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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妃,繁华尽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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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人说,红颜柔情留不住帝君的心。睍莼璩晓

  又有人说,深宮之中,皇帝与发妻的分量,终究要比其她宮娥妃嫔要重。

  深宮女鬼重多,其中不乏为情抱憾而终的妃嫔,她们在夜间出没,凄迷哭诉,均是无法忍受皇上多情,正因为帝君多情,造就了她们一生的噩梦和爱恨交织。

  凤夙从御书房回去的途中,有女鬼怯怯的跟随在她的⾝后,似是极为畏惧凤夙手中的佛珠,但又忍不住想要靠近她。

  “…你是哪朝的妃嫔?”最先开口的是凤夙,女鬼穿着一袭水绿长袍,长相倒是挺美丽,就是脸⾊苍白了一些塍。

  女鬼听凤夙开口,眉眼间有了喜⾊,飘到凤夙⾝边,但和凤夙适时的保持了一些距离。

  女鬼小心翼翼的看了凤夙一眼,开口说道:“公主,我是前朝凤国后妃,祥嫔娘娘。”

  “凤简,还是凤晔?”凤夙语声淡漠,性情如此,倒也不至于让人觉得难堪莉。

  “这…”祥嫔迟疑道:“直呼先帝名讳怕是不好。”

  凤夙不以为然的笑了笑:“死前风光,死后众生平等,娘娘难道还看不透吗?”

  祥嫔听了,失笑道:“…公主说的是,我原是凤晔后妃。”

  “父皇?”凤夙这才侧眸认真打量了一眼祥嫔,眸⾊半敛:“我怎小时候没有见过你?”

  祥嫔听了,忍不住轻轻一笑,嘴角笑容温和柔婉:“公主还不到两岁,我便患重病去世了,公主自是没有见过我。”

  “难怪。”

  寂静行走,宮路蜿蜒,短暂沉默后,祥嫔问道:“公主有心事?”

  凤夙垂眸看着路面,话语轻漫:“无心之人,哪来的心事?”

  “…”祥嫔观察凤夙神⾊,见她神情如常,一时也不敢吭声。

  如此又过了好一会儿,凤夙忽然开口说道:“你说,一个人的心怎么能说变就变呢?毫无征兆,杀的人措手不及…”

  祥嫔感慨道:“有时候,爱情抵不过权利,皇朝盛大往往很容易就呑噬掉一个人的尊严。在皇宮里,爱不是救赎,如果太看重它,只会成为将得不得的束缚。一切自有定数,公主现如今所谓的失去,又何尝不是一种得到呢?”

  凤夙微不可闻的笑了笑:“也许是我做错了,我以为这世上唯有权利最重要,如果一个人手握权利,那他将注定无所不能,就连爱情亦是,如果他喜欢,可以利用手中的权利,肆意购买爱情。”

  祥嫔劝道:“公主并没有什么错,只是…用一颗破碎的心去守护另一颗伤痕累累的心,本⾝就是一件很吃力、很绝望的事情。”

  凤夙因为祥嫔的话陷入沉思之中,迟疑片刻,说道:“我一直觉得箫儿有事情瞒着我,当一个人决定隐瞒另一个人的时候,难免会借用谎言来掩饰,如果出发点是好的,一切都可以理解,只不过我今天晚上才发现,我在毫不知情的情况下试图捍卫过往,得到的只会是无尽的嘲讽。”

  “公主,你看…”祥嫔忽然指了指⾼墙宮苑,眸⾊深幽迷离,低声说道:“深宮夜幕低垂,万物俱寂,对爱失望,选择放手,或是选择逆水而上对深宮女人来说,都是很稀松平常的小事。只要你心思欢喜,无愧此生尘世走一遭,不管你做什么,在不伤人伤己的前提下,都能令人理解。”

  “原本以为可以在乱世中守得一片清净,无情无欲,走一遭,乱世落定之后,再悄无声息的归隐,只不过我总是学不乖,最终还是一头扎进了阡陌红尘。在这场爱和不爱的角逐里,我总是千般不舍,也终究输给了他一句不想再爱。”顿了顿,凤夙问祥嫔:“祥嫔,我是一个让人觉得难以呼昅的人吗?”

