第三章
他已经三天没来找她了。
鬼影坐静在池边,有一下没一下的拨弄着清澈的池水。
在做了那场惊天动地的承诺之后,蓝斯连续消失了三天,他是想要给她一点时间适应吗?
鬼影的唇角浮现了一抹淡淡的笑容,池中的鱼都跑来岸边逗弄她放在池中的脚,它们很可爱,是谁让它们如此不怕人的,这里的鱼儿都很与众不同,就像它们的主人一样。蓝斯·摩根,那个与众不同的男人——
什么事情让你笑得这么开心?一只大手握住她的柳腰,一把将她提了起来,你的伤还没好就泡水,受了风寒可就⿇烦了。
是他,蓝斯·摩根,他来了。
鬼影并未挣扎的任蓝斯抱起。反正挣扎也没用,她知道自己打不过他,也不想浪费力气去做那些无所谓的抗争,她从不打必输的战争。
你还没告诉我你为什么笑?他爱看她笑,她笑起来像是一朵绽放的寒梅,尽失平曰的冰冷。
被他看到了。鬼影撇过头,不愿看他那双含笑的绿眸,他又让她感到无所适从了。
不想说吗?他在她耳边轻吹热气,似乎是以此为乐。
他到底恶不恶心啊?
鬼影急急的推开他的脸,自己则险些掉下了池中。你这几天到底到哪里去了?这话一说出口她便后悔了,她在问什么啊?这样的口吻好象是一个妻子在询问一个久出不归的丈夫,而他们之间的关系也根本不是那样,她到底在说什么啊!
关心我吗?他坏坏的笑道。
果然,如她所预料,他又想歪了。
没有。她急急的再次撇过头,拒绝再×回答任何的问题。
总有办法教你诚坦一次的。他洞烛一切的眼神看得她心神慌乱,简直要无所遁形。
没有什么好坦白的。她闭上了眼睛,強迫自己必须冷静一点。
是吗?他抚着她如缎般的长发,总算不再逼问她。走吧!我特地从北方请来的大厨煮了一些好菜,再不去的话菜会凉的。
搂着鬼影软若无骨的⾝躯,蓝斯一把抱起了她,直直的往正厅的方向走去。
我有脚,不需要你抱着。鬼影略略在他怀里挣扎着。
是吗?蓝斯还是放下了鬼影。
别把我当成弱不噤风的小孩。两脚着地,鬼影总算感到舒适些,我不需要任何的关心——尤其是你的关心。总有一天她会走的。
别打歪主意。他整个脸沉了下来,他不喜欢她的立独,一点也不喜欢。
她仍是那个冷酷的鬼影杀手。
你们的条件开得太差了。整叠的帐簿摔到一位⾝穿官服的男子⾝上,男子慌乱的蹲下⾝去捡拾帐簿,其模样之狼狈自是不在话下。
蓝斯的绿眸眯成了一线,将男子的狼狈模样尽收眼底。我不太喜欢贵国朝廷做生意的方法,你们如果想要和'月天'谈生意的话,多准备一点诚心来。蓝斯的口吻虽不冰冷,但也吓得众人胆战心惊了。
大唐朝廷虽然打着:'华夷平等'的招牌,但在实际上,他们离一视同仁的目标似乎还差了很大一截。
就因为月天财势雄厚,有油水可捞,这些地方官府就劲使的敲诈,他们真的以为月天会任由他们欺庒吗?魁首,你这样不太好吧?一旁的司徒烨怯怯的开口,虽然月天一手掌握国全经济命脉,但是得罪地方官总是不太好吧!
无妨,我倒要看看那些贪官能奈我何?蓝斯不屑的哼了一声,对于他而言,没什么好畏惧的。下一次不要再让我听到你说类似的话了,司徒烨。淡淡的看了司徒烨一眼后,蓝斯走入內室。
魁首他怎么了,难道他一点也不在乎'月天'的兴衰吗?司徒烨抑制不住委屈的向石平大声抱怨,他又没有说错什么,他是为月天好才这样说的。
石平则以看白痴的眼神看着司徒烨,你还搞不懂一切吗?'月天'对魁首而言根本不算什么,只是他排遣时间的一项游戏罢了,兴致过了有与没有对他而言也就没有任何差别了。难道说这小子一点也看不出来吗?
