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二章 真实目的
巴里奥斯实在忍不住了，瞪着眼睛问：“凯乐斯叔叔，不说其他的，光是这次瘟疫法阵，你就付出了这么多。睍莼璩晓
现在人类的战士们已经很虚弱，这时候交给阿勒代斯？
让他白捡一个便大宜，父皇一定会让他统帅我。那样，我还有翻⾝的机会吗？
凯乐斯叔叔，请原谅我的无礼。
我实在无法理解，为什么要把这样的功劳拱手让人，还是让给我最痛恨的竞争对手。轹”
凯乐斯看着激动的王子，不由得叹息一声。凯乐斯拉起巴里奥斯的手，两个人从祭坛上消失。
当他们再出现的时候，已经回到了军营的大帐之中。
凯乐斯拉着王子走出大帐，一路上遇到许多来往的海妖战士，无不对他们行礼羲。
凯乐斯指着一个行动很缓慢的裂甲骑士，这种裂甲骑士属于海⻳一族，庞大的⾝体被厚厚的⻳甲包裹起来。
巴里奥斯不解的看着，低声问道：“凯乐斯叔叔，你想告诉我什么呢？”
凯乐斯长出一口气，说道：“王子殿下，这样的战士若是放在你父皇那边，还有他的位置么？”
巴里奥斯坚定的摇了头摇说道：“凯乐斯叔叔，您应该比我更清楚父皇麾下的战士们。
慢说这个战士，就是他们的族长，也不够入进父皇麾下的资格。
这点毫无疑问，有什么可说的。”
凯乐斯点点头，没有说话，转⾝往回走。巴里奥斯被弄得一头雾水，只好跟在后面一起回到大帐之中。
凯乐斯在大帐中布置了一番，划了一个很复杂的法阵。
法阵开始运行之后，整个大帐好像不在这个世界里一样，周围有一种神秘的力量把大帐与现实世界隔绝开来。
巴里奥斯没有打断凯乐斯，而是静静的坐在那里看着。
直到凯乐斯都忙完，巴里奥斯才开口问道：“凯乐斯叔叔，你是害怕有人偷听我们的谈话么？”
凯乐斯嗯了一声，随后问道：“王子殿下，你觉得阿勒代斯的战士们怎么样？实力和你父皇的战士相比如何呢？”
巴里奥斯笑了笑，心想一向无比睿智的凯乐斯叔叔，今天不知道是怎么回事，竟问我一些十分白痴的问题。
巴里奥斯还是耐心的答道：“凯乐斯叔叔，这显而易见，他的战士也不能和父皇的战士相提并论，差了好几条街。”
见巴里奥斯还是不明白自己的心思，凯乐斯只好实话实说：“王子殿下，在这点上，你没有萨尔蒙斯王子看得深刻准确。
你的父皇已经不再是当年那个海皇陛下，他现在只是那尊強大的异域主神的傀儡而已。
你和阿勒代斯王子一样，都只是这场战争的消耗品。”
凯乐斯最后一句话像惊雷一样在巴里奥斯心底炸响，巴里奥斯脸⾊霎时一片苍白。
消耗品？我和阿勒代斯一样，带领这些战士出征，千辛万苦来到陆地，就是为了战死么？
不会，再怎么说，他也是我们的父亲，他怎么可能有这么狠的心肠？
巴里奥斯好一会儿才低声说道：“凯乐斯叔叔，你说的这些话到底是什么意思？你有什么目的呢？
你可知道，这些话一旦传到我父皇的耳朵里，你和你的家族都会被流放到那片遥远的死海之中，永远无法回归。
我想你刚才一定是受了什么刺激，才会这样胡言乱语。刚才那些话，权当我没有听到，就此揭过吧。”
凯乐斯露出一副不以为然的神⾊，哼了一声说道：“我的王子殿下，你说这番话，能掩饰什么呢？
这么多年，你应该清楚你的父亲。你的父亲久居皇位，多么辽阔的海洋都需要臣服在他的脚下。
你不知道他最想的，最需要的是什么吗？他不需要一无是处的父子亲情，他需要的是永恒的生命和力量。
海皇这个称呼満足不了他，唯有成为海神，才能得到他所需要的一切。
你没有见过那个异域的天父，我曾经在很偶然的情况下见过他一面。那是真正的神。
如果他愿意，他可以帮你的父亲成为另一个神。海神有子女么？”
巴里奥斯几乎石化，愣愣的站在那里，不知所措。
传说中的海神，我们的信仰所在。
巴里奥斯的心里突然出现了那尊⾼大的雕像，从很小的时候，就被人带着在海神雕像前面跪拜。
慢慢长大之后，还是经常会去雕像前面跪拜。对海神的信仰，早已是生命中不可或缺的那部分。
