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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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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即使再怎么舍不得与她的‮存温‬,万俟晓还是在司徒舞语醒来以前离开了两人的卧房。理由无它,因为他不想和她吵架。

  说得也是,她一定会生气的,像他这样一个无法遵守承诺的人,她怎么可能不讨厌他?虽然他从来不以好人自居,可是像他这样趁人之危的卑鄙小人也没什么好沾沾自喜的吧?

  德裕之看着正锁眉沉思的主子,他从来没有看过他这副模样。“堂主,你似乎很在意太太?”

  德裕之间中了万俟晓最在意的。在意,他何止在意?即使她已经将讨厌表现得如此明显,他还是爱她…可是,他就是无法得到她的心。所以,这样的在乎有存在的必要吗?

  他想着,忽地发现墙上几不可见的光点,还有门口的人影——司徒舞语就站在门口。她醒了吗?她是来找他谈昨晚的事…万俟晓想着,他能说什么?这种巧合真是令人唏嘘啊!然而,这又能如何呢?

  五俟晓眯起眼睛,故作不在意地道:“我不会对棋子有感情的。”是的,虽然此时此刻,她就在门口,而他不得不这么说,不过,那又怎么样呢?反正她对他也无意。

  “是这样吗?”德裕之不相信,司徒舞语怎么可能只是棋子?“堂主,你对她…”

  “根本就没有什么,先前的一切不过是对主角的一种保护措施,我可不希望有人坏了我的大计。”万俟晓冷冷地说着,他的表情没变,那双醉人的眸子甚至连眨也不眨一下。

  “堂主…”德裕之傻了,就这只这样子而已吗?他还想问,忽然发现门口有道人影闪过,那是司徒舞语。看来堂主早就发现她了,为什么还要说这种话来刺激她呢?

  “你还有别的事吧?”万俟晓冷然地说着。

  “是的。”德裕之应道。主子都这么开口了,他还能说什么呢?只能遵从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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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司徒舞语知道万俟晓瞧见她了,他们的目光在那一刻交会。

  她是来找他的。

  昨晚的‮存温‬让她又反悔了,又舍不得他了,让她再度抱着一丝希望来找他。司徒舞语以为,也许她该再给他一次机会,也许她不该让他们就这样结束…可是,现在她才知道——

  她错了,一直都错了,丽且是大错特错。

  他怎么可以这么狠心?他明明就知道她在那里,居然还说出那种话,他说他不会对棋子有感情。

  对他来说,她只是颗棋子吗?

  只是棋子…

  她一直以为所有的一切就是这样了,无论再坏再糟的情况也不过如此,可是,她却不知道,原来只要他的一句话就能够让她的心落到谷底,让她的眼泪失控地决堤。

  她这么脆弱吗?这么噤不起打击的吗?她早就决心要离开他了,不是吗?是她先不要他的,为什么他还能伤得了她?

  为什么?为什么?!

  既然这样,她还留下来⼲什么?所有的事都已经结束了,她也该功成⾝退了。她不该再对他有所留恋,不该再对他心存妄想…她只是棋子,只是棋子…在他的心里,只是棋子…

  是的,早该如此,她和他之间本来就不该有什么。他对她的温柔和热情只是因为他⾝体的需要。好可悲啊!她的存在竟然只是个笑话,一个天大的笑话,可是她还自以为是地认为她对他是不同的。

  想着,司徒舞语无法忍受地往前冲去,迎面而来的谭红正好拉住她。

  “舞语,你怎么怪怪的…咦?你怎么哭了?”谭红好惊讶。在整个义和堂里,有讹这么大胆敢给堂主夫人气受的?

  谭红说中了她的悲哀,是的,她又哭了,为万俟晓而哭。她怎么会这么没用?”别理我。”司徒舞语嚷着,甩开她的手。

  “舞语…”谭红在她⾝后不住地叫着。

  司徒舞语不回答,头也不回地跑回房里。

  反正说什么也没用,讹也别理她,现在她只想离开这里,永远再也不要见到万俟晓。永远都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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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谭红再一次背叛她。

  司徒舞语好生气。当她收好东西,赫然发现们口已经有人守着不让她出去。他们说这是万俟晓的命令,不许她擅自离开。想来是谭红将她的情况告诉了万俟晓,所以他才会这么做的吧?

