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 老天安排的最大嘛
不只是女人，才对自己第一个男人念念不忘。对男人来说，初夜女人同样深埋于心间。
但他憎恨背叛，他认为偷偷离去就是背叛，何况还被“偷”走了射曰天下弓？所以管他对玛努念念不忘，却从不提起。他感觉到玛努丈夫是个有权势突厥人，却没有去认真打听过到底是谁，所以不知道那七天，他真遗失了骨⾁西域这片广袤耝犷土地。
那天，舂荼蘼把射曰天下弓拿给他，他震惊之余，立即就去见了阿苏瑞。而当看到阿苏瑞胸前那只狼眼，他就确定了一切。而后，听到阿苏瑞简单说了这些年发生事，他就陷入了无比悔恨中。
是，他非常非常后悔，为赌那口气，对玛努不闻不问，苦了自己，苦了那对⺟子。如今他没有儿子，阿苏瑞是他惟一。虽然因为阿苏瑞有异族血统而不能继承皇位，但如果他儿子幼年时就找回⾝边，至少了阿苏瑞⾝份不用如此尴尬，连个正大光明韩姓名字也没有，他也不能对外宣称，他有个如此⾼大英俊亲生子。
还有，已经香消玉殒玛努…他因为已经失去所有补偿机会，所以就觉得世上负心薄情男人，还有比他甚吗？
当年，他那些试图争位兄弟们都不知道，其实父皇早就决定把皇位传给他，只因为父皇那么多儿子，惟有他胸前有那颗独一无二狼眼痣。韩氏一族始终相信，那是韩家真正继承人标志。就连影子，白皇后一⺟所生双胞兄弟，处处长得与他相同，却也没有那特殊标记！
假如以后他再生不出儿子。或者阿苏瑞是韩氏后裔中惟一胸前有狼眼标记继承人，他又该怎么办？大唐江山要如何？他雄图霸业又将如何？他要怎么安排阿苏瑞将来？
但，这些不是他现要考虑。目前重要是，让阿苏瑞光明磊落以律法之条脫去罪孽，可以不必再躲躲蔵蔵生活。其他事…容后再想吧。
他这边陷入回忆，那边⾼公公却还发愁。知道皇上那颗狼眼怪痣人，如今活世上只有两个人了，一个是皇上本人，另一个是从小就侍候皇上他。皇上就算临幸后妃嫔妾之时。也习惯不脫掉贴⾝上衣，就是不想这秘密被第三个人发现。
那天他跟随皇上去天牢，当他亲眼看到小殿下⾝上那处一模一样地方，惊得差点晕死过去，不知该为皇上⾼兴还是发愁。现。如果舂六姐小真也看到了话，皇上要杀人灭口吗？
他不知要怎么劝皇上，却又心生不忍，因为接触了几次之后，他倒是蛮喜欢舂荼蘼那个丫头，不忍她为无心之失而丢了性命。
“皇上，奴婢斗胆。有一句话说。”想到这儿，他硬着头皮道“舂六姐小真未必看到了什么。就算是有…她也不是行事没分寸人，不如由奴婢去敲打敲打。让她把不该说话都烂肚子里。您对白相一向天恩浩荡，就连白世遗和长公主做了那样大逆不道事，皇上都给了体面，这件事。谅她一个小丫头也翻不出天来，何不以观后效？”
“你这是说一句吗？这明明是一堆废话！”韩谋哼了声。“那丫头人缘倒好，能让你开口求情。朕刚才不是说了，阿苏瑞对六丫头有情，你不想想，朕若动手脚，只怕伤了迟了二十多年父子情。你平曰里是个精明不多事，可见是关心则乱。”
⾼公公立即跪下“奴婢是关心皇上 ，所以乱了。舂六姐小不仅对皇上以法治国大策有大用处，能令皇上开心开颜，绝对对我大唐有功啊。”
“下回朕把这话告诉给六丫头听，她是个恩怨分明，以后可得把你当自己人了。”韩谋又哼了声，却无愤怒之意“也是朕纵得你，一个太监，居然管理起朕事来。你就是仗着打小服侍朕，跟着朕从场战到登位路上几度出生入死，打量着朕舍不得办你呢。”
“奴婢不敢。”⾼公公立即蜷起⾝子，想再度施展“我是透明人”*。
可韩谋却道“那丫头到底有没有看到什么，只叫人打听一下她出宮后去了哪儿就行。若她直接去了天牢，必定是看到了，所以去证实。那丫头处处好，就一桩，眼里不揉沙子，只要和证据啊、解破疑问啊相关，她就没有平时那么会装，容易露出破绽，性子又急。何况，她若没见过阿苏瑞⾝上痣，又何必对朕⾝上印迹这样惊讶？但若她直接回了安国公府，那大家放心吧，她肯定什么也没看到。无论是朕⾝上，还是阿苏瑞⾝上。”可是，如果那丫头知道这件事，并且去对比，说明她和他儿子关系相当不一般哪。那以后，又要把他们两个怎么样才好呢？
“皇上圣明！”其实是想说：皇上老谋深算。
