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说要这个数
“还没写好?”明玄看书有些乏累,抬头见晚玲叼着笔头,磨蹭了快半个时辰纸上还是那么两行。“快了。快写好了。”晚玲的胳膊还是护着。生怕他看到一个字。
“我才不关心你写什么呢。”明玄故意傲气起来,推着轮椅去厨房端了份蒸糕,问她“要不要吃?”
“这个不好吃,比我家做的定胜糕差远了。”晚玲正得意,倒是放松了警惕,胳膊肘下的纸嗖的一下被明玄走了。
“喂…喂…給我,你怎么能这样呢。”她就在他头上去捉这片纸,忽东忽西,忽高忽低,她反应比别人是真的慢,明玄坐在轮椅上,她都捉不到。
“说话不算数,不是说不看么?”“我没看呀。”明玄哈哈笑起来,和她科打诨,看她恼了的样子觉得甚是可爱。
“給我。”晚玲着急,看准了方向,大力扑过去,哪知被他的另一只手偷梁换柱了,她自己却因用力过猛,整个身体倒塌在他身上,气得嘴巴撅得老高。
“我看看啊。”明玄照着读“游游,请允许我最后一次这么叫你,不要来找我了。十分抱歉…”他停到这里,因为后面确实也没有了。晚玲终于从他手里夺回了这张纸“都说不要看了。”
“算了。”她把纸折好,讪讪自语“不写了,就这样吧。”突的感觉上一阵暖,被他的双手拥住。“晚晚,你…”明玄有些哽咽,本以为她在写什么俏皮话,没想到她是在…
“你别生气,我只是觉得应该告诉他一声…”她还没说完,嘴巴就被他的吻堵住了。
本想温温柔柔,可内心的愧疚和感动让他忍不住加深再加深。“唔…”双相接,彼此纠,舌尖每次扫过彼此的感,都化了对方的心,她不舍得离开他的瓣,大口气“我不会再见他了。”
明玄被她的话感动得要命“晚晚。”不顾她没好的气息又赌死了她的口,她爱他到了极致,他何尝不是,她要什么。
他都会給她。静好的岁月总是过得很快,这天晚上,晚玲起来去卫生间,睡不着了,她怕影响明玄休息,便去客厅开了小盏台灯,从抽屉里拿出几张红纸和剪刀。窗外,无声无息地下起了小雪,叫她想起了坐在自行车后座的那段美好时光。
“我来了。不会再让你哭了。”“等我,等我回来娶你。”吕游…她念叨起他,这个世上对她最好的男人。她是不是傻,却拒绝了他两次。
“怎么还不睡?”咔嚓咔嚓的剪刀声戛然而止,晚玲抬起头,看到了穿着白色水洗衣的明哲,脸庞被月亮和窗外的雪花照得细腻而分明。
“睡不着。过年了。剪几朵窗花。”她展开剪好的一朵“像不像雪花?”“像。”“明哲,我发现一个问题。”“什么问题?”
“我发现我每次失眠,都能碰到你。”明哲摇头觉得好笑“呵…好问题,那你猜猜是为什么?”“不…知…道!”
她故意一字一顿回答,给他做了鬼脸,表示自己的不在乎。“天冷,也不知道多穿点。”他从沙发边翻出条毯子,裹在她身上。“谢谢。”
“都是一家人,别说谢谢,如果非要谢,就叫我一声表哥。”晚玲嘿嘿嘿,没有叫。“你早点休息。”她想和他保持距离,他就配合她吧。
“那个,你等一下。”明哲回身,魅的脸庞也有看着和善的时候“嗯?”“有件事…我想问问你。”
“什么事?”晚玲想问的事难以启齿,可还是要问“有没有什么药吃了可以不怀孕?”明哲见她支支吾吾的样,有些不太正常“不想怀明玄的孩子?”
“不,不是。”她摇头“算了,就当我没问过。”然后慌里慌张装作没事般又剪起窗花来“啊!”她的指尖不小心被戳到,一粒血珠汩汩冒出。“还说没事?”明哲严肃起来,抓过她出血的食指放进自己嘴里。“没有,真没事。”
晚玲努力再装,还是瞒不过自己的心,转眼间眼角出许多泪来。明哲吐出她出血的食指,见不再出血了。心疼地又问。
“肯定有事,是不是谁欺负你了?”晚玲看着明哲,不知怎的,堵在她心口的秘密,此时此刻却想告诉他。
“告诉我,我会帮你的。”“那你不要告诉别人。”或许她说出来,有人帮她承担,会好受许多。
“不告诉,这是你我两个人的小秘密。”她的声音不能再小了,好在她讲了出来“上周,我和明玄吵架,跑了出去,然后被人…”“被人什么了?”她低着头羞愧“我怕怀孕。”
“什么?”明哲激动得攥紧拳头,愤怒得变了脸色,拽起她的胳膊“别怕,走,我们去警察局。”
“别…别去。”她可怜见地扯住他的袖子“你是医生,有没有药?我吃了药就好了。”明哲摇摇头,心疼地把晚玲抱在怀里,过了一周了。哪里有什么药。
“别怕,有我在。”***席太太带着许多燕窝阿胶什么的补品,去看望沈微,她刚小产,冒然谈离婚什么的也是不合时宜。
“养好身体最重要,想在娘家住多久都行。”“妈,这样不好吧。马上要过年了。儿媳总是要做几道像样的年夜饭的。”
“不用,你就好生养着。”席太太说了些客套话,出了卧房碰到沈长源搂着他的不知哪房太太在打情骂俏。“吃了什么东西,嘴巴这么甜,让我尝尝。”席太太咳咳两声,沈长源赶紧整理好衣装。
“沈先生,有点事想和您谈谈。”“好,这边书房请。”席太太坐在书房客用的沙发椅上,从腋下出手绢难过抹眼。
“沈微小产,我做长辈的很是惭愧,是我没有照顾好她。”沈长源本就是个没主见的人,见到席太太这样要强的女人哭啼,他更六神无主了。不知怎么规劝。
“我只求沈微能养好身体,老天保佑,不过有件事我觉得还是要告诉你。”“什么事?”沈长源警惕起来,他一直是觉得席太太的心太能算计。席太太从手包里取出几张偷拍的照片,摆在了办公桌上。“我这几天眼皮直跳,邮箱里居然被了这样的照片,我看了之后吓得不行,您看看?”
沈长源有点忐忑觉得不是好事,乍着胆子拿起一张。了不得,竟然是他的宝贝女儿岔开大腿和男人在偷情…“邮箱里还有敲诈信,说要这个数,不然就送到报社。”席太太举起手掌。
“五百大洋?”“是五千。”叶章和白曈的婚事究竟給取消了。阿成給叶老板端去醒酒茶。“退个婚真不容易,舞厅里的那些货,一个比一个能喝,要把我老命断送了。”
“南京那边来的信。”叶章打开看不过一个字“可。”他笑笑,预料到的,多少军阀从他这里拿货,再好的关系也不能优待,吕绍方自然懂。“南京那边还传来消息,说吕帅被撞折了腿,他的儿子吕游不得不去苏北带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