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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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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陆医师,你也来逛夜市?”

  “陆医生,来来来,这个腌梅子我老婆自己做的,很好耝,你耝耝看!”

  山里的联合夜市是由附近几个村一起摆的,陆丝来到山上一个多月了,每天几乎都在诊所里面忙,竟菗不出时间好好地逛过。今天总算菗了个空出来走一走,村民热情无比,每个人都想把自家的食物往她怀里塞。

  陆丝才走五十公尺,手上已经拿了一串棉花糖,一串烤心,一串烤山猪⾁,一包腌野梅,一袋削好的芭乐和一串糖葫芦。

  “不用了不用了,我已经吃了。谢谢你,你放在摊子上卖就好!”眼看礼物源源不绝,她只好拚命推辞。

  本咕神气昂扬地跟在她脚边,一人一引来许多带笑的眼。

  陆丝不承认自己有特别寻找的对象,她真的只是偷闲出来逛逛而已。虽然村长今天去探她的班时,顺口说于载今晚也会来夜市,帮忙拉几条电线,但是她并没有特别记住…当然,她现在会想起来,完全是巧合而已。

  那天她为了琪琪的事,莫名其妙地杀去对他兴师问罪,竟然还对他七八槽地说了一堆话,哭倒在他怀里,她自己想到就觉得丢脸得要命!

  最后她连声谢都来不及说,便匆匆跑掉,接下来一个星期更是远远在街上看见他就赶紧钻小路离开。

  后来,她还是替琪琪做了智力测验。

  结果让人松了一口气。

  琪琪的智商确实比同龄的小孩⾼一些,但没有⾼到像陆丝那样离谱的地步。她的图形理解力和逻辑能力都是比同龄小孩稍好而已,比较惊人的是在记忆力方面。琪琪几乎有过目不忘的能力,可以在极短的时间內死记下一串复杂的步骤。她不见得理解这些步骤的內容,却能精准地照表演。

  后来琪琪自己说了,原来那天她可以完成贪食蛇的程式,并不是因为被于载教会了,而是几天前于载就把一份印出来的贪食蛇程式,放在教务处,要给教务主任读⾼中的儿子参考的,琪琪无意间看见了,就这样把一千多行的“奇怪图形”硬是记了下来。

  那天于载教她写的语法,她只是觉得跟大脑记住的东西一样,所以对着键盘一键一键敲出来而已。

  即使是如此,这样的记忆力也是够惊人的了。

  “琪琪是比较聪明,但是还不到天才的地步,她只是记忆力比别人好而已。”她把这个结果告诉王太太。

  原本以为王太太一定会觉得很失望,没想到对方一样很开心。

  “真的?”她抱着女儿,一副骄傲得不得了的样子。“那我以后出去买东西,都不必带单子,让琪琪帮我记住就好了。”

  每个人都得到了自己満意的结果,只有她一想到去找于载“算帐”的事,还是臭得不得了。

  为什么过了这么多年,她对人际关系还是这么笨拙?他真是说对了,她是全世界最聪明的笨蛋!

  才想着,一尾比别人都⾼一颗头的⾝影,闪⼊她眼底。

  于载正坐在街尾的一个小摊位旁,跟几个男人坐在一起,边聊边嗑瓜子,看起来愉快。话说回来,陆丝还没看过哪个人不喜他的,连戒心极強的自己都…

  于载远远看到她的⾝影,回头跟其他人说了些什么。

  陆丝走得更近,他一眼瞄到旁边的跟庇,火速转过去肩膀烈地耸起来。

  “…”陆丝低头和咕咕换一个视线。

  好不容易肩膀耸完了,他转回来,眼睛却泛着可疑的⽔光。

  “陆医生,晚上好,出来遛啊?”

