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可以二十几年

　　“她不知道我每一步都是想让她更离不开我，我想摧毁任何有百分之零点几可能造成她离开我的原因，除此之外，我觉得世界上的一切都很无聊，我就是神经病。”

　　“李贽，这个问题我们之前讨论过，你尝试着展示自己真实的一面，划一个新的界线，如果过了就像以前一样克制，慢慢的练习，把自己展现给你喜欢的人。”“是。”李贽勾了勾嘴角。

　　“但是，是小艾说她想要嫁给一个很爱很爱她的人的，我不懂得爱，但我懂得给她她想要的，我不愿意再耽误她，她或许一辈子也忘记不了我，但在友善，爱她的人们身边，总有一天她会想不起我来。”

　　“李贽，这个是你心里想的，还是友善前夫的发言？”李贽久久没有回话，他又勾了勾嘴角，这次的笑，带着无情与气。“这次，是她说不要我的。

　　她明明知道我不能那样爱她，她想嫁给别人，想丢下我，我没有把她公司搞破产，已经很仁慈了。”

　　话音一落，绿眼睛里的恶意很快地散去，再抬起头来的李贽看起来有点惊魂未定，他摊了摊手。

　　“你看，医生，我就是个神经病，我不配被人爱，也没有人需要我这种变态的爱，我配不上小艾。”李贽切断了对话，才发现自己的脸很冰冷，泪水不知道什么时候滑了下来，李贽了，很咸，很冷。

　　但怎么冷，也没有心里那种冷还冷，而在怎么冷，也帮不着压制脑里的疯狂，就像他发现艾莉搬进路的公寓的那个晚上。跟今天晚上一样，他开了门，洛城的小公寓里一片漆黑。打开灯之后他在桌上看到了一张纸条。

　　“李贽，我男朋友了。我怕你不搬走，所以我自己搬走了。我现在他在同居，请你不要打扰我们，谢谢你以前照顾我，希望我们不要再见了。祝你一切都好。”

　　他知道自己得要停下来，不然下一秒，他又会开始设计他爱的人。李贽打开厨房里的药柜，下了两颗镇定剂。

　　＊＊＊“李贽，我男朋友了。我怕你不搬走，所以我自己搬走了。我现在跟他在同居，请你不要打扰我们，谢谢你以前照顾我，再见。”纸条上的笔迹凌乱潦草，公寓里也收拾的七八糟，还带点人烟味的公寓却传来阵阵寒意，这是李贽第一次觉得洛城这么冷，他的脑袋同时是混乱也冷静的。

　　混乱的是理智尝试着要过那些井井有条的各种想把艾莉抢回身边的作法，而冷静的是他脑袋里各种的计谋跟可执行的疯狂念头。这是爱吗？李贽父母的爱带着温厚，表现在管教与贴心的举动上。

　　艾莉的爱带着张狂跟温暖，表现在明媚的笑容跟创意上，而为什么他的爱却总是带着疯狂和敌意。有爱，就会有恨像是双面刃。再多的爱也没有办法阻止他对世界跟其他人的敌意。

　　他没有办法放一个出来，而把另一个收进去。负面的声音永远都比正面的声音更容易被听见。

　　而他却用了二十几年压抑了那些声音，他真的忍了很久，他想当一个好人，他试着把心关起来。

　　但是那个，却怎么样也无法停止裂开，他很怕，怕自己会伤害到爱的人，他知道包裹着自己的他也在伤害着别人，但至少那是世道可以容忍的伤害。

　　他颤抖的拿出手机，找到Lin的名字，给她打了个电话。“Dr，Lin，小艾男朋友了。我不住脑里的声音。”“我等不及心理治疗了。你送我去精神病院吧！”

　　挂下电话，李贽收拾好了屋子里的脏，又把艾莉忘记带走的东西打包成一箱，放在门口一进来就可以看到的位置，然后坐下来哭了一场。关上门前，他轻轻的对着空的公寓说。

　　“艾，拜托你等我。”三个月后。洛城市中心白色大楼，李贽推开了路办公室的门。李贽的外貌没有改变，但看起来却像个不同的人。

　　路没有见过李贽，但却能马上认出他来，艾形容得一点不差，那双绿色的眼睛确实能够吃人。男人带着笑，开门见山。“我是小艾的前夫，请你把我的爱人还给我。”“小艾不想要跟你一起生活了。

　　抱歉，我们很自私，但是这件事情，不是我说了算，你如果可以说服小艾，我愿意退出，但我想，小艾不会同意的。”路也带着笑容，说的话却没有温度。“我很爱她，我们确实有我们的问题，跟每一对情侣一样。

　　跟你和夏小姐一样，或许人不用跟自己最爱的人结婚生子也可以有快乐的生活，但是小艾想要真实的我，这就是真实的李贽，这个我，不会让她走，可能你们这一辈子，都摆不了我。”

　　路心里有点惊讶，这个李贽，似乎跟艾莉描述的有点差距，他倒是无所谓，他知道艾莉也无所谓，可能还会感到抱歉，但是他提到了夏已。

　　“你想干什么？夏已跟我一点关系也没有了。”李贽优雅的喝了一口咖啡，轻笑：“当然我不会让你委屈，我要带走艾，也会把你的爱人还给你。”

　　“事实上，你的爱人应该也已经在路上了。我让她找的催眠师告诉她她的心结在你身上，以她的行动力，你应该见过她了。”“路，你难道不想勇敢一次，赢回她，看看她心里还有多少对你的爱吗？”

　　“或是，你不想知道为什么她会变成现在这样吗？这里面，有没有你的影子。”

　　“还有，她心里是不是还有你，是不是像你一样，”路脸上的假笑随着李贽的话，越来越僵硬。

　　“你们抛弃者都是这么冠勉堂皇的吗？”“请你出去。”洛城的阳光很灿烂，李贽的耳边响起出院前林医师的提醒。

　　“其实我觉得你是一个充很多爱的人，如果不是因为爱这个世界，爱你身边的人，你又怎么能忍受当一个没有情绪的人这么多年。”“相信你自己的爱。”

　　“去吧，去赢回你的爱人，其实你一直都知道怎么做，只是你把自己只分成两种，黑的，与白的，记得在里面加入一个安全的灰色地带，一次让他成长一点点，慢慢培养他，你可以的。”

　　二十几年，其实他是个懦弱的人，但为了爱，他决定勇敢这么一次，小艾想要看到真实的他，他愿意把自己掏出来给她看，如果她不喜欢这个会为了爱人而算计的不完美的自己。

　　他就放她自由，或不会…她不是要他的真心吗？他挖出来给她看。＊＊＊是夜，洛城的小公寓的厨房里飘着炖汤的香气。艾莉站在李贽的背后，丽眼睛里的情绪有激动。“是你唆使路离开我的吗？”

　　“是。”“你是故意投资我的游戏，让我一定要出现见甲方爸爸的吗？”“游戏是不错，但我确实出了一个比较好的价格。”“你回答我问题！”“是，但你没有出现。”“是你故意把病例发到我信箱的吗？”“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