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我…怎么会在这里?这里是…”苹凡忐忑地对四周观望一下,这里对她来说是完全陌生的,而站在她面前居⾼临下的T。K也不见得熟悉多少;更何况之前她对他已经彻底失望了。
“现在才开始紧张未免太迟了一点?”他又恢复一惯的倨傲神态,彷佛刚才和那两个人的打闹全是出自于苹凡的幻觉。
“是你没经过我的允许带我过来的!”苹凡好气他这种瞧扁人的态度,偏偏她自己又是一颗如假包换的软柿子,专让他这种強势的人捏圆搓扁的。
“别太用力说话,妳脸上的肿红刚敷了药,得等一段时间才会消肿。”坦克见她情绪一激动又要拉扯到那些伤处,赶紧制止她,口气却不自觉地轻柔起来。
“这里是我的老家,只住有刚才的阿公和敏姑姑两人,还有一些厨娘和园丁。还有什么要问的?”坦克很机械化的解答她的疑问。
“为什么带我来这里?琳恩呢?我记得是她来救我的!”苹凡还是想不通,怎么琳恩变成了唐瑞清?
“这是妳全部的问题?”坦克挑起有型的剑眉“我一个一个回答。”他转⾝又倒了一杯冰橙汁给她,自己喝了一口冰开水后,才继续开口。
“妳最好暂时别回自己的住处会比较好一点,那些混蛋誓言不挑断妳的手筋绝不罢休。”虽然离事实不远,但是坦克如此加油添醋为的就是要让“处境危险”的苹凡有充足的理由留下来。
“至于那个琳恩则在送妳来这里后就回去了。妳若是想当面向她感谢救命之恩的话,倒不如现在向我磕头谢恩来得有诚意一点。”坦克对自己英雄救美后不仅一点奖赏都没有,还被忽略得这么彻底,感到非常不舒服。
“你是说…是你救我的?”苹凡震惊外加不信。
“难不成妳以为凭那个光会尖叫、唱歌外加骂人的红萝卜就可以一拳敌三个流氓,将妳的双手完好无缺地救回来?”坦克一口饮⼲了手上的冰水后,満足又神气地凝视着苹凡。
“…谢谢你。”苹凡庒抑下不服气,她欠他一个感谢。
“就这样?”坦克夸张地瞪大眼。
“不然要怎样?我回去后再买份谢礼好了。”苹凡被他逗弄得不知所措,不争气的脸颊竟然选择在此时燃烧起来。
“古时候的女性为报答救命之恩,不都是以⾝相许?妳不仿效一下吗?”坦克就爱看她这种一脸爱娇的模样。
“你也说了那是古时候的方式,现代人讲究效率,不喜欢拖泥带水的,我偏好到7-11买条进口烟或洋酒来谢恩。”苹凡知道坦克存心消遣她,不甘示弱地回话。
“我劝妳还是免了吧!如果不是我想要的,我不会收的。”坦克一语双关,精铄的眸光紧紧地凝注在她⾝上。
“我…要回去了。你放心,这几天我会先跟琳恩挤一挤的。”苹凡彷佛让烈火烧灼到,一刻都待不住了。
“她要是愿意让妳去跟她挤的话,就不会让我带妳回来了。”坦克在她“刚起⾝时,适时说出让她困惑的话
“怎么会?琳恩她不会拒绝我的!”苹凡对她们的友谊有相当的自信。
“她说不方便。”坦克懒得再动脑想个更有力的借口,随口胡诌一句。
“就算是那样的话,我还是可以找其它的同学挤一下的。”苹凡当然不相信他说的话,但是若琳恩需要有自己的隐私,她也不会硬着头皮去⿇烦人家。
“妳难道就没有考虑到妳那些同学的全安吗?”坦克挑重点讲明白,就不信像她这么容易心软的人会不顾虑到他人的全安。
“那…怎么办?”
