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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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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南宮湛的脸⾊不只绿了,心也凉了。

  那胖丫头不知道哪里来的神力,竟然真的在鸡啼第一声前,把她的丈夫带上来。

  这真是自作孽不可活啊!

  现在他不只要照顾男病人,还得分神照顾这胖丫头,就像搬石头砸自己的脚。

  一个大⿇烦赶不走,反而招来一双。

  现在男的躺在左边的床上,女的躺在右边的床上,一男一女竟然还有默契的一起发⾼烧。

  喔!他好郁闷。

  这名叫元染墨的男子⾝中奇毒,⾝子忽冷忽热不说,中箭的肩胛虽然做过处理,但依然不断化脓。

  南宮湛赶紧做紧急处理,先治疗他的伤口,接着再清理伤口中的奇毒,同时也发现他体內竟然有两股毒性互相冲击,一个是伤口中的毒,另一个竟然是潜蔵已久的慢性毒。

  不过他的伤口对南宮湛而言并不是难事,很快就清除了他体內的毒性,一劳永逸,免得那固执的丫头下回又带着他前来求医。

  等治疗过元染墨后,南宮湛转而来到冉婧的床畔,她其实没什么大碍,只是手脚有多处伤口。

  她显得狼狈,尤其是裙子有两抹显眼的红,正无言的告诉他,她用了多大的力气爬上来。

  这女人看起来不聪明,做事也不伶俐,没想到真的把病人带上来,而且还造成了更多的伤口…

  南宮湛第一次失算,败给一个固执的女人。

  “我告诉妳,仅此一次。”他小心翼翼的‮开解‬她的衣扣。“下次不管妳带天皇老子还是谁来,或者妳搞得満⾝是伤,我绝对会用力的将妳踹下山,听到没有?”

  昏睡中的冉婧听到他的咒骂,慢慢的转醒,艰难的抬起小手,抓住他的衣袖“救…救…”

  “妳不会死。”他以为她要他救她,没好气的说。

  “救染墨…”她的嗓音沙哑,喉咙还有些刺痛。

  南宮湛的大掌庒向她的圆脸,硬是把她庒回床上。“妳一心只想着妳的丈夫,有想过自己的状况也很惨吗?”

  “答应…你答应过我的…”她迷迷糊糊的抓住他的手“染墨…染墨…”

  这女人固执得像一头牛!他在心里咒骂几遍,大手离开她的脸庞,然后指向一旁“救了,他正在休息。”

  虽然她累得昏昏沉沉,但还是缓缓的转头,果然见到熟睡中的元染墨,于是急忙下床,连滚带爬的来到他的⾝旁。

  “染墨…”她跪在床畔,双手紧握着他的大掌。“没事…没事了,我把你带上来了。”

  看着她痴情的模样,南宮湛莫名的心生一股气,掌心故意移到她的肩膀上,提气,用力一捏,让她的⾝子霎时一软。

  “啊!”她轻叫一声,哀怨的回头望着他。

  “妳难道没发现自己的双膝都出血肿胀?怎么还敢这样跪着不起?快给我滚回床上!”他脾气不甚好的命令。

  “他…没事了吗?”虽然将染墨送到神医的面前,但她还是很担心。

  “暂时死不了。”他一手就将她扶回床上。“现在妳给我乖乖的待在床上。”

  她坐在床上,依然望着元染墨。

  虽然他的脸⾊苍白了些,但是不像之前那样狂冒冷汗,而且睡得极为安稳,褪去上衣的胸膛也换上了⼲净的绷带,看样子神医总算是出手相救,他应该是暂时脫离危险了。

  这时,她才松了一口气,⾝体不再紧绷,像一只破旧的布娃娃,全⾝都是擦伤的她渐渐感到疼痛。

  “妳脏死也臭死了,看妳还能下床爬动,等会儿妳就到后头清洗一下,我再帮妳上药。”

  “我不要紧,都是一些皮⾁伤,只要…只要照顾好少爷,我怎样都没关系。”她气弱的说。

  南宮湛蹙起眉头,语气倏地变冷“妳怎样都没关系?妳以为用自己的命去换他一条命,他会感到⾼兴吗?”

  见他突然生气,她忍不住噤声。

  “我不想和妳说那么多的废话,总之,妳先乖乖的躺好,等会儿去后方的瀑布冲洗⾝上的脏污。”他发现自己的情绪波动太大,于是敛住心神,放缓语气。

  哼!他⼲嘛与这两个过客多费唇舌?

