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就薛晚看不懂

　　薛晚眼神闪了闪：“啊，他不舒服，昨天还发烧了。”等她终于收拾完了东西，与同桌走出教室。

　　撇过头一望，果然看见了薛梓，在人群中还是那样突出，他也看见了她，抬步走过来，速度不慢，距离也不远。偏偏薛晚只觉得莫名煎熬，身体僵硬得很，有种想逃走的冲动。

　　同桌却在此时拍拍她的肩膀：“那，我就先溜了。你们兄妹俩慢慢。”薛晚这才回过神：“…好。”薛梓也走来了。立在她面前，唤了声：“晚晚。”

　　嗓音和平时没什么两样，好像无由来紧张的人，就只有她。薛晚扯起嘴角：“哥。”心里暗骂了自己一万句，她为什么要紧张，明明他什么都不记得了，就算记得，也不关她的事，因为当时的他只是认错人而已。

　　于是薛晚也努力地，维持着平时的模样，笑着挽上他的手臂：“哥你还好吧，有哪里不舒服吗？”薛梓低笑一声：“有，我饿了。”薛晚抬头望着他：“那我们快去饭堂吧。”说着，就要拉着他走。

　　不着痕迹地侧过脸，在薛梓看不见的角度，薛晚终是没能控制好表情，咬着出了点破绽。

　　抓着他手臂的掌心灼热，害她下意识想撤开，生怕被他察觉到她的不自在，这样的状态维持了两三天，薛晚才真正恢复了平时和薛梓的相处模式。

　　放学回到家，薛晚进房间放下书包，不料拉链上的小挂饰忽然滚落到地面。“怎么就松了呢…”她喃喃一句，弯去捡。

　　没有注意到，身后裙摆因为她的动作，被部的弧度撑起。薛晚捡起挂饰，回头一看，发现薛梓还呆立在门口。

　　“哥，你怎么不进…”她话没说完，便被薛梓打断“晚晚。”他手扶在门框上，骨节凸起。头微垂，碎发覆过眼。

　　他说：“晚晚，我们还是，分开吧。”＊＊＊薛晚看过去，见薛梓一脸平淡，不由怔住。如果不是情况特殊，她其实想尴尬而不失礼貌地问一句“我们什么时候合过”

　　薛晚凝噎半晌，才开口：“分开…什么？”薛梓捋起头发：“，衣柜，浴室…”说白了，就是要搬去别的卧室。

　　薛晚心一沉，蹙眉：“为什么…”只有简单的三个字，便不敢再多说什么，声音里的颤抖太过显然，她不想暴出来，以前薛梓也不是没提过要分房，后来也确实试过分开，不过皆没成功。

　　她没闹几次薛梓就投降了。两人又住回了一个房间，而他也已经很长时间没有再提起这事过，但这一次。

　　他的态度很奇怪。比之前要决然得多。薛晚隐隐意识到，这一次是来真的。大概是因为知道自己又要惹哭妹妹了。薛梓表情染了点焦躁，他别开眼：“晚晚，我们都是高中生了。不能再和像孩子一样，成天黏在一起…”

　　眼前忽然飞来一个公仔。是薛晚的挂饰。薛梓下意识偏过身躲开，公仔砸在身后的墙上，然后反弹开来。

　　在地上滚了几圈最后落在他的脚边。抬头再看薛晚，发现她眼眶已然泛起红色：“哥哥，你就爱骗人。”薛梓垂下眼：“我骗你什么了。”她背过身去，说话时带有压抑的哭腔：“你就有。”昨天的事，他明明记得。

　　所以才忽然说要分开。薛晚不傻，稍稍一联想，就分析出来了，但她没讲明白，也不肯讲。白的脸颊上有泪水划过的水痕，她抬手拭去。

　　薛梓默然。俯下身，捡起可爱的公仔。细长的手指将它握在手里，然后，缓缓凑近嘴边，双在上边印了一下。力度极轻。可惜薛晚没看见。

　　等了好久，才听见他哑声道：“我们长大了。是时候学会给彼此一些…空间。”他的睫又长又浓，特别容易吸引人视线。眼帘低垂时，更突显出这点。

　　薛晚还是没转身，也没扭头看他。倒是动了动，语气里含了复杂的情绪：“…都是她害的。”说完，就连自己也呆滞了几秒，不敢相信。

　　她居然会迁怒到哥哥喜欢的人身上，但哥哥的反常，确实是那个人造成的。都是那个人的错。薛梓跟着一愣：“什么？”薛晚抿抿，没解释。

　　话锋一转：“给我一周时间考虑。”她终于肯扭过身来，鼻尖都哭红了。手垂在两侧，攥紧了裙子，她道：“一周后，我再告诉你，愿不愿意搬。”薛梓终是不忍心她太紧，只得妥协：“成。”

　　薛晚心里十分难受，眼泪没忍住，又决堤了。朝他张开双手，大眼睛委屈巴巴地盯着他看：“哥哥，你不抱抱我吗？”薛梓退了一步：“…我能说不抱么。”

　　“不行，你让我哭了。”薛晚表情可怜得很“安慰伤心的妹妹是哥哥的职责。”她都没说完，薛梓已经大步跨了上来，用力将她扯过，揽进怀里。“才不是我的职责呢，爱哭鬼。”

　　他在她耳边低语，动作明明是如此的不耐烦，声音却宠溺得很。薛晚破涕为笑，在他怀里乖巧地蹭了蹭：“口是心非。”薛梓眼神黯淡几分。手覆在她脑袋上，了。

　　半晌，也低低一笑，膛震动：“…确实。”他一定是这世上最口是心非的人了。＊＊＊第二天的下午。是体育课，老师决定举行场羽球比赛，是难得的男女混合活动。

　　聪明的人立马把目光投向平体育神经优异的同学身上，做足了被carry的准备。宋俞便是他们其中一个目标，他是学校篮球部的，体育好不用讲，人长得也帅。往常比赛的时候，操场边几乎挤了人。

　　就想看他表现，此时大家也为了他，正争得头破血，把人围得水不通。不远处，同桌站在薛晚旁边，看到这一幕，拿手肘顶了顶她侧：“你和他这么，要不要上去求他加入我们？”

　　脸的戏谑，也就薛晚看不懂，她笑了声：“我们还是不要拖累人家了。”她们两人平时就是混子，对待体育课的态度极为随便。老师变着花样给班级举办各种活动，也还是没能起她们的运动精神。把体育好的招进来她们队里来，就等同于存心拖人家后腿。同桌：“…”拍了拍薛晚的脑袋：“朋友，你没救了。”薛晚：“？”俩人的小打闹断在当同桌看见宋俞朝她们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