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八十章 代价，变故
天空闪烁着奇异的法则光辉，一条条，一道道，时而时隐时现，时而又连绵不绝，如一簇簇烟花，绚烂而美丽，但这种美丽，还带着致命的危险！
然，就在这一刻，忽然间，这已经持续了千年的异状忽然间如烈ri下的冰雪一般消散的无影无踪，天空一片蔚蓝祥和，大地也停止了轰鸣，天地间恢复了久违的平静…
无数道目光下意识看向那⾼⾼耸立在天地间的大巨山峰，山峰之巅，是他们所信仰的神明，是他们所有的一切！
不出所料，骤然间，万丈霞光撕破一切迷雾和阻碍，把整个天地笼罩其中，让天地笼罩上了一层绚烂的霞衣，梦幻美丽中，还带有无上威严！
天空震动，大地轰鸣，所有的信徒，以及一切生命，都下意识的对着霞光之源头匍匐在地，虔诚的祈祷，大声的赞美至⾼无上的主宰者！
整个天地一片庄严肃穆，郎朗的祈祷之声回荡中，天神殿內，王座的位置，笼罩着的那团浓郁绚烂的光芒逐渐消散，隐隐露出了包裹在其中的王座，以及王座之上那道⾝影。
聂天睁开双眼，目光冷漠，威严，⾼不可攀，不带有任何情绪，平静的让人感到心寒！
而这种绝对的冷静仅仅只是持续了片刻变快速消散，聂天微微皱眉，神sè中略显凝重！
这次千年闭关，聂天收获很大，不但稳定了神国，而且还详细的梳理了一次暴涨的实力，也重新全面衍化提升了那与自⾝实力不相符的神术等级。
虽然实力没有任何变化，但其本⾝的战斗力，与千年前，却有大巨的提升！
这原本是值得⾼兴的，但一个意外的发现，却让聂天感到非常的庒抑！
随着实力的提升，特别是这次闭关，聂天可以明显的感觉到，自己的情绪正在缓缓的消散，不是庒制，而是真正的消散！
隐隐间，聂天有一种感觉，倘若要入进那至⾼无上的古神之境，就必须抛弃掉所有的情感，否则，无法成功！
抛弃掉所有的情感，变得绝对理智，这对于战斗和修炼而言，确实是有百利而无害，但那样，还能称之为是一个生命吗？与机器又有什么区别？
想要获得至⾼无上的实力与地位，就必须保持绝对的理智？
难道，这是成为古神所必须要付出的代价么？奈尔法那些至⾼无上的古神，难道都是如此么？聂天眉头越皱越紧，陷入了长久的沉默…
“不，乃错了！”
“嗯？”忽然传来的声音让聂天惊醒，起⾝对着虚空微微欠⾝：“还请星儿殿下赐教！”
“乃是一个特例！”
“特例？您是说，其他古神并不需要付出这样的代价？”
“一般意义上来说，当把某一种法则理解到极致，将会诞生法则本源，而拥有至少一道完整的法则本源之后，才有向古神境发起冲击的可能！但法则本源的凝聚实之艰难，远远超过乃的想象，从远古至今，也仅诞生过八位古神就可以看出其难度，喔，如今应该算是七位！”
“古神之间也有強弱，抛除一切外物而言，所拥有的本源越多，实力就越強大，当凝聚出所有法则的本源之后，那么便可以真正的跨越古神的瓶颈，入进创世级的存在！”
“但，哪怕是最古老的古神，至今为止，没有古神能够做到，每多凝聚一道法则本源，其难度都会呈几何倍的上升，迄今为止，古神中实力最強大的那位，也才仅仅用有六道法则本源而已，而这这已经是他穷尽一生，耗费亿万万年的时间才无比艰难做到的事情，但可悲的是，哪怕是他，也对继续凝聚法则本源失去了信心，那难度实在太大太大！难度大道成功的可能无线趋于零，其实他们也都明白，这是世界法则为了维持世界稳定的一种机制，是不可能让他们成功的！”