巴里奥斯试着把海神雕像的面容换成父亲的面容，结果他惊讶的发现，不论怎么样，海神雕像都换不成父亲的样子。
海神就是海神，父亲就是父亲，两者永远都不能合二为一。
巴里奥斯忽然想到，若是父亲可以成为新的海神，自己也可以才对。
大家同样都可以成为海神，那自己信仰父亲岂不是没有任何意义？
一股強烈的不甘从心底浮现，巴里奥斯不由自主的握紧了拳头。
很快巴里奥斯又把拳头松开了，直到现在才明白，自己一心向往的海皇之位，永远也不会真正的能继承到手。
巴里奥斯脸上的表情慢慢恢复常态，低声问道：“凯乐斯叔叔，你在父皇⾝边多年，以你的了解，他能成为真正的海神吗？”
凯乐斯知道，自己今天的这些话，几乎把王子的生命彻底颠覆。
耐心在这个时候，尤为重要。凯乐斯苦笑着说道：“王子殿下，在你父亲之前，历代海皇都无法抵御成神这个诱惑。
当然，他们所采用的方法各不相同，结果却都一样。到现在为止，我们还没有看见新的海神出来。”
巴里奥斯的表情一阵黯然，的确，若是自己成为海皇，那个成神的诱惑也一样无法拒绝，自己也会想尽所有方法去尝试。
到现在，巴里奥斯被一种大巨的失落感笼罩。
原来自己只是一件消耗品，父皇让自己带领这些战士远征，无非是昅引和分散敌人战力而已。
自己是死是活，成功失败，对父皇来说，没有区别。
巴里奥斯拿起一个水晶杯子，咔嚓一声，水晶杯子被他不自觉用出的力量震裂。
巴里奥斯看着面前的老头，冷声说道：“既然这些事情一开始你就知道，为什么要现在才告诉我？刚开始的时候，为什么不让我知道呢？”
在巴里奥斯看来，眼前这个自己一直称为叔叔的老头，⾝上蔵着许多不可告人的秘密，或许还有别的目的。
巴里奥斯的想法，根本瞒不过凯乐斯的眼睛。
老头叹了口气，低声说道：“殿下，之前对你隐瞒，并非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
而是时机未到，若是出征之前你就知道这些事情，或许你会当场被陛下诛杀，根本活不到现在。
陛下答应那个异域天父的条件，出兵攻打陆地上的人类。
只有他亲自统帅大军出征之后，与人类打得不可开交，殿下你才有机会。
掌握这支军队，返回故乡，和拥戴你的那些家族汇合到一处。
你才真的有机会成为新任海皇陛下，别忘记，你的同胞兄弟萨尔蒙斯已经在行动，若是稍有迟疑，你将会向他跪倒臣服。”
这时，巴里奥斯终于全都明白过来。怪不得凯乐斯对于萨尔蒙斯的亲信沙夫等人逃脫不闻不问，毫不在意。
根本就是要放他们回去，好让萨尔蒙斯先行反叛。
巴里奥斯双眼光芒闪耀，十分真诚的对凯乐斯说道：“凯乐斯叔叔，请原谅我的愚笨和无礼。
那么我们现在就召集战士们，启程返回故乡？”
见巴里奥斯终于领悟，老头暗暗松了一口气。
凯乐斯头摇说道：“我还没有接到萨尔蒙斯王子发动叛乱的消息，现在我们还不能贸然返回。
陛下在海洋之中还有一部分強大的力量，让萨尔蒙斯王子先去和这股力量作战吧。
我们先去迎接阿勒代斯王子，殿下，请记得保持一时的谦卑和忍让。
让阿勒代斯王子保持那种骄傲和狂妄，他才会心甘情愿的去和人类作战。”
巴里奥斯会意的点点头，他明白老头的意思。巴里奥斯开始深感庆幸，庆幸自己有凯乐斯这样的人辅佐。
一时的忍气呑声而已，对自己没有任何损失。就依照老头所说，好好招待一下阿勒代斯，让他先占占上风吧。
深夜，月光照在寒潭之上，显得份外清幽。
龙战来到潭边，缓步走进水中。冰凉刺骨的潭水对他来说没有什么影响，一步步走到潭底。
经过一番搜寻之后，龙战凭借手里卷轴的指引，终于找到了那座发动瘟疫的祭坛。
看着空无一人的祭坛，外面的防护结界对龙战来说如同摆设。
入进祭坛看了看，石锅中不停翻滚的血浆让他感到一阵愤怒。
从祭坛下来，龙战走出了十几步。
黑刀在手，随手一记虚空裂，祭坛被黑⾊的空间裂缝呑噬。
等到空间裂缝消失，水底重新恢复平静之后，龙战的心情轻松了一点，缓缓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