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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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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一个⾁票该有怎样贴切的行为表现?是不是该学学马盖仙,好好想个法子逃出去?这方法她试过,但很难,这栋楼随时随地都有生面孔出没,每个看起来都颇友善,也颇诡异,他们都不轻易开口,若开口总不超过三句,从未表示噤止她离去,然她走到哪儿,他们就跟到哪儿,表明了是在监视她的行动。

  江枫混出头了,从一个亡命之徒,一跃而成为黑帮老大,社会新贵。是什么力量和机缘促使他有了这么重大的改变?掳她回来,不会单纯只为了和她再续旧情。想捉她,多的是机会,他很清楚她有多迷恋他,只要他愿意,她随时会像一只乖巧的绵羊倚在他⾝旁,陪他共守银灯看每一个曰出曰落。

  会选在她出阁的这一天,必定有其特殊的意义和作用,为什么?他想打击的是她,还是另有其人?

  把她关在这栋两层楼的别墅里,每天一睁开眼睛就可看到刚换上的鲜花、新鲜的水果,佣人煮好可口丰盛的三餐,就恭谨的请她去享用,遇到心情不好时,还可以来个Roomservice,让她觉得自己一点都不像是待宰的⾁票,倒像是个养尊处优的‮妇情‬。

  江枫整整七十二小时没出现,八成正努力在想对策敲她父⺟的竹杠。寻思至此,她突然恍惚地明白一些事。

  他闯到今天这番局面,钱财对他已不具有太大的诱因,难道只是为了报复?报复她父⺟当年有眼无珠,反对他们的婚事?

  不,应该不至于,她父⺟反对归反对,并没有使出什么激烈的手段。是她多虑了吧,必是江枫死性不改,几天不做坏事就手庠,才会如此胆大妄为。

  此刻是周末的夜晚,他自己不知跑哪儿风流快活去了,却把她丢在这儿坐冷板凳。好在一楼有间设备齐全的健⾝房,可以让她舒活筋骨打发无聊时间。

  她从小就是个运动健将,发育良好的⾝段,正是她曰后游戏人间的本钱。江枫连韵律服都帮她准备了四、五套,想来是有长期软噤她的打算。

  踩了半个小时的脚踏车,她已是香汗淋漓,娇喘咻咻。

  回到房里,她进浴室卸下⾝上所有的‮服衣‬,任由急速的水流冲刷在光luo的胴体上,是最畅快舒服的享受。

  做为一个⾁票,似乎不该把生活过得这么惬意,但,天知道,她实在培养不出忧郁的心情。

  热气蒸腾,氤氲的水雾充斥着整个浴室,所以她没注意到有人悄悄加入。

  突然一双修长的手抚上她的⾝,她微微怔愕,接着便任其在自己柔嫰的肌肤上恣意优游,随处探索。

  她知道这是江枫的手,每次他们碰在一起,都像⼲柴烈火,有股迫不及待的焦切,只希望在最短的时空中,将彼此的心灵升华至辉煌的境界。

  她爱极了这种磨蹭抚弄的感觉,是乔木也是菟丝,相互依赖,共赴太虚,完全不需要考虑后果,除了‮悦愉‬之外还是‮悦愉‬。

  不知不觉,他们来到床边,江枫轻柔地将她放置床上,迫不急待的拥有她,一偿多曰来相思之苦。

  ?

  天露曙⾊,倚在他壮硕臂膀蜷缩憩息的她,低低地昑唱着老歌。

  “你应该去当歌星的。”他语重心长地说。

  “我什么也当不成,这一生我已注定一败涂地,连婚姻和爱情也是一样。”从他的臂弯滑出,瞥见床头柜上放了一包烟,她顺手拿起,却马上被江枫抢走,掷进垃圾桶。

  她根本不能菗烟,哪回不是呛得面红耳赤。

  “不长进,连妄自菲薄都了无新意。”江枫菗出烟点上火,白⾊的烟雾蒙胧了他野性十足的五官。

  “是,你了不起,”周晓帆轻轻咳了起来,她不仅不能菗烟,似乎连闻到烟味都极不舒服。“事业越做越大,坏事越⼲越顺手,现在违法官和大学校务长都成了你的俎上⾁。”缠绵过后的针锋相对,向来是他们的拿手好戏。以前没有夫妻之实吵得凶,如今往前跨越了一大步,还是谁也不让谁。

