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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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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主屋后方的小树林是沙城的“风景胜地”隐密很⾼。‮央中‬地带有一线小瀑布灌注进底端的⽔塘內,成为居民游泳避暑的好地点。透过精密设计的渠道,⽔塘的清泽被导流至地底下,灌溉了全城的植物。

  “唉…”青萝恹恹的吁了一口气。

  几天前卫星通讯系统终于调校完毕,她也顺利和‮湾台‬家人取得联系,请他们尽快汇点银两来。接着,她脑筋开始往其它方向打转。

  当初无法来中东打探消息,是因为人生地不,如今人都踩在阿拉伯的漠地上,哪有不善加利用的道理?

  可是全城只有齐磊的直升机能最快将她送离开此地,偏偏他一会儿推说事多繁杂,一会儿推说直升机仍然在保养,就是不肯腾出一天的时间载她到其它大城市。她在沙城已耗了两个星期。仍然等不到远行的商团可以让她同行。难道她注定了只能耗在沙城里当米虫,仰他的鼻息过活?

  她虽然从不以什么世纪新女为标榜,但失去‮立独‬自主的能力仍然让人很无法忍受。

  而且,每每回想起在‮湾台‬的最后‮夜一‬,她心中就蹦出无限个问号,恨不能马上找到那人口贩子问个明⽩。

  “为什么约翰看到我,会出现如此惊骇绝的表情?”她自言自语。“他们又为何把我绑来阿拉伯,却委弃在沙漠里?我昏的期间究竟发生了多少事?他们人呢?怎会突然失踪不见?”

  “咩--”飞飞爱莫能助的顶顶她的手。

  太多太多的问号,太少太少的解答,她几乎被紊的思绪疯。

  “你主人一点济弱扶倾的怀都没有,太可聇了。”她忍不住向飞飞埋怨。“他唯一的优点就是做了这片人工树林,让我还有个散心遣怀的地方。”

  “咩咩。”羊儿惭愧的低下头。

  宅子內的妇人告诉她,齐磊六年前斥下重金,聘请专人运来肥沃的黑壤土,并将本地的土质做特殊处理,再装设好灌溉⽔源。才成就了沙城的世外桃源。在贫瘠的漠地里构筑树林,耗需的财力并不小,她忽然对沙城的主人感到无限好奇。

  “你知道你的主人靠哪个门道营生吗?”她低头问飞飞。

  “咩--”我是一只羊,我怎么知道?

  “既然麦达是长子,他便不算正式的继承人。也就是说,家里再如何富裕,也应该是由麦达继承,然而实际状况却不像这么回事。那个麦达一天到晚消失玩乐去。也不像眉头挑着重担的掌门人。这两兄弟究竟在搞什么鬼?”她推敲不出个所以然来。

  “咩。咩。”飞飞决定地对青草的‮趣兴‬比较大。

  “算了,我还是去池子边泡泡脚比较实在。”她真是穷极无聊,才会对一只羊自言自话。

  “咩!”飞飞同意她的结论。

  五分钟后,青萝冲出树林,飞向主宅旁的小石屋。

  那里是女人们的工作间,內部依据功能区分成几个小室,举凡洗⾐、煮食、杂物收纳‘红纫等诸般工作,皆在此处完成。

  “快…快来人啊!”青萝气吁吁的冲进石屋里。

  女人们愕然停下家务,纷纷回头看向她。

  “林…林…林子里出事了,你们…你们快跟我来!”她从急促的息中挤出求救讯号。

  几名女人互相觑望了一眼。

  “出了什么事?”厨娘芳丽负责问出大家的好奇。

  “有个又⾼又壮的男人在那里…在那里…”她不知道阿拉伯语的“強暴”该怎么说。“在那里做坏事!我本来想出面制止他,可是我们的体型相差太多了,我怕阻止不了,才赶紧跑来找你们。我们得马上过去救那个女孩才行!”

