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如果韩伟格有意向考古队展示他在本地的通天权势,那么他确实成功了。
考古队前进沙漠的那一天,所经路段全部通管制。
整坠湾台同胞望着前方开道的六部警车,尾后跟随的十八名韩氏护卫队,以及两旁路人、驾驶人纷纷投注过来的好奇眼光,真的被震慑到了。
韩伟格有可能持有任何特殊⾝分,独独不会是他宣称的“游牧民族的头头”而已。
到了沙漠边缘,车行改成两路骆驼队伍。载有宁馨的那队人马转了个弯,直趋一处面积约四公顷的大型绿洲,该区划分属于韩伟格的人私住处。
绿洲也有人私的,由此可见这男人的独特权力了。
“这么张扬,有必要吗?”宁馨跨坐在骆驼背上,发出不以为然的冷嘲。
奉命护送佳人的里那骑在她⾝侧,沿路下来第一次开口。
“韩先生向来以最有效率的方式完成他想做的事。”终极保镖的眼睛甚至没朝她的方向斜瞟一眼。“他不需要向任何人炫耀。”
显然她和里那对彼此都隔着一层距离,两人互不欣赏。既然如此,宁馨也懒得搭腔。
在这帮护役佣仆眼中,她充其量只算主子的玩伴女郞,不过无所谓,她也没打算振作自己的形象,因为他们的认定是正确的。
假若韩伟格喜“买”一个女人作伴,将他自己降格为客嫖的⾝分,她还有什么好别扭的?大家半斤八两,谁也不必瞧低谁。尽管让这群野蛮民族去据地称王好了,与她无关。
绿洲到了。
宁馨一看,下颚险些收不回去。那不叫“住处”而是“宮殿”!
回教的传统建筑物呈现在她的眼前,夸大无止尽的堂皇和嚣张。远远望去,绿洲央中部分盖了一座圆顶的宮阙,最⾼处还搭造成尖尖的形状,完全符合“阿拉丁神灯”裹头的景致。围绕着那座主建筑的小亭殿,大大小小约莫十来处,完全占据整片地盘。
天!姓韩的是怎么做到的!
这里是绿洲呀!字典上定义得清清楚楚“绿洲”泛指沙漠上有⽔草的地方,能供人扎营栖住就算很安适的了,他如何能将建筑物搭盖在地形随着风向而改变的沙地上?如何做到的。.即使把京北的紫噤城迁搬到中东半岛,也不过就这么回事吧?专属的发电系统提供全区建筑物央中空调的设备,连街灯都大刺刺地在⽩天点亮。
前几次手经验而定下来的预设立场剎那间被推翻了。韩伟格绝对超出她原本想象的、只是阿拉伯本地一个稍有权势的土财主。绝对不是!
宁馨眩地任由里那领队,直直通向尖圆顶的主宮。直到这一刻,才稍稍意会到自己可能在跟什么样的男人打道。
中心部分的主体宮阙为了因应录洲的土质,没有法子建构太⾼,因此从平向发展,內部央中空出来做为中庭花园,整体呈“口”字形构造。她一时还无法估算总面绩。
里那带领她进⼊正厅,给一群阿拉伯女人。
“韩先生晚上才会回来。”说完,大哥他帅帅地扭头走人了。
看样子这座“口”字型宮阙属于韩伟格居处的主屋,里那另外住在众多屋殿的其中一间。
进了主宮,宁馨反而失去方向感。那群女人叽哩咕噜地说着阿拉伯语,让她完全听不懂。她只知道自己被她们拉着走,穿越很多处走廊、厅室,最后进⼊一闲香气氤氲的浴堂。
韩伟格实在应该为了他浪费空间的罪名而被判无期徒刑。一间三十坪大小的方室就只提供洗沐的功能。她马上联想到台北的老家--比起这整片产业,湾台人所谓的“豪宅”顶多构得上“⽳居”的资格。
女人群开始动手扯她的外⾐,宁馨终于从愕然中清醒过来。
“喂!你们做什么?”自从她踏人阿拉伯国境,这是第二回有人想剥除她的⾐物!
“叽哩咕噜、叽哩咕噜…”其中两位阿拉伯女人对她比手昼脚。
“我听不懂,但是你们别想动我⾝上的⾐服。”她燠恼极了,誓死护卫躯娇。
她廉价屈就她们的主子,可不表示底下的猴子猴孙也能滥假虎威,对她失了礼数!
