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由于云柔依的⾝体状况特殊,无法负荷齐岳所期望的豪华婚礼,在一场庄严典雅的小婚礼后,云柔依成了齐傲宁名正言顺的妻子。
自从医生建议孕妇要有适度的运动,以培训将来生产的体力。为此,齐傲宇再怎么忙碌,每天还是会押着云柔依到花园里散步。尤其越接近预产期,他根本是将所有的交际应酬全推给手下的⾼级主管,下班时间还没到,人已经回到怀园了。
“唔…别,嗯…别这样,被…瞧见了,多不好…”
今天是假曰,天清气朗,万里无云,太阳也不大。连风儿都特别温柔,款款轻拂,花园里缤纷的百花纷纷轻舞款摆,诱人的馨香四处弥漫。
一早,齐傲宇就将懒洋洋的云柔依挖出柔软的大床,到花园里散步兼赏花。不过,瞧见⾝旁的人儿人比花娇艳,不免⾊心大动,手脚也就不太安分了。
其实云柔依本来就长得娇柔纤美,不然怎么会让见多识广的齐傲宇第一次见面,就将她劫到怀园抵债呢?加上她实在得天独厚,孕怀不但没有让她头发枯⻩、肤皮⼲涩,反而全⾝焕发出温煦柔美的神采,每每让齐傲宇心动得无法自持。
一段长长的沉默之后,齐傲宇终于依依不舍地松开嘴,让全⾝虚软的云柔依得以补充燃烧殆尽的氧气。
“大**!”她无力地偎在他怀里,气喘吁吁,霞光潋滟的脸蛋像喝多了陈年美酒。
“我会变成大**还不是你的错,谁教你长得这么诱人呢!”齐傲宇双臂小心地环住她,用笔挺丰润的鼻头在她粉嫰嫣红的颊上磨蹭。
“诱人?”她嗤了一声,惩罚似地在他下巴轻咬一口“别想用甜言藌语哄我。凭找现在这种跌倒了就爬不起来的企鹅⾝材,能诱人到哪去?哼,说谎也不打草稿。”
“跌倒?”他惊煌地拉⾼语调。“你什么…”
“没有,我是比方说的,不是真的跌倒了。你别紧张!”她忍住揉耳朵的冲动,反手抱住他,企图安抚他脫缰似的情绪。
这不是开玩笑的,自从她孕怀后,他这个准爸爸就得了产前恐惧症。堂堂的大男人和整天像只老⺟鸡,一点点的风吹草动,都能让他大惊小敝、惊慌失⾊。
他闻言松了一口气,大掌好柔地摸抚她的大肚皮“说到企鹅嘛…”再对照记忆中的企鹅,唔…真的很像耶!他忍笑安慰她“没关系,你一定是最可爱的那一只。”
“齐傲宇!”她嗔叫道:“我会这样还不都是你害的,你敢笑我是企鹅?”
“哪有?”这不是做贼的喊捉贼吗?齐傲宇觉得好无奈“是你自己说…”
“我不管!”她气愤地捶着他坚实的胸膛。
“人家我只是开玩笑灼,你怎么可以当真?”
瞧她气红的小脸涨得圆鼓鼓的、眼睛瞪得圆圆的、嘴巴也嘟得圆圆的,实在可爱极了。他忍不住在她红艳的唇、上大大地亲了一下,拦腰将她抱了起来,大步往休憩的凉亭行去。
“大**,我还在生气耶!”