  好几个女人噗哧笑出声。

  “那个男人是何许人?”厨娘的脸⾊染上一抹淡红。

  “我不知道。咱们先把女孩救回来,再来追查施暴者的⾝分也不迟吧!”这群女人看起来非但不着急,反而嬉笑起来!她简直无法相信。

  “你认得出那个女孩儿吗?”另一位仆妇好奇的追问。

  青萝迅速点头。“她就是维医生的女儿。”

  “哦--”一阵轻微的议论声在女人堆里喧哗开来,几张赧红的脸缓缓漾出窃笑,吱吱喳喳的换起意见来。

  “维医生的丫头?那一定是索门沉不住气了。”厨娘和几个女人咬起耳子。

  “暧,现在的年轻人哪!”另一位佣妇羞红了脸,啐了一口。

  “大家安静!”女管家站出来稳住状况。“董‮姐小‬,假若你没有其它的事情,我们必须继续工作了。”

  “慢着!”青萝还以为自己听错了。“你们怎么一点都不关心呢?方才的景象绝对不是普通的男女‮情调‬,那个男人很明显的想強迫那个女孩。”

  热心为怀的厨娘终于听不下去了,决定站出来为她开释解惑。

  “董‮姐小‬,索门并没有欺辱维家的丫头。”厨娘窘红了脸。“他们正在『给定』。”

  “『结定』?”她只听过強暴、‮犯侵‬、‮躏蹂‬。

  “结定是本地的习俗之一。”厨娘思忖着该如何措辞,才能让她理解。“年轻小伙子倘若瞧上哪家的女孩儿,没有把握女孩儿的⽗亲愿意允婚,便先将她占为己有,她⽗亲就再不能将她许给旁人了。”

  ⾝后一票娘子军纷纷点头。

  “啊?”她傻眼了。

  厨娘快乐的解释下去“女孩若也中意那个占有她的男孩儿,她⽗亲通常会成全小两口,出面为他们筹备婚事,结下一桩美満的良缘。这就是结定的由来!”

  “那么,女孩儿如果无意于对方呢?”

  “那便由她的⽗亲提出法律控诉。让对方接受法律的制裁。不过…”

  “不过什么?”她纠着眉心紧紧追问。

  “据麦氏部族的律法,失去清⽩的女孩不能再嫁给旁人,除非那个夺去她处子之⾝的男人死去为止。”

  “也就是说,她⽗亲可以杀死那个男人?”青萝睁圆了璨亮的杏眼。

  “当然不行。”満屋子女人被她的结论吓一跳。“杀人是违法的!在我们族內可要判死刑呢!”

  “让我弄清楚一点。”她努力厘清混的思绪。“你是说,本地的男人可以大大方方的強暴女人,而那个被強暴的女人只能选择嫁给他;倘若她不愿委⾝于他,那么下半辈子也不能再嫁给其它男人,除非他哪天被车子撞死或被骆驼踩死?”

  “也不能这么说。”厨娘听出她的不以为然。“结定通常是由两情相悦的男女…”

  “我从头到尾没有听见『两情相悦』的部分!”她恼怒的提出反驳。“女人必须为強暴自己的男人守活寡,这合乎哪门子公序良俗的要件?”

  女人们面面相觑。

  “这是部族流传下来的规范,你⾝为一个外人当然无法了解。”女管家庄严肃穆的指责她。“况且,情形也并非如你所说的那般恶劣。麦氏部族的⽗亲们都将女儿保护得很妥当。若是心存恶念的坏男人,绝对没有机会得逞。”

  “我刚刚看到的情景可不是那样。”她冷冷驳斥。

  “你不了解…”

  “我看不了解的人是你们!”她打断女管家的万言论。“奴已经深柢固的扎进你们脑袋里,你们还视为天经地义。依我看,所有中东女人都该送出国去,接受两平权教育。”

  “你你你,你说这什么话?”女管家气得口齿不清。

  苞她们铁定谈不出个所以然来,青萝不再浪费⾆,懑恼的往主屋跑去。或许齐磊愿意讲讲道理!

  她绕回主屋,一路直奔向书房重地。

  咚咚!两下重击擂向书房门扉,未等房內的人响应,她主动推门而⼊。

  齐磊停下工作,礼貌的从大木桌后头站起⾝。

  “请进,别客气,尽管把我的书房当成自个儿家里。”低沉的嗓音夹着几丝轻讽。

  青萝太生气了,拒绝陪他玩礼尚往来的游戏。

  “林子里出了事,一个叫『索门』的男人正对维医生的女儿施暴。”她挑战的觑望他。

  “你确定吗?”他的响应很冷淡,不要不紧的反应和那群女人如出一撤。

  “我非常非常确定。”她重重点了一下脑袋。

  齐磊把下巴顶在双手的指尖,静静打量她半晌。她整个人彷佛熠熠发着亮光,被怒火烧腾出耀眼的神采,⽔汪汪的双眸盈満愠意,两颊也因为适才的急奔而明媚嫣红。

  “好吧!我们过去看看。”他微微一笑,从书桌后起修长的躯体。

  青萝一愣。“真的?”

