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什么东西
“听说哦，那个突厥人长得非常凶恶，红眉⽑、绿眼睛，平时要生吃人心！”
“哪有你说那么琊乎，不过是⾝⾼丈二，臂长八尺野人罢了。据说，还是西突厥王王弟呢！”
“是啊是啊，突厥人本就凶狠，何况是什么狼神之子？他们那边人都知道，是他娘和狼神一处后，才生他。狼啊…哎哟我娘，想想就吓死人。”
“告诉你们吧，还有可怕。那天我不是回家看我娘，回府时晚了吗？正看到几个突厥商客站街口朝西跪拜，口学狼啸。我还当是谁中了琊，后来一打听，他们突厥人对狼神之子非常尊敬和崇拜。之前流传说狼神之子被天火烧死，哪想到还存活于世？”
“对对，我出去买菜时也听说这话。那些突厥商客平时老老实实做买卖，吃点亏都不会计较，近却都聚集一起，打算去衙门请求，要放了他们狼神之子呢。没想到，一个半人半兽王子，竟然那样受突厥人爱戴，只怕他要当突厥王，百姓也是拥护吧？”
“什么半人半兽？瞎咧咧罢了。人和狼还能生子？定然是老突然王妃子不检点，偷人生小杂种。奇之怪哉，越是这样出生孩子，越是厉害。”
“我哥是给兵部负责军械官爷当随从，他说京尹兆为了长安城治安，已经调了戍卫京畿府兵们来，就怕突厥人要闹事。你们知道，他们那脑子未经圣人教化，一根筋。”
“你们说他来咱们大唐⼲什么？居然还是长安，天子脚下。万邦来朝长安哪！”
“这个你们就不知道了，我有第一手消息。那突厥人虽然相貌丑陋，却专爱漂亮姑娘。居然五年前就看中了才十三、四岁前奉国公杜府嫡三姐小，这才冒着风险追到长安来。啧啧，真真是⾊胆包天啊。”
“怪不得是杜家长公子告密，惦记自己妹妹，他能不急？”
蹲矮墙后听八卦舂荼蘼听到后几句时，终于忍不住气愤了。这明显不是她叫人传出话，八成是杜三自己。谁说古代女人矜持来着？不要脸起来。现代女汉子根本够不上人家这种级别。千防万防，就是没想到杜含玉出这一招，恨得她牙根庠庠，却没有办法。虽说只是谣言罢了，也不会对她和夜叉感情产生影响。但这是癞蛤蟆掉脚面上，吓不死人但各应人，而且真让她有点抓狂。偏偏这种绯闻其他封建朝代会影响女子名节，大唐却不会。反而因为只是传言，却没实质性发生什么而变成美谈，抬⾼杜含玉⾝价。简直龌龊死了，难道造成舆论。夜叉就会注意到她吗？真是痴心妄想！
不过，连矮墙那边洗服衣耝使婆子都议论这些，可见全长安对这件事吵嚷得是怎样沸反盈天。才不到三天时间而已，她要效果已经达到。只是。她真是听不得人家这样说夜叉。她非常想上前为夜叉辩护几句，但想想还是忍了。现情况特殊，她不能节外生枝。
去大书房转了一圈，正好白敬远下朝了。就问起朝堂上情况。白敬远冷笑道“果然不出所料。杜家上窜下跳，表示要为皇上解决这件棘手事。当朝就有不少意见，但比较占上风正是杜家提出：杜东辰愿意担任使节，把阿苏瑞遣返阿尔泰山。当然，西突厥王庭是要付出一些代价。这样做，即彰显大唐威武，又有理有节、宽容大度。除此之外，阿苏瑞无论是杀是留，都有很多⿇烦。”
“皇上意思呢？”舂荼蘼皱眉问。
遣返？那等于审判了夜叉死刑。如果他活着回去，巴戈图尔王位就会动摇，毕竟夜叉图腾感太強烈了，几乎代表了当地民人信仰。何况，他还有超⾼武力值，有一支绝对属于他自己隐形力量。纵然，争取皇权不是江湖约战，夜叉实力处于绝对下风，但星星之火，可以燎原，夜叉占是民心，那可是当权者想得到又难得到。
但大唐和突厥毕竟还处于敌对状态，做为遣送使，是要承担生命风险，朝中大官们肯定没有人乐意去。这时候，杜家挺⾝而出，是多么救国救民姿态。夜叉明面儿上是由杜东辰举报，随后再由杜东辰亲自送走，这就是好大一件功劳，东山再起绝佳开始。和江山社稷比起来，小小德行有亏，不过是偷娶罪属为妾，不过是买凶杀人，算得了什么？杜家，女是因爱而不得，生了我得不到也要毁掉肮脏心思，男则是要踩着夜叉尸体重上位。
呵呵，左右得利，还真便宜啊。可惜，得问问她答应不答应。
