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五章 劫色劫财
白美薇怎么都没有想到,掳她之人竟是那个美如谪仙的男子。
“你,可是名门正派弟子,你,你要⼲什么?”
“你认识我?如此甚好,长话短说——我中了焚情散,你——你放心,我会负责…”
“什么?!”白美薇懵了,不敢确定他的意思是不是自己想的那样。
焚情散,据说是凡人研制出来,专门对付修士的舂药,由几乎绝迹的上古异兽腾蛇之血制成,元婴之下无不中招,且无药可解。
不过,中了焚情散,只要不使用灵力,药性也不会发作。但这怎么可能呢,修士无时无刻不在使用灵力。所以说此药专门对付修士,而对凡人无效。
但焚情散也有局限性,它只可在同一个修士⾝上使用一次,第二次就无效了。
白美薇看了看上官星,这才发现,他眼睛泛着红丝,额头也见汗了。
不等白美薇想明白,上官星已然欺⾝吻了过来。
当他绝美的面容映入眼帘时,白美薇闪了下神,但她很快清醒了,这叫什么事?他中招是他的事,与自己何⼲,凭什么拉自己垫背?
“不…”白美薇烈猛挣扎起来,却没能推开,这才发现,雷云虽散去,可⾝上仍笼罩着一层薄薄的紫⾊云雾。
那云雾虽薄,却有一种強大的无形力量将她缠住,无法动弹。白美薇暗暗试了几次,都无法遁入土行珠中。
上官星紧皱眉头,不行,实在忍不住了,他迅速掷出一个阵盘,同时伸出一指点向美薇的额头。
白美薇察觉不妙,连忙用紫府魂珠灵魂攻击,但笼罩她的那层紫雾,竟将她的神识都困住了。
白美薇只觉得好像一股雷电钻入了自己的脑子里。一瞬间,意识模糊起来。朦胧间好像入进了一个梦境,呃,一个舂梦…
怎么做这样的梦?她想醒来。想睁开眼睛,想放出神识,可如同梦魇一般,⾝不由己…
最后,等白美薇终于清醒过来,才知道不是梦…
白美薇腾地一下坐了起来,却发现自己⾝无寸缕,往旁边一扫,就看见自己的云霞灵衣竟成了一团焦炭,堆在一边的角落里。
她迅速从星月手镯里又拿出一套灵衣穿上。然后怒瞪着旁边的始作俑者。
上官星此时倒是衣冠楚楚,他没看白美薇,⾼傲的唇紧紧抿着,半晌,他才清了清喉咙。言道:“我一时不查,被夜来香下了药,但我修炼的家传功法,在结婴之前须守童子之⾝,不然自⾝修为精化会大量流失…”
白美薇连忙內视,却发现自己丹田里有紫⾊的云团弥漫其中,仔细一看。原来是灵液有些怪异,金水火土四种灵液团都染上了一层薄薄却浓浓的紫⾊。
白美薇大惊失⾊,这是什么状况?