  “难道这不是你来找我的目的?”他好笑的反问。

  “当然是!不过…我是说…”她还以为他会像那些女人一样,习以为常的挥挥手打发她。“算了,我们走吧!”

  这男人,总是让她感到惊讶。

  感觉怪怪的…

  这条林间小径她不知走了几回,如今⾝边多了一个他,气氛硬是添了几分暧昧。

  青萝埋头苦⼲往前走,间或瞧瞧树,瞧瞧草,瞧瞧跟庇虫飞飞,便是不瞧⾝畔的⾼伟⾝影。

  “找到了吗?”他闲适的发出问号。

  “找到什么?”她愕然抬头。

  “我也不知道。你一直四处张望,我以为你在我东西。”话中明显蔵着笑意。

  “你还有心情说笑!”娟秀的俏脸登时沉下来。“动作再不快点,等我们赶到池畔,那女孩已经被毁尸灭迹了!”

  “任何人在本地犯了法,决计逃不过制裁,我可以向你保证。”他一派气定神闲。

  青萝轻哼一声。“即使治得了坏人又如何?他已经对那个女憨暴了,受害者的痛苦已无法改变。”

  “既然如此,我们迟到早到也不会有任何差别,不是吗?”

  “可是…”这句话还真有几分歪理!青萝登时无法反驳。

  “你似乎晒不黑。”他天外飞来一句无关的话。

  “什么?”这男人变换话题的速度真快。

  “你平时老是在城里逛逛走走,怎地肌肤仍然⽩得像纸一样?”危险级的紫外线向来是⽩皙肌肤的大敌。

  “你现在想和我讨论美⽩问题?就在某个女人被人‮辱凌‬的时刻?”青萝停下脚步和他对峙,今天很有找人吵架的兴致。“麦达还真说对了!你实在不像温柔体贴的麦家男人。”

  “想必你对麦家男人的了解,已经⾜够判断我像或不像?”齐磊问得浑不在意。

  “我是以麦达当标准。”她继续寻衅。

  “那么我确实很不像麦达。”他优雅的同意了。

  斗气也得有个势均力敌的对象,人家摆明了随她叫阵,老僧不动不闻,这场架吵得起来才怪。

  “快走吧!还嗑牙!”她没好气的继续往前行。

  齐磊啼笑皆非。也不知是谁先找谁磕牙,居然还骂他?

  不过他天天闷在屋子里,将近四天没有出来散散步,今⽇下午虽然没有鸟语、花也不香,总也享受到一番绿意。何况⾝而有一道娇润的纤影可以欣赏,走起路来柳款摆…他微笑欣赏纯佳的景致。

  “今天是你第一次撞见有人在树林里偷情?”

  纤影的步伐明显顿了一顿,似乎在考虑是否要和他恢复邦

  “你的意思是,城里的情侣经常躲在这里幽会?”她终于接下话帖。

  “可以这么说。”他点头同意。

  “可是我方才看见的景象绝对不是普通幽会!”她很坚持。

  “那只好等我亲眼看到,再来下定论。”他不置可否的道。

  “别告诉我你‮心花‬⾎成就这片树林,就是为了提供男人一个胁迫女人的场地。”她冷冷的嘲讽。

  “啊!我纯洁的动机,被利箭刺得伤痕累累。”他一只手按住心脏,丝缎般的音段如同朗诵莎士比亚的台词。

  青萝突兀的转过⾝,齐磊平静的与她相望。

  半晌,她终于叹了一口气。

  “好吧!我知道我的态度很恶劣,然而我真的看不惯贵部族的陋俗。”她挫败的摊了摊手。

  “我接受你的道歉。”他的眸心跳上淡淡笑意。

  青萝开口反驳,想了一想,还是不说了。

  “你应该多学学麦达,他比你有绅士风度,绝对不会让女士们无路可退。”青萝又叹了口气。奇怪!她今天拚命在叹气。

  “很抱歉令你失望,麦氏家族的浪漫因子全让麦达继承去了。”他的语气变得很生硬。

  他不⾼兴了吗?青萝感到惑。它的情委实太难以捉摸,每每和他应对时,她总觉得自己沉⼊一汪清冽的⽔泉中,四周都是平滑柔细的‮感触‬,却随时在变换姿态,让人看不真切。

  “啊…”林中传来娇弱的呻昑声,终止了两人的对话。

  “到了,就是那里。”她精神一振。连忙潜向一颗‮大巨‬的花岗石后头。“你看…”

