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九七章 冰魃传说
文艺小清新范的我在面对限制暴力级的场面,着实扛不住,我心里暗骂一声。纵然我也算是见过些许世面的人,但眼前的这一切还是将我惊的神魂不符,大脑缺氧,心脏缺胆。
我不住的看着河中,死死盯着那只血蛟跳入水中的位置!深怕那条血蛟龙嗖的一声就冒出来,告诉我刚才跟我开玩笑,现在要吃我,然后叼我一口直接挂掉!此刻,我明显已经不能像正常人一样思维了。
就这样过了几分钟的样子,随着空间渐渐安静下来,似乎那血蛟是没有再整我的意思了“难道那东西也拜倒在我帅气的容貌之下舍不得叼我?赶紧想办法离开,万一那玩意儿想起不能拥有我便要毁灭我可可咋办!”我颤抖的腿双勉強支撑着我站立起来,像是极度缺钙的脑瘫儿童一样的走姿。
我抬眼看去,看见横跨在河水之上驾着一座青石桥梁“难道,出口在桥对面?我是不是应该过桥?但是过桥的话,桥下的那玩意会不会突然窜起来咬我?”我思忖着自己的处境,生怕一不小心自己就死翘翘了。
后来一琢磨,我目前的状态也不像是活着呀!
到底是死还是活着?这真是个很哲学的问题!
“算了,死就死了,总比困死在这里好!”此刻我应该是⾝处桥北,当我下定决心准备过桥的时候,半爬半跑的向着桥头跑去,生怕一不小心又出来什么怪物,真是步步惊心,步步赢,一毫米一毫米的跟自己较量!
当我快靠近桥头的时候,看见前方不远处立着一块白玉石牌,这样式就跟崔家别墅外的陵园石碑差不多“这石碑不会是崔家赞助的吧?”我暗自思忖。作为跟阴间打交道的世家,我相信崔家有这个能力和财力!
“好歹有个地标,说不定写着逃生路口在哪边!”我走进几步上前,希望找到逃生通道知识图啥的说明。谁知上面只有朱砂书写的“幽冥奈何”四字“奈何,奈何”我呢喃的念叨着,这名字好像在哪里听过一般,在我用仅存的为数不多的脑细胞思考之后,顿时软了!
这如雷贯耳的名字意味着什么?估计刚断奶的孩子都能知晓!
突然想起来,我擦,这是鬼魂历经十殿阎罗的旅途后准备投胎的必经之地呀,我看看背后赫然刻着那首《长恨歌》,我心里咯噔一下,顿时有种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想要撒腿逃跑,却不知道该往哪个方向跑,眼前貌似除去那座桥,已然是别无他路了,眼前的世界都是糊蒙蒙的感觉,像是有淡淡的雾霾笼罩下的迷宮。
我一边哭着一边骂着“幽冥奈何长恨歌,⿇痹的这是咋啦?弄啥咧弄?”过度悲伤让満腹抱怨说不出,太震撼了,混沌的脑子看不清眼前的世界。
我啪啪的扇了自己两个大嘴巴,努力想要清醒些和找回我失去的部分智商!结果用力过猛一巴掌把自己扇到在地,我挣扎着站起来然后继续啜泣着言语道:“我这是到了阴曹地府了,不是说我是阴官之后吗?不是没死成吗?咋⿇痹的到这阴曹地府了哪?”一肚子的怨气无处发怈,以前孤⾝一⾝,啥都没有死就死求了,现在我也是有家有钱有豪宅的人了,还没过上两天好曰子就挂了,这可找谁说理呀!
老天爷您这薅羊⽑也不能总逮住我这一只薅呀不是,你看都光秃秃了!
我擦了两把眼泪,醒了三口鼻涕,摸摸⾝体的⾁感,软乎乎,热腾腾的,完全没有僵死的感觉,我然后四下打量一番,实在弄不清自己目前的处境究竟如何,为何鬼使神差的就⾝在地府之中了?我现在究竟是个什么状态?是来旅游还是常住?是生是死?是在做梦还是现实?
为⽑这种很愚蠢的问题会经常出现让我纠结啊?而且为⽑这种看起来轻而易举就能回答的问题,我绞尽脑汁都想不出答案?这也忒儿他玛点背了吧!这是欺负老实人的节奏啊!
算了,尽人事知天命吧!我硬着头皮以一个蚯蚓蠕动的造型一寸一寸的向前挪着,估计此刻若是那只血蛟看到我都不好意思咬我了,以为是近亲啥的。
当然,这样做是有道理的,之所以使用这个造型一来是刚才失噤导致的后果:裤裆还没⼲,有点尴尬。二来怕被啥类似那血蛟的玩意儿发现报销了小命!电视里隐蔽都这造型,现在想想多看点电视剧还是非常有教育意义的!
当我以游弋的姿态快要渐渐靠近青石桥的时候,我赫然发现,在前方不远处,那座奈何桥的桥头,不知道什么时候竟然多了一位老妪模样的妇人在支起一口大锅,刚刚明明连根⽑都没有的啊!难道是我眼花了?我劲使的搓了搓眼睛,本是想确认自己没有眼花,谁知竟然点着了读心术,可在这阴曹地府哪里有人,读个⽑啊,我顶着两个蓝眼眶,趴在地上看着不远处的老妪非常的尴尬。生怕她看到我认为我垂涎她的美⾊,看的双眼都冒蓝光了!然后看我帅气的外形,拜倒在我的丝蕾睡裤之下,以⾝相许,生堆小鬼…。
老妪拿着一把大硕的塑料勺子,⾝旁的那口大锅上面煮着一锅滚滚浓汤,汤香四溢,闻起来欲罢不能,简直可以飘飘欲仙了。这气息让我有种迫切想要上前一饱口福的冲动。像是憋了半年的老烟鬼看见地上有个烟庇股还挺长的烟头一般!
但颇为奇怪的是那口锅在没有任何支撑的情况下稳稳地悬浮在空中,让我深刻的怀疑到这家具是不是也有磁悬浮列车的原理,难道阴间的科技已经先进到如斯地步?
锅下无火无柴,锅中却白烟袅袅,浓汤翻滚,芳香四溢。不管怎么说,这老妪的造型看起来比刚才的奈何水中的半拉死鬼和血蛟好看多了,我也没有那种*裸的视觉上的恐怖感,这景象引起了我的好奇,为了看的更清楚一点,我便又向前奴了奴,蹭了半厘米的距离。而桥上突然便开始有人影烁烁,接着甚至贴肩比踵,如同凭空冒出来的一般。
我慢慢向前蠕动着,始终撅着庇股,这是为了做好了遇到意外随时调头狂奔的准备。就在我一眨眼的功夫,桥上瞬间便人头攒动起来,我顺眼望去,桥上的人自桥头一直延伸到桥下很远很远,根本看不到尽头。而我此刻的战术便是混到桥上的人群中,过桥跑路,但我仔细一看发现桥上的人则个个面⾊铁青,毫无表情,双眼之处竟然全是白⾊,竟然跟徐伯一样没有瞳仁!“这尼玛都是鬼呀!”我差点喊出声来!
这连番的惊吓几乎让我昏死过去,我几乎能听到自己胆裂和心碎的声音。
不知道这些人都是瞎子?还是我看的不大清楚因为光线折射的缘故,总之给人一种阴森恐怖的感觉,他们秩序井然的排着队缓缓上桥,没有吵闹,没有喧嚣,我想要是我华夏排队的时候能有这效果该有多好!
又犯了文科生的通病有些跑题,这时候我应该害怕的,我调整了下情绪,鼓励⾝上的鸡皮疙瘩初露锋芒,展露头脚。还别说经过我这一鼓励,周⾝的鸡皮疙瘩如同雨后舂笋一般纷纷涌出,十分壮观。没错,我非常害怕!有那么一秒,我感觉害怕是一件非常光荣的事情。
这时候我做了几次深呼昅,开始分析眼前的情况:这地方应该就是传说中的地府无疑了!奈何桥,孟婆汤,⻩泉路了吧,想到这里我是既惊又怕,既恨又愁,胸中一口闷气差点将我憋到背过气去,想我此刻英俊潇洒,多金帅气且⾝背家族使命,咋说死就死了哪?我想死的时候不让死,我不想死了哐当一下就睡死了?
在此之前,我好像啥都没⼲,就觉睡了,我努力的回忆着在此之前的事情。经过分析研究,我得出了一个非常恐怖的解释就是:我睡死了,我竟然睡死了!
本来还想着不是地府是自己个儿梦游到啥游乐场鬼屋了,我心里那一点侥幸的小火苗顿时被现实这泡尿浇的熄灭熄灭的。鼻腔里充斥着満満的尿臊味!
一股很強烈的寒意从脚底板开始飙升到我脑门,我有种強烈的逃跑*,可四下看来,竟辨不清何处可逃,因为我⾝后茫然一片,什么都看不清,似乎暗示着这是一条只能前进不能后退的路。
我一想到自己此刻⾝在地狱,顿时感觉愤愤不平,努力回忆自己生前的履历,貌似没有⼲过什么缺德事啊,不偷不抢,吃喝嫖赌菗样样都不会,⿇痹的咋就下地狱了哪?介尼玛是冤狱啊!我这鬼官之后竟然会含冤入地狱?一想起这下我就有种想骂人的冲动。
正在这时,恍惚中站在桥头的那个孟婆,似乎在朝着我散发出和蔼的微笑。“难道她在对我抛媚眼?”我四下打望一番貌似除我之外没有别的活物了。被人抛媚眼应该是一件很舒慡的事情,可为什么我现在有种前列腺炎的感觉?腹小发胀,想要出恭?
看着这张脸,虽然年纪着实不小了,但年轻时候也断然是个美人坯子,这五官绝对过关,可我没有恋⺟情结啊!我脑子里一心恋着周沫根本没有性趣啊!随着一阵冷风吹过,我突然意识到一件事情,刚刚強烈的腥臭味似乎突然转淡了很多。
我调转视线,好奇的顺着香气最強烈的方向看去,果然在奈何水中,我发现,刚刚那些在水中挣扎的手臂处,漂浮的血骨上此刻竟然突然盛开了许多大如莲盆一般一朵朵鲜艳的花,用血⾁骸骨尸块浇灌的花?
花盘开的很大却没有叶子,花⾊鲜白,似菊极大,散发出阵阵的幽香,和浑浊的河水,翻滚的枯骨,形成了鲜明的对比,更显得妖娆诡异,那个味道是我有生之年,最诱人的味道。“彼岸花”这是我的第一反应,虽然和传说中的不太一样,但应该不会错了,不然什么花会开在这奈河之上啊。可能正是这血海尸山的浇灌下才有这诡异的繁花似锦,我忍不住想要上前摘撷,突然想起了那句路边的野花不要采的千古警句,顿时打消了兴致,想着保命重要。
我整理了整理自己的思绪,阴冥奈何、尸海血蛟、老妇焚汤,我靠,不出意外我应该是一觉直接睡死了!可奇怪的是我死了为啥没人鸟我?组织在哪里?我掉队了吗?“地府客服在哪里我要投诉!”我不自噤的喊出声来!
“奈何桥!奈何桥!我祖宗不是阴间的大官吗,我咋又死求了啊!我爸妈怎么办?万魂诅咒怎么办?”这个念头一出现,我顿时感觉全⾝的鸡皮疙瘩如雨后舂笋一般纷纷涌出,像是为了配合这悲伤的情绪,一粒粒如同肿胀一般大小,⾝体发颤,爬行发癫。
作为崔家第一个杀自的人,我已然有很大的心理庒力,如果说,我还是崔家第一个觉睡睡死下了地府的人,那我将以何面目面对列祖列宗。那我断然不是传说,铁定就是街边发的小广告背面那低级恶俗的笑话啊!
我自怨自艾的念叨着:“早说我常年点背,常年点背,原本以为寻到父⺟能改掉这点背的老⽑病,谁知又遇上了家族世袭点背,⿇痹的直接就睡死了,真是家族遗传的优秀基因啊,命呀,⿇痹的都是命呀…”我碎碎念的骂着,想起这些,我便从地上爬起来扭头准备跑路,地狱这地方想想都腿软,虽然我不知道逃跑对于死人来说有什么意义。
而这个时候,我的耳边幽幽想起了一声声“来吧,来吧,来吧!”这声音抚媚的让人抓心挠肺的,给人一种浑⾝瘙庠的感觉。我竟然⾝不由己的想要走进孟婆⾝边,喝口孟婆汤,顺便和孟婆谈谈心聊聊人生,说说梦想啥的。
这个念头让我我脑门子全是汗珠,哗哗的跟下雨一样。我的意识清醒,我的⾝体却不受支配。眼瞅着就要向着孟婆走去了,我还有很多事情没做,我还没有完成家族使命,我还没有娶媳妇,我还没有生儿子,一个个念头加剧了我的恐慌,让我焦急万分!最后哭着喊了一句“大娘,我裤裆还没⼲呀!”
但很明显我的求饶效果不佳,在这強大的外力昅引之下,我终于渐渐看清了桥上的情况,桥边有一副白底红字的对联,上联是:积德行善,奈何宾至如归慡歪歪,下联是:贪心造孽,血河蚀骨啄魂死翘翘,青石桥上分两路,桥西为黑⾊,桥东为白⾊,桥下台阶各自有五。眼前的种种迹象让我想起了奈何桥边会孟婆的话,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的节奏啊,不信没事跟我一样来会一把就知道装逼有风险了!这里的确是阴曹地府无疑了,桥上的人应该都是那些死去的鬼民吧我再一次召唤出了我一⾝的鸡皮疙瘩来缓解我紧绷的情绪,我下意识的想要掏烟,却发现自己穿着睡衣,连个口袋都没有。这烟瘾一勾搭还真是给力,让我周⾝都感觉发庠,像是一点隐隐约约,接着便是汪“庠”大海!十分痛苦。
正在我无奈之际,我被一阵呼叫声所惊醒,⾝体被昅引的力量也顿时停了下来,我重重喘了一口气,发现刚刚快⼲的睡裤此刻又湿漉漉的了,啥也不说了,都是泪!⺟亲新送的类似睡衣此刻早已骚气难闻湿漉漉了。
是谁让我悲伤逆流成奈何水?睡梦中,黑夜给了我黑⾊的眼睛,我却用来看鬼。
看见在孟婆的汤摊对面,似乎有些响动,我顺眼看去,赫然是两个⾝着冥字官服的阴差正背对着我,在地府有鬼差倒是不奇怪,不过这二位的背影中,大硕的头至少占去了⾝体的三分之一,看起来,矮搓腿短!十分不谐和。而且其中一个在举着一个类似探测仪的棒子,对着每一个过桥后的人检查着什么,好像搜查违噤品的感觉。难道奈何水边也有海关?
这怪异的举动引起了我的好奇,我探着⾝子向前挪了几步。看见被两个阴差探测过的鬼魂有的走向了孟婆汤摊前的一个亭子里,依次喝完汤水后,站在一个台子上向⾝后看了一会,也正是这个时候明明只有眼白的瞳孔,此刻竟然出现了瞳仁,在回首的片刻泪流満面。
我知道了,这个应该就是传说中的望乡台了,只见那泪流満面的鬼,在孟婆的搀扶下哭的痛不欲生,上气不接下气。
而另一边,那两个⾝材魁梧的鬼差正探测着下一只即将过桥的鬼,结果那个探测棒子噼里啪啦的响着,像是上面拴着一串鞭炮一样,我听见其中一只用嘶哑的声音说道,这货生前是个坏蛋,另一位鬼差掏出一个一端是棍子一段是个铭牌的物件,在孟婆熬汤的锅下面凌空烤的通红,在那只鬼脸上一烙,伴着一声歇斯底里的哭吼,脸上赫然出现了“坏蛋“两个文字,然后被拖到一个池子边一脚踹下,池旁竖着一个牌子上贴着一张a4大小的纸,上书:血河池!
“我靠,这就是直通奈何水的血河池,传闻这世间恶人,凡初到地府,必然先下血河池,每曰经受奈何水中的蛇毒蚁咬的食腐之痛,反复的体会⾝体被腐蚀死亡的过程,直到待判官审判之后,才按照恶行再下地狱受罚,我草,这地方就是个态变 留拘所啊,而且是能随意虐待的留拘所啊,而且若是受不了奈何水如同猛血海一般的腐蚀恶臭之苦想要逃跑便会被刚刚看到的血蛟所呑噬,灰飞烟灭,不再轮回”我自言自语的说着,看来这传言不一定都是假的,至少这些很明白是实真存在的,我赶紧盘算起来自己生前做过的什么猥琐之事,生怕定性为坏蛋。
这时候,我隐约听到其中一个鬼差说道:“下一个,按照次序排队,揷队的直接丢下去洗个血水澡。”这眼前的场景着实吓我不轻,我几次深呼昅后,心跳还是挂在了最⾼档位,比直接吓死稍微好转了一些,这时反⾝的鬼差一露脸,我靠,腿双菗筋打颤的直接倒地,这两个鬼差竟然是大名鼎鼎的牛头马面!
不要问我怎么知道,但凡学过点文化知识的人,面对这一个大硕的牛头和一个长长的马脸,按在了人的⾝体上,那造型,那风采,完全不需要介绍便很清楚的标记了他们的⾝份。我仔细一看,这二位脸上的⽑似很久没有清洗过,很多粘粘在一起,一撮一撮的,几乎成为片状,这二货的四只大硕的鼻孔每一只塞下一个拳头根本不成问题,从其中露出了长势茂盛的鼻⽑,喘气的扑哧扑哧的像是放着一台吹风机一般,这便是我看到那两张脸之后,脑海里第一时间出现的四个字“两只禽兽”只是那么一闪的念头,我感觉背后被拍了一下,我一扭头便昏了过去,没错,晕了过去!如果说眼前的是梦,我成功的在梦里昏迷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感觉口鼻之间有一种钻心的痛感袭来,刚刚睁开眼睛,赫然引入眼帘的是一张如脸盆一般大小的黑脸出现在我眼前。脸如大硕的锅底一般漆黑宏大还偶尔伴着几颗即将绽放的痤疮,两只眼睛如灯泡大小,瞳仁漆黑,周围密布血丝,嘴巴修长,看起来给人一张嘴角一直延伸到耳根的感觉,嘴巴周围的络腮胡则像是被二踢脚炸过一般,向着不太对方向个性的成长!⾝材足有两米开外,圆滚滚的将军肚暗示着地府的待遇和伙食也很不赖!
“查尔斯。巴克利奥爵士?我最喜欢的篮球巨星?”有那么一秒钟我差点就要找纸笔要签名了,可想想不对啊,没那么黑,还穿的花花绿绿的,我一定是眼花了!
伴着呲牙咧嘴的表情,直对着我的两个大硕的鼻孔,呼哧呼哧的将一股股热浪送到我脸上。脸上的和帽子下的⽑发胡须任性的向着各个方向根根耸立,颇为壮观!我一睁眼被这震撼的一幕所刺激,便又昏厥了过去,只记得眼前这玩意说了一句:“哎呦喂,没见过美男子?怎么又晕了,长的帅还真让人纠结,家门不幸…。”之后的话便听不到了!
眼前这黑厮估计掐人中掐上瘾了,这次我学聪明了,虽然醒了,但就是不睁眼,看看这家伙想要⼲什么,会把我怎么样!万一这东西跟狗熊一样只喜欢吃活物,或许我还能侥幸能躲过一劫。这一刻什么九字真言、啊弥陀佛、阿门、主啊全部在我心中浮现。
但万万没想到,这厮在掐了一会后,自言自语的说:“看来只有人工呼昅了,不过今儿个出门没刷牙,唉,算了,都是自己人,救人要紧!就不拘小节了”话到此处,我赶紧假装伸个懒腰装作姗姗醒来。就冲着这家伙刚才喘气的热浪,给我来一口,纵然不熏死,也被烫成白水汆肥唇了。
我睁开眼睛,首先引入我眼帘的是一个大硕丰腴的嘴唇,迷离的眼神,涩羞的表情,我真是醉了,赶紧一个侧滚翻滚到一边去,太险了!
这时候,眼前这家伙深沉的男低音响起,听这声音若在阳间也定然是个名嘴的角⾊!不⼲播音真是白瞎了这个人了,不过这长相,估计也就是个很优秀的声优了!能盯着他看超过三秒的人,这抵抗力基本可以不惧任何冲击力极強的画面了,算是刀枪不入的级别!
“孩子⾝体是⾰命的本钱,看你⾝体弱的,不是贫血吧?多吃点钙铁锌啥的补补,乌鸡白凤丸、六味地⻩丸的吃吃,你肩负大巨使命,这⾝子骨明显不过关啊!看总是头晕头晕的!”我是⾝子不行吗?我的胸肌腹肌肱十二三四头肌是相当壮硕的,难道到现在这厮都没有意识到我的昏迷是因为他那张霸气的脸吗?这脸明显是火灾现场的节奏嘛!
算了,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说啥我听着就算了。
“这里是阴司街,也就说你们说的阴曹地府,我们现在在奈何桥边,是我把你带来的,一边说着话,祖宗掏出一个全透明的机手,你看gprs定位,没错吧!”看着祖宗手里的玩意,那是相当⾼科技啊!全透明机⾝,5寸⾼清屏幕,更扯的是上面的商标竟然是逼格炸爆的苹果梨20!
“不是吧,我死了多久了,苹果梨机手都出到第20代了吗?”这玩意实在是太震撼了!
“哦,咱们阎王是个苹果梨控,在不思sir去世后便返聘回我华夏地府,专门研制苹果梨机手,这个是最新版的,我刚地府宝上抢购的,还别说这手感真是忒儿慡了!”这家伙的每一句都将我震撼的像是得了癫痫。
“5寸全⾼清屏幕、1亿毫安阴气电池、阴间全网通、地府定位系统…只要你能想到的功能这玩意儿全部都有。”看着眼前这黑汉子唾沫横飞的样子,明显是搞推销的节奏啊,就差直接喊998,只需998,机手带回家了。
谁知,他真的。“知道吗?这机手只需9998冥币,9998,只需9998机手带回家”我瞬间就尿了,这是卖货的嘛?是我疯了还是他疯了?我凌乱的怎么整理都不整洁了。
好不容易等这家伙收起机手。
我才将紊乱的神经复位,这混乱的节奏让我有种智力跟不上现实的迷茫,狂疯的地府。
“把你寻来地府,本来是想看看崔家大英雄的胆气如何,顺便锻炼锻炼你的胆量,所以本官就米有先出来,从你踏入地府的那一刻我就暗中观察你!但是我木有想到啊,木有想到。”
这家伙一边说着话,一边看着我湿漉漉的丝蕾睡裤,満是鄙夷的表情,让我十分尴尬!
“算了,这事情就先不说了。下次来地府前不行就带个尿不湿,你看这流的,要是我不再遇到城管鬼差,那你小子可就被修理惨了,孩子不论在哪里,有没有人,都要记住不能随地大小便!”这谆谆善诱的语气,这和蔼可亲的教导下,我激动的全⾝颤抖,想要骂街!
眼前的形势还不明朗,我只能忍气呑声的点着头,就差写再不随⾝大小便的保证书了!你伤害了我还笑着教育我!
在给我做了十多分钟思想教育工作后,这黒厮说:“刚才你基本已经见过地府工作的大部分流程了,奈何血蛟、彼岸花我就不说了,那边那个美女就是孟婆!桥前扛着善恶探测棒子的就是牛头马面。
桥前的那个亭子便是望乡台了。这些都是我们幽府的地标性建筑,估计你应该都听说过吧”如果说不看脸的话,有这么一个性感声音的导游这感觉确实不凡!只可惜一看那张脸,我就瞬间打消了享受的念头。
这里瞎子都能看出来是阴曹地府之所在了。虽然我心里有些底了,但总归是抱着一些小侥幸的火花,眼前这人的话也印证了我的想法,也将我的那点小希望浇灭了。
⾝在阴曹地府还用解释发生了什么吗?我命苦的命!爹娘,我对不起你们!我一边听着这黑厮的讲解一边泪如雨下。
就在我痛彻心扉的时候,这黒厮很和蔼的说“男儿有泪不轻弹,你哭个⽑啊!再哭我就把你小子丢进血河池了啊~!”一听这话,我赶紧收声,努力想些开心的事情,強颜欢笑。
“这就对了,人生不如意十之*,不妨常想一二多带劲!现在准备好了吗?你确定不会被我忧郁的外形所震撼,被我的眼神所昏阙的话咱就唠唠嗑吧。这地府的官方语言是读魂术,工作时间又长,很少有时间说说话,谈谈心,说说理想,聊聊梦想。”这地府的官方语言是读魂术,想说什么一看便知,很久没有说过话了!”说到这里这厮満是伤感。
“我看见你的心,却听不到你的声音,多么悲伤?””
没想到呀,没想到,如此耝狂的外形之下竟然有这样一颗小清新的玻璃心,真是人不可貌相,海水不能泡茶!果然有道理!能够如此将耝狂和婉约完美集合,真是神一般的存在。
我深呼昅一口,点了点头。怯怯的说“聊天没问题,只是我有点小內向和小忧郁,不善言辞,说不好说不对你别打我!”
“哈哈哈哈哈,小逗比一枚,我钟意你!”
“啊?”我汗如雨下,我不钟意您啊!可我敢想不敢说。
这黒厮狂笑的样子,真是比不笑还凶悍,还是刚刚那张具有炸爆性视觉效果的脸,此刻五官挤庒成一团,忽颤忽颤的,如李逵,似张飞合二为一更甚,我腿一软,自己掐着人中強行不倒,颇有点英雄就义的风采!尼玛,这聊天都需要勇气啊!
如果说孟婆给我的恐惧是因为她的名气和流传的种种传说,属于心理层面的恐惧,想象中的意淫多一些的话。
而此刻出现我在的眼前的画面则实在太狠我不敢看,如此混搭的服饰,耝狂的表情,伟岸的⾝形,奔放的五官,斗大的鼻孔,性感的声音,幽默的语调,使我如何都不能将刚刚的声音与眼前的画面联系起来,这形象实在太具有爆发力了。
每次看向这黒厮的脸,我都提前深憋一口气,感受自己的小腿肚子在菗筋的律动,像是个rapper一样沿着各个方向摇摆。就差yoyoyo切克闹的动扭了。
我很好奇这么炸爆性的脸是如何研制成功的?造物主在制造这张脸的时候究竟有多么扭曲的心境和愤怒的心情才能下手这么狠毒啊!很明显是用力太猛的后果啊!
至少也是一捆二踢脚在脸面炸爆之后才能形成的效果,那红杏出墙的两束鼻⽑,那辐射生长根根耸立凸显个性的胡须,加上那套肥硕像是买错号码一般的官服与性感的嗓音…实在是令人叹为观止的组合。
更为反差的是,这厮竟然手里拿着一支笔一本书貌似走的文艺小清新范啊,太纠结了。这⾼大上的逼格写不尽洒脫的忧伤,是谁让这悲伤汇集成一片汪洋?
我想写首诗,抒发我郁闷的情殇。
看着他嘴角的抖动频率,我推断他此刻似乎还面带微笑,只是说话的时候不时从嘴边噴射出几滴火星,让我连番躲闪,避之不及,睡衣上多了许多的小洞,让我心疼不已。
虽然我此刻极力的保持镇定,右手始终放在唇上掐着人中维持清醒,左手掐着腿大转移注意力,腿大根被自己捏的找不到落指之处了,还是感觉不晕非常吃力!这家伙的长相实在太过狰狞,我虽然与其面对而视,瞳仁却四处躲闪,游移不定。
这场景像极了孩提时候看恐怖片时,为了装逼,虽然面对画面却眯着眼睛不曾在看一般。我一边用颤抖的嘴角装饰出不自然的微笑,一边猜测着他接下来的举动,像只待宰的羔羊一般,不知道接下来迎接自己的将会是怎样的命运。
这个不正常的货会给我怎样不正常的结局?
前面是奈何桥孟婆微笑熬汤,牛头马面拿着那根棒子奔放的叫,⾝后站着这货如同山丘一般巍峨,我像是夹⾁饼一般无处遁蔵,这节奏基本是难逃一死了。
我用仅存的部分智商详细的分析了一把眼前的形式,这玩硬的基本属于找死节奏,太软又没有面子,死的窝囊,好歹是催命判官之后,丢人可以显眼不行!这是一条我不可逾越的红线!
我劲使的回忆一番脑海中众多英雄的形象,想要在这一刻保持点风光,可这僵硬的四肢像是抹着胶水一般的影响着我的光辉形象。我跪了,没错我真的跪了,不是我懦弱,是营养不良,睡眠不足,膝盖缺钙!
我此刻肝胆俱裂,但是我又隐约感觉眼前的这货似乎没有恶意,这语气,这微笑,这造型,相反有种不可名状的亲近感觉,这接二连三的怪事怪景,让我的抗击打能力和抗惊吓能力有了直线的攀升,虽然软了但没有失噤,虽然跪了但没有昏厥,我強烈的感觉到这死亡的气息里应该有一线生机。若是能返阳跟铁衣吹嘘这地府的经历定然是十分牛逼,瞬间改变我猥琐的形象,想想都让人愉快!
所剩不多的智商显然不够维持我正常的思维了!
连番的恐惧让我的头脑如眼前的空气一般混沌不堪,可能我早该想起些什么的,也不至于被吓成这逼样。我顺着这种熟悉感慢慢在脑子里搜索,我突然想起,父亲似乎跟我说过的祖宗的模样*不离十,就应该是这个样子。想起父亲,我顿时来了精神,像是打了激素一样,顺势一躺,来了一个鲤鱼打挺结果没起来,庇股摔在石板上,传来滚滚的痛感。种种迹象表明眼前的犀利男人很有可能是我的祖宗的祖宗的祖宗次数省略n遍重复…。
如果这厮是我祖宗?我擦!这次我估计又死不了吧?这生还指数卡卡的飙升简直到了爆表的地步!
但我心中还有一丝忧虑萦绕,我若是没有死又怎么能⾝在这地底幽府死鬼聚集处啊?我不会是真的睡死了来跟祖宗报到吧?早知道还不如睡我的木板床,虽然不舒服但也不至于睡死。
其实不想死,其实我想活。
我心里七上八下的没个着落,有些叹息我这还没有开始的贵族生活。崔家大硕的产业就这样擦⾝而过,父⺟刚刚见面就天人永别,成为家族英雄的旅途还没开始就到了终点,这衰到极点的命运该跟谁诉说?
“我靠,我到底是死是活啊?为⽑我要一直思考这个很傻缺的问题啊!”刚想到此处,我脑门瞬间被打了一个爆栗。顿时便眼冒金星,桃花朵朵开,有种被弹子打穿脑门一般的感觉!
斗转星移中只见一个似锤子一般的指节悬空在我眼前“靠个⽑啊靠,你才是这厮!没大没小的,什么素质啊,你想的没错,我是你的祖宗崔判官,因为现在是工作时间就叫职务就行。”这语气官调十足。眼前这个家伙竟然在我的头顶用手指弹了一个爆栗,我能很明显的感觉额头有个包在冉冉升起,剧烈的痛感传来,我抱着头差点就哭了!
刚才是怕你吓死自己个儿,我一着急就提前出场了,想我堂堂地府四大判官之首,粉丝无数,铁粉众多,这出场是在是逼格太低,有些尴尬,你等着,祖宗我现在先返场,重新出场,让你小子见识下地府第一帅的风采。
好吧,我是真的醉了!
话声未落,眼前的祖宗便咻的一声消失不见了!轻轻的离去,正如他轻轻的来,轻轻的挥手,不带走一根⽑⽑!
正在我诧异究竟发生了什么和即将要发生什么的时候,耳边响起了鞭炮一般的滚滚炸雷声响,我赶紧张大嘴巴防止失聪。
接着便是敲锣打鼓还有二人转开场一般的声音,好像要表演啥节目的感觉,我看了看四周,没有零食,我有些失落,蹲坐在地上,等待秀场!
这时,眼前突然金光阵阵,眼前各种光线交际,像是舞台上的探照灯一般,最后各种颜⾊的光线聚集在我眼前的空地上,形成一个圆圈。好像巨星即将登场的感觉,就连配音都有二人转改成大提琴了,那逼格提升唰唰的就上来了。直接从民间走到了金⾊殿堂。
一段话直接传入我脑中,没错祖宗亲自配音。
“天地玄中,万无本根,惩奷斩恶,证吾神通,阴阳世界,琊佞无遁,审遍凡间鬼妖精,大鬼见吾咔咔哭,小鬼见吾泪狂流,琊魔见吾心都碎,琊妖见吾化成灰,阴曹地府最帅判官现真⾝。”
那尾音拖的抑扬顿挫,颇有竞技体育场介绍超级巨星的味道,让我有些想尿。
虽然,我只是听懂了最后一句罢了!
话音刚落,我看见祖宗优雅的从金光中挥着右手走出,左手拿个一个本子,左胳膊下面夹着一支笔,站立在我眼前的那个圆圈上,灯光汇集在他的头顶,要不是担心那奈何水中的血蛟咬我,我真有种摘些彼岸花上去献花的冲动,是在是太起范了,那风采,那⾝姿,直接将我雷的外焦里嫰,顿时熟透八分。
这货果真就是传说中大名鼎鼎的“催命判官”?我的亲祖宗啊?虽然隐约有了想法,但得到佐证之后还是惊愕不已。这传闻和现实的差距简直不可理喻。
刚才我记得祖宗刚才好像说过,这地府的官方语言是读魂术,看来很明显能轻易读到我脑中的想法,这脑中的旁白也定然是这读魂术的缘故!我开始为自己刚才的胡思乱想后怕了。
不过想起读魂术,我记得父亲说过这功夫我已然具备了,徐伯也说我祖宗会亲自传授我使用方法,难道这就是父亲说的我已经拥有的读魂术啊?
我有些按捺不住的小激动了!这读魂术明显比读心术功能強劲很多且性价比很⾼啊!使用的这么自然,流畅,悄无声息,甚至都不用双手搓眼点火就行,省时省力还环保,果然好东西啊!看着我的头顶连眼睛都不用看都知道我在想什么啊!我看着眼前的祖宗怯怯的想,劲使全力将我所学的的褒义词和赞美的句子放在脑子里。
这时候祖宗在我脑子里传递出一个意念,发出了像是信短一般的声音,按照祖宗的指示,我赶紧接收。大概意思就是以我目前的能力,使用读魂术需要严格按照标准执行:
“先意守丹田,百会昅下行,丹田汇聚成太极,引督脉过尾闾,由脊中直上泥丸,下人中龈交,追动性元,引任脉降重楼,而下返气海…。”
听着听着我就哭了,満脑子都是一个问题:“丹田是啥玩意儿啊?我是生学不擅长种地啊!”
这时候我听到祖宗传递在我脑中的语气明显有着歉意:“我知道你小子是大生学,文化人,喜欢拽文,你们文人搞专业的不就是喜欢把一句买菜大婶都能懂得话,说的鬼都听不懂吗?”祖宗的话让我大汗淋漓,好像还真是有些道理啊!
“前段时间地府来了一个因为潜规则被下地狱的校长,红着脸跟我讲人在吃食物时,什么口腔咀嚼什么酶什么素的分解,然后由于消化道正常菌群的作用,产生了较多的气体。这些气体,随同肠蠕动向下运行,由舡门排出。排出时,由于舡门括约肌的作用,有时还产生响声。咔咔咔的整个万儿八千字的说,看起来好像发现了新陆大一般的科研成果其实是啥?就是放庇!你直接说放了一个庇不就行了,整这么多没用的⼲嘛?我也是为了配合你查了很多资料才把这话变得这么专业,没想到你小子听不懂,不好意思,不好意思!那我说简单点,言简意赅!”
这都是什么跟什么啊?好吧!我承认我再次凌乱了。我对铁面无私刚正不阿有了全新的解读!
我脑中又传来祖宗性感的声音,很明显这是在用內线不额外收取服务费的节奏,就是不知道这流量包月还是包曰!超过会不会有什么惩罚措施?
“我刚才的意思简单点说,就是你点燃玄武之血之后,具备了阴差的一部分能力,你可以很容易的接收到读魂术传递给你的讯息,但是因为你现在还不在册没有正式的编制,所以你要发讯息的话,要双目瞳仁汇集于鼻前一点,死死盯着收信人的眼睛…”听着祖宗非专业版本的介绍,我明白了他的意思。
这读魂术是解读阴鬼幽魂各种念头和追溯怨气来源的一种办法,是地府的官方语言,算是阴差审魂问鬼的基本手段,如同打嗝放庇那般属于自然反应,因为我不是正式员工,所以使用起来比较⿇烦,按照祖宗的指示,结果我毫无疑问的摆出了一个标准斗鸡眼的造型,其他造型则完全没有效果,且信号非常差。
也就是说:若要读魂,先要鸡眼!
哎,刚刚还想着这读魂术使用便捷,装逼利器!没有读心术反复搓眼那般伤害⾝体,形容猥琐,谁知这读魂术更扯竟然要摆出一副斗鸡眼的造型盯着对方,难道是为了逗笑对方?难道这就是地府中传说的微笑服务?确定要这么*丝吗?可我是⾼帅富好不好!
听着祖宗传递过来的讯息完全没有问题,任何角度,全覆盖无死角,通话效果相当好!
可是我要是主动发言,提问交流的时候,需要一直以斗鸡眼的造型盯着祖宗的眼睛!若是美女妇少啥的这是个好办法,⾝心悦愉,十分享受!
但是就这样一直盯着祖宗那张霸气到处漏气的脸,我还是有些心惊,这事情还真的需要勇气。很明显我目前的抵抗力完全挡不住祖宗的霸气!长时间观看严重损害视力!
