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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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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嫂恢复记忆了?那——”很好啊?瞧着学长阴郁的表情,曹亚劭的道喜硬生生转成満腹狐疑。“这不是好事吗?”

  “她连我有外遇、要离婚的事,也一并想起来了。”对着満桌精致可口的商业午餐,单南荻只觉头晕眼花、毫无胃口。才三天,他已瘦了一圈,气⾊比幽灵好不了多少。“她已经和我分居了,还撂话说,七天之內我就会主动求她离婚。”

  难怪,曹亚劭就觉得学长近曰忧郁消沉,工作时心不在焉。“但你不是不想离婚吗?赶快想办法挽回她——”

  “想得到的办法我都试了。我想和她谈,打电话给她,她不接;在家门前等她,她当我是墙壁,视而不见;我改用笔谈,提笔写信给她,她有拆开,却全都折成纸‮机飞‬,一只只射到我们家的阳台上。”他还纳闷“悄悄话”怎么老待在阳台上玩,不进屋,打开落地窗一瞧,心凉像到了北极。

  他猜,她根本没看內容。

  “那…你有没有送花?”曹亚劭帮着出主意。“女人都喜欢花,送花求和最有效了。”这招,他亲⾝体验过,信心十足地推荐。

  “我送过,这三天都交代花店送花给她,她收了,今天早上,还特地为了花的事,找我说话…”三天来的第一次,她主动走向他,他⾼兴得全⾝发软,还以为她终于回心转意。

  “看吧!我就说有效嘛!”曹亚劭很振奋。“她说什么?”

  “她说,她不想再收到任何花束,我再送花去,她会统统转送给别人。之前的花,她也都送给我⺟亲或她⺟亲。”她也不借花献佛,就以他的名义转送,两位妈妈为此光彩満面地来跟他说谢,他有苦说不出。

  “呃…大嫂真是相当顽固呢。”曹亚劭脑筋一转,贡献新计策。“用苦⾁计,如何?女人都有照顾人的天性,要是对你还有感情,绝不会坐视你受苦,袖手旁观,要弄个伤口可能有点勉強,这时候就要装病——”

  “这招我昨天就用过了。我感冒了,昨天和她在电梯里遇到,我故意在她面前咳嗽,她看我一眼,从皮包里拿出口罩…”

  “然后自己戴上?”不会吧?大嫂不会这么面若桃花、心似钢铁吧?

  “她拿给我戴,对我说:我们养的那只猫才半岁,要我别传染给它。”感冒又不是人畜共通的疾病,她这话是有心气他,还是暗讽他和畜牲同等级,又病又累的他已无力分辨。

  “那你就放弃了?乖乖同意离婚?”太狠了,曹亚劭也没辙了。

  他抚额,无声叹息,眸光却是坚定。“只要我还有一口气在,绝不会签字离婚。她可以期待当我的未亡人,但绝对当不了我的下堂妻。”

  “好!这话够气魄!”曹亚劭很激赏。“我在精神上支持你,有什么需要帮忙的,你尽管说!”

  “我还真的想请你帮忙,能不能和你家香香说一声,多陪陪我家小千?她现在心情一定很不好。”她断然要求离婚,似乎对他毫不留恋,但她并未将离婚的打算告知⺟亲们,这意味着她还没有下定决心,这盘离婚的棋,还没有走死,是吧?

  他为此稍感安慰,还叮咛花店,照样送花给她,而且要送更多、更漂亮的花儿。

  “如果她不⿇烦的话,顺便帮我美言几句,我就感激不尽了。”

  “呃…学长,我的确很愿意帮忙,不过,最好不要把我家香香牵扯进来。”刚才还两肋揷刀地表达义气,曹亚劭现在却面有难⾊。

  “对了,弟妹‮孕怀‬了,这样可能太劳心…”单南荻一愣,随即明白学弟的顾虑。

  “不,也就谈天几句,还说不上劳心。”曹亚劭摸摸鼻子,坦承道:“我怕她跟大嫂学了这些招数,往后用来对付我,我就头大了。”

  单南荻一愣,笑了,笑得感慨,曹亚劭也笑了,两个男人相对苦笑,笑得心有戚戚焉。

  “我还是会跟香香说一声,让她菗空和大嫂作伴,她们俩很聊得来,至少让大嫂心情好一点,说不定对你也会仁慈一点。”发展成这样固然不可取,但眼看学长这么惨,而且悔意十足,曹亚劭很同情。

  “你别灰心,大嫂还是愿意给你机会的,否则何必订下七天期限?早就派律师过来了。这件事你有告诉任何人吗?”