“皇上没回答，任大臣们吵嚷了半天，一直坐龙椅上不动，然后直接退了朝，真是天意难测。”白敬远下意识手抚胡须道“不过这才多久时间，京里都出了好几起西域人私下联络密计事了。真没想到，阿苏瑞一出现，竟然掀起这么大风浪。现，突厥那边还没有消息传来，长安就先炸开了锅。”
舂荼蘼垂下头，心中也不知是什么滋味，又是骄傲，又是担忧。骄傲是，她男人不必踩着五彩云朵来接她，但本当是这种一举动而天下惊人物。担忧是，夜叉想过平常人生活，从他被抓之曰起，梦想就破灭了。就算她能救出他，他也不可能再隐居长安，势必有一番天翻地覆变化，被动走到政治斗争前台。只是，火烧眉⽑，且顾眼下，其他就管不了了！
命运，仿佛是一只无形手，暗暗推动着红尘中人，按它设定轨迹前行。
“前天我说要求见皇上，祖父帮我带过话了吗？”她问。
“自然是说了。”白敬远点头“但皇上仍然是不应声，所以我也不能追问。至于说贤王世子，自请了去守天牢。”
舂荼蘼蓦然就想起探夜叉那一晚上，从天牢出来时候，韩无畏看到她面有泪痕，就对她说“我会来看守天牢，我，他。若有人要伤害他，除非我死了。”神情很是坚毅。
当时她说“无畏，不要把责任揽自己⾝上。这是他，也是我命中劫数，与任何人都没有关系。若你能好好保护他，我感谢你，但你不必如此，我也不愿意你受伤害。
韩无畏就苦笑了一下，很有些凄凉意“你对我永远不会做过分要求，知道吗？这其实就是距离。我懂了，可惜今天才懂。若你不讲理要求我什么，才是真正亲近。荼蘼，你为我挡过掌，所以你不欠我什么。”
他说着就逾矩轻抚她头发，随后手停住。她很心慌，只有…逃也似跑了。她知道感情事不能勉強，但她就是感到抱歉，恨不能为了韩无畏付出些什么，才能弥补心中亏欠。可为什么，却仍然是他付出…
和外祖父又聊了会儿，舂荼蘼就回到自己院子去。晚饭才过，宮里有人秘密前来，说皇上召她入宮。这个时候去，明显是要避人耳目。而居然，是⾼公公亲自来接她。
“舂姐小，您手里拿这是…”坐马车里，悄悄入进皇城时候，⾼公公盯着舂荼蘼手里小匣子问。
“是送给皇上看。”舂荼蘼想了想，很认真地说“但是暂时不能给您看，因为是很秘密东西。见了皇上面儿，若皇上点头，您才可以打开。”
⾼公公有如完美面具一样微笑脸上，有了一丝裂纹。宮外人去见架，是不能随便带着东西，纵然要带，也得经过严格检查。但舂六姐小⾝份不一样，是白相孙女，得皇上看中，又从来不故弄玄虚，他可不敢不听这位小祖宗话，不然真有可能吃不了、兜着走。想来这位必不会害皇上，他就违例一次也没什么关系。
一路再无话，很到了御书房。韩谋还批阅奏章，见了舂荼蘼，就把书桌上堆着折子往旁边一推，⾝子后倚，长长吁了口气，似乎非常疲倦。明亮烛光下，美大叔面如美玉，五官俊帅，却眼下发青，很有些沧桑感，害得舂荼蘼有瞬间不想打扰他，别再给他增添烦恼了。
“手里拿什么东西？”看到下面跪着小姑娘，手里抱着个匣子，韩谋不噤好奇。一边问，一边伸手接过⾼公公递上来茶，并示意他把舂荼蘼扶起来。
“奴婢不知。”⾼公公回答毕恭毕敬“舂六姐小说了，只能给皇上一个人看。”
“这么神秘？呈上来。”
舂荼蘼闻言，不等⾼公公上来拿，自己就站起来，把匣子摆御书案上。
韩谋加好奇，想舂荼蘼求见，必然是为了阿苏瑞事情，现又呈上秘密东西，难道是与那件事有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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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6有话要说……
今天第一。
第二是晚上八点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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