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没帮什么忙
他忽然站起身,一股浓到了江窈白的酥上。***擦干了身体,宽大的T恤当头罩了下来。
高耸的脯撑起柔软的布料,能鲜明的看清房的轮廓。季远野移开目光,克制着蛰伏的躁动。
“我去…买点东西…”江窈没有抬头,玄关处传来的关门声回在室内,衰减的振幅延伸出了漫长的寂静,她端坐在沙发上,头顶环形的灯罩只亮了一层,不知不觉对着窗外的车发起了呆。
当持续不断的耳鸣强烈到无法忽视的时候,江窈拿起茶几上已经见底的玻璃杯,用力的倒了几下,缓慢滑动的水珠让她越发焦虑,放下杯子的动作却依旧小心翼翼。
不知是因为空间过大,还是物什太少,感觉总是空的。空调的温度开的很足,早在两人清洗期间遍布了室内。江窈仍旧觉得冷,又冷又静,有种莫名的恐慌。
“滴”的一声,江窈猝然回神,洗衣机进入了下一个阶段。随之而来的,是电子锁打开的声音。妆容精致的女人站在玄关处,狭长的眼微眯起来,毫不掩饰地打量着她。
江窈抿着嘴,脸上看不出情绪,身体却随着女人的走近而越发僵直,赤的双腿在宽大的衣摆下止不住的颤抖。“阿野呢?”江窈艰难地低下头,硬生生从喉咙里挤出几个字“他出去了。”
女人看清了她T恤里的空,有些嫌恶地皱起了眉头“女朋友?”江窈摇头,头顶又传来女人的声音“才多大…你们做了?”话过于直白,江窈说不出来是委屈还是羞,的脸烧着了一样。
滚烫的感觉一直蔓延到耳,眼眶也跟着发热起来,那双修长的腿微微弯了弯,眼前一暗,鼻尖能闻到说不上来的香味,茶几上多出了几张红钞。江窈双眼瞬间睁大,指甲盖带着被攥紧的衣摆陷进里,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钱没给够?完事了还赖着做什么。”女人径直去了卧室,不知是自言自语还是在警告江窈“心真大,东西被拿完了都不知道。”
江窈有些不过气,快步去了浴室,按停了还在水的洗衣机。半的衣服黏在身上,她撒气一样用力拉扯,一张脸绷的很紧。
出门时硬着头皮把门甩的震天响,按下电梯的时她才意识到自己的手抖得有多厉害。室外气压很低,江窈觉得呼吸异常困难。可以直达的公站在一公里外。
在陌生的环境里距离显得越发遥远。不知走了多久,淅淅沥沥地下起了雨,江窈护着手机一路跑,还是没能躲过去。不知是哪个路口开始偏离了方向。
直到冷的实在受不了。江窈拖着腿找了个已经打烊的铺子,她蜷缩在门槛上,无法抑制牙关发颤,进了水的手机怎么也亮不起来了。
身体又冷又痛,江窈无神地盯着屋檐下溅起的水,什么都不敢想。有人经过时顿了一下,又继续往前走。
雨幕下铺天盖地的嘈杂声震动着鼓膜,牙关却高频抖动着通过骨传导用嗒嗒的撞击声抢先刺了听觉神经,直到那个行人去而复返。“江窈。”江窈抬起头,看清了眼前的人。
只是刚一张嘴,绷紧的面部因为牵动的肌而骤然崩溃,积蓄已久的眼泪无法抑制地涌了出来。
那人蹲下身,有些犹豫的抱住江窈,就像她第一次遇到他时那样。不同的是,这次江窈像是抓着已经被折断的稻草。在抱紧他的时候嚎啕大哭。“沉安…”***雨水密集地打在黑色的伞面,江窈呆滞地由着沉安牵着自己往前走。
从鬓角蔓延到耳后的血块风干后将厚重的头发粘成一团,单薄的后背沾染了大片触目惊心的血渍。江窈回想起方才回抱他时耳边传来的沉闷的气声,掌心仿佛还残留着碰到伤口时的触感,她分不清此刻颤抖的着是谁的手。
“是,去医院吧?”“嗯。”不知是因为太久没有交流,还是变声期刚好结束了。略微低沉的声音、和忽然拔高的背影都让江窈十分陌生,一时间无法把沉安与之关联起来,医院的走廊弥漫着消毒水的味道,偶尔一两个人的低语和瓷砖上的脚步声都清晰无比。江窈忍不住打了个寒战,脑袋昏沉沉的。
之前崩溃的情绪都因为沉安而被抛到脑后,盯着天花板上的白炽灯不由地出了神。注室的门开了。沉安打完破伤风,有些疲惫的坐到了江窈身边,好在虽然了不少血,但并不是十分严重。
两人一个浑身透,一个身是血,都无力顾忌周围打量的目光。“对不起。”很久,江窈只想到这句话。
沉安偻着背,手肘支着双腿低头不去看她,眼眶发热。喉结动了动,缓解了痛的感觉,才哑着声音说“为什么道歉,你应该说,活该。”“你说的没错”江窈叹了口气,或许是累了。也或许是放下了。
“我不知道什么是喜欢,我只是把你当成,我的未来。”沉安自那件事以后,就成了被报复的对象。
这一次,哪怕是连老师也有所耳闻,也无人敢管了。当江窈终于忍不住想要求情的时候,季远野把沉安的手机放在她面前。
里面充斥着跟其他女生暧昧的聊天记录,全是情图片的讨论组里频繁出现的自己的名字,接吻和身体的感想,以及之后急着撇清关系一样的人格侮辱。
江窈从没想过有人会对她有着这么强烈的恶意,也绝对想不到,那个人会是沉安。季远野说,哪怕她想沉安死,他也能帮她,然而最终她只是选择沉默,比起恨。
她更多的是迷茫。有时候又会忍不住,自一样的去反复看那些聊天记录,直到她偶然发现那些收件人是自己的,没有发出去的短信。
十三个月前:江窈,我想了很久。不喜欢我也没关系,我知道自己配不上你,也没帮什么忙,不用将就自己来报答我。十个月前:我看得出你不喜欢我。
但是为什么你看我的时候,眼神又能装的那么真诚?十个月前:这学校家里有钱的多了去了。没必要指望我养你吧?五个月前:我们分手吧。四个月前:你对我下了什么药?认识沉安前,她没机会去想风花雪月的事,抑郁症的母亲和频繁家暴的继父是生活的全部。
她不明白所谓的爱情,父母让她看见的爱情是丑恶的,是母亲一边极力隐藏自己的过去,一边任打任骂讨好男人的模样。
张志成和江晚舟的谈话很少会顾忌她的感受,哪怕是“一旦两人有了孩子,就让江窈辍学去药厂上班”的事也说的理所当然,而她自己也觉得这是应该的,但自从认识了沉安。
她开始不情愿生在这样一个家庭里,开始意识到自己可以有不一样的人生。父母房间里的动静就像倒计时的滴答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