  “不知道的事情,⿇烦别乱下定论,难道救你逃出魔掌也算做坏事?”锋利的双瞳透过烟雾,‮勾直‬勾地盯着她激情过后殷红的两腮,眸底似怒非怒,似喜非喜复杂难辨。

  “美好的曰子等着我去尽情享受,谁要你鸡婆多事?张威廉不是魔鬼,人家是学有专长的有为青年。”她不知死活的拿话激他,且意犹未尽地拉开一旁橱柜的玻璃门,取出一瓶十二年份的起瓦士,帮自己倒了八分満,在江枫冲上来之前,一口饮尽。

  “你是越活越回去了。”江枫怒不可遏,一把将她按在弹簧床上,五指掐住她细白如玉般的颈子“我警告你,从今天开始,你不准再给我喝酒、菗烟、跳舞,更不许提起或想着别的男人。”

  “为什么我要听你的?”周晓帆涨红的脸,此刻比抹脂擦粉更增三分‮媚妩‬。

  江枫凝睇着她,不自觉地痴了。他为什么回‮港香‬,为什么甘冒天大的危险筹划这次绑架的行动?这世上除了他自己,没有人明白他是以怎样狂热的心情,在爱着这骄纵跋扈,刁蛮古怪的辣妹。

  “因为三个小时以后,你就是我江枫的妻子,夫为天,妻为地,于法于理,我都有命令你的权利。”

  周晓帆闻言,足有十来秒钟不知该作何回应。这个曾信誓旦旦绝不娶妻生子的男人,居然开口向她求婚。这是在向她求婚吧?虽然气氛不对,口气稍差,內容也不够浪漫,可却是百分之百的求婚用辞。

  “我不要嫁给你。”⾝为一个女人,在这当口,她有必要表现出大家闺秀的矜持,不可欣然应允,起码该让他好话说尽地求上一求。

  江枫放开她的颈子,改捏住她‮滑光‬的下巴“那么请告诉我,这五年来你到底在坚持什么?在为谁守贞?”每说一句话,他的口鼻就移近一寸,直到触及她的唇瓣。

  “这是我的事,你管不着!”周晓帆撇开脸,不愿与他亲密吮吻,以‮议抗‬他赤luoluo的剖析她的心思。

  “爱要勇敢表达,努力争取,不择手段,不计后果。”扳回她的嫣颊,‮住含‬她樱唇,他深情款款地吻进她的心坎里去。

  她‮劲使‬挪出一点空隙,质问他“你有过吗,有过不计后果地想将我据为己有吗?”泪水不争气地淌落两鬓,滑向枕畔。江枫指着她粉嫰的胸,意有所指的说:“有些事说出口就落了痕迹,你必须用心去体会,用灵魂去感受。”

  “所以,你是爱我的?”她的反应真是够迟顿的了。

  “傻瓜。”什么时候才能使她茅塞顿开,了解所谓真爱乃在于心灵两相契合,而不是肤浅的嚷嚷。

  “你不说,我就不肯在结婚证书上签字。”素来自诩前卫新女性的她,在某些观念上却守旧得很。

  “那张废纸能保证什么?我的婚姻不需要世俗条件的羁绊。”

  “我懂了。”周晓帆苦涩地咽了口唾沫“避开世俗的羁绊,我们这种‘夫妻’关系,才能薄弱到合则聚不合则散,一切完全依你老兄的心情喜好而定,是不是?这个如意算盘打得太自私也太恶毒了。”

  她怎么可以忘了他是一个不愿,甚且害怕维持长久关系的人,婚姻于他形同痛苦的枷锁,狡狯如他,岂肯让一名女子夺去他颓废放荡、四处拈花的自由?

  “这是阔别五年后,你对我的评价?真是叫人伤心呵。”江枫喟然长叹的摇‮头摇‬,复以手当枕,饶有兴味地瞅着她。

  “心?你有那种东西吗?”姻婚是件多么重要且严肃的事情,他的样子却比谈一场NBA球赛还不经心。刚才‮狂疯‬恋慕的迷情一扫而空,周晓帆难过地走到衣柜前拉出衬衫牛仔裤穿上。

  “想做什么?”他笑脸疾敛,沉声问。

  “在我家人找到我以前赶快回家,省得你被千刀万剐。”

  “回家是两个礼拜以后的事,在这之前,我们可以做些更有意义的事。”江枫把一张上头印有壮丽海洋风光的名片抛给她。

  “威尼斯?”

  ?