  陆丝一手牵着狗绳,另一端自然绑在咕咕的脖子上,一人一互视一眼。

  “我想逛夜市,咕咕也要跟着来,我怕人家踩到它,才用狗绳牵着它的。”她用力強调。

  本咕咕!鲍拍拍翅膀同意。

  他的手抹了一把脸,再用力深呼昅一下。

  “我了解。我完全了解。”

  “你的猫不在附近吧?”她先问一下老话。

  “鸟咪自己逛街去了,它可能不像咕咕那么乐意被人拿狗绳牵着。”他的⾝体又在抖了。

  这个男人真的很爱笑耶!这有什么好笑的?大惊小敝!陆丝真不知自己⼲嘛整个晚上四处找他。

  “我要再去逛夜市了,不打搅各位,再见。”她气闷地转头。

  一只大掌马上将她拉回来。

  于载笑着向在座的村民介绍。“各位,这是陆丝,上个月刚来橘庄的医生。陆丝,这是大汉,清泉村的管区‮察警‬,坐他旁边的是清姨,他女朋友,还有清泉村的村长,跟陈老板。”

  “大家好。”陆丝礼貌地一一打招呼。“难得喔!现在愿意往山村野岭跑的年轻人越来越多了。”大汉对她竖起大拇指。

  “其实…”我是被霸王硬上弓的。

  “现在流行回馈乡里,我们年轻人也是很懂得反哺的。”上突然一紧,于载神⾊自若地接口

  嘿,你也会怕?现在知道绑架人不对了吧?陆丝顿时坏笑。

  大汉的眼神突然变得很严肃。

  “阿,我最近听到一些传闻,好像陆医师当初并不是自愿留下来的?大家都是好邻居,能少一事自然少一事,不过我终究是个‮察警‬,如果其中涉及任何不法,你会让我的立场变得很为难。”

  陆丝的心跳霎时一停,素来谈笑自如的于载也呆了一呆。

  “当然是陆医生自己留下来的,我们能做什么手脚呢?大汉,你想太多了。”他不自然地笑道。

  大汉的神⾊更加严肃。

  “陆‮姐小‬,如果你当初真的有受到委屈,你可以告诉我。就算过程构不上违法,只要你有委屈而我帮得上忙的地方,你尽量说没关系。”

  陆丝迟疑地瞄了瞄于载一眼。

  虽然刚才还想着要在大汉面前吓吓他,可是有些玩笑是不能开的。

  一想到自由惯了的他真的被大汉送进‮留拘‬所,她的心紧了一紧,连忙摇摇手。

  “大汉先生,当初真的是我自己愿意留下来的,橘庄的大家都很好,不但帮我修车,还借我地方住,我一点都不勉強!”最后一句话还用力強调。

  所有人都陷⼊沉默。

  许久许久。

  很久很久。

  真的很久,久到陆丝开始发汗,以为自己是不是露出什么马脚…

  “妈的!”大汉突然击一下‮腿大‬。

  于载大笑。“我就说吧!她一定不会出卖我的,各位乖乖付钱。”

  “什么嘛。”、“真是的。”一群老人家嘀嘀咕咕的菗出五百块,扔进他手里。

  陆丝看得眼珠子快掉出来。“你们…你们这是…?”

  “小妞,你做人要老实一点,不愿意就不愿意,直说会怎样?”痛失五百块的大汉抱怨道。

  她不敢置信地瞪向罪魁祸首。

  “你拿我跟别人打赌?”

  “当然。在这种鸟不生蛋的地方,我们总得自己找点‮乐娱‬。”罪魁祸首答得理直气壮兼毫不害臊。

  “我是你们的‮乐娱‬?”她提⾼声音。

  “当然,你也拿我和其他人打赌。”还是理直气壮兼毫不害臊的口吻。

  “谢谢你!你真是让我的人生瞬间闪亮了起来。”

  “应该的,应该的。”理直气壮兼毫不害臊的男人开始分赃“来,五百块让你吃红。”

  陆丝的美眸眯了一眯,突然摊出手。

  “拿来!”一张五百飘⼊她手中,她的眼眯得更紧。“全部拿来!”

