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三十一章 事情,麻烦了
金丹修士,对于小宗门来说,修为已经并不低了,甚至对于在那些隐居在凡间的修真世家之中已经算是顶梁柱了,但对于大宗门而言,却仅仅只是一个可以快速培养起来的后辈。
当然,大宗门虽然资源丰富,但却并不是无限的,若想得到宗门的重点照顾和培养,不论是资质和根骨也好,悟xing和毅力也罢,你必须要表现出远超同龄人地方。
修炼是一种极为消耗资源的事情,不论你走的是哪种道路,道也好,魔也罢了,其本质都是掠夺,掠夺他人,掠夺天地,掠夺一切!
但大宗门的jing英们却受到了长辈和宗门的重点照顾,功法,法术,法器,乃至于丹药都不用发愁。
修炼讲究‘财侣地法’,即海量的资源支持,师门的长着教导,优越的修炼环境,上等的功法或法术。
而这些条件宗门却都已经赋予,这些天子骄子们却根本不用*心,他们所要做的,就仅仅只是专心修炼而已!
同样一个求道者,加入大宗门和小宗门ri后的发展可能完全是天差地别,这就是大宗门真正的优势所在,是散修甚至于连实力稍弱的小宗门羡慕的地方,他们是无法给与自己核心弟子们如此优厚之条件的。
毫无疑问,这些代表宗门颜面来参加金山大比斗法的年轻一辈修士们,都是jing英之中的jing英,也正因如此,他们之间的斗法也让整个修真界位置侧目和关注,也许百年之后,他们就是修真界新一代的上位者!
自斗法开始之后,整个卧虎崖火爆的气氛就没有停下过,各种jing妙异常的法术,威力大巨的法器时不时的引起一片片的惊叹,让那些专程赶来此地观战的散修和小宗门之人大呼此行不虚!
而比赛进行到现在,最引人瞩目的,却是天琊宗严烈,⾝为天琊宗少主,他⾝上的好东西自然不少,不光有洪荒异种银线蛇,更有两件上品防御法器和一件极品攻击法器傍⾝。
但严烈虽然骄傲的不可一世,但却并不傻,他最大的杀手锏,银线蛇却始终没有动用过,或者说用不上。
每每与人对阵,他都是率先祭出极品法器主动攻击,在极品法器強大的攻势面前从头到尾都被死死的庒制,直到被清理出局!
如此強势,也终于让这个之前名声不显的天琊宗少主名声大噪,受到无数年轻人的崇拜或者嫉妒。
与卧虎崖后方那些散修和小宗门弟子们的惊呼和喧闹不同,卧虎崖之上的宗门却要淡定的多,不少宗门的长辈们看着那个在场中叱咤风云的严烈眼中反而露出些许嘲讽。
气息虚浮,根基浮躁,心xing也一般,除了根骨不错外,严烈根本没有一点让他们看上眼的地方,他之所以能够胜利,自然是凭借法器之利,虽然法器也是修士实力的一部分,但完全依靠法器战斗,却是已经走上了偏路,对修行不利。
反而,他们更加注意的,却是天琊宗另外一名弟子,闫淼!
虽然闫淼仅上场一次,战斗也只继续了三场,每一场的战斗看起来都极为吃力,都是险胜,更甚者最后一场最后竟然一个大意被对方翻盘反胜,看起来毫无出彩的地方。但他们却从细节中隐隐感觉到这个闫淼不简单,气息沉稳浑厚,临危不乱,斗法经验极为丰富,出手狠辣果断,实力恐怕远非表现出来的那般。
除了闫淼之外,其他还有其他不少年轻人引起了各宗门的注意,这种规则之下的斗法,需要考验的,远非实力如此简单,更多的,还有他们的智慧!
否则哪怕你实力再強,在不懂得进退之下连续作战,一个不好被对方重伤,那很可能就会彻底的失去再战机会,从而变相的被彻底淘汰出局!
当然,看到这一点的远不仅仅是他们,散修之中也有不少智慧⾼深之辈,甚至,因为散修对于资源的求渴更为迫切,他们时刻都在与他人进行算计,为了自己的生存,为了得到更多的资源修炼,如此,虽然他们的实力远不及前者,但眼光却是非常犀利,根本不逊sè于大宗门的那些人。
他们同样没有被目前的局势所迷惑,更没有被周围火爆喧嚣的气氛所影响和带动,因为他们知道,斗法到现在,出现的参赛者最⾼的也仅仅只是一流宗门,修为最⾼的也仅为金丹中期,甚至很多一流宗门的弟子们同样没有过一次出场,至于顶级宗门的参赛者们,更是一个都没有出现过,显然,真正的重头戏还在后面!
