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帝王之尊

　　“摆驾干清宫…”宫人悠长的嗓音在大雪中飘飘，明黄的仪仗在一片大雪中缓缓而行，一团黑色突然从御辇中抛出，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啪啦，碎了。

　　淡淡的白梅酒香在雪地中溢开，一阵不大不小的风刮过，倏忽便吹散了。紫城的凛冬，只有刺骨的冰冷。

　　藏书阁内，晗蕊换好了裙裳，再将已好的袍子仔仔细细叠好，捧着出了厢房，干清宫的两位嬷嬷候在门口，笑着接过，便一道往正殿去了。文墨正巧从正殿内出来。

　　不知她做了什么，面颊微红，眼中还泛着些许水光，手里拿着的正是晗蕊被撕碎的衣裳和肚兜。

　　晗蕊面上一热，文墨只是瞥了她一眼，也不说什么，院中已点起了一个火盆，她径直走过去，将手中的衣物丢了进去。火苗蹿冒，不一会儿的功夫就烧成了灰烬。晗蕊只是静静地看着。

　　再看向文墨的时候，还冲她福了福身子：“有劳文墨姐姐了。”文墨随意掏出帕子擦擦手，顺便丢进火盆里，笑道：“这是我的分内事，做多了也就习惯了。”

　　晗蕊再次规规矩矩地颔首，这位宫女文墨今与她不过初次见面，为何绵里藏针，处处针对？晗蕊不解，便记在心里，倘若往后还有集，得想法子避开她。

　　正想着。又听文墨说道：“你说皇上下命御膳没吃完不许走出殿门，我看了看，正殿终究是正经的读书地方，我已命人将膳桌移至偏殿，你便辛苦些，去那处等着吧。”

　　晗蕊点点头，再抬首，文墨一众人等已往藏书阁外走去，很快那陈旧又沉重的宫门就给牢牢合上了。热闹了半的藏书阁似乎刹那间就寂静下来。好像那热闹不过幻觉一场。

　　晗蕊转身往偏殿走去，偏殿仄，又加之年久未有人清扫，存了许多陈年旧书，尽都落尘土。一进来就连打了几个嚏，好歹坐下，偏殿内也无炭火，今雪突然大了许多，现在还好，要是半夜没有炭火非得冻坏不可。

　　她坐了一会儿又坐不住，便起身打扫偏殿，一旦忙活起来，心中许多的烦闷忧愁不如意便没处落脚了。担心灰尘落到御膳里，她还拿盘碟盖在上面。天色渐渐暗了。

　　冬夜黑的早，院内早已挂起了风灯，被皇上派去寿喜宫福禄宫扫雪的嬷嬷们还没回来，今结下了这般大的梁子，一两还好。

　　她们或许还会有所忌惮…要是皇上不再来了…晗蕊想着。不由了手臂，她怕是要了一层皮。毕灵渊回到干清宫后便去勤政殿待着。批完折子看书，文墨在跟前伺候。

　　看着规规矩矩，可谁也不知道她内了一大的玉势，每每见到毕灵渊，就想着她趴伏在他身下被狠狠干，每走一步，她都要极力隐忍着。不然呻声就会不由自主地从间溢出。

　　照理说她不过比毕灵渊大两岁，又在御前伺候多年，自小一起长大的，可毕灵渊敬重母安宁夫人，便也将她看作姐姐一般，从不越矩半步。

　　今皇上似乎有些异样，眼神不住地往她身上飘，他一个轻飘飘的眼神，都能叫她壁紧，难不成皇上终于发现了她的深秀？不知不觉倾心？文墨这么想着的时候。

　　只见毕灵渊坐直了身子，将半天没翻过一页的书本丢到一旁，挠挠后脖，状似无意地说道：“那个藏书阁的小奴如何了？”犹如一盆冷水兜头浇下，文墨垂下眼，说道：“还是和以前一样。给了些赏赐，还有…避子汤。”