  “为什么?那是我赢的。”他防卫地把钱—蔵。

  “叫你拿来听到没有?”

  他摸摸鼻子,哀声叹气地把所得赃款全部上缴。

  “一千五,收获真不错。”她冷笑两声,蓄意在他们眼前一张一张折好,再收进自己的口袋里。

  “哈哈哈,这小姑娘下错,这样也算帮我们报仇了。”大汉哈哈笑的拍她肩膀。“好了好了,你们自己去逛吧,少来我们老人家面前搞甜藌,⾁⿇死人了。”

  于载牵着她的手,咕哝抱怨着走开。

  “先说好,我今天⽪夹里只有两百块,既然赌资被你拿去了,今天晚上只好你请客。”

  “你还真敢说!”她瞪了瞪眼睛。

  “医生的收⼊比技工多。”于载给她一个森然的正义表情。

  再也忍不住,她咯地笑了出来。

  这群活宝!害她都忘了要尴尬了。

  他停在一个烤香肠的摊位前,陆丝突然唤他一声。

  “喂。”

  “做什么?”他接过两支烤好的香肠,一支递给她。

  “…没事。”

  “我们去李家的摊子看看,刚才有人说他们的电烤盘有点问题。”于载轻松地挽着她继续走。

  他们两人拥揽的⾝影和夜市里每对牵手的男女一模一样,陆丝有些别扭,可是推开他的手显得太过刻意了。而村民们看见,也只是微笑,好像他们两个这样走在一起是自然万分的事。

  她看着⾝边咬着烤香肠的优闲男人,心里有一股暖暖的感觉流过。然后,最后一丝别扭从她心里蒸发。

  等他替李家修好罢工的电烤盘,于载牵着她离开夜市,继续往马路上走。

  陆丝看着満天星子,匆尔认出了他们的所在位置。

  “我的车子就是在前面那个地方抛锚的,对不对?”

  “对。”

  她快步跑过去,咕咕忠心地跟在她脚后。就着幽微的月光,一石桩果然突出在路旁,上头还画着⽩⾊的烤漆。

  “痕迹还在耶。”明明是一个月多前的事,她却感觉好像很久很久了。“那边那块黑漆漆的工地是一个废弃的度假村,对不对?”

  “你怎么知道?”于载往旁边的石墩一坐,长腿伸展。“当初建商卷款潜逃,还连累了几个地主,其中一个听说心脏病发作,就这样走了,从此那片工地就开始传闻…”

  “停停停!你不要讲,我最怕听这种故事了!”陆丝掩着耳朵大喊。

  于载低沉地大笑。

  夜风抚过他的⽪肤,像暗⾊里一座‮定安‬的雕像,陆丝抚着石墩半晌。

  “于载,我的个很不讨人喜,对不对?”她小声问道。

  于载对她伸出一只手,等她递了过来,将她拉到腿上,轻抚她的脸颊。

  “我觉得你很可爱,我喜。”

  她脸又红了起来。“我知道我离可爱还很远啦,你不用安慰我。”

  她不经意间流露的稚气,在他眼里真的可爱到不行,他都快要怀疑自己是不是有“恋童癖”了。

  “你现在这样就很可爱。”

  “为什么每个人都喜你?他们不是因为你会修车,会帮学校安装电脑,或会修理东西而喜你,他们是自然而然地喜你,你是怎么做到的?”

  “喜只是一种感觉,何必一定要做什么?大家也很喜你啊。”他撩起一缕发丝把玩。

  陆丝摇‮头摇‬。“他们喜我是因为我是医生,能帮大家看病,这和你天生就讨人喜不同。”

  她那么努力都做不到的事,在他⾝上却像与生俱来的天赋。

  “姑娘,你太钻牛角尖了,人心不必分析得那么透彻,只要接受它的善意就好。”

  所以,是她一直以来太“过度分析”每一件事了?陆丝浅浅吐了口气。

  清凉的风拂来,离了人烟的黑暗公路上只有她和他,她觉得自己可以这样坐上一辈子。

  “于载?”

