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指尖动了动

　　“不是，不…我家，那什么，就是…”走关系三个字在嘴边转来转去，无论如何都说不出口，女孩的脸红的像发了高烧，人扭捏的不行。

　　“我不知道妈妈给我安排的是省重点，要早知道的话我真的…我也不敢。”打死她都不会来的。少年一直在盯着她看，林慕溪与他对了眼视线，又仓促地撇开了。说话磕磕绊绊的，舌头都像在打结。

　　“徐离，谢谢你帮我，但你别管我了。去跟老师说一下吧，我在那里肯定待不久的。”“为什么待不久？”他接话很快，反问了一句。

　　少年身形高，运动服被窗外的风吹鼓，飘起又轻轻落下，贴在他白皙紧实的上，风再起时，隐约能看见腹部块块的肌线条。

　　窗外的光明亮到了耀眼的程度，两人沐浴在浓烈的夕照下，影子在空到显得有些孤寂的大房子里被拉成了很长。

　　“我成绩太差了。”林慕溪抿抿嘴，这个理由甚至能让她抬头直接面对徐离的注视“同学都不喜欢我，班主任也不喜欢我，他们都想让我走。”“我喜欢你。”“…”“我不想让你走。”

　　少年认真地看着她，眼睛一眨不眨，热诚而明亮，发梢被黄昏的晚风带着微微吹动着。好像简单的在她心尖上拂过。林慕溪的眼睛太久忘了眨，眼眶发红。

　　一时间竟然分泌了大量的泪水，她低头匆忙眨眼的时候，不停有眼泪“啪嗒啪嗒”砸到地板上溅开。

　　在寂静的房子里显得格外明显。林慕溪觉得自己在少年炽热的注视下，整个人都有些无所遁形。

　　她的四肢不断在过电，好像有什么带了毒的小虫在啃噬她的血管，让她浑身的血都变得又又痛。

　　“我知道你可能觉得学习很难，但现在每个在你看来好像很优秀的人，他们变优秀的方法也只有一个，那就是不断地学习，用的也不是什么高不可攀的办法，就是多花时间去对这件事情有计划的专注而已。”

　　“现在看起来好像很难的事，经过一定时间的练习后，很快你也能够信手拈来。”林慕溪用两条胳膊各抹了抹眼泪，低着头，又用手捂住眼睛，鼻音很重地问道：“真的吗？”她说着哭声又加重了。嘴也扁了下去。

　　“…可是数学真的好难，一点都看不懂，我明明学过可我就是看不懂，还有物理，要算的我总想不起来该套哪个公式，每次觉得语文能考好，可每次也都只有七八十分，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学习这么差，我明明也认真听课了。”

　　林慕溪哭得眼泪汪汪的，直鼻涕，脸都红了。“还有你们…你们都太恐怖了，那么难的题，到底怎么做出来的，你还全对，我简直怀疑我跟你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林慕溪光是想起上次月考就觉得头都要炸了。

　　关键是所有人都觉得她的成绩应该要提升。“你可能不知道我到底有多差…”徐离想过来给她擦眼泪，可却被她给伸手推开了。

　　她几乎是有些绝望和畏惧地看着徐离，人还往后退了两步。“我至少得提升两百分，才能勉强赶上班里倒数第一的水平。”这简直就是噩梦。

　　＊＊＊林慕溪现在的情况，如果用再简单一点的话来解释的话，就相当于…有个每次都只考六十分的小孩，转学进了一个考九十四、九十五分都能沦为倒数第一的班级里，然后分是一百分。

　　“读书太难了…”林慕溪又抠起了自己的手指。徐离伸过手与她紧紧十指错，然后把她的手直接揣进了自己兜里。“你先把抠手指这个坏习惯改了。再说其他事。”

　　林慕溪看了眼自己被少年收进兜里的那只手，指尖除了能感觉到他掌心的温度外，还能隔着子，触碰到少年大腿的温度，她想回手，可试了几次都动弹不了。只能起抬头。

　　然后就发现徐离正垂着薄薄的眼皮一脸认真地看着她，像是她不答应他就不松手一样，少年好像在对她表达自己的坚持，又像是在跟她撒娇。林慕溪侧过头去，心慌乱得厉害。刚才那一刻她关心的都不是学习的问题了。

　　她就是觉得，好像徐离这么牵着她，管着她，就像…像是她男朋友一样，她怎么可能得到一个这么帅的男朋友！更别说他声音好听手也好看，个子高成绩还那么好，哪个女生会不想把他给到手。

　　“…”林慕溪服软了，她的指头动了动，觉得自己还是抵抗不了跟这么一个帅哥说话“我其实也是想好好学习的，就是学完之后，总做不出题。”

　　徐离了他揣在口袋里那只柔软的手，耐心道：“还有呢？”“还有就是一坐下来老犯困，学一会儿脑子里就开始想其他事情。”

　　说着林慕溪眼里微微放光，又看向少年问道：“徐离，文言文是不是只要理解所有字的意思就能学好了？我买了一本古汉语常用字字典想背下来，你说买那个有用吗？”

　　少年似乎想了一下，然后看向她说道：“有用，当然有用，上课用来枕着睡觉睡得可香了。”

　　林慕溪愣了片刻，突然反应过来他是在笑自己，羞愤不已，伸出另一只手想打他，徐离没躲，只是在她手落下的时候，伸出了胳膊。

　　下一秒。林慕溪的上传来一股很重的力道，她身体软了一瞬，额头和鼻尖都撞上了一个带着淡淡香味的身体。手撑着的地方硬邦邦的。

　　她好不容易反应过来看了一眼，发现自己的指尖正陷在少年领口下方那道深深凹陷的锁骨上。少年的身体炙热，仿佛从头到脚都是她从未触碰过的陌生温度。可很快她又反应过来，这个人不久前还与她亲密无间的肌肤相贴。

　　她之所以觉得陌生，是因为那股浅浅的清冽，与她从小闻到大的所有气味都不相似，那是她在青春的荷尔蒙躁动之下，闻到的属于另一个想亲近她的少年的味道。林慕溪心脏跳得砰砰直往腔上撞。

　　“…”两人都没说话，但她能感觉到徐离正靠在她头发边，她觉得再这样被他抱下去，她迟早要窒息，没忍住用手掌推了推他。“你怎么了…”“我说过我喜欢你了。你对我是怎么想的？”

　　林慕溪听到这句话觉得自己有点头晕，她指尖动了动，指甲在他白皙的锁骨上划了一条浅白的痕迹，那痕迹慢慢变红，她的指头马上就不敢再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