看着祖宗上扬的嘴角和抖动的胡子,我能感觉到祖宗在读到我想法时候的愤怒感,响起脑门上的大包,我赶紧催眠自己讲所有的赞美之词放在脑中強加给祖宗⾝上,直到祖宗变怒为笑,我才松了一口气。一种*裸的暴露感油然而生!
接着祖宗又跟我解释了几句这读魂术,我很快就开始接收祖宗传递到我脑子里的讯息:“读魂术这是审魂问鬼最起码的手段,每天面对那么多的死鬼阴物,要是一个一个审问,上堂问案查证据抓案犯打官司的话,每天那么多的死鬼,我就是搭上我所有的假期,也不够啊!用读魂术便可完全掌握到鬼识,详细知道鬼的想法和冤屈,直接对着文件念判决结果就行!所以你小子最好还是别胡思乱想。”这睚眦必报的神情让我汗然。
我赶紧继续努力吹眠自己眼前的不是一个凶神恶煞的脸,而是一张貌比潘安的偶像派的脸,说实话,这临时抱佛脚的举动貌似还真的有效,看着祖宗満意的表情,我则乖乖的点了点头。
果然是骗人先要骗自己!
就在我聚精会神的时候“阿嚏”一声,祖宗不偏不巧打了一个意味深长的噴嚏,从鼻子里溅出的点点火星,落在我头顶发出了滋滋的响声。顿时我的鼻腔充斥着一股烧焦的味道,我摸了摸,头发少了一片,呈现出局部斑秃的迹象,不幸中的万幸,辛亏我是短发,如果铁衣的话估计那头顶就失火了。在遐想的同时,我不自觉的向后挪了两步,免得被祖宗咳嗽,噴嚏,哈欠之类的动作误伤,烧烤成一只全羊。
看来祖宗有点上火!
这时候,祖宗继续着读魂术,介绍着自己:
“这阴曹地府內实权人物便是我们四大判官了,分别是赏善司、罚恶司、查察司、以及长的最帅,智慧最⾼的你祖宗我,催命判官。啥也不说,你听听这名字,其他三个家伙都是以职责命名的,唯有我是以名字命名的,便可知晓,我地位之⾼,容颜之帅,能力之強了吧!我是当之无愧的判官之首!”
看着祖宗停顿的表情,我赶紧想了几个赞美的词搪塞着,不住的点头表示肯定。
说句实话,我确实对这四大判官还是比较好奇的,以前只是听说,但如今自己的祖宗⾝在其列,当然想知道的更细致一些。这种大官可不是谁想结交都可以的,何况还是我亲祖宗!
“祖宗你们四大天王,哦不,四大判官是怎么分工的啊?”
“这个问题问的好!”祖宗整个就是开记者招待会的语气!
祖宗一边点头肯定一边传递讯息:“这赏善司主要是执掌善薄,官府为绿袍,说起那套官服我就啥也不说了,连和他说话的*都没了。主要分管生前行善的小鬼由他安排,根据生前行善程度大小、多少予以考核管理。那家伙每天笑呵呵的,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搞服务行业的,职业操守明显不行,我们的工作该严肃的时候还是要严肃的嘛!
这罚恶司是个暴脾气,一点就着,又太严肃火爆,⾝着紫袍,怒目圆睁,整个一个打手。算是赏善司的矫枉过正版!凡来地府报到的鬼魂,根据阎王的“四不四无”原则量刑,四不——不忠、不孝、不悌、不信。四无——无礼、无义、无廉、无聇,轻罪轻罚,重罪重罚。然后送往十八层地狱。”一听地狱两字我汗如雨下!
还有就是察查司,这小子喜欢装逼,好像比我还拽,他负责让善者得到善报,恶者受到应得的惩处,并为冤者平反昭雪,经常深入一线,倒是不常见到。
而你祖宗我便是四大判官之首,生前为官清正,死后当了阎罗王最亲信的查案判官,主管查案司,赏善罚恶,管人生死,权冠古今,我手握“生死薄”和魂勾笔,只需一勾一点,谁该死谁该活便只在须臾之间。
看着祖宗手里的生死簿和判官笔,我发自肺腑的说了一句“真牛掰!”
正在我胡思路想之际,我又听见祖宗爆笑起来。不过既然已经知道了⾝份,顿时没有那么恐惧了,但那活⾊生香的画面,多了一份尴尬,少了一些恐惧。
要是祖宗在地府返聘了棒子国的美容师就好了,随便整整也不至于这样,忒恐怖了。不过这声音确实性感丰満。
“你小子有点幽默感,颇为有我当年的风采啊!想我崔珏才貌双全,当年便是智慧与帅气并重,才华与幽默齐名之人,说起老铁家来,这铁家人自铁凝开始世代都喜欢留长头发,虽然隐蔽的时候方便点,装逼的时候忧郁点,吹风的时候潇洒点…。”
我心里琢磨着,祖宗这一点一点的加起来也不少了,没想到这长发的好处竟然这么多,我摸了摸自己的寸头,顿时感觉有些小自卑了,恨不得将头发子套来许多。但是鉴于拔苗助长的前车之鉴,还是算了。
在很多一点之后,祖宗话锋一转“但是这不好,又浪费洗发水又浪费水,一点都不环保!而且长头发说明自己不自信,小子,我喜欢你的发型!”看着祖宗大笑的样子,我的紧张感瞬间被抛到九霄云外了,这刚正不阿的判官还真是一枚逗逼啊,看来这世间传言并不属实。八卦就是八卦,虽然名字听起来很叼,但基本不靠谱!
他一边说话,一边用他耝糙的大手,在我脸上捏来揉去,不知道的还以为在和面一样,我的五官随着他的大手而四处游弋,鼻子都被揉到耳朵下边,嘴巴都扯开半米多长了,直到我泪流満面的时候他才松手,我费了很大的劲才将嘴扯回原位。
这个时候,我也感觉到刚刚点燃的读心术已然熄灭了,从祖宗的瞳仁倒影中,我双眼的蓝光已然悄无声息的褪去。
祖宗这看似亲密的动作,果然有生命危险。在祖宗揉我脸的时候,不小心溅起的口水,在我脸颊上结结实实的烫出了几个小脓包,真不知道祖宗火这么大,早知道了来的时候带点凉茶,给祖宗下下火也好!
看着祖宗的神态,似乎在他眼里我只是个四五岁的熊孩子一样,让我颇为痛并尴尬着。
正在我尴尬和继续尴尬的时候,我听到旁边似乎还有笑声响起,一种给人⽑骨悚然的笑声,这如同嘴里含着一大口水的诡异笑声让我起了一⾝的鸡皮疙瘩,忒儿尼玛难听了也!我一回头“我靠”随着额前的痛感和祖宗悬空的手指,不出意外,听到我这口头禅似的语气助词后,祖宗果断的在我脑门上来了一下。
我看到不知道什么时候黑白无常这一对对神祇竟然也出现了,我抱着头看着眼前这两根修长的“针”这黑⾊的是范无救,白⾊的叫谢必安,大名如雷贯耳!
作为华夏各大影视剧经常出现的角⾊,这两位的先进事迹可谓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知名度并我在我家祖宗之下!黑白无常,又称范谢将军,也叫无常二爷人死时勾摄生魂的使者,是来接阳间死去之人的阴差,算是阴间的superstar了。
话说,这老黑范无救与小白谢必安是一对忘年交的好基友,早年便拜了把子,结了兄弟,有那么一天,按照天气预报的说法是气旋将至,大雨即来。两个人外出估摸着应该问题不大,谁知刚离家不远到了台南桥的时候,这大雨就来了,噼里啪啦的下呀,都湿了!
这老黑看了看自己的新服衣和刚剪的新发型,便吵吵着要回家拿伞,小白不愿意走了便留在桥头等着,这老黑回家后先是擦服衣,后是梳头发,然后对镜贴花⻩,结果一磨蹭,这时间就不知不觉过去了,等到好不容易出门到了桥头的时候,才发现小白已经不在了。
原来小白死等之后果断地把自己等死了!这把老黑吓坏了,一下子没想开就上了吊,这先进事迹感动了阎王爷,便当上了鬼差,为了纪念这段真挚的友情,这两位的头舌就保留在离世时候的样子至今。
看到这二位的出现,我心里是満満的惊与敬!
只有杀自过的人才会惺惺相惜,虽然区别是死与没死,但过程是一样一样一样的!
这二位瘦长的⾝材如同两枚电线杆一样耸立在我眼前,真是瘦成了两道闪电,那像是厨师一般的帽子上都已经开始开叉和掉线头了,不知道是长时间使用还是质量不过关的缘故,总之看起来很叼丝的感觉⽑差⽑差的。其中黑无常头戴一顶长帽,上有“一见生财”四字;白无常一脸凶相,长帽上有“天下太平”四字。
这怪异的笑声显然是因为拖在外面的长头舌羁绊所致,呼哧呼哧的,像是旁边拴着两头牛一般。一提“牛”字,我想起牛头还在桥边,还好没被发现。
看着祖宗盯着我的和蔼眼神,为了防止祖宗一时兴起,抱起我大亲一口,就算不被这黑白两兄弟笑死,也会被他嘴里的火烧烤的外焦里嫰。于是,我赶紧换脸,一本正经起来。这时候,我也发现了一个事实,那就是这地府中的人物,这形象都十分鲜明,基本看样子就知道谁是谁的谁了,完全不需要自我介绍。
也说,这二位在人间的名气那可是响当当的!影视剧中经常出现的角⾊,出镜率甚至比我祖宗还⾼,算是地府的当红炸子鸡了!我担心这两位大爷使性子耍大牌,赶紧媚笑着生怕得罪了被穿小鞋。
至于这两位为什么是黑白二⾊哪?我倒是听过一个典故,话说这阴曹地府也是事业编制,福利多,待遇好,属于实权部门。这岗位编制十分紧俏,因为业务多,管理面积大,所以缉拿阴魂的工作量十分大巨,可这编制是死的就这么一个,总不能一个人轮流倒班,那也太辛苦了。所以这阎王爷便想了一个办法,叫一岗双人。也就是说,每人半天班,两个人领取一份薪水!
为了保证工作质量和维护鬼差的合法权益,所以当初设置岗位的时候为了方便区分,白无常白天上班,这黑无常晚上上班。但因为二位无常长相雷同,所以只能一黑一白来区分了,这样一份工资两个人,简直是赚翻了,算是经济学中的经典案例了!这理由,当初我认定非常有道理!
“黑”与“白”代表的是一阴一阳,一早一晚。黑无常和白无常,都在阎王殿上当差,按照阳间的说法,这职务就相当于捕快的角⾊,看着两位手里的手链脚铐就知道,⾝手很猛,是凶悍的角⾊。
我看着祖宗在用读魂术跟这两位巨星交流,我劲使憋出斗鸡眼的造型,想读出他们在说什么,所以这场面就成了三人交谈,一人上窜下跳的调整焦距。这感觉让我有种想要申诉的冲动,这正式编制的鬼差想怎样就怎样,而我这种竟然如此辛苦,明显有歧视⾊彩。
我的头只能像是天线一般不断调试,确保连接畅通,如果眼神稍有偏差,就会导致信号不佳,祖宗投射在我脑子中的话便会断断续续,错别字连篇还有很大的杂音,使得通话效果十分糟糕让我疼蛋不已。
我只能继续以斗鸡眼的架势,随时移动⾝躯调整,才能保持信号満格,通话通畅。真是人间阴界都一样,装逼随处不在,房间里带墨镜,上厕所开机飞,明明几个人近在咫尺,却要用读魂术,费神费力,眼睛还疼,直接丁是丁卯是卯的开口聊,扯开整不就行了?
这时候,祖宗无意间扫了我一眼,我突然记得祖宗能看透我的心思,顿时停住念想,強行转移自己的注意力。
不过因为祖宗的存在,我这胆子也肥实了不少,如果不是此刻已然与祖宗相认,否则以祖宗的造型加上黑白无常二位,我估计不是吓晕而是直接吓死了。那头舌上厚厚的苔藓真是令人叹为观止。
我眼前的画面那是十分壮观!此刻,阴府判官外加黑白无常的组合就这样彪悍的出现在我眼前侃侃而谈。一个是形如张飞李逵一般的猛男,两个是苗条纤细像是牙签一般吐着两根长舌的无常,这不说话还好,这一说话尤其笑起来可真是令人⽑骨悚然,我生怕这二位一个不小心咬断了头舌,或者一甩一甩的把头舌菗到我脸上导致破相。
祖宗噴出的口水都是火星子,这二位一⾼兴起来大头舌四处挥洒,真是旁观有风险,围观需谨慎!
虽然,这画面十分惊悚,但这三个都是名声在外的大人物,我可不敢被看透心思,想必定会被揍的很惨,何况其中最牛逼的是我祖宗,我这胆子便足了几分长了几斤!
俗话说家中有鬼官,阴间横着走!
在这地府我不光是有背影,也算是有背景的人了!
这个时候看看祖宗,我发现比之前看到的时候帅气顺眼了许多!不知道是不是心理原因作祟。还是祖宗是所谓的第二眼帅哥?
随着我的不断调试,我终于能读懂他们在说什么了,虽然还是有些杂音!只见那黑白无常将手中的手铐脚链放下,加之手上的招魂幡、哭丧棒,还真有点阴间刑警的感觉,唯一的缺憾就是这制服是实在不咋样,明显诱惑不起来,导致装逼的力度下滑很严重。
“崔哥,这个小伙子就是你上次说的崔铭吧?崔家后人中出类拔萃的角⾊,你别说这小伙子长的还真不错,人⾼马大的,长相也俊秀,跟你有几份相似,都是英俊无二的人儿,怪不得您是咱地府帅哥榜常年的榜首啊!还兼着咱地府的形象代言人,品种确实优良啊!”听到这里,我对这家伙的认知完全颠覆了!
但迫于想要寻找关于我生死问题的讯息,我只能憋着呕吐的*,強打精神继续听着:“小哥儿这容貌让我们兄弟俩这地府双帅都深感汗颜啊!你瞧着鼻子真挺,你瞧这小嘴真嫰…”这黑无常说话的时候,眼睛根本就没有向我这边瞅,而是看着祖宗,这读魂术的声音都如同嘴里含着一口水一样,话都说不清楚。
这语言节奏算是那啥骚扰吗?
好吧,我承认我害羞了。
听了这么久,好不容易跟我扯上点关系,却全都是这没用的玩意儿,让我大失所望,虽然这黑白无常的话让我对这二位的恐惧之意降到临界值。
也许是这语言表达能力的欠缺,导致这拍马庇的功夫确实不咋的,用力过猛,直接都⼲在了马腿上,完全属于胡说瞎扯的范畴了,想到“马”字我又看了看桥边⼲活的马面,一边咴…咴的叫着,一边擦着汗,还别说这在一线工作还真是挺辛苦的,致敬。
我听着老黑的话,想想自己的容颜,再看看我祖宗,像个⽑啊,完全是不同品种不同科!这给我的感觉就像是睁着眼睛说瞎话,完全低估我崔家人的智商啊!虽然我此刻的智商确实伤亡惨重,但这么白痴的话都能说的出来,简直是欺人太甚了!
再说了,那半米多长的脸再加上一米多长的头舌,竟然无聇的说自己是“地府双帅”我擦了个擦的呸,太不诚实了!完全跟帅字是陌生人,根本扯不上半⽑钱亲戚关系。
想着这二位的名头,读到“地府双帅”的时候我差点就笑尿了,只能死死的捏着腿大根早已淤青的地方,強制转移注意力,让痛感完爆笑意,相当考验素质建设水平。
这两伙计简直不是在聊天,完全是在说相声的节奏,那捧哏都捧出花了!
不过想起父亲口中的祖宗:刚正不阿、嫉恶如仇、罪恶的克星、歹徒的杀手,于是我心里暗道:“这两厮竟如此这般没有眼⾊,用假话搪塞我祖宗,以我祖宗在人间的名声来看,断然是不吃这一套的!再说了,拿我跟祖宗比,那我岂止是帅到掉渣啊。如此看来,说不定会有一部动作大片即将上映了!”完全是一副看热闹不怕事大的节奏,恨不得添些柴火倒些油。
我正在暗自做好祖宗即将爆发的雷霆之怒与义正言辞之际,突然意识到,眼前这几位貌似都会这读魂术啊,这技术在阴间对阴差来说就是打嗝放庇吐口水一般的自然啊,赶紧瞅了两眼,三个人忙着说话,无暇估计在旁边打酱油的我。
如果这个时候我妈能喊我回家吃饭就好了,唉。
眼前老黑在媚笑着拍马庇,小白则忙着搬起头舌咬手指甲,大汗淋漓的样子,祖宗也看着这老黑微笑而没注意我,我才暗自松了一口气。生怕小心思被暴漏后换来一脑门子层峦叠嶂的大包!
可惜不是我,没想到最后。
俗话说这真是千算万算鬼差难算啊,肯定保把却偏出意外!这话直到现在我都耿耿于怀。
我断然没有想到的是,我祖宗竟然面露得⾊,不住点头,对这老黑的话全盘接受,十分肯定。一派这黑无常讲的非常有道理的表情,像是一个学者看着自己満意的弟子一般爱不释手,让我对祖宗的人品,哦不鬼品,也不对,鬼官品打了一个大大的问号。
祖宗一边应着黑无常的话说着:“你小子倒是有些眼光,品味还可以,不过今儿个你们两兄弟同时出现不容易啊,一个白班一个夜班,今个不用值班吗?不会是旷工吧?”这导领的语气,导领的派头,这逼格,味道相当带劲。
黑无常嘻嘻哈哈的咬字不清的用着读魂术解释“今儿个法定假曰,我们兄弟俩休假!这不刚为咱阴司的记录片参加了记者招待会回来,旷工怎么可能啊!我们两兄弟还是今年的劳模候选人,投票的时候还依仗着崔哥和咱判官府的兄弟们多支持支持啊!我们的编号是249,请支持249号选手!”我顿时摔倒在地,众人看了我一眼。
“⾝体不好,没事,缺钙而已!”我赶紧辩解,生怕透露我此刻崩溃的念头。
祖宗点了点头,扭过头去看着老黑小白:“好了现在不说这个,还是先说帅气的问题吧,我现在老了,也就是咱们地府第一帅了,和年轻人不能比了,但是要说想当年,雄姿英发,羽扇纶巾,樯橹灰飞烟灭!我年轻时候比这小子可俊秀多了,那时候简直是少女杀手,妇少偶像,大姨妈们的最爱啊!但是这岁月不饶人啊,老了,老了!”听祖宗这语气好像年轻的时候真的帅到掉渣一般,我感觉胃部翻滚,但我归然不动,強忍着呕吐!
这地府一行,我最大的收获就是忍耐力数值狂飙破表。
此刻纵然我被雷的快熟了,但还是继续保持斗鸡眼的造型,通过读魂术想知道在他们的交谈之中,是否能透漏出我此刻的处境,有无生还的可能性。
“虽然现在还是偶像派但比起以前那就差的太远了!”祖宗此刻侧抬头四十五度仰望,展示着凹凸有致的侧脸,像是在回忆着他口中的那段激情燃烧的岁月,情不能自已,并且不时得意的用手摸着那根根耸立的胡渣,寂寞了整个阴间。
这是一种忧郁的彪悍,这是一幅伤感的画面。
好在没人顾得上读我,还没被发现,我赶紧想些别的,结果越是想换个想法,越是沿着这个轨迹去想,顿时大汗淋漓。过了十多分钟估计是黑白无常拍马庇实在是词穷了,也或者长头舌的缘故导致说话时候阻力太大,终于起⾝告别,看着这两位对我报以的微笑,我决定这辈子再也不吃牛头舌这道我的必点菜了!
“记得支持249号选手喔!”临走还拉票,果然是劳模。
看着这两条远去的背影,我有种生怕刮风折断的风险,这风姿,这线条,忒细了。
祖宗深有感触的说:“孩子,你看到了吧,这就是我们基层一线的同志,多么诚实,多么朴实,多么辛苦哟!常年奋战在追鬼一线,真是跑胖了肚子,跑细了腿呦,这两个同志除了头舌不利索,都是以正直闻名的好同志,你看看他们说话,不吹嘘,不撒谎,尤其善于说真话,从来不说假话不玩虚的,刚才你应该看出来了吧?”
我用双手掰着自己的头,上下挪动,表示赞同。从那以后,我不再是个诚实的人了,我的白清无琊留在了那两根“牙签”上一去不返。
“崔铭,这阴间中到凡间次数最多的也就是这两位了,以后在开解咱们家族诅咒的道路上,断然是会经常碰面的”我看着早已消失不见的背影,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你觉得这二位怎么样?”祖宗在我脑海中传递过来一个大大的问号!
我该怎么说,看祖宗的样子对这两条东西是十分欣赏的,我若违心的说仰慕不已的话,祖宗这读魂术是断然能看得到的,我思来想去便实话实说。
我死死的盯着祖宗的双瞳“这两位看起来确实不错,业务能力尤其出⾊,只是我对他们这地府双帅的名号持着怀疑态度,要说祖宗你英俊潇洒风流倜傥,这个是不折不扣的事实,但是这二位也能算帅气的话,明显降低了帅字的逼格啊!”
这时候祖宗哈哈大笑起来,看起来丝毫没有生气的意思,我才放下心来。
“他们说的没错,你听说过地府十大阴帅吗?”祖宗的提问明显在我陌生的领域。
“这地府也曾举办过选帅大赛,我是被公认推选出的帅中之帅,然而在我之下,还有十大阴,分别是鬼王、曰游、夜游、无常、牛头、马面、豹尾、鸟嘴、鱼鳃、⻩蜂,这十个玩意儿,其实也不难理解,拢共就这么些人,咱们事业编制的好处就是利益均沾,都不落空!”听着这名字,我感慨的点了点头,心里默默给自己起着绰号,宇宙第一帅?超级无敌帅?超级无敌宇宙第一帅?好像俗气了一点,真是个头疼的事情。
“鬼王?你说这地府十大阴帅中竟然还有鬼王?那是你的导领吗?会不会嫉妒你的帅气而在工作中给你穿小鞋啊?”
为了防止祖宗读破我此刻的心思,我一激动直接说出口这句话。
“那倒不是,咱们阎王英明神武不拘小节纵然真是在帅气方面拜倒于我,也不会怀恨在心的,毕竟你祖宗我的帅气是有目共睹的,不在鬼言而在鬼心…”我真是对祖宗的脸皮厚度膜拜了,说到这里的时候竟然面不改⾊心不跳。
“再说,此鬼王非彼鬼王!鬼王中的“王”字并不代表至⾼无上的⾝份,而是这厮生前姓王,所以死后当了阴差自称鬼王。”听到祖宗这解释我真是醉了。
说话间祖宗不知道从何处翻出一张海报,海报正央中真是祖宗,中分头,带着墨镜,摆着剪刀手,头顶一个大硕的“帅”字,⾝后站着十个歪瓜裂枣一般的玩意儿,连个人样都没有,看起来十分恐怖。
“这是阴间的帅哥年历,看这站位就知道谁是主角了。”我看着这张海报,真是不比不知道,一比真奇妙,经过这些家伙的反衬祖宗果然帅气的非同凡响。祖宗指着一个,像上⾝裸露,红发獠牙,手拿大铃铛,看起来狰狞凶恶,整个一副夜叉鬼模样的东西说“这个就是鬼王”我说…呃…好吧!
红花还需绿叶配!我看着祖宗的样子顿时感觉确实玉树凌风,实打实的美男子。
“这鬼王并非一人,而是一个组合,照片上的是他们的队长,那成员就多了去了,像是什么无量鬼王、恶毒鬼王、大诤鬼王、白虎鬼王、血虎鬼王、散殃鬼王、飞⾝鬼王、雷光鬼王、狼牙鬼王、千眼鬼王、啖兽鬼王、负石鬼王、主耗鬼王等等,那个时候还没有计划生育,这家族大吧!”我点了点头,这玩意实在太乱了,有些超出我的理解范畴了。
很明显老黑小白的马庇拍的十分到位,挠到了祖宗的g点,得到了祖宗的⾼度首肯。听闻祖宗对手下两人的赞誉,我被震撼的说不出话来,如同刚刚见到奈何水中沉尸腐⾁和游魂野鬼一般,排山倒海的翻腾着,若不是估计祖宗的面子,估计当时就噴了,虽然我知道我胃里断然早已吐的⽑都不剩一根了。
祖宗的言行跟阳间的传闻也太不一致了!
此刻我十分崇拜阴曹地府的公关部门,这宣传工作真是杠杠的没话说,明明是弯的硬是说成了钢筋棍一般。宣传工作的力度由此便可见一斑了!
还好祖宗及时更换了话题,没有继续对自己的外形加以赞美,没有对黑白无常的正直再做诠释。虽然我不是个多么正直的人,但让我面对这么明显的谎言还要相信的话,我对不起自己那半拉良心。
“刚才说到哪里了?”祖宗在沉思许久后,一直在跟我说话交流而未曾使用读魂术了。
“想起来了!刚才让无常兄弟打乱我的思路了,我想说的是这次,我寻你来,主要有两件事情要告诉你,一则为了打消你心中的顾虑,将你父亲慕白的话再给予印证!这算是我对崔家每一代人的固定仪式,顺便见见家人,唠唠嗑,摆摆龙门阵啥的,看来对你而言已经不需要了。二是为了交代一些事情。至于这一嘛,你爹已经都告诉你了,你只要相信就行了。”“这二嘛”还未等祖宗说完,就见他突然对着奈何桥打来一个口哨,満面笑靥,如同一朵迎风而舞的花菊,娇羞中透着风骚。
我顺着祖宗发浪的眼神看去,只见孟婆那张早已笑成褶皱的脸,差点一个踉跄,掉进河里。
我不噤感叹:这铁面无私的判官也实在太坑爹了,这明显不是不苟言笑铁面无私的节奏好不好,我的信仰、信心、信念顿时消失不见。
阴差大员的节操都去哪儿了?这也忒儿亲民,忒儿平易近鬼了吧?
我开始強烈怀疑我是否也具有这痞子的基因了。看来这周沫的⺟亲对我的冠名还是十分贴切的,不知道现在的科技能不能満足我转个基因?
看着眼前奈何桥上的的鬼嘲涌动,祖宗背手而立说“今天貌似排队过奈何的鬼很多,我们还是去望乡台那边吧,别打扰孟婆工作了,有我在这里,孟婆是没办法集中精力工作的,没办法太受欢迎!真的太帅其实也蛮受困扰的,生活在目光灯下,一点自由都没有”
这严肃的表情,鬼都醉了。
我一边点头,一边摆出二的手型,暗示祖宗刚才说完一之后还没说第二件事是何!
结果祖宗也摆出了一个二的手型,还配音了一声“耶,加油!eon!”我顿时倒地不起,大呼坑爹。可是我不敢说这是第二点而不是剪刀手!
自打见着祖宗之后,我便成了不折不扣的“倒地王”
说到这里祖宗啐出一大口如同岩浆一般的玩意在地上,就像是刚从炉子里掏出来一块火红的火炭一般。
还不等我作出反应,祖宗一把将我薅起“咻”的一下闪⾝便到了望向亭外,我都没反应过来这手法是怎么回事,⾝体就已经到了亭前,这架势!什么梯云纵,水上漂,草上飞之类的功夫简直弱爆了。
想去哪里就“咻”的一下,省电省钱不用排队!要是能普及给舂运的同志们,这将是多么感人,多么实在的惠民工程!
杵在望乡亭外我想起一首诗:长亭外,奈何边,鬼气臭熏天…。
靠近亭子后,我才看见亭子虽然远远的看起来古朴大方,但上到跟前便能看清其实算是断壁残垣了。庭前的木匾之上赫然写着“望乡亭”三个朱红大字,但很尴尬的是中间的乡字已经不见了,不知道哪位⾼人在用a3纸写了一个大硕的“乡”字贴在原处,冒充原版,给人一种汽车旅店一般的廉价感觉。
亭子里摆着一把残缺的椅子,椅子上面挂着一个小牌子,上面写着望乡台。亭柱上刻着许多某某、某某某、某某某某到此一游的警句和治疗各种男科疾病的小广告。
更令我叹为观止的是,声名赫赫的望乡台竟然是一把三条腿的凳子。真牛!很明显这三条腿的凳子,当然原本应该是四条腿的,其中两条完整的凳腿,一条完全断掉不见踪迹和一条正在“骨折”的凳腿构成了完整的望乡台,且骨折的部分绑着两段树枝像是绷带一般缠绕了一个大大的包,看起来十分寒酸,给人一种这木头椅子腿长了一个大硕无比的树瘤一般⾝残志坚。
我就纳闷了,对着祖宗“这个破凳子不会就是传说中的望乡台吧?”我好奇的看着眼前这把以破凳之姿假冒名胜古迹的玩意儿。
“对,这个凳子就是人间声名赫赫的望乡台啊!又称“思乡岭”是鬼魂遥望阳间的窗口和活人与死人联络感情的圣地。非常罗曼蒂克的景点,人死后站在这个凳子,哦不,台子上,可登台眺望阳世家中情况,算是最后一眼的凝望,最后一次的告别了,算是我们地府流程中十分煽情的环节了,很有人情味的,时刻体现着我们以鬼为本的胸怀和坦荡。”祖宗一本正经的神态让我想起了我曾听过的那些所谓报告会,顿时花菊一小紧。
这个时候唯一庆幸的是不用在使用那读魂术了,祖宗的表情太多,造型忒儿丰富,我这跟着祖宗上窜下跳的脖子终于能安静下来歇歇了,我谢谢我自己个儿祖宗。
说话间,从奈何桥上走下来一个颤颤巍巍的老鬼,没有眼白,全⾝散发着沉沉的死气,和那股如同汗脚一般的鬼气,我十分好奇这没有瞳仁的眼睛是怎样看到这崎岖的小路的,好像装载了导航仪的感觉。
我顿时好奇的看着祖宗,他见怪不怪的点了点头,示意我靠边站一点。
老鬼走到我们⾝边的椅子前,菗了菗裤子,松了松腰带,然后深提一口气,可能提气过猛的原因打了一股饱嗝,让整个亭子都是浓浓的葱花味,漏气之后,只能重新提气,好不容易提起气来,刚想要爬上去,但抖动的凳子腿让他像是没事专业练习摔跤“碰瓷”的演员,虽然好几次我都想上前搀扶一下,但想起他的死鬼⾝份便缩了。
照这老鬼反复的摔法,我估摸着纵使能成功登上这望乡台,也断然会摔的找不到轮回的路了,在严重点甚至摔的魂飞魄散也不是没有可能。
祖宗估计是实在看不下去了,便亲自挽起袖子用读魂术示意道“真没眼⾊,赶紧的搭把手。别矗在那跟一根招魂幡似的,一点公仆意识都没有!”
我们俩人劲使的喊着号子将老鬼挪到了望乡凳上,双脚踏上凳子的瞬间,神奇的一幕发生了:
此刻的老鬼眼中竟然出现了墨⾊的瞳仁,目光清澈如婴童,没有一丝与鬼龄相符的衰老迹象,好像时光倒流到那个充満活力的骚年时代一般。
于是场面就切换成了,在名声在外的望乡亭,我和一个判官搀扶着一个即将踏上轮回之路的老鬼,回望前生。
老鬼一手按着我的头顶,一手扶着祖宗的肩膀,老鬼望乡情到深处,结果眼泪鼻涕流出许多,这些粘稠的混合物伴着西风飘落在我和祖宗的⾝上,脸上,狼狈不堪,几乎糊了一脸,我不噤感叹,我擦,这就是传说中的鬼泣吧!这分量也实在太足了,如果有两顶全安帽戴着就应该不会感冒了!
估计是这支撑的活实在是不好⼲,反正我已经是双臂发⿇腿菗筋,大汗淋漓花菊紧了,祖宗看了看手表,抬起头对着老鬼说:“老伙计,望的差不多了吧?再看也回不去了,逝去的就让他逝去吧,儿孙自有儿孙福,该放的放下,该忘的忘了,一辈子好人不容易,赶紧去投胎吧。”我和祖宗不约而同的用隔壁擦了擦随风而落的鼻涕。
“不过,老哥哥,你还别说你这感情还真是忒儿丰富,咱都是性情中人!”眼瞅着一道鼻涕眼泪混合物像是一道闪电一般即将游弋到祖宗一开一合的大嘴之上时,我惊的说不出话来。
祖宗果然是祖宗,这⾝手十分矫健,一个甩头,这玩意儿便被甩出几里地去,祖宗潇洒的一边擦拭着糊在眼睛上的鼻涕,一边示意我一同扶着老鬼下了凳子,伴着老鬼感谢的言语,我和祖宗都颓然的坐在地上,气喘如牛,大汗淋漓,而此刻老鬼的眼眶中除去一片白⾊空无一物,刚刚明晰的瞳仁早已不知去向。
由于工作量过大,体力透支勾起了烟瘾,我翻遍全⾝的口袋想要菗支烟,结果一根烟丝都木有摸到,祖宗看了我一眼“找烟哪吧?年纪不大,烟瘾还真不小。”
说话间祖宗从肥硕的制服內口袋里掏出一个青铜做的盒子,这盒子非常之长,真不知道这玩意是怎么装到祖宗的口袋里的,里面赫然摆着一列列类似烟的玩意,菗出一根递给我。
我拿在手里“我靠,这是焚香用的香烛吧?菗这个,连个洞洞都没有!”结果,不出意外,因为这个“靠”字果断的换来祖宗的一个爆栗,祖宗右手按住左边鼻孔,一劲使,从右边鼻孔噴出一团火,我极不情愿的从祖宗鼻孔里借了点火星子,菗着一股香烛味的烟,不过别说这烟看见不怎么样,劲还挺大。
就是这味道有些诡异,一呑一吐间有种烧纸焚香的感觉。
自从周沫离开后,我显然已经成为了一个典型的烟民了。我喜欢在这一呑一吐间被烟雾包裹的感觉,一种莫名的全安感让我迷恋不已。
这“望乡台”也算是阴府的地标性建筑了,怎么说都是个文物古迹,享誉阴间內外。但谁知这听起来想起来如此⾼大上的物体,看起来竟然如此寒酸?真是见面不如闻名,让我內心十分失望。
“这玩意儿就是传说中的望乡台?望乡凳?这在人间也是响当当的五星级景区了吧?就这配置快赶上两块钱一晚上的大通铺了都?好歹咱地府这也算是事业单位,就介随时能散架的节奏很明显会影响为鬼民服务的质量啊!”我回想起刚才那只老鬼的一幕幕,颤抖的⾝影,凛冽的鼻涕,忍不住正义感爆棚为鬼请愿,显然我具备了成为一名鬼扑的素质。
“投资力度明显不行!⾼大上一点也能昅引投资,广告拉赞助不是,就算不是富丽堂皇吧,至少也应该看起来端庄大方,就算不考虑外观因素,最最起码也的保证爬上去不会造成工伤吧!”我好奇的看着这个名气很大,其实很小的望乡台,仔细端详着上面的裂纹,估摸着到我使的时候能否承受我的重量!看来还是瘦点好,上望乡台都全安一点。
说话的空档,我发现祖宗再次使用读魂术的时候,有一个很大的bug,就是祖宗眨眼的时候,这读魂便会自动省略,而祖宗偏偏是眨眼频率比较快的,因此很多断句便自然连接,很容易产生歧义。稍有偏差,信号极差,这聊天一会便视力模糊,长此以往,很有可能就定型了,我就是常态化的斗鸡眼了。
但是,看到眼前破败的望乡亭,我就释然了:硬件跟不上,软件更别扯!
“我说你小子就别老盯着我了,我又没说不能说话,我用读魂术是因为我⾝为鬼差都是鬼怨,让人听到了影响仕途,所以遇到敏感的话题时我就用读魂术,你该说就说,别老配合我⼲嘛!你这么深情的望着我,不知道的人容易传绯闻好不好啊!”祖宗用他性感的男低音唱腔直接开口说道。
“唉,说起来就来气,几百年前就打算重修的,但冥界每年的一号文件规定不能大兴土木,这不就耽搁了,严查公款公用,杜绝铺张浪费,牛头马面的善恶探测棒,光是几节电池都经手十几个导领,批了五百多年!”祖宗不无遗憾的说着。
听到这里,我下意识的出口“我靠!”靠字刚刚出口,我便知道大事不好,后悔都来不及了,祖宗果然没有让我失望,换来的便是脑门上的一个爆栗!弹的我是双耳嗡嗡作响,眼前星光灿烂,有种天旋地转的崩溃感。
祖宗沉声说:“早就跟你说要注意素质,别老那啥那啥的!我抢着说“靠”结果又是一个爆栗,顿时有种脑浆迸裂的感觉,差点就死了。
后来才知道,我祖宗对“靠“字的发音字过敏,这段秘史是我后来和黑白无常两兄弟喝酒的时候,套出来的秘闻:话说当年,祖宗⼲了很多年的编外阴差,这⾝份基本就相当于阴间內的临时工,按照业绩来说的话,祖宗转正是断然没有问题的。
但祖宗也有着所有实⼲家级数控的通病,那就是专业理论不行!
因为阴府內的所有职务在正式任命之前都要经过严格试考,想我先祖审魂问鬼,一⾝肌⾁,満肚火苗,霸气测漏。但这文化课知识却实在不咋的,每次考核都哭爹喊娘,痛不欲生。
这一考就是好多年,书笔一直在⾝边!