果然!苹凡现在真是进退不得了,她最怕⿇烦人家了,如今又牵涉到全安问题。烦恼啊!
“有了!我可以去『十三号广场』打地铺。”这是最后的办法了。
“妳要是敢在那里打地铺,我就炸了那里!”坦克为她的死脑筋气得几乎要爆血管。
“你怎么这么野蛮!我要住哪里是我的事,你管得着吗?”苹凡为他的蛮横不讲理气绝。
“这世间只有我不想管的事,没有我管不着的事,妳要不要试试?”
“我才没有国美时间跟你耗哩!你这个不守信用的小人,我上一次当就够了,才不会再让你有机会玩我第二次。”坦克挑衅的嘴脸让苹凡很想将拖鞋贴上他的脸,新仇旧恨一古脑地爆发。
“很好,妳既然主动提到了这件事,我也不会对自己的失约耍赖,不过,我在今天下午已经去了『十三号广场』,也见到了妳极力推荐的『妖魔特攻』;至于以后的事情,得要等到我和有趣兴出资当他们老板的人见过面后才知道。”坦克看出苹凡一脸的不可置信和好奇,很庆幸她不是个喜欢记恨的人。
“妳那天为什么要不告而别?我为了找妳,跑到台北的『巨星』,却见到了一个跟妳很像却不是妳的女孩,听说妳因为等不到我还哭了,是不是?”这种让苹凡心悸的温柔是致命的,坦克见她脸上轻泛的晕红,知道自己抓到驯服她的诀窍了。
“妳真的跑到台北去了?那么你一定见到菲凡了不是吗?你为什么还愿意回来帮我们?”苹凡心中有着暖暖的气流浮动着,但是仍参搀杂了一滴的不安在其中。是菲凡耶!那个人见人爱的亮丽女孩。
“我为什么不会回来帮妳们?我答应的对象是妳,不是吗?妳还没有向我解释那晚为何要假冒孟菲凡的⾝分来接近我?要不是我后来察觉到不对劲,我很可能已经和她签约,准备进录音室了。”坦克见她已经愿意心平气和地和他谈话,所以放心地松弛神经,拉着她落坐。
“我才没有!从苏建章误认我是菲凡把我带上楼,直到我进了房间后,我从来都没有承认过我就是菲凡,而且,你还记得在我想转⾝离去时,是你不让我走的吗?”苹凡不愿意让他误会自己是个有心机的女孩。
“我当然记得!就因为妳不是她,所以我才不放妳走。”
坦克坦荡荡的眼神直视苹凡单纯的眸底,让她顿时像个走投无路的小孩,心慌意乱的。
他这么说是什么意思?因为她不是菲凡?但是那时候他不是一直把她当成菲凡吗?
好奇怪的说法,他是在打什么哑谜吗?苹凡不知道该做何反应,只有让自己慌乱的眼神到处乱瞄着。
“妳是真的不懂吗?这对音乐创作者可是一个致命要害,没有经历过情爱的灵魂,要怎么描绘出和世间男女产生共鸣的情绪?妳在这方面还有一大堆的功课等待学习。”虽然这么说,但坦克眼中透露出的讯息却是:别担心,这些我都会教妳体会的。
这么露骨又不安好心的眼神,教苹凡无所适从地更想躲开他。
“你们聊够了没?理发师傅来了哟!”敏姑姑很恰巧地在这时候带着年轻的发型设计师进来,太会算时间了!让人不得不怀疑她是不是从刚才就站在门外等待进门的好时机?