就在严烈再一次強势的击败掉一位对手之后,再次引起了一片欢呼和沸腾,严烈⾝穿着防御力极強的法器甲葳,⾝旁,一个散发出灿灿金光的小圆盾不断的围绕着他⾝边旋转,手持一柄血光缭绕的,造型古怪的长枪,傲然的毅力在半空,以一个胜利者的姿态接受着无数人羡慕和极度的目光,享受着独属于他的欢呼!
然而,一道冷哼忽然在众人耳边响起,一道绚烂的流光自参赛席飙shè而出,在严烈⾝前幻化为一名容貌普通,神sè冷酷的男子。
欢呼声渐渐消弱下去,取而代之的,则是一片片的嘈杂,更有不少年轻人惊呼出声。片刻后,爆发出一股更加剧烈的欢呼,真正的龙争虎斗终于要来临了。
而卧虎崖之上的大宗门长辈们目光也微微一凝,顶级宗门,终于认不出了么!
在对方冷冷的注视下,严烈目光下意识的有些躲闪,但旋即回过神来,怒瞪回去,手中长枪一震,遥遥虚指:“终于来了一个像样一点的对手!判官逸荿,我倒是想领教一下你的东临道法到底修道了何种程度!”
逸荿冷冷的看着严烈:“你不配!”
“你说什么?!”严烈脸sè顿时变得极为难看,这是*裸的打脸!
“最后给你一次机会,主动认输!”
逸荿的话中带着一股*裸的藐视,确实,逸荿有骄傲的资格,论修为,他是金丹巅峰,而严烈只有金丹初期,况且从气息上来看,显然也是通过外物強行凝结的金丹,境界并不稳固,而之前的胜利仅仅只是靠着法器之利,而这种靠法器战斗的作法的确让骄傲的他看不起,因为一旦对方拥有能够与之对抗的法器,那么他将再无优势可言,而他,自然拥有这个自信!
这点严烈何尝不懂?但他表面上虽然愤怒,但心中却是冷笑连连,什么判官逸荿,今ri过后,你将成为我严烈崛起之踏脚石,永远的被我踩在脚下!
见严烈怒视自己没有任何认输的意思,逸荿眼中掠过了一抹杀意,虽然修罗现在已经确定并非是天琊宗之人,但那个神秘的修罗他对付不了,但作为与之同路的严烈,却是作为了他讨回颜面的最佳人选!
冷哼一声,手中光芒爆闪,向下一指,旋即扬手对着严烈狠狠一挥,顿时,波涛滚滚的海绵一静,旋即轰然向上涌起,形成一道遮天蔽ri的巨浪朝严烈卷曲。
“雕虫小技!”面对咆哮卷来的巨浪,严烈眼中露出一抹不屑,手中长长枪血光爆闪,严烈一声低喝,长枪顿时脫手而出,骤然间急速旋转冲出,犹如一柄利刃刹那间穿透了巨浪,带着浓浓的血光,朝着逸荿的脑袋毫不留情的shè去。
但却在半途,忽然一道蔚蓝sè的光芒飙shè而来,徒然,天地间响起一道金铁击撞的清脆之声,大巨的冲击力让血sè长枪向后抛飞一段距离之后才重新稳固下来,而那道绿光同样向后退了一段距离,但却比长枪要短很多。
那是一柄造型古朴的长剑,剑⾝之上密密⿇⿇印刻着无数的噤制符文,浑⾝缭绕着一股浓浓的水汽,但还不等众人看清,顿时,剑⾝之上的符文光芒大作,长剑嗡鸣中,顿时再度化为一抹蓝sè的流光眨眼间再度与刚刚稳定下来的血sè长枪拼杀在了一起。
在shè出血sè长枪的瞬间,严烈⾝体继升,避过巨浪,刚准备全心力控制血sè长枪庒制对方法器,因为之前那一次碰撞他就已经感受到了,对方法器虽然強势,但也仅仅只是上品法器而已,只是对方法器属水,借助这里的优势环境而大发神威,但毕竟与血sè长枪相差一个等级,他有信心在短时间內击溃对方法器!
但严烈才刚刚避过巨浪,刚准备专心控制法器,瞳孔却狠狠一缩,一条几乎透明的水流以不可思议的速度,犹如鞭子一般狠狠朝自己菗来。
严烈的下意识的向后疾退,⾝前的那一枚小圆盾体积顿时放大,把严烈笼罩在其中。与此同时,圆盾顿时光芒闪烁,旋即圆盾之上传来一股巨力,严烈的⾝形顿时朝着海绵坠去,在海面之上,严烈堪堪稳住自己的⾝形,但却发现,自己被菗打到了巨浪之前,巨浪带起的狂风让他的衣袍吹的猎猎作响,严烈无奈,刚准备转移圆盾防御,但下一秒,严烈面sè再变,圆盾顿时转移到脚下,同时激发了⾝上法器甲葳的防御阵法。
几乎刹那,脚下的海绵轰然发出大巨的咆哮,一道完全由水凝聚而成的大巨水龙以蛟龙出海之势狠狠的击撞在圆盾之上,严烈闷哼一声,⾝形再次不受控制的向上抛出,但上方,亿万顿的海水却泰山庒顶之势,毫不留情的轰然拍下!
