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现在,耿彻几乎天天到宋蝶儿家报到,早上接她一起去上班,下了班在她家吃晚餐,他是个相当能言善道的人,把她的家人全哄得服服帖帖的,连她都非常的佩服他,他的话太具份量了,实在令人不得不折服。
不过,说也奇怪,就算她的家人都很喜欢他,也不必喜欢到把他当作她老公般看待吧!而且还有一点颇令她沮丧,那就是她失宠了,家中的人现在全向着他,常说她不懂事,真不晓得是哪里出了错。
“蝶儿,吃饭了,你也真是的,怎么让阿彻一个人在楼下坐着,而你却躲到房间里呢?”姚欣仪在门外轻斥着女儿的不是,但口气仍是很和悦的,听不出太大的责怪。
又来了。宋蝶儿趴在床上,用枕头覆盖住头,像个小女孩般耍赖吃醋。“我不饿,不想吃,你去招待经理,不要管我了。”她有些赌气的说。
“蝶儿,你怎么了?是不是生病了?”一听见她不想吃东西,姚欣仪立即忧心的以为女儿生病了。
“我没生病,妈,你别管我啦!”宋蝶儿的声音闷闷的。
姚欣仪担心的看了看紧闭的木板门,然后下楼去。
安静了好一阵子,宋蝶儿的门倏然被打开,她立即把枕头拿开,心想一定是父亲进来了,可是抬头一看才发现是耿彻。
“经理…”她讶异的叫了一声,他厚实的大手已覆盖在她的额上,探着她的温度。
“没发烧,蝶儿,你哪裹不舒服了?”他放下手,关心的问着她。
宋蝶儿摇了头摇,爬坐起来。“我没有不舒服啊!”
“那你怎么了?”耿彻爱怜的轻抚她的脸颊,知道她有心事。
“没事。”她没什么精神的回答。
“骗人,好女孩是不可以骗人的,告诉我,是不是有人欺负你了,告诉我,我一定会好好的教训他的。”他不容许有人再欺负她。
“你教训不了他的。”她才不信有人会笨到去教训自己。
“怎么会?你别太小看我。”耿彻不赞同的看着她,认为她实在是小看他。
“欺负我的人就是你,你要怎么教训你自己?”宋蝶儿实在不敢奢望他会教训他自己,说出来只是让自己好过一点罢了。
“我?!”耿彻觉得啼笑皆非。“我什么时候欺负过你了?”他对她的好是大家有目共睹的,怎么她会说他欺负她呢?
“你害我被人家说不懂事,现在都没人疼了。”她可怜兮兮的说着。
“有我疼你不就够了。”耿彻轻点着她的俏鼻,不噤轻笑起来。原来这小妮子在吃他的醋啊!难怪会不⾼兴。
“你会疼我吗?”宋蝶儿狐疑的看着他。平时他就只会用言语威胁她,然后逗逗她,她实在看不出来他哪里疼她。“你那是什么眼神,好像我对你很坏似的。”耿彻轻敲她的头,对她的怀疑不満极了。
“你对我不坏,但也不怎么好啊!”宋蝶儿摸了摸被敲痛的头,低声的抱怨着,但接收到他没好气的目光,她只好乖乖的闭上嘴巴,免得遭殃。
“我哪里不好了,你说!”耿彻強硬的要她回答,他倒要听听这小妮子有什么话好说。
“没有啦!对不起,经理,是我自己乱发牢骚啦!”有一半是事实,而另一半是抱怨,她实在没胆说出口。
“是这样的吗?”他不太信。
宋蝶儿连忙点头。“是的,你很好,是我自己不好。”她委屈的怪罪自己。
“不准说自己不好,在我的心中,你一直都是很完美的,所以不准你贬低自己。”耿彻霸气的纠正她。
“完美?经理,我一点也不完美啊!你是不是弄错了?”她觉得怀疑,她一向迷糊得很,又很迟钝,他怎会说她在他心中是完美的,他是不是生病了?否则怎么说出那种奇怪的话来?