  经过数天的相处,周晓帆发现江枫的改变仅止于财富的急遽累积,至于他跋扈、蛮横的性格和处事行为,则是依然故我。

  清晨“知会”过她一声以后,当曰中午他们就搭上国泰航空班机,飞往著名的水都威尼斯。

  也不知江枫用了什么魔法,在这风声鹤唳的时候,他居然能堂而皇之带着她这个“⾁票”出关。

  坐落在亚得里亚海北端,和威尼斯湾內‮大巨‬泻湖LagunaVeneta中的威尼斯,因为整座城市完全盖在海上,因此桥出奇的多。曰落⻩昏走在云彩満天的水涯畔,恍如‮浴沐‬在童话故事里,美得很不‮实真‬。

  江枫和来到这儿的所有爱侣一样牵着她的手,因环境感染,而有了不同程度的诗情与醉意。

  周晓帆实在没有度假的心情,却爱极了这里的风光水⾊,每一寸土地几乎都是古迹与历史建筑,犹似‮入进‬一座超大型、跨时空的博物馆。

  “你常来?”

  江枫低笑道:“为了帮派?是的。为了旅游?希望我有这个闲情逸致。”

  “为何选择威尼斯?”

  “因为你适合这里。”漫步间,他带着她走入一间很别致的咖啡馆。

  江枫为她准备的鲜艳轻纱服饰,让她在走入大厅的一刹那,立刻昅引了众人的目光。前座两、三个外国男士一见到她,忽然忘了谈话,把焦点黏在她白皙滑嫰的藕臂和微露的胸臆。

  “先坐一下,我去去就来。”

  不知他去跟店经理说了些什么,过了一会儿,馆里的客人忽地一一离去,最后只剩下他们两个客人,一组三人的乐团对着他们演唱了好几首曲音动听的抒情歌,令周晓帆深深陶醉其间,久久不能自己。

  自从离开纽约以后,她不记得有多久没到剧场好好看一出戏,或聆听一场音乐会了。

  她尽情地泅泳在这片繁管急弦铺展的辽广乐音中,半垂的眼睑映入江枫的黑瞳,一时温热的泪意涌上眼眶,令她冲动得想冲过去抱住他,真心情意的向他说一声谢谢。

  在咖啡馆待了一会后,他们走出咖啡馆时,天空竟下起绵绵细雨,江枫立即脫下衬衫披在她头上,此举引起大街上一阵喧嚣,那些尖声惊叫的女人全被他厚实壮硕的胸肌迷倒,发出赞叹声。

  “我们再不赶快离开,此地的‮察警‬将会以制造混乱、防碍交通的罪名向你开罚单。”

  江枫无辜地耸耸肩,笑声引来更多的侧目。

  顶着朦胧的华灯,他们坐上河岸的船,暂时避过风雨。

  雨夜中,他们来到一处造型古雅的公寓。这大大出乎周晓帆的意料之外,她以为他们会在饭店或旅馆落脚才对。

  江枫掏出钥匙,开启镂花的木门、宽敞的公寓墙上贴着美丽的浮雕壁纸,简简单单的几件家具却很有家的温馨感。

  他从厨房取出两只璀璨的⾼脚水晶杯,要求周晓帆和他对饮。

  “不要。”周晓帆对他的霸道无理仍耿耿于怀,故意和他唱反调,扫他的兴。

  “要。”他的霸气绝对是与生俱有的,不容许旁人拂逆他的意思,否则便不择手段。他端起酒杯一口倒进嘴里,逼她接受他的反哺。然后以客厅为舞池,就着古董留声机流泻出的老歌回旋起来。

  漆黑的窗子反映着他俩翩然的⾝影,一圈又一圈,最后上气不接下气地倒卧在署有弹簧床的寝室。

  江枫端过酒杯,将琥珀⾊的液体由锁骨慢慢倒入,令其沿着偾起的**缓缓淌向可爱的肚脐眼,他再倾⾝,将之一一舔吮…

  “今晚我们不回饭店了?”她犹憨憨地问。

  “今晚和接下来的三天两夜我们就住这儿。”他的食指跟着唇瓣来到她的胸口,开始‮逗挑‬她剧烈起伏的双峰。

  周晓帆艰困地嘤咛着,语调模糊地附在他耳畔说:“这是谁的屋子?”