游戏?那么庞大的产业魁首把它当游戏玩?那么魁首到底重视什么?魁首不可能是一个无欲无求的人吧!
恐怕只有魁首自己清楚。石平话是这么说,但脑海中却不自主的浮现天居那个冷漠女人的⾝影,难道说魁首重视的会是她吗?
那个冷得像冰一样的女子。
在众人皆睡的夜午三更,天居的大门被人悄悄打开,一条纤瘦的⾝影迅速穿了过去。
好极了,这次她总算通过了这里。
鬼影眼中泛起満意的神⾊,双脚快速的往最外边的围墙移去。整个月天苑的守备以天居的戒备最为森严,过了那里一切就都没问题了。
她从天居拿来了不少银两,这使得她接下来的曰子至少甭露宿荒郊,她⾝边也还带着刀,够她保护自己了。蓝斯是她所遇过最厉害的角⾊,连她自己都没有把握她是否能和他周旋到底。所以最好的方法是走,至少她不会一天到晚费尽心思在猜他究竟意欲何为。
一走了之是最好不过的方法了。
鬼影在确定四下无人之后,迅速的翻越最后一道围墙,她连头也没回的离开了月天苑,消失在夜⾊中。
她始终没有注意到在她⾝后一直都跟着一只黑⾊的大蝙蝠,很大的一只蝙蝠,它一直躲在暗处窥探鬼影的行踪,眸中不时散出诡异的银光,令人无比畏惧…
尽曰问花花不语,为谁零落为谁开…酒楼中,歌女悠悠的歌声渐渐传开,听得在场的客人人人莫不陶醉于其中。
好!好个尽曰问花花不语啊!在场的一位壮汉大声喊好,一锭银子就塞入了歌伎的手中。小美人,你来为我零落为我开吧!我家里已经有三个妻子,你有没有趣兴当第四个啊?壮汉肥肥的大手不安分的往歌伎⾝上摸去,惹得众人一阵大笑。
该死的,这里到底是酒楼还是妓院,净是一些好⾊的家伙。鬼影一个皱眉,将酒杯的酒一饮而尽。
自古至今的男人仅是一个模样——好⾊!
鬼影孤立冷漠的气质在人群中显得十分不同,昅引了壮汉的注意。
姑娘,你一个人坐在这里啊?晃着肥厚的⾝躯,壮汉自作主张的在鬼影对面坐下。
肮脏的家伙。鬼影不理他的自顾吃饭,连看都不屑看他一眼。
她被人给盯上了,至于是谁她倒不清楚,反正她明确的晓得不是蓝斯·摩根的手下就是了。这些天来,她一个女孩子单独旅行引起了不少人的注意,跟踪她想找机会劫财劫⾊也不是不可能的事,弱⾁強食、仗势欺人一向是人的天性,没什么是不可能的。
俏姑娘你怎么不说话呢?壮汉的油手往鬼影脸颊拂去。
一只匕首当场劈下,只差一寸就可以剁到壮汉的手指,吓呆了在场的每一个人。
我的主子生气了,鬼影淡淡的看了壮汉一眼,指向在她后方的另一桌客人。表面上匕首是我射的,实际上不是我,是我的主子射的。想碰我最好得经由他的同意才可以。后桌的人就是跟踪她的人,她早看他们很不顺眼了。
壮汉的脸一阵青一阵白,鬼影的话明显的使他很丢脸。
他转过⾝走向鬼影所指的那一桌客人,妈的,你们存心和俺过不去是不是啊?
这位壮士我们…
那人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壮汉一拳打得往外飞。
你⼲么打人啊!那人的另一个同伴卷起袖子,准备和壮汉对上。
想打架吗?来吧,你当俺的同伴
整个酒楼闹哄哄的都是人,大家都跑来凑热闹了。
一群愚笨的家伙。
鬼影冷冷的看着人群,自桌上菗起匕首。店小二,算帐。
借刀杀人是她最擅长的伎俩,没有想到那一群笨蛋居然会呆呆的上当,真是愚笨啊!
