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只使了个眼栬

　　“不知道你爱不爱吃，”叶小云说“尝尝？”许之点点头，尝了尝味道，还行，肥的。

　　“好吃的。”叶小云一脸足：“一个人的时候，我经常过来吃。现在有人陪我了。真好。”“一个人的时候你都干些什么啊？”娜娜咬着管，果汁啤酒咕噜咕噜。

　　“一个人，还能干嘛。健身、看球。”娜娜盯着他，以为他还要说些什么，却只等到了一个长约三秒的沉默，噗地一声笑了出来“喂！我可是很正经的！”许之为自己辩解。

　　“我知道我知道。”娜娜笑了。“我又没说你不正经。”许之很想把自己“不正经”的一面立马就展示给她看，却又见她好像怪不好意思一样地玩着杯子里的管，觉得还是不忍心捉弄她。

　　“你呢？”“你不能笑话我。”“我不笑话你。”“我研究帅哥。”这种话从娜娜嘴里说出来。冲击力就好比是和尚跟你突然讨论起怎么做酱肘子。“你喜欢帅哥吗？”娜娜那双像闪着小星星一样的眼睛真挚地看着他：“当然啦。”

　　许之当下就觉得心软得像小熊软糖。料吃得差不多了。许之一点也不觉得。叶小云喝得有些醉。

　　她一喝醉话就特别多，但来来回回不是公司里的那些事情就是他许之传在校友之间的光辉事迹，他觉得这顿饭吃得有些僵硬，但这两个月来。

　　那一顿饭他吃得不僵硬呢？他付了帐，带着醉得站不稳的叶小云走到门口。帘子外的冷风吹得人直哆嗦。因为要开车，所以他一口酒也没喝，但以目前的状况来看，他不送叶小云回去是不行的了。

　　“你住哪里，小云？”小云摇摇晃晃，也不说话，拿出手机来照了照镜子，又笑嘻嘻地看着他：“许之，我们来照相吧？”“刚刚你不是照了很多张吗？”“可是我们还没有合影啊！”叶小云整理了一下头发，把手机举到两人面前，前置镜头的画质渣得不行，咔嚓地一声，留下了许之和叶小云并肩同框的照片，他正想说要不然问问娜娜叶小云住哪儿。但这个念头突然地像玻璃碎片一般地在他心头一割。

　　“你还想着娜娜吧。”叶小云醉得像是在自言自语。许之沉默了半晌，又问了她一遍她住哪儿。“真是可怜啊…受罪。”“你说什么？”

　　“我说你俩真可怜。我也真可怜。”她转头又对他笑了笑，有些花掉的睫膏糊在下眼睑上，有些狼狈，她带着酒气的贴上了他的，一个苦涩的吻。＊＊＊

　　气温降得很快，这天娜娜从被窝里醒来的时候，发现窗外下了雪，她舍不得离开被窝，只裹着被子趴在边，把窗帘拉得更开了些。

　　窗外狭窄喧闹的街道因为白茫茫的雪不知为何变得宽阔又安静，这样的早晨，如果心爱的人在身边，就可以躲进他的怀里了，他温暖又坚实的膛，可是许之要走了，或者他已经走了。

　　当娜娜在四层楼的小公寓因为突如其来的大雪而伤感的时候，许之也许正飞行在一万米的高空的云层上。

　　她劝自己打消这个念头，眼前浮现的却是两人在落地镜前亲热的情形，她闭上眼，情不自地想象他在耳边急促的呼吸，又烫又硬的巨顶在自己的小腹。

　　他的手掐着自己的，仿佛要把她吃掉，可是一瞬间，她又意识到，自己对许之来说其实什么也不算。桌上的手机震动起来，是叶小云打来的。

　　电话那头传来叶小云一贯大大咧咧的声音：“你到哪儿了娜娜？”到哪儿了？她从被窝里坐起来。有点紧张，怕是自己忘记了什么重要的事情：“我在家啊…怎么了？”“十点十五分的航班，你忘了吗？”她记起来了。

　　这周末是林易的婚礼，定在马尔代夫，她之前答应过许之要和他一起去参加林易的婚礼的，可是她没有去的理由了。“我不去了小云。你知道的。”

　　“我给你叫了车，你收拾一下，半个小时后记得到楼下，我把车牌号给你…”“我不去了。”娜娜有些失落，仰倒在软绵绵的枕头上“我跟林易又不。”

　　“哦…不就不去了是吗？”叶小云有些生气，娜娜知道她下一句要说什么…什么买了票不去是赤的浪费啊…马尔代夫好歹去玩一玩也好啊…林易既然请了你不去不给面子啊之类的话。

　　“不然呢？要是再碰见许之…”她声音小了下去“我不想去。”叶小云沉默了一会儿，突然意外地语重心长：“喂，娜娜。不要说我没有提醒你，你不去找他说清楚，会一辈子后悔的。”

　　＊＊＊十二月的马尔代夫群岛依然炎热。林易就算穿着件宽松的亚麻衬衫和短也还是觉得汗浃背，但是更要命的是身边的小美人热。林易冒着热气给身边的小美人扇风。

　　小美人悠闲地喝着气泡饮料，不忘叮嘱林易：“等会儿我妈妈来的时候要记得帮她搬行李。”接待客人入住是在这种旅游胜地办婚礼的第一件苦差事。

　　夏天就领了证结婚，但周围同事都只有十二月得出年假来参加婚礼。辛辛苦苦统计了每个来宾的航班，和酒店协商了接送的安排，还要亲自在大堂等客人。“当然当然。”林易手上只停了半拍。

　　就被小美人的眼神杀到了。赶忙继续扇起来“给妈妈留的客房风景最好了。”林易凑近了。

　　恨不得在香汗淋漓的小美人脸上留下一个吻：“而且不在我们隔壁。”小美人往他手臂上轻轻一掐，娇嗔道：“婚礼之前分睡！”

　　林易笑嘻嘻地答应着。心里却早已经把小美人的脸亲了好几遍了，正说着。酒店门口送来两个熟悉的行李箱。

　　林易一抬头，许之带着墨镜，穿着件宽松T恤走了进来。林易和许之碰了碰拳头：“来了。”许之点点头：“恭喜啊兄弟。”

　　林易正要问他回美国的事，却看着外面明晃晃的水面上又停了一辆小艇，侧着身子去看。许之也回头。

　　从艇上走下来一个穿吊带裙戴遮帽的女孩，肌肤雪白，像是在阳光下闪闪发光一般，她抬起头，腼腆地对林易和姗姗打了个招呼。是娜娜。许之猛地转过头来，林易调侃道：“不就是娜娜吗，你抖什么抖？”

　　“我以为她不会来了。”姗姗看他这幅样子觉得好笑，心想怪不得之前许之天天找林易倾诉恋爱烦恼，原来是因为娜娜。“好啦，她又不会吃掉你。林易，”她只使了个眼色，林易就乖乖行动“钥匙给他。”

　　许之怂了：“你有多的房间没有？”林易装模作样看了看手上的登记表，笑嘻嘻地说：“嘿嘿，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