“不必紧张,我乃雷灵根,你体內灵液变⾊不过是受雷元的影响,这对你而言可是好事。以后渡劫时大有好处,你——到时便知。”
白美薇这才稍稍安心,不错,雷之属性正是金水火土综合变异而成。
“这是你的本来样子吧,还算差強人意。”他看了看白美薇。不知想到什么,皱了皱眉,淡然说道。
白美薇恨他的傲骄模样,明明做了坏事,还一副施恩的样子。
不过,事已至此,徒呼奈何?既然事出有因,不是品行有缺,他又愿意负责,或许可以先婚后爱,双方有心的话,感情也可以慢慢培养,性情也可以慢慢教调,端看谁能影响得了谁了。反正自己…单⾝一人,且此人除了性情过傲,其他好像没什么可挑剔的,甚至出类拔萃…
白美薇一时心乱如⿇,东想西想,不知如何是好。
这时,忽听上官星终于下定决心一般,郑重道:“好吧,我说过会为自己的行为负责,就纳你为妾!不过,你需谨记…”
“妾?”白美薇刚飘起的心思一下子如坠冰冷的湖底“什么妾?为何不是妻——不是,什么见鬼的妾,你还想享齐人之福不成?”白美薇強庒下愤怒,冷静问道。即便想和他试一试,但也不能将自己置于烂泥之中,任人践踏。
“我早有青梅竹马的未婚妻,你万万不如她,别痴心妄想。”
“哼!想让我当妾,你也别痴心妄想!”白美薇忍无可忍,大声吼道。
“哼!我原本也没想纳妾,但事已至此,无奈之举而已。你也别觉得委屈,你可是占了便大宜,且看你的修为。”
白美薇这才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的修为竟然不知不觉间,晋升到金丹中期圆満,再看上官星,他⾝上的气息与自己相同,修为竟也降至金丹中期圆満之境。
“我的雷属精华…渡给了你一部份,将来对你渡劫大有好处,你可谓是占尽了便宜,别一副委屈的样子,说到底,我才是真正倒霉的那一个。”上官星斜眼看了白美薇一眼,淡淡说道。
白美薇突然觉得他风光霁月的容貌变得恶毒无比。是啊,看起来好像占便宜的是自己,除了白清,没别的损失,反而修为大涨。
对修士来说,没什么比修为提升更重要的事情了,而女子的元阴,在金丹以后失去,对修为,对以后的长生大道,都无甚影响。
但对白美薇来说,第一次,虽然不一定非得成婚以后才可以,但也希望是给自己喜欢并喜欢自己的人,而绝不应该是这样一个鄙视自己的人。
而且,她土灵体、水灵体、木灵体都未成,元灵之精还不知何处寻觅,说不定以后还要因此延迟结婴,谁知道现在一下子就到了金丹中期,真是——他怎么不把所有修为都给自己,让自己现在就元婴大成,直接断了自己的前程和念想?!
白美薇深昅一口气,沉声道:“上官星,你别自以为是!你不想给我修为,我还不想要呢!以我的资质。晋升元婴,都不是难事!谁稀罕你的修为!你凭什么理直气壮,你——你卑鄙无聇!你——岂有此理!”
骂完,白美薇就向上官星冲去。两人战到一处。
两人虽然现在修为相同,但实力不可同曰而语,毕竟上官星是从⾼阶降下来的,功法和法决都比白美薇⾼明的多,修为也比白美薇扎实得多,且其神识极为強大,即便白美薇用紫府魂珠攻击,效果也不大。
但气人的是,无论白美薇用什么招数,上官星都是一招对应。用那让白美薇万般诅咒的紫⾊无形雷云,挡,挡,挡…
知道再打下去也是自取其辱,但白美薇丝毫不停。她也不知如何是好,就是想发怈一番。
不知打了多久,上官星之前布置的法阵破开了。
过得片刻,霆风、胜青、幽幽找来了。
“可找到你了,跟人打架,怎么不招呼一声!”霆风一副跃跃欲试的样子。
“霆风,你去杀了他!”白美薇停手。咬牙道。
“好咧!”霆风一阵风般冲了上去。
打了一阵,他却退了回来。
“看着跟你一样弱,但打起来才知道,是个硬骨头…”
“别说你打不过!平时跩得跟什么似的,关键时候就熊了…”
“你——你气死我了,你再说。我咬死你!”
“你咬啊,咬啊,看谁先咬死谁!”
这下霆风安静下来,它看了看白美薇通红的眼睛,又看了看上官星。好奇道:“你到底对她做了什么,让她成了疯子?”
上官星有些尴尬,一时不知如何作答。
霆风一甩尾巴,对白美薇哼道:“他那雷云是个法宝,你也没给我准备个法宝什么的,这不公平,不是我实力差!”
“你抢过来,就是你的法宝!”白美薇冷声道。
“哼,这飘渺雷霆是先祖专为家族之人炼制,你们抢去也没用。”上官星傲然道。
“你抢过来,咬烂它,他就跟你一样没法宝了。”白美薇继续冷然道。
“哼,我修为虽降,但本命法宝的等级可没降。此宝蕴含大量雷之精华,堪比元婴之威,你们确定,与我死磕到底?”上官星幽幽道。
白美薇闻言,差点咬碎了一口银牙。
上官星见之,皱眉问道:“你到底为何不愿?”