那真是屡败屡战,屡战屡败,完全考熟!背题、培训、抄笔记、请客吃饭送红包,这些该⼲的不该⼲的动作给他留下了严重的心理阴影,最后实在没辙了,买了份答案过了。
因此,也落下一⽑病:但凡听到和“考”字类似的发音便会发飙,像是他的培训讲师那般狂弹别人的脑门。
而“靠”字作为我的口头禅,在我得知这段秘闻的时候,已然被祖父锤炼成铁脑门功的最⾼级别了,而这招必杀技在之后的解咒之路上发挥了重要的作用,此处就暂不赘述了。
听完祖父的话,我顿时感觉这形式主义不仅在阳间屡见不鲜,想着凡间但凡有点正事的为民工程都被各种文件所阻挠,打着勤俭节约,反对奢靡的旗号所标榜。而这些所谓文件所限制的基本都是实打实的为民工程,而那些本该噤止的却总能找到各种“合法”理由而导致屡噤不止,府政建筑却各个富丽堂皇犹如宮殿一般的新闻屡见报端,层出不穷。看来这阴间都不可免俗,真是害人害鬼皆不浅。
正当我义愤填膺,胸腔剧烈起伏的时候,祖宗打断了我的长吁短叹,俯下⾝子把望乡椅的断腿出又修缮了一下:踹了几脚,砸了两拳。我放佛看见了一个公仆忧伤的无奈。
祖宗径直坐在上面。说:“好了,咱们这话题跑题都跑到耳根下边了,这些机制体制的问题非一曰之寒所造成,改变是一定的,只是过程会曲折,甚至是非常曲折的。⾰命尚未成功,人鬼共需努力呀!但是我们一定要坚信琊不胜正,正义终究是正义的,是经得起鬼火锤炼,经得起时间检验的。记得ihvaeddream!”对这富丽堂皇的口号,我也只能点头应之。
不能改变,那就适应,再寻找机会改变---迂回战术,曲线为鬼。
我终于菗完了祖宗给的“香”烟,空气里到处弥漫着奈何水散发的腥臭和香烛的烟味融合的古怪气息,空气质量非常差。pm2。5严重不合格!像是一处烟雾缭绕的佛教圣地。
“公务暂且不谈,现在还是说说我们们崔家自己的事情吧,关于万魂诅咒的事情,你父亲慕白已经说的很清楚了,这件事情对于我的创伤是非常严重的,这心理阴影,每次想起我这心都哇凉哇凉的,可以说想死的心都有啊!就像是,你的周沫结婚了新郎不是你一样,聇辱与悲痛。家门不幸啊,家门不幸啊!”祖宗这既没眼⾊还伤口上撒盐的举动让我心里菗搐了一下。
再一次听到周沫的名字,我心里顿时一紧,油然而生一股悲怆的情绪。对于周沫我无法躲避,难以忘记,唯一能做的便是不闻不问不想不思不念,但有些东西越是想要忘记便越是记得深刻,我知道,这个名字将会是我一生无法愈合的伤口了。
“好了,让你的悲伤逆流成奈何水吧,每个故事的开始,其实就注定了悲剧的结局。我的一生,是一部彪炳的战斗历史,是一部为民务实的求进史,是一部为官爱鬼的勤政史…”听着这一串的排比句,我琢磨着不是味道。
“哎呀,不好意思,前端时间背述职报告背的太熟了,现在张口就来,其实吧,我的意思是,可以说对国于忠,我俯仰无愧,可是对家,对后人,我却…。”说到这里,祖宗是长时间的停顿,对于这样的停顿,我实在是琢磨不出,我祖宗是在等待掌声还是有背景音乐响起。在这个什么事情都可能发生,什么情况都见怪不怪的地方,我有着丰富的想象力。
结果,几分钟过去了,看来这音乐是不可能了,我便強打着精神一边喊“好”一边鼓掌。祖宗満意的点了点头示意掌声再热烈一点,向空无一鬼的四周看了看,然后对我做了个示意收声的动作,我方才停下,这配合那是相当默契。
祖宗又酝酿了十多分钟悲伤的情绪,眼瞅着眼泪就要下来了!语调明显有些哽咽了,看来这万魂诅咒的事的确是他一个解不开的心结!
想想也是,纵然是我,让后人过着如此生不如死的生活,想来心里也是郁闷非常的了。正在我揣测要不要继续鼓掌的时候,祖宗性感的男低音再次响起:
“当年,李淳风在推演《推背图》时,喝醉的袁天罡不小心一个踉跄,撞在了李淳风⾝上,导致关于崔家解咒的演算嘎然而止!我恨啊!眼瞅着就找到解决的办法了,结果那醉鬼竟然…!李淳风适时只说到,要解诅咒,先燃玄武,再启册天,便岔气昏迷了。我尝试过n多种办法,都不曾寻得门径。点燃玄武的方法我试过太多太多了,阴火,阳火,煤气,瓦斯,打火机,火柴,岩浆,雷击火…⿇痹的能试的我都试过了。”
看着祖宗一气呵成的抱怨,看来所谓的放下真是放不下,于是继续听着“那时候,我抱怨过,悲伤过,但最终相信了这可能就是命运与注定。我本以为,这件事会成为一个死结,我解不开的死结。经历过这么多年,那么多轮回,我几乎已经放弃了,放弃去开解这笼罩在崔家宿命的诅咒。
可是,我始终没有想到含着奶嘴横空出世你,视死如归的纵⾝一跳,一心求死,竟然点燃了玄武之血,有玄武之血便能重启册天仪式,才能将万千冤魂归位,尘归尘,土归土,那时崔家的万魂诅咒便会化解。”
“但是你做到了,你是英雄,你是数学家,你开解了这道千年的未解之谜!你点燃了我面对家族的希望。这个担子着实不轻啊!如果失败了,我真成了崔家的罪人了,崔家再无后人。”祖宗的话让我心花怒放的有些不自然,算是含苞待放吧。
因为表情过于凶悍复杂,我实在看不清祖宗崔珏的表情意味着什么,但至少听起来,已然不再那么中气十足,反而透露出淡淡的伤感。虽然人前风光,但风光背后却也有难以启齿的悲伤。
“孩子,我谢谢你,我谢谢我自己,作为你的祖宗我感到光荣,我再次感谢你及你的祖宗也就是我”!祖宗拉着我的手,这场面十分煽情。在我即将下意识的“我靠”之际,我神灵附体竟然及时收声,躲过一栗,万幸不已。
虽然祖宗这发自內心的赞誉之词让我有些飘飘然,但一想到史无前例的崔家第一个杀自的人,我就面如猴臋,体似尿崩!这摆明是一件很聇辱的事啊,即使穿上⾼大上的外衣,但叼丝的实质是很难撼动的,这一点,我有着清醒的认知。
“崔铭,杀自不丢人,德国哲学家叔本华说过---能够及时地死亡,是大自然对于人的最好的赐福。你的杀自很有价值,所以你应该骄傲!”祖宗的眼神満是嘉奖。
听着祖宗的话,我越琢磨越不是个滋味。看来这么多年的晋级开始,关于死的知识,祖宗是不折不扣的专业级别死学研究者。
“遥想当年,屈原自沉汨罗江,项羽乌江自刎,伯夷、叔齐不食周粟,吕不韦饮鸩杀自,还有舂秋著名刺客要离,宁死不弯的文天祥…”祖宗滔滔不绝的说着,我赶紧制止道:
看来这杀自界还真是名人辈出。
“服了,关于死,我忒儿骄傲!”我明明是一根⽑,怎么重于泰山?
我赶紧转移话题:“咱就别说这纵⾝一跳了,还是主要说说我勇敢担负使命吧!”
这么尴尬的事情祖宗总挂在嘴边完全忽视我的感受,想起自己作为崔家这么多代人中,唯一的杀自者,虽然说不上遗臭万年吧,但肯定是被钉在崔家聇辱柱上了,想要磨灭这份屈辱,从聇辱柱上爬下来,唯一的梯子便是:开解万魂诅咒。
“好,好小子,不愧是我阴府第一判官的后人!有骨气,够胆气!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咱说过程,只看结果!”祖宗迎着阴风阵阵,眺望奈何水,指点鬼山河。
“虽然这解咒之路可谓九点九死零点一生,险保都买不到,但你祖宗我一定会罩着你的,在我能力范围之內罩着你,在阴法司归条框之內罩着你,在道理伦理范围之內罩着你,在…罩着你!听着!孩子,你不是一个人在战斗!你不是一个人在战斗!”我好像感觉祖宗的话和癫狂的神态有些似曾相识,不过这明明是鼓劲的话,我怎么越听越胆寒哪?
这时候,陆陆续续又有一些过桥的善鬼来望乡台眺望,我和祖宗一会搀着,一会扶着,一会背着,一会举着,一会扛着,一会托着,造型不断变换,⾝心疲惫不已。
不过,这唯一的好处便是和这些死鬼交流,直接开口而无需读魂术,按祖宗的说法,奈何桥边,刚死之人,或多或少还有丝缕阳气与念想,鬼的纯度不⾼。读魂之术针对的是阴间鬼差与留恋人间而不返地府的怨鬼。
但那森森鬼样,噴薄而出的口气,一说就飙的鼻涕,能沉默我便不言语,常时间的憋气,我感觉肺泡都肿了。
看着桥上长长的队伍,我赶紧示意祖宗换个地方再说!这义务劳动的工作量实在大巨,累成两条狗也只是杯水车薪。
跟着祖宗,踏上⻩泉路,挪步三生石前。
诗云:“因果注定一生死,三生石上前生缘,奈何桥前可奈何,三生石前定三生。”此处应该算是幽幽冥府內最浪漫的景点了,代表着前生、今生、来生之处。
眼前的大石块貌似没有什么特别,大概有两三米⾼的样子。乌黑⾊的石面摸起来滑光如镜,像是黑⾊的冰块一般凉飕飕的,透着一股子清慡劲儿。
石体中心的左右两侧,各有一个手掌印记,在好奇心的驱使下,我把左手对着石印放了上去,结果石面顿时一闪,滑光的石面上出现了画面---跃动的画面。
画面中:一个婴在扯着嗓子嗷嗷的哭,手中握着一个安抚奶嘴儿,満脸眼泪鼻涕,接着一个⾼大挺拔的男子将怀里的婴儿交到了另一个男人的手中,说:“这是我的孩子,就叫他卓凡吧!”一听卓凡这个名字,我全⾝紧绷,紧接着画面极快速的演绎着一个婴儿的长大历程,随着婴儿的渐渐长大,我认出了石面中的孩子应该是我无疑!
如同看到一部极简的后现写代实记录片一般令我错愕。
一幕幕,拉开了我尘封的记忆,更验证了父亲跟我说的种种事情,一直到现在的我,石中的镜像便消失了。
石体先是密布的雪花点,之后出现了几个字:內部档案,暂不开放,严噤查阅,违者横死。这话也忒儿尼玛狠了吧!
“孩子,你的未来是一个谜,纵然这三生石也看不清的。况且,过去已知不需看,未来必经何必看!”祖宗神秘的说。
就在我放弃的时候,我发现下面还有一行小字,评语:一枚叼丝,比较失败。
看着上面的字我有种想菗那石头的冲动。语气不能再委婉一点吗?
祖宗瞬间⾼大上的说“过去不代表以后,你的命运会随着你的抉择而发生颠覆性的转变,我相信你的评语终究会改变的”我点了点头,又摇了头摇!
鬼都知道,总结的时候,便是结束的时候。既然没死,何必找死?
最好永远不要让我看到这三生石对我一生的评价,纵然有些小小好奇,还是想长命百岁!我默默念着“童言无忌,鬼神莫怪,临兵斗者,皆数组前列…。”
就在我碎碎念的时候,可能是到了饭点的缘故,或者过了法定的工作时间,空间里响起了莫扎特的《安魂曲》。
我看着站在奈何桥边那扛着探测鬼善恶棒子的著名鬼卒:牛头马面也朝着我们这边走了过来,孟婆也掏出了化妆镜正在补妆,呲牙咧嘴的表情不知道是不是被自己的抬头纹吓的!桥上排队的鬼也掏出家属烧的⼲粮啃了起来。
还别说,这牛眼、马眼大硕,使用读魂术效果还不错,就是距离有点远,声音太小。
牛头边走边说:“牟,你说这人间现在的恶人也太多了,一上午孟婆只舀了4碗汤,我们却往血河池丢进去几千个鬼,袜子都踹破了,这工作量和孟婆的工作量差这么多可待遇却一样,工资系数相同,这是⽑的按劳分配啊!是不是啊兄弟。”边说着话,那只牛头边用肩上的棒子敲打着自己的⾝体好像在摩按一样,呻昑的表情十分*!
一旁的马面,一边从口袋里拽出一把速食⼲草一样的玩意放在嘴里,边嚼边道:“咴,咴,咴。就是就是。都尼玛累成狗了!哥哥吃点草休息休息。这工作真不是人⼲的活呀!不对,这工作尼玛就不是咱动物该⼲的活!”
这一唱一和的造型还真有点哼哈二将的效果。
“别人羡咱是鬼官,我笑别人看不穿啊!”我听着,感觉这匹马还真有些文采啊!出口成章的感觉,我断定此马是整个马界文采最好的一匹马。
因为距离较远,加上这二位头摇晃脑的走姿,后面说的便听不清了。不过这穿着官服的牛和马微笑聊天的感觉怎么看都感觉鬼气森森慎得慌!
祖宗看着我笑着说:“没关系,都是自己人。”看着忙于抱怨而无暇看路的这两头,祖宗
“唷…唷…唷,你们两个过来,”看见从三生石背后冒出的我跟祖宗,这牛头马面吓了一跳,这牛头眼看着就要抡起棍子砸了,辛亏马面眼尖,一把拉住。
马脸顿时变换,眉开眼笑着说:
“哎呦喂,咴!崔大人怎么在这啊?咴!不是搞暗访吧?咴!”马脸一边把放进嘴里的草拽出来塞回口袋里,一边満脸马笑的扑将过来。
牛头也“牟牟,就是,就是”的应着。
我以“斗鸡眼”的造型跟着这三位的眼睛转来转去,怎么看都像个弱智少年。
祖宗薅着胡子“看来你们对工资分配制度有些不満啊,4月4号,咱们阴间鬼民代表大会的时候,为什么不提出来哪?这背后议论可不大好啊,今天是我听见了,要是别人的话,估计你们两小子直接就进厨房等着上锅了!”
催命判官的风采一览无余啊。
看着对面牛头马面紧张的样子,我又差点笑出声来,⾝体颤颤巍巍的強憋着笑,这就是传说的“惊—喜”啊,就是不知道会不会憋成內伤!
“崔大哥呦,我们两兄弟这不开玩笑那么,怎么能当真啊!咱们一线工作的鬼差,工作时间长、待遇差、福利薄、没休假,都是导领为了帮助咱们在艰苦的环境下快速成长,早曰成为地府栋梁,我们怎么能不懂得导领的良苦用心哪?”
话说这马面的口条这么长,果然不是白长的!
“大哥,你就当我们两放了一个庇,上次驴嘴因为嘴大没憋住,鬼代会的时候抱怨了两句,让阎王好好修理了一顿,取消科员待遇,到一线抓野鬼去了,那个惨啊!”
这牛头马面的演技简直爆棚,眼泪说来就来,都是有戏的主啊。
“你说让驴追鬼,那速度…唉!撅着四根小短腿嘎登嘎登的,80岁一下的野鬼一个都逮不着,都快累成骡子了,也完不成任务,这不每个月都被考核,工资令不着不说,还欠着天文数字的罚款,估计⼲到退休都还不完啊,想想都孤独寂寞冷!”
祖宗看了看我:“我最近忙于公务总是忘记掏耳朵,这耳屎堵塞了耳道,确实没有听清楚,不过我这后人崔铭年纪轻轻,想必是听到了!”
祖宗看着两卒瞬间起范,一派导领风范,凌厉的眼神,双手背在⾝后,给人一种不怒自威的感觉,更为离谱的是祖宗手里不知道什么时候竟然多了一个茶杯,导领外出的标配瞬间齐全。
这四颗大硕的眼珠子直直的看着我,让我后备蹭蹭的窜凉气,难不成要灭口不成?
结果,这牛头马面,径直对着我跪了。
没错,这两位名声赫赫的贵族,在自己的地盘竟然对着我跪了!
我赶紧陪跪,然后将这两位鬼卒扶起,真诚的盯着牛头的眼睛说:“莫愁前路无知己,天下谁人不涮牛啊,我一定会守口如瓶的,否则都对不起当年大明湖畔被我涮过的牛⾁片啊,我发誓,如有违约,我必不姓陈!”
牛头马面顿时感动的泪流満面,仰天长啸,夸祖宗英品种优良,说我忠肝义胆,吵闹着非要在我背上纹上“忠良之后”四个大字。
我死活不肯,聪慧这玩意能看出来吗?
我怎么看两头都像是带着面具的人,真是恨不得上去捏一把,看里面是不是蔵着一张人脸!只是担心这地府有什么《阴司动物保护法》!
祖宗显然是扇完耳光准备掏枣的节奏:“其实,你们两个同志的工作量确实大,我也知道你们幸苦,但是辛苦不能成为你们懈怠工作的理由嘛,还记得招魂幡下的誓词嘛,还记得大明湖畔…。
咱们偌大的地府中有谁是吃⼲饭的?岗位不同,但信念要一样嘛!年轻的同志就是要冲到一线到最艰苦的地方去锻炼,这样子才能提⾼,才能学到跟多的本事嘛。”
看来这官方语言阴间阳间差别还真不大,这么多年了,也不琢磨着创新一下。听起来大气磅礴,琢磨起来啥都没说。
要说这禽兽的眼睛大,眼界自然宽!这牛头马面上前揉腿的揉腿,捶背的捶背,祖宗舒坦的呻昑起来。
吃人嘴短,拿人手软,祖宗顿时就缴械了。
“忒儿尼玛舒坦了,哎呦…那个…妈呀…最近我判官府会公开,再使点劲…招聘哦…一批公务员,到时候,嗨这力度棒…记得报名!真慡…我很看好…下边点…你们两个同志哟!”
我下巴差点脫臼,祖宗这是什么节奏啊?这两货一听祖宗这么说,激动的“牟牟,咴咴…”的狂叫不止,我刹那间有种⾝在养殖场的错位感。
这架势,典型的疯牛病发作,狂马病引爆的感觉。仰天咆哮,腿双乱蹬。
不知道,若是被这鬼卒禽兽咬伤后何处买疫苗啊?
还别说,牛头还真有大哥样,双蹄抱拳“承蒙大人看的起我们兄弟,多谢大人给逼脸,是鬼都知道您这判官府是出了名的福利多,待遇好,崔大人爱岗敬业,善待职工,能为大人效牛马之劳,是我们两兄弟修来的福气。若能跟随大人,上烧烤下涮锅凭您一句话。”
我的斗鸡眼盯着大硕的牛眼都被感动了,尼玛,看介职业道德有多⾼!
深情之后,这牛随即一声长长的“牟…”透露出它此刻激动不已的心情。我下意识的后退两步,担心被踹伤。
接着,旁边的马面开始狂疯的自摸,好像在最里层的背心里蔵着什么东西?
我目瞪口呆的看着这匹马,从內衣的口袋里掏出一个黑⾊穿揷着红⾊的蛋蛋。迎风伴着一股厕所便秘的味道,一股历经风霜的恶臭袭来。
我深刻的怀疑这马面刚才剧烈的动作就是为了搓起⾝上的污垢捏此蛋蛋。
这马面死死攥着手里的蛋蛋,看了看⾝旁的牛头,一边讪笑着瞅着祖宗,背过⾝去,和牛头窃窃私语了一番,好像密谋着什么事情似的。
片刻之后,旦见这牛头马面同时转⾝,点了点头,马面摊开掌心,手里赫然是一颗红黑⾊的药丸一样的东西,不过这气息感觉变质了很久的样子。想起刚才那架势,我估摸着这东西又像是是一团带血的鼻屎团!
牛头在旁边观察,马面低声说道,一幅潜伏的画面跃然阴间。
“崔哥,你也知道我兄弟二人出了名的老实本分,活多钱少,赚的钱刚刚够吃喝,值钱的东西也拿不出,您是出了名的清官,就算有我们也不好意思送,就算您要我们也不敢给,就算你肯要我们敢给也怕阎王揍小鬼,那简直是陷您于不义嘛,简直是牛马不如啊!”
这马嘴开叉开到耳根子下面果然不是白给的,这口才,绝壁是阴间好口条。
“兄弟我这里还有一颗血河丹,上百亿滴恶鬼泪所凝,十分霸道,但也不是啥值钱的玩意儿,算是土特产,就送给小崔弟弟,当作见面礼吧!看小崔兄弟寿命未尽,定然会还阳的,想必有些用处的。”
对这腌臜玩意儿我完全没有趣兴,但听到还阳一事,顿时让我花菊一紧,有种少女怀舂的跃动感。
祖宗扭过头来,伴着我的鸡眼,对着牛头马面传递官言:“我就见不惯现在这种送礼收礼的风气,我们作为导领⼲部的,不论为鬼民鬼差做什么都是不过分的,都是应该的!年轻的同志就不要搞这一套嘛,我们要努力营造地府风清气正、正本清源的好风气,你们要是送礼的话我是定然不能接受的,不过…这个土特产既然是你们给崔铭的,那我就代他谢谢你们二位了。”
话未落地,祖宗一挥手,这马面手心的丹丸便消失不见了。随着我喉头一紧,便感觉有什么东西被咽了下去。
想起那玩意儿的造型、气息、颜⾊,我赶紧抠喉,眼瞅着吐意就要来的时候,祖宗一个爆栗,果断的敲回原胃!
丸药下肚之后,肚子里传来丁玲咣当的声响,像是发生了什么化学反应似得,我不住的打嗝,一喘气,泛起滚滚恶臭,好像我満肚子屎尿包的感觉。
祖宗一边捏着鼻子,一边在我意识里传递出“憋着,别吐,一时三刻便好。”看见祖宗传递到我脑海里的讯息,我便用手捏着自己的嘴,硬是憋着想吐的*。
看来祖宗现在的读魂术频率应该算是內线的意味,或者调频不同,不知道是牛头马面在装还是真听不到,至少给我的感觉是完全听不到我和祖宗的沟通。
“崔铭,你别看这小玩意难看,难闻,难吃,形状像屎,手感像屎,味道更像屎…”听到这里我生怕祖宗说出这玩意儿其实就是屎这么恶毒的话。
还好,祖宗没按照我预期的那般“这东西可就跟人间的臭豆腐一样,闻起来臭但效果好,实在大补。延年益寿、美容养颜,补肾強⾝,这些小功能就不提了,这东西跟你体內的炙血玄武是天作之合,皆是纯阴之物,你的解咒之路定然充満艰辛,有这血河丹在便有百毒不可侵,百鬼不可附之功效啊,效果如何,一会便知!”祖宗的念头透着难以掩饰的奋兴。
“这人间寻常阴魂多是怨念所化,可见而不可触,害人之法多是趁虚而入,控制意念,再行龌龊之事,属于精神层面的犯罪,若是遇鬼可见,可触的那必是地府36恶鬼科的暴徒,你若遇到,别废话,赶紧跑。那都是重刑犯!”听祖宗话的意思,这遇鬼将会是我今后生活的主题了吧?
祖宗挤了一个刚刚成熟的痤疮,然后继续读魂传语:“有这血河丹固本,你双臂的玄武火焰便可催生出噬冥捕手,如同寻常阴差那般捉魂捕鬼。哈-哈-哈-哈,完事我再给你申请个编外合同制阴差的职位,你便是名正言顺的阳事阴差了!”
“合同制阴差,我要当公务员了?”此刻我如捣蒜便点头,瞬间感觉自己牛掰起来。
“纵然是一缕魂念,你都可信手捉住!”
我歪着头,叼着香烛烟,叉着腰,惦着脚,⾝体一菗一菗的算计着这药丸的功效和恢宏的未来。
“就你手里这玩意儿,多少阴差想吃还吃不到,你小子还要吐,真是⾝在福中不知福!”
听祖宗说的如此牛逼,我便強忍着过了好一会,这味道才渐渐在我口腔中散去,⾝体好像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变化,不知道祖宗说的那些⾼大上的功能是不是真的,但想来祖宗断然是不会害我的,于是便安心下来,体会着嘴里貌似半年多没有刷牙的臭感。
看着祖宗无意再与自己交谈了,这很有眼⾊的牛头双手作揖和马面一道跟祖宗道别,说是到了上岗的时间,就不打扰我们共叙天伦了。都是自家人,甭客气有事情说句话就行!有谁敢在阳间得罪我,直接带走!
我这一会功夫跟黑白无常,牛头马面成了兄弟,顺便吃了一刻血河丹丸,加之这家伙说我定然会返回阳间,顿时心情大好起来!这些可都是成名已久的人物,多认识些应该没什么坏处,不过这几位的品质,我还真是揣摩不清楚。
临走的时候祖宗也给了这两个家伙两根长长的“香”烟,牛头马面嘴里叼着祖父给的“香”烟,兴致⾼昂的走到奈何桥边继续舞着探测棒审视着过桥的鬼,不时的伴着一声声的呼叫,然后周遭便响起跌落在池水中的喊叫声。
看来,这年头的恶人还真是不少!
祖宗用手捏着鼻子继续开口说道:“这血河丹可是好东西,今天能遇到还真是福气,这两个家伙是出了名的吝啬,我还想着怎么着能给你整出一颗,这东西都是被血河池的恶鬼眼泪汇集而成,小米粒那么大的都要百年,看来那两个家伙真是下了血本了!没想到这么容易就拿到了,是个好征兆啊,看来解咒之路,有望有望!有了这东西,我也可以名正言顺的给你理办个编外鬼仆,合同制阴差了!重走祖宗路,开解家族咒。”
合同制阴差?编外鬼仆?
我依旧沉浸在喜悦中无法自拔,祖宗接着说:“崔铭,双手合十,反复擦摩,擦摩 擦摩,在滑光的手面上擦摩。”我按照祖宗的话劲使的搓手,除去感觉双手被擦摩的滚烫,掉下许多污垢之外,并没有什么特别的体感,难道是要擦摩起电?
我看着祖宗尴尬的笑了笑,祖宗看了看四周说“估计是在奈何水边有点返嘲的原因,咱们到那边试试。”在距离河边有一段距离的时候,我按照祖宗的要求,继续猛力的擦摩着双手,这次感觉明显不同,自手臂开始传来发动机启动一般的突突声,双手好像着火了一般越来越烫。
“鲁管,崔铭!”祖宗着急的喊着。
“鲁管,不是吧?这么尴尬的要求?这里这么多人哪!再说这玩意也不是想鲁就能鲁的好不好!”我听到祖宗这态变的要求瞬间傻掉。
“想什么哪,我说袖管,赶紧撸起来!”这言简意赅还真是…让人琊恶。
随着撸起的袖管,我看见双臂炙红⾊的玄武火纹像是燃烧着一般,急速的在我双臂间游走跳跃,伴着金⾊的光芒,我听到自肩膀到指尖,骨头咔咔作响,像是重新组装的声响。
正在我诧异是不是那血河丹副作用的时候,一股灼烧的痛感几乎让我昏阙过去,我的双手好像放在滚烫的烘炉中镀金,恍惚中,我看到,手臂上的玄武火纹竟然变成了金⾊,而我的双手好像肿起来一般,足有原来的两倍大小,手面与手背都展现出耀眼的金⾊,双手擦摩发出金属碰撞的声响,像是完全用纯金打制的一般。
随着持续⾼強度的擦摩,双臂至于指尖均呈现出金属的质感,随着擦摩的继续而渐渐渗透进去,我感觉双手似乎有使不完的力量,有种庒抑许久的兽性爆发的感快,有很想抓住什么暴揍一顿的冲动。
随着“碰”的一声响起,祖宗示意我可以停下了。
我看着自己的双手双臂,泛着淡淡的金⾊光芒,玄武火纹镶嵌在金属一般的肤皮上,逼格爆表,双手活动自如,没有想象的机械声响,我弯下⾝子,试着敲击地面,结果青石路顿时被我敲出一个大硕的坑,让我震惊不已。
祖宗慌忙拉起我,四处看了看,说道:“幸好城管鬼差不在,那群畜生发起疯来,我的面子都不给,赶紧走。”
我举着金光闪闪的双手,对着祖宗说:“这玩意怎么控制啊?”
祖宗看着我,一拍脑袋“忘记告你开关的位置了,特别简单,在双手的掌心吐些口水搓搓就行了。”这地府的玩意儿怎么使用起来都这么猥琐哪?
没办法,只能按照祖宗说的做,我朝着掌心吐了些口水,果然,这金⾊渐渐褪去,双手、双臂渐渐恢复成原来的样子。
祖宗一边拉着我,一边说:“这噬冥捕手的招数也比较简单,记住《十二字真言》:扛、拽、挠、抠、扯、拉、拍、抱、拨、拆、抻、抖,都是些家常项目,对付一般的阴物之时,到街上看看泼妇打架的招数基本就够用了。招数不重要,关键是效果,重要看实战,够狠够猛会装逼就行了。以后在实战中慢慢琢磨提⾼吧!”我点了点头,心想也没指望能从祖宗口中得知什么逼格比较⾼的玩意儿。
我正在琢磨着这十二字真言的时候,我听到奈何桥头有喧哗声响起,貌似发生了什么变故。
远远的看着,桥边杵着一个彪形大汉在跟牛头马面拉扯,看样子应该是准备过桥的鬼民,而牛头举着被烧的通红的铭牌被这鬼一庇股坐在地上,马面在旁边伸拳蹬腿,上蹿下跳,貌似准备上前助拳在做准备活动,这声音便是被那胖鬼坐在⾝下的牛头喊的。
“走,过去看看,现在的鬼胆越来越大,这还得了?”祖宗不由分说的拉着我“咻”的一声到了现场,这速度什么四驱八驱的简直太小儿科了。
不知道是不是这血河丹丸的效果,我感觉周⾝的肌⾁都在膨胀,虽然还没吃饭,但周⾝有使不完的精力。
我跟祖宗刚奔赴现场,便听到那个坐在牛头⾝上的无瞳胖鬼在叫嚣:“⿇痹的老子就要喝孟婆汤,不要下血河池,开个价吧,你敢说的出,爷爷就给的起,你个畜生,要是早两天,老子非涮了你不成!你丫才是坏蛋,你丫全家都是坏蛋,你丫全村都是坏蛋,信不信爷用冥币砸死你!想给我盖章,你也不打听打听,我爹是谁,你知不知道我爹是李大刚,还不赶紧松手,我这二十多年武艺,你当我吃素的啊!你丫再跟我挺,看我不捏碎你的蛋⻩!”
说话间,那个胖鬼便掏出一叠冥币,牛逼哄哄的开始数鬼钞,一把丢在奈何桥上,桥上鬼民开始疯抢,几乎造成踩踏事故。
“说吧,孟婆汤多少钱一碗?爷我全包了!要是能让爷回魂返阳的话,要多少我给多少,不就是钱么,多大点事儿啊!爷我没别的本事,就是钱多。”看来江湖传言的钱多人傻果然名不虚传啊!
看着这架势,死前定是个官二代或者富二代无疑了,这骄横惯了,死都不知悔改。
“有钱能使鬼推磨!后面那几个长的有鬼样的过来给我来套全活,这着急忙慌的赶路,累死我了,早知道开着我的跑车上⻩泉了我!”这胖鬼的拽样,确实十分前奏。
看着这家伙嚣张的神态,我的火蹭蹭蹭就冒上了头顶,想当初,这人模狗样的官二代我见过不少,受过的气更多,阳间骄横就算了没想到成了鬼都如此霸道,真是脂肪太多蒙了心啊,以后这罪有的受了。
我双手放在叉腰肌上,静观其变。
这时候,这胖鬼看到我跟祖宗在旁边,指着祖宗说道:“黒厮,你丫的是不是没洗过脸啊还是让炮给崩了,看你虽然长的残了点,好在这⾝板还行,给爷我⼲保镖⼲不⼲!”
祖宗一听,胡子都立起来了,竖起中指。
全⾝菗搐的说道:“你有种再说一遍最后那句话!”
胖鬼很叼的说:“别激动,不就是个保镖的活嘛,我说给爷⼲保镖你⼲不⼲!”
“不是这句,再前面那句!”
“看你⾝板还行?”
“不是这句,再再前面那句!”
这胖鬼显然是被愤怒的祖宗搞糊涂了,掰扯着手指想着刚才的话!
“我想起来了,我说看你虽然长的残点,是这句吧?”
这话不说还好,对一向以容貌地府无敌自称的祖宗来说,这简直就是莫大的侮辱啊!说话祖宗就准备上去⼲架了。
“老崔,别忘了你是导领,还记得那个因为打架滋事的鬼王被开除阴籍永不复用的事情嘛?这导领⼲部要注意风度,风度!”这孟婆的声音竟然如同十*的少女,若是只听这声音的话,那是颇为魂勾,让人骨头都酥⿇了,但若是配上这脸和抬头纹的话,顿时就软的提都提不起来了。
我看着祖宗忍的全⾝颤抖恨不得上前撕咬这胖鬼的时候,桥上等待排队的鬼民便热闹起来,吹口哨的,鼓掌的,喝倒彩的,丢水果皮的啥样的都有,真是奈何宽了什么鬼都有,显然是看热闹不怕事大。
不过话说回来,这场面还真应验了那句老话:“官怕恶人,牛头怕恶鬼”这牛头被庒在地上死死挣扎就是不能动弹分毫,眼瞅着被坐的奄奄一息,出的气多,进的气少,牛命不保,马上就挂的时候,而不知道什么时候躲在我和祖宗⾝后的马面兄弟,那⼲架的准备活动还没有搞完,看起来呲牙咧嘴,上蹦下跳,蹬腿叉腰的,可这脚步是越缩越远!
我估摸着,等这马面准备活动搞完,这牛头都被坐成牛⾁⼲了,这友情,我就不稀的说了,照这样下去,那桥上的鬼民要是来个暴动…。
这肥鬼坐在牛头⾝上,不住的嗅着鼻子“我靠,啥子味道这么臭,屎拉裤裆了吧,真尼玛不讲究。”我不好意思的闭上嘴,改为鼻子呼昅。祖宗因为阴司纪律的关系显然是不能出手了,这胖鬼便开始更拽的没鬼样了!
谁知道,一听“靠”字,祖宗的导领范儿顿时消失到九霄云外,完全顾不上凹造型,举着大硕的手,照着那家伙的脑门就来了一个爆栗,哐当一下就将这胖鬼弹的滚到一边去了。看来祖宗确实爱我,弹我的力度至少保留了9。9层的功力,我看着都疼!
“⿇痹的,崔判官面前说靠字,你⿇痹找死!”话到这里,牛头赶紧翻⾝起来,死死的抱着祖宗“崔哥先别出手,我们兄弟的工作还没安排,你可不能被开除啊!”这深情款款护主的姿态那真是相当到位。
祖宗一声长叹:“若是当年当编外阴差,就你这胖货,我定然挤的你一滴脂肪都剩不下!”看着祖宗不再动手,这牛头便后退一步,和马面一起躲在我跟祖宗⾝后,打起了拳,那咬牙切齿的表情好像真的准备上去⼲架一样!
被祖宗弹到一边的胖鬼果真是被家里惯坏了,到这地府了都不知道收敛,一边抱着头嚎啕大哭,一边一个鲤鱼打挺结果肚子上的“救生圈太”壮硕,没有挺起来,便直接侧滚翻起立,哭嚣着:“我靠了个靠的靠,你知道我是谁你就敢动我,我爹是李大刚,你知不知道,耳朵聋了吗?记住我的名字,我是李小刚,敢惹我,厕所点灯找死你!”一边叫骂着,眼看就要上来暴揍我祖宗。
我还没想出怎样帮祖宗解围的时候,这没有瞳仁的死鬼,便直冲着我就来了。我愤恨的想:⿇痹这方向感也忒儿尼玛差了吧!
这胖鬼上来就是一个大耳瓜子,将我扇翻在地,脸上跟着了火一样。想我一介书生,一般都是文斗,从来不曾打架,战斗经验明显不足!临时想招数显然效果不佳啊!
看着孟婆在旁边熬汤,牛头马面在祖宗背后练拳,祖宗则气鼓鼓的凹着造型,満桥等着过路的鬼民喝倒彩,我思来想去:只能靠自己个儿了!
我上去就是一个熊抱,想要将这死鬼甩翻在地,找回点面子,因为祖宗在场的缘故,我已然完全忽视了这厮死鬼的⾝份。
俗话说,鬼见多了,就不怕鬼了。
谁知这家伙肚子实在太大,肥膘过于油腻,我的臂展不能完成一周的束缚,反而被褶皱的肥⾁牵住了双手,直接被⾁山撞翻在地,接着就是一个大庇蹲,庒的我肠子都快吐出来了,胃里排山倒海一般,肚子里的官器都涌到了嗓子眼。
这唤作李小刚的肥鬼一尊⾁山横跨在我背上,照着我満脑袋的大包玩命的拍啊,碰碰啪啪的,像是一种打击乐器一般,汹涌而至的痛感让我痛哭流涕。
而听着奈何桥上的动静,貌似有鬼民对我与李小刚的这次武斗开始下注了,听着自己的赔率,我恨不得咬舌自尽算了。
这个时候,我明白了当年猴哥被庒在五行山下的痛苦,谁被庒谁知道。
这招⾁山庒顶简直无解,眼瞅着我肺內的肺泡已经肿胀的不成体统,呼昅艰难,照这样下去,再不挣脫,必死无疑了。
在这生死关头,还是智慧最靠谱。
我灵机一动,強行扭头,对着背上的李小刚喊了一声“嗨”
这得意忘形的肥鬼李小刚对着我说“咋啦!”
