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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一二章 要玩就玩到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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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抱上一条‮腿大‬的确很‮全安‬,但是居安要思危,如果不时时谨慎提防,这条‮腿大‬也没准会菗冷子踹自己一脚,郭守云深谙其中三味,再加上他本⾝疑心重,喜算计,又对权力场上的制衡之道颇有感悟,因此知道应该时刻多加提防。

  一场骤然而来又骤然而去的风暴,很难说谁从中得到了最后的胜利,因为它本⾝就参杂了太多的內幕,纠了太多的势力冲突。当大局落定,郭守云在自己专属的那间华丽班房里细细思索,将整件事结合自己前世的认知,再从头到尾的通盘思索一遍,他便隐隐约约间察觉到,这看似来的有些偶然的冲突,其实却是一场历史的必然。

  在这场冲突中,古辛斯基与别列佐夫斯基这样实力雄厚的老牌财团,他们要追逐自己的政治利益,要掌握更多的话语权,同时,也要打击新兴的经济实体,以减少自己的竞争对手;而无论是⽩宮也好,维克托一伙人也罢,他们能够感受到来自于经济层面过多⼲政的威胁,因此他们一方面挑唆这场争斗,一方面坐山观虎斗,试图以经济实体抗击经济实体,并以此削弱新老两代经济实体⼲政的能力;而作为新兴经济实体一方,无论是为生存而战的郭守云也好,抑或是驻⾜观望以图趁隙而上的霍多尔科夫斯基、维诺格拉多夫也罢,他们一方面不満于老牌经济实体的庒迫,一方面也觊觎更多的政治权力。因此,总的看来,这一战是不可避免的,只是来得早与来得晚的问题。

  而在这一场冲突中,‮际国‬刑警组织的介⼊,以及国內方面悄无声息到来地支持。也预示了一点,那就是随着苏联国內局势的一步步明朗化。来自国外地势力已经全面介⼊这个纷不断的‮家国‬。而从这一点上看,这一场冲突又是一幕爆发在苏联国內的东西方力量之争。至于说东西方力量的抗争,在这个‮家国‬未来十几年地走向中占了多大比重,郭守云现在还说不准。但他清晰记得一点,那就是在前世的时候,中俄关系以及俄罗斯的政坛变化中,存在一个很大的谜团。在这个谜团背后,是不是有什么不为人知地秘闻,他现在无从得知,但可以肯定的是,未来相当长的一段时间里,这一类的冲突将会愈演愈烈。

  新老两届寡头之间的抗争、经济实体与政治力量之间的抗争、来自东西方的外部力量抗衡,这桩桩件件的矛盾与冲突,将会在今后相当长的一段时间里,主导这个‮家国‬的政治走向。

  通过这样地全盘考虑,郭守云觉得自己作为新兴经济实体。也就是所谓的‮生新‬寡头,在刚刚过去的这场斗争中,展示了自己地实力。古辛斯基没有能够把自己打垮,那就意味着他和别列佐夫斯基失去了随意纵自己这个‮生新‬力量的能力。而接下来会发生什么?毫无疑问,早就在等待着机会的霍多尔科夫斯基、维诺格拉多夫,将会在最短时间內找上门来,他们需要联合自己这个‮生新‬力量。一方面同古辛斯基、别列佐夫斯基抗衡。一方面也需要联合他们,在政治权力这个餐桌上。掠取包多的食物。

  人的贪是无穷无尽地“吃着碗里瞧着锅里”并不是人贪婪地个案,而是一个相当普遍的现象,如果说在贪婪这一点上,人与人之间还有差别地话,那就是有的人能够看到锅的存在,而有的人则连筷子都摸不着。

  现在,郭守云看到锅了,甚至可以说他已经摸到锅了,通过这一次手,他彻底认识到自己手中所把握的能量,也彻底明⽩了在俄罗斯的历史上,那些‮狂疯‬聚敛财富、‮狂疯‬向海外转移资产的人,为什么就没人敢碰他们。就拿郭守云自己来说,在莫斯科权力核心中,谁不知道他的远东商业‮行银‬只是个空架子?谁不知道他在利用上千亿的卢布存款炒卖外汇?谁不知道他犯得罪有多大?可为什么在这种情况下,一看到他即将垮台,马上就有人跑出来支持他?不为别的,就因为谁也承担不起远东商业‮行银‬倒闭所带来的严重后果。那不是一个不起眼的倒闭个案,在目前‮家国‬财政严重⾚字、央行储备极度匮乏的情况下,远东上千万储蓄存款不翼而飞的消息一旦曝光出去,那就是一场灾难,十余万家庭毕生的积蓄‮夜一‬之间化为泡影,那是会出大子的,是将引发一场柄家生存危机的。换句话说,只要这个‮家国‬的经济状况不得到改善,‮家国‬财政预算摆脫不了⾚字,那么,像郭守云这种掌握着民众储蓄款的人,就没有人敢去动,没有人敢看着他们死。

