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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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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了新竹,租了辆车,两人找了一看起来还算舒适的汽车旅馆登记住宿。

  在车库中停好车,便自车库旁的一扇门进了房间。

  文静哭笑不得的看着房中的“浪漫⾊调”只见晕⻩的灯光流怈出一室的暧昧,一

  张大床更是使她不得不正视她或许必须与靳言同床而眠的事实。

  “哈哈哈…”⾝后传来靳言的爆笑声。

  她跟着回过头,整个人也呆住了。

  天啊!这是什么情况!她方才一进门便看着大床,并未注意到大床所面对的浴室是

  怎样的光景。一看到令靳言大笑的原因后,她忍不住开始在心里咒骂这家旅馆的老板。

  浴室的“墙”理论上应该是“墙”的地方,变成了一块玻璃,而且是镂空雕花的

  “艺术”玻璃,玻璃上刻的正是一位⾝无寸缕的美女侧卧。

  这…

  文静简直傻眼了,看来,她不必‮澡洗‬了。打死她也不洗,太可怕了!着靳言笑得亦

  乐乎的模样,她火大的朝他踢出一脚。

  “这又不是我叫他们设计的。”靳言闪过无影脚,替自己抗辩。

  文静不満的瞪他一眼,颓丧的坐在床上。

  “别担心啦!大不了不要‮澡洗‬就好了。更何况,我们还有其他事要做。”他又笑得

  很贼了,使文静一惊,下意识的拉紧衣领往后退了一步。

  “我在你眼中就只会做那种事吗?”他无奈又好笑的看着像只受惊小兔般的文静。

  文静只是不以为然的挑挑眉,看着他的眼神中,明显的写着没错!你就是那种人:

  “好啦!不吓你了!过来!”他拍拍⾝边的位置,然后取出內侧口袋中的信封。

  文静为了一探究竟,乖乖的爬到他⾝边坐好。

  摊开了信,孟平飞扬的笔迹落入他们两人的眼中。

  靳言:

  ⾝为孟衡的哥哥,我的矛盾,你比谁都清楚。但为

  了父亲的遗愿,我不得不大义灭亲。也许你会因为我对

  而孟衡心软,但我必须告诉你,只要他无悔改之心,断

  然不必对他客气。

  你交代我调查他的通话纪录,我已替你做了整理。

  这一周来,他其实打的电话不多,以下是电话号码,我

  没能来得及替你查出受话人是谁,但我怀疑耿国仁应是

  你要找的人,你可以查查。

  等你拿到这封信时,我应该已离开‮湾台‬。我实在无

  法亲眼看着自己的弟弟被捕入狱,只能远离他乡,不能

  再帮你的忙,深感抱歉。

  愿攻案之曰尽早来到。

  孟平

  文静看完信后,发现靳言一直不吭声,她好奇的抬起头,看到眼露凶光的他,害她

  吓了一跳,差点跌下床。

  靳言因为文静的一闪而回过来,扶稳她后说:“你喔,跌下床很可聇的:“

  哼,这男人就是不忘取笑她,但她仍是有点害怕又有点担忧的指指他的脸。

  “我只是没想到会是耿国仁。”他长叹了一口气,他不胜唏嘘。是什么原因,能让

  一个始终清廉的好长官和黑帮勾结?

  文静快速的在纸上写道:“耿是好人!”

  “不知道算不算是好人,但至少,在警界,他一直有着不错的声誉,我怎么样都没

  有怀疑到他头上过。”看来,他必须找个时机和他的直属上司沟通一下了,看看耿国仁

  有没有什么动作。

  其实,靳言的⾝份在警界是:“查无此人”他在‮官警‬学校的最后一年就“因故”

  辍学了,原因无他,因为他在最后一年就被某长官找了去,编入“特派小组”中。当时

  他年纪尚轻,并未出任何任务,只是待在特定的练习场地,接受更严格、更困难的训练,

  直到长官认为他已适合出任务时,便将他调出。

  而他被正式编入的小组,即为“天一专案搜查特派小组”所执行的任务便是“卧

  底”像他这样在‮官警‬校时期即被延揽,再经过长期培训后以另一个新⾝份出任务的警

  官不少,但鲜少人知道。只因这是个秘密,即使是警界,除了最⾼长官之外,无人知晓。

  “确定是这个人了吗?’文静在纸上问出疑问。

  “目前不知,不过,我信任孟平的判断。”靳言边说边起⾝拿起电话,拨下一组

  call机号码,在旅馆电话.末端加007,这是他在“天一专案搜查特派小组”中的代码。

  “那我等你的上司回复后再打电话给家璐。’文静写完这么后,顿了顿,又写道:

  “要我回避吗?”她怕他不希望她听到他和上司的对话。

  “无所谓的,反正你现在是我的秘密搭档。”

  他的话,让她开心的笑了。

  “当你的搭档,要有极大的勇气,冒着被抄家的生命危险哩!’她俏皮的用手背抹

  抹颈子,一脸慷慨就义的模样。

  看着她秀丽的模样,他爱怜的轻抚她的发,气氛霎时又变得诡异起来。

  铃!乍起的电话声,打破迷离的错觉,让两人一惊。

  “007报到。”靳言对着话筒说道。

  文静在一旁看着专注于对话中的靳言,內心对他的感觉愈见清晰。她竟是如此的信

  任他,即使在知道和他为伴后,会带给家人危险,她仍是义无反顾的跟了他。

  说她不担心妈妈和妹妹的安危是骗人的,但她选择跟了他,将家人托付给家璐和岳

  梁,不论未来会是怎样的光景,她都选择了与他共度。

  认识他才多旧的时间呵!在认识他以前,她真的从未想过会喜欢上一个异性的,只

  因她始终把自己定位成比较“男性化”的女子,像她这样缺乏温柔腕约的率性女子,怎

  可能让男人看上眼!

  基于自己也从没遇到看对眼的男人,是以对于感情这种东西,她向来看得极轻,一

  点也不以为自己会是这种遇爱便盲目的女子,想不到。才多久的时间,她竟然推翻了自

  己以前既定的想法。

  靳言对她来说,是特别的。她对他,算不上是一见钟情,却在相处中慢慢的交了心,

  给了情。

  她真的喜欢他,不如他是否也一样喜欢着她?他虽然总是对她动手动脚兼动口,但

  从未说过表白的话语,她知道他是喜欢她的,但,他可有一点爱上她?她此刻竟是如此

  ‮望渴‬得知这个答案。

  “哈罗!你在发什么呆啊!”挂上电话,就看到她沉思中的模样。他敛起谈话时的

  谨慎模样,换上一脸的笑。

  他并非双面人,但为了工作上的需要及自己的⾝份。他不得不用另一种面貌来处理

  事情。在卧底时,他选择了狂暴及凶狠的个性来获得孟衡的赏识;在“特派小组”的训

  练中,他以认真严谨的态度得到长官的器重:在他所喜爱的女人面前,他从未想过自己

  会展现出哪一面的自己,他只是顺着自己的心意自然的和她相处。

  范文静是个直接的小女人,他打从心底恋着她,疼惜着她。不想看到她皱眉,不想

  看她落泪,不想看到她任何负面的情绪,他要她在与他相处的每一刻,都是带着笑容的,

  于是,他喜欢装得皮皮的样子,喜欢逗得她七窍生烟,喜欢看她生气时更显得生意盎然

  的双眸。

  他温柔的抚上她的脸,想起初识她时的那个夜晚,见她独自在房里练习着发音的模

  样,他的心就会扯得好疼,即使现在他会陪着她练习,但总在不经意里,回想起她那时

  坚強的模样。

  这样一个女子,內心的苦涩只会往腹里呑,他怎能割舍下她!怎么能!

  文静带着一抹微笑回应他的轻抚。她一直喜欢他摸着她脸的感觉,她好想告诉他她

  喜欢他,可是,破碎的声音让她羞于开口。

  “你刚才在想些什么?”他轻轻的问着。

  她缓缓的摇‮头摇‬,表示自己并没有在想些什么,至少她现在还无法告诉他。

  “你先打电话给你的朋友,将你的家人安置好后,我们再来讨论接下来的任务。”

  他将话筒递给她时,才想起她不能说话。

  两人无言的对一会后,靳言才开口道:“由我来跟你的朋友说吧!”

  文静点点头,写下家璐的电话号码。

  电话一接通,靳言只听到话筒另一端传来一个沉稳的男声说道:“喂!”

  “请找楚家璐。”靳言想,对方应是展岳梁吧!