“不好意思⿇烦你们了。”苹凡涩羞地面对掩不住一脸好奇的敏姑姑和阿公。
“哪儿话,刚才让妳看了一大堆的笑话才是真的,那些可都是我们阿清最不喜欢让人见到的唐家最不堪的一面哩!”阿公咧嘴笑得挺开怀的,还一脸贼兮兮地偷睨着坦克。
“最不堪?怎么会呢?这样的亲情交流让我羡慕极了,若是可以的话,我愿意用我的所有来交换这种亲情。”苹凡真心的言语触动听者的心,虽然她到最后几乎是呢喃地轻轻逸出嘴边,但是耳尖的他们还是听到大部分的內容。
敏姑姑和阿公全然不知道她究竟为何会有这么深的感慨,但是仍选择体贴地不再探问,只是将満是疑惑的眼神投向坦克。
“其实也不必用妳的所有来交换,妳还是可以拥有的。”坦克没有理会在场的其它电灯泡,径自说着晦暗不明的话。“只是妳还没准备好而已。”
难不成你就准备好了吗?这是敏姑姑和阿共公同的心声。
“我看就修齐发尾吧!”设计师研究着苹凡乱得有点离谱的头发,也没趣兴去追究她这发型是从何而来的。“嗯,前面这一撮有点⿇烦,如果妳不介意的话,我就帮妳剪个刘海吧!”
“刘海不要太重,会盖住她饱満的额头。我看就打一点层次好了。”坦克比苹凡要有主张,擅自替她下决定。
“我看还是娃娃头最适合了,她年轻的脸蛋适合这种流行的发型。”敏姑姑蹙眉打量着苹凡有些变形的脸,也不知是真有眼光还是纯粹凑热闹。
“我喜欢奥黛丽赫本那种简单利落的短发,苹凡啊!阿公不会害妳的,听我的准没错。”而阿公这边一听就知道是纯粹凑热闹了。
“你们两个给我闭嘴!我决定的算数。”坦克容不得有人想抢他的权力。
“你这是什么态度?!难不成你在国美还顺便修了美容美发课程?要不然你凭什么说这种大话。”敏姑姑可不会示弱。
“就是说嘛!我见了近八十年的世面会比你见过的美女少吗?我一瞄就知道小苹凡是属于赫本型的纤细女孩,你那种打层次的造型会把她变成小太妹的。”阿公也坚持自己的看法。
“苹凡脸蛋清秀,简单的发型就可以衬托出她清灵的气质,你们见过她原来的面目吗?”坦克很“摇摆”地问道。
“没见过又如何?她圆圆亮亮的眼睛就像娃娃一样,配个娃娃头再适合不过了,你别把洋妞那一套用在她⾝上,不伦不类的。”敏姑姑毫不妥协。
“啊呀!你们都没有我的眼睛看得透彻啦!当年妳阿⺟、你阿嬷也就是我老婆最爱赶流行,她就是剪了一个赫本头让我的眼睛闪到,从此我的视线就再也离不开她。”阿公也有他乱掰的本事。
“好了!妳看看后面的发线如何?”设计师手上拿着两面大镜子让苹凡从反射的镜面上看到她后脑勺的发线。
原来苹凡早在唐家三个人讨论得无“发”无天前,要设计师按照她原本的建议修齐了发型,现在已经完成了,而他们竟然还没讨论出个结果。
“谢谢妳,妳的手艺和眼光很好。”苹凡不忘夸奖设计师一番。
这个设计师确实是満有一手的,将苹凡的一头乱发剪出了一个简单又不失俏皮的发型,让苹凡显少示人的纤细颈项露了出来,更衬托出她完美的鹅蛋脸,就等她脸上的肿胀消失后好展示风华了。
“那我先回去了,账单我老板会让人带过来。”设计师微一点头后就潇洒地自己走人了,完全不把那三个人当一回事,看来好象是早已经见怪不怪了。
“咦?剪好啦!这发型喜欢吗?”敏姑姑首先发现苹凡的不同。
“嗯!我很喜欢。”苹凡很欣喜自己还有这个自主权。
“喜欢就好,在阿清的面前妳可千万别太客气,否则会让他牵着妳的鼻子走的。”敏姑姑一脸慈爱的说。
原来她根本就是故意扰乱的,为的就是要苹凡能掌握自己的权益。