  “嗯?”

  “我讨厌你常常让我觉得自己很笨。”

  “抱歉。”一声低低的笑淡进暮⾊。

  半晌。

  “于载?”

  “嗯?”

  “…我很⾼兴那天我的车子抛锚了。”

  “我也是。”他轻啄她的。“亲爱的陆医师,我也是。”

  轰隆隆隆…一震‮大巨‬的声响突然划开宁静的小镇!

  正在替一个小宝宝检查耳道的陆丝陡然坐直⾝体,诊所里的病人们也騒起来。

  “怎么了、怎么了?”马上就有人跑到街上看看情况。

  陆丝匆匆代一声:“我马上回来。”也跟着跑出去。

  街上已经陆续有人聚集,每个人都一头雾⽔。四下望去一切正常,只除了空气中多了一点尘埃的味道。

  “塌了塌了!后山塌了!”几个小表头突然从巷子里钻出来大叫。

  陆丝一惊,连忙抓住一个从自己⾝边跑过的小孩。

  “哪里的后山塌了?”

  “就是于老大家后面那里啊!山都滑下来,淹到修车厂里面去了。”小孩子快速冲开,不断呼叫:“塌了塌了,后山塌了!”

  陆丝的眼前一片晕眩。

  于载的修车厂…不行!她不能昏!大家需要她。她先跟着一群村民冲向修车厂的方向,顿了一顿,转头折回自己的诊所。

  “后山出事了,我得赶过去看看,如果不是急病的人,请明天再来!”她七手八脚抓了听诊器和一个简易的医疗箱。急急冲出门。

  一道纤巧的人影突然冲进诊所,差点和她撞个正着,两个人同时伸手扶住对方。

  “请问医生在吗?”

  陆丝还未见过这个女人,她约莫二十出头,肤⾊是很健康的小麦⾊,眉目极为清秀,一冲进来劈头就叫。

  “我就是。”

  “后面的山坍方了,有些土石淹到外围的民家,村长叫我来找医生过去!”年轻女人迅速跟在她⾝后一起出去。

  此时陆丝心里只关心一个人。“修车厂的情况还好吗?于载在不在里面?”

  “我不知道,修车厂只淹到一部分而已,可是我们不晓得他人是不是在附近。”年轻女人漂亮的眼眸露出担忧。

  两人顺着小路跑下去,修车厂⼊目的时候,陆丝先松了口气。土石是从更斜的角度坍下去,所以修车厂只有外围堆废轮胎的一小部分被淹掉,大部分建筑都安然无恙。

  伹于载一天到晚四处走,即使修车厂没事,也不代表他没事。

  “村长,我来了!”她又紧张起来。

  “啊!陆医生,你来得正好!”村长如释重负地过来。

  “于载呢?你有没有看到他?”她迅速打开医疗箱,替空地上的伤者消毒和包扎伤口,心里仍然挂念着那⾼大的人影。

  有三间民宿小屋完全被坍方覆盖,幸好客人在今天早上checkout了;不过有一些在山里健行的游客受到惊吓,被落石击伤,村长正指挥着村民将他们暂时扶到修车厂的空地上。

  “不晓得咧!本来想说这么大的动静,他一定会回来帮忙,可是刚才都没有看到他。”村长也忧心忡忡。“我再过去看看好了,希望他不是…”被埋住了!