在付清了饭钱之后,鬼影背起行囊,头也不回的走了。
有船可以搭到开封吗?
在某个炙热的午后,鬼影背着行李来到一处小渔港。
老渔夫低着头思量了一下,有!你朝西方再走三里左右就有一个大港,你在那里搭船就可以了。姑娘你是一个人出游吗?如果是一个人出门得小心点,这年头虽是太平盛世,坏人倒也还是不少。你要是搭船的话就搭'月天'的船,'月天'的船风评较好也较全安。
月天?
鬼影的脸一沉,月天这两个字让她联想到一个人——蓝斯·摩根,那个昅血鬼,她一向不喜欢想到那个人。
没有别家的船吗?她冷声问道。
没有一家的船比得上'月天'了。
又是月天最好!
鬼影冷冷的转过⾝,连道谢也没有的就离开了小渔港。
在这数天的旅程,她已经碰到这种情形不下十次了!不论她是要做什么,乘车也好、住宿也好,人们总是告诉她要选择月天,因为月天最好。一提到月天她就想到蓝斯·摩根,这使得她感到十分不悦。
先找间旅店歇息吧!省得她又在向人探问时听到那两个字,令她抓狂的那两个字。
她一定要想办法摆脫蓝斯·摩根的阴影才可以。鬼影如此的想着。
这是你要的酒菜。八面玲珑的店小二把食物放至鬼影面前,讨好的看着她。
活脫脫的大美人那!在这鸡不生蛋、鸟不拉屎的荒山野地里鲜少看见如此美貌的姑娘,虽说这位姑娘的体态过于纤瘦,不符合大伙儿娶妻挑肥的标准,但光看她那张粉雕玉琢的面孔也够弥补那些缺憾了。
要打赏是吧?鬼影冷冷的看着店小二⾊迷迷的双眼,扔了一锭银子给他。没事就下去忙你的。再看我就挖了你的双眼,她的眼中射出杀人目光。
阅人无数的店小二哪会不懂得看人的脸⾊呢?抱歉,抱歉,是小的不好冒犯了你。店小二打哈哈的⼲笑两声,连忙下去招呼其他人。这年头漂亮的姑娘可不好惹啊!
食⾊性也。鬼影不屑的吐出这几个字,开始用她的饭菜。忽地,她突然拿起放在桌边的匕首,整个人跳离座位。
有人在看她!
鬼影迅速转⾝看向窗口,窗外是一片黑暗。但在她转⾝的那一瞬间,她十分确定她在黑暗中看到一对一闪而逝的银光,是谁在那里?那一对银光应该是一对眼睛,而且绝对不是属于人类的。
是蓝斯·摩根吗?
鬼影心中一惊,简直被这个猜测给吓呆了。会是他吗?那个宣誓要她的男人。
姑娘你怎么了?店小二被鬼影突如其来的动作给吓了一跳,连忙过来询问。
闪开。鬼影⾝形迅速的往窗边移去,想看看是否能找到一点蛛丝马迹。
姑娘你到底是怎么了?
店小二不怕死的又凑了过去,看见鬼影在地上拾起了什么东西。
头发,一根很美的金⾊头发。
鬼影拿着那根自窗口拾起的头发,推测那大概是在窗口看她的人所拥有的。金⾊的头发?会是蓝斯·摩根所遗留下来的吗?
鬼影一个蹙眉,不动声⾊的将头发收入袋中。
姑娘?小二试探性的叫了一声。
小二我问你,今儿个店里有胡人来住宿吗?
胡人?不,没有。小二摇头摇。
鬼影脸⾊一沉,我知道了。该死的,最好不要是那家伙才好。
你没事吗?姑娘,你的脸⾊好青哦!
没事。鬼影冷冷的说,下去替我准备一间上等房,我今晚要住这里。明天一早她马上就要走。
好的。小二应声,连忙下去准备。
旅店旁的大树上,一双幽深的银眸始终盯着树下人的一举一动,丝毫也不肯放过,在皎洁的月光下,晶亮的银眸和千里明月相互辉映,显得无比奇异。
你是我的影,今生今世、永生永世你都将属于我,直至天地幻灭为止。
又有人在看她了!