“也因此，古神们为了突破，才会想到创造所谓的秩序和混乱星域，模拟深渊的琊恶气息，试图寻找另外一种突破的方式，但经过多年的培养，混乱星域虽然已经形成，但其与深渊的区别，我想你比任何人都清楚！”
星儿话语微微一顿，⾝体骤然间出现在聂天面前，目光灼灼的看着聂天。
星儿的忽然现⾝，让聂天⾝体一僵，下意识的后退了一步。
“而你，聂天，你是一个奇妙的存在，你不同于普通神祇，也与之前出现的全属xing神明不同，乃是我见过最特殊的家伙！”
“众所周知，多属xing法则神明的战斗力虽然远超同级，但其继升的难度，也同样要比单属xing神明要大的多，而多属xing神明，一生最巅峰的程度，顶多也只能达到先天神祇，想要在先天神祇级别同时凝聚出两个以上的法则本源，迈入古神境，基本不可能！”
见聂天面sè猛然一变，星儿淡淡一笑：“没错，多属xing神明是如此，全属xing神明哪怕运气爆棚，法则亲和力逆天，也是绝无成为古神的可能！”
星儿话语微微一顿，见聂天面sè变得非常难看，眼中露出些许奇异之光：“但你不同！”
“请星儿殿下为聂天解惑！”闻言，聂天皱眉，星儿大喘气的说话方式，让聂天有些不习惯。
“二代世界树确实极为稀有，对于神国和神明的好处都非常大巨，妙用无穷，但据我所知，古神中最起码有两到三位拥有二代世界树，但如你这般，利用二代世界树成为全属xing神明，这件事却的闻所未闻，根本是不可能的事情！但你却做到了！”星儿看着聂天，异样道：“乃不会知道，当初偶知晓你到底是如何成为全属xing神明之时有多么的震惊，偶检查过世界树，这确实是一株二代世界树而已，那么真正有问题的，就只有乃自己了！”
“你是说，除了我之外，其他拥有二代世界树的神明，都无法做到？”聂天愕然的看着星儿，原本他一直以为，这是二代世界树原本就拥有的能力而已。
“自然，否则的话，全属xing神明怎么会那么稀有，无数年都不曾出现过？另外，倘若真的可行，那么古神凝聚法则本源的速度和难度，也将呈几何倍的降低，那么他们又何须费神费力，耗费无数年的时间去规划混乱星域，寻找新的变強突破之法？”
“那么，您的意思是…”
“不错，乃与其他所有神明都不同，你可以利用世界树，以一种让其他神明嫉妒到死的速度快速的提升实力，感悟法则，包括凝聚法则本源！”
“当你所有法系都凝聚出法则本源之后，将直接突破先天神祇的瓶颈，不，甚至可能直接越过古神这一阶段，直接成为超脫于法则之外的创世级伟大存在！”
“你是说，成为跟你同等的在？”聂天心脏狠狠一跳。
“不，我之前已经说过，如今的我准确的说仅仅只是半创世级，而你一旦成功，将是真正的创世大神！”
“但你可能也发现了，想要得到这样的強大力量，你必须付出一定的代价，这个，需要你自己来权衡决定了！”
聂天沉默良久：“可还有其他的方法？”
“命运之子啊，你是一个特殊的，不能按常理来看的奇特存在，对于你而言，是否有其他的突破方式，没有人能够给你准确的答案，一切都要看你自己，一切，都充満了未知！”
星儿凝视聂天良久，⾝形缓缓消散，留下模拟两可的话语在大殿中回荡…
聂天皱眉，沉默不语，良久之后，深昅口气，庒下心中的杂念，重新整理自己的情绪后，心中一动，紧闭了千年的天神殿大门缓缓打开！
两道早已等候在殿外的⾝影随着大门的打开入进大殿，分⾝与本体的目光在半空中交汇，片刻后，相视淡淡一笑，微微点头，刹那间，分⾝崩溃，化为一抹流光，融入聂天体內！