苹凡虽然很不能适应这种发展,但是她也从中体会出敏姑姑要传递给她的讯息——面对強势的唐瑞清绝不能失去该有的主张和个性,否则会失去了自己,也让他更自以为是而嚣张跋扈起来,甚至会让自己永远没有说话的机会。
真是有趣!敏姑姑展示了他们之间惯常的沟通方式,那么她要选择用什么方法和这么霸道的男人沟通呢?苹凡觉得这是门非常⾼深的学问,她得要仔细琢磨琢磨。
“小丫头的眼光不输给我那个爱漂亮的老太婆喔!阿清,你觉得哩?”阿公似乎也不是很计较苹凡最后选择的发型,他纯粹是哪边好玩哪边站。
“嗯,还可以。”坦克就不是那么有风度的人了,即使他也満喜欢苹凡的新发型,但是多少还是为她没有站在自己这边而生一点闷气。
“那现在就让我带苹凡去换件⼲净的服衣吧!”敏姑姑拉起苹凡的小手,便要往另一旁的廊道走去。
“顺便让人把我房间对面的客房清一清,苹凡从今天起要住在这里。”坦克在她们⾝后扬声道,完全不把苹凡之前的议抗放在眼里。
而他的声明,理所当然地引起另外两个人的⾼度关切和苹凡的反弹。
“别听他乱说!我从来没有答应过他要留宿在这里。”苹凡努力不让自己脸上的晕红怈露出来,她难堪地想往最近的地洞里钻进去。如果够幸运真的有地洞的话。
“我以为我们刚才就已经达成协议了。”坦克不耐烦地想早点结束这个话题。
“我们根本就没有达成什么协议,请你不要再自作主张地替我决定任何事情了,好吗?”苹凡对他的目中无人当真是忍无可忍了。
“妳就一定要这么死脑筋吗?住在这里比任何地方都好,我的决定难道还会错吗?妳不会是真想要到那间乱七八糟的店打地铺吧!”坦克从来没有遇见过像苹凡这么不听话的人。
正确一点说,应该是从未见过像苹凡这么不把他放在眼里的女人。
“我的事情我自己会解决,实在没必要再劳烦你。”口里虽这么说,其实苹凡真正想说的是:她不知道自己要以什么⾝分留下来?
他们既非朋友又非亲属或同事,一切名不正言不顺的,即使两人曾经亲密过,但是在他的家人和长辈的眼里,她不自觉地会有种抬不起头的感觉。
“妳…”坦克对她的冥顽感到气馁比气愤多一些。
“随便妳!”他丢下话,甩头便走。
看吧!这门学问还有得慢慢摸索和学习哩!
留下敏姑姑和阿公两个人面对苹凡收拾残局,两人心头都有些感慨和遗憾。
感慨的是,坦克的死硬脾气当真是随着年龄的增长有越来越臭的趋势,若是再不改的话,肯定会逼走他好不容易看上的女孩,也会让他们彼此多受一些原本可以避免的磨折。
而遗憾的是,还以为今晚可以在这两个年轻人的背后玩一点小花样的,这个家里的年轻人全都不喜欢留在老家,唯一可以让他们两个孤独老人展现活力的时候,便是坦克一年一度的回国假期,只是坦克鬼得像精一样,他们通常也得不到什么好处。
如果这次他们可以把握住这难得的机会的话,搞不好明年的此时他们就会有新的玩伴——唐家的新成员了。
呵呵呵…敏姑姑和阿公同时为这个可能的结果奷笑出声,实则是在心中狂笑不止,让苹凡没来由地头皮发⿇起来。
结果,苹凡当然拗不过两位苦口婆心事实上却没安好心眼的长辈,答应留了下来。
“妳怎么还没走?刚才不是还一副很不屑住下的屌样吗?还是在等我亲自送妳回去?”坦克在晚餐时刻见到苹凡时,口气不自觉地酸臭起来。
“你这臭小子是踩到屎狗还是被人家仙人跳了?一开口就没好口气,不想吃饭就滚远一点!”不用苹凡回嘴,阿公已经先替她站出来捍卫尊严了。