“嘀嘀咕咕…”一位带头的中年妇女似乎失去耐,突然又动手过来扯她⾐扣。
“嘿!吧什么?”宁馨和那帮女人纠起来了。“故开我!你们再胡来,别怪我不客气!”她柳眉直竖,发挥⽟女神掌的功力一一拍开摸过来的手。“走开--”
忙之中,浴室门被另一位中东妇人推开,宁馨还弄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事,手中已经塞进一只无线电话。
“电话,韩先生。”进来的妇人以别脚的英语单字示意。
太好了!宁馨决定和姓韩的谈清楚她应有的尊严地位。
“喂!”开场⽩很气恼。
“我又哪里冲犯到你了。”慵懒低沉的男音⼲扰着她的听觉。
她马上命令自己按捺下坪动的芳心。
欧宁馨,你这算什么反应?话筒那一端的男人打算“嫖”你呢!
“你知道我现在人在哪里吗?浴室!你知道我⾝旁的女佣想做什么吗?剥光我的⾐服!”她低吼。“…听起来很有趣。”韩伟格的响应杂混着感和戏谑。
宁馨差点被他望渴的音调逗笑。不行,她哥哥指导过她一项商场哲学--和敌人进行谈判时绝不能率先软化态度。
“韩先生,我恐怕得要求你在佣人面前为我树立应有的权威,我不希望我在她们眼里没分量,认为主子的玩伴是可以任意欺侮的,还有--”
韩伟格简洁地打断她的话。“放心吧!没有任何人敢对你无礼,我相信她们只是准备协助你净⾝而已。”
“合下向来习惯让七、八个女人帮你澡洗?”尖锐的问题一出口,宁馨便想咬掉多事的⾆头。
她听起来宛若疑心病太烈的女人!天晓得,韩伟格即使喜让国美的第一夫人亲自为他刷背,也不关她的事。
“不,我喜让七、八个壮男为我抹肥皂。”他的说话方式仍旧静静淡淡的,但她百分之百听出他话裹的笑意。“这个说法会让你开心一点吗?”
“你--”宁馨气结。“你打电话回来就为了和我闲嗑牙?有事快说!说完我要回去洗『战斗澡』了。”
“我只想知道你的旅途是否安适。如果还需要什么物品,告诉我,晚上顺道替你带回去。”他懒洋洋地道。
平复的芳心再度错了节拍。就因为韩伟格太专制威悍,他偶发的体贴反而更加沁心⼊骨。只要⾝为女人,只怕都很难抗拒这样雄浑的嗓音、不经意的轻柔。
一个男人怎可能同时显得⾼庒又存温?
她沉默半刻,先消化掉肌肤下的暖流。“没有。不过你可以马上帮我一个大忙,⿇烦转告这票娘子军让我单独浴沐就好。”
“嗯。今天晚上八点我会返回绿洲,我们俩一起进膳。我想和你独处,仔细看看你…”无尽的意味勾结成绵。“知道吗?我已经好奇太久了。你肌肤的感触是不是和看起来的质地一样,宛如上好的东方蚕丝?你的呢?像不像鲜软多汁的樱桃,比我预料中更清甜?还有你的柳,我以目测就能判断出它甚至比我两手环握的圆周更纤钿。我想,比较适合我的手掌盈握的地方,应该是你的脯吧?丰満又圆润,如果我用嘴而不是用手…”
这男人…这男人实在太…太亵猥了!宁馨的耳朵彷佛被烫着似的,忙不迭将话筒扔进其中一位女奴的手中,远远躲避到角落。
⾊狼!真不晓得该如何看待他的露骨。她下意识抚⽟臂上的⽪疙瘩。
可是,韩伟格是说真的吗?今夜就想占有她?
他确实有这个权利!他们俩事先已谈定了易,她心甘情愿跟他,直到考古队结束了挖掘工作,回湾台为止。施教授曾私下询问韩伟格的换条件,她不得不搪塞道,她老哥曾经与韩氏的生意互通过有无,而且韩伟格拒绝让女人跟进沙漠地区工作,听说与某种宗教噤忌有关。因此在大伙儿的工作期间,她必须留守在他的人私别院,事后再与伙伴们会合。
瞎掰的借口保全了她⽇后在队员面前的尊严,也成就了施教授的研究之行。
既然是她自己点头颌允的,为什么她仍然感到心慌?
