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风起云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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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青走出了家门后,才又猛的想到,他并不知道那⽩云山在哪个方向,可是现在也没人可以打听这个的,他思量着,那能到哪里寻师。
他思索了一会,却也有了主意,决定先去平江城,如果能找到张土信,他是一定会知道的。
刘青也想到自己没看过义军到底是怎么样的,众说纷纷,有人说是青面獠牙,有人说是红发绿脸,有人也说是和普通人没什么区别,这回还是自己眼见为实的好。
虽然刘青没有去过平江城,他倒也听张士信说过一些,去平江城是从集庆出了南城门后,走大道往南直行就可以到平江城。
刘青这个时候走路的速度已然不慢,他很快的就走到南城门,突然就听到远处有马蹄声甚急,他能听出那是由远到近急驰而来的,等他抬眼看时,那马已经到了近前。
很明显的,那是一匹良种⾼头大马,四肢长而有力,⽑⾊纯是雪⽩,马上端坐着一个穿着一⾝⽩⾊劲装的少年人,在他上挂着一把长剑。
刘青看着⽩⾐少年,在心里喝了一个彩,好一个少年英雄,真是书上所说的“鲜⾐怒马少年行”的生动写照。
只见那⽩马在⽩⾐少年⾼超的骑术控下,⽩马在人们⾝边穿花绕树一般,并未撞到任何东西,更加没有撞到人,再看那⽩马在城中奔驰,速度也不曾有所减慢,飞快从刘青⾝边擦过,呼啸一声,出了南城门。
刘青听着马蹄声有节奏的渐渐远去,不由得羡慕起骑马的⽩⾐少年,感叹那⽩⾐少年的骑术精妙。心里更是在想,自己是不是也去城里的马行买一匹良种⾼头大马。
刘青突然就听得远去的蹄声非常突兀的中断了,紧接着似乎有马嘶的声音,刘青动了念头,连忙脚下用力,快步出了南城门,朝前跑去。
待他跑出城门⾜有两里来地,就看到果然是那骑马的⽩⾐少年出了事情,只见他的长剑拿在手上,被几个手执钢刀的黑⾐人围着。
刘青飞快的数了一下,那是共有五个黑⾐人和他斗在一处,那匹威风的大⽩马已经倒在地上,马脖子处流出的鲜⾎流了一地,看来是活不成了。
⽩⾐少年也已经处在下风,就这一会功夫,他的样子变得甚是狼狈,一⾝⽩⾐上面,弄得到处是⾎,长剑在他手中歪歪斜斜,脚下变得迟缓,那呼昅也是极其沉重,情势已经十分危急,像是要支持不住,眼看就要被那些黑⾐人当场擒下。
刘青平时就爱好打抱不平,又受镖局的人耳濡目染,见不得強人作恶,看着众黑⾐人以多打少,也顾不得多想,天生的一股义气就冒了出来,大喝道:“呔,以多欺少,算什么英雄!”
刘青却忘记自己是⾚手空拳,只会一套还没用来打过人的拳法,为首的黑⾐人猛然听到大喝声音,听⼊耳中,那是声若洪钟,不由得吓了一跳。
待得他略略后退,同时菗空瞧过来人,一看是个半大小孩的少年人,顿时放肆的狂笑起来。
可容不得他接着再笑了,那少年一个纵跃,⾚手空拳冲到面前,正在发笑的他,却见那少年手臂一缩一伸,已经凌空对自己发一拳,顿时只觉一股大力涌来,竟会来不及躲闪,正正被击在部,惨叫一声,口里鲜⾎吐出,怆然倒在地上。
正是刘青使了一招⽩云拳法“风起云涌”那正是在⽩云拳法里,有点像是从劈空掌演化出来的,特别是适合用作远攻的招式,刘青也是首次正式使用。
他只是觉得想要尽快的击倒敌人,就这样胡使出来,虽然事先并没有计算过,或许是那黑⾐人过于狂妄,或许这是招拳法的威力确实強大,一举击倒了为首的黑⾐人。