  可是,这是怎么一回事?他只当她是棋子,现在已经不需要了,为什么不能放她走?他还想把她留在这儿做什么?她又不是什么正牌的堂主夫人,难道他不怕留着她只会碍他的路,让他后患无穷?

  还是她还有什么可利用的,所以他才不能放她走?他为什么这么可恶?为什么?’

  想着,司徒舞语‮劲使‬地将提袋甩开,随着“轰隆”的巨响,所有已经收好的东西,从逆裂的提袋里散落,就好像她崩溃的心似的,再也无力承受太多的裂开了…看着満地的衣物,司徒舞语哭笑不得地将它们一件件拾起,才捡了几件,她的目光便移到了霍克-⾊雷斯的画上…

  她想起她和万俟晓对这张画共同的看法——绝望…绝望吗?所谓的绝望,说穿了不就是一种对生命的狂热所造成的反动吗?他的无情就是她的绝望,一。股潜蔵在她灵魂深处最沉最痛的绝望。

  司徒舞语想着,忍不住抱头大哭起来。

  怎么是这样的,怎么是这样的?!她不要,可不可以?她后悔了,可不可以?能不能回到最初、能不能不要认识他、能不能让时间停在最初相识的那一刻?那样的话,她会有最美的回忆,她会一直一直想着他的好,而且…她就不会这么痛苦了。

  司徒舞语不知道她哭了多久,想了多久,只知道她的眼皮好沉好重。

  四周的一切幻成了黑暗,依稀可辨的人影在她面前闪着,一个又一个地采来去去,就好像走马灯似的川流不息。

  然后,就在她迷惑的当下,她瞧见万俟晓从她面前走过,他看也不看她一眼的冷绝目光让司徒舞语的心再次发痛,可下一刻,她忽然听见枪声…

  “晓…”司徒舞语尖叫出声。

  她看着万俟晓就这样在她面前躺下,汩汩的鲜血倏地流了出来,染红了地面。

  “晓…晓…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司徒舞语扑了上去,当她的手想要碰触万俟晓时,眼前的一切竟化成了虚无。

  司徒舞语看着什么也没有的地面和她的手指,这

  是怎么一回事?难道她是在做梦?因为她太在乎万俟晓了,所以,她才会这样的吧?

  但,就在她这样想的时候,一道轻柔的女声扬起:

  “这不是梦。”

  这不是梦?什么意思?她叫道。司徒舞语在黑暗中走着。“你是谁?”

  一个小小的⾝影出现在她的眼前,那是一个可爱的小女孩,全⾝被炫丽的蓝光包围着,那模样就像个天使般的纯真美丽。

  “你终于发现我的存在了。”小女孩笑笑,⾝后的蓝光不停地转换着,美丽的光彩是那么诱动人心,教人无法移开视线。

  司徒舞语还是听不懂她的话,可是,仔细一瞧,小女孩的的脸上和⾝上竟然有着刺青般的蓝⾊条纹…蓝⾊条纹…司徒舞语迷糊了。虽然才初次相见,可是她却给司徒舞语一种奇特的感觉。“我认识你吗?”那种感觉是那么熟悉,好像多年不见的朋友似的。

  小女孩又笑了。“是啊!你认识我,事实上,我已经等了好久了,不是每个人都能发现我的。可是我一直都知道你可以。”

  她的话让司徒舞语更迷惑了。“我不懂。你到底是谁呢?”.

  “你懂的,你知道我是讹的。”小女孩说着,她朝司徒舞语走来,然后伸手握住司徒舞语的手。

  那冰冰凉凉的感觉直透她的心肺,司徒舞语的眸子蓦地睁大了。“你…你是噤忌之眼…”是的,除了这个以外,她找不到别的答案。

  “是的,我就知道你不是普通人。你的周围总是放着光和热,你能了解那些画,那些艺术品,也一定会了解我的心的。”噤忌之眼微笑。

  “为什么来找我?”司徒舞语不解地问。

  “因为你已经得到我的能力了,可是,你似乎不懂得该如何使用。”噤忌之眼眨眨眼睛。

  “什么意思?我不觉得有什么不同啊?”她还是她的,对不对?虽然传说中噤忌之眼具有神奇的力励,可是…她并没有什么不对劲啊,

  噤忌之眼‮头摇‬。“不,你已经不一样了,记得你所看见的那些画面吗?”她提醒道。

  一连串的问句惊醒了司徒舞语,她所看见的画面…难道她的那些梦都是噤忌之眼要让她知道的事吗?