　　避子汤…今听着竟分外的不入耳。“朕有命你赐她避子汤吗？”毕灵渊竟一时没忍住，不管不顾地口而出，还带着严厉的斥责。

　　文墨从未见皇上为了一介宫奴如此生气过，连忙跪下，又道：“皇上，一直以来都是如此啊！宫奴微，要是不快些服了避子汤，倘若怀了龙种，岂不是…岂不是要将连母带子赐死？！”

　　赐死？赐死…毕灵渊看着文墨，冷冷哂笑，眸光冰凉：“纪文墨！别仗着安宁夫人来对朕的后宫指手画脚！”

　　文墨心中又惊又痛，不由抬头看向毕灵渊：“奴才御前伺候多年，皇上为何要说这般杀人诛心的话？”还是为了一个人！奴！货！

　　毕灵渊火气上头，一听见文墨说给她服了避子汤，就像被狠狠剜了一刀，宫奴也罢，籍也罢，她都是他的所有物！要喝，也要他亲自点头应允了。

　　＊＊＊毕灵渊看着文墨，越看心越烦，倒不是讨厌…就好像自己的东西被人给擅动了。避子汤…那个宫奴无论如何必定是要喝的。“你先下去吧！”毕灵渊挥挥手，便垂眼把玩着玉扳指。

　　文墨咬咬，起身退下，回到了自己屋内，便再也忍不住掀开裙裳，解下亵，拔出内的玉势，水从腿间下，她不由紧紧夹住，又呻着推了进去。越是如此，越是空虚的紧。用了晚膳，毕灵渊心中越发放不下。

　　那个小奴畏畏缩缩，他让她吃完所有御膳再出殿，她不会当真了吧…“皇上，今您要召哪位娘娘侍寝呀？”吴用领着敬事房的太监走上前来，跪在他跟前，将盛着绿头签的漆盘呈上。

　　毕灵渊扫了一眼，俱都兴致缺缺，与这些妃嫔相处，不是弹琴就是下棋，再或者品茗写字，比和教习的太傅们在一处还叫人厌烦。到了榻上，又如呆头鹅一般。

　　都等着他拨，他上朝批阅奏折处理政务已然累极，哪有功夫做那些无用的事，这一两年他召妃嫔侍寝多是做做样子，有那个闲工夫还不如多睡一会儿。可今夜吴用一提“侍寝”

　　毕灵渊口中就有些燥热，但又不想召妃嫔，皱着眉纠结了一会儿，竟有些负气地挥手道：“都撤了。”

　　夜里，晗蕊就着微弱的烛火，又用了一些剩下的御膳，都凉透了，但也比这两年在藏书阁吃的都好都香。做人沦落到这个地步，不能要求更多了。

　　要是想要的太多，万一是一场空欢喜…那该多难受啊。晗蕊这么想着。憋下眼中的泪花，撇去汤面上凝固的油块，怀感激地喝了一碗老鸭汤，虽然凉透了。

　　但咸香犹然，她意犹未尽地咂摸了一番，又吃了两个冷硬的饽饽，只要慢慢地吃，在口中就会慢慢地变得软糯温热，还甜甜的。这么吃着。竟欢喜得弯起眉梢。“寒酸！寒酸死了！”

　　一道清俊修长的影子从藏书阁内大步走出，走到宫门外，嘴里依旧忍不住骂着。吴用亦步亦趋地跟着。也应和了两声：“皇上说的对！奴才活这么大还是第一次见这么寒酸的女子！”

　　“闭嘴！”毕灵渊抬手推了他一把。吴用委屈地捂住嘴巴，原来他撤下了绿头签后，横竖睡不着。一闭眼，脑海中都是那个宫奴放又纯情的眉眼，红红的，带着水。这么一想他就不行了。

　　鬼使神差一般伸手握住龙，略显笨拙地动几下…尽是她张口吐的模样，他一国天子，帝王之尊，又是在紫城里，想睡谁便睡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