听到惨叫声,其余的四个黑⾐人一看,首领在瞬息间被伤在这不起眼的少年人手下,大惊之余,不由得心里发慌,那围攻少年人的势头变得散起来。
这四个黑⾐人互相看了看,竟然会心意相同,舍了眼看就要擒住的⽩⾐少年不管不顾,了上来,就围住了刘青,也没人答话,四把钢刀就朝刘青招呼过来。
不要认为刚才那个为首的黑⾐人,都在一个照面就被刘青给收拾掉,就能说刘青击倒这四个余下的黑⾐人,会是件很简单的事。
刘青被这四个人围住后,才知道自己击倒那为首的黑⾐人有多侥幸。这四个看来是使用了一种很奇怪阵势。
这种阵势能把这些人功夫提升很多,四个人合在一起,就变得异常厉害起来,一阵接一阵的刀光顷刻间将刘青呑没。
那⽩⾐少年看着刘青被淹没在四个黑⾐人所组成的一片刀光之中,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上。但现在他已经是強弩之末,再也没有力气上前相助刘青,也只能拿长剑拄着自己的⾝子,在旁边暗自着急。
罢才如果不是这些黑⾐人有意要生擒他,他们故意放慢了进攻的步伐,怕是不等刘青赶到,他自己早就伤在这些人手里。
可是这实际情形不但这⽩⾐少年没料到会是这样,连四个黑⾐人也远远没有想到,他们知道来人能一下击倒首领,武功必然不弱,也没想到竟会古怪到如此地步。
明明四个人已经把来人困在阵势当中,可不知怎么的,霍霍刀光之下,却连刘青的⾐角都没有碰到,明明只要钢刀再递出寸许,就可以砍到敌人⾝上,可手上这刀尖怎么也不能再伸出去了。
刘青只觉得每一刀都要砍向自己的要害之处,往往只有毫厘之差,刀尖从自己⾝前划过,顿时惊出一⾝冷汗,暗暗叫苦,怪叫之下,连忙左躲右闪,避让不停。
其实那四个黑⾐人却是越来越惊,都是心慌意,却又不得不咬牙坚持,生怕后退之下,受到敌人反击更为可怕。
其实是刘青使出⽩云拳法“风起云涌”后,真气已经遍及全⾝,真气对对手钢刀传来的杀气感应之下,自然发挥出刘青⾝体的潜能,这才使他不至于受到伤害。
这种真气的奇怪之处也是⽩云山这种有道家源流的功夫的突出地方,当⽇流云子并不曾料到刘青在短短的时间內可以练到这种程度,自然也就没有告诉他会有这种效果。
刘青在一阵手忙脚后,又勉強躲过砍向自己下三路的连环四刀后,才意识到自己是有惊无险,不由得镇定了许多,开始留心查看四个黑⾐人出手的方位。
要说刘青的年纪虽不大,阵势之学在书中也多有涉猎。这一留心之下,刘青就慢慢看了出来,这四个黑⾐人是按五行方位而动,不停的叉换位,只是在这阵势有人转到西方⽩虎之位时,有所迟滞,总是不太圆満,刘青心中雪亮起来。
这五行阵是外面按金、木、⽔、火、土五行而立,內含青龙、⽩虎、朱雀、玄武这等上应天星的变化之道。这阵法确实变化万千,威力无穷。
不过正是自己击倒了原来处在这--西方⽩虎之位的为首黑⾐人后,这个阵势已经变得有所缺失,五行之阵等于已经被破了一半。
不然的话,在刘青现在这种功力之下,就算是他的真气有特异之处,也会抵挡不住这五行阵的威力。
刘青明⽩这阵势的道理之后,放下心来等待阵势转动,刚好在四个黑⾐人正在心志被夺之时,又有一个黑⾐人转到西方⽩虎之位,整个阵势突然停滞了一下,刘青心中狂跳,喝了一声,手臂一缩一伸,凌空对这个黑⾐发出一拳。
这正又是一招“风起云涌”这个转动到西方⽩虎之位的黑⾐人应声倒在地上。
刘青一击得手后,信心⾼涨,顺势绕出了那余下的三个黑⾐人包围,飞快抢在阵势上方,依样使出“风起云涌”接连击出几拳后,黑⾐人一个个应声而倒。
刘青再看那⽩⾐少年,⽩⾐少年神⾊木然,两眼呆呆看着自己,刘青有些脸嫰,不由得⼲咳一声,⽩⾐少年听到,这才缓过劲来,先将手中的长剑收好,他倒没忘记礼数,赶忙向刘青称谢到:“在下张启星,多谢救命之恩,敢问恩公姓名?”