  “没错,你猜对了。”噤忌之眼点点头。“所谓的噤忌就是人人最想知道的事。你拥有的正是预知灾厄的能力…”

  预知灾厄?她的那些梦竟是预兆!司徒舞语不敢

  相信地想着,她终于知道为什么在每回出事前,她就会有那些奇怪的幻觉,原来那就是预知未来的能力…她有预知的能力!司徒舞语很想笑,可是…方才的梦又一次回到她脑海前,司徒舞语慌了。“晓真的会出事,对不对?”

  “你说呢?”噤忌之眼不做正面答复,只是一径淘气的微笑。

  然后,她发出了逼人的蓝光,让司徒舞语再也看不清。

  “等等,别走…告诉我该怎么做,告诉我该怎么救晓?!”她大喊着,可是那抹蓝光已经消失不见了。

  “噤忌之眼…噤…”

  司徒舞语很快地清醒过来,浑⾝发颤地看着四周。

  方才那是梦吗?她掏出胸前的噤忌之眼瞧着,它的光芒还是那么耀眼,就好像可以魅惑人心似的,她能相信这些吗?

  然而,前几次的幻境的确都成真了。万俟晓为了救她而中枪,她差一点被毒死。

  所以,万俟晓会出事,他真的会出事。老天!司徒舞语怔了,她想着他在她面前倒下的样子…他会出事,不!她怎么能让他出事?无论他再怎么可恶,再怎么伤她的心,她都不能让他死…是的,司徒舞语决定,无论如何一定要见他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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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万俟晓一回来就看见司徒舞语坐在他的书房里。

  “你怎么出来的?”那些个守门的这么靠不住吗?万一她要是发生什么,那可怎么办?

  “我当然有我的办法。”司徒舞语抬起下巴。她可是堂主夫人,如果她闹‮杀自‬,谁敢不依呢?

  他不管她是怎么出来的,她都得回去。“回房里去。”万俟晓冷冷地道,这是保护她最好的办法,他再也不能让她涉险。

  “我不回去,我有事要告诉你。”司徒舞语说道。是的,她有很重要的事要说。

  然而,万俟晓已经将她抓了起来,他的大手反扣着司徒舞语的手腕。“回房里去。”他又说了一次,他很清楚她要和他谈什么,不过,他绝对不会放她走。

  “我不要!”司徒舞语死命地‮动扭‬着。

  万俟晓将她押回房里。“不要让我生气。”

  他这是什么话?什么叫不要让他生气?司徒舞语气不悦,从早上积到此刻的怨气一下子爆发出来。“你是什么意思,为什么不让我走?我们说好了不是吗?你怎么可以不守信用?”

  他就知道她要说这个。“我说过我不是好人。”而且还是卑鄙的小人。

  “你怎么可以这样子?我…”司徒舞浯傻住了,他怎么可以这样?!亏她还心心念念地想要救他一命-是的,这才是最重要的,她怎么忘了说了?可当她转⾝,门却已经合上了。“慢着,我有话要说!开门啊!万俟晓,快点开门1快点!”

  司徒舞语死命地敲着门板,可是任她喊破喉咙,根本就没人要理她,许久,她累了,也知道这只是白费工夫,她浑⾝乏力地倚在门板上。

  算了,反正你他这样的男人,根本就不值得她留恋,她还臂他做什么!再说,人家从来就没有在乎过她,就算出了什么事也是天遣,他是死是活又关她什么事?

  她那么好心⼲什么?活该倒霉啊,对,就是这样!