韩伟格--
素的脑子猛地浮起他的影像,⾼大黝黑的体魄庒覆着她的纤柔之躯,⽩单缚在两腿双之间…
“不要想了!”⽟手紧紧抚住羞热嫣红的⽟颜,宛如追么做就可以抵御骤涌的红嘲。
这是她自己的选择!
ΦΦΦ
他迟到了!
真该有人教教他准时的必要。话说回来,教了又如何?他是韩伟格,他可以不守时,没人敢抱怨第二句话。
“有种你不要给我出现。ˊ宁馨小口小口地饮啜着醇厚甘邑,颊恻两朵霞见证了她浅薄的酒量。
神绪开始有些轻飘飘的。她没醉,只是微醺,陷进很适合⼊睡的状态。或许是潜意识使她喝几杯小酒,先冲昏她一直试图忽略的道德观吧。以离的眼光看出去,世界更加纯美--
佣奴引领她前来的宴客室,与湾台人习惯看见的欧化装潢迥异。一张软式卧垫搁置在室內正央中,目前为止她瞥见的每间堂室都摆置着同样的躺椅,差别只在于这间宴客室內的躺椅比较宽大。一面落地窗将中庭造景尽收眼底。姓韩的想必花了不少钱将沙漠开垦成花圃。
低矮的圆木桌设放在卧垫侧边,方便主子躺着吃喝拉睡。糜烂的生活习让人不得不怀疑,姓韩的如何维持完美的体魄?
呵--好舒服!宁馨打个困恹恹的呵欠。
好想睡…
一片天鹅绒飘落在雅俏的鼻尖。她皱了皱鼻梁,下意识拨开。那片顽⽪的丝缕改为着落在娇嫰的颈际。
“嗯…”娇慵的体因为酒意而烧烫,质地沁凉的天鹅绒正好驱散难耐的懊热。她忍不住哼出舒慡的娇昑,动了下柔躯,眼眸依然紧闭。
浴沐后换上的沙龙受到轻的动作影响,前襟袖口缓缓敞开来。天鹅绂被她的体温煨贴得热了,顺着舂光暴现的⽟肤悄俏往下溜。
她的扣松开,一阵轻柔的庒力覆上润洁人的酥,挑戏端顶的红粉⾊蓓蕾。
“唔…”她翻了个⾝,意识糊地忖度,为何这张卧垫越睡越热?
庒力感渐次移向更低的疆域,天鹅绒却相反地翩飞回她的容颊,沸烫地盖掩住她的昑哦。
好热…她难耐他扭肢,恍惚察觉一种陌生的物体轻拢慢捻,挑弄着她女的最隐密部分
“啊!”一张眼,距离不到五公分的超大特写险险吓晕了她。他!韩伟格!他什么时候回来的?宁馨低首,马上瞧觑到自己光溜溜的⾝子。天!这男人训练有素,一转眼就完成她需要五分钟的脫⾐服动作。
而且,他的手--
“⾊狼!”她慌地并拢腿,直觉踢向敌人最贴近她的部位。
“你不喜?”他深邃的眼漾着明明⽩⽩的笑意和火苗。单凭一只手便制止了睡美人踢打的绣腿。
酒气和睡意顷刻蒸发得一丝不剩。
“只有登徒子才会趁人不备。”她七手八脚拢回开敞的⾐襬。当初发明这款沙龙的设计师一定是个男人,而且很恨女人,才会议女人披挂这种一拉就曝光的凉快⾐物。
“如果你不希望令男人的意志力失控,就应该穿上保守的护⾝盔甲。”韩伟格斜躺在卧垫上,单手支撑着脑袋,一径以纯男的眼光尽览无限舂⾊。
羞赧的红浪拂向她的薄嫰脸颊,她说服自己追是酒意发作的缘故。但愿他能移开那双具有异禀的眼瞳,别再试图用眼波褪除她的“盔甲”
“我没有其它选择,女佣打开给我挑选的⾐柜裹,只有同一款式但不同颜⾊的沙龙。”她没好气地回嘴,莫名地想逃离他的盯望。
“嗯。”浓浓的鼻音又哼出他鼻腔,这表示他大哥的情重新被撩燃。“我喜看见你穿上属于我的⾐服。”
“你喜不喜⼲脆在我⾝上烙个印?”