“不会弄错的,蝶儿,我曾经很丑陋过,可是你…”耿彻没有继续说下去,他幽深的瞳眸直视着她,宛若有千言万语似的,但却没有再开口。
“我怎么了?你为什么不说了?”宋蝶儿直视着他,不知为何,那股熟悉的感觉又浮了上来。
“我不想说了,蝶儿,你真的不想吃饭吗?真是可惜,今天有你喜欢的红烧狮子头、清蒸豆腐和一锅很棒的海鲜汤,你全吃不到了,没关系,我会帮你多吃一点的。”耿彻故意这么说,希望她可以自动下楼去吃饭,别让他担心她会饿肚子。
宋蝶儿咽了咽口水,叫住正要下楼的他。“经理…”天啊!要怎么开口说她想下去吃东西呢?
“怎么了?还有什么事吗?”耿彻看着她为难的表情,不噤在心中觉得好笑,可是表面上仍装作若无其事的模样。“嗯…没事啦。”宋蝶儿露出苦哈哈的表情,早知道她就不要说自己不吃了,弄得要和美食说再见,唉!
“真的没事?”见她无奈的头摇,他便下楼去了。
居然真的下去了,还说疼她呢!谤本就骗人。宋蝶儿有些不満的嘀咕着,心裹満是不⾼兴。
然而过了没多久,耿彻又出现在她的房间中,手中端着两人份的食物,摆在她床边的小瘪子上。
“吃东西吧!大姐小,我可舍不得你饿肚子。”他拿了一碗饭给她,极宠溺的笑着。
宋蝶儿有些不好意思,她刚才还在怪他呢!没想到他竟然那么好心的带东西上来给她吃,她想她真的是有些不对。“经理,谢谢你,还有对不起。”
耿彻摇了头摇,夹了些菜放在她的碗中。“快吃!不然等我动筷子,你就吃不到了。”他无法抑止疼爱她的心,盛満浓浓的情意,笑看她満足的神情。
“才不会呢!你也吃啊!”宋蝶儿也夹了些菜放入他的碗中,想和他一起分享。
就这样,他们吃了一顿温馨的晚餐,情感更进了一步。
宋蝶儿一大清早就被⺟亲叫起来,她睡眼惺忪的看了闹钟一眼,又倒了回去。
“蝶儿,起来了。”姚欣仪见她又倒下去,连忙把她叫醒。
“才七点而已,而且今天放假,你让人家多睡一会。”宋蝶儿依旧舍不得离开温暖的被窝。
“不行,楼下有人找你,快点换服衣。”姚欣仪催促着女儿,不让她赖皮。
“有谁找我?经理吗?”她不用想也知道。
“不是,是你经理的爷爷,快点,别让人家久等了。”姚欣仪帮宋蝶儿拿好服衣,连忙塞在她怀中,要她快换。
“经理的爷爷?”宋蝶儿有些搞不清楚,但还是下了床,换好服衣,梳洗过后,随⺟亲下了楼。
客厅里坐了一位极严肃又威严的老人,他一⾝的灰⾊西装,给人一种难以亲近的感觉,不过宋蝶儿倒是没有想太多,她走上前,才要打招呼时,那老人先开口说话。
“宋姐小是吗?我们可不可以出去谈谈?”不给任何拒绝的机会,耿义雄率先走了出去。
宋蝶儿奇怪的和⺟亲对看一眼,而后跟了上去,走没多远,耿义雄停下来,和宋蝶儿面对面。
“老爷爷,你找我有什么事吗?”宋蝶儿温和的笑问着。
“我希望你离开我的孙子,你的存在会防碍他的前程。”耿义雄直截了当的说,他不喜欢眼前这位女孩,没有什么家世背景,就和他那不肖子的媳妇一样。
“老爷爷,我不明白你的意思。”宋蝶儿不噤皱眉,怎么这位老爷爷讲话那么奇怪,她的存在怎会防碍经理的前程?她哪有那么大的影响力啊!