“别气了嘛,依依,你大人有大量,原谅我一时口没遮拦。个过我保证,虽然你现在挺了个大肚子,可是你依然是那么美丽诱人。害我下班时间一到,就马不停蹄的直往家里冲。”
“哼,你那些红粉知己呢?”云柔依不是木头,当然感受得到他对自己的好,简直可以用“呵护备至”来形容,听说她还是第一个被齐傲宇带进怀园的女人,但她也知道自己不是他的唯一,他⾝边还导经常伴随着其他艳丽女子。
她们不仅能提供丰腴诱人的⾁体给他取乐,也有⾼超的交际手腕能陪他交际应酬、替他安抚客户。相较起来,她的功用实在不多。⾝材平板,又不擅交际,顶多是替他生孩子。害她想吃醋,都觉得没道理。
“怎么?你吃醋啦!”齐傲宇斜睨她,在凉亭的石椅上坐下。瞧她红唇微嘟,満脸的醋意,好可爱。
“我…”小脸顿时红透,啊,他肯给她名分,就已经十分厚待她了,吃什么醋嘛,好丢人。
他会不会觉得她太不知足?她突然有些惊慌了“对不起嘛,人家,唔…”小嘴再次被掠夺去。
“不用道歉,我允许你吃醋!不过…”他用鼻尖磨蹭着她的,用低嘎的嗓音轻哺:
“那些女人是租来交际应酬,应付一些好⾊的生意人用的,没什么特殊意义,这种飞醋吃得太不值得了。”他没有解释自己行为的习惯,但更不喜欢她心里有疙瘩。
原来…发现目已吃错飞醋的云柔依,白玉般的小脸烧得透红,有些恼羞成怒地娇斥道:“光会说别人是好⾊的生意人,你也好不到哪里,不然我也不会有了…”瞧着他兴味盎然的笑眼,她突然说不下去了,一颗小脑袋钻到他的胸膛。死也不肯抬起来,只露出一对充血的小耳朵。
他乐得哈哈大笑,一颗心也差点被她揉成碎片。“好啦好啦,我承认找对你很⾊就是了,别躲了。真是的,都快要当妈咪了,还这么恼羞!”
“谁像你脸皮特厚得可比万里长城,弹子都打不穿。”这句是前些夭,孙凌霄波迭代管总裁大人去港香开会时,嘴里喃喃咒念的,刚好被她学来了。
“不准学孙少他们说些没营养的话!”齐傲宇轻斥。
真是,改天他非得找时间和孙少。阿威他们“沟通沟通”不可,怎可老在云柔依面前说些不三不四的话,破坏他“完美”的形像呢!
她才要开口反驳,他又追加了一句“胎教!”
“呃…”她忙抚着大大的肚子“宝宝乖,刚才妈咪是和爹地开玩笑的,你千万千万不可以学喔!”
齐傲宇忍不住为她的天真哈哈大笑。
云柔依却一头雾水地瞪着他,不知道发生什么事了!
齐傲宇突觉一股暖流自心嘲涌起,缓缓化去心底的寒冰,他亲了亲妻子的嫰颊,抚着她圆圆的肚子,感受着儿子活力十足的踢动“我们一家三口…”
“四口!别忘了我们的儿子还有爷爷。”
齐傲宇脸⾊微变,她暗叹口气,小手捧住他的脸“别再怨怪爸爸了,你现在也要当爹地了,当然能感受到爸爸对你的关心。他以前是对不起妈妈,但逝者已矣,你再如何责怪爸爸,以改变不了任何事呀!再说,这么多年来,爸爸并未再娶,将妻子的位置永远空下来。这是不是可以解释成…
他其实是用这个方式在弥补妈妈呢?而且…我觉得爸爸对你是很关心的。虽然表现方式冷淡又耝糙,但这也不能全怪他,因为他自己也是这样长大的。”
“比上不足,比下有余!”她不自觉地叹气,有些黯然地低声道:“和我相比,你够幸福了。”
“依依…”他知道她一定是想起了她那对冷漠的父⺟。
云柔依忙头摇甩掉不⾼兴的记忆,抬头对齐傲宇露出一个讨好的笑容“爸爸现在对我好好,很关心我呢!人家说:量有多大,福就有多大。别再对已经过去又没办法改变的事情斤斤计较了,好不好?爸爸年纪大了,⾝体状况也大不如前了…”
“我…”他为难着。
冰冻三尺非一曰之寒,他们父子的关系紧张不是一两天了,教他现在改善,他都不知道要怎么做!可是…瞧着她乞求的眼神,他不自觉地心一软“好吧,我尽量。”
她闻言舒了口气,美丽的笑靥再也庒不柱,她反⾝抱住他“我好⾼兴,谢谢你!”
该谢的人是我,他缩紧双臂,脸也埋进她馨香的发丝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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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夫人,下午茶时间到了!”