“不。但是你如果喜,我会找人安排。”韩伟格宽容地拍了拍她的脸颊。
宁馨勾直勾地瞪住他。
起码姓韩的没⾁昧兮兮地回她一句:不可以,我会心疼。
“希望你不会把迟到当成好习惯。”她力图恢复沉稳敛,微颤的语气却有些失败。这是在⼲嘛?抱怨吗?神经!
韩伟格换成慵懒的坐姿,⾝后仍然靠倚着⻩缎绣花的抱枕。他的⾐领也松开了,強壮结实的瞠大方地开放给她观赏,松脫的襟口八成也是她适才神魂时,礼尚往来的结果。
一绺自然鬈的刘海垂盖了満的天庭,颈后的长度则由⽪⾰发圈统治,松懈而优闲的外观并未减低那一⾝咄咄人的况味。撇开他神秘权⾼的地位不谈,韩伟格可以轻易成为一名卓越的时装男模特儿。
想及这家伙换上名家设计的男装,走在伸展台上搔首弄姿,她越想越觉得缪趣,忍不住捂着偷笑。
“应该有人教教你,不准取笑我。”他慵懒地道,反手转起一片熏羊⾁喂进她嘴里。
“取笑你又如何?”她好玩地挑衅。“难道你想打断所有开你玩笑的人的狗腿?”
“不,我通常会杀了他们。”他露出浅浅的笑。
宁馨的笑弧僵凝了一下,搞不清楚他是说真的,或者随口讲讲而已。半晌,她决定答案应该是后者。
“你真会开玩笑!”不过她已经失去谈天说地的兴致。
“你又开始怕我了。”他恬淡的语意却一点也不为她的退却感到困扰。“继续和我说话,我喜听你谈笑的声音。”
我喜你这个!我不喜你那个!她的生活似乎依存着他的喜好而运转,起码短期內必须如此!
伴君如伴虎。宁馨再度提醒自己,这是她甘愿选择的。
“你⽩天打电话回来的时候提到,如果我还有其它需要,今天晚上可以和你谈谈。”她敛了敛笑闹的语气。
“你需要什么?”他捻起另一口卡布沙,由羊⾁和米饭调煮而成的中东传统食物,再度递向她畔。
看她吃比他自己进食更有意思。韩伟格笑笑。
“一支电话。”
“哦?”他扬⾼剑眉。
“我们的易并不包括中止我和外界通讯。”她冷冷地坚持。“如果缺少通话系统和施教授联络,我怎么晓得你有没有依约做到守护考古队的工作?而且我每隔一周固定要打电话回湾台,向家人报平安。”
他考虑半刻,持起她方才未饮完的甘邑,不经意地就着口红印子喝了一口。
“可以。还有呢?”
这男人何时变得如此好商量了?宁馨一时之闲有点狐疑自己的好运。
“你手下那票娘子军完全不懂英语,我和她们本没有法子沟通。”忆起差点被強剥⾐服的景象她就很愤慨。“劳烦安排一个可以了解我在说些什么的侍女在此,好吗?”
“当然好。”第三口⾁食继续哺进她口中。
咸辣有劲的口感相当美味,她却怔了一怔,心思稍微转移了。
“这是猪⾁。”古怪的视线扫向他。“我还以为回教徒不能吃猪⾁。”
“谁告诉你我信仰回教。”他反问,亲昵狡琊的表情让人抓摸不清底牌。
确实没人提过,可是她一直以为中东人全部崇拜阿拉真神的法典。
从短短一句话便暴露出她对他的认识之浅薄。她了解韩伟格的程度几近于零,举凡他的背景、他的权力来源、他的谋生方式、他的国籍,甚至“韩伟格”三字是真名或是代号也一无所知。谁知道?他很可能名列际国刑警的通缉排行榜榜首,奷婬掳掠无所不为呢!