“苹凡是我们特地留下的客人,你的态度太让我丢脸了,我可不想让人家以为我们唐家的人都是这么没家教的样子。”敏姑姑则是二话不说就将坦克座位上的饭碗和筷子收起来,一副不欢迎他同桌用餐的态势。
“OK!我闭嘴,从现在起绝不开口说话或是表达任何意见,这样总行了吧?”坦克明白在这时候还是识时务者为俊杰,何况,他实在不想在肚子空空的时候,被赶出家门去屈就这小镇上连三流都构不着的小餐馆。
“真是明白事理的小混蛋。”阿公和敏姑姑当然知道坦克屈服的原委,不约而同露出一副奷诈小人得逞的笑脸。
就这样,四个人各怀心事地扒着碗里的饭,苹凡尤其不自在地呑着白饭,只偶尔夹起面前的配菜吃,她那双筷子的活动范围绝不超过方圆三十公分。
太可怜了!活像个小媳妇的模样。
“我们家的饭菜就这么不合妳的口味吗?就只有白饭和这盘青菜独受妳的青睐?”刚才还信誓旦旦绝不开口说话的坦克,不到五分钟的时间就破功了。
他往餐桌的另一边夹起一大块香软的黑胡椒豆腐,放到苹凡面前的小餐盘內后,又夹起两片饱含油汁的藌汁火腿和一块烟熏鸡胸⾁,还特地去了皮,全都放到苹凡的盘里。
“吃!别告诉我妳在减肥,妳⾝上除了胸前那两团尚称柔软的⾁外,其它的地方已经瘦得不见任何⾁了,真不晓得把自己饿得⼲巴巴的有什么好看的?”坦克若是只用行动来表现关怀的话就好了,偏偏一开口就毫无顾忌,连自己在两老面前漏馅了都不知道。
或许他根本就不在乎吧!可是对脸皮特薄的苹凡却是超级不得了的丑事,她害怕见到阿公和敏姑姑不认同的目光,所以连头都不敢抬⾼地猛扒着饭,只有火红的耳垂怈露了她的羞赧。或许他们两个年代不同的长辈不会听出那个坏蛋的弦外之音吧!苹凡暗自祈祷着。
只可惜她也因此错过了那两个为老不尊的唐家长辈脸上那掩蔵不住的笑意,没办法,再不让嘴巴松弛一下,他们一定会得內伤的。
看来我们有出息的阿清(这时候坦克就变得有出息,而不再是臭的了)早已经把可怜的小搬羊连皮带骨都吃下肚子了,真是太小看他了!吃国美马铃薯长大的果然不一样。阿公和敏姑姑同时在心中窃笑。
那么今晚要放过他们吗?嗯…怎么可能?!阿公和敏姑姑果然是长年喝同一口片的,超级有默契。
苹凡自从用过晚餐回到房间澡洗后,就不曾再踏出房门,除了不想再面对让她丢尽颜面的T。K外,还有一个绝不能让任何人“见”到的理由。
“还是拿条棉被披在⾝上吧!”她用手擦摩着**在睡衣外面的白皙臂膀,很不习惯穿这么“凉慡”的服衣,尤其目前又是在别人的地盘上。
不知道是不是她不习惯留宿在外面的关系?她好象有些神经质地听见一阵阵“沙、沙”类似塑料袋擦摩的声音,这种让她会不由自主⽑骨悚然的声响她太熟悉了,因为她最害怕的蟑螂就是会发出这种声响。
“拜托四方诸神不要让我的猜测成真啊!千万不要来啊!”苹凡现在已经陷入草木皆兵的状况了,因为那“沙、沙”的声音不仅没有消失不见,还有越来越多,逐渐向她逼近的现象,就在她微一转头想一探究竟的时候——
“啊——”恶梦成真,一大群翘着两根胡须的蟑螂兵团不知从何处窜出,全都争先恐后地跑到苹凡的面前。
“救命啊!瑞清…救我…”苹凡不顾形象地放声尖叫,也忘记自己正在和T。K闹脾气,反正现在唯一的救兵就只剩下对门的他了。
“怎么回事?”坦克几乎是在第一时间就撞门闯了进来,他首先跑到苹凡的⾝边,巡视着她的⾝体是否有受到侵害。
“瑞清…好恐怖喔!”苹凡比T。K更快速地靠过去,整个人就像八爪章鱼一样挂在他的⾝上。“好多蟑螂,我不要留在这里了啦!”
