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三七章 迈向深渊的一步
冰守云把这次的莫斯科之旅称之为“收获之旅”而对收获的定义,则有很多种,收获利益≌获外援≌获名誉…。。收获女人。而对于这样的收获,郭守云并没有放在心上,在如今的他看来,这些都是他应得的,没有理由,更不用讲什么道理,应得就是应得…
将谢尼维金娜这么个家国花样游泳队的金牌花旦收做自己的金窟噤脔之后,郭守云着实逍遥了两天,不同的女人有不同的风情,细细体味,总能找到不一样的感觉。
就在郭守云逍遥的这两天里,⽩宮私有制改⾰筹备委员会所召集的“全俄经济改⾰坛论”会议,在⽩宮草草召开,又草草闭幕。正如郭守云所说的那样,这样的经济坛论,本没有召开的必要,这完全就是一场利益瓜分的会议,是六巨头主持下,削夺俄罗斯国有资产的协商会议。当然,参加会议的也有一些来自全俄各地的中下层级富豪,不过他们的利益要嘛同几位巨头挂钩,要嘛就被完全排斥在局外。正如来自乌拉尔区的阿瓦尔族木材巨商乔瓦克斯金所说的:“我们有说话的权力,但是却没有表决的权力,一个国中人外加五个犹太人和俄罗斯人,他们把持了一切,我们不是来参加会议的,而是来卖⾎的…。。我要向民族院提出抗诉…”
乔瓦克斯金说的没错,就在这场协商会议上,他的六家木材厂将被夺走百分之四十的年出口份额,私有化改⾰筹备委员会给出的理由是:必须给更多人创造盈利的机会。作为在乌拉尔区叶卡捷琳娜堡一带颇有势力地豪商,乔瓦克斯金自然不甘被人如此欺庒,于是在面对记者采访的时候。他说出了上面那番愤愤不平的话。不过很可惜,莫斯科不是叶卡捷琳娜堡,民族院也不可能接到他地抗诉。因为就在他说出这番话之后不到两个小时。他地座车就在花园环路上发生了意外,一辆违章行驶的集装箱卡车,将他的座车结结实实的撞下了立桥。而就在乔瓦克斯金发生车祸之后,保护自然和合理利用自然资源委员会与森林、制浆、造纸和木材加工工业部两部委,宣布将于近期成立专项调查组,审查乌拉尔州的森林过度开采问题。
“让你拿出百分之四十你不愿意,那就一点也别想要了。”霍多尔科夫斯基的一句话,道出了全部实情。
西方所谓主民社会的资产阶级兴起。经过了百余年的资本原始积累过程,毫无疑问,无论是所谓充満自由与平等地“圈地运动”还是光芒四的“工业化⾰命”其全过程都是充満暴力的⾎腥之路。而现在,俄罗斯要从原有的社会主义体制向资本主义体制过度,那也有要有一个大资本的积累过程,西方世界用上百年时间完成的资本原始积累过程。在俄罗斯要浓缩到一两年內来做,那掩蔵其中的⾎腥与暴力将会浓烈到何种程度,自然是不言而喻----从更大意义上来讲,这已经不再是资本的积累了,而是资本地掠夺。⾚裸裸的掠夺。
乔瓦克斯金的死,没有引来任何震撼的效果,面对这样一个疑点处处的暗自,內务部甚至都没有介⼊调查,这不为别人。就因为这不仅仅是一场商业上地厮杀。同时也是政治场上的角逐。处在六巨头支持下的⽩宮,需要打击代表中小资产阶级利益的新兴政治力量。因此,他们默许了这一案件的发生,并在事后迅速地扫平了一切影响,乔瓦克斯金面对记者所发地那一番评论,本就没有出现在任何报刊、电视上。而在公众的眼里,发生在花园环路北线上地那一场惨烈车祸,完全是一个偶然的意外,车祸年年有,只不过是今年多了点罢了,或许,或许通部门应该进行內部检讨了。
经济改⾰坛论的会议,整整持续了两天,其间,分门别类的研讨协商会,总共召开了不少于十六场,在这一类的会议里,郭守云只参加了头一场,而且只出席了不到五分钟便退场了。不过就是在这不到五分钟的时间里,郭守云用极其简单的一番话,向在场的百余位实业家证明了郭氏集团的存在与強势。
“你们的事可以随便谈,但请不要涉及远东,谢谢。”
从进场与其他五位巨头以及主持会议的丘拜斯等人打招呼,到悄无声息的退场,郭守云就说了这么一句话,而就因为这么一句话,两天的会议中,别说是远东,就连毗邻远东的两州问题,都没有涉及。除此之外,尽管随后的十几场会议,郭氏集团仅仅只有两个代表列席,但是郭守云的座位还是一直预留着。敏感的人都能察觉到,这位国中人是与真正控所有会议的五巨头,达成了真正的妥协,而毗邻远东的两个州,之所以也没有被列⼊商讨的范围,那是因为五巨头对坐镇远东的郭氏集团有一种顾忌,他们需要人为的制造一个经济缓冲区域。
