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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暖暖光晕笼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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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也没干过什么太过德行有失的混账事,可如今提倡的就是脚踏实地,老实安稳的走社会主义道路。何兆这样太活泛的、脑瓜子灵的,总给人一种不稳定感,俗话说,靠不住。

  夏寡妇也听说了这事,瓜子壳一吐,嘴角往下一拉,活生生恶虔婆样子“指不定有了。肚子藏不住了。所以急着定亲呢,谁还不知道那档子事。”大家都觉得她过分了。

  你说你跟周桂花不合,是你俩的事,关人小姑娘啥事,这要人命的舌嚼一次不够还嚼两次,没个长辈样子。

  这话经过铁牛传到何兆耳里,气地何兆一佛出世二佛升天,铁牛也道:“这恶婆娘有毛病吧,逮着肖缘咬啊…要不是她说,你也不至于就被订了亲。”

  铁牛总觉得定亲就好像牲口被套上了笼子,跟自由说拜拜了,他替何兆亏得慌。周桂花再一次听到夏寡妇胡吣的话。

  这一次不忍了。像一头暴怒的母老虎从人群里揪出夏寡妇就要到公社去说理,本来夏寡妇胡乱传的那话大家都听见了。周桂花哭天泪地的,要公社主任做主。

  妇女主任赶过来调解纠纷,铁牛趁着混乱挤到周桂花身边,嘀嘀咕咕了几句,周桂花眼前一亮,拉着妇女主任就惨兮兮得诉苦“不是我得理不饶人啊…主任你们当干部的辛苦,咱们老百姓都记心上。

  咱们公社也一直在宣传,做守法奉公、质朴肯干的好社员,可你知道,就有些人唯恐天下不,到处说人家闲话。

  自己不干不净,在她眼里这世上就没一个正经人了。到处传播不良思想,长久下去,人心都搅散了。”亏得周桂花记好,铁牛教得一字不落复述了一遍。河子屯的妇女主任也算是夏寡妇不出五服的妯娌。

  之前夏寡妇一些招人说嘴的事看在家人的份上,能拦得都拦了。今天她却不想包庇夏寡妇了。

  夏寡妇跟村里许多男人不清不楚,大家都心照不宣,就是她自己男人也捧夏寡妇的臭脚,她也不想跟夏寡妇撕破脸。偏生前几天这不要脸的,竟然拉她儿子进屋,这可真是戳了肺管子了。脏的臭的不知经历过多少,老一辈的霍霍够了。

  开始朝年轻一辈下手了。别人她管不着,她儿子正在说亲,沾染上夏寡妇,说出去没脸活了。妇女主任一副为难的样子,大家也看出来这一回她不急着包庇夏寡妇了。

  平常被夏寡妇勾搭过汉子看她不顺眼的,纷纷帮腔“咱们一天一桶汗水搞发展搞建设,有的人小姐命,生来就该叫人伺候的。”“活得舒舒服服还不顺心哩,有事儿传谣没事儿造谣,咱公社的风气就是这样破坏的。”

  “夏寡妇家里是富农吧。当初的土财主官老爷哩,自然高贵。”这下,越来越多的人不,夏寡妇生活优渥,不夹着尾巴做人,招摇过市,活得像朵乡村际花,把人比得像草。妇女主任看这情况不住,引起民愤了。连忙报告进公社。

  偏偏今天公社来了县上的领导巡查工作,看河子屯发展的风生水起,满意极了吃过饭正准备走,来了这样一场好戏。人家倒是没有直接手。

  只是意味声长道:“基建工作要做好,社员的思想品德也要紧,可不能一颗老鼠屎坏了一锅粥。”

  河子屯几个领导在几个乡镇领导跟前臊红了脸,再顾不得夏寡妇是什么背景了。该劳改劳改,该上课上课。谁来说情,好哇,跟她一起去。

  夏寡妇栽了一次大跟头,从来没下过地的人,硬生生在太阳底下晒了半个月,本来还能看的脸顿时成了树皮。

  工地上不是没有女人家,那些女人硬气的很,好几个因为跟公社争地,要么跟社里男人打架拉来劳改的。

  一听说夏寡妇是因为搞男女关系,还是个旧社会地主家的小姐,不由生出鄙夷之情,离她远远的。

  只有铁牛知道夏寡妇为啥一下摔得这么惨,想想何兆诓妇女主任去抓儿子的,还有教周桂花说的那些话,他就觉得老天太不公平了。都是人,咋脑壳还分三六九等呢。

  ***本来现在这种时候,已经不流行订婚,哪两家的男娃女娃说好了。直接低低调调扯个证过一处就是了。肖缘跟何兆有点例外,两个人倒都不想现在就办事。

  何兆虽然心心念念赶紧将肖缘接回家,以免夜长梦多,可是结婚是一辈子的大事,一生就这一回,他想小缘风风光光嫁给他。

  他还没有能力,总依靠父母自己就先不好意思。一两年的时间攒不出大钱,好歹他得拿出来点。肖缘听他这样的想法,自然支持。

  她双手托着腮,并膝坐在草地上,山坡树后放着两头牛,优哉游哉甩着牛尾巴吃草。傍晚的风温温热,带点午间的暑气,他们就这样相对坐着。多久都不嫌腻烦。

  何兆想跟肖缘表达自己全部的想法,但他毕竟年少,面对喜欢的人多少希望自己的形象高大值得崇拜,他有诸多抱负想法,不能宣之于口。

  只是这样干巴巴跟她说近期恐怕结不成婚,一时找不到好理由。何兆顽劣起来是最让人头疼的存在,一旦下定决心要办成什么事,就有一股似乎生命都在燃烧的干劲。

  肖缘从他的眼睛里看见野心,她自己是个喜欢平淡的人,讲究一切顺其自然,何兆偏生是个狠劲儿埋进骨子里的子。

  可是都愿意为了彼此将自己收敛,肖缘愿意放手信任,就这样等着他。何兆尽全力克制冲动,想想自己也是快有家庭的人了。干事不能瞻前不顾后,这样彼此想着。事情就有一个双全的法子。

  “先不办就不办,我又不恨嫁。”肖缘手上玩着辫子,笑意盈盈看着他。何兆略微松口气的同时,又有点不“你不怕我跑了?不要以为就你受,我还是很吃香的,要真说起亲来,我娘得忙飞起来,”“那现在不可以了。你自个姓甚名谁知道吗?”她也不是一直都遭他戏不懂反抗的。

  何兆笑嘻嘻地,胳膊当做枕头躺下去,歪头道:“知道知道,我姓肖了嘛,早就姓了。你高兴咯?”

  肖缘捂着脸颊,将视线投向远处,太阳仿佛深秋的柿子一般红火,暖暖的光晕笼罩,大地披上一层橘黄的轻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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