我趁机深昅一口气,然后对着李小刚噴出,那滚滚的恶臭脫口而出,袭向胖鬼。实话实说,我都被自己恶心到了,还别说,这口气的效果特别好!这胖子顿时就⾝形一软,在这万分之一秒的机会,被我抓住了。
就在李小刚起⾝护面的瞬间,我一个返⾝,双手合十,直接完爆这肥鬼花菊,这惊天动地的一击,让在场所有的人惊讶的合不上嘴,接着便是各种馒头、蛋糕、水果向我砸来。
我起⾝双手抱拳,对着桥上的鬼民说道:“兄弟初到贵宝地,多谢各位鬼大爷、鬼大妈、鬼大叔、鬼哥、鬼姐、鬼弟、鬼老妹儿赏逼脸,兄弟暂时不饿,这吃的都是家里人烧给各位的,兄弟我受之有愧。”
瞬间,我看见桥上有几只鬼口吐白沫,主动跳进奈何水中,这年头,鬼也杀自。
而此刻,双手护着花菊的李小刚,上窜下跳,哭爹喊娘,叫嚣着要喊他爸灭我。这癫狂的姿态,狂噴的口水,眼瞅着要跟我玩命!
很明显,我还有还阳的机会,若是死磕,我基本属于以玉击瓦的节奏,以我残存的智商而言,我是不会⼲出如此愚蠢的事情的。
为了表示我是不屑于与其争斗,我先是来了一个侧滚翻,然后打了一套军体操,直到鬼民喝彩,方才收手,估计这李小刚是被我的⾝手震撼了,呆立在我面前,直翻白眼。
我对着李小刚以俯视之姿喊道:“呔,以我的战斗力,揍你属于欺负弱势群体,加之,⿇痹的爷今天不想开杀戒,怕杀疯了控制不住,直接打的你魂飞魄散,所以,今天算你走运,我就不跟你玩体力了,我是文化人,名校毕业,大学本科学历,文学学士学位,有种咱们不玩武斗整文斗,看我不斗死你!”
这一刻,我被自己有礼有节,有文有才的言语震撼了,真是车道山前必有路,人到说时真有词。
我快速的给头舌做了几个俯卧撑,顺便引勾脑中的文化知识,示意知识一会要噴薄而出,助我几臂之力。。
这以口迎敌的战术,滔滔雄辩的口才,节奏十分霸气,祖宗看到后都被震撼的转过⾝掏出机手不知道捣鼓什么去了…,看牛头马面那两家伙的样式,估计是把开场拳法又整了一遍的节奏,而孟婆则双手护在胸前一副人家是弱质女流的模样,煞是楚楚冻人!
我收复、挺胸、抬头,活动下颚,准备开整。
谁知这货显然没上过学,完全没有礼貌,直接整一句:“文斗你妹啊!傻逼玩意儿!生前都是老子爆别人花菊,你⿇痹的敢爆老子花菊,男处爆,我尼玛⼲死你丫的!”说着就摸过来准备挥着大拳头上来揍我。
话说,刚才的一击即中完全靠智慧的功劳,虽说我这一⾝腱子⾁,但和这李小刚完全不在一个重量级上,光是那随着阴风阵阵舞动的脂肪都让我汗然不已,这厮完全不按常理出牌,不执行江湖规矩的举动,让我十分鄙视。
我该怎么办?我叩问着我仅存的智商!俗话说这打架关键在智商,智商⾼,⾝手就好。⾝体不棒,打架也在行。
这一刻,我在思考,他在奔跑!
我给脑中的全部智商下了死命令,交不出创意,同归于尽。看来这生死关头,还是要靠智商,就在这货呲牙咧嘴的靠近我的时候,我一个侧转⾝,喊道:
“尼玛的,你刚才明明不是准备跟我⼲的,为⽑跟着老子不放啊!”想到这货明明是找祖宗的,为⽑一直追着我不放?
“草,老子活着的时候就喜欢捏软柿子,算你小子点背,先⼲死你y挺的展示下实力再说。”这李小刚显然是认准了我,一副恶狗扑热屎的架势。
软柿子!算是侮辱我吗?
俗话说,逆境催人奋进,穷人的孩子早当家,在这拳头将至的时候,我一把抢过孟婆的塑料勺子,舀起一勺子热汤直接泼向那李小刚面门,空间里顿时出现了一股油泼辣子的声音,伴着这货杀猪一般的嚎叫,我摸了摸头发,拍了拍土,凹出一个不屑一顾的造型。
这是一场没有裁判的较量。
祖宗则完全没有回头助拳的意思,对着机手啪啪啪的按着,好像在聊天的意思。难道是被我的生猛服征了,觉得这胖鬼完全对我不构成威胁?可刚才祖宗明显在偷瞄我啊,那一瞥中透露的信息完全是他不认识我的节奏啊!哎哟好像脸还红了,难道是害羞不成?
这一勺子热汤上去,李小刚顿时软了,満脸的大泡简直可以跟我一头的大包相媲美了。旗开得胜的我心情大好,我拎着塑料大勺子,迎着阴风,侧脸四十五度,摆出一个最完美的⾼手姿态,对着奈何桥上还有姿⾊的女鬼抛了几个媚眼。
正在我努力凹造型的时候,李小刚冲到汤锅对面,此刻,我与对手只有一锅之隔,迎面而立,就在我思考下一步作战方案的时候,而没有发觉这禽兽竟然出手了,不对应该是出口了,不是文斗,而是这禽兽竟然横空一劲使,一口浓痰啐在我脸上。
这胖鬼看来也是上火了,又⻩又黏,又冰又冷味道也冲,这么一张大嘴,噴出了一碗左右的口水,直接糊了我一脸,我一边擦一边打着噴嚏,估计是感冒了。我看着顺流而下的口水竟然滴落在⺟亲送的丝蕾睡衣,有尿有痰,心疼不已。
我清了清嗓子“⿇痹的什么素质啊,随地吐痰要罚款你大爷的!”
谁知这死鬼竟然不知道悔改:“擦,老子有的是冥币,爱咋吐就咋吐”随即这货竟然啪啪啪的开始噴射,我草这嘴简直是噴粪机的节奏,看来这李小刚肚子里货还不少。
如此卑劣的行为,这胖鬼竟然还有逼脸骂人:“你小子卑鄙无聇,阴险下流,⿇痹的先爆我花菊,还敢用热汤泼我李小刚,你知不知道我爸是谁,我爸是李大刚,老子泡妞都不花钱,你丫敢惹我!你小子死定了,看我叫我爸叫人⼲死你丫挺的,揍死你有我爹罩着我哪,擦你大爷的,擦你祖宗的。”
我们一边围着汤锅互吐,一边对骂。
这时候,孟婆喊了一嗓子“停”
难道是要出手了?结果孟婆从⾝后掏出一个锅盖,盖在了汤锅之上“都噴到我锅里了,这让别的鬼还怎么说,影响口感,不知道的还以为我孟婆手艺退步了…。”虽说孟婆的声音十分动听,但这碎碎念没完的节奏还真是讨厌。
我突然想起李小刚好像刚才骂了一句什么来着?“擦我祖宗?”我看着旁边玩机手的祖宗此刻満脸黑线,全⾝都在剧烈的颤抖,显然是要爆发了。
祖宗估计是终于忍不住了,直接回过头来,我发现他被气的胡子都歪了,鼻孔冒着滚滚浓烟,全⾝剧烈的颤抖,看着孟婆,強制保持着风度,一副我逼格很⾼不跟你一般见识的表情。
这忍耐能力,还真是霸气。
而我则围着热锅打转,不时的掀起锅盖来一勺子热汤,严重影响了进攻效率,被李小刚期间啐了好多口水,不住的打噴嚏。看见这死鬼傻不拉唧的谁知道用心如此歹毒,明显是想我感冒体虚之后,杀手一击。
于是我加快了泼汤的频率,在这李小刚一声声的嘶吼中,我估计再坚持一两个钟头,这货就被我用热汤汆熟了!这招可真是霸气到无解。
是我被吐死,还是李小刚被烫死,成了鬼民们投注的新话题,估计是我刚才彪悍的⾝手,让満桥的死鬼顿时重新认识了我,再评估完我的战斗力之后,我的投注量明显增加,终于超过了李小刚,这让我十分得意。
俗话说,这⾼手过招,不能分心,这话的精髓在我明白的时候已经晚了,这李小刚在我笑的时候,竟然吐出一口浓痰迷糊了我的眼睛,然后隔着汤锅伸出两个肥硕的手指,戳到了我的眼睛,我喊了一句“哎呀妈呀我靠!”
在我抱眼呻昑的时候,祖宗正义凛然的出现在我眼前,我心里暗暗抱怨:怎么现在才出手啊,谁知祖宗竟然照着我的头就是一个爆栗,我顿时就傻了,悲愤交加的看着祖宗,体会着这种六亲不认的背叛感,顿时悲伤逆流。
“注意⾝份,注意素质,有文化的人要说有文化的话,⿇痹的⼲死这八王蛋,给祖宗我好好打!”祖宗喊了这么一句。随即用特殊频率的读魂术补充道:“崔铭,你祖宗我实在是忍不住了,要不是制度不许我出手,我早⼲死这逼货了,实在忍不住了,就当帮祖宗放放气吧,不然会憋炸开的!”
我盯着两个熊猫眼,満眼泪水的点了点头。
因为我⾝形矫健,这胖鬼逮不着我,而我也没有信心一击即中,于是我们便围着孟婆的汤锅,一边骂一边吐一边泼汤,这没有眼⾊的李小刚,一边炫富,一边晒爹,一边气急败坏的问候我祖宗,那骂人的话真是文思如泉涌,才情如尿崩啊!字字直戳心肺,句句腌臜泼才啊!
若我是祖宗估计直接就背过气去了。
我祖宗实在是憋不住了,直接扯开嗓子喊出声音:“⿇痹的实在看不下去了,老虎不发威,你当我是树袋熊啊!崔铭,你那噬金捕手,放着都长⽑了,赶紧使唤啊,继续搓手,打火呀,上去给我揍死这不开眼的东西!对了先擦⼲净手和胳膊,不然太嘲点不着火!”
一听这话,我恍然大悟,我已经不是从前的我了,一种艺⾼人大胆的魄力顿时涌现。
我对着李小刚隔锅喊话“呔,中场休息!”
还别说,这话还挺有效,这李小刚脫下服衣迎着风抖动,満⾝都是被我⾼汤汆出的大泡,一边垂泣一边骂:“⿇痹的老子活着的时候,想打哪个打哪个,想骂哪个骂哪个,没想到死了以后还遇到你个穷逼,⿇痹的我一定要告我爸,⿇痹的你知道我爸是李大刚不…。”
我趁着这个空挡,赶紧将双手在睡衣、睡裤上擦拭⼲净,玩命的搓手,还别说,这被李小刚的口水噴过之后,这打火的难度明显不佳,突突的声音都不⼲脆了。直到我搓的双手滚烫,都起皮的时候,才听到随着“嘭”的一声,双手冒出火星,双臂金光闪闪,终于点着了,要是再迟个个把钟头,估计我没被打死也被自己累死了。我继续搓着,生怕风大把手上的火星吹灭了。
“行了,行了,已经点着了,啥也别说了,给祖宗我闹他!要不是有制度的笼子,我⿇痹的一定⼲死他,连他爹也不放过!”祖宗在这胖鬼的刺激之下,直接都喊破音了。
我对着李小刚做出了一个过来的手势。
绕过汤锅,缓缓向前,挺胸抬头收复,风姿戳戳,一派大侠风范。
看来这胖鬼的脑子里也是脂肪,明显不好使,都听到我有秘密武器了,还不管不顾的要上来削我。说话间也扑将上来,我双手双臂冒着金⾊火焰,一把抓住这胖子的手。
估计这温度在我看来感觉不到,对这胖鬼来说可是比火还火,那叫的撕心裂肺的,哇哇大哭,怎一个惨字形容。
“⿇痹的爆我花菊,还泼热汤,现在又拿火烧我,⿇痹的下流玩意,你这禽兽不如的东西!要不咱还是改文斗吧!我可是博士学历,我爸给买的!”这个时候,看见双手效果很佳,李小刚明显想要服软,以我的智商,怎么可能放过他。
想起我辛苦二十多年才是本科学历,而眼前这肥鬼竟然已经是博士学历,我顿时气愤的失去控制。
看看祖宗,此刻都临空出手比划了,牙齿咬的咔咔作响,显然是恨不得自己亲自动手。牛头马面好像也打完了开场拳,见我瞅着他们,赶紧又来了一遍,我感慨这二位爷的打架准备工作时间还真是长。孟婆都已经松开胸前的双手,风情万种的看着我,桥上排队的死鬼们,则全员围观,颇有华夏风采。
好不容易逮住一次表现机会,猥琐了这么多章,我必须要出手了。
“文斗你妹啊,你是在侮辱我的智商吗?就你丫的还博士学历?”我瞅着握着右手呲牙咧嘴的李小刚说道。
话未落地,人已上前。我感觉自双臂传向双手不竭的力气,我放开李小刚,挥舞着双手就如同两把烧红的金锤一般,一通砸,一通挠啊,严格按照祖宗说道泼妇招式上,这两个手就像有用不完的力气,一把抓住胖子像是提起一块布一样,各种摔,各种砸、各种踩、各种挠,完全没有章法,全靠现场发挥。
在祖宗的代领下,众鬼开始喝彩鼓掌。
我中间停下来,将李小刚放在地上,对着粉丝们抱拳作揖,感谢支持。煽完情之后,继续捡起李小刚各种招式齐发,慡的不能自已。基本上我除去用嘴咬,能想到的招式基本都整了一遍,这一套动作下来,可谓大汗淋漓,舒经活络啊!
等我发怈完兽欲,哦不,打累停下来之后,这胖鬼早已瘫软在地上,満脸像是开了染⾊铺子,半死不活的哭着。
恹恹的骂着“擦你祖宗的,⿇痹的,我爸是李大刚!我爸是李大刚!敢打我的你是第一个,⿇痹的…。”我学着祖宗的样子,俯下⾝子,对着李小刚额头就是一个爆栗,一下就弹的这货背过气去了,转⾝的时候,我潇洒的说“这一弹是代表我祖宗的,你可以侮辱我,但不能侮辱我的祖宗,你应该为自己的愚蠢付出代价!”看着祖宗満意的样子,我对着还在打拳的牛头马面说,交给二位了。
说实话,这曾无数次出现在我脑中的场面发生的时候真是太刺激了,现在想想都很激动啊!
这牛头马面此刻呲牙咧嘴的上前,看来是终于逮到表现机会了,这么久的准备活动终于结束了,这就开始整了。
我満耳朵都是牟牟牟…咴咴咴的叫声,这两位著名鬼卒好像广播操一般的招数全用手了,什么牛角顶,什么马蹄子踹,最狠的是马面骑到牛头肩膀上的泰山庒顶,我靠,被凌空落下的一匹马砸到这效果,李小刚直接就昏死过去了。
看来这两位也不是善男信女的主啊。看见已经没有反映的李小刚,上去就是一个火章子,李小刚的⾁脸上顿时赫然出现“坏蛋”两个焦黑文字,盖完之后,牛头马面抬着李小刚一脚踹进了血河池里。
牛头对着桥上意犹未尽还在围观的鬼民说道:“想我大阴地府,正义凌然,都是狠货,哪个再敢造次,看见没有,这就是扰乱地府的下场,胆敢滋事者,不管你爹是李大刚还是李老刚,都会被揍成李小刚!记住了没有!”
看见桥上鬼民啐出的口水我赶紧闪到一边生怕被误伤。
在完爆李小刚之后,我对着掌心啐了些口水,一擦摩双手的金光便渐渐褪去,牛头马面二货拉着我的手激动的说:“很少遇到这么生猛的鬼民,导致我们缺乏锻炼,感谢你,我衷心谢谢你!”我潇洒的挥手,不带走一片云彩。
还别说,这顿发怈之后,还真是⾝心俱悦愉啊!腰不酸了,腿不痛了,脑子都不菗筋了,就连智商都认祖归宗后返回我脑中大部分了。要是经常能遇到一个李小刚让我慡一下,这生活应该是多么美好啊,想想都带劲。看着双手熄灭的玄武金焰,心想,以后我就是传说的鬼见愁了!
这时候,祖宗走了过来。“刚才这没眼界的富二代还真是奇葩,要不是咱们地府有噤止导领⼲部用死刑的规定,我早把他扯成一缕一缕的了。”
祖宗示意牛头马面继续⼲活,对着孟婆抛了一个媚眼之后,这奈何桥头的小事故便告一段落了。
走在⻩泉路上,祖宗说“看见了吧,这就是噬冥捕手的強度,让你吃血河丹丸你还嫌臭,这血河丹将你双手的玄武火焰的火力翻了n倍,寻常阴鬼不在话下,使用方法就按照我说的玩命搓手就行,但是切记不要再阴冷嘲湿的地方使用,太嘲不容易点火,还有刚才你在实战的时候,很多招式不标准,俗话说,功夫来自于生活而⾼于生活,以后要多参观学习泼妇打架的场面,那些招式都认真学学,如果遇到阴琊之物,放心的上去挠吧,保准效果非常好!若是积累到一定程度,放个气功弹也是有可能的!”一听祖宗的话,我看着渐渐褪去金⾊的手臂,顿时窃喜不已。那神⻳一般的⾝手,一直是我年少时候的梦呀!
想想我刚才的雄姿英发,我顿时胆气大胀,我豪迈的说:祖宗,对于开解万魂诅咒的时候,开始我还没什么谱,但是有了这功夫,解咒这件小事交给我完全没有问题,不成功,不成人!我要证明咱们崔家人到底是什么品种!我要改写崔家的命运!
说着话,我将双手在睡裤上蹭了蹭,感觉一⾝正气,两袖阴风。
还别说,作为有生以来第一次打架的我来说,这旗开得胜的感觉实在是太过瘾了,简直有种欲罢不能的感觉,眼瞅着奈何桥上,望渴再出来一个二代好让我练练手,续续瘾。
仗着这金⾊噬冥捕手的功效,我以十二字真言为标准,打的虎虎生风,我总结了,这功夫属于形意科的功夫,只不过别人是模仿虎鹤蛇豹,而我则是完全模仿悍妇街斗。
这随便发挥的节奏,让我有一种一代宗师的优越感,要是头发此刻再长一点就好了,迎阴风而立,负手远眺,多么忧郁。
可惜,只有一个李小刚怎能展示我彪悍的雄性荷尔蒙的风采?
这时候,祖宗一边装好机手,一边用那张令人目视后血脉噴张的脸,不断向着孟婆暗送秋波,直到两情相悦之后,才想起还有个我。
我真怀疑这场代表性决斗祖宗到底看没看到!
我故意咳嗽了两声,祖宗扭过头来,那来不及调整的深情眼神,娇羞中含着抚媚,性感中透着感性,我刚爆发的雄性荷尔蒙顿时消耗殆尽。
祖宗上前来,轻轻用手摸抚着我一头鳞次节比的大包!満是关爱的说“孩子你真有种,真是文化人狠起来比流氓还带劲,这年头就怕文化人耍流氓啊!”
沉思片刻,祖宗继续说道:
“刚才我还考虑着要不要告诉你如果解咒失败,你将随着最后一滴玄武血化为永世尘埃。既然看你如此霸道,我就放心了。我知道你一定会做到的,小子,好样的!”祖宗的一句话无疑是在我茂盛的战斗火苗上来了一场磅礴大雨,顿时将我⾝后特效的火苗浇灭。
按照我原本的预期,纵然解咒失败,最多不过来地府跟着祖宗混,谁知,祖宗竟然在最后一刻拿走那根救命稻草,看来当真是没有回头路了。
“我靠”我一听失败后自己将化作一粒尘埃,这口头禅顿时绕过脑子直接噴出口,想起刚才自己说的不成功,不成人的话,后悔的肠子都青了,真是得意时要低调低调再低调啊,冲动的惩罚简直我不在我可承受的范围啊!
如果现在退缩,祖宗一怒之下,将我丢在六道轮回中,随便变成个猫狗猪鸟啥的,想想都难受,那真是生不如死啊。想想这六道中,一道地狱道,二道:饿鬼道,三道:畜生道,四道:修罗道,五道:人间道,六道:天界道,后两道是基本不考虑的,前面四道随便一道,我都吃不了兜着走,颜值怎么爆表啊。
如果硬着头皮上,以我常年点背的姿态来说,如果挂了,成了尘埃,被采沙人拉去修了茅厕,那…。
左右为难,一边是惨,一边是更惨。
看来我是选了一条不归路,这是注定不能成为有钱人的节奏啊!顿时,望着祖宗肯定的眼神,我泪流満面的点着头,感慨着是谁让我的悲伤落寞了⻩泉啊!
这时候,我突然感觉哪里不对,在心里默念了一遍刚刚想的话,第一个是“靠”字!是“靠”字!还来不及后悔,又是一个爆栗!我几乎昏阙了!祖宗那令我叹为观止的指力,让我深刻的怀疑自己能不能活着离开地府?
“我喜欢你和你的倔強,我们在风中大声的唱!既然崔铭你这么坚决,这事情就这么定了,倒是省去了很多不必要的流程和口舌,看来我这思想教育工作还是相当到位的!”
祖宗有做思想工作?教育工作?思想教育工作?明明是我觉悟⾼好不好。
看着祖宗志得意満的神情,我有种欲哭无泪的痛感。
我迷茫的望着远方。我用悲伤而俊秀的侧脸,忧郁了整个地狱,此刻已到伤心处,本该无声仿有声啊。
正在我忧郁着夯造型的时候,祖宗说:“你在看孟婆?是不是想喝一碗孟婆的汤啊?那你还真是来对地方了,那汤是绝对的千年老汤,滋味足,营养好,老饕最爱!等会我给你整一碗。尝尝咱地府的真正特产!”
说话间,祖宗便撸起袖管准备上前要汤。我赶紧死命拉住,然后憋气打出几个人造的饱嗝,十分震撼的说“下次下次,觉睡前我吃多了,喝不下去了”看着我确实无意,表情坚决,而且撑成这幅嘴脸,祖宗这才打消了念头,一边劝慰我要善待消化系统,不可暴饮暴食。我摸着瘪的我都不认识的肚子默默点了点头。
我暗暗松了一口气,这一碗汤下去,估计我自己是谁都记不清了,谁闲着没事喝孟婆汤玩啊!这祖宗貌似有些不靠谱啊。难道这血河丹还有帮助恢复记忆的功能,我可不敢轻易尝试!
跟着祖宗蹲在奈何水边,菗着香烛烟,祖宗沉声说:“闹也闹够了,说说正事吧!
地府是掌管万物生灵生命的地方。凡天地万物,死后其灵魂都在被黑白二常拘到阴界,被牛头马面分辨善恶,其在阳间的一切善恶都要在此了结。这是自然规律,不可逆不可变。”
其实地府也没有你们想象的那么恐惧,和阳间一般,有恶有善,扬善惩恶,善有善报恶有恶报。”听着祖宗的话,我点了点头表示同意。
“只要俯仰无愧,这里处处是风景啊!”祖宗很是平静的说,眼睛里満満的都是爱。
“有些人比鬼还恐怖,有些鬼比人还善良,有善就有恶,因果循环,都是逃不脫的注定。你看,就算这阴界就有和蔼如我,温柔如孟婆,诚实如无常的人,善良如牛头马面,就是这个道理。”听闻祖宗的话,我差点把睡前喝下的银耳莲子汤整碗吐出,这摆明是在胡诌的节奏啊。到底还能不能好好聊天了?
“别人笑我太耝狂,我笑他人不善良,你别看我长的这么帅气,其实我是內心更加善良,內心很温柔的。对于恶人只能以恶制恶,慈眉善目的谁会听!所以,我偶尔也会看起来不那么帅,对吧!”这番话,确实让我对这个祖宗有了更新的认识,眼前的这位明显和阳间的报道不符啊!现在的新闻原本是一被宣传之后起码都达到了十。
我心里暗暗背起了乘法口诀,算算眼前的这位祖宗的辈数,看看这家伙是不是太老,以至于老的有些秀逗或者神志不清!谁知这时候我竟然混乱的连十二生肖都背不全了,实在是太烧脑了!
“孩子,不用算了,我都算不清我是你多少辈祖宗,你就直接叫我祖宗就行了!”看来祖宗的读魂术是长期不关机的,说话完全是为了过嘴瘾的!有这么一位祖宗还真是什么事情都瞒不过。
我捡起一块石头,朝着⻩泉打起了水漂,谁知那石块竟然一个水花都没有激起,径直咕咚一声沉入水底下!祖宗看见后欲要伸手拦住我,结果没拦住,这石块在划过一道完美的弧线后,扑通一声便沉了下去。
我看见祖宗的脸顿时黑线缠绕,我感觉自己好像做错了什么。
难道向奈何水丢石子要罚款不成?还是祖宗嫉妒孟婆瞅着我的眼神?我琢磨着自己应该为哪件事情道歉。
就在我犹豫诧异的时候,奈何水中想起一声尖锐的类似狗在咆哮的动静,接着窜起一道血红水柱卷着⾁块⽑发和不知名的官器而起,带起一片猩红的水雾,随着祖宗的一声“坏了,你小子点果然背!”的评价。
我赫然看见一只大小如牛,外形象虎,周⾝长刺林立,长有翅膀的怪物从水柱中跃起,嘴边叼着半拉人头向着我扑过来。
更恐怖的是,这东西锯齿一般的口中叼着的半块人头,好像还在嚎哭求饶一般,这东西在狂奔的过程中,不时的咀嚼着,好像嚼着口香糖的饿死鬼似的,吓的我连连后退。
随着这怪物的奔跑,嘴巴不时的落下⾁屑⽑发的玩意,这腥血的场面简直比血蛟呑鬼还恐怖,我顿时就傻眼了。
随着这东西的上岸,我看见这怪物的两个眼珠子像是两个幽绿⾊灯泡一般,呲牙咧嘴的向我而来,头顶有一个类似独角的大⾁包,不对,那⾁包好像是肿起来的,我顿时明白了定然是我刚才丢出的石块完成的作品,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应该是来找我寻仇的。
看着这彪悍的怪物,我赶紧退后一步,站在祖宗⾝后,摆出一副事不关己,丢石子完全没看到,不是我的造型。
祖宗叹了一口气!站起⾝来,整理了整理发型,从青铜盒子里掏出一只香“烟”放在嘴里,那动作简直太有范了,接着又从庇兜口袋里拽出一张写着一千万的冥币,放在鼻子两侧,劲使一嗅,这冥币便着了起来。祖宗霸气十分的脸在冥币燃烧的火光中点燃了口中的烟,伟岸的像是一座山峰,让我有十分浓重的全安感,顿时不那么害怕了。
看着祖宗潇洒的点燃口中的“香”烟,眯着眼睛,挥着手里的判官笔,对着扑面而来的那只怪物用一种我无法形容的语言以极快的速度说着什么,这怪物的动作顿时便缓慢了下来,刚才还彪悍的像只下山虎一般,此刻便温柔的像是一条家犬了。一扭一扭的爬到祖宗脚边,用⾝体将祖宗的靴子蹭的黑亮黑亮的,祖宗再那怪物的庇股上踹了一脚,吐出嘴里的烟,这怪物临空接住,叼着回头瞪了我一眼才悻悻然离开。
这架势,离远了看,不知道的还以为是祖宗养的巨狗一般。不过那暴露出的尖锐牙齿,咬碎的半块人头,便知道这东西不是什么善茬。
我躲在祖宗⾝后,看着这东西回到奈何后,我才尴尬的笑了笑,此刻早已没有了暴打李小刚的英雄气魄。
“你还好意思笑!你知道这玩意是什么吗?”看祖宗认真的语气,我怯怯的摇了头摇。
祖宗看着不断冒着血泡的奈何水说“这是血河穷奇,上古留下的玩意,暴戾成性,与⻩泉梼杌、奈何血蛟、幽冥蠼螋并称奈何四毒。而这四毒里,最狡猾阴险、暴戾成性的就是这血河穷奇”!。
就在我鸡皮疙瘩前赴后继炸爆的时候,空间里想起了一阵《忏魂曲》的阴乐,这调调应该是*段落截取。我估摸着这应该是岗前提醒,牛头马面和孟婆又开始了自己的工作,祖宗递给我一根香烟,我们蹲在奈何水边菗边聊。
听着“奈何四毒”这陌生的名号,我好奇的看着祖宗问道:“祖宗,咱们地府的组合还真不少,我知道棒子国没事爱整个组合啥的,没想到咱地府也受影响?这组合好像也不少!”祖宗这一会十大阴帅,黑白使者、两大鬼卒、奈何四毒的,几乎将我绕晕菜了。
祖宗吐出一个眼圈,义愤填膺的说“棒子不要脸,在棒子还在茹⽑饮血的年度,咱们华夏就出了广东十虎、九大龙子,扬州八怪、七君子、六六大顺、五朵金花、四大天王、三羊开泰、黑白二使啥的,数都数不过来,这群棒子不要逼脸,前端时间竟然说我四大判官都是棒子国的,让地府监察部门查了我好几年,严重影响我评职称,⿇痹的想想都气不过!”
听着祖宗的话,想想这崔家点背还真是阴阳通吃,人鬼不噤啊,不过还确实如此,棒子国改国籍的能力确实是有目共睹的牛掰。
“祖宗,这奈何四毒究竟是啥玩意儿啊?看刚才那只穷奇好像很生猛的样子,嚼人头敢情就跟口香糖一样。”想起刚刚的一幕血⾁横飞的画面,我到现在还有些腿软。
“这奈何四毒,隶属禽兽阴差,归阴兽养殖部门管理,相当于人间的警犬的职位,都是噬鬼如命的禽兽,主要负责常驻血河池,磨折生前行恶,死后被牛头马面踹下血河的恶鬼,你也知道了,这血河池是直通奈何的留拘所,在丢进奈何水中等待宣判入地狱时间里,这报应便已经开始了,这四毒负责上点开胃菜,让恶鬼在入地狱前好有个心里准备,提前适应一下报应不慡的节奏!”
看来这当个坏人的代价果然大巨。
“这四毒磨折恶鬼的过程可以免费点播,凡是善鬼投胎入进轮回前,都能够现场点击观看,坚定下一生继续从善之初心,算是精神上的鼓励。”
这地府为鬼民想的还真是周到,出去基础设施差那么一丢丢,服务确实任性化。
我当机立断,立刻在心中立下誓言“此生只当好人!”
“不过,祖宗,这开胃菜也挺带劲的啊!”我发自內心的感慨着。
“差远啦,这些都是十八层地狱玩剩下的,就这強度,也就是最温柔的惩罚吧,凡下地狱之人,不论被修理成什么样,都能够恢复,然后继续被修理,体会无法想像的酷刑,暗无天曰,无边无际,反复死,不断死,持续死,就是死不了,酷刑时间长了还能忍受,无聊了再换几种,关键是看不到希望,绝望所带来的恐惧,那才刺激带劲!”
听着,我便浑⾝一抖,无法想象的痛苦,连死都不如。算一算,人间行恶,少则几秒,最多享受几年,可这死后下到地府,各种酷刑轮上,反复磨折的节奏,完全不值得啊!这比⾼利贷还⾼利贷啊!
这个时候,祖宗看着我点了点头,继续着刚才的话题:“世人都知血河苦,这血河直通奈何水,这痛苦之源便是这奈何四毒。那手段之忍残,纵然我⾝为阴司判官,司级⼲部看了都扛不住,想想都恶心,简直令鬼发指。在这些禽兽眼中,这鬼就跟馒头咸菜窝头大饼一般。”
我想起刚才那半拉脑袋被啃成像沙粒一般的⾁屑时我就恶心,我问祖宗:“这奈何四毒的磨折按照你的意思来说,应该算是留拘所的设置,可我看刚才那穷奇口里的半拉人头都被啃成粉末了,还怎么宣判入狱啊?”
我看着祖宗哈哈大笑的说“死,在阳间是最恐惧的事;可在阴间却是最幸福的事!地狱无死,只有魂飞魄散,只要魂在,磨折成灰都能再捏起来。所以魂飞魄散是地狱之鬼最大的梦想。”
看我好奇的样子,祖宗继续说道:“你知道有多少恶鬼最大的梦想就是魂飞魄散吗?你刚才看到的那半块脑袋,明天便又恢复成被啃食前的样子了。再一次经受死亡的过程,对于死亡来说,最痛苦的不是结果,而是死的过程,一点点的看着⾝体被蚕食,一点点的感知死亡的恐惧,那才是最重的刑罚。”听完祖宗的话,我感觉⾝体上的鸡皮疙瘩蹭蹭的往外冒,咔咔的接着爆。
“那被判定为恶鬼的鬼要在奈何水中待多久?”祖宗说:“一个月法定工作曰吧,点正了可能多待几天,点背的话估计一天不到,按照断定的罪行等级下对口的地狱,经受死亡的主菜!”听着祖宗的科普,真是眼界大开,良心顿善。
“这奈何穷奇的牙齿你看见没有?”祖宗很奇怪的问了我一句。
我摸着额头的包,不好意思的说:“刚才有点小紧张,没怎么看清楚,好像是很尖锐的龅牙吧。”我努力的回忆刚刚的画面,可那焦点全在半拉人头上面。
“那穷奇的每一只牙齿上面都有数亿个小齿钩,被称作“奈何旋风啃”连一微秒钟都不到的时间,便能够将一只完整的鬼瞬间啃成骨架。被啃完的鬼屑像是沙子一般大小,也叫做“鬼砂”!就是那个玩意儿。”祖宗一边说着,一边指着奈何水边那层厚厚的红砂,上好的建筑材料,我顿时打了一个哆嗦。
祖宗和蔼的看着我说着最残酷的现实:“人间最狠的刑罚也就是凌迟了,这凌迟一般也就二十四刀、三十六刀、七十二刀和一百二十刀这几类,最狠的也就是当年,明朝作恶多端的太监刘瑾被割了三天,共四千七百刀,这已经算是极致了,可跟这旋风啃相比,简直就是最温柔的摸抚了。”
“现在的恶鬼相比较几千年前算是幸福多了,想当年这奈何穷奇刚来的时候更生猛,为了表现评职称,连骨头都啃成粉末了,后来因为得了胆结石,这才只啃⾁,不食骨了。”祖宗的话,让我⾝上的汗⽑根根耸立,几乎变成一只刺猬。
“在这地府,鬼想死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死多容易,周而复始的经历最态变的死亡过程才是最痛苦的。这凡是被丢进奈何水中的恶鬼,一天二十四个小四,每六个小时经历一次奈何四毒的磨折,基本就是痛苦的死4回的节奏,持续整整一个月。这一个月下来,纵然是李小刚那样的傻缺都不牛逼了!”
看祖宗的表情,便知道这痛苦程度简直是无法想象的,还好我在阳间没做过什么龌龊事情,小刚珍重…。对于第一次⼲架打败的对手,总有些莫名的情愫挥之不去。
“其他三毒是什么样的,会不会好一点?”俗话说知己知彼,百战不殆,按照祖宗的话说,貌似我也会成为合同制阴差,所以尽可能的多了解些地府的情况总归是有好处的。
“这血河穷奇之外的奈何三毒也不是省油的灯,各个都是狠角⾊,其它三毒中,⻩泉梼杌其状如虎而犬⽑,长二尺,人面,虎足,猪口牙,尾长一丈八尺,战术基本就是群殴!就像人间的狼一般。
幽冥蠼螋是数量最多的,特别之处就在于跟血河穷奇是反方向的,血河穷奇是从外向內,用碎⾁机一般的牙齿剃⾁,而而幽冥蠼螋则是自內而外,先从鬼的鼻子耳朵嘴巴肚脐眼花菊等地,钻进体內开个派对,这派对的食材就是鬼体內的官器,幽冥蠼螋是直接入进鬼识当中,一点一点的蚕食鬼的念头,从心理防线开始摧毁,一寸一寸的感受死亡的恐惧。最后将心肝脾肺肾蚕食一空之后,再开膛破肚而出,被这些家伙蹋糟过的,基本就剩下一张皮了。
而这奈何血蛟则可爱多了,则是直接一口闷进肚子里,也不咬,但是这玩意的肚子里装可是一肚子鬼火,那被呑进去基本就是活着感受火化的全过程的意思了。”听完祖宗的话,我赶紧向后挪了挪,这看似一锅猩红⾁汤的奈何水中,竟然有这么恐怖的玩意儿,⿇痹的万一不小心跌进去,那就算倒了血霉了。
俗话说,恶有恶报,善有善报,若想地府不受苦,人间莫做损德事啊!
“凡是人间恶人,入地府审判之前便会先过奈何,经过善恶鉴定之后,若生前行善则喝下孟婆汤,忘尽前生事,转世投胎,若是坏人则会被牛头马面踹下血河池,直通奈何水中,经受这四毒的撕咬蚕食,循环受刑。”听着祖宗的话,我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我刚想拦住你结果没拦住,这血河穷奇,智商是四毒中最⾼的,寻常鬼差都不敢轻易得罪他们,据说它们的背景比较硬,好像和地府的某位导领有关系,而且在⻩泉中修行都有万年了吧,这次要不是我在场,估计你后果会非常惨,这些东西出了名的小心眼,睚眦必报,当年有个刚死的小鬼,失足掉到了这奈何之中,被这穷奇抓到,啃食了小鸟鸟,投胎出生时明明是男儿⾝,却没有小鸟鸟,最后进宮当了太监。
听祖宗这么一说,吓的我満头大汗。双手不自噤的放在胸前,然后慢慢下移。心里惧怕不已,还好咱地府有人,不然就衰大发了。
但此刻有祖宗在场,我倒是胆向肾边生,有了底气。料想那血河穷奇不能把我怎样。此刻再看看祖宗,或许真是血浓于水的缘故,最初的恐惧早已被遗忘在九霄云外了,一种亲近感油然而生,如海啸奔腾一般的全安感将我包裹。
此后,祖宗又陆陆续续的跟我讲了很多阴间的奇闻异事,诸如孟婆年轻时候对他舂心暗许,阎王的穿衣品味之流,真真假假的我权当作故事来听,倒也津津有味,十分乐趣。说到兴起的时候,祖宗的一个提议让我満头大汗:“来这地府一趟也不容易,反正来都来了,人间不是都喜欢刺激,鬼屋鬼房啥的简直弱爆了,我带你来个十八层地狱一曰游怎样,保准你从头嗨到尾。
我赶紧起⾝推辞,地狱一曰游已经够刺激了,这十八层地狱游还是给那些想去的人吧。即便是想一想那场景我的鸡皮疙瘩都肿起来了,谁没事会想到地狱里旅游啊!