刘青江湖上的事自是听得多了,却也老练之极,回道:“不敢,恩公不敢当,张兄叫我刘青即可,路见不平,却也是举手之劳,何⾜挂齿。”
说完,刘青也不问他事情经过,先帮着劲装少年简单包扎好伤口,两个人一起清理道路,扫灭痕迹。
这倒是刘青听镖局里的人说过江湖噤忌,不能随便打听别人的隐私,知道如果张启星能告诉他的话,等会一定会和自己说的。
总算也是刘青来得及时,张启星虽然落了下风,还是没有受多少伤,那鲜⾎多是马匹上沾溅的。
两人赶忙收拾完毕,却是天⾊已晚,一同又折回到来路,走到了集庆城里,就近在南城门找了家客栈休息。
张启星却也没有隐瞒,便向刘青说了自己的来历。原来,这张启星正是平江义军首领张士诚帐下细柳营部众,这次奉命前往元人京城大都打探消息。
张启星没曾想到,他一路行来,故意张扬,倒也还平安无事,却不料会在此处遭到这些黑⾐人的伏击。
刘青也趁机向张启星问道:“张兄你是平江城义军,那你可和张土信将军相识?”
张启星听到不由哈哈大笑“相识,当然相识,我们平江义军谁能不知道他呢,我就更加知道他了,他正是我所属细柳营的最⾼首领,何况他还是我们族中的长辈呢,看来刘青你也是自己人。”
听张启星又详细说明了一回,刘青对平江义军也有了大致的了解。原来平江义军在张士诚张大帅的率领下,逐渐壮大起来。
由于手下部属扩大的太快,为了便于指挥调动,全军分作前锋营,后卫营以及细柳营,分别对应进行作战∝卫和消息的任务。
细柳营的任务特殊,除了需要刺探报情、打听消息外,有时候还要承担刺杀敌将的重任,可以说是平江义军的精锐队部。
刘青听了这么多,有些明⽩张士信所做事情,也就是为什么要到集庆城来,冒险刺杀那个狗知府。
张启星又说道:“看来那些黑⾐人可能和元人朝廷有很大的关系,因为我们细柳营现在已经是朝廷的眼中钉,只是不知道他们哪里找来这么多⾼手助阵,得赶紧回去报告。”
刘青听了很是⾼兴,原来是救了自家人,初次出手,就伤了许多人,正在有些后怕。当知道是和义军作对的坏人,他也就放下心来。
他也还是暗暗佩服这张启星,见他刚从生死一线中走过来,还能不时记得自己的职责,确是厉害。
刘青却不知道细柳营的部众进到这个营,就已经都是置于死地而后生,经常是把脑袋挂在上,行走在江湖上,这种生活张启星自是早已经习惯。
张启星在前面引路,两人一起边走边说。不觉间已经走到了集庆城甚远的地方,张启星很是悉这带的地形,他告诉刘青,他们已经到了集庆城的边郊。
这时的张启星也一改刘青初见他时的⽩⾐打扮,早已经是穿着一⾝黑⾐,骑着新买的瘦小黑马。并且执意让刘青也依样打扮,同样换上了一⾝黑⾐,当然也买了匹瘦小的小黑马给刘青。
刘青心里本来不愿意,他竟然也会要骑上这匹又瘦又矮的小黑马,想骑上一匹刚见到张启星骑的那种良种的⾼头大马,他觉得那才是够威风。
经过张启星一再说明之下,回头一想,自己刚学骑马,个子也没有张启星这么⾼大,要是他骑这匹小马倒也合适,就算万一摔下来马,由于不⾼,应该不会太疼,他倒是会自己盘算好的地方。
当然两人也就没有一路飞驰前进,谁让刘青刚学会骑马,暂时里,借他几个胆子也不敢走马如飞,两人就这样慢慢的走走说说,刘青听张启星说些江湖上的见闻,他许久没有听人说起,一听就对了味道,他倒也甚是⾼兴。
不过刘青看着这天也将黑,路上偶尔有人,总还是人烟稀少,听别人讲过,此时应该寻找店家打尖住店了。
可看张启星并没有这个意思,仍然在前头赶路,正要问他,忽然间张启星停住话头,接着只见张启星已经向自己作了个噤声的手势,示意自己跟着。
张启星在前面悄悄的下了马,走到路旁的一排大树下,伸手一拨,树后面有一条弯弯弯曲的小道,他牵着马在前头走着,看着刘青也跟着自己下了马,冲刘青点了点头。
就这样,顺着这条小道,两人默默的走了又有三里多路,刘青就见到了一座小草屋,草屋四周都是数不清的树,俨然是一处小森林。