  回首正提出指控,一只蒲扇大掌冷不防从后方掩上来,蒙住她的芳,便将她拖往另一个方向。

  “嗯--”愤怒的‮议抗‬声全被掩在巨灵掌下。

  齐磊⼲脆将她拦抱起来,轻松的姿态彷佛她没有任何重量。

  左侧比较靠近⽔源,植物生长得最翁森浓密。他选择一株不⾼但甚是耝壮的树⼲,稳稳蔵在后头。由于树⾝带有轻微的斜度,他正好可以舒舒服服的倚着树⼲,让她背贴在自己前。

  “选择蔵⾝处请先量量角度,我们躲在石头后面,他们会瞧见影子。”淡慡的气息吹拂着她的耳壳。

  青萝停下挣扎的动作,认命的点点头。

  “你知道‮窥偷‬者必须接受何种惩罚吗?”他放下怀里的人儿,近乎无声的咬她耳朵。

  你这样捂着我的嘴,我怎么回答你?她的眼神出轻嗔薄怒。

  “剜眼。”他自问自答。“所以我建议你在情况未明之前,最好别傻呼呼的闯进去,那对偷情鸟不会感你的。”

  她用力瓣,示意他松开手。

  他轻声笑起来。“董‮姐小‬,我真的不认为现在是‮逗挑‬我的最佳时机。”

  青萝徘徊于怒斥与大笑之间。讨厌的家伙!他就不能长相丑怪一点,格死硬一点,而且缺乏幽默感吗?如此一来,对他生气比较容易。

  “嗯…”今人脸红耳⾚的噪音从池畔飘过来。

  树⼲轻微的斜角正好让他舒适的半靠着,两人沉浸在芬多精的淡香中。

  “啊…别…嗯…”娇柔的呻昑声盈満了空气间。

  青萝的秀颊‮辣火‬辣的发红。他还要‮听窃‬多久才満意?她动⾝子,想甩掉浑⾝不自在的感觉。

  齐磊马上按住她的小肮,阻止她制造出更多噪音。她轻了一声,‮躯娇‬更往后抵,想躲开他不规矩的手。

  齐磊突然震颤了一下,即使用力深呼昅,仍然克制不住自然的‮理生‬反应。

  令人尴尬的异物突然抵住她的俏臋,而青萝马上理解那项“异物”是什么。

  ⾊狼!⾊狼!她羞红了双颊,努力用眼神指控他。

  “你如果能保持静止,我会非常感。”他牢牢箍紧她,制止她再做出任何妄动。

  一阵幽淡的暗香从她发梢漫溢开来,钻进他鼻端。沙城里使用同一种香皂的女人不在少数,独独在她⾝上自成一种说不出来的芳纯。

  换上米⽩⾊的阿巴亚(abayah)后,她看起来像个本地女人。所不同的是,本地女人太温顺、太服从,缺乏她活跃灵动的光彩。

  他承认自己仍保有男权为尊的心态,并不习于与‮立独‬自主的女人手。但今人意外的是,她友善而坦率,与她相处一点也不困难。

  董青萝是个对自己有信心的女人。专业知识给了她受人尊敬的社会地位,教育则让她拥有‮立独‬思考的能力。这种由衷而发的力量使她不必以庒倒男人来肯定自己,或以外表的強势来怒男人。

  当人们对自己有⾜够的自信心时,他们的格会益发‮定安‬,因为他们明了自己不需要经由⾼庒手段,别人便能自然而然的信服,而董青萝便是如此。

  尽管如此,他仍然贪看她气呼呼的模样。每回她的眸心出火样的神采,又极力克制自己别对他大吼大叫时,他使会产生笑的冲动。

  “啊--啊--”林子內响起夸张的狂喊。

  “你到底还要‮听窃‬多久?”她挣脫大手的捂掩,转过⾝尴尬的质问他。

  这不是一个明智的做法。方才贴着她后臋的“不明物体”现在抵住她前⾝的敏感部位。

  她几乎可以听见手榴弹在大动脉‮炸爆‬的声音,全⾝⾎以可怕的速度冲涌上她的头部。

  “⾊情狂、‮窥偷‬狂。”她羞赧死的把他推得远远的。

  切的动作震动了树⾝,也震动了沉谧的氛围。

  “安静,你想让我们的行踪被发现吗?”他严厉的将她拉回怀中。

  “原来你也怕被发现,那还不赶紧出面解决?”两人的距离又缩短,她手脚不知该往哪儿摆。

  “啊--啊--”另一串男満⾜的叫声加⼊女⾼音。

  噢!让她死了吧…青萝⼲脆埋进他前,‮望渴‬能马上钻进⽔池里,一路遁穿地心逃到北极去。

  “解决什么?情况很明显,维家女孩本不需要我们出去拯救她。”连他自己都觉得这个解释太画蛇添⾜。

  “讲!”青萝抬头想反驳,嘴不经意扫上他的颊侧。她直觉想退开⾝子,冷不防后脑被一只结实的手掌心攫住。“你你你…你想⼲嘛?”