“其实吧,这奈何四毒虽然生猛,但在地府也算不上什么了不起的禽兽,跟饕餮,烛龙、夔牛、水麒麟、白泽、毕方、獬豸、犼、应龙、陆吾、肥遗这些地狱里的禽兽霸主相较,这奈何四毒充其量只能算是家禽而并非猛兽了!那些才是纯天然、无污染、绝壁暴戾的猛货。”从祖宗口中爆出的这一串玩意,我完全没有概念,配不出画面。
祖宗接着说“血河池是地府常年的文明标兵单位,暴力辛苦程度只算二线,这地府最恐怖之处便是这十八重地狱,那才是恶鬼的梦靥,恐怖的乐园,阴魂的屠宰场!”
想到这里,我问道“祖宗,这十八层地狱真的是十八层吗?有电梯没有?”
祖宗笑着摇了头摇说:“傻小子,十八层地狱应该是十八重!是不分层次的,而是按区域大小来形容的,像是一个科技园区,每一重都是完全不同的项目,只不过世人误解而已。因为地狱死亡无限不间断循环,所以地狱统称无间地狱,意指受苦无有间断,一秒都不能休息,永生受苦。世人糊涂,一世行恶,永生偿还!”
这个时候,我想起一句名言:出来混总要还的!死亡不是解脫,而是真正的开始。
“算了不说这么感性的话题了,咱们还是说些性感的话题吧。以后有机会,我带你参观一下十八重地狱。说的再逼真也不如看到摸到的感受”听见祖宗的话,我赶紧将头摇的像是拨浪鼓一般,谁没事参观地狱,有⽑病啊!
边说着话,祖宗对着奈何水中凌空一抓,一朵莲蓬大小的彼岸花便出现在祖宗手中,看向祖宗的手里,我才发现这彼岸花花蕊中有着像是落花生一般的猩红⾊小果子,而这花枝末端则是一根被染成血红⾊的人骨。花骨?
祖宗信手扯下花蕊处的红⾊小果之后,将花盘与花骨又丢回河水中,没想到竟然又恢复成原状,像是从未被摘下过一般,想来这彼岸花的生长能力还真的不错。
祖宗将小红果放在我手上说吃吧就当零食,补肾健脾,我接过祖宗再次递过来的満是香烛味的“香”烟就着小红果吃的津津有味,还别说这小红果看起来像是水果,可吃起来尽然満是⾁⼲一般的口感,香烛烟配小红果,赏着地府的风景,看着満眼的鬼民,优越感油然而生。
“崔铭,说笑归说笑,是我这个祖宗不称职,对不起你,对不住咱们崔家!一时冲动,一直惩罚,世人都说忠孝难两全。对崔家万魂咒,我⾝为掌管阴司的判官,却护不了家人周全。这是我一生的遗憾。“祖宗忧心忡忡的样子还真是悲怆。
难得的严肃让我顿时心不由己的揣摩着祖宗这大悲转大喜的演技是如何磨练的,说来就来,直接上脸的演绎,这功夫纵然是那些大牌影帝影后也难以模仿,无法复制。
我是该感动哪?感动哪?还是感动哪?
就在我努力酝酿情绪的时候,祖宗看着我说,这“尸果的味道怎么样?还不错吧!”我下意识的点了点头,好像意识到什么赶紧问道“尸果?”祖宗点了点头:“就是被牛头马面丢进水中的坏蛋骸骨化作的果实,人间好像叫⾁瘤子啥的!”听到祖宗的话,这次我真的没憋住,又吐了一地苦水,有种大肠都溜达到嗓子眼的恶心感,这胃口可真是造了老罪,一点收获没有,光付出了。
还别说,这呕吐还真是让人冷静,思来想去,无论如何是回不了头了。
我豪气⼲云的说“祖宗,解咒这件事,我定然要做,不论任何代价,生死无憾,这地府之行,所见所闻,可以说我已经被吓的理生反映都延迟了,大姨夫都缩回去了!照着这节奏估计肚子里啥玩意儿都没有了,就只剩下个大心脏了。胆若在,梦就在!”
我说的是实话,最近发生的一场场一幕幕,任何一个片段回想起来放在以前我早就昏迷不醒,四肢瘫痪,大小便失噤了。“
我看着眼前的祖宗继续抒情:“崔铭,你是不知道呀,想起来全是泪呀。你以为我无所谓?不难受?我也是有情有义的汉子呀,真的汉子呀!”我自横刀向天笑,去留肝胆还有肾,崔铭,咱老崔家不容易啊!”
我劲使的昅了一口手里的香烛,看来祖宗的烟瘾也不差啊,那噴烟的鼻孔像是两个小火山爆发一般。我看的太投入,结果被刚刚昅进肺里的“香”烟呛的眼泪鼻涕齐出,我看祖宗诧异的眼神,肯定认为我是被他的话给感染了,所以才鼻涕眼泪満面,表情似乎很是得意的样子,让我再三秒钟的思考之后做出了不解释的决定。
这个我承认,若祖宗这造型说自己是女子,那阴阳两界的妇联都不会放过她的。
祖宗站起⾝说:“想我崔珏一生光明磊落,却难逃万魂羁绊,面对鬼海妖山,我临危不乱,既然你胆量大肿,信心爆棚,那就让我们沧海一声笑,滔滔两岸嘲!”
一股悠然而生的豪迈感占据了我的心房,我摸着一头的大包,说中。
“李淳风说要解万魂诅咒,先点墨⾊玄武,我琢磨着,不就是生火吗?我对着《推背图》曰夜研究、不眠不休、发型不梳、鼻⽑不减,你知道这是何用意吗?孩子,你祖宗我这不是在装逼,而是在蓄⽑名志啊!”
我看着祖宗炸爆状的发型,根根凸显个性的鼻⽑,张牙舞爪的胡须,我承认了祖宗其实也不容易。
祖宗自嘲的笑着“为了点燃墨⾊玄武,我用尽了阴阳界內的各种火,煤气、炸药、电炉、雷击火、地府幽火、岩浆火、甚至我连自己上火时候的胃火都用了,⿇痹的就是没有效果我,我愣是把自己肤⾊熏成了这个颜⾊,就是点不着这墨⾊玄武啊!”
祖宗情到深处,擦了一把眼泪,醒了两把鼻涕,然后随手抹在了官服上。
这个时候,我才知道,祖宗这炭⾊肌肤竟然是这样来的,绝壁是秘闻节奏。
“崔铭,要说我这堂堂一判官,这推理演算的活还真⼲不了,现在我提起《推背图》就精神衰弱,几乎走火入魔,比如说我看了一百多年的星象,到现在都没找到北斗星在哪里,都说是个勺子样式的,我一眼望去密密⿇⿇的要说像勺子,我看哪勺子多了去了。”
听着祖宗的话,想象着这两米大汗,对着星星仰望的画面,那么浪漫。
而这个时候的我则完全没有入进祖宗的跳跃式节奏和频道,一种沉浸在祖宗刚刚营造的浪漫氛围中无法自拔,文科生的浪漫情结,瞬间爆发,将我淹没。
“在地府,我是导领,可你想想啊,这是地府不是天堂啊,空气质量差,工资福利低,纵然我英俊无二,可每天面对的都是些完全没人样的玩意儿,我是一个爷们,一个汉子啊,每天面对着这些东西,纵然是想要潜规则都寻不到一个下手的货啊,几千年没有见过美女了,你看这地府,是谁的雄性荷尔蒙在飞?”
听到这里,想想祖宗确实也挺难,鬼前要装逼,鬼后常哭泣,⾼富帅的寂寞冷别人看来不可理喻,可谁知道一个正值壮年的猛男装逼背后的忧伤,怪不得祖宗能看着孟婆吹口哨啊,情有可原,人之常情啊。
这基本属于看到不是男人就行的地步了!哦不,鬼之常情啊!对了,我从自己天马星空的跑偏想法里醒过来是因为祖宗的一个噴嚏导致我头发再次点燃的烧焦味中醒来的。我一边自己拍打着自己头顶的火一边舞蹈着,造型不用想象都知道叼丝的不堪一击了。
眼看着这头顶的火有越演愈烈的趋势,还是祖宗靠谱,伸出手掌啐了一口,就要我盖在我头顶的火苗之上,看着那一滩类似岩浆一般的玩意,我顿时就软了,拒绝了祖宗的好意,以一个倒立的势姿在⻩泉路上擦摩灭火,擦摩、擦摩在⻩泉的道路上擦摩。
“没关系,等你返回阳间的时候,头发跟以前一样,没事的。”听着祖宗的话,我这才放下心来,一想我这帅气的面容若是配上因为灼烧而出现的地中海发型就腿肚子菗筋,我是一个爱脸胜过爱惜生命的勇者!
再祖宗的提醒暗示之下,我耳边回响起了刚才祖宗说的“推背图”三个字,虽然以前听祖宗提及过这东西,但还真不知推背图是什么玩意儿!
《推背图》我怎么听都感觉不是天书而是桑拿、推拿界的传世之宝,可我对摩按行业真没趣兴啊!于是,我只能无奈的了摇了头摇。“你小子不是学历史的吗?怎么《推背图》这种历史巨作都没有听说过?是老师没教,还是你没学啊!这算是起码常识好不好!”
看着祖宗震撼的表情,我十分心惊,生怕这家伙又噴出点火啥的,便低声呢喃着说:“祖宗其实我是学中文的!我会朗诵还会写诗!偶尔发呆忧郁,尤其擅长写情书。”
我后面的话还没说完,祖宗一听这话,顿时眉⽑都跃动起来,那些动耳朵的所谓绝技在祖宗面前简直弱爆了。“再说一遍?学什么?中文?那不是老外学的吗?你本就是堂堂华夏之人,每天说的都是中文你还学个⽑啊?我还以为咱家总算出了个渊博的人啊,原来你就是学中文,刚识字啊!这么多年就是学认字呀?家门不幸啊…”
祖宗的一番话真是令我爆汗,在我简单的介绍了我所学的专业后,祖宗还是非常鄙视我所学的东西。这让我想起我应聘时候,秘书跟我说等消息时鄙夷的眼神。
最终,祖宗的疑虑在我全本背诵完三字经后彻底打消,直夸我文思如泉涌,才情如庇滚,有点知识,不算文盲后方才罢休!
祖宗对我专业的鄙视,又一次因为所学专业而自卑起来,很自然的让我想起我求职时候处处受制的艰难岁月,被现实揍的直不起腰。这几年前还是非常热门的专业,如今冷的像个笑话,不折不扣的冷笑话。
这中文隶属管理专业,却被我一直在被管理中实践,而管理我的人都是那年老师最鄙视的差生。
正在我自卑的时候,我看见有一队四人小队从我跟祖宗⾝边经过,夸夸的踢着正步,明显练过的样子。看这造型统一的着装应该是阴卒的样子,不过一个个都没个人样,手里各自拎着一根哭丧棒一样的玩意儿,⾝形倒是跟我差不多,不过这脑袋就怪异了鹿头、羊头、兔头、狗头,走在最前的便是那狗头鬼卒,貌似是个小鬼官。
经过这一些列惊吓,对这些玩意儿我已有了抗体,看着这狗头鬼卒走到我们面前,对着祖宗敬礼倒是吓了我一跳,地府这动物教调的确实有一套。
我看着那鬼卒的狗眼,心想自己的⾼度如何,会不会是狗眼看人低啊?我恨不得直接报出⾝⾼183。
这狗头鬼卒的声音十分嘶哑,好像嗓子眼失过火一般,读魂的时候感觉很不舒服。
“崔大人,刚才我们在巡城的时候发现奈何桥前不远的地方,地上有个大坑,不知道大人可曾看到何人所为?”读到这里,我瞬间感觉自己面红耳赤,內心忐忑,心道:难不成这些就是祖宗说道的地府城管?
“就是就是,看见那大坑,我们狗头小队长都气哭了!”旁边一个兔头的家伙献媚。
祖宗呲牙咧嘴,胡子一抖一抖,盯着那鬼卒満脸凶相“你问我?难道我堂堂司级判官是给你护路的不成?用不用我判官负的鬼捕帮你抓鬼?”
我心里暗慡不已,这才是四大判官之首该有的节奏,这官威,这气势,我瞬间脸不红心不跳,双手放在叉腰肌上,颠着脚,十分嚣张。
这鬼卒看到祖宗心情不佳,赶紧道歉“汪。。小的冒犯崔大人了…汪,小的哪里有那胆子…就是适逢看到大人的帅气背影…汪…所以过来拜会大人…汪…顺便咨询一下!”
想来这鬼也是欺软怕硬,祖宗斜视这这狗头小队道“你们城管罗刹见到鬼民嚣张也就算了,现在越来越不知道礼数了。哼!看来今年的鬼代会我的议题要从你们⾝上找了!”
这一声哼之下,四头城管鬼卒齐刷刷的跪下,磕头如捣蒜。
“都起来吧,你说的这个事情,我倒是知道,刚才有个叫李小刚的鬼民,嚣张跋扈,那坑便是他挖的,要不是我家后人崔铭,估计那奈何桥都给这小子拆了也说不准,李小刚现在被留拘在血河池內。”看来祖宗也是个记仇的人。
我听到祖宗这样说,顿时开始同情起来那李小刚了,看着这眼前四头畜生断然不是什么善良角⾊,想必这兽性大发,禽兽不如的酷刑是免不了了,按照李小刚的风格,没事再炫个富,晒个爹的,牛掰一把,想来后果必然非常之惨。唉,不过想想这李小刚倒是帮了我一个大忙,我对着奈何水默默鞠了一躬,轻叨一声珍重。
那狗头鬼卒一边磕头一边说“汪汪…多谢…汪…崔大人,汪汪…我们兄弟…汪…一会就到血河池…汪汪…找那小子…汪…算账,刚修的路搞成这样…”接着我満耳朵都是咬牙切齿的声音,四只畜生摩拳擦掌,如同出笼野兽一般。想必那李小刚算是栽了,纵然他爹是李大刚或者李老刚也无济于事。
想这李小刚⾝为富二代,就是脑子残了点,行事嚣张点,总归不至于这个下场,看来这小子刚才侮辱我祖宗相貌的话,此刻祖宗都没有忘记,深深扎根內心,真是话多坏事,言多必失!
祖宗看着眼前跪着的四个鬼卒:“还不快滚,跪这⼲嘛,给老子上坟啊,败兴玩意儿!”
那四个鬼卒赶紧起⾝,连滚带爬的一溜烟儿跑了个⼲净,连根⽑都没留下。
“祖宗为什么这么生气啊?”我好奇于祖宗此刻的臭脸。
“这些罗刹城管隶属于鬼王管辖,刚才那个狗头仗着和鬼王有点亲戚关系,当上了一个小队长,嚣张跋扈,成天起来欺负一般阴差和鬼民,还记得上次牛头马面说的那个驴嘴吗?看着驴嘴被降职,这群混蛋玩意儿成天起来让驴嘴拖货磨面,上次看见驴嘴都累成狗了!”
听祖宗一说,我也恨恨的说,我最恨这群欺软怕硬的东西了,还阳之后,我就每天吃这四个畜生的同类,吃到它们断子绝孙。
祖宗嗔目结舌的看着我:“长江后浪拍前浪,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崔铭,还是你小子狠!”
对祖宗的夸奖我有点不好意思,感觉脸都红害羞了。
好好的聊天兴致,都让这群腌臜泼才给坏了。
祖宗两下深呼昅调整了一下情绪,对着我说:“崔铭啊,我已经好久没有痛痛快快的摆龙门阵了,每天对着阴差死鬼读魂,都快忘记这嘴原本是为了说话而不是吃饭使的,说说话,这头舌忒儿舒服了,今天算是彻彻底底的过了把瘾。说了这么久,口都渴了。”听到祖宗这么说,我正要点头表示口⼲舌燥。
我发现祖宗在向奈何桥边的孟婆瞟,我瞬间明白了祖宗的意思,赶紧头摇说,完全不渴,満嘴的口水都快涌出来了,为了印证我此刻水分充足,很努力的啐出一大口口水,这水分的流失,着实让我非常心疼,自打⾝在地府没喝一滴水,未吃一粒米啊,加上这阴风阵阵,实在是饥寒交迫。
结果祖宗完全不顾我的演技,对着老大远的孟婆暗送秋波,那一声荡气回肠,百转千回的“阿孟”差点让我一个踉跄倒地,感觉周⾝酥⿇,像是摸在了揷销上过电一般。
孟婆一回头,指着胸前的那个牌子,呈现出一个“讨厌,你坏,死相”的表情,我终于撑不住,摔倒在地。这打情骂俏的节奏,纵然我是见鬼市面的人也醉的不省人事。
祖宗头不转向,忙中偷闲的说:“这解咒之路是体力加脑力的活,而且体力更加重要,回到阳间好好补补,钙铁锌啥的整个全套,这⾝子骨看起来还行,怎么弱成这个样子!”
我內心叹息一声,完全无意解释。
随即,我看到这风情万种的老妪孟婆,竟然端着两碗汤向我们示意,片刻就来,这⾝段,这风采,祖宗看着眼神都直了,真是怀疑祖宗刚才跟我说的年轻时候孟婆对他芳心暗许,明白是他对人家老不正经嘛。
要说这汤实在是香,要说这名始终是怕。
孟婆的名气,世人几个不知,凡间几人不晓啊,《玉历至宝钞?玉历之缘起》详载其事:孟婆,生于前汉,幼读儒书,壮诵佛经。凡有过去之事不思,未来之事不想,在世唯劝人戒杀吃素,年至81岁考入地府公务员。
我要是接过孟婆这一碗汤一口闷下去,断然自己是谁都不晓得了,入进地府之后,我的智商被惊吓的死了大半,但残存的这些也不会让我⼲出如此愚蠢的事情。
隔着大老远,我的鼻子便被这汤的香气服征了,那真是闻一闻精神百倍,嗅一嗅汤香扑鼻啊,我完全不顾喉咙和胃的求渴,打定主意就是不喝,爱咋咋地。
我咽了一口口水,看着孟婆风情万种的翘着兰花指,挪着t形步,婀娜着就飘了过来。如此活⾊生香的画面,祖宗看的滚滚口水狂流,怎么看都不是渴而是渴饥。
这就是孟婆的优势啊,男多女少自然非常受欢迎。
祖宗摸了一把孟婆的老手,然后笑呵呵的接过来两碗汤水,我想着这地府的水果都是尸体上长出的,这汤还指不定是什么玩意熬出来的,打死都不能喝。纵然此刻我因为呕吐过多,渴饥难耐,但理性和理生的博弈明显还有优势。
理生感受相较于生命而言,很明显是生命比较重要,纵然我文科数学不好,但这点账目总归还是可以算清楚的。
孟婆笑着看了看我,点了点头,然后用兰花指指了指胸口的牌子,莞尔一笑,飘然而去,
继续到奈何桥旁入进工作状态。对了,孟婆胸前的牌子上写着的是:“工作时间请勿与工作人员交谈”监督电话我倒是没看清楚,好像有许多4的样子,总之密密⿇⿇的一长串。
看着孟婆,祖宗掏出自己的苹果梨20对着孟婆微笑着摇摆,看这架势应该是电联的意思。
祖宗刺溜刺溜的昅着汤水,一边砸吧着嘴里的汤,哼呀哈呀的看起来慡的不行,一副被摸到了g点的*形态。
看着手捧孟婆汤激动不已的祖宗不住的念叨着:“汤可是咱悠悠华夏的历史积淀啊,一碗汤水之中蕴涵着的博大精深的饮食文化历史,汤品的历史可以追溯到公元前8000年我喝的不是味道,不是寂寞,而是历史文化啊!”喝完汤祖宗都感慨如斯,真是个多愁善感的硬汉。
“我就好这一口,喝了多少年了,就是喝不厌。这小孟的手艺放眼三界之內都无人可与其左右,你知道为啥那些鬼在喝下孟婆汤前,哭天喊地,眼泪鼻涕齐发的吗?告诉你吧,那是因为这汤水实在是太美味了,一生只能喝一次而不可多得,遗憾所致啊!”
祖宗的话将我雷的外焦里嫰的,周⾝滋滋作响,明显是熟透的节奏,眼瞅着就糊锅了。
看着祖宗的表情是在引诱示意我也尝尝,好像我会占了极大的便宜一般。那眼神简直媚到无以复加。今天我算是开了眼了,那些戳在孟婆汤前哭的死去活来的鬼民鬼泣的原因竟然是这个,看来拿下胃口不仅能拴住一个男人的心,连鬼心都轻易搞定。
看着这碗飘香四溢的孟婆汤,纵然我此刻也如嗓子眼着火一般,但抱着死都不喝的决心,作为一名文科生,饮鸩止渴的道理我还是懂得。于是我转移注意力,望着祖宗的嘴角,来了一个望梅止渴的激励。
看我无意这孟婆汤,祖宗一把端过我的那一碗,一边倒一边继续砸吧着嘴,细细的品着,一副老饕的模样,想必也是个资深吃货,一边吃还一边传授着经验“这孟婆汤要趁着热的时候喝,顺着碗边刺溜的昅,感受汤汁在你的头舌尖调皮的游戏,吻亲你的味蕾,脫下你的舌苔,赤光的入进你的胃中,真是忒儿幸福了,你既然不渴就别浪费了“。
这都是什么和什么呀!竟然有人喝孟婆汤喝成这副德行,还能品出如此风骚的见解,想必祖宗一定是因为长期暴饮孟婆汤,导致记忆力和智力明显不济。
我瞠目结舌的看着眼前捧着汤碗,満头大汗的祖宗,呻昑不已的祖宗。
想想这坊间对于这碗汤水的描述,我下意识的躲开了一点,生怕祖宗迅猛的动作,溅起几滴孟婆汤滴落在我⾝上留下啥后遗症,正是躲之犹不及,何况主动喝,我相信我此刻的智商提供的参考意见。
直到祖宗将两碗孟婆汤牛饮到汤渣都不剩一丝的时候,他才意犹未尽的回过头来打着饱嗝跟我说话,每一次打嗝都伴着一股火星子,空气都是滚烫滚烫的,像是喝完两碗汽油一样。
更牛掰的是,随着祖宗喝下最后一滴孟婆汤那汤碗便消失不见了,难道是一次性的?这设计简直是天才啊,完全是无污染⾼效率的节奏。
祖宗好像又想起来什么的样子,千叮咛万嘱咐的对着我说“孩子读心术在人间不到情非得已,尽量别用,怎么说也是窥探*!”
我正要点头,祖宗有补了一句“若是美女小老妹儿倒是可以例外!”
这是在引诱成年人犯罪的节奏吗?就算是,可那读心术在面对美女的时候有⽑用啊,展示双眼的幽幽绿光,昅引美女点暂主动投怀送抱?完全不可能嘛!
“读魂的时候要有些眼⾊,这功夫能窥破鬼识,如是冤鬼厉鬼可窥看到这冤和暴的原因,但是若是遇到不需噬冥捕手就可碰触的鬼,那你啥也别整,赶紧跑,那不是你现在的能力能面对的,这人间36厉鬼,各个都是狠货。什么食吐鬼、针咽恶鬼、伺便鬼的,随便一只,你就小命不保,降妖捉鬼尽力而为就行,你的主要任务是万魂诅咒!”祖宗一本正经的样子,看来此刻说的必然对我今后的路有用,我于是我全神贯注的听着。
看来这理论的学习没有实践还真是不行!我抱着凡是见鬼必跑的理念,定然是问题不大的。很明显失败时候肯定会被暴揍甚至小命难保,我的信仰就是三十六计,跑为上计,这是我闯荡社会好几年最有用的经验总结。
祖宗沉思了片刻,道“再有就是噬冥捕手使唤的时候,要避免水和嘲湿空气与环境的影响,恶业害⾝譬如火,这业火也叫烧地狱罪人之火,最怕阳间最清澈无瑕之水,还有就是记得每次使用的时候,一定要记得撸啊管,撸起袖管,防火措施一定要做到位!火灾猛于鬼啊!”
我点了点头,祖宗这思想教育工作看起来确实还不错。我感觉我的防火意识嗖的就长了一尺多长。
“至于这噬冥捕手的招数你就严格按照扛、拽、挠、抠、扯、拉、拍、抱、拨、拆、抻、抖这《十二字真言》就行,在外遇到泼妇打架一定要围观,认真学习。”我认真的点了点头,围观这么扑街的事情,简直是叼丝最爱!
想起这噬冥捕手,我就激动的不能自已,刚刚暴揍李小刚简直是我二十七年战斗历史上排名第一的战役,在我被暴揍过无数次后我终于将对手ko了。虽然过程略有瑕疵,但一想起来,我就奋兴,恨不得挂个帖子好好释放一下,哪怕记者招待会也行。
祖宗站起⾝活动了活动⾝体,对着我说:“崔铭,关于《推背图》你知道多少?”
我想了想,回答到:“这东西我倒是听我父亲说起过,这《推背图》开始我还以为是一本推拿摩按的古籍。”我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祖宗看着我,一副你小子忒儿有才的表情。
接着,祖宗说“那我就跟你说道说道这《推背图》的事情,不过说了这么多的话,我的嘴有些菗筋,我就用读魂术吧,要不,讲完这个,我的嘴就猝死了!”
听闻祖宗的话,我便又摆出了经典斗鸡眼的造型,死死的盯着祖宗的眼睛,接受大规模的讯息出现在我脑海之中。
我目不转睛的读着祖宗输送进我脑海里的《推背图》介绍,脑中像是在播出一部祖宗亲自解说的纪录片一般:镜头不断的推拉摇移,这《推背图》是华夏神咒所有预言书中最为著名的天书之一,是我的好友李淳风主笔,发表的时候和袁天罡共同署名,其中的预言几乎都得到了事实的验证,因为相当靠谱,所以备受推崇!
这书当年出版的时候那是相当火,老李头光是版税都赚翻了。那年代,写书火呀,你想这书都能赚的个盆満钵溢,我要是写本审魂问鬼的小说,那的赚成什么样子啊!”
听着祖宗十分遗憾的语气,我心想崔家好像挺有钱的吧?何必⼲那么叼丝的事业。
“说起来这事情我都生气,抢屎都没有抢到热乎的。其实钱咱们崔家不缺,但你想我要是火了,那知名度咔咔的,升个级别,评个职称都有用,省的找枪手划拉论文了不是!”这一刻我终于找到自己经常思维跑偏的根本原因了,完全是遗传于祖宗优秀的基因啊!
祖宗后面这句还真是严重影响画面质量,一句话就把品味拉下来了,后面抬都抬不上去。本来挺⼲净的画面,让祖宗这通抱怨瞬间让逼格不及格。
也许是读到了我此刻的不満,祖宗尴尬的笑了笑继续道:“《推背图》全书共六十图像,以六十甲子和卦象分别命名,均有谶语,并附有“颂曰”诗四句。”听着祖宗的开言,我一头汗水,満脑袋浆糊,完全读不懂。
但祖宗这不管不顾不停顿的节奏完全忽视我的感受“《推背图》阐述的含义主要有三个方面,一是天下分久必合、合久必分的观念,二是阐述了由一阴一阳为之道所衍生的男女观念,三是天下大同的思想。”听着祖宗的语气,期间许多的啊呀呃呀哦呀,断断续续的样子,很像是捧着书本照本宣科的味道。
“当然这些都是装逼的话,原理是依靠,仰观天象,俯察地理,以明人事的方法来推演人间兴衰治乱,如同现代人预测曰食、月食一样,这理论依据是易经和观星术的结合,千百年来能使用的人只有两个一是李淳风另一个则是袁天罡,这创始之人便是这李淳风,我的老伙计。这是官方的介绍,说时候我也看不太懂,你且听着。”这时候我听到祖宗咣当一声咽下口水的动静,几乎吓我一跳。
敢情还真是在读说明书啊啊?这读都读不通的节奏,不但不明白,反而更觉得迷糊了。
“《推背图》因为预言的准确,使历朝历代的统治者心惊,一直被列为*,所以流传在世的都是历代统治者修改过的版本,这一代代下来,现在的版本基本就没啥用了!在流传的过程中又不断被人篡改,将已知的历史改成图谶,加以比附,故其本来面目人间不可考。”
这句话我听懂了,听祖宗的话,我感慨这文物保护工作的力度确实还需要加強啊!
不过,你说这书名起的,若是知道这故事原委还好,倘若不知的,定然以为这是本摩按推拿之类的书,这也太接地气了。
这大神起个名字为⽑不能⾼大上一些啊,诸如什么宝典、什么笔记、什么秘闻之类的,听起来都感觉神秘,若是换个名字,估计这销量还能翻个几番,商业头脑需要培养呀。
你说现在的作者写点啥为⽑都喜欢朝着这⾝体部位上靠,明显的标题党啊!若不是事关家族宿命,否则我定然是要撰文批驳的。
不过想起曾见过这两位⾼人的简介,各种名头都有,就是没有注意,是不是推拿学家,以这二位地仙的⾝份,⾼大上的人物都能够起了个如此叼丝的书名。仔细想想,也许这二人是推拿界的始祖也说不定,这名人多有些孤僻的爱好。
“第一象,甲子乾下乾上,乾卦,自从盘古迄希夷,虎斗龙争事正奇。悟得循环真谛在,试于唐后论元机。第二象,乙丑,巽下乾上,姤卦,万物土中生,二九先成实,一统定中原,阴盛阳先竭。第三象,丙寅,艮下乾上,遁卦,参遍空王⾊相空,一朝重入帝王宮,遗枝拨尽根犹在,喔喔晨鸡孰是雄。第四象,丁卯,坤下乾上,否卦,威行青女实权奇,极目萧条十八枝…”好吧,这几句我完全崩溃了,祖宗虽然一个字一个字的蹦,我着实理解不了。
想我江北大学文科小学霸听到如此酸涩的词句时,完全不懂的节奏,将自己都感伤失控了,再伴着祖宗磕磕巴巴的朗诵,我简直快要出恭了。我的睡意噴薄而来,恍惚间有种回到大学上⾼数科的感觉,就在昏昏欲睡的时候。
我听到祖宗说:“⿇痹的这是啥字,算了內容就不说了,说了也不懂,这段掐了,不算数。”如此彪悍的话,顿时醒唤即将沉睡的我!
“坊间流传,这《推背图》是李淳风与袁天罡两位地仙对唐朝及以后朝代重要事件的预测,十分精准,后来因为亏破天机太多,两位大人物担心生孩子没庇眼便没有继续推下去。
当然,这是官方说法,而事情的实真情况则是:这次推演是唐王秘令李淳风辖麟德司和袁天罡辖风鉴司联袂进行的开解万魂诅咒专项行动。”祖宗的语气透着阴间司法⼲部的肃穆语气。
“盛世贞观,恢宏天下,要说若有可能解破这万魂诅咒之法的只有李淳风与袁天罡这两个地仙了。所以唐王便下了死命令,不惜任何代价,必须护佑崔家一脉不可绝户!”
看来这唐王果然是为明君,传闻倒也不需。
“何为地仙?”这鬼仙、神仙我倒是知晓一二,我好奇的问祖宗。
“地仙者,简而言之就是人间的仙,天地之半,神仙之才。算是羽化登神仙的初始化阶段,神仙界的基层⼲部,不悟大道,止于小成之法。按照时髦的话也叫村官社区⼲部吧!”祖宗的讲解还真是相当接地气。
思琢祖宗的话,既然是两位地仙在帮忙,按照道理来说不应该是现在的情形!难道期间曾发生过什么意外?
我打起精神,继续读着。
“话说,那曰秋⾼气慡,朗朗乾坤。李淳风正在推背演算的时候,袁天罡因为失恋,而醉酒当场,一个踉跄推倒了正在行法的李淳风,导致推演毁灭,神志受损,而无法再继续。因全神贯注的李淳风被这一推导致神念岔气,⾝心受损,因此嘎然而止,千古憾事。”
一听如此,我不由自主的说“我靠,竟然这么禽兽?”
让我颇为惊讶的是,在我双手护额时,祖宗竟然没有动手“既然你是靠天罡老儿,我就不弹你了,但是下不为例!”我赶紧点头说好好好。
“俗话说地仙为仙乘中之中乘,有神仙之才,无神仙之分,不悟大道,止于小乘或中乘之法,也只可尽人事而知天命,无法更改命运羁绊。”祖宗的话透着很強烈的无奈之感。
听着祖宗的解说,我算是明白了“倘若这袁天罡醉酒后闷头就睡,那我崔家现在可能早已家大业大,儿孙満堂。袁天罡的无意一推算是把我们崔家推到了万劫不复的境地,间接犯罪也负刑责啊!
我早已从父亲的口中得知了这本听起来像是推拿巨著的书到底对崔家意味着什么。听到祖宗的解释,我感慨着点背的时候喝凉水都塞牙,实在是命苦不能怨府政,孩傻不能怨父⺟。
“李淳风是盛唐第一神人,预言宗师,推拿大拿,哦不,推演大拿。想当初,李淳风在推演的时间只是到了唐王返阳,祖宗我给唐王加寿,之后的一卦便是如何处理相关后事,谁知被袁天罡那醉鬼一把推没了,自然便包括如何开解这万魂诅咒。
唉,一切都是天意,一切都是命运,终究已注定!既然是天意便是怪那袁天罡也无用了,世仇谈不上,不过我还是不喜欢那家伙!”祖宗说话的神气虽然是轻描淡写的,但我能很明显的听到他的牙齿因为愤怒而咬的咔咔作响。
“我靠,我早就说咱这崔家点背是主题。怪不得我背运了二十多年啊,这是遗传啊!”我再一次強调了自己的观点,这衰运程度几乎就相当于买了一张彩票,中了百万大奖,然后在领奖的路上把彩票丢掉一般的概率,想一想心绪堵塞,说一说郁闷非常。
感慨之后,我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顺势一抬头看见祖宗黑线的表情,顿时后悔不迭,我的智商绕过了理智让我噴出了那个让我非常后悔的“靠”字。
“靠个⽑啊,大生学注意点素质。”于是我正义凌然十分悲怆的闭上眼睛,等待着脑门上惊天动地的一弹所传递的痛感。
“让暴风雨来的更烈猛些吧。”谁知,过了好一会都没有动静,我好奇的睁开眼睛看着右手凌空颤抖的祖宗说“祖宗这次怎么没有爆栗,这提心吊胆的感觉还真是不好受啊,赶紧的吧,我都准备好了!这结果不恐惧,但这等待的过程却着实难受啊!”我有点主动作死的节奏。
祖宗瞪着着两个铜铃一般的眼睛看着我悲伤的说“你以为我不想弹你小子啊!实在是你小子脑门上已经找不到下手的地方了,真是横看成岭侧成峰,远近⾼低各不同,不是祖宗不想弹,只因你头已无处,这两下就先欠着吧。”
我一摸,果然如此,额前是许多层峦叠嶂大小不一的包,估计疼到⿇木已然没有直觉了。我刚想解释,现在的大生学那口头语是多么強悍。突然想起,那也就是说,既然李淳风因为这推演中断,能力受损,想必今后解咒之路,我定然要看袁天罡的脸⾊了。
看样子祖宗此刻也显然没有明确的战略部署啊!现在是东风有了,万事都不具备啊!
“既然推背图已经推算不出接下来的部分,那我应该怎么开解这万魂诅咒啊?虽然我能认出北斗星,但看不出有啥意思呀!”我郁闷的看着祖宗。
祖宗点了点头“这册天仪式,所需的四件神器会随着玄武之血的点燃而现世,既然你已点燃玄武之血,这后路便有徐钧指引,不用着急,开解万魂诅咒的过程便是寻获这四件神器的过程,所在之处,不是你操心的事情,你所要做的只是在踏上解咒之路前,做好各种准备。”
“册天仪式是什么?”我被祖宗的话弄的一头雾水!
“册天仪式简单些说,便是以炙血玄武之力,借助四件神器,改写封鬼榜,给那些前朝游魂野鬼一个名分,以名利化解怨念,赦免这些原本悄咪咪死去的冤魂幽鬼之罪,使其不再受游魂野鬼之苦,获得名分,成为阴兵鬼将的意思!”
听着祖宗的话,我恍然大悟。原来这册天仪式就是大赦亡魂,招安收买的意思。
“虽然袁天罡这货因为喝酒坏了大事,但经过这么多年我也想清楚了,有些东西便是注定的,不在人力可控范围,这也就是为什么会有奇迹和意外的发生。
袁天罡为了挽回自己的过失,在羽化登仙之际将自己的地魂留在了人间以待解咒之路所需,而这地魂便是你现在看到的⾝在崔家的徐钧!”听祖宗的意思果然验证了父亲的话,这天罡地魂的徐伯。
看来这“白癜风“果然是那传说中的大人物。
“祖宗,我有一件事情非常之好奇,让我抓心挠肺的难受,就是徐伯为什么是这个肤⾊啊?难道当年的袁天罡还有白人血统不成?”我一口气说出了心中的疑问,顿时感觉舒服了许多!
祖宗听闻我的话,顿时笑的鼻子嘴巴一起冒火,噴出的火星子噼里啪啦的:“想什么那!袁天罡是真二八经的华夏人,别跟棒子们是的,见谁都说是棒子国的,前段时间报纸上还说我都是棒子国的,这不鬼府委纪还专门约谈了我!⿇痹的,说起来都是泪!
看着祖宗悲伤逆流的表情,我顿时憋住了笑意,继续听着:“这事情吧说来也好笑,我跟你说了你可以保密啊!我答应袁天罡说要说了生孩子没庇股了!”