刘青看看天⾊,月亮已经升起来,天空略略点缀点星星。刘青随着张启星,两人把马都系在屋边的歪脖子树上,他跟着进了屋一看,屋里只有一些简单的桌椅板凳,看样子是个无人居住的小屋。
张启星却是走到门后又摸了一会,他又走到屋子后面,刘青依然随着他走到屋后,已然出现一个井口大小的洞口,洞口也不太深太远,钻不了一会儿,两人就出得那个洞来,来到了一座小山头下面。
这时,张启星仿佛松了口气,朝惊奇不已的刘青笑道:“每次来这里总是要这样,我是习惯了,这是我们军令上要求的,刘兄弟你也算是自己人,我也就没有事先和你说了。”
刘青听了并没有发笑,而是也为之一动,神情也是为之一正,他想表示明⽩这些,想想这可能原来是江湖噤忌,现在听来应该是队部里的军令。
以前看过的三国志里,那周瑜周公瑾在⾚壁大战之前,曾经宣布过好几十条的斩决令,和几十罚令的条律,来严正军纪,之后能火烧⾚壁,大破曹,也是和军令森严,执法如山大有关系,刘青在心里面还想到。
待两人走近小山头近了,刘青放眼看时,发现却原来是一座大坟墓。坟墓前面竖着一块无字大碑。
张启星在那无字大石碑前站了一会,伸手就用手指在碑上写起字来,刘青还没看清楚张启星写的是什么字,就看张启星又伸手往石碑上按了下去。
刘青在后面看着,更加惊奇,知道了大概是有土木机关,他却不曾想有这样开启门户之法。果不其然,就听到有吱吱之声,大石碑已移开有一人多宽,出现了一条道甬。
张启星也没回头来看刘青,只是向刘青又招了招手,示意刘青继续跟着。刘青刚抬起脚来,要跟着他往里走,就见前面的张启星已经进去了的大半⾝子又退了出来。
刘青看着张启星面⾊慌张,他也知道情形不对,连忙一起往后就退。张启星匆忙中也没忘记,他往大石碑后再按了一下,将它恢复原状。
再看大石碑很快的移了回来,却是无声无息的,一下就关闭了道甬。两人这时刚好也退到了小山头上,两人一下子就趁势伏在地上。
过不了一会,大石碑又被移了开来,从里面走出来三个人,全是黑⾐打扮,看年纪都是四十来岁的中年人。
走在最前面的那个人似乎是个为首的,他神⾊异常,两只眼睛在不停的转动,眼里精光闪动,看情形是在打量四周的情形,想找出些什么痕迹出来。
过了良久,为首的黑⾐人才收回目光,停止查看四周的情形,冷冷在那说道:“看来那个家伙是等不到了,这么大的功劳让别人得了去。不过,我看香主可能是有些小题大作的意思了吧。”
苞在后面的两个黑⾐人听到这话,连忙连连点头,齐声说道:“这点小事情也真是不值得我们哥仨出手,谁叫是大都那边传来的信,咱们的香主也只好听令行事。”
为首的黑⾐人鼻子里哼了一声,也就没再说什么话。这三个黑⾐人又呆了一会,像等得不太耐烦的样子,他们见到没什么动静,悻悻不已的也就走了。
刘青再看张启星时,只见他紧握双拳,眼睛瞪得通红,明⽩过来,这些黑⾐果然和前面那些伏击张启星的人是一伙的。
看样子张启星他们在这的秘密据点也让这些人给破坏了,要不是张启星机敏谨慎,他们二个还差点遭到伏击。张启星強庒着悲愤的心情,领着刘青从来路返回。
刘青看着,暗暗点头,心底里自是佩服张启星,在此时此刻还能镇定下来,而且谨小慎微的,没有丝毫错的情形。
换过来自己,早先就不会退出来道甬,要找那些黑⾐人拼命了。看来细柳营真是训练有素,或者张启星为人坚忍,所以才会出派来执行这等危险的任务。
经过这番事故,张启星也不敢再走平⽇里悉的这种奇怪的道路,竟然直接就上了大道。
刘青虽然从心里讲,并不惧怕那些黑⾐人,可看张启星的样子,觉得事关重大,也不反对,一路跟着,心底了却打定主意,要保全张启星和自己一起平安到达平江。
两人上了大道,张启星神⾊黯然,开口叹道:“果然是百⾜之虫,死而不僵呀。这元人鞑子还有不少地下势力,我们细柳营的消息搜集也不是那么完善。”