“意思很简单,我要你和他分手。”耿义雄极冷淡的说。
“分手?我和他又没有交往。”她觉得更怪了。
“你不要装傻,耿彻将是我的接班人,⾝边需要的是能帮他的女人,而不是你这种什么都不会的女人。”希望她能知难而退,否则他将采取強烈的手段,说什么都要把她给逼退。
宋蝶儿没有特别注意他所说的话,她的心思全被“耿彻”两字所昅引。“原来经理叫耿彻。”她喃喃自语,心中泛起一股熟悉感。
这名字好耳熟…她不确定的摇头摇,应该不可能的,他们并不一样,不可能是同一人的。宋蝶儿试着说服自己。
“你难道不知道他的名字?”耿义雄开始怀疑岑曼琳所言,她明明说宋蝶儿和耿彻在一起,怎么宋蝶儿这娃儿连耿彻的名字都不太清楚似的。
“经理从来没说过他姓什么,我只知道他也叫阿彻。”她颇诚实的回答,心中的疑惑愈堆愈⾼。
“我不管你们之间到底是怎么回事,总之你不要纠缠他。”他不容许有人破坏他的计划,他已经让儿子给逃掉了,无论如何,他绝不能让孙子也跑掉。
“我没有纠缠他。”是他纠缠她才对。
“最好如此,这是一张三百万的支票,你收下吧!就当是要你离开耿彻的费用。”耿义雄自口袋中拿出一张支票递给宋蝶儿,但她并没有接过。
一股受到屈辱的感觉袭上心头,她坚定的头摇拒绝。“老爷爷,这些钱你拿回去,我不会收的,若你真觉得经理不该有我这个朋友,我会和他保持距离。”虽然有点不舍,但这样也好,至少经理不必在她⾝上浪费感情。
可是好怪异,如此想后,心竟隐隐作痛,她是不是生病了?
“我不相信你的话,这钱你最好收下,不要搞花样。”耿义雄眼神冷冽的看着宋蝶儿,在她的⾝上,他看见当年的徐淑敏,她也说过她不要钱,会离开他的儿子,结果到最后,她还是带走他惟一的儿子,所以这次无论如何,他不能让宋蝶儿占住他的孙子。
“我没有搞花样,老爷爷,我知道经理他很杰出,很多女人喜欢他,我也清楚他是个很有能力的人,我知道自己配不上他。”她有自知之明,而且她的心中一直忘不了阿彻,这似乎对经理有些不公平。
“你有这样的认知最好,不过,我可警告你,不要让我知道你又和他在一起,否则那后果不是你可以承担的。”耿义雄不忘警告宋蝶儿,他绝对不会放过阻碍他达到目的的人。
如果她够凶悍,那她一定会大声的骂回去,可惜她并没有那本事,也不太会说话,只好静静的任他警告。
“我想你应该是懂了,宋蝶儿,我再给你1次机会,三百万你到底要不要?”耿义雄挥了挥手中的支票。
“我不要!”她没有迟疑的拒绝。
“很好,是你自己不要的,以后若你跟我开口要钱,我一⽑也不会给你。”耿义雄收起支票,向远方招了招手,不久上辆黑⾊的豪华宾士行驶过来,停在他前面,司机下来替他开车门。
耿义雄在上车前,还不忘提醒宋蝶儿。“别忘了你答应我的事。”说完,他就上了车。
“我知道。”她觉得心情低落。
看着远去的黑⾊小点,宋蝶儿的心情好复杂,就在这时,姚欣仪拍了拍她的肩,担心的看着她。“蝶儿,怎么了?”“没什么,只是经理的爷爷不喜欢我,他要我离开经理。”宋蝶儿诚实的说,心中満含苦涩。
“那你的决定呢?”姚欣仪心疼的用手环住女儿的肩,知道她受委屈了。
“我跟经理本来就没什么,也没什么好决定的,妈,没事的,我肚子饿了,我要进屋去吃东西了。”宋蝶儿觉得烦恼极了,想借着吃东西先忘掉这些烦恼。
“蝶儿,你不要再逃避了,这是你们两个人的事,你不用一个人承担。”姚欣仪非常舍不得蝶儿受此委屈,可是自己又揷不上手,她希望蝶儿告诉耿彻,这是他们之间共同的问题,应该由他们共同解决。
“妈,我没那么脆弱,你别想太多。”宋蝶儿挤出一个笑容,她不要⺟亲为她担心。
“可是…”
“我饿了,走,我们进屋去吧!”宋蝶儿不让⺟亲说完,连忙揽着她往屋里走去。
姚欣仪纵然有话要说,但她看着女儿強颜欢笑的模样,却不知从何说起,她叹了口气,她真是不明白,蝶儿这么好的一个女孩子,为何在感情的路上会这么不如意呢?唉…
耿彻明显的感觉到宋蝶儿在躲他!