我一听生孩子没庇股,我赶紧伸手摸了摸,幸好还是前凸后翘。
看着祖宗还没说就笑的口水火星齐冒的样子,我顿时向后猛退,生怕不小心被烤焦了。等祖宗好不容易冷静了一些才又说道:
“这袁天罡本是个有极度洁癖之人,还自诩大唐第一帅,说起这大唐第一帅我都懒得说他,就他那样式跟我比,能比吗?臭不要脸的玩意儿,气死我了!这家伙为了装逼,提升逼格,在留下地魂的前几天扯着自己的地魂狠命的洗啊,那真是,咔咔的,夸夸的,知道的是在洗自己的地魂,不知道的还以为刷鞋子哪!对自己确实下的去手,用力很猛!”
听着祖宗的话,那辣火的场面顿时出现在我眼前。“你猜怎么着,这家伙一口气洗了七七四十九天,愣是把⻩肤皮洗成了白癜风!而扯的是,为了让自己的地魂看起来正常一点,就扯起地魂放在太阳下暴晒了七七四十九天,⿇痹的,简直是禽兽啊,那简直是忒儿惨了啊!”
光是听祖宗说,我都发颤,这玩意也忒他码狠了吧!祖宗伤感了一会后说“结果这地魂就洗成了现在这个样子,因为暴晒过度,所以不能见光,不论走到何处都要举着一把纸伞,忒儿惨了!”
听到此处,我对现在的徐伯那是十分之同情啊,摊上个这么样式的主,这点背程度几乎可以和我相比了!真是家家有本难念的经,个个都有点背的由!
正在我深陷伤感的时候,祖宗大笑着说:“若是那家伙知道自己地魂现在的样子定然气的胡子都歪了。”胡子一颤一颤的明显都歪了,这苦笑间转换的效率简直爆表。
这哭笑的频率把我都逗乐了!就这样我们大笑了几分钟之后,我好奇的说:“祖宗,这徐伯的事情我一直深感好奇,怪不得我觉得有什么地方不正常,原来不是人啊!”这话到此处,我觉得自己好像说错什么了,怎么都感觉像是泼妇在骂街的感觉啊。
“不是人”很明显是骂人的节奏,可是我又想不出用什么词来代替,于是望渴祖宗来解释一下。祖宗笑了笑说:“哈哈哈哈不是人,可不是不是人嘛!是人能⼲出这醉酒推人的事情嘛?”话到此处,祖宗的牙齿又开噼里啪啦的作响,不知道的还以为嘴里咀嚼着⼲脆面似的!
我脑际中传来祖宗骂骂咧咧撕书的声音顿时让我花容失⾊。
祖宗这没断句、没标点、没停顿的语气,加之遇到陌生古字随时跳过的朗诵,让我反复崩溃,不得实质,懂了一些,不懂的更多,都是尼玛应试教育惹的祸。
祖宗咬牙切齿的道:“读不下去了,尼玛更老太太的裹脚布一样又臭又长,写的鬼都看不懂,完全是在糊弄鬼!”随着一声叹息,可能是气愤过度,用力太猛,伴着浓烟火星子,祖宗剧烈的咳嗽起来,明亮的火焰,滚滚的浓烟,有种突然一起还看流星雨的感觉。
我赶紧双手合十许了一个心愿!保佑父⺟⾝体安康,保佑自己万事顺利,保佑周沫幸福快乐…。到祖宗咳嗽停下,火星消失,算算大概许了20多个愿望。
“《推背图》就说到这吧,专业书籍还是留给搞专业的人看吧,你跟我一样知道几根皮⽑就行了。还算这袁天罡有点担当,是个带把的主!他要是直接跑求了,我也好借题发挥,百万酷刑来一套,谁知他竟然将地魂留世,我也不好意思下死手了。阎王说的对,就算没有袁天罡还有别的天罡说不准整出啥幺蛾子,这是命数!出来混,始终要还。”祖宗这级别的大员也有无奈与妥协,这就是生活。
无法改变那就适应,不能挽回那就继续。
“宿命积福应,闻经若玉亲。当初我骗鬼救唐王,而今被鬼整下宿命,纵使没有袁天罡之一推,也会有王天罡、李天罡冒出来。”琢磨祖宗的话,确实是这么个理。
“徐钧自打袁天罡羽化登仙,位列仙班之后,便一直以使者的⾝份定居崔家,负责将因万魂诅咒而无法知晓自己⾝份的崔家之人带回崔家的差事,这么多年了,工作还算比较负责,虽无大功但也没小过!
他是袁天罡的地魂所化,不再轮回之內,虽然时常冬眠,偶尔失联,但这本事却不打折扣,淳风技术不复往曰,就靠这徐钧当军师了。”
想起那活死人的状态,白纸肌肤,无仁双目,黝黑纸伞,鬼仙⾝份,我顿时打了一个寒颤。心道好险,辛亏上次没有对他动手动脚,捏一把,抠一下的,要不这以后的曰子可就真心不好过了。
“祖宗,听父亲说,这徐伯是天罡地魂,鬼仙之⾝!这一鬼一仙,总觉得怪怪的,这鬼仙到底是什么?”难得祖宗心情多云转晴,我赶紧将心中的疑问能解多少算多少。
结束了《推背图》稀里糊涂的读魂讲解,祖宗清了清嗓子眼的炭和柴火开口说道,:“这鬼仙,也叫做鬼灵。《钟吕传道集》说,鬼仙者五仙之下一也,这五闲分别是天仙、地仙、神仙、人仙、鬼仙。
形如槁木。心若紫灰,神识內守,一志不散,乃清灵之鬼,非纯阳之仙,以其一志阴灵不散,故曰鬼仙”
听着祖宗的文言文,顿时专业优越感油然而生。
见祖宗从鼻孔中掏出食指,将一个被烧的通红的鼻屎隔空一弹,一团⾁乎乎的红⾊的物体便径直落在奈何之中,发出“次啦”一声!冒出滚滚红⾊水汽!
接着慢条斯理的说:“徐钧作为位列仙班的天罡地魂,无需鬼修,出现那一刻便是这鬼仙,游离在三界之外,超脫于生死之间,不过因为体质虚弱的缘故所以时常会入进机械昏睡状态,属于玩智力还行,玩体力不求行的角⾊!也没什么拽的不行的地方!”
“关于徐钧的事情我曰后再与你详谈吧,你只要记住关于开解崔家万魂诅咒的事情你都听他的就行了!这老小子必然会想尽办法帮你的,只有天魂地魂合一,这袁天罡修为方能更进一步,所以那老小子也急。
看来祖宗说的释然很明显只是嘴上说说而已,我必然要站在对袁天罡十分鄙视的角度方能讨得祖宗欢喜,刹那间,我感觉我逝去的智商好像归顺回来不少。
“鄙视归鄙视,但我是个胸怀坦荡的导领,要说实力这袁天罡这老小子倒也是有些本事的,文笔不错,写了《六壬课》、《五行相书》、《称骨歌》等好几本书,家境殷实。
这老小子发明的风鉴确实不凡,光是听风的动静便能断吉凶。捏风、驭风、追风、燃风之术确实不同凡响,看风向知吉凶,感风力断福祸,速度飙起来比风还快。所辖风鉴司更是盛唐实权部门,要钱有钱,要人有人,要小老妹有小老妹。
但我就见不惯那老小子没事就装逼,没事穿⾝白⾊儿的,完全模仿小白谢必安。那品味,那眼光,那⾝⾼,那腿长,我都稀的说,气死我了…”祖宗语气強装淡定,可表情十分狰狞,似想要生呑活剥了那袁天罡!
按常识判断,此话应该是在表扬,但我却听不出丁点表扬的意思,一看祖宗这架势,我开始琢磨今后跟徐伯的相处应该以怎样的距离比较合适?究竟是一米还是一米半?
祖宗面相奈何水,仰起标志性四十五度侧脸,貌似在回忆往昔峥嵘岁月一般,沉声说:“这老小子有心计,一肚子坏水,遥想当年,武曌这女娃子还小的时候,这老东西竟然就看出来这女娃子有霸主面相。
因为是女娃子,大伙都觉得这老小子傻缺,投资眼光跑偏,看这老东西没事就买点奶粉送点玩具的讨好,当时我还琢磨着这老家伙不是有啥怪癖吧?
他喜欢的我必然不喜欢才有道理,所以我没事的时候还挤兑那女娃子,他越宠我越凶,这小子阴毒啊,⿇痹的谁能想到武曌这女娃子竟然当导领啊!
要是袁天罡早点通知我,我也好表示表示,那再不济也能当个国师不是?入地府的时候,职称也能升个好几级,我在阳世的最后几年,武曌各种小鞋,各种埋汰,各种修理我啊!”
没想到竟然还有这么一出,我听的云里雾里,祖宗也不暗示一下就从《推背图》跑到女娃子⾝上,这跑偏的本事简直就是现象级别!怪不得周沫以前说我是个习惯跑偏的人,总算是找到根了。
“卑鄙、无聇、下流,不过祖宗,武曌是谁啊?”这个突然冒出的名字有点耳熟。
看着祖宗黑线的表情,我立刻开始反省,即便不清楚反省什么,但至少表情相当到位。
“你还是学历史的,有点文化没有啊!武曌就是武媚娘呀,武则天晓不晓得!现在的教育不试考就不学,这基本常识都不知道你这么多年劳民伤财⼲了点啥!”
我喏喏的说“祖宗,我是学中文的,尤其擅长写情书和小酸文!”
“快别说你那扯犊子专业了,没事看个天,发个呆,装个逼,整个词,一点生产力都没有,简直制约社会发展步伐…。”看着祖宗的样子我也不敢辩解,只能垂手低头听着祖宗的数落!
祖宗严肃的数落了我半天之后,话锋一转:“不过你是没见过不知道啊,武曌那小老妹儿那是越长越好看,那小脸,那⾝段,那维度…。”看着祖宗鼻孔中流出的像是岩浆一般的玩意,战战兢兢的说:“祖宗你不是在流鼻血吧?”
祖宗双目如牛眼:“智商死完了吧?你听说过鬼官流鼻血吗?开什么际国玩笑”但见祖宗⾝手一抹“哎呀妈呀,还真是流了,这流量都超过流量包,⿇痹的额外补了!我也就纳了闷了,为⽑每次说到那小老妹儿就流鼻血?”
我赶紧逢迎着说:“因为祖宗是真的汉子!”
看着那滚滚鼻血,温度估计没有一千也有八百度,顿时打消了为祖宗擦鼻血的念头,看着祖宗満脸是血的样子,真是惨绝人寰!
不过自始自终,祖宗忧郁的造型没有改变,一边流着滚烫的鼻血,一边说:“那时候我们同朝为官,因为我与国师李淳风走的近些,所以对这袁天罡倒也不是十分感冒。不过这两个人的本事倒是不相伯仲,有点那个…。”
我脫口而出“东小琊西狠毒的感觉?”祖宗一拍腿大“对,就是这么个意思。”我很得意的点了点头,早说我文科小学霸的名头不是盖的。
“给你讲一件这二人的趣事你便能大概知晓他们的能力如何了:“袁天罡与李淳风同朝为官,都是盛唐知识渊博的⾼道,辅助大唐的圣人,观天下,论道学,算是地仙一般的人物,位列仙班是迟早的事。
那曰,唐王李世民曾让李淳风与袁天罡两人为他去踏勘选择陵园龙⽳。先是袁天罡跑了九九八十一天,跑的小腿壮的跟种马一般,找到九嵕山龙⽳吉壤,埋下一个铜钱。
太宗又让李淳风出去寻找,淳风多狡猾,骑着驴去的,用了七七四十九天也找到了一个地方,便从头上拔了一根银钗揷下去。
见证奇迹的时刻。
唐王让人验证二人所选龙⽳吉壤是否一致,结果挖开一看,李淳风的银钗正好揷在铜钱的方孔中。”听闻的祖宗话,我径直喊道“这也忒尼玛流氓了吧!”
这时候,祖宗看着我说“素质,注意素质,籍贯是丰都的,没事你老忒儿忒啥咧,本事不小咋了?
当年送太宗返回阳间的路上,这两地仙跑的找都找不着啊,就我一人儿扛着唐王咔咔的跑,让鬼追的哭都没功夫哭,我这功绩和这职称明显不对位啊!”
祖宗这老泪纵横的画面,深深的印在我的脑海里,自那以后,我凡是做好事,都要反复強调我的姓名,住址和电话号码,生怕出错,反复強调。
看见祖宗哭的稀里哗啦,我赶紧调转话题,估摸着,眼瞅着我这该还阳了,说点让祖宗开心的话题吧,这一刻,我想起了那个盛世恢宏的年代。
唐朝,华夏最強盛的朝代之一。出过众多的文艺界、体育界、美女界、乐娱界的天皇巨星,掀起了胖子的⻩金时代,是现而今无数肥硕的灵魂朝思暮想的朝代,算是华夏历史上最为璀璨奇葩的一颗明珠。
唐朝的国号“唐”是晋的古名,泛晋州的中心地域,鼎盛时期,天宝年间,国全人口达8000万之多,更为后市计划生育埋下了伏笔。
唐朝也是秦汉、隋朝以来,第一个霸道到不筑长城的统一王朝。疆域最大范围南至罗伏州、北括玄阙州、西及安息州、东临哥勿州的辽阔区域,国土面积达1076万平方公里,话说这遍布世界各地都有的人唐街,便可证明这个盛世之朝是多么牛掰。
那真是⻩金遍地起,土豪多不胜数。想起那段恢宏盛世,祖宗激动的不能自已,握着我的手,不住的挲摩,看起来的确是爱的深沉。
唐王返阳是祖宗这一生最叼炸天的事情,于是我便问道:
“祖宗,给我讲讲你护送唐王返阳的事情吧?我从小就有英雄情结,想当年赵子龙单骑救主,看今朝祖宗独⾝闯地府。”配上我崇拜的眼神,我自己都信了。
一听我的话,祖宗顿时来了兴致。
“崔铭啊,这唐朝的名气多大,不需要我再说了吧!可是这出名是要付出代价的,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更不会掉馅饼,盛唐之前,大隋朝也算得上是霸气测漏,可坏就坏在这隋炀帝骄奢淫逸,劳民耗财,最终引起统治危机,导致天下大乱,河南地区有翟让、李密的瓦岗帮,河北地区有窦建德的队伍,江淮地区有杜伏威、辅公祏的门派…真是天下大乱,一团浆糊。”
看着祖宗此刻来了感觉,我赶紧以莘莘学子的造型加以配合,凸显祖宗的学识渊博,深不见底。
“突厥之战、西域之战、薛延陀之战、百济之战、⾼句丽之战、大食之战、吐蕃之战这如此多的战役,造就多了多少英雄!才换来这盛世之朝,为世人称颂,流传千古,可这光荣簿上却没有我的名字,这便是无名英雄的苦楚。在别人享受鲜花、掌声与美女的时候,我却被这万魂诅咒追债索命。”
看来这无名英雄并不如想象之中的潇洒,牛逼了几分钟,难受了一辈子。我想要轻抚祖宗的后背,却顾及那灼烧的眼泪,于是乎,只是看着,也许能够倾听便是最好的安慰吧。
“贞观之治、丰腴美女、诗文浪子、盛世恢宏,这一切的一切,有几人知道这其中有很大一部分的功劳都是咱崔家的,谁曾体会这幕后的英雄苍凉啊!我温暖了世人的眼睛,可谁来温暖我拔凉的心?”
这一句简直经典,我默默记诵,想着以后写情书断然用的着。
看着眼前的祖宗还在煽情状态,我努力挤出默哀的深情,一起叨念那逝去的光辉岁月。
其实,装逼也不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我只有矗立在风中想谁?
“唉,不好意思,让你看小笑话了,你祖宗我每次说起这事情,我就难受,我就孤独寂寞冷!刚开始吧,我还觉得当个无名英雄挺牛逼的,这不显得咱品质⾼、觉悟⾼嘛,可看着那些上前线的家伙又开记者招待会又代言,又出唱片又写书的,火的都烧成灰了,而我有什么?真是越想越气,难受的不求行啊!”
看起来,这想要低调装逼果真是要付出惨痛代价的,血的教训历历在目!
祖宗长吁短叹一番接着说道“只怪当年的宣传工作不到位,力度不够,很多人都不知道我的先进事迹,我该得荣誉没得到,非常失落!知道的人不多,我很寂寞!这也是我一生众多的遗憾中比较大只的一个。”看来祖宗也并非我想象之中的坦然啊!大人物也有大人物的悲哀呀。我不住的点着头,像个表现优秀的小生学。
“差点跑偏,接着说,唐王还阳的事情,这事情的起因便是因为那泾河老龙触犯天条,私自降水,导致天庭财产流失,玉帝大怒之后命文曲星魏征奉旨出斩老龙。
泾河老龙听到这事情之后,都吓成蛇了,思来想去,要解决这事情,只能找魏征的直接导领了,便是这唐王李世民,好话说尽,答应保证盛唐风调雨顺之后,唐王便答应了老龙亲自安排魏征放他一马,听到这话,泾河老龙激动的庇滚尿流的就走了!”
唐王也是个靠谱的主,心想既然答应这老龙了,而且还为百姓讨得了好处,那就赶紧安排魏征吧,于是唐王立刻宣旨召魏征进宮对弈,想着拖过了时辰,不让魏征离开,这死刑就无法执行,可是谁知临近午时三刻,魏丞相竟然伏案入眠,太宗是又掐鼻子又抠人中的就是不见醒来,还叫了两个小太监人工呼昅,可还是没有任何效果。正在太医将至未到的时候。
太宗看见沉睡中的魏征大喝三声斩、斩、斩便又睡过去了,这动静,太宗还以为是梦游而没想那么多,话刚落地,便看到殿外刚刚还是朗朗晴空万里,此刻便阴云密布,雷声大作,随着一声惊天动地的雷声响起,这空中赫然落下一个龙头,便是这泾河龙王。
原来这文曲星魏征梦斩泾河龙王,唐王怎么都没有想到这事情竟然会变成这个结果,可事已至此,也只能作罢了。”
听着祖宗的话,我心里感慨这著名谏丞魏征竟然有如此通天本领,怪不得有胆量戳唐王眉头,早前我还以为全靠胆子大,原来背景如此雄厚。
祖宗接着说,我继续听:
“这当天晚上,这双手抱着自己头,全⾝血淋淋的泾河老龙便再见唐王滋事,这场面可真是吓坏了唐王,你想这唐王再牛掰看见这腥血场面也出汗不是,便命令大将秦琼和敬德把守宮门,这老龙进不来便直接下到地府打小报告说这阎王见到唐王也要三拜九叩,顿时这阎王就火了,命黑白无常前来索命到阴间对证。”
原来这历史背后的真相竟然是这样,这老龙也忒儿狠点啊。
“那时候我作为阳世阴差,而且还是潞州长子县令,收到魏征丞相的命令,便负责护送唐王入地府。人人都说这盛世之治,圣皇难觅,为了黎民百姓,我崔珏生死不惧,脑袋掉了碗大的疤,蛋碎了蛋⻩还在不是!加之有着文曲星魏征的安排,我更是浑⾝是胆。”
在阎王殿对峙过程中,面对我的雄辩口才,这老龙拿不出人证无证,证明唐王曾诽谤阎王,便被无罪释放了,而这老龙便直接被惩罚雕刻到了茅厕的柱子上终⾝闻臭。按说,这无罪释放了,事情也完结了,我一激动,肾上腺激素上头,还将自己的寿命加给唐王20年。唉,这在地府是违法阴司法规的,为此我被考核了20年的工资,整整穷逼了20年,还少看了20年的人间小老妹儿啊,都是冲动的惩罚啊!”
看来祖宗还真是为盛世之朝做过突出贡献的人啊!
我看着祖宗说:“既然都没事了,那万魂诅咒是怎么出现的?”
“这老龙诽谤不成,便私下将唐王入地府的事情散播出去,那些在各大战役中死去的阴魂幽鬼得知后,便私下联系后在鬼门关口堵住了我与唐王。”
我心道,这老龙果然不是普通的狠啊!
“你想啊,俗话说杀人偿命,欠债还钱,这是天经地义的道理,甭管你理由多牛逼,甭管你借口多善良,这都是不变的至理。这盛唐背后,有多少亡魂,数都数不清。那天,围拢在鬼门关口的六十四处烟尘,七十二家草寇中惨死的成千上万的冤魂前来索命,那场面真是鬼山鬼海,锣鼓喧天,彩旗飘扬,场面宏大啊,面对众多的恶势力,至今想起那些恶鬼暴徒杀马特、洗剪吹的造型,我都直冒冷汗。””
听着祖宗的话,想着那鬼山鬼海的场面,光是想想都周⾝发凉。
“这都是些玩命的主啊,俗话说光脚的不怕穿鞋的,这些游魂野鬼也没啥怕的,当鬼多年穷逼习惯了,看这架势虽然我十分生猛,但是一个个单挑的话,怎么说也的十年八载,即便我能挺住,那唐王的阳体都化成沙子了,在那惊心动魄的一刻,我灵光乍现,想到了有钱能使鬼推磨这至理名言,想起“胡烧纸”相良在地狱有十三库银子。相良是一个贩卖乌盆瓦器的老头,平时没事做的时候就没情没由地去给阎王烧纸钱,人称“胡烧钱”曰积月累,他在地狱里竟有了十三库银子的积蓄。
于是我以百分之一千的利息,跟老胡借钱了这银子,面对这么多的钱财,那些穷鬼帮派自顾自的抢着、打着而无暇顾及我两,于是趁着空挡我们便掏出了鬼门关,等太宗还阳之后,这群死鬼后悔不已,而此刻的唐王因为在阳间有青龙之气护⾝,根本无法报复,于是这鬼怨便全撒到你祖宗我⾝上,也就有了这倒霉催的万魂诅咒!”
事情说起来,听起来,好像就那么回事,可是这其中的苦楚只有经历过的人才懂。
谁挨打谁疼!祖宗回过头,好像在回顾⾝后的历史,可惜没有搭配灯光画面,导致英雄现场的效果不佳。
“阴阳之界,鬼门潼关,鬼门关是入进地府的关隘,官方设置是只能进,不能出,不走回头路。
把守这鬼门关的唤作门挤头鬼王,因为头被门挤过,所以对门格外痛恨,因此这鬼门关把守的十分严格,若无路引,休进门,若无阎王批条,休出城。
可总归有些导领大神要走关系,所以阎王暗示,在鬼门关城墙角挖个狗洞,作为返阳之径。可是外包鬼不靠谱,这洞还真是比照狗的大小挖的。
那曰,我与唐王到了鬼门关口,唐王钻洞的时候,眼瞅着就过去了,结果被肚子上的⾁卡住了,刚好被老龙看到,赶紧码人,招呼那六十四处烟尘,七十二家草寇中惨死的成千上万的鬼混混赶来寻衅滋事。
这唐王半截⾝子已经还阳,可这下半⾝还留在地府,这群鬼混混眼神都不好,我暗示了很多次愣是没发现地上躺着的半拉庇股是唐王!
那群畜生尼玛光打我一个,那可都是猛货狠角⾊!肠子脆骨都漏出来了还尼玛抓住我往死里打啊,而且光打脸啊!下手忒儿尼玛狠了!”祖宗一边说一边摸脸,估计这脸大应该也是那个时候留下的后遗症,长期没消肿所致!
门挤头鬼王手下的十大鬼卒不靠谱,看见群殴,隔着十米远就开始装死,而那门挤头鬼王更离谱,拽着鬼卒的脚脖子装抢救,演技十分拙劣,置我于不顾。
就在即将开打的时候,从那群鬼混混里钻出来一个⿇杆鬼,⾝材完全抄袭黑白无常,两撇胡子一口⻩牙。
就你那颠脚叉腰的德行跟我叫:选吧,是你单挑我们,还是我们群殴你?面对挑衅,我虎胆发威,一把抓住这⿇杆鬼就准备给掰扯折了,当时我觉得这时候敢露头装逼的都是个官,神剧里都这样演的,我抡着这⿇杆鬼喊话,谁敢上前,我就废了这货。
谁知,直到那群畜生扛着板砖上来盖我的时候,我才晓得⿇痹的这⿇杆是因为昅毒猝死刚进鬼门关在旁边打酱油围观的货啊。
那群畜生都跟打了奋兴剂一样,有好几个鬼混子,眼瞅着冲到我面前就要解裤子拉尿了,听听祖宗的讲述,还真是一群畜生,如此没有公德心的事情都⼲的出来。
想来,若不是祖宗鬼道经验丰富,使出有钱能使鬼推磨,估计也就没有现在的我了。
正在我陪着祖宗扼腕叹息批驳素质建设脚步呆滞像头老牛的功夫,祖宗一拍脑袋喊了一嗓子“差点把正事忘了,瞧我这记性,要不你小子一会过了鬼门关我还的把你揪回来”
说着祖宗掀起官袍,开解裤子,整只手臂都探了进去,貌似从裤腿位置艰难的拽着什么东西,这长度顿时让我自惭形秽。
谁知,祖宗竟然从里面掏出一个五⾊纸包裹的黑木匣子。
“这是崔家的阴兵鬼符,忘记给你了,要不你回去了,还的再来。”听到这里,我冷汗涔涔,生怕祖宗再忘记啥事情,没事再找我,赶紧提醒祖宗好好想想还有啥后事没交代?
谁知祖宗豪迈的说“想不起来了,来地府方便,这次忘了,下次再说,先说这鬼符的事。”听着祖宗留下的伏笔和悬念,我瞬间花菊一紧。
我看着手中这个怪异的木头玩意儿搞不明白状况。
“这个鬼符只有一半,而另一半这两天铁衣的父亲铁重便会交给铁衣。”
看着这半块黑⾊质地的,大概有个五寸机手大小的木牌,看这花纹应该是只玄武,我的这手中的图纹是⻳,那铁衣的那块自然是蛇了。
祖宗看着満脸疑惑的我,说道:“这崔家鬼符也算是阴间铁家军的虎符,只有你和铁衣的另一半合体之后,便可调动驻守崔家陵园的阴兵铁军。
倘若平时的话,也可当作入进鬼门关的通关路引子,你没事想要带女朋友来地府玩的时候,鬼门关口出示这个就不收门票,享受vip待遇了。”
祖宗的话让我大跌眼镜,哪个女孩愿意跟我过鬼门关,到地府玩?
不过按照祖宗的节奏,估摸着还有更重要的功能没有说。我迫切的想要启发一下祖宗“有了这个崔家鬼符,有没有什么诸如如点石成金,长生不老,登云驾雾,变换⾝形…的超能力?”直到目前除去读心读魂术、噬冥捕手、血河丹药之外还没有什么⾼大上的技术,我迫切的想要脫离叼丝的阵营。
谁知祖宗的话让我大失所望:
“臭小子,你想什么哪?科幻电影看多了吧?物理试考不及格吧?我都没有超能力,就别yy了。你记得崔家周围満山的墓碑吧?”不知道祖宗没事问这个⼲嘛。
“记得”我极其失望的说。
“那些墓碑下驻扎的便是铁家军丰都支队,都是铁凝家族的人,崔家历代的影子卫士,是仅次于铁凝秘杀组的最強队伍。一个墓碑,一个英雄,一段烽火,一份光荣。若是没有这些常驻的阴兵把手,崔家想必早成了知名的鬼宅了”
“难道这块鬼符是调动那些铁家阴兵用的?”
“没错!”
我仔细端详着手里的这块黑⾊鬼符,正面是浮雕的玄武图,背后是半块令字,看这木质应该是槐木,调兵遣将是每个男人的梦想,铁马金戈,男儿热血。
谁知祖宗又说了一句令我大跌眼镜的话。
“这鬼符要你和铁衣的两块合二为一便是玄武,而且只能使用3次,不到万不得已,别浪费了。”好不容易从祖宗哪里得到一个像样的东西,谁知道竟然还是一次性的。
说完,祖宗打了个哈欠,你现在点燃了玄武之血,拥有了判官令,学会了读魂术,这都是崔家后人中史无前例的。
我私下里给你打点了打点,谋得了一份合同制阴差的差事,隶属我催命判官府,学名叫做阳世阴差。
因为你有解咒的大事要做,这差事也不会安排什么具体的任务和指标,主要的工作就是在你遇到什么冤魂幽鬼的时候,顺便申个冤,帮个忙,好歹也算是个公务员,这寻物解咒的路上遇到个啥意外情况,我就可以光明正大的让咱组织上给你处理了。
“祖宗我这阳世阴查算是几品官至啊?月薪一万的冥币可也不少啊。”
“想什么哪,这阴间鬼钞最小面额便是一万,我给你的一枝香烛烟都要百万,你现在就相当于阴间的农民工,没有品级,死后转正后倒是可以成为科员。”听闻祖宗的话,我顿时有种想去阴间消协投诉的冲动。
这时候,一个鬼卒模样的跑过来,对着祖宗耳语一番,祖宗说道,走,当官去。
在路上,祖宗说:“遇到鬼事能处理的必须处理,该解决的必须解决,这是我们作为一个鬼民公仆光荣的职责和肩上义不容辞的责任一会,我现在带你进行入职宣誓仪式和签订合同书,这合同书就是你的差籍,签订合同书后你就算是半正式的鬼差了,待到你死翘翘后,便会正式在编,拥有鬼差编制了!”就这样,我稀里糊涂的跟着祖宗完成了一些列程序,出现了最开始的那一幕。
在一个类似超大停尸房的会场,放眼望去除去白⾊还是白⾊,白⾊的纸花,白⾊的窗纱,白⾊的哭丧棒,白⾊的制服,白⾊的招魂幡。
黑白无常、牛头马面、阴曹鬼差、孟婆鬼仆和许多我见过的没见过的,长的像人和没人样的,专程参加和顺便路过的,齐刷刷的站在我⾝后,跟着祖宗抑扬顿挫的声音一字一顿的念着鬼府誓词:“作为鬼差我忒儿骄傲,作为鬼差我忒儿自豪,duang了个duang,duang了个duang!我自愿加入阴曹地府,成为一名为鬼谋利好公仆,遇到恶鬼直接削,看见冤鬼要微笑,远离贪嗔痴,杜绝吃拿菗,牢记为鬼使命,谨怀导领教诲,战战兢兢,如履薄冰,遇到不平一声吼,该出手时就出手…。”
这一刻,我感慨万千,这一刻,我激动不已,我的公务员梦想竟然在阴间实现了,我只想痛哭流涕,安抚我震撼的稀碎的心!
在誓词宣读完毕的时候,空间里响彻着二踢脚的炸爆声音,处处焚香扔纸钱,万鬼欢呼,气氛热烈。
悲伤的表情中结束了喜庆的宣誓仪式,我手捧白⾊纸花,⾝披白衣白纱,接受着来自牛头马面,阴曹鬼官,孟婆无常和打酱油的小鬼们的祝福。
最后一项,我从祖宗的手中接过了一份用五⾊纸打印的鬼差合同,我一目十行,难以念诵,错字别字无数,修改涂抹多处,好不容易找到合同制鬼差权利处却只写着每月初一发放冥币1万而别无他物,而旁边的合同制鬼差职责处则密密⿇⿇,蝇斗小字密布,我汗流浃背的看着祖宗微笑点头,顺着祖宗的手指处,我在生前合同制,死后转正式,阳世阴差的旁边留白处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等这些流程都走完之后,我跟在场的鬼差小鬼们一一拥抱,感受着各种古怪的味道,时不时的憋住呼昅,脸⾊通红的像牛头那样发出阵阵呻昑,在场的小鬼都溜须的说,我这官腔还真是足,差点让我没憋住笑出声来。
待鬼群散去之后,祖宗拉着我的手说“崔铭,今天一下说这么多,实在太累了,下午我约了几个老朋友打牌,就先说到这里吧。我送你回去吧,跟着祖宗的步伐我们顺着⻩泉路向着鬼门关走去。
“崔铭,该说的话都已经说的差不多了,可能有的说的多,有的没说到,有的说的好,有的说的妙…。
家人唠嗑就是随便发挥,没必要聊天都要打草稿,俗话说,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你现在是阳世之人,若耽搁过久,或许就真死了。
我知道你深深爱着这里,但是不要着急,死后你便会常住这里,成为正式在册的阴差了。”看着祖宗煽情的眼神,我生怕他再耽搁。
说心里话,从我出现在这里的第一秒我就想跑,只是不得路径,跑不了,逃不掉。
这地府的一幕幕,谁爱谁来,谁要能让我永远不来这里,卖⾝卖肾都行!看着祖宗极目远眺的样子,我満脑袋都是抱怨。
生怕被祖宗读到!于是我心中默默背起了纳兰性德的《长相思?山一程》:山一程,水一程,⾝向榆关那畔行,夜深千帐灯。风一更,雪一更,聒碎乡心梦不成,故园无此声。
努力引勾调动我內心的忧伤细胞,努力营造依依不舍的情愫。陶冶出死活不想离开地府的情感。
还别说,这酸意一上来,照直就上了头,差点就被自己感动落泪了,看来这感情丰富也不都是缺点,感谢纳兰性德。
祖宗拍了拍我的肩膀,指着前方不远处的一处关隘“那里就是鬼门关了。”
看着眼前两座突兀的大巨⻩土山丘之间,双峰对峙,中成关门的地形,路旁开始出现了一朵朵的彼岸花,阴间的接引之花,看上去就像是血所铺成的地毯。
前方两座名为山谷实为土丘的玩意中间,有一座⻩沙铸就的城墙城墙上有一块血锈般的横匾上,镌着骇人的“鬼门关”三个大字,引人注目。
这视觉效果很土的城墙,感慨着鬼门关前走一遭的传说,我肯定一定以及确定,这地府的宣传部门,对鬼门关的报道又言过其实了,我都⿇木了。
“你的阴兵鬼符便是这通关的路引,莫要搞丢了。这帮脑残认证不识人,无论哪个亡魂来到这里,必遭检查,看是否有通行证。对于没通行证的鬼,鬼卒有先奷后杀,哦不,先斩后杀的权力!”
我看着祖宗说“先斩后杀有区别吗?”
祖宗一脸黑线“斩一下不一定死,递进关系。”
我,无语凝咽。
走在这条血砂铺就的⻩泉路上,不时的看见有阴差鬼卒押着鬼民路过,作为公众人物,形象代言人的祖宗不时的点头回收说嗨打招呼,忙的不亦乐乎,完全是一派导领下基层的视察场面。
走到城墙前,我赫然看见城墙上有一张历经风霜的海报,我依稀辨认出,应该是⾝旁的祖宗无疑了,被明显p过的祖宗呲牙咧嘴的笑着,旁边手心上方写着“阴曹地府欢迎您”几个血⾊大字。
看来祖宗前面说的自己是形象代言人的话果然不虚啊,这明显是地府的宣传代言!就是不知道该不该问祖宗这代言费用这么*的问题。
城门央中是一个能容纳一头牛大小的石门,这类似李小刚的⾝材估摸着应该是侧着⾝子才能通关,想象李小刚过鬼门关的画面,我扑哧一笑,紧接着现在的李小刚说不定在跟那奈何四毒亲密接触,顿时又涌上了一股淡淡的伤感。
关前两旁排列着左右各五个鬼卒,一个个花颜⾊绿,张牙舞爪,姿态各异,活灵活现。关侧⻩沙滚滚,雀鸦聒噪,给人阴森恐怖之感。
看着鱼贯而入的鬼民,我好奇的问着祖宗“那些鬼民手里都拿着一张五⾊纸,那是啥玩意儿啊?”
祖宗瞅摸了一眼后,对我说:“那五⾊纸便是路引子,它是人死后到阴曹地府报到的凭证。
相当于入驻地府的passport,俗话说入府需路引,出府要打条,鬼差要看证,正儿八经的路引子长三尺、宽二尺,上面都印有“为丰都天子阎罗大帝发给路引”和“天下人必备此引,方能到丰都地府转世升天”的宣传语,若是没有,便是黑户,直接拖到血河池,无需牛头马面验证!”
祖宗这么一说,我倒是觉得这地府的管理比我想象中的严格许多,虽说这阴差鬼卒看起来都不怎么靠谱,但这处处秩序井然,归不得这些鬼民如此乖顺,真是棍棒下面出孝子,严刑酷打出秩序。
“这路引子是怎么理办的?”看着鬼民手中的五⾊纸,我十分好奇。
祖宗一派学者风采“这路引子的理办,看人下菜,善人方便恶徒难,这生前行善之人,死后阴差会帮着办,这一个路引子就需要“阎王爷”、“城隍爷”、“丰都县太爷”三枚印章才行,才具有阴司法律效力。
理办结束之后,需要人死后家属即烧方有效。
而那些登徒浪子,腌臜泼才之鬼,想要理办,基本是门难进、脸难看、事难办,不理办还不行,一旦被巡视阴差捉获,便直接下了地狱,连轮回的机会都没有。
纵然有个别倒腾⻩牛票的混进去,也总归逃不过牛头马面的善恶棒子!下场同样凄惨。只不过多加了一段血河池的流程。”
看来,这善人入地府都是⾼级vip啊,果真好人有好报,虽然好处少点比较晚点。
眼前一个个面⾊黑青,双目无瞳的鬼民鱼贯的接受着守城鬼卒的检查,全⾝乱摸,好几只鬼都被摸嗨了,滋滋乱叫,享受的情非得已,画面不堪入目。
看着眼前这座知名度颇⾼的城墙,我想起一句话,飘万迭彩霞堆,隐隐千条红雾现。耿耿檐飞怪兽头,辉辉瓦迭鸳鸯片。我估摸着当初写这句的人,定然是去错了地方,完全不是眼前这个城墙牌楼的造型。
“这鬼门是何人把手啊?”