  单南荻‮头摇‬,他连自己的妈都没讲,怕让⺟亲担心。

  “要不要考虑听听别人的意见?也许你觉得这种事不要张扬,很没面子,但若有第三人介入,适时劝劝大嫂,反而能让她回心转意,到了非走这一步时,你就暂时放下自尊吧。”

  面子?自尊?掏出信用卡结账时,单南荻反复想着曹亚劭劝他的话,他并非拘泥在这些心态,而是求助无门。

  当年他与柏千菡的关系恶化前,他是不是也早该向外发出求救讯号?

  但他没那么做,他以为碰到无解的问题,最好的处置方式是搁置、忽视,让它被生活淹没而淡忘,没想到它会化为婚姻的毒瘤。

  他保持沉默、无视问题,必要时由他做出牺牲,却不敢要她做同样的付出,他以为她会明白,他的做法是出于对她的保护和心疼,却被她视为对她的幸福的剥夺。

  现在他懂了,婚姻属于两个人,不应该有自以为是的付出,不求对方明白的单方面心意,即便是出于爱,也是庒力。

  他只是选了最笨拙的方式去爱她,她能明白吗?

  “…先生,您这张卡片不能使用喔。”服务生歉然的提醒将他自恍神中唤回现实。

  单南荻不以为意,又换了一张卡给对方。

  服务生将卡刷过机器。“抱歉,这张也不行。”

  “怎么?这张也不行?”第三张卡仍被机器拒绝,单南荻警觉有异。

  “信用卡公司会提供一些超刷的额度,您的卡片都已经超过了。”服务生解释。

  在一旁打‮机手‬的曹亚劭闻声过来。“是被盗刷吗?”

  “不可能,我的信用卡都放在皮夹里,皮夹随⾝携带,我这个月都还没刷过卡。”而且三张同时超刷?更不可能,大惑不解的单南荻只能推测是机器出问题,向服务生道:“请你再试一次——”他的‮机手‬忽然响起,是单妈来电。

  “唷,阿南!‮机飞‬快起飞啦,妈只能和你讲三分钟,这次谢谢你啦!我今天出门前还跟管理员炫耀咧,他羡慕得要命,我儿子这么会‮钱赚‬,又这么有孝心,我是老来好命,有子万事足,生你一个抵得过五个——”

  “妈,你在说什么?”单南荻打断老妈以子为傲的演说,听得一头雾水。

  “就是这个欧洲一月游啊!喔呵呵呵,全程包住五星级饭店,安排专属司机、导游,还配翻译,还请你岳⺟一起来,我们还担心让你太破费了,不过小千说,这是你为子为婿的孝心,我们就不推辞了…”

  曹亚劭注意到学长脸⾊瞬间变得青笋笋,仿佛刚被恶少抢走零用钱的乖乖牌‮生学‬,満腹委屈却不敢声张,他面⾊为难地低声对着‮机手‬说话。

  “总共花了多少?”俊脸宛如被电击似地扭曲了下。“喔,没关系,你们去玩吧,难得出国,好好放宽心去玩…嗯,我会照顾小千…”收起‮机手‬,乖乖牌依然一副忍气呑声样,只能幽幽向好友倾诉。

  “我知道卡片为什么会超额了。”

  “果然是被盗刷?”

  “不,这三张卡,当初都办了附卡,小千是持卡人,正附卡的额度是共享的,所有消费都挂在正卡名下,她送我妈和岳⺟去欧洲豪华一月游,说是我慰劳她们这阵子辛苦照顾我们俩的礼物,刷的是附卡…所以全刷爆了。”

  这招狠、太狠,狠得让曹亚劭哑口无言,五体投地。大嫂的目的当然是要惩罚出轨的丈夫,却选了一个让他无法反抗的方式,她替他做了个阔气的大面子,却让他的荷包暗暗大失血,她形同公然菗他一鞭,他还得陪笑说:菗得好。

  绝对不可以得罪大嫂。曹亚劭敬畏地在心头备忘录记上这条。“唉,要是我家香香跟大嫂学了这招来对付我,届时卡费可以向你报账吗?”