刘青见状,答道:“张兄也不要自责,我看那些黑⾐人的神气,似乎不是元人走狗那么简单。”
张启星道:“我看还是得赶紧回到平江,把这些重要消息通知大帅,也好早作打算,不然要会耽误大事。”说完,他催动座下黑马前进,引着刘青,两人竟是一路连夜而行。
刘青渐渐的也悉了骑马之术,有些放胆的让他的小黑马奔跑起来,竟是越跑越快,让张启星也称口不绝。
一⽇夜一后,平江城已然在望,张启星看着已经离平江城不远,放慢了座下黑马,缓缓前行。回过头来看着刘青,见刘青虽然是年纪不大,跟着自己疾行一⽇夜一,居然毫无疲倦之意,心里也是称奇不已。
张启星抬手一指前面,冲着刘青说道:“刘兄弟,平江城就在眼前了。”
刘青正抬眼前望时,脸⾊一变,两人都看到了,从前面的大道边上已经转出三个人来,正是在那集庆城的郊地里,遇到的那三个黑⾐人。
为首的黑⾐人还是一副冷冷的模样,一双眼睛紧紧的盯着张启星和刘青二人。后面两个黑⾐人,一个是胖胖的,笑眯眯的样子,另外一个却是个瘦子,一脸的苦相。
刘青心里盘算,这三个人能够把细柳营设在集庆郊外的秘密据点清除的⼲⼲静静,估计比自己救张启星时打倒的黑⾐人要厉害得多,看起来是不太好对付。得先让张启星逃走。
刘青想得明⽩,不再犹豫,伸手在张启星马背上一拍一拉,在张启星正要和三个黑⾐人搭话之际,竟然把他连人带马托了起来,让他从三个黑⾐人的头顶越过。
那三个黑⾐人也是吃了一惊,没想到刘青会有这么⾼明的一手。特别是那为首的黑⾐人,也是心里一动,看刘青小小年纪,处理事情如此厉害,也是动了爱才之念。
张启星腾云驾雾般越过三个黑⾐人的时候,也立即明⽩了刘青的意思,知道自己本事不济,留下也是无助于事,待得落在地上,他眼里含着热泪,赶紧飞鞭打马,朝平江城急驰而去。
刘青见张启星落地之后,没有停留,自顾打马而去。刘青心里并没有一丝怪罪之意,反而对他如此明⽩轻重缓急表示⾼兴。
他一直监视黑⾐人的,看到三个黑⾐人也没有什么阻拦的意思,也就松了口气。
为首的黑⾐人见刘青见同伴远走,松了口气的样子,竟一反平时很少和敌人说话的习惯,破例问道:“对面朋友,你叫什么名字中呀?好像你不是他们细柳营的人吧?”
刘青见这个冷冷的黑⾐人在问自己,心里有些奇怪,答:“我叫刘青,你们知道得很仔细,我确实不是平江的义军。”
刘青想了想,又轻轻笑道:“你们都是些什么人,为什么要帮助元人狗鞑子呢?天下已经大,元人不是气数将尽吗?”
听到刘青这话,那黑⾐人也不曾恼怒,却也没直接回答刘青的话,而是反问道:“刘青,就是你把我手下那些黑⾐使者给击杀了的吧,我看好像是⽩云山的手法吧?⽩云山不是号称名门正派嘛,怎么下手如此毒辣?”
刘青答道:“正是我下的手,我见你们黑⾐使者以众击寡不说,还施以暗算,纯粹是小人行径,怪不得我,而且我也还不是⽩云山的弟子,你有账就算在我头上好了。”
刘青说完,已然按捺不住,双手一抬,喝了声“动手吧”抢先向为首的黑⾐人攻去。
那黑⾐人见刘青说不了几句,就抢先动手,也有点恼怒,⾝子一闪,让过刘青双掌,口里喝道:“我现在就告诉你,我们是马头山下弟子,我们哥仨就是上面派来的,你说为什么要帮鞑子四处打庒你们这样反元义军,就是要和你们所谓的名门正派争一口气,用你们的话说,也就是你们说的正琊不两立。”
刘青听得有些糊涂,不过他也顾不得明⽩了。他一见黑⾐人很随意的躲过自己的双掌,还一口气说了这么大串的话,没有停顿的味道。他马上知道厉害,来了一个弯大转⾝,退后几步,连忙变掌为拳,使出一招“风起云涌”远远击向黑⾐人。
黑⾐人似乎也知道刘青的神拳,又是躲闪不停,也不知道他是有意为之,还是不敢硬接刘青的攻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