  “喔,请稍等。”岳梁瞪着话筒几秒后,不太情愿的叫家璐来听电话。

  “喂!”家璐不太明白岳梁的表情怎么阴阳怪气的。

  “你好,我是范文静的朋友。”靳言先表明自己的⾝份。

  男的!这是家璐脑中的第一个想法,她一时有些紧张的问道:“她怎么了?”

  “她很好,没事,现在在我旁边,只是没办法说话,所以由我代劳。”靳言看了⾝

  旁的文静一眼后,继续说道:“文静有些事想请你帮忙。”

  “帮什么忙!没有问题,我一定做到。”家璐不太明白文静目前的状况,但一听到

  朋友有事拜托,马上二话不说先答应下来。

  “楚‮姐小‬,目前我和文静有些事情要办,是以短期內无法和你们取得联络,请你们

  放心,等到事情一结束,我一会‮全安‬的送她回家,但目前,希望你能接文静的妈妈和妹

  妹到‮全安‬的地方居住…”

  “等等!你是谁?你绑架了文静吗?”家璐着急的打断了靳言的话,并紧张的猛拉

  在一旁的岳梁。

  “不是的!你误会了!先听我说…”

  “你也说快一点,我快急死了。”家璐示意岳梁去拿起分机一起听。

  “我现在不能跟你说的很清楚,你听好了:我是卧底‮察警‬,目前有任务在⾝,前一

  阵子受伤时正好被文静所救,我怕我之前卧底的组织会因此而找上文静,我希望你能保

  护她⺟和妹妹的安危…”

  “没有问题。”岳梁大约知道了情况,一口答应下来。

  “什么没有问题!问题可大了,你怎么知道他说的是真的还是假的!”家璐顾不得

  自己还拿着话筒,便三方通话了起来。

  “楚‮姐小‬,你一定要相信我,因为情况紧急,拖不得!”靳言如是道。

  “我要怎样相信你?”家璐又质疑道。

  靳言接过文静递上来的纸条,看了一眼后,说道:“楚‮姐小‬,文静写了一张纸条,

  要我跟你说:‘别忘了我曾从五恶女手下救过你’。”

  家璐闻言一愣后,态度马上软化下来“好!这个忙我帮了!但你必须答应我,你

  不能让文静有一丝一毫的损伤,否则我饶不了你!”她威胁道。

  岳梁看着爱妻,忍不住对她的恐吓感到好笑。

  “楚‮姐小‬,谢谢你!”靳言衷心的感激。

  “对了,你叫什么名字!”

  “靳言。”

  “好!靳言,后会有期:“

  电话挂上后,岳梁笑着抱起家璐“你好像在拍戏,什么叫作后会有期!”

  “就是再见的意思嘛!”她挣脫他的怀抱“当务之急,快点接文静的妈妈和妹妹

  过来吧!”

  两人马上出门办正事去了。

  靳言挂上话筒后,对着文静说道:“你有个很不错的朋友。”

  文静点点烦后,在纸上写着:“我想上厕所。”

  “去啊!”他不明白她的犹豫。

  “可是,那个玻璃…,她写道。

  她不说,他都快忘了浴室的那面玻璃墙,他忍不住大笑道:“我保证不会偷看你,

  好不好?”

  她一脸有待商榷的模样,让他笑得更加放肆了“我以人格保证。”

  她闻言,自鼻孔哼一口气后,写道:“你根本没人格。”

  “你上是不上!”他反问她。

  “当然上。’她简短的写着。

  “你只能相信我的人格了。”

  他笑得很得意,让她很想咬他一口。

  “保证不能偷看喔?’她最后写着,并瞪着他警告着。

  “好!快去!”他低声咕哝道:“反正该看的也都看过了,不该看的,以后总会看

  到。”

  她倏地回⾝,看到他一脸假笑的说着:“我什么都没说,你快去上厕所。”

  她相当怀疑话中的可信度,但实在是人有三急,她也不想再质问他了,索性再瞪他

  一眼,便进了浴室。

  嗯,观察一下他有没有在偷瞄。

  文静在浴室內,偷偷的从楼空玻璃的小缝中看向外面,看到靳言打开电视,好像很

  认真的在选台。

  嗯,姑且相信他罗!毕竟,她真的不能再憋了。

  选了一个最适当、最不容易曝光的位置,她这才安心的解放。

  唉,看来,这趟新竹之行,还有得受哩!她有些恼的在心里想着。

  一定出浴室,文静看到靳言一脸的僵硬。

  她狐疑的走向他,想从他的眼中看出些什么,却徒劳无功,只能匆匆在纸上写着:

  ‘你怎么了!’并推他一把,递到他面前。

  靳言的眼光流露出的凶狠虽然只是一闪而逝,却也让文静骇了一跳,不等她再写纸

  条,靳言已经一把抓住她。

  “啊…”惊呼一声的文静,在接触靳言严肃的目光时,瞬间住嘴。

  “文静,这下子我们连旅馆都待不下去了。”他眼中闪烁着不快。

  文静愣了一会,不太明白他的意思,还想摸索纸笔来发问时,却被靳言拉回不安份

  的手。

  “我知道你不懂,你现在静静听我说。刚才,在你上厕所时,我正巧看到新闻快

  报…”靳言的表情平平淡淡的,看不出任何情绪,却在抓住文静的力道上表现出来,

  感到吃痛的文静略一皱眉,才让靳言放轻了力道。

  “我被通缉了!”靳言说的好似事不关己般谈然。当他‘看到新闻时,是震惊及愤

  怒,但旋即一想,知道耿国仁想赶尽杀绝,杜他的口。这下子更好,耿国仁已经乱了阵

  脚,他要抓他就简单多了。

  耿国仁一定是由孟衡那里得知他是卧底,然后不知从哪里找来一具被谋杀的女尸并

  嫁祸给他!懊死的,现在被通缉,到哪里都是危机四伏,偏偏他又带了一个文静在⾝边,

  这下于很难安⾝立命了!

  “Why?”文静的情绪镇定得很快,她只想问清楚原因。

  “我的⾝份已经曝光,我相信只要再过几个小时,我的⾝家资料一定会被翻查出来,

  幸好我父⺟早死,留下我一人,我倒是不担心其他,只伯连累你。”

  靳言在心里下了个决定。但不待他开口,文静已然打断他。

  “不…”她知道他要送走她,只能猛‮头摇‬,以破碎的声音‮议抗‬着。

  “你必须回去,否则太危险了。”他担心方在追捕他的过程,会伤及无辜的文静,

  这是他最不乐见的结果。

  而今,警方是不能投靠了!多可笑啊,他是一名卧底‮察警‬,现在却落得“通缉犯”

  的下场,看来,罪证要缴回“天一专案特派搜查小组”总部,是难上加难了。

  幸好,总部有派人到新竹来支援他。台北他是回不去的,孟衡想必已在台北布下天

  罗地网,等着杀他灭口。

  除了待在新竹等待008的支援,别无他法。

  “缺…不…”激动的文静,努力的喊出“绝不”两字。

  “唉…”靳言叹口气,对她无可奈何,但仍试着要说服她“你还是回去比较好,

  因为…”

  文静不等他把话说完,便一把抱住他,主动献吻。她不要他将她排斥在外,即使只

  是在执行公务时为了考量她的‮全安‬,也不许。她是驾定要和他同甘共苦的。

  不论如何,都不准他丢下她一人,与其让她一人独自在家替他操心,她宁可陪着他

  到底。

  她知道自己喜欢他,也从未想过要抗拒这种感觉。对她来说,爱了就是爱了,没有

  道理可循,也不想去否认。她的个性,一向率性,就连爱上个人,也绝不容许自己或对

  方拐弯抹角的。

  “文静…”他对她的主动感到心悸,她的热情简直让他濒临失控,但他的理智叫

  他努力的抗拒她,不要被这种激情冲昏了头,只因他真的不想让她涉入危险之中。

  文静死命的想抱紧他,无奈他抵死不沉迷于女⾊之中,在他猛力一推时,她被他过

  份用力的推下大床。

  “咚!”文静撞到了头,愤恨瞪着他。

  该死的!如果不是不能说话,她肯定会对他这个老顽固骂——大串“不好听”的话,

  她发誓!

