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几乎毫无血栬
他低头,捧起她的脸,吻向她的眼睛,舌尖卷起滴滴泪珠,再去亲她的角。晚玲沉浸在对明玄悲伤的回忆中,不知不觉,已被明哲翘开齿。
前的柔软也被他的手握在掌中,来回捏。当她意识到的时候,舌尖已被他得酥麻,双峰的珠在他的指间立起来,凸在睡衣外面。“啊…”她向后退步,使劲推开他。
“你别这样。”明哲又将她拉回自己怀里,轻轻舐她感可爱的小耳“表妹,我们本来就亲近过,你忘了吗?在窗台,衣柜里,在上…”
“别说,你别说,那都是过去的了。”晚玲被他死死抱住,挣脱不得,没多久他却主动放开了她。
“明玄病重,若是最后一面你也不想见,我也无可奈何。”明哲从她身上下西服外套,穿回自己身上“你回去吧,回去和吕游结婚,和夺走席家药厂,害得席家破产,害死你亲表哥的那个人结婚去!”
“别说了。你别说了。”晚玲蹲在地上,双手堵住耳朵“求求你,求求你快走吧。”“好,晚晚,我走,只是你太无情了。明玄这次真的被你害死了。”
晚玲抱住自己的双臂,蹲在花坛的角落,好半天没有站起来,明哲说的没错,她是个无情的人。
从前她拒绝吕游,算作无情。与明玄海誓山盟,又抛弃明玄,依旧是无情,她该如何做,如何做,她爱表哥,也爱吕游。过了一会儿。她听到了脚步声,她首先看到一双黑色的军靴,再往上,是藏蓝的军装。“游游,怎么是你。”她吃惊,再害怕,脸色转而煞白“你…你都看见了是不是。”
“对不起。”她低着头,像是犯了大罪,却在努力解释“不是你想的那样,明哲来找我,说明玄病重,希望我回去看他。我没答应,我不去的,我答应过你,游游,我不会再回去席家了。你相信我。”
“外面凉,起来吧。”吕游扶着她站起来,坚实的臂膀又将她打横捞起。“脚麻了吧,穿着睡衣就跑出来不冷吗?路上看到你爱吃的生煎包,就买回来给你。”晚玲自然不是无情之人,他对她这么好,主动回抱他的脖子。
“谢谢,谢谢你。”“想去见明玄,就去见吧,我不是吃醋的人,再说。他是个残废,我让着他。”
吕游把她安顿在沙发里,打开包着生煎包的牛皮纸,拿起个包子喂给她“多吃点,多吃点,以后好做大事。”“做什么大事?”
“帮吕家传宗接代算不算大事!”晚玲被他逗的扑哧一声笑“这算什么大事,保家卫国才算大事。”
“当然,当然,我家晚晚最厉害了。读过医学院,也能保家卫国。”掉落的刘海向耳后捋起。
他为她重新戴好发夹“有没有兴趣回去席家的药厂做事?”***“回席家药厂?”晚玲没想到。“我怕你整天呆在家里发闷,你又不喜欢打牌,我忙起来或许好多天不能陪你。”
吕游拿手帕给她擦嘴“药厂出了问题,不得不查封,整肃后由军备处统一管理生产,总要有个可靠的人去那边盯着。”“这样,晚风比我要合适吧。”
“他不行,他要跟着我,没准还要去前线。”“你要去前线?”晚玲害怕地伸开手臂死死搂住他的“我不让你去。”“没事的,不过做些后勤的运输。”
“真的没有危险吗?”她瞪圆眼睛看他有些闪躲的眸子“你不要骗我。”“我什么骗过你?嗯?”吕游转移她的注意力,拍她的股“刚吃了包子油乎乎的手就抱我,全蹭我身上了。”
“蹭你身上点油就这么小气,”晚玲和他打闹起来,张牙舞爪地就往他脸上抓“我还蹭你脸上呢。”
“该打,欺负上你男人了。”他单手就把她的两个胳膊锢在头顶,整个身体就了上去,用亲吻把她讲话的嘴巴封住,和她换起舌尖上的感情来,她被得不上气,脯高耸起起伏伏,含含糊糊地认错“我错了。错了。”
吕游欺负她够了本,捧起她的脸,看进她的眸子。“你眼里有我的样子,晚晚,我的眼里也全是你。”晚玲见他呆傻痴情的样子,和往常些许不同“怎么了?”“没事,今晚我送你回席家吧?”
“你送我回席家?”这更加意外。“某个人病重,你不是想见他吗?”晚玲没有否认,也不敢承认,沉默半天。
“是我和晚风突然有公务要外出几天,你回席家,有人照顾,我也放心。”“多久回来?”她的手抚上他渐成的脸庞,常在外奔波,皮肤被晒黑许多,很是不舍。
“顺利的话,十天以内,回来我们就去南京办婚礼。”“嗯。”她又用油乎乎的手去抱他,这一次他没有再揶揄她,而是与她紧紧拥在一起。
“游游,上一次,你离开,也是叫我在上海等你,这一次,你又要离开,我好怕。”晚玲说得很小声,小到只有她自己才能听到。
上一次,许久没有他的消息,她跑去码头问叶章,结果被那个老男人…这一次,她不敢继续往下想,闭上眼,只想好好抱着他。当夜,晚玲拉响席公馆的电铃,然后扭头往停在街对面的小汽车看去,舍不得送她过来的吕游离开。
李妈来开门,见到穿着整齐,还是一如既往学生装扮的晚玲,提着手提箱站在铁门外,激动得开口“晚玲小姐,你可回来了。太太都急死了。”“姨妈还好吗?”
“好好,都好。”李妈的声音比从前苍老许多,身形也渐消瘦。想起如今席家的光景,很是伤感。
“太太每天都念叨你,什么时候回来,光去静安寺烧香就好几次,真是感动了上天。”席太太坐在沙发削苹果,明玄坐在轮椅上看书。
只是刚刚立秋的天气,明玄就披了羊围巾,本就瘦削无力的腿还是如从前一样,晃在灰色西的管里,晚玲看了一阵心酸。“姨妈。”晚玲放下手提箱“我回来了。”席太太放下手中的水果刀,有些不可置信。
然后快步过去,盯着她上看下看,确认无误就是她的亲外甥女晚玲后,激动得拉起她的手“真是晚玲,我的好甥女,回来就好,从前都怪姨妈。”“是我不好。”晚玲想及那段住在叶章家里的日子,忍不住哭着扑在席太太怀里。
“是我不好。”明玄手中的书《傲慢与偏见》啪嗒一声滑落在地,他努力弯去捡,指尖刚好碰到书边,尝试几次也拾不起来,布鞋走在地毯上,无声无息,他的样子更清晰了。干枯的嘴泛起白皮,衣松垮垮套在他的身上。
他更瘦了。瘦得不堪风吹。脸也更白,几乎毫无血,只有那双修长的手努力向下够着。充着活力。晚玲蹲下身,帮他拾起,是《傲慢与偏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