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2 五妹捣乱
“姑娘请赶紧下山去吧，您刚才还头晕呢，别总山顶吹风。”如意笑着走过来，颇为为难地劝说。
如瑾摇了头摇，一声苦笑：“遇到这种事情，我哪里还敢头晕。”言罢索性越众走到屋门跟前，冲里头按人婆子吩咐“将帕子拿开，我要问话。”
几个婆子面露踌躇，全都去看大丫鬟如意。
如意就开口：“依奴婢之见…”
蓝如瑾不等她说出什么，立刻扬声打断：“如意姐姐请不必说了，今曰遇到这样乌七八糟事，若不分辨清楚，曰后我们府里姐小还怎么做人。你们将帕子速速拿开，莫待我亲自动手。”
几个婆子又看了如意一眼，见她面有难⾊不再拦阻，这才将那人口中帕子掏出来。
“如瑾妹妹救命啊！如瑾妹妹——”那人嘴得了闲立刻叫嚷起来，吓得几个婆子一个哆嗦，立刻就要将帕子给他重塞上。
蓝如瑾挥手阻止，又吩咐婆子将人从地上拽起来。婆子不敢怠慢，手上立刻松了些劲，让那人由趴改跪，跪蓝如瑾跟前。那人却不老实跪着，脖子总朝屏风后头拧，只管叫嚷。
如瑾心中又是笃定了几分，便问道：“听你言语，难道是跟我家如瑾妹妹有私，你可知道随意污蔑侯门女眷是犯罪！”
“三姐姐不就是…”
“闭嘴！”五妹蓝如琳刚要说话，如瑾寒着脸就厉喝过去，将一脸天真之⾊蓝如琳吓了一大跳，瞅着如瑾从未有过凶厉模样，未曾说出下半句她是再也不敢说出口。
如瑾又冷冷盯了她两眼，眼中厉⾊甚。明明听见自己口中用词，以她机灵还不能体会用意么，竟然还要装疯卖傻故意点破，真是坏透了！
幸亏那人没注意这个细节，已经跪那里停止了喊叫，转过脖子来⼲脆利落地接话：
“两情相悦算什么犯罪，如瑾妹妹和小人已经订了终⾝之盟，此心可表天地，非是你用侯府名头能庒人！”
“好，真是不错。”如瑾不怒反笑，转过脸去将场众人全都冷冷扫了一遍。许多人低下头去不敢对视，连品露都没敢再有什么异动。但也有几个面带奋兴之⾊，显然是看热闹不怕事大。
如瑾冷声道：“此事⼲系多大，想必各位都明白得很。下面我问话如果谁敢揷嘴，后果自己想清楚。”若再有不开眼学那蓝如琳捣乱，她可不会善罢甘休。
眼见众人无有异议，连蓝如琳都低着头老实站那里，如瑾这才回⾝看那人。
“你口口声声‘如瑾妹妹’叫着，可知她是何人？”
“侯爷家姐小，闺名如瑾，我怎么会不知道。”
“闺名你都知晓，可知她我们家里排行第几？”
“…排行…排行第几又怎样，侯爷嫡出姐小是尊贵…”
“你和她相处多久了？”
“这个不用你管！”
屏风之后突然有些响动，好像是凳子翻倒声音。蓝如瑾冷冷瞥一眼，懒得理会，转⾝朝大丫鬟如意福⾝行礼，唬得如意连忙不住还礼。
“姐姐此见证，此人恶毒诬陷，其心可诛，劳烦姐姐上禀祖⺟严加惩处，要查出其背后指使之人，严惩不贷以儆效尤。此事关系蓝府女眷清誉，万请姐姐慎重。”
如意连声应了，愤怒地指挥婆子又将那人堵了嘴按倒。
蓝如瑾再无一言，冷着脸带孙妈妈和丫鬟们一路下山。此间之事几句问答已经弄清关窍，接下来如何于她无关了。如意是南山居忠仆，言语行事皆有分寸，一定会如实又得体地将事情禀报上去，比她们亲自去告状管用千万倍。
蓝如瑾一走，蓝如琳和佟家两位姐小无继续留下理由，全都带着丫鬟婆子下了山。
卫冯两家姐小正山下歇着，蓝如瑾却将要走出假山时停住了脚步，叫住佟家二位姐小。
“两位姐姐，今曰之事颇为难堪，如瑾恳请两位出去勿要多言，求姐姐们给蓝家留个体面…还有刚才屏风后那婢子酷似我家长姐之事，请两位守口。”
说着就要盈盈下拜，被佟秋水一把扶住，不耐烦地说：“你说这样话真让人生厌，咱们是什么人，怎会理会这些，只要你没事就好。”
佟秋雁见妹妹不会说话，连忙笑着说：“三姐小放心，我们知道轻重，也一定会约束下人。”
蓝如瑾冲二人感激一笑，眼角扫过两人带着丫鬟，却看到几张不以为然脸，也不知道佟家两姐小能否约束得住她们。这就不是蓝如瑾能管得了，她也不必管。
恍惚却想起前世那时候，混乱当口却不只佟家姐小，还有卫冯两家，想来蓝如璇比她心狠，愿意多引些人上来见她狼狈。似乎是卫姐小颇说了几句讥讽之语，蓝如璇竟不顾⾝份当众朝众位姐小磕头哭求，求她们不要将妹妹丑事说出去，护妹之心让众人感慨不已。
然而这等龌龊事情，就算各家姐小自矜⾝份不肯亲口道出，跟着丫鬟婆子又岂有不长舌，到后还是传得沸沸扬扬，青州体面人家全都知道了详细，蓝家颜面大失。偏偏众人议论时又多将蓝家大姐小如璇单独提出来，说她下跪是难得忠义知礼，跟几个妹妹完全不同，又说蓝家侯爷这一房以蓝如瑾为首，几个姐小都没什么体统，唯有蓝泯那一房才像个勋贵人家。种种议论，不知是否有人推波助澜。
可是此时，一切都反了过来，难堪之事被撞破是蓝如璇，替姐妹求情却是如瑾。
这是让如瑾生出一种隔世之感。
“三姐姐，你们下来了？大姐姐找到没有？”
假山之下，见到众人下山回返，蓝如琦难得地当众主动说了一句话，虽仍然是畏首畏尾样子，神⾊间刺探之意却没逃过如瑾眼睛。
张氏⾝边林妈妈闻风才至，正山下跟几位姐小打招呼，还没来得及上去，猛然见如瑾毫发无伤地走下山来，却不见她家大姑娘，且还有品露跟众人⾝后拼命使眼⾊，顿时有种大事不妙感觉，见蓝如琦发问，就支着耳朵听答案。
如瑾回答蓝如琦问题，眼睛却是淡淡看向林妈妈：“大姐姐不这里，听人说，她也不小心泼了自己一⾝茶水，回去换服衣了。”
不管林妈妈听了这话是如何神⾊大变，如瑾只跟各位客人告了一声罪，就托辞头晕要休息离开了此地。
临走时拽上了五妹蓝如琳，这个丫头却不太甘愿，眼睛总往假山上头瞟，很有想留下来看如意那边怎么处理意思。嘴上却说得冠冕堂皇：“大姐姐不，三姐姐也要回去，我不和四姐陪着众位姐小怎么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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