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解毒的代价

　　武恩念从怀里掏出一小锭银子，塞给老者，问：“老人家，那您可知道这附近有没有什么人会解毒的？”

　　老头看了看银子，像是蚊子见了血般亲切，咧嘴一笑，道：“往东走两条街，向北拐，第三家是个药铺，那药铺里住着一个老怪物，专会鼓弄这些歪门琊道的，你们去试试看吧。”

　　“老怪物？”武恩念问道。

　　老头咧嘴一笑，道：“他就是个老怪物，请他帮忙，不用银子，只要叫他看着顺眼便可。”

　　要银子、要东西都好解决，要让人看着顺眼这就难办了。

　　陆楠拉住刚想去寻人的武恩念，抱拳问老者道：“老伯，那位先生可有什么特别的嗜好？或者有什么忌讳？还请您多多教诲。”

　　老头打量了一下陆楠，嘴角挂起一丝笑容，道：“小姑娘，你只须在必要的时候，激他两句便可，他最受不得别人怀疑他的本事。还有，千万别提银子，他向来清⾼，不爱银子这些俗物，不像我老人家平易近人。”

　　说完，老头把手中的银子抛向半空，又接住，‮摸抚‬了一下，塞进怀里。也不与人打招呼，便关门上闩了。

　　陆楠心里七上八下的，万一那怪人要是不帮忙，舂兰岂不是危在旦夕？

　　顺着老头指的路，很快找到了那个药铺，很偏僻的一条小街，房间屋后树影掩映，在黑夜里不注意，还真发现不了这里有一间药铺。

　　来到门口，武恩念刚想叫门，陆楠又扯住了他，说道：“不知道直接叫门会不会让人家生气。”

　　武恩念说道：“顾不了许多了，我来吧，如果不行，你再试。”说着便轻轻地拍起来门板。

　　刚拍了三下，里边就传出来摔东西的声音，一个咆哮的声音响起：“是谁搅了老子的清梦？看我不杀了你！”

　　吓得武恩念和陆楠齐齐倒退两步，看来这人的脾气相当不好。

　　咣当一声门被踢开了，一个手拎木棒的老者站在门內，横眉立目地看着门外的人。

　　看到老者的脸，武恩念和陆楠齐齐“咦”了一声，这张脸跟刚才在医馆见到的那个老头长得一模一样，只是那个看起来和善些，这个未免太凶了点儿。

　　陆楠的脑海中立刻闪过“双胞胎”三个字，只是奇怪为什么那位老者会把自己的兄弟称为老怪物。很快，又一个词闪过——精神‮裂分‬症！不会是同一个人吧？陆楠有点腿肚子转筋。

　　武恩念上前一步道：“老伯，我朋友中毒了，需要医治，听说您医术⾼明，能不能帮个忙？”

　　眼前的老者咆哮道：“谁是你老伯，我没你这样的大侄子！”

　　武恩念又道：“老先生…”

　　话还没完，老者又咆哮起来：“说谁老呢？我还不到一百岁呢！”

　　“…”武恩念彻底不知道该如何称呼他了，额头有点冒汗，还真是个老怪物！

　　陆楠瞧了瞧老者稍显瘦弱的⾝躯，和他手里拎着的那根一寸多耝的棒子，一扬头，说道：“还是别求他了，我看他根本就不会解毒，怕砸了自己的招牌，才不肯帮忙的，我们还是去别处看看吧。”

　　说着假意要离开，老者蹭的一下从院子里跳了出来，拦住了去路。动作非常利索，一看就是个武功⾼手，陆楠一惊，转而笑了，说道：“这么说，您肯帮忙咯？”

　　老者抱着双臂，晃了晃棒子，说道：“小姑娘，你要是能接我三招，我就给你朋友解毒，你敢吗？”

　　“我当然敢！”陆楠刚说完便被武恩念一把扯到⾝后，武恩念冲着老者说：“老伯，我来接您三招怎么样？”

　　老者一歪头，道：“你接一百招都没用！”

　　陆楠推开武恩念，说道：“我接，只要您能给我妹妹把毒解了，别说三招，就是三十招也行。”

　　“就这么定了，只许躲，不许还手，躲不开算你倒霉。”

　　陆楠的冷汗顺着鬓角往下流，这老头儿可得说话算数啊，可得真会解毒啊，别等挨完了揍，他再看不好舂兰，岂不是吃大亏了？

　　老者盯着陆楠的眼睛，说道：“你在害怕？来不及了，你接招吧！”说着一棒子朝着陆楠的脑袋横抡了过来，挂着“呜呜”的风声。

　　吓得陆楠向后一仰⾝，险险躲过这当头一棒。

　　棒子刚扫过陆楠的⾝子，一刻不停，又折返回来，这次是奔着她的‮腿双‬来的。

　　陆楠后仰的⾝子还没站稳，眼见着棒子又扫向‮腿双‬，惊出一⾝白⽑汗，脚一用力，⾝子一拧，来了个侧滚翻，滚出六七步远，老者的棒子扫了个空。

　　刚准备爬起来的陆楠，⾝子还没来得及站直，老者拎着棒子就到了眼前，直上直下地朝着陆楠的脑袋砸了下来。

　　躲是来不及了，陆楠一歪脖子，把脑袋给闪开了，左肩膀没躲开，结结实实挨了老头一棒子。疼得陆楠一下子扑在地上，只觉得半边⾝子都⿇了，左臂当时就不好使了。

　　一旁的武恩念大喊一声：“楠儿！”立刻冲过来，把舂兰往地上一放，便扶起陆楠，问道：“楠儿，怎么样？伤得重不重？”

　　陆楠疼得直咬牙，一个字也吐不出来。

　　一旁的老者伸手捞起地上的舂兰，说道：“能躲过我两招，功夫还不错，你妹妹的毒我给解了！”

　　武恩念扶起陆楠，心疼得眼泪都快掉下来了，抓住她的左臂，揉捏着，希望能帮她活活血脉。至于直接挨了棒子的肩膀，现在还不敢碰，不知道有没有伤到骨头。

　　缓了好半天，陆楠的左臂才恢复了知觉，推开武恩念的手，说：“没事了。”捂着肩膀，试着碰了碰，说“骨头应该没断，回去敷点药就行。我们快进去看看舂兰吧，这老头实在太怪了。”

　　来到屋里，舂兰正躺在床上。桌子上点了两盏油灯，还有一根精致的蜡烛，墙壁上两盏，屋顶还吊着一盏，屋子里亮如白昼。

　　桌子边上，一个展开的小布包，里边别着各种工具。老者正在蜡烛火焰上，烤着他的工具。看样子这根蜡烛是特制的，橘红的火焰，一点黑烟都没有。旁边还放着一个白磁碟，闻气味，里边盛的应该是酒。

　　武恩念和陆楠进来时，老者视而不见。武恩念扶着陆楠坐在桌旁的椅子上，站在她⾝后，二人静静地看着老者的动作。

　　“去打盆水来。”老者冷静的声音传来，武恩念应了一声赶紧去找水。

　　“丫头，过来帮忙。”老者的声音再次响起，陆楠用右手撑起⾝子，来到床前等候吩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