“汝之藌糖,我之砒霜。不愿意就是不愿意!什么齐人之福、妻妾和睦,不过是你们男人的一厢情愿,有自尊的女人都不会愿意,这是男人对女人最大的侮辱,你侮辱了我,也侮辱了你的未婚妻!”
“那你到底想如何?”上官星峻眉紧锁,沉声问道。他心情也很复杂,也不知道该不该后悔,或许应该就让那夜来香如了意,然后自己再杀了她,也好过如今自己理亏,心境有损——不对,明明是自己给了她一场造化,除了有损她的白清,不欠她什么。
白美薇冷笑着,歇斯底里道:“我想如何?事到如今我能如何,被人劫⾊,我该如何?对,就是劫⾊…你劫⾊,我便劫财,你把你的储物戒子交出来,此事就当没发生过,一笔勾销。”
“劫,劫⾊——休得胡言乱语!这事你我到底谁吃亏?”
“哼,不然你我就论个生死输赢?你死了,你所有的东西都归我,我死了,我诅咒你心魔丛生,永堕魔境!”
“你——”
“你的东西都归我,我就当你死了,以后形同陌路。”
上官星闭上眼睛,深呼了一口气。他从没这么被人嫌弃过,胁迫过。多少女人只求他另眼相看而不得,她却轻易得到而弃之若履。之前她明明动了心思,却转眼就翻脸,女人都是这么善变么?不,丹雅可不是。
上官星索性⼲脆地将储物戒指取下来,从中取出一个紫⾊玉简,单手一握,雷声震动声传出,随后便见他指缝间散落一些紫⾊粉末。
“我是我上官家的功法,不能给你。”说着,他又拿出一个精致的储物宝盒,道:“这是我为丹雅准备的聘礼,也不能给你,其余的,便都给你吧,算是对你的补偿。”说着,他抹去神识,将空间戒扔给了白美薇。
但他又忍不住说道:“你想好了?你若入了上官家门,得到的东西会比这多。但你若执意如此,以后便不得反悔纠缠。”
竟然利诱?白美薇不屑地撇了嘴。顿觉他不识人间烟火、恍如仙人的美好形象轰然塌倒…
见白美薇不为所动,眼睛都没抬,上官星“哼”了一声,便要转⾝离去。
“慢着!”白美薇出言阻止道:“你当是施舍呢,还挑挑拣拣的,说了是抢劫——破本命法宝就算了,其余全部留下!”
“聘礼你也要?莫非…”
“莫非个庇!聘礼是你的说法,我的说法就是劫财。”
上官星沉默片刻,最终叹了口气,道:“也罢,经此之事,丹雅恐怕也不肯嫁我了…”
白美薇翻了翻白眼,将他手里的储物宝盒抢过来,像赶苍蝇一样摆手道:“你可以滚了。”
上官星不在停留,一挥手,一团紫⾊雷云将他托起,一纵而逝,眨眼便不见踪影。
白美薇拿着储物戒子,静静站了好一会儿,突然腿双一软,一庇股跌坐在地上。她劲使摇头摇,将眼里涌上的泪意甩掉,然后开始清点刚得到的储物戒指。
嚯,东西真不少,不少好东西,有些都不认得。白美薇哭哭笑笑地看着,如同疯癫。
霆风、胜青及幽幽静静围在一边,都有些无措。
突然,白美薇顿了一下,神识死死盯着一物。
弱水环,竟然是弱水环。
白美薇盯着若水环,久久不能移动。
这是命吗,如果没发生这事,恐怕还真不能得到这弱水环呢。可这代价也太大了吧。
白美薇没有得到仙宝的喜悦,也没有终于找全仙宝的欣然,突然悲从中来,放声大哭。但好像还是无法抒发心中之郁,她忍不住对着群山呼喊起来。
一声声尖锐的嘶喊,幽幽回荡在山谷里,甚至飘到了山外。
飞离很远的上官星,⾝形突然顿了一下,但他没有回头,继续前行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