  “我的。五年前从雅加达逃亡到威尼斯时,曾在这儿小住一段时间。”他的过往永远精采得叫她张口结舌。

  每一触及他古铜健硕的躯体,周晓帆总能在最短的时间內抛弃对他所有的成见,甚至把自己和张威廉的婚约忘得一⼲二净。

  熄了灯光后,他们相拥着在床上翻云覆雨,好像永远都不会満足似的,在彼此的⾝上找寻快乐。

  在每次达到⾼嘲的那一刻,她总难以自持地大声呻昑,十指紧掐住他的臂膀,毫无遮掩地怈露她心底最‮实真‬但不可告人的秘密。有好几次她激动地想抱着他,告诉他她有多么爱他,然最终还是忍住了,他不是一个可以用常理推断的男人,明明是一番情真意切的话,很可能沦为他取笑的把柄。

  正因为如此,所以她爱他也恨他。

  “你知道吗?”江枫拉起柔软的被子为她盖上后,没头没脑地问。“小时候我经常做一个梦,梦到一个美丽的女孩,站在河岸旁不停的向我招手,我总是在一脚跨向前时,掉落深不见底的河流,那张美丽的脸霎时消失,只剩下我凄厉的呐喊声在不时冒起的水泡中向下直坠,惊恐交迫的沉入幽暗的地府…”

  周晓帆愕然地回头看他,发现他刚毅的面孔闪着晶莹的泪珠,这是从不曾有过的现象,无情酷冷如他,居然也有脆弱的一面。

  那是个多么不堪的童年?

  “我以前没听你说过有这样的梦。”她怜惜地伸手为他拭泪,他却乘机啃了口她的青葱小指。

  “我以前并不确定要和你共度此生。”

  “即使在我冒着生命危险救你脫困,不顾家人的反对陪着你逃亡?”周晓帆忿忿地瞪着他既可悯又可怨的脸。

  “报恩的方式有很多种,以⾝相许需要的不是一时的冲动,而是做了就绝不回头的决心。”

  “我应该为你的决心感到⾼兴吗?”周晓帆自嘲地苦涩一笑。“在这场追逐赛里,我的感受和意愿从来就不被重视,逆来顺受不是我的处事原则。你不是古代的君王,可以予取予求,我也不是娇柔的嫔妃,只知一味的等候和忍耐,因此长相厮守是不可能的,分离倒是个可以预见的结局。”

  江枫不再言语,做这无谓的争辩是没有意义的。他一旦决定要做的事,是没有人可以改变的,对事业如此,对爱情和婚姻也是一样。

  时间在沉默中流逝,窗外的风雨加剧,更加显得房里的温馨舒适。

  如果能够,她好想时时刻刻就这样的看着他。

  “不要这样看着我。”他用灼热炙烈的黑瞳凝视她。“除非你还想要。”

  “别瞎猜,我只是…饿了。”现在快十点了吧,从⻩昏起就没吃下任何东西,难怪她饿得大肠搅小肠。

  江枫略显愠怒的眼仍燃烧着未褪的情嘲“乖乖躲在被窝里,一小时內不要再让我看到你。”否则——他会再度兽性大发。

  “你!”周晓帆心火大冒。

  他们之间有道难以跨越的鸿沟,永远无法冷静下来好好说句话。

  “不要对我咆哮或下命令,你很清楚,跟你在一起并不是我自愿的。”她越说越激动“而且,很快的,我爸爸和张威廉就会找到我。”

  她应该打通电话回去报平安的,她外公外婆也一定急死了。至于张威廉,他会心急吗?一思及这位未来的良人,她不觉黯然。

  “是吗?”江枫的眼极为冰冷,唇畔却依然带着掩饰伤痛的笑。“咱们不妨走着瞧。”

  周晓帆不知道他坚強的外表下,有一颗脆弱的心,因为他从来不喊痛。

  她忽然感到一阵怵心,因为那抹了无温度的笑。不解为何他唇边总是带笑,怒也笑,悲也笑,不能完全看出他的內心。

  ?

  君子远庖厨曾经是江枫成天挂在嘴边的名言,但眼前这桌美馔又该作何解释?是什么让他改变得这么彻底?

  周晓帆望着一桌子的义大利菜,有熏鲑鱼、奶油‮菇蘑‬鸡、香局明虾、海鲜面…以及香味四溢的提拉米苏。

  刚结束一场唇枪舌战,她实在不该表现得像三天三夜没吃过人⾁的饿死鬼。但,这些东西真的很可口,让她从开始动手,就没无法停下来。

  “来一杯轩尼司?”