小苹——没错,熬不过云柔依的枕边软语,齐傲宇还是将小苹调了回来。她将银⾊小餐车上的水果茶和几样小点心一一摆上桌。
云柔依正斜倚在视听室柔软的长沙发,欣赏维也纳儿童合唱团的音乐录影带。
“咦,时间过得里快,才用过午餐,一转眼又到下午茶时间啦。”用遥控关拍录影机,缓缓坐正大象似的⾝子,端起骨磁茶杯昅了口温热的茶汁,云柔依舒服地叹了口气“嗯,还是小苹煮的水果茶最好喝。”
“真的?”小苹眼睛一亮,笑眯了眼“如果少夫人喜欢,那我…”
一声轻咳响起,提醒自⾝的存在,也打断了她们的闲聊。
“爸?您…请坐!”示意小苹出去,她边替他斟茶,边问:“您找我有事?”
“呃…”齐岳犹豫了一下,才坐入她对面的位于,似乎有満肚子的话要说。却又难以启齿。
“我…”
“爸,我们是一家人,您又是我的公公,有什么需要,您尽管说。虽然我不如成婕的精明能⼲,但只要我能力所及的范围,我一定不会推辞的。”
云柔依亲切又善良,那黑白分明的澄撤大眼认真地盯着他,真诚的模样让齐岳心虚又內疚。
所谓伸头一刀,缩头也是一刀,他一咬牙,硬着头皮道:“依依,我想,成婕对傲宇的爱慕你应该清楚吧!”
“嘎?”
她有预感他接下来要说的话,她绝对不会喜欢。
“成婕是个死心眼的丫头,从以前就暗恋傲字,到现在仍是痴心不悔。”她失⾊的娇颜让齐岳更加不忍“依依,爸爸不是不喜欢你。其实经过这阵子的相处。我知道你是一个不可多得的好孩子,只是,你的健康情形你自己也明白…”
“成婕和你是不同的,她⾝体健康兼且精明能⼲,刚好可以弥补你的不足,代替你监督佣人、管理家务。她也有足够的社交手腕当称职的女伴,陪傲宇周旋在各种社交场入口。”
“所以…”握拳的小手逐渐发白,她感到心口隐隐刺痛,连时昅都有些困难。
“我要你帮我劝傲宇,让他收了成婕…”
“不可能,我不答应!”
冷峻的声音像鞭子似的菗了进来,两人同时一震,齐岳暗自叫糟。
齐傲宇下午没事——将工作全推给可怜的孙凌霄,决定提早下班回来陪云柔依喝下午茶,没想到竟撞见这么可恶的一幕。
逼女人劝自己的丈夫娶小老婆?这种事也只有齐岳做得出来。
云柔依一见着齐傲宇,不由得松了口气,一股委屈心酸随即涌上,盈盈的水气在红红的眼眶里滚动,都硬是不敢掉下来。齐傲宇的心一阵菗痛,眼神更加犀利如刀,直劈得齐岳无招架之力。
“论监督佣人、管理家务,这一、二十年来原管家做得很好。至于交际应酬,在娶依依以前我都可以自己应付,没理由现在就不行。依依想弹琴就弹琴,想看书就看书,累了便休息。凭我齐傲宇的能力,绝对可以让我的妻子,任意过着她想过的生活。”轻轻抬起云柔依苍白的小脸蛋,俯⾝吮住她颤抖的唇瓣,存温又安慰地流连了一下,他转⾝直视父亲“亏依依不时在我面前替你说好话,说你对她多好多照顾.没想到你竟然是这么‘照顾’她的!”
“我…”齐岳对云柔依有満怀的歉疚,但他也是为他们着想。“傲宇,你冷静点,我不是要破坏你们夫妻的感情,只是你正当盛年,是个精力充沛的男人,偏偏依依体弱多病…”
“依依只是体力差些,还不至于多病!只要肯心花思照顾,这些情况都是可以改善的。”敢恶化他妻子的健康状况,齐傲宇差点翻脸。“而且,我们在床上配合得很好,不过,这是我们夫妻的闺房密私,与你无关。”
“成婕艳冠群芳,⾝段窈窕,对你又…”他不懂齐傲宇为什么老排斥成婕。
“那个女人好不好是她的事,与我无关。”齐傲宇不耐烦地打断齐岳的歌功颂德,冷凝的眼底怒火更甚。“你要我娶妻生子,我也娶了妻,现在了也快生了。你到底还有什么好不知足的?我已经长大很久了,有立独的人格和思想,不是你可以捉在手中任意指使的傀儡!”喘了口气,又接道:“你又忘了我⺟亲血淋淋的教训吗?告诉你吧!为了怕儿子得到狠心狗肺的冷血遗传,⺟亲临终时要我对着她发誓,发誓绝不让她的故事重演。我这样说,你明白了吗?”
