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四五章 见招拆招
那么久加诺夫要想打击自己,会从哪方面着手做动作呢?在这个问题上,郭守云考虑之下,他感觉自己最有可能被拿来当成靶子攻击的,就是自己这个国中人的⾝份,目前俄罗斯国內的形势摆在那,国民的大俄罗斯民族主义情绪很⾼,伴随与此的,便是近乎极端的排外主义情绪。如果久加诺夫在这件事上做文章,那一方面可以在远东挑起一种民众对郭氏集团的抵触情绪,另一方面呢,又不会引来各方的抵触,可以预见,现在有很多人都愿意看他郭守云的笑话,而这其中自然也包括了那几位貌合神离的巨头。
不过话说回来,即便是久加诺夫在这件事上做文章,郭守云也不担心远东会出什么子,更不担心会有人对他的郭氏集团使用暴力,毕竟在远东的地面上,大规模的暴力活动,只有郭氏集团才最有资格去组织,至于其他人嘛,还是老实安稳的呆着比较全安。现在郭守云真正担心的,是久加诺夫要以此为依据,对郭氏集团在联邦各项私有化改⾰中所享有的权利横加限制,由于郭氏集团的法人代表是享有俄罗斯国籍的外国人,所以久加诺夫要提出这一类的要求,完全符合联邦现行的法律法规,任何人都提不出什么异议来。
本国企业集团、合资企业集团、外商独资企业集团,这三种类型的企业集团,在任何一个家国享有的权利都是不一样的,尤其是在目前俄罗斯联邦私有化改⾰的大环境下,郭氏作为一个实际上地外商独资企业。它可以在私有化改⾰中享受到的权限更是低的可怜。之前,郭氏集团浑⽔摸鱼,迅速获得了发迹,之后呢。在实力大增的情况下,这个潜在地问题没有人愿意去提了,因此,如果久加诺夫以此来打击郭氏集团,那对郭守云来说还真是一个不大不小的⿇烦。
有⿇烦要来怎么办?退缩。避让?这显然是不成的,一方面郭守云本没得退缩。也没有避让的余地,另一方面,那也不符合他的格。作为郭氏集团地当家人,郭守云历来都可以对普通人谦和有礼,但对那些有意和他别苗头的权贵,他一向都是玩硬碰硬那一手地,因为他知道,自己对普通人谦和有礼,人家会感他,而对权贵们示弱。他们只会蹬鼻子上脸。
冰守云不怕⿇烦。但是他却不希望现在出什么⿇烦,因为在近期,郭氏集团面临着一系列的大宗投资项目,如果⿇烦出在这个关头,那有很多项目就不得不做延后安排了。
坐在自己的⽪质办公椅上,郭守云单手摩抚着下巴,动扭着部。令可旋转的办公椅来回转动几圈。仔细琢磨了一番,说道:“集团目前的帐面上不存在什么问题。况且在这方面做工作也没有任何必要,像久加诺夫那种人,他要是想在咱们集团的账面上找⽑病,那就一定能够找得到,即便咱们把各方面的东西都做得滴⽔不漏也没有丝毫用处。至于说现在咱们该做的嘛…”
冰守云拿起桌上的那份传真,拿眼扫了扫,稍稍沉昑片刻之后才继续说道:“霍多尔科夫斯基他们希望用物价的调控来给克里姆林宮施加庒力,这一点上,咱们需要进行配合,毕竟咱们几家现在在坐同一条船,面对这种类似地联合行动,咱们要是一点配合工作都不做,面子上也过不去。”
“先生地意思是,咱们远东也要把这十二种必需品的价格提上去?而且一提就是百分之十?”波拉尼诺夫歪头想了想,犹豫道“可就目前远东的情况来看,物价调涨百分之十,普通家庭是本无法承受的。远东与联邦其他地区不同,这里的在过去几十年的时间里,居民的收⼊状况就一直处在中下⽔平段上,这种情况,从咱们远商行地储蓄状况就能看得出来。如果咱们贸然将物价提涨上去,那…”
摆摆手,打断了波拉尼诺夫地话,郭守云说道:“这件事我已经考虑的很清楚了,远东是个什么状况我明⽩,可是现在类似这样地决定,咱们必须做。”
“这样,”郭守云咂咂嘴,嘘口气道“你马上替我办四件事:第一,通知守成,让他今天下午召集哈巴罗夫斯克所有贸易公司旗下的一级批发商,向他们透一个口风,咱们郭氏进出口贸易公司今后两个月內的供货量有可能将会在原有基础上缩减百分之五十。至于原因嘛,可以含糊的告诉他们,莫斯科方面正准备对郭氏集团展开资产清查,为了规避风险,集团不得不缩减在进出口方面的贸易额度。第二,通知拉丽萨,让她替我取消今后两周內同各州员官的全部会面安排,至于原因,就放出风去,说我的健康状况出现了问题,总而言之,要表现的越严重越好。第三,让莎娜丽娃马上着手散布传闻,內容方面嘛,就是莫斯科的政治斗争已经蔓延到了远东,郭氏集团成为首当其冲的受害者。怎么说呢,总而言之要越是危言耸听越好,最好是能给人一种印象,那就是没准郭氏明天就会倒闭了…”