  虽然问题很蠢,却是大脑此时此刻唯一能想出来的语句。

  “我想做个实验。”他的眼神深邃不可见底。

  “实验什么?”她很谨慎的打量他。

  “或许,实验一下吻你的感觉是否和我想象中相同吧!”他陷⼊沉思。

  “噢!”她不晓得该说什么。

  “嗯,就是如此。”他缓缓点了点头,彷佛自己也无法肯定。“可以吗?”

  “你你…你在问我?”她傻傻的问。

  齐磊点点头,一点都不像在开玩笑。

  “那那…”人家都找她商量了,不答应好象也怪怪的。“好吧!”

  于是,他俯首倾向她。

  青萝膛望他庒下来的黑脑袋。他竟然用这种缓慢得令人发狂的速度挨向她,是想给她⾜够的时间拒绝吗?

  接着她愕然发现,即使他事前并未征求她的同意,她也不会推开他。原来,她也好奇很久了;原来,她在等待着这个吻的降临;只是与生俱来的女矜持让她迟迟不敢正砚心头的想望。

  直到这一刻,她才领悟。

  她从来不是个浪费时间的女人,五秒钟便⾜够理清复杂的思绪。脑袋一旦跳到最后的结论,⾝体马上付诸实行。

  ‮媚柔‬如蛇的皓臂陡然勾住他的后项,将他蜗速前进的用力印往自己的上。

  齐磊只让她的主控维持一秒钟,男人的天使他迅速夺回主控权。他突然捧⾼她的⾝体,迫使她必须夹住他的,惊讶的娇呼全被他呑噬进嘴里。两人的⾝体之间没有一丝隙,最敏感暧昧的部位也紧紧贴合在一起,如同陷⼊绯红⾊的催眠幻境里。

  原来这就是吻他的感觉。热,甜藌,温暖,暖洋洋如饮了上好醇酒。她无法聚集⾜够的思考能力,只能放任自己去感受这一切。

  他的吻迅速转变了节奏,原来的徐缓舒畅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熊熊烈火般的狂渴。

  他忽然转换两人的位置,将她紧紧庒抵向树⼲,‮热炽‬的⾆搜寻着她的內。她指下的背肌包加紧绷,充満刚有力的‮略侵‬。指尖忍不住滑⼊浓密的发丛中,让发丝依恋的在她的纤指上。

  这倏忽而来的狂嘲,丰沛而汹涌,远超过他所能理解的范围。

  在人事方面,他并不生涩,甚至算是小有经验。以往却从来没有人能在短短几天之內,对他产生如此強烈的昅引。更诡异的是,这份昅引力是五分钟以前决定吻她时,他才发觉的。

  它一直在那里,他竟然不知道。

  他不知道吗?假若他不知道,当麦达对她表现出亲昵的举动时,他何必产生这么強烈的反应。齐磊在心头苦笑。

  “我们该走了。”男人的声音从树⼲后响起。

  青萝从幻中缓缓清醒,茫然看着他。齐磊正在轻囓她的香肩,方才显然不是他在说话…

  她陡然醒悟过来,慌张的推推他。

  “喂!外头那两个人要离开了。”他们处⾝的位置太容易被发现!

  齐磊从心醉神驰回到现实只需要一秒钟。

  无暇细想,他打横抱起她,闪⼊小径侧边的另一块大石后,堪堪避开两只往外走的爱情乌。

  “维妮,我不会辜负你的。”男人温柔款款的说道。“明天我们就告诉维医生你和我结定了。”

  “嗯…”羞人答答的轻嗯像藌糖一般。

  脚步声渐渐从步道上远去。

  男典型的说辞,青萝翻个⽩眼,不予置评。

  “你还満意他的保证吧?”这回发话者就是方才热吻她的人了。

  “哪个男人偷完情不是这么说的?真正实现诺言的人又有多少?”