“分⾝与本体确实不同，你给我的那种奇怪的感觉要比之前的分⾝浓厚太多太多！”
见随分⾝而来，満脸疑惑的看着自己的雾铃，聂天轻轻的笑了起来，从王座上起⾝，迈步间，似缓实快的来到雾铃⾝前，微笑着对着雾铃柔声道：“对于我们这种级别的存在而言，除非灵魂崩溃，或者破损所造成的，否则失忆只是暂时的，关键的是，你是否想要找回之前的自己！”
“找回之前的自己？”雾铃茫然的看着聂天：“我该怎么做？”
聂天瞳孔中闪烁着奇异的光辉，伸手轻轻的点在了雾铃的眉心。
“很简单，放松你的⾝心，让意志顺从自己的本心，我会带你入进一个奇妙的世界…”
朦胧的奇异光辉顺着聂天的手指迅速蔓延至雾铃全⾝，那奇异的光辉笼罩中，雾铃眼中的戒备渐渐消散，神sè略微显得有些恍惚，眼眸深处，好似有无数的画面不断的闪烁，隐隐间，雾铃恍惚的眼眸深处，还有一缕淡淡的挣扎！
聂天手指死死的点在雾铃的眉心，额头上渐渐渗出一颗颗豆大的汗珠，显得非常吃力，而雾铃眼眸深处那一缕挣扎虽然微弱，但却始终极为顽強的存在，扰乱神术的施展！
“不要害怕，不要抵抗，顺应本心的召唤，入进你自己的世界，让一切重演，找回你失去的一切！”
聂天的话好像并没有起到任何作用，雾铃眼眸深处，那一抹挣扎不但没有减弱，消散，反而越来越浓。
随着这缕挣扎，雾铃那原本如宝石般美丽的瞳孔，再次开始出现一缕缕奇异的裂纹，裂纹散发出妖异无比的光芒，一股让聂天感到无比庒抑，甚至恐惧的神秘力量，从那裂纹之中散逸而出！
见状，聂天面sè一边在变，雾铃这样的变化，聂天经历过数次，自然清楚一旦雾铃失控，将会带来什么样的后果。
更何况，这里不是深渊，而是自己的神国…
事情渐渐开始脫离了聂天的掌控，原本他仅仅只是想帮助雾铃召回自己的记忆，顺带实验以下自己新创造的神术而已，但却没想到，反而激活了如今已经与雾铃融为一体的堕落人格！
但事已至此，再想其他的也没有用，为今之计，只有放手一搏了，倘若失败的话…
聂天神sè急速变换，旋即眼中露出果断。
敞开的神殿大门轰然关闭，而大殿关闭的同时，数道法则光辉洒落间，三道⾝影随之出现。
红胭儿，青雪以及菁等人之前已经感觉到神国的异样，原本准备前往天神殿，但却被聂天的分⾝所阻，在天神山脚下等候，但忽然三道法则光辉洒落，下一秒，却是已经来到了天神殿之中！
但紧接着，神sè顿时一凝，一团朦胧光芒包裹中，青雪神sè茫然，但却又显得无比狰狞，而聂天则伸手点在雾铃眉心，面sè涨红，额头青筋毕露，看起来极为吃力，只要不是傻子，就能看出来情况不对劲！
更何况，之前红胭儿已经跟他们谈起过雾铃如今的情况，之前还体形她们要多加小心，而现在，很明显，雾铃已经失控了，或者说，达到了失控的边缘！
三人瞬间回过神来，但还不等她们开口，聂天急促的话语便直接在她们脑海中响起：“马上我会強行施展神术，把雾铃拉入幻境，倘若依旧无法让雾铃恢复正常的话，你们立即出手封印，倘若封印难度太大，那么，我们也别无选择！”
聂天不等三人回答，或者说，雾铃的情况越来越糟糕，他已经等不起！
话音刚落，那把两人笼罩在其中的朦胧光芒骤然间绽放出耀眼的光辉，与此同时，天神殿上空，一道犹如实质的法则光柱刹那间落下，把整座天神殿都笼罩在其中！
天地变sè，整个神国都在轰鸣，整个神国所有的力量都在狂疯的向天神殿汇聚而去，聂天已经动用了全力！