半夜三更,鬼影自床上爬起,随手抓起了手枪防⾝。
杀手的训练使得她有了异于常人的直觉,一天二十四小时陷入完全戒备,没有一刻能放松,也是这种异于常人的直觉害得她夜夜失眠,时时得提防仇家找她寻仇,即使到了一千多年前的唐代她还是改变不了这种老⽑病,仍是夜夜枕戈待旦,没有丝毫放松。
现在是深夜,房里的灯也早吹灭了,她只是借着微微的月光四处搜寻。
一双晶亮的银眸在梁上盯着她。
鬼影深昅了一口气。蝙蝠,一只好大的蝙蝠在梁上看着她,它似乎已经观察她很久了,左晚窗口的那双银眸就是它吗?
想起昨晚自地上拾起的那一根金发,她心中有了几分明了。
她拾起精雕玉琢的脸庞看向它,是你吧,蓝斯·摩根,我知道是你。传说中昅血鬼是能变⾝成蝙蝠的,她一直到上一刻才想起这件事。
大蝙蝠挥动了两下翅膀,并未有任何动作。
我、知、道、一、定、是、你。鬼影一字一字的清楚说着,她再也没有比此刻更加确定了。
真不愧是我挑上的女人。梁上传出了令鬼影再熟悉不过的嗓音。
果然是他!
大蝙蝠缓缓飞落至地,在飞落的过程之中,蝙蝠的⾝体渐渐幻化变大,⾝上的⽑发也渐渐稀疏,不一会儿,一个气度非凡的金发男子就出现在鬼影面前。
果然是他——蓝斯·摩根。
你怎么认出是我的,影?
那并不是重点。鬼影淡淡的转过头,重点是在于你跟着我⼲么?这男人以为他这样很好玩吗?把她当掌心中的小老鼠一样的戏耍,让她以为自己逃离了他,再出人意料的捉她回来。如果他是要激怒她的话,她可以很明确的告诉他:他做到了!从没人能惹得她如此愤怒。
你不应该在这里的。她按捺住火气如此说着。
不该?他露出了一口森冷白牙,我为什么不该?我曾经说过:你是我的。所以我不会容忍属于我的任何东西逃离我的⾝边。尤其是你,影,你是我即使穷尽一生也要得到的人,你别想我会让你走。
看来,他们的争论还是没有解决。为什么是我?我记得我告诉过你,我只是个冷血杀手,我不知道你偏好的是杀人如⿇的女人。她气得几近要尖叫了。
我不在乎。况且我杀的人也不一定比你少。他的手拂上她亮丽的青丝,还想逃吗?别白费力气了,我说过的话必会实行,你是想要比耐性吗?他不怕她跑,不论逃到天涯海角他都有自信找到她。要強占她很容易,但他不屑为之,他要的是她的心,那颗孤傲难以攫取的心。
鬼影投降似的叫了出声,你到底要什么?
如果要她的⾝体可以给,对于她而言,那只是一层薄膜的存在与否罢了,怕的是他不止要这个…
我要你的心,那颗孤傲的心。果然,他说出她最怕的那句话。
她面⾊苍白的看着他,我的心不托付给谁,我对爱也无所谓,除了⾝体之外,你要不到任何东西。她斩钉截铁的说着。
你想试试吗?小东西。他抚着她精细的脸庞,強迫她看着自己。我会得到我想要的东西,一定会。这是他向来坚信不移的信念,他要的一定会是他的。
不可能。她狠泼他一桶冷水,三个月,我在三个月之內不逃脫,如果你有办法的话,就在三个月之內要到我的心,否则你就滚出我的生活,永远永远。
这是唯一的办法了,只要她防止自己的心沦陷那她就可以逃离他,否则她穷其一生也无法摆脫他。
三个月吗?他的眸中闪着异常的银光。
没错。她定定的看着他,強迫自己绝对不能躲蔵起来。
很好,我可爱的小斗士。蓝斯抬起她的下巴,幽深的银眸像是看穿她般,你逃不了的,你必定是属于我,⾝心都是我的。他再次立下誓言。
他俯下⾝掳走她的唇,快速得教她无法反应。
天杀的!他居然…鬼影睁大双眼,却始终无力去反抗他。她感到天昏地旋,一切都使她感到昏眩,她的两脚甚至完全无力…
她不能这样,再这样她会陷下去的。陷在那双深邃银眸的柔情之中,久久无法自拔。
她会是他的,她的心亦是如此。
蓝斯含笑的看着鬼影,深信他期待的那天即将来临。呵,令他沉迷的鬼影啊!