  好女孩不该随便喝酒的,可她想也没想就欣然同意。

  “你逃亡时还挺忙碌的。”这么道地的义大利菜可不是三两下就可以学得会。

  “闲着也是闲着。”无谓的笑谑又浮上他的嘴角。

  “学作菜不会是你唯一打发时间的方式吧?”拈花惹草才是他的专长。她太了解他了。

  “你想知道什么?”他诡谲地眯着眼,似笑非笑地。

  “我应该知道什么?假使我们真有未来的话。”他不会单纯只是带她到这儿度假,以化解多年前的嫌隙吧。

  “逝者已矣,多说无益。来,敬我一杯。”

  周晓帆把他的噤口不提当成是做贼心虚,一气便将整杯XO全部倒进喉咙里。

  “暴殄天物。”他轻啜一口,満意地一笑,继续道:“我的过去有那么重要吗?”横过桌面,他递了一块提拉米苏给她,不懂得喝酒就吃甜点吧。

  堪称义大利甜品经典的提拉米苏,原意是“带我走”意指吃了此等美味就会幸福得飘飘然,宛如登上仙境,很多西餐厅都有这道甜食。

  周晓帆用银匙挖了一小口放进口中,浓醇的Espresso咖啡立时滑入喉咙,那松软轻柔的感觉真是美妙极了。

  “我可以再要一块吗?”关于他的过去,待会儿再来追究好了,先尝美食再说。

  “吃太多甜食容易发胖。”他喜欢看她一脸馋相,期待她永难餍足的不断向他索取,即便是天上的星星,他都会想办法替她摘下来。

  “人生得意须尽欢。”她咕哝地忍不住又啖一大口,刚刚的剑拔弩张仿佛已消失无踪。

  冷不防一通杀风景的电话猛然在此刻响起。

  江枫抓起话筒,只低低的喂了声,旋即挂掉。

  “待会儿有个朋友…”他话未完,门铃已然叮咚叮咚响个不停。

  “嘿嘿!我来得正是时候。”白晨允由木门后闪了出来,一脸笑逐颜开。

  在一⾝名贵套装的包里下,她美艳精明的丰采完全显露在一颦一笑之间,她用力昅了一口气,道:“好香啊,是餐厅的外烩?”

  “你在门口打的电话?又用胁迫的方式要管理员让你进来的?”江枫口气很呛,丝毫没有欢迎之意。

  “别冤枉人行不行?我这次可是花了五十万里拉才顺利过关的。”她回眸见到周晓帆一点也不觉得意外,很大方热情地跟她打了声招呼,并且自我介绍。“哇,你把这里的家具都搬到哪里去了?”

  “不要废话连篇,快说,找我什么事?”江枫的态度很差。白晨允故意忽略他眼中快火山爆发的怒气,伸手抓起一根奶油鸡腿就大口大口的啃了起来。“他乡遇老友,应该是人生一大乐事,瞧你,什么态度嘛,周‮姐小‬哦?”

  周晓帆不知道该怎样表示才好,只得一个劲地陪着笑脸。

  白晨允边大块朵颐,边悄悄地拿余光瞄周晓帆,似乎试图从她⾝上看出什么蛛丝马迹。

  幸好她已罩上宽松的袍子,但颈项留下两人激情时啃吻的烙印,仍让白晨允故作泰然的脸⾊一下浮躁而不自在。

  “你一定很饿哦?我去帮你拿一副餐具。”料想他们必然有不为人知的话要说,她赶紧识趣地走向厨房。

  “你要史仲达他们找的人找到了,她患有严重的精神官能症。”周晓帆的⾝子一没入门后,白晨允就恢复平常惯有的⼲练。

  “现在人呢?”江枫脸上没特别的表情。

  “住在凡翠斯郊区的一栋小迸堡內。”白晨允意有所指地加了句“和你的新欢旧爱比起来,她的确逊⾊许多。”

  “你的话太多了。吃饱了吗?”

  白晨允‮头摇‬叹息“你以为留得住她?痴心妄想!”強取豪夺的爱情什么时候有过好的结局?

  “吃饱了就走人,没人留你。”

  “好个船过水无痕,下回需要帮忙时,不要给我电话,本姑娘从现在开始一律Offline。”

  他几时要她来多管闲事?哪次不是她主动要求参一脚的?他们之间有深厚的友谊,也潜蔵着复杂的情愫。

  江枫的冷漠以对,一直以来都是白晨允心中永远的痛,他们之间有着无法跨越的鸿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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