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厌恶陆晗蕊
“哦?”孙贵妃不由看向宫女,挥挥手撤下甜食,缓缓地坐直了身子“可真是有趣了。不是说那个陆晗蕊低眉顺眼软弱可欺吗?”宫女答不上话,孙贵妃自己想着。
不由笑了起来:“这可真是有趣,有这个小宫女在后宫,李姿妍定是要被气得嘴歪眼斜哈哈…”一旁的宫女们也跟着陪笑:“谁说不是呢,太后喜欢,皇上又在兴头上,今赦免了她得籍,不定明就封个贵人呢!”孙贵妃不再笑了。冷冷地看着说话的宫女,众人忙敛起笑容,怯怯地垂下脑袋。
殿内的氛围一下子冷凝起来,孙贵妃垂眼,手搭在腹上,对这群嘴快的小宫女说道:“本宫心情不好就会动胎气,你们再要说些讨人嫌的话,就滚出去掌自己的嘴巴去!”“娘娘莫动气,是奴才们错了。”
孙贵妃如今可金贵着呢,身怀龙子,孙大人又刚刚晋升了尚书令,其身份地位几乎是与丞相申黎大人平起平坐了。还不得小心伺候着。要是她心里不痛快了。
随口跟太后皇上说几句,那可就惨了。毕灵渊下了朝前脚刚踏进书房,后脚太后宫中的太监就来通报了。大略将今早的事说与他听。
吴用也在一旁听着。皇上当初打算将她留在干清宫或者送去行宫真是上策,看看眼下,才去了慈宁宫一两,就成了众矢之的。
又是被人哄去梅苑,又是牵扯老夫人横死,出了藏书阁和辛者库,嗐,慎刑司大牢也走了一遭!毕灵渊听完,脸上却没什么波澜,还让太监回慈宁宫复命,说是“朕知道了”
说完,依旧折身进了书房,还让一脸发懵的吴用传茶水去。吴用去耳房泡好了茶,晕乎乎地走到了书房,将茶水奉给皇上后才突然想起那茶水烫的很,定是要被皇上训斥了。
他忙抬头去看,生怕皇上烫了舌头,却见皇上默默地喝了几口,眼睛瞧着书,又喝了几口。
“皇、皇上?”不烫吗?毕灵渊慢慢转头看他,将茶盏扔到地上,冷冷道:“你是用脚泡的茶?”“哎哟!皇上您快张张口,奴才给您擦点药!奴才罪该万死罪该万死!”毕灵渊不理会他。
只是瞧啥都不顺眼,还把书给扔了。手里没东西就不自在,于是抓过桌上的笔墨纸砚全给摔了。
“她确实罪该万死,谁叫她要巴巴上赶着去慈宁宫?活该!”吴用本想顺着他的话也跟着骂“对对对,活该”话到口边。
想起前车之鉴,又瞧见皇上不知是急的气的,还是委屈的,眼圈又红了。立马识相地抿紧嘴巴,果然,下一刻就听皇上吩咐:“叫全才去慎刑司探探。”“是,奴才马上去。”
“站住!”毕灵渊解下间挂着的一个香囊,扔给吴用,然后转身面向窗外,负手而立,闷闷地说道:“让她不要怕,时时刻刻记着。朕会救她。”
***吴用接住那个香囊,又听着皇上“不情不愿”地说着这般贴心的话,自己反而想哭了。握紧香囊嗯了一声,就去唤全才了。安排了全才,回到干清宫才知皇上已经去往了慈宁宫,又颠颠地跑着过去了。
皇上来之前太后借着头疼打发了妃嫔们各自回宫去,只留下皇后和宁妃。皇后知道这安平侯毕岚与哥哥自小情好,加之两年前查办陆氏一案。
他不可不说是尽心尽力,要不是有他这个皇室宗亲在其中打通关节,哥哥也不会那么快将陆氏一击毙命。
纵然皇后深居后宫,也知陆氏一案其中颇多疏漏与疑点,可皇上要借着陆氏的震清扫盘错节的,也无人敢去深究了。
但无人敢深究不意味着无人深究,要是毕岚出了事,岂不是给那些蠢蠢动的“陆”们抓住机会,以为可以借此为陆氏翻案。不可!绝对不可!正因着陆氏垮台,李氏一族才能借机夺过青盐贸易。
她正是靠着李氏的庇才能在后宫过着挥金如土的日子,才有那么多奴才为她卖命,供她驱使。
安平侯老夫人之死,似乎是一个不好的预兆…偏偏还与陆晗蕊有关。皇后静下心,想了好一会儿,毕老夫人死了便死了。对外随便找个由头,但毕岚可是万万不能出事。
她思绪纷,蹙起眉头,总而言之,言而总之,这些事情都是因陆漪兰和陆晗蕊而起,真是该死,正想着。殿外就传来宫人们的唤声:“恭皇上圣安!”
听起来皇上来得有些急,宫人的话音才落,一只手就掀开了毡帘,皇后微微弓身走进,宁妃忙起身相。皇上目视前方,眼中却没旁人半分影子,径直走到太后身旁的上座坐下,才问了一声太后安。
“儿子见过母后。”无事“儿臣见过太后”有事“儿子见过母后”太后暗暗腹诽着。却也觉得这个儿子真是有趣,唤这一声“母后”已经是在向她示弱。“那个婢呢?”皇上才坐下问了太后安,就四下张望,口气十分不善。
太后转着佛珠不搭话,宁妃看看皇后,也不搭话。太后皇上皇后在此,还轮不上她说话。皇后见皇上如此生气,手放在口上,目惶恐:“那个婢被提去慎刑司了。皇上!
今一早突然传来这样的噩耗,后宫人心惶惶,真是叫人害怕。”皇上轻轻点头,端过飞星奉上的茶,啜了两口,梅香浓郁,随口道:“今的茶用的水格外好。”太后点点头,有些惆怅:“是啊…是好水,是皇上口中的婢早早起来去梅苑采的。”
又早起…早起是能在地上捡到金子吗?皇上克制地抿了抿,将茶盏搁到一旁,问太后:“母后觉得此事该如何定夺?”
太后叹一声:“还能如何,先由慎刑司审理,今早众人也都看着呢,是哀家宫里的燕枝收了毕老夫人的金子,引陆晗蕊前去梅苑,若真依哀家所见,陆晗蕊是无辜的。”
“纵然无辜又如何?”毕灵渊垂首,转着玉扳指,缓缓道“自打朕临幸了这个婢,她便没有一不生出千般万般事端来!”毕灵渊说着。
竟生起气来,不像是佯装,他是真的生气,这个女子,本就不该示于人前的,他要把她藏起来,藏一辈子,只是他的。
***别人不懂皇上,以为他真的生这个陆晗蕊的气,可太后自小看他长大,自己的儿子是个什么脾,她还是摸得透的。
他要是真的生气,断断不会表在面上,更不会张嘴告知于众,而是不动声地给那些僭越之人一个彻彻底底的教训。皇后生怕皇上与太后深究此事,侯府夫人之死,说大不大。
但说小也不小,慎刑司若是无法审理,就要移咨三法司,到时,可真就要公之于众了,想到自进宫来都是哥哥在为她筹谋,如今出了这事,虽然厌恶陆晗蕊,却也不得不替她求情:“皇上,臣妾以为此事与陆晗蕊无关,她生出事端不过是因为在藏书阁待久了。缺乏教养,叫嬷嬷好好管教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