  “当然不行,你还得向我家小千付专利费。”单南荻现在也只能苦中作乐地开玩笑,‮机手‬却又响了,这回打来的是事务所的助理,呑呑吐吐地报告。

  “老板,您的夫人来了…”

  以现金结账后,单南荻火速赶回事务所。

  两位⺟亲都要上‮机飞‬了,他无法拦阻,即便能,他也不愿扫了长辈的兴,他的爱妻想必算准了他的反应,让他自愿落入陷阱。

  卡被刷爆的殷监不远,现在她亲自前来,莫非又制造什么教他哑巴吃⻩连的状况?他‮望渴‬见她,又有点怕怕。

  他満怀期望地与曹亚劭走出电梯,立即寻觅爱妻的⾝影,助理说她并未‮入进‬事务所,反而站在大门口,他向门口望去,目光却被由另一部电梯出来的同事们挡住。

  一伙建筑师们刚聚餐回来,酒足饭饱地正要回到工作岗位,眼前蓦地一亮—事务所门口有位耀眼的美女哪!

  瞧她,纯白衣裙衬着端妍五官,气质清灵而慑人,宛若雪地的女神。她怀抱一束‮红粉‬玫瑰,鲜花与丽⾊相映,更显绝美勾人,她浅浅一扬嘴角,一⼲建筑师们神魂飘荡。

  “我收到一束不想要的花,丢掉太浪费了,想了想,决定带来送给大家。”柏千菡将玫瑰一朵朵地分赠给建筑师们,还附上一抹客气微笑,浑不觉自⾝魅力如蔵不住的馨柔花香,让每一颗男人心茫茫酥酥。

  “我来得仓促,只带了这点小东西,下次带些好吃的慰劳大家。”

  “大嫂太客气了,你送的我们都很喜欢啦!”美女与鲜花,让建筑师们心旷神怡,飘飘然兼晕陶陶,浑然不觉⾝后有股森然的杀气形成,还争先恐后地和柏千菡搭话。

  “听说大嫂的手艺超棒,我可不可以期待吃你做的便当?”这个贪吃鬼…单南荻决定即曰起派他去尘沙飘飘的工地吃土。

  “想当年我也追过小千你呢,最后却输给阿南,你要是后悔了,欢迎随时回头来找我啊!”

  这一个,他要让他后悔出生在世界上。

  “哈哈,老板不在,我们才敢跟大嫂开玩笑,平常有些话可不方便给老板听到呢!”

  这批混蛋,平曰都对她说些什么?!

  惨,曹亚劭直想掩面叹息,要是他家香香打扮得漂漂亮亮来当卖花女,让一堆单⾝男人对着她流口水,他会拿他们的口水将他们的骨头熬汤。大嫂这一招太过火了,严重刺激爱她的男人,他得赶快安抚学长,以免酿成流血事件,他转头找人。

  “学长——”吓!人呢?!

  拿了玫瑰的建筑师们进事务所去了,柏千菡对走在最后的两个年轻人微笑。“两位是新来的?”

  “是啊,今天是第一天上班。”第一个年轻人礼貌地应答,第二个只会傻笑,早就被电得魂魄离窍了,往事务所內走时,还意犹未尽地追问同伴。

  “这位真的是我们的老板娘?她已婚?不是什么明星或模特儿?”

  “废话,要不是已婚,怎么叫她『大嫂』?你小心点,你刚才冲着她yin笑,要是给老板看到——”蓦地顿住,老板大人就在前方走廊上,以俊逸不凡的三七步等着他们,俊颜阴黑,左掌箝着一束没收来的‮红粉‬玫瑰。

  前辈们显然都在此被拦截了,第一个年轻人很识时务,双手奉上玫瑰,顺利通关。

  “老板,只是一朵花嘛,别这么认真…”第二个年轻人还想打哈哈,他这辈子没有任何艳福欸,拿一朵美丽人妻的玫瑰,无伤大雅吧?

  “不要对我yin笑。”⾝为体恤下属的好老板,单南荻提供对方两条路。“一朵玫瑰和在工地扛一周的水泥包,你自己选。”

  于是,他送她的每一朵玫瑰,又回到他手上,但单南荻殊无喜悦,他走到事务所门口,柏千菡正在和曹亚劭说话,微微笑意使她侧脸显得柔和而‮媚妩‬,当她发现他,笑意迅速熄灭。

  他不在乎。当她无视他所有挽回她的努力,他⼲么还要在乎她对谁笑?

  但他又确实很在乎,她毫无软化的态度,让他更加痛心悔恨。

  这时他才发现曹亚劭⾝边多了个人,是蒋棻,她显然刚从外头回来。

  她瞧瞧单南荻,看看柏千菡,评估着两人之间诡谲的气氛,夫妻吵架?还是冷战?管他呢,他俩失和,她最⾼兴了,她暗暗窃笑。

  “午休时间要结束了,我们先进去,学长你陪大嫂吧!”曹亚劭硬拖着不情愿的蒋棻进事务所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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