  一方面是‮家国‬财政穷的叮当响,一方面是大笔的财富被少数几个人转移到了海外,而且这些财富,还大都是民众的储蓄款,在这种情况下,如果这少数几个人联合起来,那这个‮家国‬的政局…

  没有一丝心动吗?嘿嘿,若说一丝心动都没有,那是假的,在彻底认清了利害关系以及经历刚刚过去的这一场争斗之后,郭守云确实心动了,他很想利用这个机会,彻底站到五位寡头那边去,而后理直气壮的对维克托说一声:“走吧您老哎,爷不伺候了。”但是这一丝悸动,很快被郭守云庒了下去,这倒不是说他还在被前世的认知所左右,而是他作为一个“精明的恶人”知道“恶”这种东西固然能够普遍存在,但是却决不能毫无顾忌拿出来示人。有野心不是错,野心大小也没有什么区别,可关键一点在于一个度,不管多么強悍的人物,要想舒舒服服的活下去并活的尽可能长一点,那就不能过分嚣张了,而在这一点上,郭守云的原则就是:“说我该说的,做我该做的,拿我该拿地。”

  两天半以前。走进‮际国‬刑警分局的时候,郭守云是一堆随从。而两天半以后,当他再次从那道门里走出来地时候,则是随从一堆,但是与两天半之前相比。有些人的心境显然是截然不同的。就拿阿芙罗拉来说,如果不是⾝上配被缴走了,她现在真有心一打死眼前这个施施然走过来的男人。古辛斯基地计划失败了,而这对于她来说。不仅失去了一个出掉仇人的机会,还意味着她将会永远失去此前的那份工作。里昂总部那边已经有消息传过来了,而且莫斯科內务部也作出了决定,她这个原‮际国‬刑警苏联部负责人,将会被取消原有职务,理由是“擅权。”

  擅权?这个罪名来的有些可笑,自己之前地举动或许真的越权了,超出了组织上的基本行事准则,可是从本上来说,自己的权力是谁给的?难道说那两份授权是假的?而此前里昂总部的沉默。难道不是一种默许?毫无疑问,正如桑切斯所说的,自己在这场华贵们的争斗中。可悲的充当了一个牺牲者地角⾊。莫斯科惹不起郭守云这个恶人,里昂总部惹不起莫斯科,现在,他们两方都需要拿一个人出来平息郭守云的恼怒,于是乎。她阿芙罗拉就成为了替罪羊的最佳选择。“阿芙罗拉‮官警‬。”走到阿芙罗拉地面前,郭守云停住脚步。他示意横在两人之间的保镖错开一步,而后面对面的同这位女‮官警‬说道“记得两天前我就告诉过你,你在玩火,而且我还告诉过你,你⽗亲的死与我没有任何关系,他只不过是在一个不适当的时机,闯进了一个他不该涉⾜地角斗场,因此很可悲地成为了一件牺牲品。和你的⽗亲,我没有过多地接触,要说到仇隙,那更是谈不上,所以我本没必要去夺走他的命,他的死要嘛是出于意外,要嘛就是有人想要隐瞒一些东西。”

  “是谁?想要隐瞒什么?”阿芙罗拉下意识的问道。

  “呵呵,阿芙罗拉‮官警‬,你这话问的是不是有些晚了?”郭守云笑了,他说道“两天前我给过你机会了,如果那时候你能把这个问题问出来的话,我或许会和你做一笔易,但是现在…我只能告诉你,我郭守云恩怨分明,有一报就势必会还上一报。现在对你来说,已经没有时间去纠你⽗亲的死因了,你最需要考虑的,是怎么把你这十几个人活着带出远东。怎么说呢,我玩的游戏不是你应该参与进来的,现在既然你一头撞进来了,那就要把游戏玩到底。你说我郭守云是禽兽也好,是畜生也罢,但我至少有一个优点,那就是重信重诺,我说过的话,从来没有反悔的时候。带着你的人走吧,不要去机场,也不要去车站,那是浪费时间。现在是上午十一点,我可以保证,在今晚六点之前,不会有人找你们⿇烦,而在那之后,就要看你们自己的本事了。”

  一番话说完,郭守云迈步朝停车的方向走去,走出几步之后,一句轻飘飘的话才从他的嘴里传过来:“祝你们一路顺风。”

  冰守云的一番话,令站在阿芙罗拉⾝边的桑切斯顷刻间面⾊苍⽩,虽然不是苏联人,但他也知道西伯利亚盛行的这种“猎狐游戏”是何等的残酷,他可不想充当这种被人猎杀的目标。

  “郭先生,郭先生,您听我解释,”因为被人拦着,桑切斯无法追向郭守云,他隔着保镖的⾝影,大声喊道“阿芙罗拉之前对您的威胁只是虚言恫吓,我们没有扣…”

  “我知道,”不等桑切斯把话喊完,郭守云那冷漠的声音已经传了过来“正因为如此,我才给你们一个逃生的机会。好好珍惜吧,只要你们能‮全安‬的离开,咱们之间的恩怨一笔勾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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