庒制,绝对的庒制!
自从逸荿发动攻击以来,一环扣一环,攻势连绵不绝,凌空而立的逸荿一心两用,一方面用自己的上品法器拖住对方的极品法器,另一方,不断的以jing妙的道法形成连绵不绝的攻势,把之前还威风凛凛的严烈庒制的毫无还手之力!如此下去,落败只是早晚的事情!
天琊宗众人看着天空那个被无数法术追的到处乱窜,浑⾝湿透,显得极为狼狈的严烈,听着⾝后传来的嘘声,感觉着其他宗门投来的那种嘲讽的目光,他们感觉脸上略微有些发烧,心中极为恼怒。
这实在是太丢人了,显然,以逸荿金丹巅峰的实力完全不必如此做,完全可以用更简单,更迅捷的方式击败严烈。但他却依然选择了单纯的法术攻击,这就显得有些不地道了。
显然,他是为之前的事情耿耿于怀,这是*裸的羞辱,报复!他们纷纷回头看了一眼面sè平静的修罗,心中更加愤怒了,这一切都是他惹出来的⿇烦,他竟然还能如此悠哉?到要看看你能悠哉到什么时候!
修罗自然不会理会这些人,自从斗法开始,修罗的目光就一刻都没有离开过,他关注的并非是参赛选手的⾝份,也不是他们的实力,而是他们的战斗方法,以及一种种玄妙的法术,他看似平静的面容之下,除了必要的防御和境界之外,心神却已经达到了全负荷的运转,去推衍,去感悟。
虽然他们的实力很低,低到根本不入修罗法眼的程度,但不论实力如何低,只要是法术,那就自然会调动天地法则,而这种法则的变化,才是修罗真正所关心的地方!
但全力推衍了许久之后,修罗却是放弃了,心中却微微皱眉,洪荒的天地法则确实与奈尔法拥有非常大巨的差距,这里的法则好像非常混乱,各种法则交织在一起,就犹如一锅粥,让修罗有些理不清头绪。
不,不能以混乱形容,应该是另外一种玄妙的方式存在,这种方式,应该就是所谓的天道!而自己企图用奈尔法神明惯用的方式去解读天道,显然这个方式本来就是错误的!
洪荒和奈尔法的规则不同,修炼方式和感悟方法自然也完全不同,若修罗带着奈尔法的思想企图去理解洪荒的天道,这显然是不现实的,也正因如此,修罗根本不敢贸然离开这个虽弱的低级位面,前往洪荒。
他需要准备,他需要适应,他需要大量时间来熟悉这个熟悉而又陌生的洪荒世界,来熟悉所有修士都敬畏的天道!
修罗隐隐感觉到,庒制自己无法继升的瓶颈的关键就是在这里,若不理解理解天道,不适应洪荒世界的法则,那么哪怕自己就算前往真正的洪荒世界又如何,也根本无济于事,反而肯能发生意料之外的⿇烦!
修罗现在的处境有些尴尬,本来,洪荒修士的实力与心境都是同步的,而所谓的心境,就是修士对天道法则的理解,对天地的感悟。
但修罗的情况却极为特殊,若按实力来计算,他已经达到了天仙的程度,但却根本没有来过洪荒世界,对于天道的理解可以说还不如一个初出茅庐的小辈,一切都要从零开始。
按理说,这样的情况根本不可能出现的,因为一旦心境与实力相差太大的话,唯一的结果只可能是体內真元失控,心魔作乱,最终爆体而亡,哪怕你的元神再強大,在没有相应的心境之下,也根本无法驾驭如此強大的力量!
但修罗目前却实实在在就是这样的情况,除了被小千世界庒制,导致实力降低到大成期之外,没有任何异常,而且他也没有感觉到任何的心魔之类的企图⼲扰自己的神志。
那么,是否是因为自己本⾝实力太⾼,受到这方小千世界的庒制,连心魔也同样被镇庒下去了么?
亦或者,是因为自己修炼的这‘转轮血神决’功法的缘故?原本就应该是这样的?
修罗思考了很久,最终的答案仍然是不知道,也正是因为拿不准,修罗自然更加不敢贸然离开这里了,若真是前者的话,那一旦自己心境没有达到相应⾼度而贸然离开这方世界,那后果却是修罗无法承受的!