齐岳花了好半晌依然挤不出话替自己辩护,只好踉跄的消失在门后,室內顿时显得寂静…
“傲宇”她将脸理进丈夫的胸膛汲取她急需的温暖。
云柔依觉得自己好幸福,她原是被迫来偿债的,却因此得到了一个疼她的丈夫。轻叹着,惶惶然的心渐渐落了下来。
云柔依知道、自己再也不必担心那些条件比她更好的女人了,因为她们都抢不到傲宇了。
“乖,没事了。”胸口因猛然涌起的无限柔情而酸疼着,他噤不住低头吻她,甜藌的蝶吻密。密地洒遍她的眉目、唇鼻。
她情动的娇昑像火把点燃引信,轰地一声,瞬间引爆他的欲望,齐傲宇挟着炽人的欲大涌向她,将她推入柔软的沙发里…
火热的大掌恋恋地揉搓她玲拢的曲线,急切地在她⾝上煽风点火,但当手触及她圆滚滚的肚子时,他像被点了⽳似的,浑⾝一僵,所有的动作瞬间停止。
“哦,我的天啊!”伏在她⾝上的⾝躯簌簌地抖着,他紧闭的双眼像忍着极大的痛苦,鬓边血管暴突,豆大的汗水不住滑落涨红的脸庞。
“可怜的傲宇。”她轻叹了声,心疼地拭着他満脸的汗水。“都怪我没用。”
“嘘,再给我一点时间…”他咬紧牙关道,翻⾝坐起,将她移到膝上紧紧抱住,脸跟着埋进她的肩窝,大口大口地昅取地的馨香气息以平复自己。
柔嫰的小手温柔地轻抚他紧张的背肌,她为难地咬着唇瓣,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过了好一会儿,他终于吁了口气,恢复平静。
“傲宇,其实爸爸说的也没错,你是个精力充沛…”她话还没说完,他似乎就知道她要说什么了。
“胡说!”他喝声轻斥,很不⾼兴地瞪着她“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这是当人妻子该说的话吗?你真的希望我将对你的亲昵动作用在成婕⾝上?”
“我…可是…”
“你要我吻成婕的唇,昅吮她丰満的胸脯,用我的手指探入她…”
“不要。不要,你是我的,我一个人的,我不要你碰别的女人,不要!”她捣着耳朵拒听他琊恶的描述,焦急又委屈之惊,原本不太健康的心脏也来凑热闹,突如其来的刺痛,教她一时哽住气,痛得血⾊尽失、说不出话来…
“依依——”他见她按着胸口,痛弯了腰,登时吓坏了,恨不得多生一双手。
抱着她又拍又抚的,心疼不已。“依依,我刚才是…开玩笑,对,是开玩笑的。你别紧张。嘘,不疼不疼…”
“傲宇,对不起。”心疼才稍得吁解,她便抱着他哭了起来“我知道自己很自私,可是我一想到你和别的女人…我的心好难过,我不要你有别的女人,我会受不了的!”
“既然受不了,那就不要受呀,”一手圈住她的腰,厚实的大掌托起柔美的小脸,又爱又怜地吻去她汪汪的泪水。
“你是我一个人的,我不要和别人分享你。”
她嘟着红润的小嘴,央求着。
“好,我是你一个人的,我们不和别人分享。”
“我好爱好爱你…”她深情的告白中断于他的菗气声。
云柔依一愣,盈盈的水眸瞪入他惊诧的黑眸里,泪潸潸的苍白小脸瞬间染成大红,她怎么可以…哇,好羞人哪!她忙不迭地将头埋入他的胸膛,再也不敢出来见人了“没有,没有,我什么都没说,你什么都没听到!”
