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瞧病
宋离的手伤的虽然不重,但因为失血过多,需要卧床静养几天。苏溶溶本想将他送回百花深处,但宋离却不同意。
“你送我回家可以,但须答应我三件事。”宋离面⾊苍白地看着苏溶溶,脸上全是无可奈何。
“什么事儿?”
“第一,”宋离伸出一根指头:“送我回去可以,但不许给我请大夫,或是伺候丫头。我一个人闲云野鹤惯了,受不了限制。”
苏溶溶皱紧了眉头,很不⾼兴地问道:“第二个呢?”
宋离道:“第二,没有我陪着,你不能去除去顺天府、尚书府之外的地方。贼人还没有抓住,我不放心。”
苏溶溶听他这么说,心里美滋滋的,脸上也渐渐有了狡黠的心笑意:“还有呢?”
宋离板着脸道:“最后这一点甚是关键。”
“什么?”
“你不许去看我。”
苏溶溶一听,差点儿蹦起来:“为什么啊?”
宋离叹了口气:“你在这里已然够忙的了,再分神看我,我如何忍心?!而且我住的地方又很是僻静,不比尚书府那样的⾼宅大院,你一个人,我总是不放心的。”
苏溶溶听他说完,脸已经羞得通红,她想了想,一拍腿大说道:“这样吧,你别回去了,就住在顺天府吧!以前我们甲三科…”说到这儿,苏溶溶骤然停住,脸上的娇艳刹那全无,她低下头,叹了口气,慢慢说道:“以前我们甲三科晚上问案子太晚了,都在偏房休息。我可以让人收拾一下,虽然没有你的小院舒服,但总是方便了很多。”
宋离看着苏溶溶,半天点了点头:“那好吧。”
中午时分,宋离正躺在屋中休息,只见窗前不断有人来回急匆匆走动。他挣扎着坐起来,走出门外。此时,苏溶溶不在堂中,他拉过一个来往小厮,问道:“出了什么事儿吗?”
那小厮认得宋离,便直言道:“王头好容易醒了片刻,说出一个地方,格格正调拨人手赶去呢!”
“什么地方?”
“宋大哥,真不是我有意隐瞒,格格有令不能说。”
宋离松开拉着他服衣的手,笑道:“的确是不该说,是我唐突了。”
那小厮赶紧冲他行礼,然后向顺天府门口跑去。
宋离站在屋前,他苍白的脸与⾝上的素白衣袍几乎混为一体,越发显得他那一双眸子漆黑,即便是在如此明媚的阳光都照不透他眼底的深邃。
苏溶溶咬着手,不住的在后堂走来走去。胤祥歪坐在椅子里,冲她抱怨道:“我求你停会儿吧,你这过来过去的,看得我眼晕!”
苏溶溶浑然不理,依旧急快地来回踱步。长生对着胤祥说道:“十三爷,您就忍忍吧,格格已经从早上走到现在了,我们谁劝都停不下来。”
胤祥提袍站了起来,拍了拍苏溶溶的肩膀:“你放心吧,这次有我十三爷出马,绝对万无一失!”
苏溶溶被他吓了一跳,鬼一样看着胤祥,急切问道:“英格那边真的安排好了?还有九门提督哪里,还有丰台大营…”
“你都问了我十三遍了!”胤祥哭笑不得:“溶溶,你就安生休息一会儿吧。放心,我都安排好了。”
苏溶溶看着胤祥,幽幽叹了口气。
片刻之后,顺天府里恢复了平静。苏溶溶没回正堂,而是先去了宋离休养的小屋。宋离正靠在床上一手碰着一本书再看。苏溶溶向他灿烂一笑:“看什么书呢?”
宋离也冲她笑了笑,放下书道:“左右无事,随便在房里找了一本。”
苏溶溶点点头,走到他⾝边,看见床头上一碗药纹丝未动不由皱起了眉头:“你怎么不喝药啊?”
宋离摇头摇:“我不用喝药,修养便成。”
苏溶溶嘲笑道:“都说医者不自医,你就算华佗再世,现在是个病人,也要听大夫的啊,更何况着大夫还是太医呢!”
宋离皱了皱眉:“这汤药中用了血藤,我素来闻不得这味道,喝了怕是也要吐出来。”
一听这话,苏溶溶端起碗来闻了闻,初闻并未嗅到什么,可再仔细一闻,真有一股腥血气。她也顿时嫌弃地将碗放下:“那就别喝了,我让厨子给你做一些养气补血的药膳。”
宋离笑道:“我哪儿有那么精贵。本是来给王捕头瞧病的,谁知自己到白吃白住起来。真是汗颜啊。”
苏溶溶顿了顿,坐在他床边说道:“王捕头今天醒了。”
“是吗?”宋离说道:“只要能醒过来,应该就能医治。”
苏溶溶神情渐渐有些黯淡。
宋离抚着她的肩膀安慰道:“你别难过,我要不现在就去瞧瞧。”
苏溶溶转头看向宋离,眸光闪亮,还似乎噙着泪光,她挡住宋离撑起来的胳膊,斥道:“你疯啦,自己都虚弱成这样,还顾着别人。”
宋离不停,挣扎着下了床:“我这点儿伤无碍性命,保住王捕头性命才是要紧,而且他还是你破案的关键,不能有闪失。”
苏溶溶拗他不过,低声问道:“你真要去看?”
宋离只不过略微动了动,就气喘如牛,但他还是看着苏溶溶坚定地点了点头。
“好!”苏溶溶说道:“我带你去。”
不长的路,宋离走了半天,他失血过多,⾝子虚弱,以往走路时衣袍荡荡、轻盈飘逸之态全然不见,半个⾝子全靠苏溶溶扶着。这时,苏溶溶才感觉到宋离并非看到的那般体态挺拔伟健,而是清瘦极了,全凭服衣宽大和自己潇洒的气质撑着。
走了一会儿,两人来到小屋门口。为了防止贼人偷袭,王头的小屋极为隐蔽,远处看去就像一般杂物房一样,只不过门口有两个人守着。
见苏溶溶来,两人赶紧行礼,开打房门。
苏溶溶吩咐道:“给宋公子搬把软椅过来”随后扶着宋离进了屋子。
这屋子不大,而且昏暗异常。
苏溶溶扶着宋离一步一步走向垂着厚厚布幔的床边,床边上垂出来一只皮⾊青紫仿佛已经死了很久的手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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