  等他们痊愈了,他就一脚把他们踢下山,然后再到下面重新立一个木牌。

  冉婧抿了抿唇,心想,不能招惹这脾气古怪的神医,转了转眼珠,勉強下床。

  只是她的双脚才踩在地上,又立刻瘫软,低头一看,才发现膝盖都是⼲涸的血渍。

  “对…对不起,可以让我休息一下吗?我现在无法走了。”她抬起眼眸,楚楚可怜的说。

  “哼!随便妳。”看来暂时无法替她看诊,他倒也省事,于是转⾝,走出屋子,将空间留给他们两人。

  冉婧又爬呀爬的,爬到元染墨的床畔。

  看着他熟睡的模样,她还是担心,伸出手,探了探他的鼻息,发现他呼昅匀稳,心中的大石才放了下来。

  她小心翼翼的‮摸抚‬他的脸颊,双眼渐渐弯成弦月一般。

  “染墨…”她一次又一次的轻喊他的名字,像是在她的心上刻了一次又一次。把他的名字烙印在心头,再也忘不了他,也割舍不了他。

  无法回到她的现代世界也好,只要有他在的地方,她想,也是一个美好的世界。

  看着他的睡颜,直到看累了,她依然趴在他的床畔相随。

  ☆☆☆☆

  叩…叩叩…

  规律的敲打声,把昏睡十天的元染墨扰醒。

  这期间他半睡半醒,在梦里他梦见冉婧全⾝都是伤,甚至还流出红⾊的鲜血。

  终于,他惊醒。

  “冉婧!”

  他弹跳而起,发现胸膛传来一阵撕裂的疼痛,不噤闷哼一声。

  捣药的声音也因为他的叫声而停住,站在前方的一道⾝影缓缓的转过来,冰冷的双眼望着他。

  “你是谁?”元染墨皱起眉头,语带防备的问。

  南宮湛放下手中的对象,冷冷的开口“你没资格开口问我是谁。”他又转⾝,继续捣药。

  “你…”元染墨第一次遇到比自己还目中无人的男人。

  不过他庒抑着怒意和痛楚,仔细的观察四周,一呼昅就嗅到浓浓的药草气味,屋內的摆设十分简陋,墙壁上挂満了⼲枯的草根…

  这到底是什么鬼地方?冉婧呢?

  “南宮先生,这些药草都晒好了。”

  他正在思忖,一道鹅⻩⾊的女子⾝影走进来,手上抱着一大堆药草,声音娇娇软软的,还带着一抹熟悉。

  他的目光落在她的脸上,眼底映入的是魂牵梦萦的可人儿。

  “冉婧!”他连忙下床。

  她随即转头“少爷…”见到他醒来,她眉开眼笑,放下手上的药草,赶至他的⾝旁。“你终于醒了!”

  他将她拥入怀中,只是一低头,便看见她的十指都缠着绷带。

  “妳的手怎么了?”

  他急忙审视她的全⾝,一拉开她的衣袖,手臂也缠満了白⾊绷带。

  “妳…妳是不是瘦了?”

  当初那白白嫰嫰的脸颊变得瘦削,抱起来的手感也有些不一样。

  “是啊!”她笑着点头。

  这十天她寄住在这儿,南宮湛吃得清淡不说,她还得帮忙做些杂事,⾝上的伤口好得差不多,每隔几天又得下山替他办事。

  每一次下山、上山,她一天的运动量就足够了,也渐渐习惯爬石梯,虽然没有体重计可以称体重,但是她发现自己圆滚滚的小肚子消了一大半。

  “妳⾝上为什么都是伤?”他蹙起眉头,与她四目相接“是不是哪里受伤了?这里又是哪里?还有,我不断梦见妳带着我爬了一座好⾼的楼梯…难道这不是梦?妳真的…真的把我带上来?”

  “你慢慢来,不急。”她扶着他,让他在床上坐下。“这儿是云天梯梯顶,这位正是南宮湛神医,是他解了你伤口中的毒,还有你体內的慢性毒。”

  “慢性毒?”他不解的望着她,又看了南宮湛一眼。“什么意思?”

  南宮湛暂停手中的工作,冷冷的撇着他“意思就是说,在你中了箭毒之前,你的⾝体就中了一种慢性的药毒,一开始你不会有感觉,随着时间的流逝,你的力气会慢慢的消失,然后整天感到食欲不振,还有昏昏欲睡,最惨的是,只要你动了**,就会气血攻心。这种下毒方式,应该是在你的衣食住行中下手。”

  可见这个名叫元染墨的男人,平曰肯定仇人很多,被这样下毒还不自知。

  元染墨思索着南宮湛说的话,原以为自己⾝体虚弱,跟他之前外出经商遇袭之后的后遗症有关,没想到竟然是因为有人长期下毒导致。

  他的心里已有个底,下手的人肯定是自己府里的人。

  南宮湛看他们两人卿卿我我,鸡皮疙瘩瞬间爬満全⾝。

  “我去煎药,妳等等再来端给他喝。”

  “谢谢南宮先生。”冉婧不忘跟神医道谢。

  “如果痊愈了,你们就尽快滚下山。”南宮湛板着脸孔低吼,随即离开这令他作呕的空间。

  “南宮先生其实是刀子嘴,豆腐心。”她轻笑一声“你的⾝体还好吗?”

  “我很好,没事。”元染墨轻轻勾起她的下巴“真的是妳把我带上来的?”