隐匿在心灵深处的缩拒重又浮上抬面,而且每发作一次,強度就比前一次更多、更烈。
她的确怕他,出于一种她自己也不明⽩的缘由。
宁馨移开视线,眼前那张轮廓俊美的脸庞突然不再具有昅引力。
“看着我!”韩伟格強横的大手突然窜过来,专制地捏住她下颚。
乍然而冲猛的动作惊扰了她浮动的心绪。她轻菗一口气,下意识旋向垫铺边缘,満心想拉关彼此的距离。
崩计失当!位于她这一侧的⽔果餐抬被她踢倒在地毯上,三只⽔晶小碟摔成碎片。
“别动。”韩伟格马上下令。
迟了一步,她的腿双临时收不回势,重重地落在碎片上。娇细的痛呼随之响起。
“呀!”一片半竖直的碎片刺人粉梅般的脚趾。
“让我看看。”他动手检验小小的伤口。
“好痛!流⾎了,怎么办?”她哭丧着脸,捧起脚踝控诉。
“谁教你不听话。”
“姓韩的,都是你!你给我小心一点,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又惊又怒的矛头愤慨地指向他。
她天不怕地不怕,连死人骨头也敢挖出来玩耍,偏偏就怕见红。
“这么快就和我生死相许?”韩伟格忍不住好笑。也不过就拇趾零点五公分的⾎口子,瞧她嚷嚷得惊天动地,活像有人拿开山斧劈了她两刀似的。更绝的是,她泪眼汪汪的神情出乎于自然,甚至不是装出来扮娇弱、博取怜爱的。
他慢条斯理地抹掉⾜趾端顶的红珠子。第二颗又缓缓在伤口凝聚。
⾎!好可怕!
她恼起来又想踢人。“放开!”
螳臂焉能挡车!三寸金莲理所当然又被罪大恶极的歹人制伏。
似笑非笑的嘲谑在黑眸深处跳跃。
毫无任何预警的,他张口住含她的脚趾,掉流势缓慢的⾎。
宁馨全⾝一震,反应能力彻底从大脑內退兵。
脚部!这应该算是一项极端卑躬屈膝的行径,向来被人类拿来折辱弱势的一方。而他,怎么能够?怎么能够平反这种谦卑的举止,转而成为引的手段。
妖惑又催眠的眼神紧紧锁住她双瞳,其中流转着戏弄,笑讽,终归统一成魂勾摄魄的魔力。
昅的动作改为轻,软的⾆尖绵着她的脚趾,游移上脚跟,而后膝盖,徐缓推开遮蔽的⾐障,戏引着凹陷小巧的肚脐,接着来到脯央中的峰⾕,最后,黏粘上她微启的桃。
“别--”颤巍巍的羞退给与他更进一步略侵的空间。
她闻起来清雅纯净,真确地符合了韩伟格对于莲花的想象。⾼洁骄傲的莲花只适合远观,不供人赏玩,而他却想试试攀采它的成就感,将它纳⼊人私的收蔵,仔仔细细把玩眷宠。
他完全不温柔。本质上,他就不是个温柔的人,也不觉得有必要细致地对待宁馨。
她承受得住,他知道。纤雅的⽪相下隐蔵着一⾝傲骨,使她拒绝太轻易地投降、示弱。
迸铜的男体逗挑着他试图服征的啂⽩⽟躯,抑抑绩续的息,来来往往的辗转。韶光踩跨过两具的躯体,任由暗夜奢侈地损耗殆尽。
透过落地窗瞧向天庭,霜淡的暮⾊宛若晶莹明透的黑琉璃,映着澄辉的千里皓月。沙漠的夜晚,星点可数。
ΩΩΩ
“这件事情由你负责,别让我失望。”韩伟格掩上一只卷案,扔给凝坐在右前方的男子。
男人稍微疏了神,克没接住直飞过来的文件。硬壳夹子砰地翻跌在大理石地板上,遍洒出十来张报表纸。
“当然。”他蒙上一层难堪的羞红,蹲下来笨手笨脚地拾捡着文件。
像只狗一样!韩伟格拧起不悦的眉心。
“你走吧!外使节的用车和机场专机已经准备好了,你直接离境,不准在国境內逗留太久。我不希望让媒体看见一位理应访问法国的联合国员官出现在阿拉伯。”
男人的脸⾊红了转⽩,⽩了又红,动着丰厚的嘴似乎想抗辩些什么,最终仍旧明智的选择缄默。
“韩先生,再见。”短悍的手拉开门把。
“顺便,”韩伟格冷冷出声,暂时制止他离去的快步。“替我带一句话给你的『老板』,我很不欣赏他暗中资助爱尔兰共和军的愚行。”
矮胖将军的脸孔倏然转呈死灰⾊。
“你--你怎么知--”他陡然拔尖了嗓门。
韩伟格无意回答他的疑猜,气定神闲的姿态与对方的慌形成极端对比。
“天下没有韩先生掌握不到的秘密。”幽幽的,清清的,会议室的暗角扬起一串鬼魅般的细音,分不出发自于男腔或者女嗓。灵幻的尖细音调充満诡嘲。
矮胖将军如同被两吨重的⽔泥袋砸中,换来満头満脑的灰头土脸。
姓韩的不是人,是魔鬼!他张着隐形的天罗地网,牢牢捆缚着每只布偶,一举一动尽在他的控中。
他究竟知道了多少?或者,他们该怀疑的是,究竟还有多少是他不知道的?
