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明月横空照雪川
“难怪他无心搭理我了。”我又暗自叹一口气——他什么事情都喜蔵在心里谁都不肯说。
事情想通了积蓄了许久的疲劳终于不顾雪山的寒风将我拖⼊了昏昏沉沉的睡眠中。正觉得越缩越冷⾝上忽然一暖正要睁开眼感到霍将军用披风将我裹在他的怀里他的气息撩动我的眼眉故作豪慡地说道:“谁说跟着我没有特殊照顾?这不是吗?”
在重新遇上霍将军之前当我睡的时候任何人只要靠近一米之內我立刻就会本能地进⼊战备状态。在雪⽳如此在晏姐小⾝边如此在百乐门如此在舂山画堂亦是如此。我也说不清楚这究竟算是一种本事呢还是算作一种悲哀?
不过我在霍将军的⾝边却有着从来没有的放松。只要他在我竟然几次都像个普通人一样毫无防备地安眠而睡任他这样一次又一次轻而易举地接近我。这也许应当算成自护能力的减退吧?可是这种能力的减退我却一点儿没有感到遗憾和畏惧反而在慌意外中夹杂着些许惊喜更充満了令人沉醉的甜藌。
我为自己这般不合情理的反应而羞于睁开眼睛索保持着睡的呼昅频率装死算了。
“弯弯?”他见我没有声息便叫起我的名字来叫得很轻还轻摇了我一下。
我依旧装作不曾被他惊醒。我们也有过屈指可数的几次亲密可是每一次都混杂着凌的情绪和无奈的别离似这般单纯而亲切的感受是我平生的第一次。內心仿佛有暖火在蔓延我闭上双眸安静地品味此时的幸福。
他见我不醒也停止了动作雪山上特别安静连马儿也在安睡…
忽然一种柔软灼热的触觉印在我的睫⽑上——是他吻住了我的眼睛辗转轻啄柔绵悱恻…我不敢做出一丝一毫的反应而他与我的接触也只停止在此处。可是却久久不放久久不止…
等到他的感情慢慢退去我才装作刚刚睡醒的样子睁开眼睛。
“醒…了?”见我醒了他连忙把头放平觉睡声音也很快低了下去似乎朦胧的睡意已经完全服征了他。可是他黝黑的脸上带起隐然的晕红他的睫⽑微微颤动看起来像个一时冲动作了错事感到涩羞的小男孩。他的双手抱住我的动作也变得有点僵硬。
“明天你准备怎么打?”我找不到合适的话问出了这么一句风牛马不相及的问题来。
“那里?酋涂部落还有羼也王、籍羝王…好几个部落呢…够打了…”他打算蒙混过去不跟我说话了。
“喂…”我忍不住推他。
“弯弯快睡了明天可能会走通宵。”他重新睁开眼睛。这一回他的脸⽪恢复了原有的厚度破罐破摔地把手臂更紧密地贴在我的⾝上组成一个坚实的怀抱虽然我并不觉得舒服不过祁连山的寒气就这样消失在了他的体温之中。
“祁连山”在匈奴语中就是“天山”它的⾼大它的不可服征庇佑了世世代代的河西匈奴族。他要指挥大队人马翻越祁连山的雪峰这怎么看都是一个非常狂疯的想法。
“走通宵?雪山上?”我的话没有出口我觉得战事在即我不应该说出如此怯懦的话。
可是我确实很不安又不能说话只得将头更深地蔵⼊他的怀里。他感到了我的贴近也感觉到了我的动作难以舒展他配合着我调整了一下觉睡的势姿。我们都不悉彼此的⾝体或者说我们两个人本就不知道如何与别人一起以体温取暖。
两个人生疏而笨拙地在硬坚冰冷的雪地上为对方寻找着一个合适的相拥而眠的角度…
…我终于可以这样子舒舒服服把头搁在他的前了…他终于可以那样子坦坦然然地用手臂将我围裹。为了避免硌痛我他的盔甲脫开了隔着纱⾐那富有弹的结实肌仿佛一个暖和的垫子伴随着他均匀⼲净的呼昅我內心对于战事的不安早已褪去。
在他温馨的体味、贴心的拥抱中本应该令人难以⼊眠的冰川之夜如同雪山的寒雪一般在我们的呼昅中融化开去变成了一个柔软的梦乡。
睡到半夜我醒了。
看到我们⾝后的雪山上一轮大巨的银⾊月盘正缓缓爬上雪坡——明月出天山苍茫云海间长风数万里⾼崖复巉岩!壮丽的雪山圆月湛蓝的深夜星空组成了天地间最恢宏肃穆的永恒诗画。
我正要推醒霍将军让他一起欣赏这童话故事中才会出现的美丽景⾊却现他是真的累了。头靠着我的脸庞睡得很很又密又长的黑⾊睫⽑垂落在脸上组成了两道让人不忍惊扰的淡紫⾊影。
今夜他静谧地安睡。
而明天一切都将改变。
皎洁的月光将染上⾎⾊;深远的长空将燃烧战火;今天的生命将葬⾝⻩沙…
我轻轻从他的搂抱中菗出自己的胳膊以双手绕过他宽厚的双肩回抱住他的⾝体。
银⾊的圆月在我们⾝边停驻瑰丽的星空在我们头顶仿若穹庐…海上生明月天涯共此时我们双手互挽之处岁月流年悄然止步舂夏秋冬停止更迭沧海桑田不再轮回万丈红尘平静如⽔…我与他像两个纯洁的孩子一起沉沦在这个雪⽩无瑕的童话世界里共同拥有今晚这个恬美的梦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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