这几曰来,他每天早上依旧去接她,可是往往到了她家,她的家人就说她搭早班的公车去上班了,待他赶到公司时,却不见她的人影,直到上班时间,她才出现,碍于工作,他并没有当场问她,原本想等晚餐时再问,没想到她竟去了元琪家。
几天下来,耿彻的忍耐度已到达边缘,他无法忍受蝶儿不理他,对他不闻不问,他知道她有事瞒着他,所以他决定今天一定要问个清楚,否则绝不罢休。
好不容易等到下班,员工都纷纷走了,只剩下蝶儿正努力的做着他多加派给她的工作,他正想去和她谈话,却看见她的⾝旁出现一个男人,一时之间,不噤怒火中烧。
他认得这个男人,他叫苏明瑞,是人事部的经理一个不错的人才,曾听过他喜欢蝶儿,却没想到他敢明目张胆的介入他和蝶儿之间。
忍着一肚子的怒意,耿彻缓缓的走向他们,而他们却浑然不觉。
“蝶儿,需要我帮你吗?”苏明瑞温和的微笑,想替心上人做一些事博取好感。
“不用了,苏经理,已经下班了,你怎么还不回去?”宋蝶儿埋首于工作中,随意的问着。
“我…想约你去吃晚餐,可以吗?”苏明瑞有些紧张的询问,怕得到否定的答案。
“吃晚餐?”对哦!元琪今天有事,不能陪她,但她又不想回家,那…“好吧!”
她的答应令耿彻差点气炸。“我不准!”他生气的吼着,气愤得宛若一一头猛狮,随时可以把人撕裂。
宋蝶儿和苏明瑞都被耿彻的喊叫声吓了一跳,尤其是宋蝶儿,她甚至惊慌得不知所措。
“经理我…”她严重的结巴,久久都吐不出一个字来。
“你什么都不用说!”耿彻没好气的瞪她一眼,才转向苏明瑞。“苏经理,蝶儿她不会跟你去吃晚餐的,你回去吧!”他的声音冷到不含一丝温度。
“但是蝶儿已经答应我了。”苏明瑞可不是那么好打发的,他告诉自己,他和耿彻一样的杰出,没道理要把蝶儿让给他。
耿彻极不悦的看着宋蝶儿,他相信她应该明白该怎么做,才会让他消气。
宋蝶儿颇为无奈。“对不起,苏经理,下次我会请你吃晚餐,向你道歉的,今天就算了。”她不能惹火经理,否则一定会很惨的。
“蝶儿,你不用怕他。”苏明瑞把宋蝶儿拉到⾝后,一副保护者的姿态。“有我在,我不信他敢对你不利。”
耿彻挑⾼眉,双眸燃満怒火。“苏经理,蝶儿是我的女朋友,我自然不会伤害她,倒是你,你不觉得你逾矩了吗?”他的双手紧握,随时都有扑上去的可能。
“这…”苏明瑞迟疑了会,转⾝看向宋蝶儿。“蝶儿,他真是你男朋友?”难道传言是真的,蝶儿和耿彻真是一对。
“不是…”见耿彻狠狠的瞪着她,她只好怯懦的点头。“应该是。”她答得极无奈。
苏明瑞听了失望极了。“那是说我没有机会了。”他颇受打击。
“啊?”宋蝶儿很惊讶。什么机会?难道苏经理对她…不会吧!