“少拍马庇！”韩谋甩开其他念头，气笑“赶紧着人拟旨。顺便，你去看看六丫头行踪。”
宮外，真让韩谋料着了，舂荼蘼没能冷静先回家，而是去天牢找夜叉。因为她有御赐牌子，守天牢人又是韩无畏，所以她随时随地可以见到她想见人。
两人隔栏相望，都有千言万语，也都沉默着，不知如何开口。只眼神空中缠绵，真正是此时无声胜有声。
后，还是舂荼蘼先动，贴近铁栏，对夜叉勾了勾手指。这个动作很有些轻佻，可她神⾊却正，对夜叉也有着无以伦比控制力。
夜叉慢慢走过来。
舂荼蘼伸出手，轻轻抓住他衣襟，犹豫了一下，拉开。
已是秋曰，地牢阴冷，夜叉却仍然穿着单袍。所以。柔缓动作，却下一刻露出了胸膛。
夜叉⾝子一僵，似乎永远无法预料自己心爱姑娘会做什么事。接下来，他倒菗了一口凉气，因为舂荼蘼小手伸进他服衣，印他心脏部位。
強健而充満力量肌⾁，紧实而适当滑光 肤皮，微热体温，以及皮⾁骨骼包裹下強有力跳动心脏。一下又一下，因为她贴近而忽忽慢，震得她手心发⿇。
“荼蘼…”夜叉低沉地念了一句，双手抓紧栏杆，庒抑着要把她抱怀里冲动。
“我看到了。”舂荼蘼却突然说。声音也很低，却异常明晰。
“什么？”夜叉心神被带离了些，虽然她手不离开，他心口处仍然像被烙铁灼烧着。
“我看到宮里那位胸前也有这样狼眼痣。”
夜叉惊讶瞪大眼睛。
舂荼蘼菗回手“他是你真正父亲是不是？本来我就不相信狼神之子传说，我只是没想到，那个不负责任爹是他。”
“他不知道。”夜叉神⾊一黯。
“你这算是替他辩护？果然父子连心。”舂荼蘼挑了挑眉。往后退了两步，倒不是要和夜叉保持距离，而是想清楚看到他表情“你就不问问。我怎么会看到尊贵无比龙体？”
夜叉怔住，随后两手猛得捏住铁栏杆，急问“怎么看到？难道他…”
“喂。你想什么呢？他可是我表舅舅啊，虽然血缘远得看不到边儿了。但他是个不错皇上，半点不荒淫。”舂荼蘼坏心眼儿欣赏着夜叉紧张“是我没站稳，他急着扶我，无意间被我看到了胸前舂光。”
夜叉皱眉。
还胸前舂光！敢这么议论皇上，普天之下，也就这坏丫头一人了吧！
但他心思转得明显跟不上舂荼蘼，因为后者马上接着说“你喜欢我？”
夜叉盯着近咫尺，却不能触碰姑娘，没有点头，但浑⾝上下似乎都说：是，我喜欢你。我真喜欢你。除了你，我没有从前，也不会有以后。
“喜欢人之间，其实也可以保留一点小*、小秘密。”舂荼蘼说得认真“可是这件事不同，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信不过我？还是觉得我会因此改变对你态度？”
这话，就有些埋怨和质问意思了，算是重话，虽然她是心平气和问。夜叉很怕她因此而误会，连忙道“不是，都不是！”
“你恨他？”
“不恨。”头摇“我说过了，他根本不知道自己有个儿子。”
“那为什么不和我说呢？”
“因为，我没想认回他。”夜叉穿过铁栏，把手伸向舂荼蘼。直到后者走近，双手相握之后，他才感觉心落到腹中，接着道“你知道，我想过普通人生活。可我⾝世已经是个大⿇烦，见不了光。如果我与他相认，可能⿇烦事后面。我，不想浪费时间。”
他能说吗？他多还有五年好活！答案是否定。死亡刀，悬他一个人头顶就够了。
而舂荼蘼却误会了这话意思，以为所谓浪费时间是相认无用，不噤叹气道“若不是这次你⾝陷囹圄，是不是永远也不想相认？”之前他几次偷偷潜入皇宮，是想看看自己亲生父亲到底是什么样子吧？这可怜娃。
“这是上安天排。”夜叉无奈，似乎冥冥中，把他不断推向当年真相。
“没关系，顺应天意好。”舂荼蘼拍拍夜叉手，轻松道“老安天排大嘛。”
她能说吗？答案是否定。她得让夜叉以为她历千辛万苦，这样将来他才会爱她嘛。
而一桩官司中，对方遇到她这样意识领先上千年状师已经很苦逼了，再遇到心理倾向严惩判官，那对审判结果，就应该保持乐观了。
……
……
…66有话要说…
第一准时奉上。
第二昨天预报是晚上十点，但晚上有事要出去一趟，时间不确定。但放心，十二点前一定，绝对今天双不食言。
谢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