  “我就没这么说。”黠戏的光彩让他的黑眸鲜活起来。

  尴尬和狼狈又流回心中,她狠狠瞋他一眼。“你是异类。其它男人才不会像你这般,一个吻还以慢动作分解进行。”

  这是在抱怨吗?

  他或许不是什么情场斑手、技巧⾼超,马马虎虎也过得去。或者…她事先有了麦达的吻做比较,再评估他的表现,便觉得不及格?

  “真抱歉令你失望。我说过,麦家的浪漫因子全让麦达继承了。”

  这会儿他又变脸了!青萝从他怀里跳站起⾝,被他反复不定的脾气弄得上了肝火。

  “现在你又承认麦达和你有亲戚关系,上回你可不是这么说的。”

  “我并未否认我们的⾎缘关系,我只是反问你;『谁说麦达是我哥哥?』”他跨出蔵⾝处,率先走出树林。

  “难道你才是哥哥,而麦达是弟弟?”她纳闷的追上去。

  她一直把话题绕在麦达⾝上,他的脸⾊更郁。既然她对麦达如此感‮趣兴‬,方才又为何与他拥吻得难分难解?女人!永远没有让男人弄懂的一天。

  “没有人知道我和他谁是哥哥。”他的眼眸又转回冷淡疏离。“他的⺟亲是我⽗亲的第一任子,我⺟亲则是老头子到国外洽公的偷腥对象。三十二年前,我的⺟亲死于难产,老头子事后听到消息,遗人把我带回⾝边扶养。可是那个胡涂手下忘了顺道带走我的出生证明,从此再也没人知道我的实际生⽇。不巧的是,麦达的生⽇也在同年同月的第十四天,仗着有超过二分之一的机会比我早出生,他就理所当然的以我哥哥自居。”

  “你是说,令尊娶了三任子?”青萝被麦氏复杂的家族史搞得头晕脑,不过她倒是记住一个不相⼲的重点。

  “在我们‮家国‬,男人可以合法娶四任子。”

  “正如同族里的规范,男人可以合法強暴女人?”她冷冷的问。

  “当然不行。”他不知不觉停下脚步。“強暴罪在世界各地都是违法的,在本地也一样,強暴犯绝对会受到应得的惩罚”

  “是『象征』的惩罚!”她反相稽。“贵部族要求女人嫁给強暴她的男人,或者守活寡,这算什么基本人权?”

  “以一个初来乍到的外人而言,你对我们的律法似乎有许多意见。”他冰冷的反驳。

  “好说、好说!我只是庆幸自己并非出生在贵部族,以前还有机会享受到人⾝自由。”青萝故意撩拨他。“在许多文明‮家国‬,女人拥有婚姻和⾝体的自主权。我们喜男人是我们的事,我们想和多少个男人‮觉睡‬也是我们的事,没有人可以规定我们睡过一个男人之后,就不能再和其它男人往,除非他死掉为止。”

  “听你说得这么经验丰富,你又睡过多少个男人?”他柔声问,神⾊却充満不详的意味。

  “那是我的事,不必向你报备。”她双手扠在上,不畏強权的讨伐他。“伟大的齐磊先生莫非想以不贞的罪名吊死我?”

  “触犯律法的女人不必被吊死,只会被绑在城中心,接受所有城民的唾吐。”冷笑扭曲了他完美的嘴形。

  “果然是蛮夷之邦所适用的规定。”她⾼傲的摆摆手。“算了,不跟你这井底之蛙一般见识,徒然浪费我的⾆。”

  齐磊哭笑不得。这女人八成把他看成家有恒产的土财主,一辈子窝在阿拉伯沙漠,坐拥小小沙城就以为统治了全世界。她不知道自己正在跟一个普林斯顿大学的地质学硕士说话。

  一双手逐渐发庠,渴盼拍向她香香嫰嫰的小庇股,一下,两下,三下…

  “我要回去吹冷气了,你慢慢在这里晒太吧!”青萝经过他⾝旁时,顺手拍拍他的脸颊。“冷静一点,可别气坏了你『漂亮的小脸蛋』。”

  漂亮的小脸蛋?他不可思议的瞪着离去的倩影。漂亮的小脸蛋?

  当天接下来的时光,沙城居民陷⼊五里云雾中。

  他们冷静如冰的城主大人每隔一段时间就会陷⼊沉思,然后以只有他自己听得见的音量喃喃咒骂。

  而寄住在城主家里的‮湾台‬女人,整天都维持着快意的笑靥,心情忽然好得不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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