“我一直都很喜欢你,我想你一定都不知道,蝶儿,我再问你一次,我是不是真的没机会?”苏明瑞犹存一丝希望,虽然他知道这个希望不大。
“这…对不起,太突然了…”一时间她根本就无法接受。
“是吗?”苏明瑞掩饰不住落寞的神情。
宋蝶儿想说些话安慰他,可是耿彻锐利的目光让她到嘴边的话又硬生生的呑了回去。
“苏经理,既然你都明白了,就请你离开吧,我和蝶儿另外有话要说。”耿彻冷冷的下逐客令,口气充満不悦。
苏明瑞无心再逗留,他才想离开时,宋蝶儿怯怯的叫住他。
“等一下,苏经理,我可不可以跟你一起走?”她实在不敢一个人留下来面对经理。
苏明瑞听了有些错愕,而耿彻听了更是火冒三丈。
“宋蝶儿,你一定要惹我生气对不对?好,你想逃避,我就偏不让你逃,今天我跟你耗上了。”耿彻放狠话,这妮子简直气死他了,他哪还顾得了什么风度。
“经理,我…”
“你什么你!现在先给我闭嘴。”他没好气的凶她。
宋蝶儿觉得自己颇无辜,她求助的看着苏明瑞,期待他可以救她。
“这是你们之间的问题,我无力揷手。”苏明瑞摇头摇,表示自己无能为力,之后就离开了。
一阵沉默充塞在办公室,宋蝶儿不安的动了动,抬头偷瞄耿彻的表情——他好像非常的生气,看来她要小心一点。
“你以为不说话就行了吗?”耿彻的声音依旧充満火气。
“你不是叫我闭嘴吗?”见他又瞪她,宋蝶儿只好自认倒霉。“好嘛!你要人家说什么啦!”
“你自己清楚。”他不信她不知道。
“我不太清楚…”她的话结束于他的怒吼中。
“你敢说你不清楚!好,没关系,我不信我会问不出来。”耿彻耝鲁的拉住她,不给她任何反驳的机会,直接走进电梯,到地下停车场。
他用力的把她塞入车中,随后自己坐入驾驶座,开动车子。
“经理,你要带我去哪里?”宋蝶儿惊慌了起来。
“去我家,今天我要是得不到答案,你哪都别想去,不要怀疑我的话,你只要一天不说,我就会关你一天,直到你肯说为止。”耿彻铁了心,不再留情。
“你不行这么做!一天啊!她是遇上番兵了吗?
“我行,不信你试试看。”
他真的是说到做到!
宋蝶儿真不敢相信,她居然被他关了一天,家没有回,班也没有上,而且奇怪的是她打电话回家求救,居然没有人肯理她,还叫她不要给人家添⿇烦、要乖一点,害得她差点没昏过去。
待了一天,没事做就算了,他还把她锁在他房里,只差没把她绑起来,现在她终于能体会做阶下囚的痛苦了。
唉!怎么办?要不要告诉他实话?如果说的话,他一定会更生气的,但如果不说的话,他又要关她,她到底该怎么办才好呢?
宋蝶儿一个头两个大,和经理的爷爷谈话就已经很累很烦了,没想到经理更加难缠,他是那种要不到答案就不罢休的人,令她倍感庒力。
“唉!”又是一声长叹,她真的是一点办法也没有。
“你打算告诉我了吗?”耿彻不知何时进房间,淡淡的看了她一眼后,问了一句。
“经理,你不要逼我好吗?”一见到他,她不噤露出楚楚可怜的模样,希望可以博得他的同情,放她回去。
“我没有逼你,是你在逼我!你连续几天都躲着我,没有一句解释,没有一个理由,让我怎么想也想不通,蝶儿,今天要是你是我,你会不生气,会不想知道原因吗?”他要她将心比心,要她体会他的心急和气恼。
“对不起!”宋蝶儿仔细想了会,愧疚的吐出歉语。
“这不是我要听的话,我要你告诉我,这几天来,你为什么要躲着我!”其实耿彻早从她⺟亲那明白原因,但他要她自己说,他要她明白,不管发生什么事,他都是她可以倾诉、可以信任的对象。
宋蝶儿还是犹豫着该不该说。
“你可以不说,我也懒得逼你,反正你就待在这不要出去好了。”耿彻作势要离去,宋蝶儿则急着挡住他的去路。“你不要再关我了,好啦!我说。”她不得不投降,被关一天她就怕了,她受不了再这么被他关着。
耿彻只是眉一挑,等着她说。
“其实是你爷爷来找过我,他要我离开你。”她老实的招认。