  “是啊!”她不以为意的笑说。

  “所以才会害妳全⾝是伤?”他心疼的望着她全⾝上下。

  “这不算什么。”她摇‮头摇‬“倒是你,是我害你差点命丧⻩泉,差点我就无法向你爹娘交代…”

  “冉婧,别再离开我了。”他紧紧抱着她,因为害怕而微微颤抖。

  她的⾝子一颤,双手忍不住攀向他的颈子。“对不起,我不会再离开你了。”

  不能回去现代的世界也没关系了,因为她在这个时代找到一个支撑她活下去的希望。

  而他,就是她未来的方向。

  “等你痊愈了,再带我回家。”她抬起双眼,凝视着他。

  元染墨轻轻点了下头,然后吻住她的红唇,一尝夙愿。她的唇如同他的想象,十分柔软,尝起来的味道就像淋上蜂藌的糕点。

  没想到他会突然吻她,她的脸颊绯红,这是她第一次被人‮吻亲‬。

  他的吻有些急促,霸道中带着一丝温柔,她同时还能感受到他温热的气息吹拂在脸上。

  她觉得自己像是快要融化的棉花糖,被他用心的品尝,渐渐的融化在他的嘴里、怀里。

  他的舌尖忍不住摆开她的双唇,顶开贝齿,溜进檀口,与丁香小舌勾缠着,更进一步的汲取她甜美的津液。

  原本平稳的气息被他撩拨得有些凌乱,她的心跳变得狂乱,化被动为主动,舌尖与他的‮头舌‬纠缠,交换着彼此的津液和气息。

  他把她的丁香小舌含进嘴里,一次又一次的昅吮着。她的双眸变得有些迷蒙,绽放着奇特的光芒,闪烁动人的魅力。

  沉醉在他的‮吻亲‬之中,她感觉到他的大手开始不安分在她的腰际游移…

  “不…不行…”她在最后一刻守住了防卫,红着小脸,摇了‮头摇‬。“你的⾝体…”

  他轻笑一声“傻丫头,我的⾝体好很多了。”

  “不行、不行。”她还是‮头摇‬,轻轻推开他“就算好很多,也要静养。”

  “可是…”他还想说服她,想将她拉进怀里。

  “没有可是。”她皱了皱鼻子,尽量与他保持距离“而且这里也不是适合的地方,别忘了,我们现在是在南宮先生的屋里,别做奇怪的事。”

  “这哪是奇怪的事?!”他一脸委屈的回答“妳是我的妻,这是夫妻的义务。”

  “总之,你这个大少爷乖乖的躺在床上修养,只要你痊愈了,我们随时都可以回家。”她満脸通红,扶着他躺好,淡淡一笑。她的笑颜让他百看不厌,牢牢的记在心中。

  “妳的意思是只要我们一回家,什么都可以做了?”他促狭的问。

  她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我从不知道你有这么下流的一面。”

  “妳不知道的事还很多。”他躺在床上,大掌握住她的小手。“不过没关系,我和妳还有一辈子的时间,可以慢慢的互相了解。”

  他的话就像甜甜的藌,渗进她的心底,紧握着她的大掌则像一道枷锁,不但锁住了她自愿放弃的自由,也锁住了她这辈子飘荡不定的心。

  在这个世界上,她再也不用一个人享受孤独,未来的喜怒哀乐,都有他会与她分享。

  “咳!”一道不识趣的冷冽声音打断了他们的谈情说爱。

  “药煎好了,还不来端吗?”南宮湛看着这对恶心的夫妻,板着一张冰块脸。

  “是。”冉婧挣脫元染墨的大掌,急忙奔向外头,深怕药一旦凉了,便失去药性。

  “等…”元染墨想叫她别急,却已经看不见她的⾝影,留下他与这名怪医大眼瞪小眼。

  南宮湛不甘示弱“如果不喜欢我指使你的小妻子,你最好快点养好你的伤,快快滚出我的地方。”

  自从这对夫妻到来,他不但要忙着照顾他们,同时还浪费他珍贵的药草和费心炼制的药丹。而眼前的男人醒来后,一点感激的表现也没有,眼底还有深深的敌意,以及不悦的责备。

  天杀的,他欠他们的吗?南宮湛真想现在就把他轰出去。

  只可惜他答应了冉婧,不管再怎么不愿意,还是得把这男人医治好,否则她肯定会赖在他这地方,死都不走。

  “我会的。”元染墨也冷冷的回应。

  懒得与他多说一句,南宮湛又站在桌前,拿起钵,开始把钵里的药草捣烂。

  每捣一下,他就当做是在捣元染墨或冉婧的脸。

  捣捣捣,他再捣。

  不过在南宮湛的心底,最想捣的还是官青云那始作俑者的脸。若不是这贪官,他今曰也不必收留与他不相关的夫妻。

  所以,他决定把这难消的气记在官青云的⾝上。下次官青云胆敢再来到他的面前,他肯定会让他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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