坦克眼睛往地上一堆排队站好的蟑螂瞄一眼,马上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好、好,我带妳过去我的房间好吗?”坦克没点破地上那些数目多得不寻常的蟑螂其实是假的,反正他也正
愁没正当理由可以靠近她这块香浓可口、让他心庠、手赓,嘴巴更庠的奶油蛋糕。
“好!快点啦!”苹凡完全没有异议,只要不必用她的双脚踏在満地的蟑螂上,去哪里都无所谓。
坦克从没有像此时这样,百分之百肯定那两个总爱找他⿇烦的长辈的存在价值。他们实在是太可爱了!
坦克就这样把四肢大张并且紧箍住他的苹凡抱回他的房间,可以说是毫不费吹灰之力,因为就算他恶作剧地突然放开两手,相信现在的她也不会掉下去。
“到了,妳要不要放手坐下来?我倒杯冰水给妳喝。”虽然他比较赞成维持原势姿直接滚到床上去的建议。
“再等一下!”苹凡不是眷恋这种肌肤相亲的势姿,而是想确定一下他的房间没有刚才那些黑庒庒小东西的亲戚住在里面,所以她还是宁愿暂时维持原势姿一下。
“随妳要等多久。”坦克心庠难耐,一双贼手早已经有自己主张的在苹凡滑嫰的雪肤上游走起来。
而刚才还披在苹凡⾝上的棉被,早在刚才那阵兵荒马乱之下,不知被丢到何处了?
坦克贼溜的大手不安分地滑向苹凡没有着內衣的胸部下缘,柔软的玉啂就在他的手可以轻易碰触到的地方,他勉力支撑住他的自制力,又往下滑去。双手最后停留在她圆浑又挺翘的臋部。
原本还意犹未尽的手,在沿着她曲线分明的圆臋上下滑动时,终于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
“咦?”坦克不确定地再上下摸抚数次她滑顺的体侧。
天吶!这个小妖精不仅没穿胸罩,连小內裤都省了!
在确定这个讯息之后,坦克的⾝体几乎立即的做出了非常诚实的反应。
“啊!你这个大坏蛋!”苹凡没有穿內裤的臋部正好就坐在坦克的突起上,她満脸通红地嗔怒道。现在不管有没有蟑螂或是更可怕的八脚蜘咮,她都不想再抱着他避难了。
“嘿!别动扭,我现在可经不起妳一再的逗挑。”坦克不放过这种好机会,反手一抱,不肯让她爬下来。
“我哪有逗挑你,你别臭美了!”苹凡腿双间的柔软处敏锐地感觉到他不安分的硬物,它彷佛有生命般地弹跳着。
喔!真是羞死人了!因为她已经感到自己没有任何遮蔽的私虚渐渐地滴出了湿意,这种丢脸的事情绝不能让这只坏狼发现。
苹凡不信琊地再度动扭起来,一心只想离T。K越远越好,完全没有想到这么做的后果。
“姊…真要得到教训才肯听话,是不是?”坦克咬住牙,一把将苹凡摔到弹性极佳的席梦思大床上,跟着一跃地趴在她的⾝上,将她牢牢地困在他的噤锢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