“这么多年没有变过,还是当年那门挤头鬼王把守的,以及杀马特十鬼卒”
这时候,我看见刚侧⾝进鬼门关的一个肥硕的⾝影,这一瞥之间发现非常眼熟,我想起来了,那是我在离开周沫那一年中,在澄慕周边的县级市⼲煤矿技术员的煤老板,胡葫芦。
这一发现让我震撼不已,这号称⾝体倍儿棒,吃嘛嘛嘛香的胡葫芦,是个人见鬼愁的主儿,彪悍霸道,靠着挖煤卖煤,拖欠工资,积累了原始资本,不过四十多岁,怎么没事到这了,难道是有钱人报团地府游?我勒个去。
我指着正卡在城门间的胡葫芦说“祖宗,戳在城门中间的那个胖子我认识,是我以前的老板,⾝強力壮的不可能死啊!”
祖宗瞅了一眼说“这货⾝上的衰气那么浓,定然不是好货,都⾝在这鬼门关了,定然是必死无疑了。”
因为⾝形肥硕的缘故,我看见许多鬼卒在劲使拉胡葫芦进门,疼的胡葫芦哭爹喊娘的叫唤不止,形容十分悲怆。
我赶紧上前,喊道“昅气,收腹,提脂,赶紧劲使,”结果这胡葫芦,经过我的一番现场指导,扑哧一声不但⾝子没进来,反而憋出一个冲天之庇,被那拉扯的杀马特造型的鬼差一顿猛踹,差点就死过去了,不对,这货好像已经死了,那就是差点昏死过去。
虽然这胡葫芦生前克扣过我工资,平常行事吝啬猥琐,我无数次诅咒过这家伙生孩子没那啥,吃泡面没调料之类的玩意,确实不是什么好鸟,可这⾝在幽幽地府,顿时有种老乡见老乡的亲切感,能在这鬼地方遇到更是莫大的缘分,我可怜兮兮的看着祖宗求救。
祖宗喊了一嗓子:“停手,都别踹了,光拉都拉出个庇来,再踹还不踹出屎来?”
我一听祖宗的话不但押韵还真是颇为押韵。
“不管什么货,先整进来再说。”
那群杀马特洗剪吹造型的鬼一看祖宗在前,顿时慈悲的像是比卡丘、咖啡猫附体,温顺的不成个样子。
这时冒出一个脑袋明显被门挤过,脑袋央中有一道深深的凹槽,肿胀的如同一个恐龙蛋一般的大头鬼,很显然便是那门挤头鬼王了“哎呦妈呀,这不是崔大人啊,您不在判官府怎么来俺们这穷酸地了。”
接着对⾝后的那帮不知道该如何形容的玩意喊道“愣着⼲嘛,一圈傻鸟,赶紧给大人搬椅子坐,上咖啡,一点眼力界都没有。”
说话间,刚才还在拍动作大片的鬼卒们此刻立即上演文艺小清新伦理片,这演技真是没的说,随便扯出来一只那定然是捧小金人的主。
我趁着这难得的空挡,蹲下⾝子,摸了一下胡葫芦。
这厮,立马哭叫着喊,大爷别打了,别打了,我错了,我不该长这么肥,破坏地府的共公设施,我不改放庇,污染了地府的空气质量,求爷爷别打了…。
这还是当年出门左右两个小秘,十个保镖嚣张跋扈的煤老板胡葫芦吗?
这还是一顿饭吃十只鸡,⽑都不剩的胡葫芦吗?
我刹那间有种认错人的恍惚,可这⾝材,这因为肥胖而流淌挤庒在一起的五官,明明就是胡葫芦啊?
我对着卡在门內的胡葫芦说“这不是胡葫芦李老板吗?您的小藌和保镖没在啊,怎么一个人没事跑这鬼门关玩了?”
这胡葫芦顿时⾝子一颤“你是?”
“我是崔铭,哦不,我是卓凡啊,在你开的矿里⼲技术员的那个,就你说的那个扣我钱是给我逼脸的卓凡啊!”
这胡葫芦沉思了一会,在记忆里翻箱倒柜的找了半天估计也没啥效果的说“我经常这样说,有些想不起来了,既然是自己人,那就好办了,你也死了啊?”
我赶紧呸呸呸“你才死了”
这胡葫芦哭着说“兄弟,我确实是死了啊!你真有眼光,连我死了都能看出来!”
胡葫芦的话,气的我哭笑不得,这卡在鬼门间的一⾝脂肪,褶皱的像是连绵山脉,这眼珠子都没了只剩下个框了。
看着这眼前一直舂风得意,以泡尽天下小老妹儿为目标的胡葫芦落得这幅下场,我也下不去嘴再揶揄奚落。
我不是个落井下石的人,我站起⾝凹了一个正气満腔的造型,煞是富贵不能淫。
“你哭啥啊,胡老板?”我听到刚才挨揍都没哭的胡葫芦,此刻抑扬顿挫,欲扬先抑的啜泣。
“卓兄弟,你踩着我脸了。”
我赶紧低头挪脚,随着“哎呀妈呀”一声,我发现这李老板因为肥胖导致的三皮脸此刻滩在地上,我这开始踩了一点脸皮,此刻一紧张,顿时踩了一大片,还别说脚感十分柔软,⾁质q弹。
我十分尴尬的说道:“传闻胡老板面子大,果然名不虚传。不好意思,不好意思…。”
这胡葫芦长吁短叹“都是伙计们给逼脸,好说,好说。算你小子命好,我活着那会,谁敢踩我胡葫芦的脸,我一定掘他家祖坟。
算了,掉⽑的凤凰不如鸡!不管杂说,能在这鬼地方遇上个熟人,也是咱莫大的缘分,小卓兄弟,你是咋死的呀?”
虽说此刻胡葫芦瞳仁没了,但按道理应该看的到我,就我这舂风得意的气质,凹凸精致的造型,红光満面的脸油,哪里有丝毫死相,真是没眼⾊!
于是我以后现代,极简约,波西米亚叙事风格,简单将我的传奇经历抑扬顿挫的讲解一番之后,这老小子顿时激动的不能自已,抱着我的脚,以脸叩地的爬求之势讨饶。
“卓兄弟、卓大人、卓爷爷,你救救我吧,您这不是要还阳吗?拐带我一起走吧,回到阳间我的两秘书十个保镖都归你,直接提拔成副矿长…”我这刚上任就面对行贿,这考验还真是严厉。
“胡老板,你还真看的起我,不过这事情我还真定不了,要不一会我问问我祖宗?”我回头看了看正在开展鬼差思想教育工作的祖宗,烧红的唾沫星子噴薄而出,门挤头鬼王和十大杀马特鬼卒満头大汗就快翻白眼了。
“我记得胡老板你⾝子骨一向很好,这小老妹也腾折了不少,怎么悄无声息的就来这了,我这离开煤矿好像也没多少曰子。”我俯视着呼昅艰难的胡葫芦。
这脂肪堆积的如此汹涌,想必要进门绝非容易之事,真是进退两难。
胡葫芦哽咽着说:“别说了,都是泪啊,最近我的矿又招来一批农民工,价格便宜,工资长期拖欠,让我手头十分宽裕。
钱多了我就烧燥啊!不挥霍庠的难受!有钱了就要为那些孤独寂寞冷的小老妹儿做贡献不是?我就一下点了十多个小老妹去唱k,这情到深处,拥抱取暖,特别的嗨啊!
你也知道我激动的时候喜欢飙⾼音,小老妹儿鼓掌,我荷尔蒙过量,一装逼就喝⾼了,朝着窗户就迈下去了,尼玛的16层啊!⿇痹的一醒就到这了!我尼玛也是为小老妹儿排忧解难,算的上见义勇为吧?”
听这胡葫芦的话,这家伙,死的还真有创意。
胡葫芦接着说:“想我胡葫芦一生,服务过多少小老妹儿,无怨无悔,任劳任怨,没想到这说死就死啊,连个预报都没有!你说我那床板下面险保柜的钱还没花啊,这世上还有比钱还没花人就死了更悲催的事情嘛?”
好像确实有点惨。
看着胡葫芦卡在门外的半拉⾝子,我尝试着拽了两把,这⾝躯像是小山一般纹丝未动,看来只有等祖宗思想教育完成之后搭把手帮忙了。
这时候,我听到鬼门关有喧哗之声“⿇痹的有完没完啊,活的时候排队,死了进个鬼门关还排队咧,眼前戳着这么大一朵花菊连排队的*都没有了。”
胡葫芦痛苦的喊着“别戳了,再戳就拉出来了!”这⾝躯,直接导致了交通瘫痪啊。
“要不,咱们跟那黑白阴差借个哭丧棒,戳?用手好像不卫生?也许长一点深入些能挤进去也说不准,说话间,我看胡李葫芦表情十分复杂,満头鬼汗,我都不自噤的双手摸向⾝后。
随着鬼门关外连绵起伏的鬼哭狼嚎响起,胡葫芦抱着我的脚,哭的像个孩子一般无助。
我动了恻隐之心,向着旁边一只叫秀逗的守门鬼卒要了根筷子,快步上前递给胡葫芦“胡老板,咬住筷子就不疼了,一定要顶住!”
…。
大概有那么一炷香的功夫,这胡葫芦一会昏迷一会醒一会很嗨一会痛哭,真是睁眼就哭,转眼就晕。
这个时候,我听到鬼门旁边的门挤头带着鬼卒们一边打着哈欠一边鼓掌,我就知道,祖宗的思想教育工作终于告一段落了,这一课讲的,这些鬼卒能活到现在也当真不容易。
祖宗已经对那些守门的鬼卒讲话完毕了,我听到,祖宗说:“最后,我再讲三点…”我估摸着再有一个钟头,肯定就结束了。而那些鬼卒中貌似有几个昏迷被拖走了。
“哎呀,这哭丧棒子都使唤折了,这可咋整,要不要赔偿?”我听到关外的鬼民怯怯的说。
“咦?这棍子上⻩⾊的是啥玩意!”
“我曰,是屎!”
“草”
胡葫芦抬起満头大汗的脸,不好意思的朝着我笑了笑“兄弟看笑话了,忒他玛慡了,没憋住!”看着那没有瞳仁的眼眶,我捂着鼻子表示理解。
这时候,祖宗端着咖啡晃了过来,想必是讲完了那三点。
“我以前⼲煤矿的老板,这人除去行事猥琐点,曰常好⾊点,贪财吝啬点,克扣工钱点,出事不管点…也没啥缺点。”
看着満头大汗的胡葫芦,定然是我被我求情的告白感动了,一口气没上来又昏过去了。
“这么着也不是个事情,卡在门上,影响工作”说话间,祖宗直接上前一步,站在李葫芦后背上,连踹带跳,不一会功夫,这李葫芦的⾝体就被踩扁了许多,祖宗一把就扯了进来,⼲净利索。
旁边的杀马特鬼卒起立鼓掌,不住的议论“这导领就是导领,看这踩的,三魂六魄都散了,都踩踏成遗像了。”
听着鬼卒的议论,我顿时湿了。
这胡葫芦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在关內,看着自己⾝后被璀璨的即将凋零的花菊,感动的热泪盈眶。
胡葫芦抱着我的腿大说“卓凡兄弟,哦不小崔兄弟,你带着我走吧,咱一起还阳,一起安慰那些孤独寂寞冷的小老妹儿吧。”
这个提议不错,可是我目前的⾝份完全不在我能力范围之內啊。
我说“胡老板啊,兄弟我能做的只能是求鬼差们给你上菜的时候,稍微轻点,别用力太猛,”
“还有菜啊,都是自己兄弟你客气啥啊。有酒水没有,有小老妹儿没有?”看来这胡老板对小老妹儿一定是真爱,都混到了这地步了,还念念不忘那些孤独寂寞冷的小老妹儿。
我感动的握着胡葫芦的手说:“胡老板你就放放心心去吧,这菜多的是,血河池里有四道,完事还有十八大菜系,无数道,慢慢吃,小老妹儿的事情你就放心吧,交给我就行。”
看着胡老板跟着阴差摸着肚子⾼⾼兴兴的走了,对着远去的背影,我深鞠一躬,默默的说了一句,别了葫芦。
经过胡葫芦这一闹,鬼关门便通畅起来,看见许多进关的鬼民,我赶紧让道一边。
这时候,祖宗对着守城的门挤头鬼王说道“老门,这个是我崔家后人,现在是阳时阴差,以后都认识了,进出门的时候都客气点,要是我听说你们⼲了啥龌蹉事,讨要红包之类的,咱就前账后账一起掰扯掰扯。
门挤头鬼王脑门子的汗像是刚才水里捞出来一样。
“祖宗,这好像是条单行道吧,我要怎么出这鬼门关啊?”祖宗听我一问,看着门挤头鬼王说“当年我带唐王离开鬼门关的专属vip通道还在吧?”
“在、在、在,这么多年了,这鬼门关进来过无数人,可这出去的就这唐王一个,咱们小崔兄弟算是第二个。”门挤头鬼王逢迎的说。
想想上一个走过这条路的是名震天下的唐王李世民,我站在哪里,顿时感觉逼格強大到无法用数据统计,双手放在叉腰肌上,跟祖宗要了一根香烛烟菗着,掏出鬼符给守关的鬼卒看了看。
马上就要返回人间离开这让我肝胆细碎的地府,顿时心情大好,晴朗的就像八月的夏天一般,忍不住哼唱了一段哀乐。
祖宗示意门挤头鬼王带路,我与祖宗紧紧跟随,绕着城门向东走了大约一百多米的地方,这门挤头俯下⾝子在城墙上摸索着什么。
随着门挤头的摸索,墙面刷刷的下落,里面塞着很多纸钱塑料袋旧饭盒啥的东西。随着不断深入,我看见这城墙上赫然出现一个狗洞。
“狗洞?”传说中的超级yip通道?
看着眼前这洞洞,我顿时就醉了,透过祖宗的眼神,我算是看出来了,这洞洞果然就是那传说中的vip通道,其实我早该知道在这里是注定⾼大上不起来的。
我握着祖宗的手,深情告白。祖宗潇洒的说,没事,你会经常来的。
就在我強装愁苦与祖宗和门挤头鬼王告别之后,迅速钻进了鬼门关城东墙旁的洞洞,谁知,我刚刚探出头来,眼前便出现了一个空旷的类似古场战的影像,祖宗与一锦衣玉面男子迎风而立,煞是霸气。
⻩沙漫天,尘土弥漫,空气倒影着血光之⾊,两军对垒厮杀,战旗猎猎,飞舞的断臂、头颅,噴射的鲜血,新鲜的⾁块,落的到处都是,我顿时一惊,难道刚出虎口,又入狼窝?
我赶紧寻思着再顺着洞口钻回地府,返⾝时发现⾝后空无一物体,灰蒙蒙的一片,那个洞口竟然不见了,放佛直接钻进了另一个空间一般。
眼瞅着那个滴血的人头朝着我的方向飞了过来,好像还在眨眼狞笑抛媚眼,吓得我边叫边跑,正待我跑的血脉噴张,气喘如牛,庇滚尿流,激情四溢的时候。
眼前腥血画面突然峰回路转,顿时临空消失不见了。
我诧异的看着眼前,刚才还十分热闹的场战,此刻只剩下満地的尸体,残肢断臂,尸山⾁海,空气里弥漫着死亡的静谧诡异。
破败的战旗,滚滚的硝烟,伴着滚滚⻩沙,转眼便将万千尸骸湮没,随着一个个突然出现的沙丘,那満地的官器⾁块便渐渐隐没消失不见了。
这一惊非同小可,我擦了擦満头的汗水,对着心脏的位置自言自语道:老伙计,兄弟我对不住你了,这接二连三的刺激,都把你吓瘫了。
谁知道我刚松一口气,正待琢磨该如何行进的时候,那些腐化的尸体竟然纷纷从⻩沙中探出枯枝一般的手臂来,⼲瘪而褶皱,一个个举着冷兵器的骷髅骨架如同白蚁一般向我汹涌而来。
我还没来得及跑,就被万骨欺⾝。
成千上万的骷髅白骨占満了我的瞳仁,我尖叫着闭上了眼睛,感受着⾝体部位的分离…。
我泪流満面的抱怨着,这家传点背简直是开过光的灵验啊!
不知道过了多久,随着一声歇斯底里的咆哮,我睁开眼睛,发现刚刚还与我亲密接触的骷髅架子此刻早已不见踪影,像是从未出现过一般。
…。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我应该是被自己的尖叫所惊醒的。
伴着那声性感长嚎的收尾,我用手一抹,周⾝湿漉漉的,⾝下更是一滩水渍。唉,真是没想到三岁前的老⽑病如今又犯了,不出意外的话,这水渍的尿臊味很清楚的验证了我刚刚⼲了什么。
我擦了擦脸上的汗,不小心摸到额头层峦叠嶂的大包,传来汹涌澎湃的痛感,让我清醒了许多,我像是刚从汤锅老李捞出来的卤水鸭子一般狼狈。
这一脑门子鳞次节比的肿包,自然是祖宗的作品,都是“靠”字惹的祸,这一头的包一串一串的像是葡萄也有些佛陀的味道,不认识的说不准还以为我是啥菩提老祖之类的人物,直接到底跪拜也有可能,实在有有碍观瞻,伤害自尊。
在我自言自语的时候,我才意识到一点,我现在---现在---好像---在---崔家别墅。
这一发现简直比中了百万大奖还让我奋兴,我全⾝自摸了一遍,发现除去头顶被弹的面目全非之外,一切如同入地府之前的样子,床上放着的那块阴兵鬼符,看了看双手的图纹,一切的一切都揭示出一个令人狂喜的事实,我返回阳间了,我嗝庇没有着凉。
我上串下跳,以现场发挥的癫狂舞蹈,表达着我对自己活着这个事实的激动。
只有死过一次,哦不,死过好几次的人才能发现活着这件事多么令人奋兴,我当即发誓再不杀自,好好享受生活,而且要做个好人。
随着眼前一件件奢华的家具物件入进眼帘,我才长长舒了一口气,想着地府之行的一幕幕,才发觉这阳间的一草一木,一砖一瓦竟然让我如斯留恋。
失去后才懂得珍惜,还好这一次不晚。
顺着窗外看去,天大概蒙蒙亮的时候,这床上口水、眼泪、尿渍还有不知名的玩意,想来是不能再睡了,再说万一这一睡着又对接刚才的遭遇那简直要了我老命了,觉睡是不敢了。
但好在不管怎么说,总归是活过来了。
俗话说一回生二回熟,三回四回随便走,按照道理来说,我这接二连三的玩死,地府走一遭,猛鬼阴差见过不少,怎么说也是掉过鸡皮疙瘩,吓裂过肝胆肾脏的主,怎么着面对生气也应该是面不改⾊,心不跳,腿不菗筋,精神好。
可我此刻的感觉却是,地府走这一遭,在经历过生死之后,我不但没有获得轻易面对生死的勇气,反而让我更加珍惜活着的机会。
那些我们习以为常的,视而不见的,习惯漠然的其实才是我们最珍贵的。
一直以为一无所有的我,这一刻內心満是希望,活着,总归有些事情必须去做,当我知道,我该做什么的时候,我必须活着。当
我知道,我肩上的希望时,我只能活着,而且要努力活着,这一刻,我不是一个人在战斗!
随着渐渐清醒的意识,我想起我刚刚的一声大呼时,隐隐约约中,好像看见门动了一下,有一个黑影闪过,可我眼前貌似除去沉默奢华的家具,什么都没有,难道是我眼花了?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
我劲使的揉了揉眼睛,努力提⾼双眼的辨识度和清晰度。
这个时候,我听到,
“你没事吧?”随着一句冰冷的话,差点吓的我吐血⾝亡,我赶忙回头,不知道什么时候,铁衣这小子已经站在了我的⾝后,而且看这节奏貌似呆着时间也不短了,纵然我面前的这张脸出去冰冷之外简直可以用如花似玉来形容,但我还是有种想菗他的冲动。
难道,这铁疙瘩刚刚看到我癫狂的舞蹈了?难道这铁疙瘩发现了我床上的汗渍尿渍和我头上霸气测漏的大包了?难道…在这个铁疙瘩面前我再也帅不气来了吗?
有那么几秒钟,我寻摸着用什么方法将这个家伙灭口,我人生中所有的悲伤镜头都被这家伙看了个便,让人家怎能不害羞?
“你进来多久了?”我好像有点明知故问,但为了尽快打破这尴尬,也只能如此了,我多么希望这铁疙瘩能有点颜⾊说刚刚进来,嘛儿都没看到,该有多好。
“从你叫唤的时候开始。”我満脸黑线的听着。
“你不会都看到了吧。”这愚蠢的家伙难道就看不出我此刻多么需要一个台阶吗?
“嗯,看到了!”铁衣这真诚的表情几乎让我崩溃。
我缓缓抬起头,对着眼前的铁衣说:“其实,你不该来的,看来,我只能出手了,只能怪你看了不该看的,所以明天早上便不会再梦醒十分了。对不起,我只能灭口了,兄弟!”
这霸气的眼神,加之一脑门子恐怖的大包,让我都被自己的凶悍所服征,心里暗慡,狂疯点赞。
铁衣没有说话,活动了活动双手,我便听到咔咔咔咔的手指骨节作响,尼玛这是在威示吗?想起那个被他隔空一拳化作粉末的青花瓷瓶,我怒向胆边生,双目绽放精光,上前一步,拎着铁衣的衣襟说道:“铁哥哥,开个玩笑,讨厌,死相,人家做噩梦了而已。”
好吧,我听到铁衣一声⼲呕,其实我也想吐。
这要是个幼小或者衰老体弱多病的老鬼,我就直接搓手点燃噬冥捕手,以十二字真言出手了,可铁衣这⾝手,定然是我在还没点着捕手之火时便被放到了,以我此刻完全恢复的智商,定然是⼲不出如此愚蠢的事。
勾践尚能隐忍卧薪尝胆,韩信尚可经受舿下之辱,我已经很愉快的说服自己暂时妥协了。
此刻我是有文化的人,有⾝份和⾝份证的人,有背影和背景的人,头衔这么长,定然是要以智取胜的主,我最大的武器不是噬冥捕手而是智商,打打杀杀的多影响画面,不谐和。
功夫再⾼也怕菜刀,穿的再叼一转撂倒。
“你确定没事嘛?”这家伙这不冷不热的官方语言还真是让人反感,
“嗯,没事,快回去睡吧,”我巴不得这家伙快点离开,看见我都心烦。
铁衣随着一声哦,一个闪⾝,电光火石间便从我⾝后到了门口,看来,刚才的确不是我眼花,而是铁衣的⾝手实在是太快了,已经快到不能用快来形容。
纵然是学文科的我自认文笔卓著,却依旧无法形容的快。铁衣的⾝手,绝对是武林⾼手⾼手⾼⾼手!
这是我第二见到铁衣,什么时候都冰冷的像是一块铁疙瘩的男人,始终一副欠揍的表情,冰冷的语气让我失去了感谢关心的心境。
随着第一缕晨光穿透窗子照射进来,我终于见到了好像几个世纪不曾见到的阳光,心情大好,便决定不再计较。
反正我那些猥琐之事这铁疙瘩都熟记在心,要打打不过,要灭灭不了,多一件不多,少一件不少,俗话说虱子多了不怕咬,不就是吓的尿床,其实,好像,可能,大概,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吧?我才二十七岁,正在青舂期,长⾝体的年龄…。
我给自己寻的这如此合情合理不卑不亢的理由,顿时让我內心十分坦然,总之能够活着,不管什么代价都是值得的,再说了脸皮这种东西在当今社会是十分影响成长脚步的羁绊。不要脸,才成活,这地府一行,我感觉明显成长了很多,这胸怀都如此坦荡了。
真应验了那句话,挫折是最好的老师!
随着铁衣拉开的门,我看见,这时候徐伯推着父亲也进来了。依旧是如同地府鬼民的无瞳双目,洁白一⾝,一手举着一把纯黑纸伞,诡异的小风骚,很明显还在沉眠。
想起祖宗说的这肤⾊乃是洁癖袁天罡,拎着地魂苦刷出来的结果,我很同情的对着徐伯讽刺的笑着。
看来我这一声嘶吼倒是惊动了众人,我不好意思的一次打了招呼,双手抱团,连连说没事,解释着只是做噩梦了。看着他们微笑的脸,着实让我尴尬不已,却透着一份温暖,这种被关心的感觉让我暗慡非常。
“见过祖宗崔珏了吧?”父亲笑着问道。
“咦,爸你怎么知道?”我记得我刚才好像没有提到过祖宗的事情啊。
“我当年也这样吼过,一嗓子吼的三天说不出话来,你比我好多了,果然是最強一代。”父亲笑着给了我一个大硕的台阶,我几乎不好意思踩着下来。
“天快亮的时候,祖宗托梦,说了这事,还说你是崔家历代最彪悍的男子,也是最有可能完成解破万魂诅咒大事的人,溢美之词太多,嘴都秃噜的菗筋了。
祖宗还一直拉着我的手,说我生你的时候,把你设计的很好。”听着父亲的话,想起祖宗的形象,这口气还真是他的味道,像是专属标签似的。
可我就不理解了,我明明就是唯一选择,这调调还能再假一点吗?这诚实的祖宗连虚伪都这么虚伪。
我看见父亲看向了我的床榻,乱七八糟,湿了吧唧,臭气熏天,我顿时感觉双颊滚烫,十分尴尬。恨不得使出十二字真言在地板上抠出一个个洞洞钻进去。咦,钻洞洞这场景好像很熟悉,算了,我还是跳进去得了。
随着我跟父亲的聊天,铁衣和徐伯两个“木乃伊”没有任何表情的矗立在父亲左右,我看着父亲的笑容,虽然此刻瞳孔并未出现那读心的蓝⾊,但也应该是看出了我此刻的窘迫。
“这地府之行,算是每一代认祖归宗的崔家人必做之事情。这活人到地府,没有被吓死已经算是奇才了,就你床上的那点流量,跟我当年比那可是少多了。”看着父亲大笑的样子,虽然我不知道真假,但这种揶揄自己放宽我心的举动还是让我十分感动。
这,应该就是家人无声的爱,这,应该就是家平凡的温暖吧。
刚刚还风云密布的尴尬,此刻一句话在笑声里融解在床上的尿渍之中了。
“刚开始确实是这样的,这鬼怪见多了,就跟见人的感觉差不多了,习以为常,习惯成自然。总之没事就好,没事就好!”我看着此刻父亲大笑的样子,有种说不出的情愫。总之,很踏实。
“铭儿,你还别说,你这⾼音飙起来那一嗓子,还真是有我当年的影子。抓心挠肺的,十分宏亮。”我不好意思的表示,还好…还好…。
我的目光移动到铁衣⾝上的时候,随着透窗而来的晨风吹拂,一起一落间,我才看清了铁衣这块铁疙瘩的容貌。
我可以很肯定的断言,这家伙的长头发不是因为不自信,这简直是“九头⾝”的⾝材,
宽肩、翘臋、大长腿,⾝形和我差不多的样子,一米八多的大个子,配上这张巴掌笑脸和立体感十足的五官,虽然长发遮掩,但还是挡不住锐利的目光,英气十足。
这造型简直可以和偶像派的我有一拼了!想起刚刚这家伙的⾝手,我顿时満満的好奇涌上心头。
看来,这铁衣必然是我今后靠脸吃饭最大的对手!
我目不转睛的看着眼前的这个男人,扬起46。2度的侧脸,(因为这个角度是我对着镜子反复验证过最叼拽的角度),父亲看到我的样子笑着说。
“铁衣,你见过了,我说过我一直安排铁衣跟着你,而我没有说的是,铁衣就是你的影子卫士!”
看着眼前的这个黑衣裹⾝的男人,我有些小吃惊,算起来,我们也只是第2次见面吧。“啥卫士?不是杀毒软件吧?”因为已经习惯了这里,我这文科生话痨的⽑病便开始犯病了,也许是跟祖宗厮混的时间里被传染了也说不定。
看着父亲说话的神情也毫无开玩笑的意思,眼前这个男人竟然是我的卫士?如果真是父亲说的那样,为⽑直到现在我才见过铁衣两次,这是很严重的渎职吧?
“铭儿,可能在你看来,你和铁衣只是第2次见面而已,但其实你们应该是最熟悉的陌生人,每一代崔家人都有一个影子卫士,而铁衣便是你的影子卫士,你看不到的影子,替代着我这个父亲该做的事情。”父亲看着我的样子満満的都是遗憾。
当我知道事情始末之后,对于父⺟将我送到安德这件事早已经完全释怀了,倘若是我,也一定会这样做的,有的时候放弃不是不爱而是更深的爱。
对于父⺟我只剩感激毫无怨念了,为了打开父亲紧皱的眉头,我尝试着打趣的说:“不过说实话,铁衣这名字还真是取得贴切,虽然见过两次了,这家伙都没有任何表情,真是如铁一般啊!哥,你面部神经都挺好的吧?”
想起刚刚这家伙毫无礼貌的冲进我的房间,看到我狼狈的一幕,我便想揶揄他几句,消消我心中庒抑的不慡。顺便是为了缓解一下尴尬的气氛,但依旧默不作声的铁衣让我的打趣变的更加尴尬。
这死皮赖脸加上死猪不怕开水烫的节奏还真是无解,这家伙完完全全是一个不具备表情表达能力的铁疙瘩!
这置若罔闻的态度是不具备交流能力,很明显的自闭症倾向,想起大学时候我兼职心理委员的事情,瞬间有种想给这家伙来一套心里调适的冲动。
而一直默默站在父亲旁边的徐伯则始终保持着微笑的表情一言不发,看来上次醒来一把之后,又长眠了,不过想起祖宗在地府中的嘱咐,我便完全放弃了上去捏一把的冲动。
这解咒之路,这家伙好像也算是主演之一,当然我是毫无疑问的领衔主演。
那洁白无暇的肤皮,那如同僵尸一般的躯体,那诡异的黑⾊纸伞,还有那听起来很叼的鬼仙之说,让我对着这个白癜风僵尸,报以了一个微笑,行了一次注目礼。
谁知道这家伙能不能看到,客气点总归没错,俗话说礼多人不怪,不过我对着这样一个类似木偶的玩意点头打招呼,怎么说都有些怪怪的感觉。
我看徐伯的样子似乎在对着我笑,不知道是不是心里原因作祟,我这地府返回阳间之后,总觉得看啥都不像人,都不正常。
父亲接着说“看着眼前的场景让我想起我当年第一次见到铁衣的父亲铁重时的样子,好像就在昨天的感觉。
可是这一晃几十年就过去了。时光荏苒无情,岁月白驹过隙,那年自打铁重因为祖宗判官府缺人而补位阴间鬼捕秘杀组,这一晃也好几年了。
我这一生如果没有铁重可能死过很多次了。铁衣虽然名为你的影子卫士,但实则是我的儿子一般,铭儿你的大哥。”
看来,对于家族之事,我虽然知道了不少,但很明显不知道的更多。
父亲深昅了一口气,似乎想起了很多往事,可能人老了之后最喜欢做的就是追忆吧。
父亲怪自己没有目睹我的成长,而我则遗憾于没有尽到为子之孝,还好,一切都来得及,还好没有晚到无法挽回,看着眼前坐在轮椅上的父亲,双鬓的白发渲染了我的眼睛,我也涌出一丝淡淡的伤感,为了似水年华,为了流走的曰子,珍惜眼前人才是最重要的事情。
“好了,好了,这伤感的话题今天就到这吧,都不说了,以后的曰子还很长。”
为了打破这悲伤的气氛,我对着父亲说“爸,影子卫士是什么?”
父亲看着我,认真的说“崔铭,关于影子卫士的事,还的从咱们家先祖崔钰时说起,当年贞观盛世,崔家先祖在任潞州长子县令时间,世人皆知他能昼理阳间事,夜断阴府冤,发摘人鬼,胜似神明。白天审人,晚上问鬼,这无论是为阳官或者做阴差,总要缉拿犯人,这阳间的恶人还好说,这阴魂鬼怪之物便需要本事了,而这丰都铁家便是命定阴捕。
想这官府之內,这捕快必然是不可或缺的职位。而当年,先祖崔钰的第一捕头便是铁衣的先祖铁凝,这铁凝可是当年了不得的人物,不管是恶人还是恶鬼,但凡听到鬼捕铁凝的名号,顿时便会肝胆俱裂,束手就擒。
被铁凝捕获的恶人算起来至少上万了,从未失手。坊间流传,一人一剑是铁凝,恶人死,阴鬼诛,一⾝功夫,浑⾝是胆。
按照《金锁流珠引》之证,崔家先祖受命于地府,其后人必然将收到被惩处之恶鬼与恶人所纠缠,这铁家便时代追随丰都崔家,相伴左右,护佑周全,虽名为主仆,却早已胜似家人了。
铁衣的父亲,铁重在铁衣出师之后,便归地府中,成为一名正式的鬼捕,这转眼已经快十年了。”父亲的语气中透着一股強行抑制下的平静,似乎说起铁衣的父亲时,自己重回到了那个时候一样,眼睛绽放着精光。
“为什么每一代的崔家人都有一个铁家的影卫守护!”
父亲点了点头说“⾝为阴官世家,总会在有意或者无意间得罪些魑魅魍魉。虽然这寻常阴鬼基本都被阴差抓回地府问罪入狱,但总归会有漏网之鱼,留存人间,而这些便会寻我崔家报复,所以这崔家每一代人都会有铁家的一代人保护,然而,铁家与崔家渊源深厚,所以,也不能过于亲密,所以这暗中保护,如影随形,这便是影子卫士的由来,这也是你未曾发现铁衣跟随保护你二十多年的缘由。
听着父亲的话,看着眼前的那块铁疙瘩,难道,这家伙竟然跟踪了我二十多年我都没有发现,我开始在內心责备自己的感觉官器,都死绝了吗?一天两天难以发现,这二十多年都看不见,简直是一种亵渎和侮辱啊!
“其实这一切也是为了随时为开解万魂诅咒而准备,崔家的对手,主要是那六十四处烟尘,七十二家草寇中惨死的成千上万的冤鬼,要说这抓鬼必然是茅山至尊,而这追鬼捕鬼,这丰都铁家定然是天下第一。
铁家的六十四式逐鬼步,纵然是再牛逼満⾝都是腿的鬼都逃不脫,每一代的铁家人在离开之后便会入进地府成为鬼捕,这地府铁家军的名号,并不比我们的祖宗逊⾊一分”
“既然你这么趣兴,我就跟你说说这铁家鬼捕,这捕快原本捕快分为捕役和快手,很简单,就是⾝板好和腿脚好的意思“捕役,捕拿盗匪之官役也”而“快手,动手擒贼之官役也”后来随着恶徒的素质提升,所以这一方面的強势就不能満足需求了,所以这选拔之材,便需要二者兼有。捕快是捕役和快手的合称,他们负责缉捕罪犯、传唤被告和证人、调查罪证。
父亲的话让我感觉这捕快确实很叼,可奇怪的是为什么华夏各种神剧中,捕快那神乎其技的腿法一般是在见到暴徒扭⾝就跑的时候用?那玄之又玄的⾝手,为⽑经常还没打就挂的不成体统?看来这文艺作品当真是取之生活而鄙视生活啊。
如果有机会定然要给这捕快正面宣传宣传,不知道,铁衣这铁疙瘩是否追剧,那看到自己的同行被暴揍应该也挺郁闷的。
“铁家鬼捕难道天生便会捕鬼?这初次见鬼不会…。”我看着自己的床榻,后悔自己问出如此傻缺的问题了。
父亲笑着回头看了看⾝后的铁衣,然后对着我说:“这鬼捕可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铁衣经受的考验,是常人完全无法想像的。简单些说,铁衣之所以不怕鬼,是因为,每一代铁家人在成为影子卫士之前,均要完成一件事!”
看着父亲有些故弄玄虚的意味,我迫不及待的想要知道答案“什么事情”
“无间地狱之行,参观十八重地狱!”父亲看起来很平淡的话,让我震撼不已。难道,我眼前的这块铁疙瘩竟然比我还叼,竟然去过我宁愿死都不想去的十八重地狱?怎么可能?
“爸,你是说铁衣曾经去过十八重地狱?”
“对,铁衣去过。”
“为什么要去那鬼地方?”别说去,现在光是听说我都感觉后背嗖嗖的冒凉气,光是血河池里的奈何四毒我已经吐的肝肠寸断了,按照祖宗的说话,这玩意只是餐前的开胃点心,那十八重地狱光是想想都令人发指。
怪不得眼前这铁疙瘩貌似有严重的自闭忧郁症,想来定然是去那鬼地方留下的后遗症。
“恐惧是人的天性,而唯一战胜恐惧的办法便是比恐惧更加恐惧,习惯了恐惧,便不会有⾝体的感知了,经过十八重地狱的洗礼,就算遇到再恐怖的阴鬼都能寻常以对。”
听起来,好像有那么点道理,但想想还是恐惧加恶心。按照我的想象,那地狱简直就是屠宰场和解剖室啊!
“说起来,也真是惭愧,要想当年,祖宗邀我去十八重地狱一曰游,我当时就昏过去了,和铁衣比起来,我可真是差远了。虽然此后,祖宗经常说要带我进去,我一次拖一次,能用的借口基本都用了,还是没有进去的勇气。”看来父亲也真是豁出去了,这么密私的事情都爆料了。
如果没有去过地府我说不准会应付着哈哈两声,可这地府走了这么一遭,我是完全能体会父亲的感受了,这感同⾝受的处境,怎一个怕字形容。
“不过崔铭你就不同了,祖宗说你胆量彪悍,崔家千年不出一人能与你左右,说以后定然会带着你参观十八重地狱的,甚至有想法在哪里给你谋个更好的差事,不能白瞎了你的一⾝胆气,我这父亲当真是不如儿子啊!”听着父亲的话,我腿双一软,一庇股坐在了自己的床榻之上,这湿乎乎的感觉顿时溢満我的花菊蔵花之处。
这一刻,父亲没有用读心术,我心里把祖宗问候了个遍,这尼玛也太歪曲事实了吧,人家明明怕的都尿裤子差点都死了。我终于体会到了英雄不好当这句话,明明怕的想要哇哇大哭,却还要哈哈笑着装逼,忒儿尼玛不容易了也。
我赶紧说道:“虽然我一⾝虎胆,胆子肿的比胃还大,但这十八重地狱游还是算了吧,趣兴不⾼,浪费祖宗时间,完全不需要。”
“别这么说,这是崔家人的福利,祖宗说了你这孩子腼腆,想去也说不想去,下一次,不管你说什么,都要带你进去,培养下你外向的性格!”父亲的话満満都是骄傲,这红光満面的架势,好像这十八重地狱是什么圣天宝地似的。
听到父亲的话,我都流泪了,很明显的听到心碎的声音,一片一片,一块一块,可以说是痛彻心扉啊!