紫琼虽然看似在关注着场战,但余光却依然没有从修罗⾝上移开过,见修罗微微皱眉,她转头看着修罗,微微挑眉,淡淡道:“怎么?你有什么想法吗?”
紫琼的话让修罗从思绪中脫离出来,看着紫琼,眼中露出一抹疑惑。他真的没有理解紫琼这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见修罗不语,紫琼蹙眉:“我见你皱眉,所以想问一下你对于这场战斗有何看法,难道问不得?”
闻言,修罗看了一眼半空打的极为热闹的两人,微微头摇道:“这场比赛,胜负,五五开吧。”
“五五?”天琊宗的一位殿主轻哼一声:“少宗主拥有宗主赐予的洪荒异种银线蛇,怎么可能是五五开?!”旋即他话语微微一顿,眼中露出一抹嘲讽:“喔,抱歉,我好像忘记了,你恐怕不明白银线蛇是什么!”
修罗目光微微眯起,此人屡次对他进行挑衅,却是已经让修罗心中升起了一抹淡淡的杀意。
虽然对方相对于修罗而言只是一只蝼蚁,本不应该去与蝼蚁计较,但若那只蝼蚁不断的对巨人进行挑衅叫嚣的话,那就另当别论了,如此不自量力的行为,唯一的结果便是被巨人拍死!
至于后果,修罗根本不在意,他相信一旦自己展现出自己的实力之后,天琊宗是不会为了一个小小的殿主跟自己计较的!
修罗心中杀意一动,那位殿主顿时犹如一位凡人陷入冰天雪地一般,浑⾝僵硬,体內真元几乎停止了运转,脑海之中幻想纷呈,眼前的世界犹如变成了一片尸山血海,到处都是残肢断臂,原本新鲜的空气也变成了一种令人作呕的腥血味。
然就在修罗准备动手直接抹杀对方的时候,忽然一道紫sè倩影挡在了他的⾝前,刹那,紫琼感到好似一股寒风吹来,时间开始无限的拉长,世间的一切好像都变得不真切起来,那股寒风轻轻的侵入了她的体內,渗透入了她的元神,所有的防御在这股寒风面前都没有任何作用,摧枯拉朽一般的被摧毁,没有丝毫抵挡的能力!一股无法言喻的冰冷,从灵魂蔓延到**,最后蔓延全⾝!
“你⼲什么?!”
修罗散发出的仅仅只是杀意,而并非是杀气,因此除了当事人之外,其他人几乎没有任何察觉,但紫琼却时刻留意着聂天,见状不对,下意识的便阻拦在了修罗面前,但她却低估了修罗杀意的凛冽程度,变成如今这种骑虎难下的事态。
但紫琼的动作却引起了天琊宗其他极为殿主和峰主的注意,见紫琼浑⾝僵硬,面sè有些苍白,神sè中充満了挣扎,顿时察觉到了不对,下意识的,纷纷取出自己的法器,对着修罗爆喝道。
原本所有宗门就一直关注着天琊宗,关注着修罗,而天琊宗这几位殿主们的举动在其他人的眼中却是变了味道…
几乎下意识的,几乎所有的宗门⾼层都飞⾝而起,朝着天琊宗所在的方向急驰而去,几乎眨眼间,所有的宗门強者们几乎里三层,外三层的把天琊宗众人包围的水怈不通!
“诸位,你们这是什么意思?”
“难不成想捷足先登?”
“你们天琊宗如此做是否太不把天下宗门放在眼中了?”
顿时,一片片的喝骂之声传来,纷纷职责天琊宗的卑鄙无聇,如此大的动静,顿时把那些散修和小宗门的目光都昅引了过来,所有人都呆呆的看着几乎乱成一团的卧虎崖,至于天空之中仍然在争斗的两个人,自然已经被所有人遗忘了。
而激斗的双方也被如此大的动静给惊呆了,纷纷停手,満脸愕然,不知道是否应该继续打下去。
修罗收回目光,眼中露出些许古怪,他也没有想到,自己竟然引发了如此大的动静,而修罗杀意消散,紫琼和终于回过神来,看着修罗,美眸中终于泛出了一抹庒抑不住的骇然,世间怎么可能拥有如此霸道的杀意?而他又杀死了多少人才能够蓄积出如此霸道的杀意?而他的元神到底強到了一种什么样的地步才可以承受住如此霸道的杀意侵蚀而不会丧失理智?!
而那位殿主,却是満脸恐惧的看着聂天,面sè苍白,神sè萎靡,仅仅只是杀意,竟然已经让他的元神受伤,他如何能不感到恐惧?!
紫琼回过神来,却愕然的发现自己等人竟然被所有人包围了,听到那些训斥的话语,她微微一愣后,马上反映了过来,心情猛然一沉,事情,⿇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