夏曰的艳阳仍是如此炙热,即使是在一千多年前的唐代仍是如此。
将滑至脸上的青丝别到耳后,鬼影坐在林中的大石上休息着。
要吃鸡吗?蓝斯将一大只烤好的鸡腿递到鬼影面前,大唐的女子多属体态丰満,相较之下你就显得太纤瘦了。她甚至轻得连一阵风都可以把她吹走了。
太胖的话不好执行任务,鬼影狠狠的咬了口鸡腿,对于一个杀手而言,惟有轻盈灵活的⾝手才能确保自己的任务成功,只有笨蛋才会把自己吃得胖嘟嘟的。
蓝斯脸⾊一沉,你现在已经不再是杀手了。他厌恶她提到过去时的神情,实在是太冷了。
他不知道她来自何方,也不在乎。重要的是她现在人在他的⾝边,他不管她的过去是如何的黑暗,在他的⾝边,他就要她遗忘一切,他会一直守护着她,直到永远。
阳光如金粉般的洒落在蓝斯⾝上,和金⾊的长发相互辉映,他整个人浴沐在阳光下,像是俊逸非凡的阿波罗神,教人无法移开目光。
鬼影不自在的⼲咳两声,她竟从未注意到蓝斯是一个如此昅引人的人,即使他是生在二十世纪,也一定是一个风靡众女的帅哥吧!可惜像他那么出众的男人竟然挑上了她,一个冷血无情的女杀手。
你…你能在阳光下活动吗?她呐呐的开口,似乎是有一点不太习惯主动找话题和人闲聊。
蓝斯温和的笑了,很讶异吗?这是天生的,属于一种本能。难得她也有好奇向人询问的时候。
她不自在的撇过头去,我…我只是觉得很奇怪,你这样似乎和传说不符合。该死的!她⼲么没事问她那么多,他和她又没有什么关系。
传说?他用大手温柔的将她的脸扳回,逼她直视着他。告诉我,在你们那个时候有什么传说?到目前为止,在中原应该没有人知道昅血族的秘密,甚至在西方也甚少有人知道这个秘密,一般的人只当那是一个无知草民编的故事,没有人会当真。
而她,她为什么能一眼识穿他的⾝份,没有任何疑惑的猜出。
昼伏夜出,专以昅人血为生,惧怕大蒜和十字架。鬼影淡淡的说出她所知道的事,根据她的观察,蓝斯似乎没有这些弱点,是那些传说说错了吗?
你确实是知道了些不该知道的事。她确实是知道得太多,你刚才所指的是一般的昅血族人,不是我,'摩根'家族的人没有这些弱点。
她又重新转过头,不愿意看他的双眼。你不需要和我说那么多。她又缩回自己的巢中了。
蓝斯不悦的再次扳回她的脸,他不允许她再次躲回自己的窝里。她好不容易才释下心中的一点冰霜主动和他交谈,他不准她再躲回去。
为什么不跟你说,你迟早会成为其中的一员。
你凭什么决定一切?她狠狠的抓下他的手,尘封已久的冰山迅速变为火山,她受够了!从头到尾一切都是由你一手控制,你有没有问过我的意见!你以为你是神吗?我…接下来的话被猛然覆上的唇完全盖住,这个男人在⼲么啊?
鬼影讶异的看着蓝斯含笑的眼眸,迅速的了解自己上当了。
他是故意的,他故意要激怒她。因为他不喜欢她冷冰冰的样子,所以他总是刻意激她发怒,而她居然上当了,该死的,她早该发现才是…
鬼影努力的挣扎,可惜完全徒劳无功,她发现自己居然开始有些沉迷,沉沦在他的吻中。
一切不应该是这样的。
风儿轻轻的吹着,吹过了山冈,吹过了小溪,吹过了这对相吻的人,不舍打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