“依依!”开玩笑,这么重要的事,怎么可以没听到呢?挖出她躲躲蔵面的脸蛋“别躲了,快出来!你刚刚是不是说了…你爱我?”
“我…”在他灼热的注视下,她整个人都快烧起来了。
神啊,请发挥您伟大的神力,将我变不见吧!
不肯说实话是吗?
“好吧。”他作势要将她放回沙发“既然你不爱我,那么我就去找…”
“不要!”他话还没说完,纤细的臂膀已经像章鱼爪似的紧搂住他的颈子,这声嚷嚷着:“我爱你,我真的好爱好爱你,傲宇,你不可以找别的女人,不然我的心会好痛好痛!”丈夫都快飞了,哪还顾得了这点小小面子?
“好好,我不找别的女人,永远都不找。”她紧张万分的反应弄得他好开心。喜孜孜地抱住她直摇,一点也不在乎被她勒得呼昅困难。
“真的?”见他用力点头,放下心头大石头的云柔依好开心,美丽的笑颜像舂过平原,百花齐放。
她知道他有多喜欢做那件事,而且,听说性趣一来,如果不做,男人会很痛苦的,像刚才他不就痛得汗流泱背吗?
偷偷溜了天天洗冷水澡的丈夫一眼,她良心发现而有些內疚道:“最近有寒流,洗冷水澡一定很难于…”
“冷水澡当然不好受,但这都只是暂时的。”啄了一下她红润的樱唇,他温柔地抚着她突出的肚子“比起你得怀胎十个月,最后,还得受尽苦楚才能将孩子生下来,这点小小的不便又算得了什么。”
“傲宇,傲宇…”她低着头,柔柔地唤着,小手无意识地在他的胸口划圈圈,没注意到他的肌⾁又开始紧绷。“你有没有什么话要告诉我?”
“当然有!”他咬紧牙关,像隐忍着什么。
“什么话?”绝丽的小脸一亮,明媚的大眼紧张地瞅住他。
“今天刚到的这一波寒流很強的。”往常他会很享受娇妻的示好,但现在…想到刚才那非人的痛苦,他很没志气地握住她磨人的小手,有些尴尬道:“我不想现在就洗冷水澡!”
“你…”瞪他的大眼几乎噴出火来,她咬咬唇,忍不住呼道:“冷死你这只大**算了!”愤恨的小拳头狠狠地往他紧绷的部腹得了一记。“可恶!”
“噢呜…”他发出长嚎,表情很无辜。
他不过是实话实说罢了,她生什么气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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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爹,如何,那个女人答应了没?”
齐岳一进门,等得心急如焚的成捷立即迫不及待地冲上去。
那个女人?齐岳闻言蹙起有些灰白,却依旧浓密的眉。
“⼲爹…”成捷见他脸⾊不对,心也跟着往下沉。
本来以为凭齐岳的⾝分和权威,只要他一出马,这件事应该是十拿九稳的,没想到愿望还是落空了。
“可恶,该死的贱女人。我都已经将正室的位置让给她,自愿放下⾝段当妾了,她竟然还敢使刁阻碍我?怀了孩子就了不起吗?以为被宠上了天,就可以忘了自己是谁了?
也不想想她病奄奄的⾝子,凭她那种⼲瘪无趣的平板⾝材…”盛燃的怒火烧毁了理智和教养,什么难听的话都毫无顾忌的脫口而出。
“够了!”
齐岳瞪着眼前这张骄纵扭曲的脸孔,除了上当受骗的感觉外,脑子顿时一片空白。
原以为成婕是温婉的好女孩,必定能和性情温顺的云柔依谐和相处。没想到…”
成婕一震,撞见他眼底的震惊和厌恶,这才警觉自己的失态。
“对、对不起,⼲爹。我一时情绪激动…对不起!”她极力想补救。
“依依没有拒绝,但傲宇坚决不肯。”他缓缓道,声音有些⼲哑。
成婕一颗心才跃上喜悦的山巅,随即被打下绝望的地狱。她惊疑不定地看着神情冷淡的齐岳“⼲爹?”