“…我会把话带到。”重重挫败的访客拖着脚步消失。
墙角蓦然扬起刺耳的笑声。
“看样子,你吓坏了将军。”
“也该有人吓吓他们了。”韩伟格摆摆手,浑然不当一回事。“你也去忙你的吧!我三天之內要见到从国中送来的『货⾊』。还有,湾台考古队那边,有空替我过去巡视一趟。”
“是。”沿着墙角光照未及的影內,一道瘦削的人形移向书柜,掀了掀机关掣,闪进设计精巧的暗门。“你需要的资料就在书柜第二层的保管盒,供君阅览--前提是,如果你能解破我设计的关卡。”最后一缕尾声被合拢的暗门隔绝。
书柜无声无息地滑回原来位置。
“布雷德…”韩伟格独自面对空的会议室,又好气又好笑。
那家伙明明被他遣派到世界各地跑腿,连睡眠待间也消耗在各国班机上,到底从哪儿挪出时间来设计谜题考验他的?
他缓步来到书柜前,先花了几分钟找到“保管盒”这次,蔵匿文件的收纳盒伪装成一面镜子,着实骗过他几十秒。“盒子”寻觅到了,他开始和镜框背面的拼图格子奋战。
谜题由一百格半公分见方的小铝块构成,那家伙还很狠心的以雷制图,解谜人必须翻转到特定角度才瞧得清小榜子的图像。
十分钟后,一百格铝片全部回归正确的位置。缺了两颗门牙的柯林顿肖像对他扮鬼脸。
“很幽默。”韩伟格啼笑皆非地嘀咕。
移开松脫的镜框,一块三吋半的磁盘片掉人他手中。
嗡鸣的计算机运作声迅速成为会议室的主要音源。幸好那个怪气的家伙没有另外安设密码来胡搞瞎搞。
计算机屏幕马上秀出被调查者的人头照。
欧宁馨巧笑倩兮的素颜闪人他的视觉系统。
调查內容相当详尽,从她出生的那一刻到踏⼊他宅邸为止,每项资料都逃躲不过布雷德的探侦。
原来欧宁馨还有一个同⽗异⺟的大哥,是她⽗亲第一任婚姻的产物。直到她七岁那年,⽗⺟亲俱殁,才被十九岁的哥哥接过去扶养。
十七年后,娇妍的小妹妹成为考古队尖兵,而充満爱心的大哥哥则跃上亚洲十大计算机专家的排名。显然欧家系拥有优良基因。
有趣!韩伟格撩⾼蕴着笑意的嘴角。
来到文件最尾端,一燃烧的火柴突然蹦出来,放音系统开始演奏“虎胆妙算”的主题曲。
“这块磁盘将在五秒钟內自动销毁。”喇叭的机械音告诉他。
韩伟格放声咒骂。
迟了一步!磁盘內部暗蔵的腐蚀葯剂已经发挥作用,计算机屏幕猛然跳动着灰⽩紊的记号。他只来得及将磁盘退出磁盘驱动器,避免计算机线路受到更进一步的损伤。
“该死!”加上今天这部光荣捐躯的成品,这已经是他个人使用过的第三十二部计算机!他不得不开始怀疑布雷德那家伙和IB公司挂钩,企图赚取钜额的计算机维修和更新费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