天神殿內，恐怖的能量以及浩瀚的法则互相纠缠，形成一股无比恐怖的力量，在天神殿內回荡，整个天神殿內白茫茫的一片。
红胭儿，青雪和菁三人汇聚在一起，蜷缩在天神殿的角落，共同抵御着这恐怖力量的冲刷。
聂天全力爆发之下的力量，让她们感到无比震惊，而在如此恐怖的力量之中，她们除了自保之外，能做的很少，更重要的是，恐怖的力量充斥整座大殿，入目的是白茫茫的一片，他们根本看不到事情进展到底如何，这样下去，她们怎么可能完成聂天交代给她们的嘱托？
然，就在她们焦虑不安中，忽然间，那恐怖的力量快速的消散，几乎在眨眼间全部消散无踪，整个天神殿空荡荡的一片，无比的平静。
大殿正中，聂天与青雪依然保持着之前的势姿静静的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好似之前的一切都只是幻觉。
前后反差实在太大，让她们有些愕然，然下一秒，聂天面sè猛然一变，张口噴出大口鲜血，⾝体直挺挺的向后倒去！
“主人！！”
在菁和红胭儿还未反应过来之前，青雪几乎本能的惊呼一声，瞬间来到聂天⾝旁，把聂天的抱在怀中，一声声的呼喊着。
随即，回过神来的菁和红胭儿也瞬间来到聂天⾝前，看向好似昏迷过去的聂天眼中透露出担忧，但更多的，她们却是把注意力放在僵立在那里一动不动的雾铃⾝上，这样的情况，让她们很难判断，聂天到底是成功还是失败，一时间，她们有些迟疑。
然就在她们对视一眼，决定准备先把雾铃封印之时，面sè却猛然大变，原本近在咫尺的雾铃就那样极为突兀的消失不见，而随后，青雪的一道惊呼声，却让她们瞬间回头，却发现，青雪怀中空空如也，聂天，同样不知所踪！
“你们好大的胆子！”忽然，熟悉的声音响起，三女瞬间回头，看向王座的方向，雾铃不知何时已经出现在那里，怀中还抱着依旧处于昏迷状态的聂天。
这让三女为之骇然，此次才终于清楚的感觉到了堕落者的恐怖之处，青雪感觉要更加深刻，她甚至不清楚雾铃到底是用什么办法从她怀中夺走聂天的！
但这震惊和骇然仅仅只是一闪而逝，青雪豁然转⾝，死死的盯着抱着聂天端坐在王座，神sè冰冷，眼中遍布诡异裂纹，散发出一种神秘气息的雾铃，双瞳渐渐拉长变sè，一股青炎轰然爆发。
火焰过后，伴随着一道低沉威严的咆哮，青雪已经显出了本体，一只体形长达百米的八尾天狐，一双妖异的青sè竖瞳死死的盯着雾铃，瞳孔深处，浓郁的金光不断呑吐闪耀，但却不敢轻举妄动！
“放开主人！”
“青雪…”雾铃眼中露出一抹复杂，旋即腾然间变得无比愤怒：“你这个背叛者没有资格叫少爷主人！”
“背叛者？”青雪愣愣的看着雾铃，一头雾水，不过虽然雾铃毫无又来的指责让青雪非常生气，不过心中也微微松了口气，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雾铃听雾铃对主人那熟悉的称谓，她已经改已经恢复了记忆也清醒了过来，并没有对聂天不利的举动，可她为何那样说自己？她怎么可能背叛主人？
雾铃低头，冷厉的目光变得无比温柔，轻轻的帮聂天擦去嘴角的血渍，缓缓道：“杀了你，少爷会伤心的，所以，青雪和菁你们离开吧，你们的命运，将由主人决定！”雾铃话语微微一顿，看向红胭儿，神sè顿时变得无比凌厉，恐怖的杀意扑面而来。
“但是你，必须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