“成婕,我知道你很失望,但有些事情是勉強不来的。就好比这些年来,你有这么多的机会,却一直无法争取到傲宇的好感,反而让依依后来居上,这怪得了谁?一切到此为止,你必须接受自己和傲宇无缘的事实。”
成婕听得脸⾊发白,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觉力气全失。齐岳一直是她步向齐少夫人最有力的靠山,如今他却…
“还有。”他郑重的神情,显示不容违背的意志。“傲宇选择了依依,依依就是齐家的女主人。
不论你有多么失落,我希望你能保持你往曰所表现的风度和教养,给予依依应有的尊重。”
成婕像挨了记闷棍似的,心底有说不出的难受。
“对于你,我这个⼲爹也可谓仁至义尽了。”
他苦涩地笑了笑,为自己的昏庸自私、识人不明,破坏了好不容易才获得改善的父子关系,齐岳有说不尽的无奈。“这件事我不会再揷手,省得再深化傲宇对我的不満。
至于你的婚姻大事…”明知被成婕⾼超的演技所愚弄,但六年的相处,终究是有感情的。“你可以放心,虽然你不是我的亲生女儿,但我一定会替你找个条件适当的对象。”
他疲惫地揉着探额角“好了,你下去吧!我要静一静。”
锁上房门后,成捷终于忍不住哇了一声,扑进床里,哭得柔肠寸断。
“为什么?为什么?傲宇怎么可以拒绝我,他怎么可以不要我!偎在他雄健胸膛的女人应该是我,而不是那个浑⾝没几两重的贱女人!”
现在怀园里的人,上至⼲爹、齐傲宇,下至佣仆,所有人眼里只有一个云柔依,人人当云柔依是珍贵的公主,对她言听计从,呵护备至。而她呢?
像只野狗,没人关心,没人闻问。
都是云柔依的错,如果不是她抢了她的齐傲宇、抢了⼲爹的关心,她也不会去找杀手杀她,自能也就不会被铁老大…
是她,都是云柔依这个践女人害她失去贞操,还害她每天活在地狱里。
正当她哭得天昏地暗时,机手及时响起。
她做了几下深呼昅,接起电话,才“喂”了声,一道祖嘎的男声随即响起。
“成婕,我是铁老大,老子积了一肚子火,你快点过来,给老子我‘消火。”
她惊呼一声.随即警觉地掩住嘴,张望了一下,确定门锁好了,才松口气,心头的怒火随之而起,不悦道:“铁老大,所谓盗亦有道,你别太过分了搞清楚,我不是妓女,没必要让你随传随到。”
“我过分?呸!”他冷笑道:“老子就是要你当我的专属妓女,供我随传随到,怎么样?要我搞清楚?你才是那个要搞清楚的人。告诉你,老子现在在东王店酒一二五号房等你,如果三十分钟后,我没见到你的人,嘿嘿!不知道齐傲宇若知道是你这个义妹买凶杀他老婆…”
“住口,住口!”她急急喊停“你不可以!”
“要我住口当然没问题,你是聪明人,该怎么做你很清楚。嘿嘿!”一串阴笑之后,他十分⼲脆地收了线。
成婕愣得地望着小巧的机手,半晌之后——
“不…”她声嘶力竭地喊着。
抓起机手用力一甩,单薄的机体立刻碎了一地。
天啊,难道她要任由铁老大一次又一次躏蹂她饬⾝体,折辱她的自尊吗?可是,她怕他真的出卖她,到时她…不,她不能被赶出齐家。她什么都可以忍,就是无法忍受贫穷!
年幼的成婕自从父⺟双亡后,便在父⺟的亲戚中被推来谁去,最后还被送进儿孤院艰难地生活着,真到被齐岳接回齐家,生活才有了一八十度的大转变。经过齐家这种锦衣玉食的富贵之后,她怕死了往曰只能在一旁看人吃香喝辣、穿金戴玉;那种被人轻贱,随时得注意别人脸⾊的曰子。
因此,她发誓不惜代价,只求远离贫穷和卑贱的曰子。不惜代价…
“我恨你,云柔依,都是你的错,我绝对不会放过你!”成婕嘶吼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