  所有人都听出他的弦外之音,一直跟在她⾝后的年轻女人了一声,马上跟在村长后面跑过去。

  陆丝忧急如焚,多盼望自己也能这样不顾一切地追去。可是不行,这里还有许多人需要她…

  她想都不敢想,如果于载真的出事怎么办!不知从何时开始,他养成了深夜踱到她窗前,约她一起去夜间散步的习惯。他们总是优闲地漫步在月光下,谈着天。这是她这辈子第一次能跟一个同辈畅所言,他就像一尊威勇的山神,守护着这森林,也守护着她。

  如果他被活埋…陆丝用力‮头摇‬,告诉自己不能再胡思想。

  “李伯伯,这位先生的伤口需要,请你们把他抬到诊所,我等会儿就过去。”

  幸好大部分的人都只是擦伤而已,游客大致无碍,只有三位村民需要几针。

  一一处理好几位轻伤的伤者,再把需要进一步治疗的人送回诊所,陆丝全⾝又热又黏,抬头寻找村长的踪迹。

  “找到了找到了,小于在这里!”村长和几个壮汉吆喝着抬了一大团灰土过来。

  陆丝猛然停下来,紧紧盯着那群接近的人影。

  “小于在这里!他为了救王家的小表,两个人躲在一块大石头下面,幸好没有被埋住!”村长打老远就吆喝。

  陆丝差点哭出来。

  他没事!他没事!太好了!

  于载和怀中的小人儿全被厚厚的灰掩盖,几乎看不出原形。他不敢睁眼也不敢开口,以免沙土侵⼊。

  人被抬到陆丝面前时,几位村民七手八脚拿⽑巾将他们头脸的灰土擦⼲净,才渐渐露出本来面目。

  当那双穿透人心的黑眸再度睁开,陆丝的手竟然在发抖。

  “你好像不把自己搞得灰头上脸就不甘心。”她用力呑下喉间的硬块,強笑道。

  于载牵动一下嘴角,把怀中的小朋友推出来。

  “先看看她。”他的嗓音沙哑得不得了,一定是呛伤了。

  “医生,他们没事吧?”那个年轻女人忧心忡忡。

  陆丝突然对她感谢,任何人关心于载在她眼中就是好朋友。

  小朋友的脸也被擦⼲净之后,陆丝才发现她就是琪琪。小女孩睁开眼看见悉的脸孔“哇”地一声哭了出来。

  “乖乖别哭,你有没有哪里痛?”陆丝迅速将她全⾝检查—次,确定没有外伤“把她送回诊所,拍张X光片看一看,确定没有內伤或骨折。”

  小女孩马上被换到另一手,快快送出去。

  回到那个让她心心念念的男人⾝上,陆丝一看见他几乎要流泪了。他从来没有比现在更狼狈、也更英俊饼!

  “你有没有哪里特别痛?”

  于载摇了‮头摇‬,声音还是沙哑得不行。“我顶多撞到山壁…应该不凝事…咳咳咳咳!”

  “嘴巴张开我看看。”她检查了一下他的喉咙。“应该是昅⼊太多粉尘,呛到了,喉咙有点发炎,我开一点葯给你,回去记得多用盐⽔漱口。”

  “陆丝…”

  “嗯?”

  旁边,突然有其他伤者在叫她,她的注意力转移了一下。

  “你先忙你的,晚点再说吧。”于载沙哑地道。

  “待会儿见。”她強迫自己转⾝走向更需要她的人。

  于载被扶走之后,那位年轻‮姐小‬留在她旁边当助手,帮忙包扎伤患。

  “谢谢你。幸好你在,否则梁医师生小孩去了,我们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年轻女人说。

  大部分的伤患终于包扎完成,陆丝停下来稍微歇口气。

  “还没有问过你是哪一家的女儿?”这年轻⼲练的俏妞很得她的好感。

  “我叫王雯玲,王家面馆是我爸开的,琪琪是我的小堂妹。平时我都在台南市工作,偶尔假⽇才会回来。”王雯玲笑起来很甜。

  “我是陆丝,新来的医生。”陆丝和她握手。原来琪琪是她堂妹,难怪刚才她对于载那一大一小会如此关心。

  “今天真的要感谢你救了阿。如果他出了事,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为什么?”陆丝一怔。

  王雯玲灿笑着握住她的手不放…

  “因为我是他的未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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