“先生,这么做不太妥当吧?”郭守云说得前两件事在波拉尼诺夫看来还没有什么,可是这第三件实在是太难理解了,要知道最近随着卢布的大幅贬值,远东商业行银的储蓄款已经出现了大幅下滑的趋势,在这种情况下,如果再有这样的谣传到处散播,那远商行的储蓄款恐怕下滑的速度就要更快了。可波拉尼诺夫不知道的是,现在郭守云,准确地说是远商行已经不在乎远东人是不是会把继续存到行內了,这倒不是说远商行看不上远东人大幅缩⽔的个人储蓄了,而是郭守云知道,如今的远东人除了远商行之外,已经没有别的储蓄选择了。前苏联时期的苏联家国 行银已经被改为联邦央行了,而这家行银现在的储蓄项目已经不承担保值风险了,它的卢布汇率直接与际国挂钩,也就是说,际国货币市场上卢布今天跌多少,联邦央行的卢布汇率也跌多少,普通人的积蓄本不会存放到这家行银里。如果在月前,在远东地面上还有一个储蓄行银,这家行银在汇率的兑算上还有一定的后延,把积蓄存在那里,普通人有一定的时间去躲避风险,但是就在不久前,这件联邦国有的行银关门大吉了,面对几位巨头狂疯打庒卢布价格的浪嘲,这家从前苏联时期存活下来的国有行银终于还是被掏空了口袋里的最后一枚硬币,不堪重负的轰然倒下了。毫不客气地说,在如今的远东,尽管远商行也不承担储蓄的保值,但是由于郭守云实行的是以三天为一周期的汇率调整制度,所以远东的储户在面对卢布突发大贬值的时候,还有一个时间段可以做出应对措施。在这种情况下,郭守云的远东商业行银几乎是在远东对金融业实现了垄断经营,普通的储户在存款的时候,除了远东商业行银之外,本没有什么别的选择。当然,也许有人会提出疑问,远商行实行以三天为一个周期的卢布汇率调整措施,郭守云就不怕在面对卢布狂疯贬值的时候赔钱吗?这个怎么说呢,郭守云还真是不担心,因为面对突发的卢布大幅贬值,储户规避风险的唯一办法,就是将手中的卢布存款兑换成美元等外币,而兑换的手段也只有两种,一种是在行银兑换,另一种则是在黑市兑换。可俄罗斯现在所有的行银都不能以卢布无限量的兑换美元,远东同样如此,同时呢,莎娜丽娃的帮会死死的控制了黑市的行情,每次卢布出现大幅贬值的时候,黑市的行情都会马上出现大幅的变动,而且变动的幅度往往大与卢布汇率下跌的幅度。在这种情况下,普通人等于是被郭氏集团玩弄于股掌之上,说到底,他们唯一可以作出的选择只有两个,一个是把积蓄放在行银里贬值,另一个便是让积蓄在自己手上贬值,除此之外,再无其他路子可走。
就像一位知名政客在笔下所形容的那样:百分之九十以上的俄罗斯人为了挽回自己的积蓄,鲜⾎淋漓的往来奔波与黑市、行银之间,可他们的奔波始终未能逃脫那极少数人的“银⾊餐盘”唯一的区别,就是“刀”与“叉”的分别而已。
对波拉尼诺夫的担忧,郭守云不置可否的笑了笑,而后继续说道:“第四件事,是对咱们集团內部的,一会你去通知几个部门的财务,让他们今天中午到我这来吃午饭,我有新的财务政策需要宣布。”
“哦?”波拉尼诺夫见老板没有理会自己的建议,自然也就明⽩郭守云有他的用意了,因此没有再多说什么,毕竟他也知道,要论商场上的事,自己这个脑袋瓜子绝对比不上老板的好使。
“呵呵,新年新气象嘛,”郭守云伸手推开面前那些成堆的文件,舒了一个懒,笑道“现在物价涨得这么厉害,咱们远的管不了那么多,集团內的员工怎么也是需要照顾一下的。我打算从即⽇起,将集团员工的薪⽔在原有基础上上调百分之五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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