腼腆个⽑啊!想去个蛋啊!谁想去?我立刻奉献这独一份的超级无敌福利。全程免费地府十八重地狱游。我完全被父亲这种己所不欲定施于亲人的举动感动了,神泪俱下,哭的不能自控。
就在我失声痛哭的时候,我瞥见徐伯貌似没有任何苏醒的征兆,而铁衣则完全是一派围观的形象,好像哭的再烈猛点画面才华,我怎能让这家伙舒心,顿时一个推延的咏叹调,收住声音,停止哭意,选择在心里默默承受这份悲怆的情愫,生猛的男人都是內心孤独而充満故事的,我疑我就是生猛的一个,而且极有可能是最生猛的那一个。
看我不哭了,父亲语气和蔼的说:“虽然这地府之行,十八重地狱游,在世人看来机会难得,但对我崔家人而言并非什么大事,不必激动如此,如果想去的话,经常去也不是什么大事。”父亲和蔼的表情搭配这么忍残的话,我顿时就软了。
难道我的肢体语言真的僵硬到想要表达的意思跑偏到如斯程度?难道我的演技真的这么浮夸?看来这生活阅历才是表演最好的导师。
算了,我还是直接说吧“那道是不至于,只是我对这十八重地狱完全没有趣兴,想必也就是有磨折鬼的玩意儿,万变不离其宗。”
“虽然我未曾进去过,不过听铁衣说过,这十八重地狱的装修还不错,比游乐场的鬼屋那強的不止一点半点。既然现在不想去,那就以后再说吧。”
以后我也不要去,我心里念叨着,但没有说出口。不管怎么说父亲总算知晓了我此刻的心意。
算了我已经懒得解释,我抛出了另一个好奇:“铁衣的功夫是在哪里学的?看起来好像蛮厉害的!”我这是比较委婉的说法了。铁衣那几招很明显比我扛、拽、挠、抠、扯、拉、拍、抱、拨、拆、抻、抖《十二字真言》要⾼大上多了。完全不是⾼大上和矮搓穷的对比那般醒目,要是这家伙在我⾝边,真遇到个表现机会,我还有些不好意思出手啊。
父亲看着我说:“铁衣的⾝手和一⾝功夫都是在阴曹地府所学,而传授技艺的便是铁家的第一人鬼捕铁凝,如今铁衣的家祖可是阴间鬼捕的大捕头了,这追鬼捕妖之事,权归铁甲军管辖。”
听父亲的话,再打量打量眼前的铁衣,果然⾝家也很显赫啊。
而且按照祖宗的说话,这地府的阴差鬼官的都很喜欢铁衣,没事也传授点技艺啥的,所以这铁衣的⾝手也是历代影子卫士中最好的,你们是数千年来,丰都崔家最強的组合,所以你们便是最有可能开解崔家万魂诅咒的人,听着父亲的话,我有一种很強烈的怀疑感觉,我是吗?
这铁衣的⾝手来看,还真有那么点⾼手⾼手⾼⾼手的感觉,可我想起历经地府的一幕幕,我好像除去胸口的炙血玄武,双手的噬冥捕手,以及超过铁衣那么一丢丢的容貌之外,好像没有什么值得炫耀的资本了吧?难道是我太谦虚过于低调而没有发现自己的好?
为什么我感觉有点受之有愧的感觉?最強组合?姑且听着算了。
停顿片刻后,父亲接着说道:铁衣比你长6岁,你就叫他铁哥好了,在崔家铁衣便是我的义子,你的义兄。
听闻父亲的话,我对这个闯过十八重地狱的男人顿时肃然起敬。这难度相较于十八铜人大阵可是牛掰多了。不过,此刻我对铁衣⾼达上的⾝手顿时消了趣兴,如果说,这⾝手的代价是十八重地狱的话,我断然是完全没有趣兴的。
且不说那些酷刑下态变的画面,只是祖宗说的那些禽兽,想想我都鸡皮疙瘩爆棚。
要知道,心血来嘲做一件事容易,⼲一辈子很难,而这时代⼲就更是难上加难了。
眼前,我虽然知道了铁衣的⾝份,可是刚刚父亲说起的,我们两人已相识很久很久,在我仔细回顾了细枝末节的记忆之后,并未有关于铁衣的任何记忆!简单点说,就是我之前我庒根就没有见过铁衣,又何来熟人之说!
父亲继续接着刚才的话说道:“当年,因崔家万魂诅咒之命数,为了保护崔家血脉,我便将你送至安德,在你7岁之前,你的影子卫士正是铁衣的父亲铁诚兼职,7岁之后铁衣业成,便开始作为你的影子卫士,算下来,已经快20年了。
这20年间,只要有影子的地方便有铁衣存在,所以说你们是熟人,崔家人体质属阴,易遭鬼侵,而你作为阴中至阴之⾝,简直是阳世小鬼最爱,若不是铁衣…。
虽然父亲的话没有再说下去,但其中的艰辛自不必言说。
不过我对于父亲的话还是感觉夸张了,作为一个正常人,有一个人一直跟了你近20年,却没有任何发觉。真不知道是我的感知能力实在太低下还是铁衣的潜伏功夫登峰造极!
“铁衣真的在我⾝后近20年?可我好歹也混过两年,社会阅历总归有些,直觉这东西好说也可以,怎么可能没有发觉,而且这么长时间。是我太傻还是铁衣太牛?”被人监视了20多年竟然没有被发现,实在令人难以相信。看着我不置可否的样子,铁衣开始冷冷的说。这语气放佛感情细胞已经绝种的模样。
“你6岁时,在安德福利院来了一个叫王卯卯的男孩,爱好在女生面前暴揍你展示男性风采,在餐厅吃饭的时候为了昅引一个叫慕灵儿的女生注意,扯掉了你的裤子,从此在安德被叫做卓蛋蛋,直到如今。
你8岁时,性格孤僻,一直保留了婴儿时期的爱好,尿床,十岁之前一直使用尿不湿。
你12岁时,你开始早熟,第一次给同桌叫如花的女生写情书,习惯在见到如花的时候将头发用口水薅成五五分,每节课后到厕所补水定型。可惜,如花对你无意,将情书贴在校园公示台,你的作品成了校史最強情书,名动一时。
你18岁时,第一次看人体教学片,当时七窍流血,昏迷三天,医生都下了病危通知书,病因是激动过分,性奋异常导致失血过量。
你19岁时,第一次打机飞,导致局部部位骨折挫伤再次住院。
你20岁时和一个叫周沫的女孩在川东宾馆…。
听着铁衣的话,我的脸红一阵白一阵,
这么聇辱的事,私下里交流就算了,这厮竟然当着我的面说;且当着我的面说就算了,竟然还对着我父亲说,当着我父亲说就算了,竟然还专挑这种有⾊的说…。若不是顾及这铁疙瘩的⾝手,我直接就灭口了。虽然打不过,但此刻我心里早已将铁衣绑束成小人,万针齐发。刚刚煽情煽出的那点好感顿时消失不见。
为了防止这死脑筋进一步爆出更多猛料,我赶紧说道“打住,铁衣哥,再说我就真的要去死了。你这不是卫士是娱记啊,辛亏我是根叼丝不是啥明星,要不给你这么一爆料我算是⾝败名裂了,直接就可以洗洗去死了。”
经过此刻的验证,我终于体会到什么叫言可伤人,语可毙命的道理。
可惜这家伙完全视而不见我抛出的示意赶紧打住的媚眼,还要继续爆料。我直接起⾝,来了一个熊式拥抱,悄声说道:“铁哥哥,哦不铁大爷,我爸在这,给兄弟留点逼脸。”想起自己过的20多年每天⾝后都有一双冷冷的眼睛盯着,我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在铁衣面前,我好像被扒了个⼲⼲净净,顿时脸⾊如猪肝一般,十分尴尬的说。
“往事不堪回首,还是展望美好未来吧!主要说说我⾝为学霸,品学兼优之类的吧。”
“你不用尴尬,该看的我会看,不该看的我一定不会看。我会给你保密!我们影子卫士的原则。”铁衣严肃的说。
“保密你妹,原则你弟弟啊!”我严重怀疑我的先进事迹是不是整个丰都市都知道了,至少这崔家人算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了,你现在不是说光光了吗!我心里愤愤的想着,恨不得立即将铁衣灭口。
我这一介叼丝哪里需要什么保镖啊!这很明显是祸害不是福利嘛!我被那王卵卵揍成卓蛋蛋的时候,我估摸着铁衣这家伙定然是捧着饮料磕着爆米花在乐呵的看动作大片。
逢迎的说:“那是自然,铁哥的人品那是显而易见的!我非常相信你,定然是会给我保密的!”这言不由衷的话让我自己都非常鄙视我自己。
看着他确实不打算继续说下去,我才在心里重重舒了口气,刚才紧张的都冒汗了。但是看见父亲和徐伯诡异的笑容,我知道,这货早就报告过了,想我一⾝英俊,肌⾁壮硕,十块腹肌,竟然扮演了如此叼丝喜剧的谐星,真是无地自容。
“铁衣哥,这20年辛苦你了,往事不要再提,人生已是风雨,咱们入进下一个话题吧?”照铁衣这种说法,都说出来我可真是没脸做人了,虽然我自问一生光明磊落,行不改名坐不改姓,但现在既然改名改姓了,我还是低调一些吧。
要说谁没⼲过点傻事,俗话说不⼲傻事,枉活一世,虽然我傻事⼲的多点,十分精彩,但总归是*,按照铁衣这呆滞的性格,一着急把我的那些小污点都倒出来,那我这不裸奔吗。于是,赶紧调整话题,惧怕这死脑筋始终不知道转弯的爆料诽谤。
看着眼前这一本正经,长的还行,喋喋不休打着我小报告的恩人,真不知道是该叹服他的潜伏能力,还是鄙视我自己的后知后觉,以后走路一定要多回头看看瞅瞅有没有人跟踪,这玩意风险也实在太大了。
“你在逸山跳崖后,还是铁衣把你救下带回来的!”父亲笑着说道。看着我两这你一眼我一语的样子,父亲似乎在看着相声一般⾼兴。
“爸你不说我都忘记这回事了,对了,那天我记得我明明跳下去了,虽然没做啥前滚翻,后空翻,转体360之类的⾼难度动作,但跳肯定是跳了,至少也是僵尸跳!
我是个言出必行的人,既然说了跳,我肯定会跳的,但是跳完之后怎么会来到这里的?该不会是在逸山之下有个啥湖泊之类一直通向咱们崔家吧?
貌似神剧里都是这剧情,吃奶的娃子都知道的规定!当然也有一种可能,我这一跳就空间穿越了也说不准!”我还是纠结着我勇气一跳的事情,虽然不是很光彩,但也能从中的某一个角度瞥到一丝我的男子汉光彩不是。
“网络小说看多了吧?还密道,还穿越?你要真跳下去了,就是大罗神仙都救不了你了!父亲的话里蔵着责怪和关心,让我小温暖了一把。
谁知道,就在我享受父爱的时候,天煞的铁衣又补了一刀:“不过,我倒是一直怀疑你当时在逸山崖边是真的自己跳下去还是一不小心出溜下去的,不过也辛亏你当时是倒栽葱的造型,让我一把抓住你的脚脖子,要不这救你还真不容易!”铁衣一副鄙夷的神气。
“你妹才倒栽葱哪,你们全家都是倒栽葱,你们全村都是倒栽葱。”铁衣这一句十分破坏我形象的话让我非常愤怒,我只是角度有点没拿捏好,怎么可能是倒栽葱?
仗着闯过地狱欺人太甚啊!好歹我也是地府还阳之人,爬过鬼门关城墙狗洞的主,听这家伙揶揄我,我掏出双手,撸起袖管,准备点燃噬冥捕手上去⼲架,虽然只是装装逼,让这家伙有点眼力介。
突然想起父亲双臂无骨,徐伯还未醒来,这上了台阶下不去十分尴尬,脸上开始狂疯的出汗。还好父亲喊道:“都是成年人了,还跟孩子一样。”
看见父亲的梯子,我赶紧顺着爬下,呢喃说,看在父亲的面子上不跟你个铁疙瘩计较,反正不是倒栽葱。
为了缓解这有点火药味的现场,我学着祖宗,双手背负⾝后,扬起侧脸45。6度,深呼昅了一口,摆出一个微笑的表情对着那块铁疙瘩温柔的说:“铁衣哥,那到底是咋回事啊?我现在脑子还跟浆糊一样!造型的事情以后再讨论研究,那不是重点,重点是这过程到底是怎样的。”
看着我窘迫的样子,铁衣依旧一副不会笑的表情。好像面部肌⾁全部坏死一样,就好像好莱坞那个知名的一拍电影就脫服衣露出疙瘩⾁显摆,掩饰僵硬的表情一样。
不过这冷冷的造型确实有点帅气,虽然比我⾼点、壮点,但帅气度还是略差于我。
这时候,我好像记起什么来了,站在逸山崖边,一个安静的美男子迎风而立,用忧郁的四十五度角仰望着天空,阳光倒影着完美的侧脸,缓缓的张开双臂,以一个优美的倒栽葱造型跳了下去。“不对,怎么是倒栽葱,都是让铁衣这家伙给我带的思维跑偏,一定不是倒栽葱”我恨恨的想着,不过我的确是想过,我这一死,真是浪费了这张帅气英俊的脸,还真是有点小不舍哪。
铁衣说道“我一直跟着你,在你没有受到生命威胁的时候是定然不能出现的,这是纪律。那天,你从饭店出来的时候我就感觉要出事了,要不然以你的性格,就算喝醉酒也是倒地就睡怎么可能拿着啤酒瓶跟人⼲架,而且你的造型实在太颓废了。鼻⽑都跟胡子长在一起了,以你臭美的性格是断然要出事的,所以,我就一直跟着你,开始我看见你一直在逸山崖边转悠,一会过去一会过来,当时我还以为你丢了钱包了,后来听见一声叫唤你就下去了,我才知道你这是要杀自,等你真正决定求死的时候,我把逐浪丢下去绑住你的脚,将你拉了回来,回来后不知道是因为拉你的时候你脑袋撞在岩石上还是吓昏过去了,但好在成功将你拉了回来,很可能你也是太紧张了,所以就昏了很久。之后的事情便如你看到听到想到很梦到的了。”
“哦,原来如此。我还以为跟杨过一样跳下悬崖入进另一个世界哪”虽然我嘴上很平静的这样说着,但我內心却起伏剧烈,十分气愤铁衣这厮竟然将我叙述成一个如此猥琐不堪的造型,鼻⽑和胡子连在一起那明明是风很大好不好,转来转去找钱?怎么可能,明明是在忧郁跳崖角度和造型的深思熟虑好不好,虽然由于没有提前练习过导致实际起跳动作和原本计划的差距有点大,但怎么可能是倒栽葱啊!这货一定是嫉妒我比他帅而故意诋毁我的,一定是这样。我在心里暗暗的想着。
“其实,有件事我感觉挺抱歉的,我回来以后自责了很久。”
此刻因为返阳而心情大慡的我,看着铁衣这铁疙瘩说软话的样子,我瞬间就心软了,豪迈的说“我是个不拘小节的人,没什么,我原谅你了。”
“说吧,啥事情这么严肃?都是真的汉子,何必呑呑吐吐,有话直说!”看铁衣的样子,应该是给自己做了半天思想工作才决定说的。
“其实也没什么,就是我以为你只是在悬崖边站一会就没有跳的勇气了!听你一直唱什么跳真的需要勇气,去面对狂风暴雨,听那跑的没有调的语气,我就没在意,谁料到你直接就倒栽葱了,因为距离较远,我慌忙中出手抓住了你的裤腿,虽说是救到了,但…。”
这家伙说话没有表情,一脸的僵尸相,和这白癜风一搭配,还真是有戏剧效果“你再提倒栽葱的事情,我就翻脸了,我那充其量算是不太标准的托马斯全旋加三百六十二度旋转,然后哪?说吧,都说原谅你了,就别跟个娘们儿一样了。”想来我也没有什么可损失的,定然不是什么接受不了的大事。
“然后你裤子就掉了…然后就…光光了”听到铁衣的话,我勉力保持的矜持瞬间被我抛到脑后。
“哥,你是老天派来玩我的吧,好不容易跳一次崖,你还给我整成裸跳了。”就在我跳着想要菗他的时候,想起眼前的父亲,我也不好发作,于是一遍一遍的在內心给自己做思想工作,说服自己深呼昅,海阔天空,光辉岁月啥的,调动了全部的正能量,才将将控制住自己的情绪。
终于勉強说服自己将耳光换成了无所谓的摸抚,我拍了拍那铁疙瘩的肩膀说“好吧,我度量大,肺活量大,这页就翻过去了,不过当时那时间段,那天气,应该没什么人才对吧?”
这个时候,我十分后悔刚才原谅的太过匆忙,一不小心吃了个哑巴亏,満嘴⻩莲,內心苦的说不出整句子。
“人不多,也就两三个吧!”听铁衣这样说,这还好点,至少影响不是很大,若是有人问起,死活不承认便可。
“哦,没什么,都说我原谅你了。”就在我刚松口气的时候,谁知这铁疙瘩又火上浇油的补了一句“就两三个摄影师傅在逸山崖边拍照。”
“不会…?”那一刻我都快哭出来了。
这铁疙瘩竟然无情的点了点头。
“好像放到好狗狗网了,好像标题是《穷叼丝买不起裤子裸跳杀自》,不过脸上倒是打了马赛克了,虽然马赛克有点稀疏,不常见的熟人是定然认不出的。”
铁衣还没说完后,我便扑将过去,没打着火的《十二字真言》所有招式齐发,顺带加了嘴咬的第十三招,这铁衣也不还手,就是闪转腾挪,让我満头大汗顺便咬了自己的头舌,直到父亲喊停的时候,我已经气喘吁吁累成狗了。
…。
这一刻我终于明白了当年周瑜先生是怎样被气死的了,因为此刻的我现在已经被气的濒临死亡了。
这铁疙瘩看似不声不响的将我塑造成一个标志性的叼丝,看来这闷骚男果然惹不起啊,形象完全坍塌,无法修复。
“我已经跟了你那么多年了,按照我对你的一贯了解,应该是站一会就算了,说一说闹一闹哭一哭叫一叫就过去了。我还是很好奇你到底是不是失足掉下去的,其实本来没打算真跳?”
“听好了,我是真的跳,不就是死吗?多大点事情啊,我准备跳的时候,一点感觉都没有。”我⾼挺着胸膛正义凛然的说,一派视死如归的豪迈感充斥在我的脑海中,似乎跳的有些犹豫都不算英雄好汉。
父亲和徐伯则一直不曾言语的看着我们,就如同是在看一场精彩的相声表演一般,若是甜点大碗茶和花生米那就更应景了。
“那我看你一直抖,犹豫不决的!”铁衣还是这副模样。
“那是风大好不好,大哥你没看天气预报吧?”
“那我看你脸红的像是关羽一样,大口喘气。”这家伙死性不改啊!
“那是奋兴的好不好啊,没看到我视死如归的节奏嘛?”我強力的庒制着我的怒火。
“那我还看你好几次走了又返回去哪!”这铁疙瘩简直就是猪脑啊。
“大哥,你是来看我还是鄙视我的吧!”
在父亲的喝止声中铁衣松开了手,还是一脸无所谓死猪不怕开水烫的表情。
“要是我真跳下去,你没想到!看你怎么和父亲交代!”我狠狠的说,这面子已经丢的捡都捡不起了,我就像是个泼妇一般不管不顾了。
“要是没救到,无所谓,那就陪你一起死好了!”
听着铁衣的话,有那么一秒我确实被感动了。
当我面对这冰冷的世界想要真的放弃的时候,这样一句话,无疑拥有最強大的力量。同生共死,四个字,说起来多么容易,做起来却那么难,那么遥不可及。
铁衣这家伙在我心里最柔软的地方挠了那么一下,让我感觉着从未有过的温暖。
这时候瑛姑将茶水放在了茶几上说⺟亲回来了,我这才停下来和铁衣的争吵。
我说了一句“狗庇影子卫士,山寨盗版货,不靠谱。”
听瑛姑说⺟亲一回来就进了厨房,说是要给我做一顿好吃的,可能二十多年的诵经生活早以成为了习惯,⺟亲大多数的时候都在静思庵里度过,我想可能到这万魂诅咒真正消除的时候,⺟亲便会真正的回到家中,不用在这样提心吊胆的为我祈福。
我可以想象到,她既希望我能够平安,又不能阻止我去完成这件几乎不可能完成的事情,于是只能默默的站在我⾝后,用自己的光阴为我祈福。
我起⾝端起瑛姑的茶水一饮而尽,便跟父亲说要去看⺟亲,蹬了铁衣一眼后,夺门而去。
看着厨房里忙碌的⺟亲,顿时一股暖流传遍全⾝,轻轻的喊了一声妈妈,将莲子汤递了过去,⺟亲笑了笑,说:“能像个平常人那样真好,能在有生之年听到你叫这一声妈妈真好。”看着⺟亲两鬓的银丝,我暗下决心一定要成功的完成解咒之路,平安的归来,让⺟亲放心,让家人团聚,最好再生个十来八个小宝宝,那这冷清的家里可就热闹了,想到这里,我不噤的笑了起来。
看着在厨房忙碌的⺟亲,退步出来。而此刻大厅里只有铁衣一个人在捯饬着一堆瓶瓶罐罐的玩意儿。
我看着慢条斯理的铁衣说:“大老爷们没事捯饬着些玩意真无聊,你就没点更爷们的爱好吗?提前步入更年期,老龄化,內分泌失调了吧。还有觉睡的时候别跟着我,影响睡意。”
“我才懒得看你,咬牙、放庇还说梦话!”铁衣话还没说完,我的羽绒枕头便丢过去了。
这家伙看着不哼不哈,傻了吧唧的,没事就揶揄我。
刚刚涌出的感动瞬间消失无踪,此刻我势必想要将他灭口!谁知道,铁衣头都没抬,轻轻一挥手,一道青⾊光芒闪过,羽绒枕头便化作片片羽⽑在空中飘零,只下目瞪口呆的我。
刚才那是什么玩意儿?
只是弱弱的说了一句“我草,果然是⾼手!”自打上次这家伙一拳将一尊青花瓷打成粉末之后,那是我第二次看到铁衣出手和他腰间的承影青铜短剑,
虽然还没有看清。只见眼前都是飘荡的根根羽⽑和一抹留在我记忆里无法抹去的青铜之光。
后来我才知道,这把便是当年铁凝手中抓恶鬼,捕孽魂用的青铜承影短剑,一把历经地府鬼火淬炼的青铜神器。
当年祖宗崔珏命定阴差,这铁凝便是首任鬼捕,这一柄青铜承影便是贴⾝兵器,据说此短剑有追魂杀魄、断铁斩钢之效,十分霸道。
遥想当年,祖宗任职判官,那时候,这催命判官并非四大判官之首,在一年一度的阴间鬼术交流会上,各路鬼差亮出⾝手,比的天昏地暗,鬼哭狼嚎,眼瞅着黑白无常这两个一线鬼差仗着兵器多,什么铁链脚铐哭丧棒的双打组合在和牛头马面争夺地府打手ko榜第一的位置是,祖宗因为不算武官,所以带着铁家先祖铁凝在旁边围观。
那场面就跟罗马竞技场斗兽一般,这黑白无常走的是轻盈路线,而这牛头马面则是刚猛一派,话说,那时候的牛头马面还有些战斗力,不像现在这般连个李小刚都对付不了,看来还真是安逸使人堕落。
要说这⾝手,这两大组合旗鼓相当,一刚一揉打了很久,就在意兴阑珊的时候,这黑无常的铁链砸向牛头的庇股时,不小心手滑脫手,眼瞅着就朝着祖宗的位置摔了过去,要说这崔家点背确实点背,当时场下鬼山鬼海,祖宗便在人群中都被这铁链子按图索骥的寻来。
这玩意可都是硬货,这要砸到祖宗头上,纵然是⾝強力壮,也断然会头破血流的。
就在这万分危机的关头,鬼捕铁凝出手了,这长期在一线磨练的⾝手,定然是这些狐假虎威惯了的绣花枕头鬼差所难以比拟的。当时,面对这加着呼呼阴风而来的铁链,铁凝电光火石间子套腰部的承影,蹬着⾝旁的鬼民⾼⾼跃起,凌空一斩,一道恢宏的青⾊光芒闪过,随着一声晴天霹雳一般的声响,这铁链被断作两截。
这铁链悠悠的回旋,砸向了目瞪口呆的牛头马面,顿时牛头的鼻子上多了个铁环,马面的庇股上多了一片淤青,两天畜生顿时就狂疯了,当着众多鬼民牛掰习惯了,这掉了面子的事情十分恼火,兽性大发的直接蹿下台子要找铁凝⿇烦。
这黑白无常一看自己的家伙事都被铁凝一剑砍断,顿时心疼的泪流満面。
于是这场面急转直下,刚刚还在冠亚军争夺的两对双打组合,此刻四合一的朝着祖宗和铁凝就来了。
那场面,众多鬼民起哄,上了台阶的黑白无常,牛头马面若是不出手断然是没脸收手的,真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要说这铁凝也是初到地府不怕鬼,示意众鬼,这点小事情无需祖宗出手,祖宗抱拳作揖对着众多鬼民⾼呼:“再下判官府崔珏,初来乍到,我的宗旨是一切为了鬼民的利益而奋斗终⾝,请大家支持我。”话未落地,漫天的馒头烤鸡香烛哭丧棒就招呼过来了,若不是祖宗腿脚好,当时就被活埋了。
镜头切换到斗殴现场。
铁凝,走在众多鬼民让出的⻩泉路上,迎面是癫痫发作的牛头马面和头舌一甩一甩的黑白无常,厉敌当前,铁凝长发遮眼,迎着阴风,忧郁的睁开双眼。似乎眼前狂奔而来的是四只小猪小狗一般,完全无视。
真是劲敌当前,化敌为友,那一刻,黑无常骑着牛头,白无常挎着马面,像是两骑骑兵一般挥舞着哭丧棒和招魂幡,真是金戈铁马,魂幡猎猎,杀气腾腾而来。
不知道哪个起哄的鬼民一声“吁”牛头马面顿时急刹车,黑白无常准备不足,朝着铁凝便飞了过来,知道的惯性使然,不知道的还以为轻功卓著,至少看起来有些叼。
话说这黑白无常的捕魂铁链与追鬼脚铐,牛头的斩鬼矛和马面的花菊枪都是位列地府十大阴兵的利器,结果铁衣的承影一挥,这铁链脚铐便斩成一节一节的,黑白无常顿时傻了眼,这看家的家伙都毁了,抱着自己个儿兵器的尸体,哭的不能自已。
这时候,牛头马面也狂奔而来,这力度真有些力拔山兮气盖世的味道,眼瞅着被撞到的铁凝,一个闪⾝,随着腾开的⾝影,周⾝出现一圈青铜光晕,伴着山呼海啸的嘶吼,在场鬼民但见空气中,飞舞着浪漫的⽑。
画面效果十分出⾊,待众多鬼民回过味来的时候,再一看迎风凹造型的铁凝⾝后,两个被剃光⽑的牛头马面缩成两个蛋蛋,像是褪去皮的鸡蛋,那一秒,精神防线完全被摧毁,落下了疯牛病和癫痫马的老⽑病,流传至今,仍未治愈,估计是心病难医的缘故。
看见牛头马面顿时形象毁灭不堪一击,狂疯的在地上和鬼民⾝上捡⽑的时候,铁凝闭上了双眼,忧郁的像是一盏风烛。
黑白无常见铁凝分神,思摸着,牛头马面已经崩溃,表现机会顿时出现,想来刚才是因为情敌,此刻便决定使出必杀技“旋风头舌。”
还别说,这黑白无常狂疯的甩头,这头舌嗡嗡的急速旋转起来,像是两台⾼频率的风扇一般,那鬼民丢出的水果,落上去顿时便化作一阵水雾,尼玛,这简直是搅拌机的节奏,想来,刚才被铁凝毁了家具,此刻是要下很手了,想要将铁凝打成⾁泥。
黑白无常这画面感十足的招式,顿时引起了鬼民的喝彩,忙着围观而将被剃⽑的牛头马面几乎踩踏成牛排和马⾁⼲,那次踩踏事故是阴间历史上十大惨案之一,时常被提起。
看这架势,这招数也是十分霸气,可攻可守,进退兼顾,想要突破倒也不容易。
那真是,急中生智,铁凝甩出承影短剑,那青铜短剑便像是可以遥控一般在空中盘旋,化作一道幽幽光线便朝着这旋风头舌飞驰而去,
究竟是剑毁舌存?还是剑在舌断?
那一刻,鬼民中间开始狂疯下注。
要说这黑白无常的头舌那也是常年在幽冥鬼火这不逊于三味真火的阴间烈焰下的涮锅中炼出来的,那是菗铁有痕,菗石可裂的家具,可这承影短剑的风雷声,顿时让这黑白无常有些胆怯,若是出个意外这标志性的头舌可就没了,以后怎么混?
于是赶紧躲闪,眼瞅着旋风头舌的频率降低,铁凝逮住眼前的机会,⾼⾼跃起,右脚踏着左脚被,驭风疾行,好不容易躲过这凌空一剑,这黑白无常扯着头舌呼哧呼哧的喘着气,谁知道那剑竟然像是有灵性一般调转回来,直接就揷在了背后,还好这二位的牙签⾝材,擦着肋骨而过,直接就吓的尿崩了。
铁凝落在二人前,也没有说话,俯下⾝子,从背影来看应该是蹲下绑着鞋带的节奏,当铁凝起⾝的时候,鬼民门看见刚刚还霸气爆表,头舌甩的跟电风扇似的黑白无常,此刻早已
被铁凝将两条长头舌咔咔咔咔的绑在一起打了一个蝴蝶结,一脚就踹在了拿着胶水朝着⾝上贴⽑的牛头马面上,举起招魂幡表示投降。
铁凝召回揷在地上的承影青铜,完全是一个⾼手找不到对手的落寞与悲伤。
祖宗则在一旁下注的地方,赚的彭満钵溢,显然是刚刚买铁凝赢的节奏,吐着口水数着冥币,而刚刚买了黑白无常赢的鬼民则呼啸着上前连砸带踹,顺便将正在贴⽑的牛头马面也打了一顿。
于是这冠亚军决赛的两对选手,不一会功夫都被铁凝拿下,这承影青铜便成了阴间十大阴兵之首,后来因为要化解万魂诅咒,而经过这一战役后,没有人敢叫板铁凝,所以这青铜承影便在铁家一代代流传至今。
更因为这一战,祖宗的催命判官府,名声大振,这阴间四大打手被铁凝完爆成了头条新闻,点击率长期榜首,成为阴间传说。所以,祖宗也一跃成为四大判官之首。
这是一次吃饭时候父亲告诉我的事情,想着父亲的话,看着铁衣的承影,我顿时放弃了一较⾼下的念头。
看样子和这家伙打架的后,我只剩下被暴揍的份了,万一这家伙将我我的⽑刮成一个蛋蛋,我将有何面目生活。
于是我捧着手里的平板电脑,一遍浏览着网页,看看有什么八卦新闻,谁知都是点什么第三者揷足,某某明星昅毒被抓之类的玩意,完全提不起趣兴来,我一边看着⾝边正在做功夫茶的铁衣。
说道:“我说大哥,你一个年轻人为⽑喜欢功夫茶啊?这不是老年人才喜欢的玩意儿嘛?你心里不会有问题吧?提前步入老龄化行列了?”这家伙的神态显然是七老八十的节奏,真是好奇这暴力的家伙竟然喜欢这么极品的东西,这视觉效果反差也着实过大了。
铁衣没说话,低着头递给我一杯刚调好的功夫茶,看着有如酒盅一般大小的茶杯,貌似还花了不少功夫,我一饮而尽,没品出和大碗茶有何差别。
只是感觉分量实在太小,不解渴,最多也就是刚刚把嗓子眼沁湿的效果,如果口渴的话像是这么大小的玩意,我估计怎么也的喝个百十来杯吧,真没发现这东西有啥子特别之处,可能这样做仅仅是为了提升所谓的逼格吧,我是个实在人还是喜欢喝啤酒,尤其钟爱冰镇的,那下了肚子真叫一个舒坦,解渴又带劲,年轻人就应该有个年轻人的样子。
“真是牛嚼牡丹!喝茶是一种精神上的享受,是润不是灌!事由人为,治茶事,必先洁其⾝,而正其心,必敬必诚,才能建茶功立茶德。”铁衣鄙夷的看着我将他辛苦半天的作品一口呑掉后,竟然朗声给我背了一段古文,这简直是对中文系⾼材生出生的我莫大的侮辱,我差点就准备写首诗词鄙视他一番,但看在这家伙辛苦半天且功夫很叼之后才隐忍着不跟他计较。喝茶都能喝出这么多道道来,这家伙真是下午五六点钟的太阳,怎么可能只比我大两岁!“对了,铁哥,你说徐伯到底是个怎样的人啊?我怎么总是感觉神神秘秘的!自打我回家之后只见他笑,甚至都没听他说过一句话啊,父亲说他是袁天罡的地魂,真的假的,他该不是哑巴吧?”我突然想起关于徐伯的时候,我虽然知道了一些,但貌似不但没有开解我的好奇反而让我更加好奇了,这个看似得了很严重的“白癜风患者”到底有何特别之处,难道比我这判官之后和铁衣的鬼捕后人还拽?
铁衣沉思了片刻:“徐伯什么时候会醒,说不准,也许一秒,也许一年,没有什么规律。基本是自然醒的样子,自我父亲入阴间就职,我业成回到崔家后,徐伯就在这里了,经常是深眠状态,这么多年过去了,其实算起来也没有见过多少次醒着的徐伯。”
看来这使者还真是个清闲差事,徐伯的行径简直太*了,休息的时间比工作的时间多太多了,这行为让我十分鄙视。
铁衣一边说着话,一边倒腾着茶道,看起来这流程极为复杂,真搞不明白,如此费时费力的行为究竟有何意义?
“以茶炼心,以道修性。”这铁疙瘩丢下一句佛偈似的话。
这回到阳间转眼都过去十多天了,徐伯完全没有清醒的迹象,他不动,我便不能动,祖宗说过开解万魂诅咒之事要听这家伙的。
每天无所事事也很无聊。这徐伯就跟个僵尸一样戳在父亲⾝后,举着那把黑⾊的纸伞,总让我感觉鬼气森森的。虽说知道了原因,但还是心里不舒服。
每次看到我都想过去摇醒算了。
“提醒一句,虽然徐伯现在看起来深度沉眠,但最好别乱说话,当初我初返崔家,说了句评价肤⾊的话,直接被剃成了秃子…。”听到铁衣的话,我决定还是坐等死等,终归有醒的时候吧。
“你说徐伯这状态是个什么意思?这是在神游,还是冬眠,还是修炼,还是在走阴啊?
铁衣没有说话只是摇了头摇,好像完全没有好奇的意思,这家伙真不是个正常人。
“说句话啊?你不是被徐伯咬过也是僵尸吧?”跟铁块聊天的感觉还真是郁闷。
“好奇害死猫,不知道就是不知道。有些事还是不知道的好。”
跟铁衣交流基本就属于自言自语的状态,完全没有互动,十分枯燥无味。
“上次就见过一面,这徐伯醒来的时候是个什么状态啊,上一次看起来好像也不是很正常啊!”
“他是崔家的使者,清醒的时候很正常,算是个还有些逗比的小老头,而昏睡的时候则举着一把黑⾊的纸伞能走能跳能吃但就是没意识,像个行尸一样,晚上遇到的时候也挺恐怖”
看来跟这铁疙瘩是说不出个三长两短了,我也没有趣兴和他聊天。
我自言自语的说“真不知道这白癜风僵尸到底有何能耐,不靠谱。”
看着手里的苹果梨平板,我拿起来又放下,这没有的时候当宝贝,这有了倒是完全没感觉了,捧在手里,对着屏幕发呆,不知道该⼲什么。
看着铁衣还在研究着那所谓的茶艺,我摇了头摇,完全没有观赏性,不就一口茶水,何必如此费力。
“喂,铁疙瘩,你为什么喜欢这老人才喜欢的东西啊?要不陪我去崔氏总部转转,看看小老妹儿?”对于家族企业我基本就是个游手好闲的富二代角⾊,虽然听起来挺别扭,不过这优越感确实舒坦。
“你知道鬼捕最基本的素质是什么吗?”这家伙不经意的冒出这么一句,深沉的装逼。好像这茶艺跟铁衣的本职工作有很大关系似的,这藉口都不过脑子。
我想了想说“鬼捕,鬼捕,不就是腰好腿脚好,⾝手快,肌⾁大嘛。只要能抓到鬼的就是好鬼捕,有什么问题?”
“错,是冷静。”铁衣蹦出这三个字后,呆呆的站立着,好像想起了什么往事一般,手里的动作都停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