  祥嫔温柔的笑了:“公主只是拥有男子的勇气,习惯用暴风雨来对抗逆流,这在乱世天下本没有错。你或许不如别的女子那般心思柔婉,但你绝对是独一无二的。”

  凤夙扯了扯唇角,呢喃道:“这么说来,还是令人难以呼昅了。”

  祥嫔咬着唇,犹豫良久,终是说道:“公主刚出生的时候,前方‮场战‬频频得胜告捷,所有人都说你是凤国福星,给凤国带来了安宁,我曾经去看过你,你躺在襁褓里,虽然还很稚嫰,但尊贵的容颜与生俱来就是受人敬仰的。那时候我就想,公主若为男儿,定当睥睨苍生。虽然为女儿⾝,但你心怀天下,才气不输男儿,这样一个你,人人敬之,爱之,又怎会跟你在一起无法呼昅呢?”

  凤夙宛然一笑:“我总是会想起儿时的凤国帝宮,朝阳似乎能够在不经意就照亮我的眼角眉梢,钟鼓馔玉,华灯初上,那时候所经历的一切,都显得很美好。”

  “后来不好了吗?”祥嫔声音很柔。

  “后来,凤国灭亡,我在尘世颠簸,流离多时,见多了世情冷暖…”凤夙似是想到了什么,叹道:“好比燕箫和我,爱恨皆有错,说不出道不明。”

  “如果没有公主,帝君不会登上皇位,如今这一切的荣宠,本该是你的。”祥嫔声音温柔沙哑。

  凤夙眼眸如水“深宮里每天都在‮意失‬的人难道还少吗?罢了,荣华富贵之于我,不过是过往云烟,随它去吧。”

  祥嫔叹道:“不爱也好,我死后,每天晚上出来都会沿着宮里的每一条宮道行走,每条路和巷子都那么长,那么深,有歌舞升平的时候,也有‮腥血‬満地的时候。都说深宮玉盘珍馐,胜似人间无数,但在我看来,不过是过眼繁花,转瞬即逝。”

  “千年帝都,万年梦。”凤夙轻声说道。

  “公主说的是。”祥嫔恍惚的笑了笑:“自我死后,虽说游荡的时候多,‮觉睡‬的时候少,但每次入睡后,都会梦回前朝。梦里面,燕国没有遭遇灭国之祸,帝后没有殉国,所有人都还好好的活着,以前为妃时,和有些后妃难免有磕磕绊绊的时候,当时生气的时候,恨不得她们死了,但当凤国灭亡,她们真的死了之后,我们在⻩泉路上相见,那种复杂是无以言喻的。那时候我才意识到,比起死,我更希望她们能够好好的活着。”

  “…你很善良。”这一次,凤夙面向祥嫔,笑容真切了许多。祥嫔笑了:“公主,在宮里,越是善良,越是死的越快。”

  “这倒也是。”宮苑在即,凤夙对祥嫔说道:“跟你聊天很愉快。”

  “公主在御书房外面对帝君说的话,我都听到了,我知道你因为绿芜的死,心里不好受,你和绿芜小时候在一起玩耍,我曾看在眼里,知道你重感情,所以就想出面陪你说说话。”说着,祥嫔低下头,复杂开口:“今天晚上我也很开心,因为我已经有很久没有跟人说过话了。”

  “你是我父皇后妃,今后若没事,可随时过来找我说说话。”这深宮,太大,所以也很容易就让人感到寂寞。

  “…好。”祥嫔低头,眼角似乎有碎光闪烁。

  凤夙适时转眸,关于别人偶尔的脆弱,她还是不要目睹比较好。

  每个人都需要尊重,哪怕出现脆弱的不是人,而是一只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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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晨,后园一角,一⾝黑袍的清雅男子拿起药蛊,把里面的药汁倒进瓷碗里,白烟袅袅升起,笼罩在男子脸上,增添了几分氤氲之气,显得如梦似幻。

  拿起一旁的湿帕擦了擦手,他对一旁静默欲言又止的李恪说道:“把药给夫子端去。”说着,扶着廊柱,低低的咳嗽起来。

  李恪连忙上前轻拍他的背:“这种事情让奴才做就好,您非要自己亲自动手…”

  推开李恪,示意自己没事,对李恪道:“还有五曰,一定要亲眼看到夫子喝完药,你才能离开。”

  “…”李恪忽然不说话了。

  燕箫察觉出了异常:“怎么了?”

  “刚才刘嬷嬷来过了,皇后说了,从此以后不用皇上熬药端过去…”李恪声音越来越弱,只因燕箫的脸⾊霎时寒了起来。

  对,不是发白,而是发寒。

  “…给她端过去,她若不喝,我便再熬…”这药她必须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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