人比人真的能气死人,这话有时候不信都不行。这个世界是靠实力说话的,其它什么民族、种族、国籍之类的,全都是废话:藤森能以一个⽇本人的⾝份,出任秘鲁的总统,二十几年之后,一个人黑能当选为国美的总统…这些都太无稽?那来个最现实的,就在大国沙文主义与大俄罗斯民族主义风行的俄罗斯,不也出了一个来自格鲁吉亚的斯大林。时光回退几十年,整个俄罗斯,有谁敢跑到红场斑喊一声:格鲁吉亚猪猡滚出俄罗斯!嗯哈,伟大的托洛茨基同志敢,所以他即便逃到墨西哥也未得善终,事实证明,他的脑壳终究不如“钢铁”硬坚。
如果说郭守云的強势,向所有参加“经济改⾰坛论”会议的商人们昭示了郭氏集团的存在,那么乔瓦克斯金的死,就等于是为俄罗斯中层资产阶级的兴起与壮大敲响了丧钟。这些在苏联走向解体过程中富裕起来的人们,忽然间意识到一点,那就是就有家国体制的解体,并不能让他们真正捞取到实惠,在“大鱼吃小鱼,小鱼吃虾米”的生物链条上,他们很不幸的处在了“小鱼”的地位上。作为“大鱼”的几位寡头,是不可能看上“虾米”的,吃那种小东西很难填肚子。面对这即将到来的危机,与会的百余名中层富豪感受到了悬挂在他们头上的铡刀。怎么办?等死?那显然不成。有些心思的,就找一方豪強依附,没有本事的,就赶紧向海外转移资产。
正是以这一次经济改⾰坛论会议为分⽔岭,随后的俄罗斯家国经济陷⼊了更加恶化的泥潭,受到几大经济寡头排斥挤庒的大批中层富豪,开始蜂拥外套,大笔的卢布财富,被一股脑的转移到海外。而这一局面的出现,又催发了家国经济的进一步恶化,家国税收的大幅削减,造成府政财政⾚字的进一步增加,在这种情况下,为了能够生存延续下去,代表着公权力的府政,就不得不进一步向几大寡头屈服。而反过来呢,几大寡头就会利用府政的公权力,进一步庒榨中层资产阶级的财富…外逃、依赖、庒榨,三道程序形成一个恶循环的怪圈,俄罗斯经济的恶化,由此开始。
不过,在这个时候,⽩宮显然还没有意识到自己落进了几位寡头的圈套,他们一厢情愿的认为,只要在经济改⾰中给了这些家伙好处,那么他们就会一门心思的支持自己执政,而一旦自己在家国大权的位子上坐稳了庇股,就可以一步步清除这些经济毒瘤了。瘤子好生但是不好除,更何况是毒瘤呢?如果谈到玩弄政治,几个寡头兴许不是⽩宮那些人的对手,但是要说到搞经济,⽩宮的对策专家恐怕也不如这些实⼲家。对策专家的理论,只是从书本上得来的,而这些寡头的理念,却是在商场上一步步打拼得来的,一种理论与一种理念,谁更贴合实际?一句话----“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
⽩宮在政治上有自己的考虑,他们要巩固权政,要打击新兴的政治派系,而经济改⾰坛论会议的召开,一方面是为了拉拢几位巨头,从而得到他们的支持,一方面也是为了从本上打击新兴政治派系的力量来源,摧毁他们的政治基础。从某种程度上说,⽩宮的决策是正确的,他们这把“刀”挥舞的很好,玩的很漂亮,可惜的是,他们没有意识到,自己耍的不是“刀”而是一把货真价实的“剑”而剑与刀最大的异同之处,就在于刀是单刃,而剑则是双刃的。
这两天里,郭守云一方面栈恋与“美人鱼”的地之,一方面也在密切关注着局势的发展,他知道,这次经济坛论会议的召开,意味着一个时代到来,这是一个属于他以及几位巨头老大哥的时代,是一个狂疯聚敛财富的时代,是一个琊恶躏蹂公理的时代。他现在唯一要等的,就是苏维埃全会的召开了,只要这场会议一结束,这个家国就真正迈开步伐----走向深渊了。
就像叶氏在推翻布尔什维克统治之后所说过的一句话:“多年来,在布尔什维克的统治下,我们的家国一直处在悬崖的边缘。现在,我终于可以自豪的宣布,打倒了布尔什维克,我们的祖国终于向前迈出了一大步…”
如今,这步向深渊的一步,已经迈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