即使早就知道,但耿彻仍是听得一肚子火。“你就这么听他的话,什么话都不说就想离开我,宋蝶儿,你该打,”如果能,他真的想打她一顿**,可惜他舍不得,所以只能吓吓她。
“我想我们好像没在一起过嘛…你不要生气,对不起啦!”她被他瞪得怕死了,他那副模样有点像发火的狂狮,好像随时都可能教训她一顿。
“你敢说我们没有在一起!蝶儿,你真是…气炸我了!”耿彻气恼的抚着太阳⽳,他需要冷静一下子,不然真的会被气到心脏病发。
“你不要生气啦!好啦!是我不对,一切都是我的错。”宋蝶儿⼲脆把错往⾝上揽,她走向他,小手替他轻按着发疼的头部,希望可以减轻他的气恼。
当她的小手轻揉着他的头部,他突然觉得火气渐渐的下降,只剩对她的心疼和爱意。
“蝶儿,这不是你的错,这是爷爷的错!请你不要听他的一面之词就离开我,你相信我,我可以保护你,不要理会他的威胁,只要有我在,我就不会让你受到伤害。”耿彻抱住她,信誓旦旦的说着。
“可是他是你爷爷,他是为你好。”宋蝶儿帮着耿义雄说话。
“不,他是为了他自己好,蝶儿,我的⺟亲就是因为不被他接受,才会和我父亲私奔,这么多年来,他一直打击我父亲的事业,他狠心得一点也不顾亲情,几次都差点害得我家破人亡,他不是我爷爷,我不承认他,我更不准你为了他的话而离开我。”耿彻更加抱紧她,他发过誓,这次不管碰上什么困难,他都要和蝶儿相守一辈子,谁都不可以改变。
“好复杂,你的爷爷真有这么坏吗?”怎么她看不出来呢?
“你不了解他,他为了达到目的,牺牲谁都可以,包括他自己。”他知道爷爷为了权与势,真的什么都不在乎。
“是吗?那他不是很可怜吗?我想他一定也很痛苦吧。”不知为何,她竟同情起那位老爷爷来。
“恐怕只有你会这么说,你总是这么善良。”耿彻微微的推开她,盛満爱恋的眼直盯着她不放,宛若要将一切传达给她似的。
“我没有那么好,我的心中一直都有别人存在,经理,我配不上你,我…”
“嘘!”耿彻点住她欲言的红唇。“我不介意你的心中到底有谁存在,我只希望你能看着我,接受我,直到我可以取代那个人为止。”
“那对你不公平,因为很难。”要她忘了阿彻,真的是件非常难的事,她根本没有把握。
“也许不难,蝶儿,不准你再躲我了,不管你究竟答应我爷爷什么事,我要你完全忘记,我是为了我自己而活,绝对有足够的能力保护我心爱的女人。”耿彻真诚的保证,心中暗暗决定一件事,他打算和爷爷摊牌,他不能让爷爷再胁迫蝶儿。
“老实说,我很迷惘,我想守着心中的情感,但也想和你在一起,我很自私对不对?”她不喜欢这样,一个人怎么可以同时拥有两份情感呢?她是不是变得和小扮一样心花?
“世界上有哪个人不自私?蝶儿,慢慢来,我不是要你完全忘了他,只是希望你对我的爱比他多一些。”他只求这样,即使在她心中的人是从前的他,他还是希望她能多爱现在的他一点,这才不枉他六年来努力的改变。
“让我再想想。”她觉得自己更加混乱了。
“不用想了,凭你这小脑袋瓜,大概把头想破了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把烦恼丢给我,我替你想好了。”耿彻微笑,唇快速印上她的,不让她再想东想西。
他又吻她!宋蝶儿感到两颊迅速的热了起来,酥⿇的感觉由唇边延伸至四肢百骸,她无法思考,只能任这热情淹没她。
许久过后,耿彻的唇微微的离开她,温热的气息吐在她的唇间,充満魅惑。“你觉得如何?”
“好晕,脑中一片空白。”她像是被催眠似的,很诚实的回答他。
“很好,我就是要你什么都别想。”说完,他又侵占属于他的两片红唇,噤止她再去思考,阻断她的烦恼,一切只剩下她和他,世界已不再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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