  “对不起,文静。”靳言看到她抚着头,心疼不已的道歉后,又果决的说道:“你

  真的不能跟在我⾝边了,我原以为只要逃离台北,就可保你的‮全安‬,但如今,全省都在

  通缉我,没错,我是可以主动出面说明情况,但现在警方的立场是如何,我无法完全掌

  握,只怕贸然出面会让自己死无全尸,欲加之罪何患无词?我不能让你也跟我一起冒

  险!”

  文静冷冷的看着他,心里明白他说的全是真话,如今黑白两道都要追杀靳言,她跟

  着他真的是不利于他及自己,但她就是不要离开他。她相信自己的拳脚功夫还勉強保护

  得了自己,至少在危急时还能撑撑场面,她想。

  就让她当一次无理取闹的小女人吧!即使这是她过往最不屑的手段。

  “文静,我在乎你,我不要你冒险,答应我,好吗?”他第一次如此正经、深情的

  告白,却让她的冷脸给拒绝掉。

  文静不置可否的起⾝,拍拍⾝上的灰尘,摆出过招的架式。

  “不!文静,我不想和你打架,这一次,说什么我都不同意。”他摇‮头摇‬,极其坚

  决。

  文静见他无动于衷,一咬牙,明知毫无胜算,但为了爱他,她主动击出第一拳。

  “别闹了!什么我都依你,但这次不行!”他只守不攻;从床上闪避到屋角,又从

  屋角跳到电视旁,为了避开她的拳脚,他満室乱窜。

  幸好他们租的汽车旅馆是一层楼的小洋房,否则,楼下的房客一定会以为他们“激

  战”得震动整楼呢!

  文静知道自己可能会打不过靳言,但她豁出去了,她就是要逼他还手,她要逼他将

  她留在⾝边。

  “文静,你再不住手,我真的会跟你算帐。”他发出最后通牒。

  文静对他的警告充耳不闻,仍是招招逼他出手。打从她习武至今,第一次将所有致

  命的招数都使了出来。

  靳言火大了,他倏地出手直劈文静的手肘,再一掌击向她右肩胛处,使得文静吃痛

  的倒退一大步。

  甩甩手再揉揉肩,文静不死心的又出手直逼靳言。

  “闹够了没?!”靳言大吼一声,直攻文静的‮部腹‬,将她拦腰抱起,摔落到床上去。

  文静生气的又对他拳打脚踢,闹得靳言只能将两手两脚全庒住她的,然后恶狠狠的

  对她骂道:“你知不知道你在⼲嘛!你以为我真的希望你离开我⾝边吗!你以为我又是

  为了什么?我是为了你好,你难道不懂吗?该死的,你就一定要逼我发火吗?”

  来硬的不行,那来软的,文静在心里暗付。

  她一向不是个爱哭的女人,也一向不是说掉泪就掉泪的女人,但就是那么简单的,

  泪就这样无声的滑下。

  是委屈也好,是不想离开他也好,总之,被他那样一吼,原以为还要培养一下情绪

  才能掉下泪来的文静,这下子简直像打开了的水龙头,泪如雨下了。

  “喔…”靳言挫败的呻昑。

  即使知道她一点也不再是他当初幻想的“娇柔女子”但她的眼泪却该死的影响了

  他。也许坚強刚毅的女子一旦落泪,那种悲伤更容易撼动人心吧!他简直是懊恼到极点

  了,虽然无理取闹的是她,但他却觉得罪该万死的是自己。

  “别哭了,唉,求求你别哭了。”他开始软言相哄。

  原只是想哭个样子的,谁知道他会一改暴怒的开始哄她,害她一时感动,哭得更大

  声了。

  “不是叫你别哭了吗?怎么愈哭愈大声。”他手足无措的替她抹泪,泪水却没个定

  向的往眼角边,脸颊边四处漫流。

  “乖,别哭了…”他心痛的将她搂抱起⾝,贴在自己胸前轻抚着。

  文静也不客气的环住他的腰背,恣意的开始哭将起来,靠着他的胸膛,她有満怀的

  依赖与眷恋,一思及必须离开,好不容易有点止歇的哭泣声又响了起来。

  天…靳言将她的脸抬起来。她的五官都模糊了,看她哭威这样,他的心都拧了,

  他又何尝舍得让她离开啊

  “静…我的文静…我该拿你怎么办…”他慢慢的低下头,轻轻的吻住她略带

  咸味的唇瓣。

  倾注他所有的柔情,缓缓的让她感受他的深情。

  他的吻绵长而细腻,文静完全忘了哭泣,她猛地推开他,大力的呼昅了一口空气,

  并喘息不已的红了一张俏颜,泪水将她粉嫰的面颊衬得益发诱人。

  不等他开口,她的食指轻轻的捂住他的唇,摇‮头摇‬,不让他开口,随即找寻纸笔,

  写好后递给他。

  “我不要离开你,绝不!”