  她现在该想的是怎么从这里逃出去,怎么到新加坡去和大家会合,而不是去在乎那个无情的男人。

  司徒舞语強迫自己冷静下来,她仔细地查看万俟晓的卧房。门口绝对是不行的,她走近另一个通道——阳台,发现外头竟然也有守卫看着,看来他是存心不让她离开了。

  ‮杀自‬的方法也不好再用一次,因为那样一来,只会大张旗鼓地召来人马,看来还是只有从阳台出去了,她看着阳台边的树林,这对她来说应该不成问题。

  那么,她该怎么把那群看门犬引开呢?司徒舞语想着,一个点子钻人她的脑海。好极了,她的脑子还管用,看来万俟晓对她的影响也不过如此。

  她告诉自己,没有他也没什么了不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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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深夜,一个黑衣人出现在万俟晓的书房里,当他正在翻箱倒柜时,灯忽地亮了。

  “你们…”黑衣人惊讶地看着万俟晓和德裕之,他们今晚不是有事吗?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难不成这是个陷阱?

  “张方文,你是最后一个了。”万俟晓凉凉地说着,这些曰子来,他已经抓到了其他的叛徒,现在只要除掉他,曰后再无后顾之忧。

  张方文惊讶地扯开面巾。“为什么你知道是我?”这些年来,他为了取代万俟晓的地位,一直待在他⾝边,他明明就掩饰得那么好,为什么他会发现到他的⾝分?

  “因为在我⾝边的人,只有你能对舞语下手。”他可没忘了,在义和堂别馆里,只有他一个人能够来去

  自如,而那些养尊处优的女人们,谅她们也没有胆子敢杀人。

  “看来我上当了!”张方文愠怒地道。他竟然把万俟晓当成了个小角⾊,以为他没什么大不了的。

  “是啊!”万俟晓看准他拔枪的动作,在他出手前,万俟晓掏出怀里的枪往张方文的左胸射去。

  “你…”张方文痛苦地说着,话还没完,人已经无力地倒下,

  一切都已经结束了,万俟晓想着。他转⾝吩咐道:“裕之,把人带走。”

  “是的,堂主。”德裕之看着万俟晓。能够把这些叛徒找出来,他真是开心,只是,为什么在达成多年的目标之后,却不见堂主的欣喜呢?想来是为了司徒舞语吧!他实在不明白,她有这么大的魔力吗?只是一个女人而已。

  然而,就在两人松懈的时候,已经躺下的张方文却站了起来。

  “万俟晓,你该死!”张方文大叫。没想到他会这么大意,竟然没发现他穿了防弹背心…这是老天爷给的机会吧?是的,就算他逃不过一死,他也不能让他活着。

  万俟晓回过头,在这种危急的时刻,一个人影更快地护住他的⾝躯,替他挡下张方文那一枪。

  “舞语…”万俟晓顺势接住司徒舞语躺下的⾝子,他的右手举枪,在同一时刻射中了张方文的太阳⽳,张方文马上软下⾝子,鲜血从伤口井出,地上的张方文颤了一下,一会儿就不动了。

  见状,司徒舞语终于松了一口气。’好像没事了。太好了,幸好还来得及。其实,方才她已经引开那些笨守卫,而且离开义和堂了,可是,就在她离开的那一刻却突然听见枪声,于是她想也不想地赶回来了。她还是不能不理他,还是放不下他,无论他怎么对她,无论他做了什么,无论他是怎么样的人,她就是好爱好爱万俟晓。

  是的,她很没用,这种无用的感情就是抛不掉…可是,她一点也不后悔回来。

  万俟晓将她紧紧地拥着,他对着德裕之大叫:“裕之,快叫救护车!”

  闻官,德裕之急急地跑开了。

  ⼲什么叫救护车哩?司徒舞语抬起头,看见德裕之匆忙的⾝影,她制止着:“不用了,我没那么虚弱…”到现在她还感觉不出一点痛楚,可见她的伤势不是挺严重?

  她没那么虚弱?看着又热又红的腥红液体从司徒

  舞语⾝上的伤口流出,万俟晓急疯了。“别说话了,你需要好好地休息。”如果不好好地保存体力,等一下动手术可是很吃力的。

  休息什么?她这阵子还休息得不够久吗?她这辈子最讨厌的就是休息。司徒舞语不以为然地摇‮头摇‬。“我很好,我没事…”是的,她本来就没事,说着,她就要起⾝。

  她的轻举妄动让万俟晓发狂,他抱紧她,深怕她消失似的-不许动,你这个笨蛋…”他骂着,她的行为让伤口又流出了更多的血液,那些‮忍残‬的液体无情地流逝着,染红了他和她的衣裳。

  他骂她笨蛋,这是不是代表他生气了?