  看完她写的字,他一抬头,望进她坚定的瞳眸里。

  “唉…”他用力的搂她入怀“你要保证你能‮全安‬的照顾好自己吗?”他软化了。

  她在他的胸膛里用力点点头,并眼含笑意的又抬头看着他。

  “你喔…”不待他说完,她又自动黏上他的唇与他交缠。

  他的唇好柔软,她好喜欢…

  楚家璐瞪着电视,吃惊的摇晃着旁专心在阅读着财经杂志的老公展岳梁。

  “月亮,月亮…”

  “嗯!”岳梁头仍是未抬。

  “月亮!”家璐更用力的摇晃他,甚至将整个脸平贴在杂志与岳梁的脸颊之中,说

  什么也要博取他的注意。

  “咕噜,怎么了?你不是在看电视吗?”他放下杂志,看着爱妻。

  “我是要问你,你还记不记得刚打电话来的那个男的叫什么来着?”她有些不确定

  自己的记忆力。

  “靳言。”他回答她。

  “天啊…不得了…”家璐惊呼一声,便要往客房冲去。

  客房中住的不是别人,正是刚才她和岳梁好说歹说才说服前来的客人——范文静的

  妈妈和妹妹。

  “你要⼲嘛!”岳梁不明所以的被家璐拖着一起跑。

  “范妈妈!”家璐急匆匆的敲了敲门后,破门而人。

  “家璐,怎么了?”范妈妈一向很疼自小便没了父⺟的家璐。

  “范妈妈,文静…文静她…她被绑架了!”家璐的话像枚炸弹,炸翻了所有人

  的思绪。

  “什么?!”范妈妈愣在当场,一时间反应不过来。

  “咕噜,你在说什么?”最镇定的算是岳梁。

  “我刚才看到新闻快报说,有一名杀人犯叫靳言,目前正在通缉中,而那个男的不

  是正好也叫靳言吗?他说不定就是电视上个靳言,文静一定是被他绑去了,呜…”家

  璐说着说着哭了起来。

  她不哭还好,这一哭,让范妈妈和范妹妹也一起哭了起来。

  岳梁看着三个哭泣中的大小女人,头不噤痛了起来,赶忙登⾼一呼“等一下!这

  件事还没有被证实,先不要那么紧张,更何况,刚才个靳言不是也说得很清楚了吗?他

  是个卧底‮察警‬啊!”

  “一个卧底察会被警方通缉吗?没道理嘛!”家璐眼中含泪道。

  三个女人转念一眼,哭得更无停止的意思。

  “天啊,我们范家又没做错什么事,他想对我们文静怎么样?”范妈妈啜泣不止。

  “妈…”范小妹也抱着⺟亲哀哀痛哭,她难过不幸才失去说话能力的姊姊竟又遭

  横祸。

  岳梁也搞不太清楚事情的真相如何,他冷静的思前想后一番,然后又说道:“先别

  急,你们想想,那名男子要我们接范妈妈和小妹来这里,是为了保护她们的‮全安‬,对不

  对?”

  家璐一听,暂时停止哭泣的揉揉双眼,像是想通了什么“对喔!他是要我们保护

  范妈妈和妹妹。”她是太紧张了。

  “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范小文雅也止住泪,发出疑问。

  “这其中的內情可能不是我们所能了解的。”岳梁还是比较理智。

  范妈妈也停住哭泣,赞同岳梁的看法而点了点头“嗯,这样说来,那个人又是为

  了什么而带走文静的?”

  四个人面面相视,实在想不出一个杀人犯带走文静的用意何在!

  “要不要‮警报‬?”家璐开口问道。

  “报!”三人异口同声回答。对他们来说,报了警之后,由警方来保护范妈妈和范

  小妹远比任何人都来得‮全安‬,当然啦,这是理论上成立的,毕竟‮湾台‬的‮察警‬单位有多少

  能力就见仁见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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