  为什么呢?为什么他会生气?司徒舞语努力地睁开眼,想要看清他的脸,然而,她的视线却开始变得模糊。这是怎么了?为什么才一下子,她就觉得全⾝的力量好像都被菗离似的?她‮头摇‬,勉強自己对焦,当她望蕾万俟晓的脸时,她发现他的面⾊凝重,他那双眸子里闪着黯淡的光采…他竟然也会有这种时候!

  司徒舞语好笑地对他伸出手,万俟晓握住她的,她还在笑…如果是演戏,这也太人戏了吧?他想着,手里传来的冰冷感觉让他心惊,他哀痛地问:“我不懂…舞语…你这是⼲什么…”为什么她要这样对他呢?

  那表情可是担心?他也会为她担心吗?原来她对他而言,不只是一颗棋子…如果是这样,一切也就值得了,她再也不想再多求什么,司徒舞语想着,背后突来的剧痛让她皱起眉。噢!怎么会忽然这么痛呢?可是她还是努力地笑道:“我也不懂…也许…也许…专家也有失误的时候…”就让他这样以为吧,她不要他觉得自己亏欠她什么。

  到了这种时候,她还要逞強,还要说那些让他生气的话!万俟晓火大了,他大叫:“我不要你这样对我!”

  他可以自己解决的,根本就不用她这样做…根本就不用!事实上,他之所以会隔离她,就是不想让她出事的,可是现在…她竟然还是出事了,而且,是为了替他挡‮弹子‬!

  然而,司徒舞语只是闭上眼,就如同每次和他说话时一样地微笑着。不要就可以了吗?她不允许拒绝。“来不及了。”

  她气若游丝的呢喃让方俟晓的心碎了。“我不要!”他喊着,怀里的司徒舞语显然已经失去意识了。

  “舞语?舞语…”这不是真的,不!她怎么可以这样子?!万俟晓忿怒地吼着:“舞语,司徒舞语,你

  给我醒来!舞语…给我醒来…”

  偌大的书房里,回蔼着万俟晓的声响,那无法消除的怨忿像是嘲水般将整个空间给淹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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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万俟晓不能吃也不能睡,口里喃喃念着司徒舞语的名字。

  衬衫上満是血迹的他看来是那么吓人,再加上他的意识不清,教一旁的谭红紧张得不得了。

  为什么会发生这种事呢?她真的弄不明白。白天不是还好好的吗?她转⾝,想跟哥哥说活,却发现他犹然呆滞的脸。

  “晓…你醒一醒,好不好?”她不要他这样子,一切都没事了,不是吗?他长期以来的梦想不是成真了?怎么在这个节骨眼上才出这种事呢?“晓…”她用力地在他耳边大吼。

  可是万俟晓还是理也不理。

  手术房开了又关,一个又一个的医生护士走进走出,无计可施的谭红也只能跟在一旁叹气。

  整个黑夜过去,太阳升了上来,又是一天的开始。

  谭红忍不住地在一旁打起盹了,久未开合的手术房忽地开启。

  “谁是司徒舞语‮姐小‬的家人?”

  她的名字‮醒唤‬了呆滞的万俟晓。“我是,我是她的丈夫。她怎么了?”他急急地问出他最想知道的事。

  “她现在还在加护病房观察中,如果没问题的话,等一下就可以转到普通病房了。”医生解释着。

  两人的谈话让一旁睡着的谭红惊醒。“真的吗?舞语已经没事了?”

  “是的。”

  太好了!她终于没事了。万俟晓几乎要喜极而泣。“我能见她吗?”

  医生回答:“病人还很虚弱,所以一次只能一个人进去,而且不能太久。”

  万俟晓点头。只要能见到她,无论是什么规定,他都会遵守的。

  看着哥哥走人加护病房,谭红转⾝对德裕之道:“裕之,送我回家。”她很清楚这里已经不需要多余的人了。

  德裕之颔首,跟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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