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九章 少年的愿望
事了之后，亚瑟在闭着眼睛喘气不止的利昂唇上轻轻地印上了一个吻，然后摸着少年柔软的白发问道：“Master，在您看来我和您刚才的行为到底是什么呢？”
利昂闻言愕然睁开了眼睛，但是在与亚瑟认真的蓝眸对视之后却是不自然的撇开到了一边。白发红眼的少年张了张在欢愉过程中被情人啃咬的有些肿红的双唇，可惜双唇蠕动了两下也没有任何值得期待的回答出现。
“我们…”
“您准备将我们的关系定义为怎样呢？”亚瑟虽然有些心疼少年的迟疑，但心中更多的还是寸步不让想要从利昂嘴中得到一个确切答案的执着“之前我再问您与Giotto先生关系的时候，您的回答是朋友…”
“但是，您和Giotto先生做过的事情早就已经超过朋友的层次了吧…还是说即使是在像这样极度亲密的事情发生之后，您依然还可以笑着将此归咎为是『补魔』或者『意外』？”
“…我不知道你想要什么，亚瑟。”利昂茫然地看着认真到执拗的金发青年，赤红的双眼中全然是不解的迷茫“你，还有Giotto…我都不了解，为什么你们总是执著于这样一个单纯语言回答的答案呢？这对于现状而言根本没有任何的作用。”
亚瑟轻柔地捧起了利昂的脸，在少年的额间虔诚地深吻了下去。在利昂视线所不能触及的⾼度上，与他肌肤相贴的金发骑士轻声回答道：“因为我喜欢您，我爱你，所以我望渴着得到您的回应。哪怕无法从您这里得到与之相符的情感，我也希望能够得到一个确切的答案——最起码，您知道我是出于怎样的心情对您做出这样的事情。”
利昂看着神情异常温柔的亚瑟，心中不知怎么地猛然一阵恍惚，少年以飘渺到自己都快听不清楚了的声音问道：“你说…你喜欢我？”
“是的，喜欢，或者可以称之为是爱。不是伙伴、朋友、亲人之间的那种友爱，而是更加具有占有欲的，情人之间的爱。”亚瑟与利昂对视着，湛蓝的双眸中涌动着灼热的情意“Master，我爱您，所以我才会因为您与其他人的亲密关系而嫉妒，愤恨，甚至忍耐不住再一次地与您发生关系。”
“但是让我控制不住妒火的行为，在您看来却只是与Giotto先生发生的意外…因此我不得不向您请求一个答案，在您的眼中，我刚才越轨的行为又是怎样的呢？”
“即使对Giotto先生不怎么喜欢，但在我看来他大概也真的有几分爱着您…如果您能将Giotto先生火热的情意轻易归纳为是意外的话，我在您的眼中又是什么呢？”
此时的利昂已经全然没有了之前的软弱与恐惧，如果不是之前欢爱时候驻留在他双颊上情动的嘲红还没有完全褪去，此时表情冷淡的少年看起来简直就像是个大理石雕刻成的机器一样。
利昂抬起眼皮，与执着于一个答案的骑士毫无畏惧地对视了十余秒，然后慢慢的动了动红润的唇瓣，从那双让亚瑟最爱吻亲舔舐的双唇之中挤出来了一声叹息“…如果你一定要我来做一个定义的话，大概我还是会把这当成一场意外吧。”
亚瑟看着眼前无情的少年，问道：“即使是在知道了我爱着您，我的行为源自于我的爱意之后，您也依然是这个回答？难道您不会觉得这对我们太不公平了…”
“这世上本来就没有公平。就如同我以英灵之⾝将你召唤出来了一样，你面前的我也只是有约在⾝的劳工而已。我知道你们想要的答案是什么，但很可惜，现在的我无论是否决还是肯定的回复都无法给出来。”利昂想了会，还是斟酌着用词准备将关于自己的事情和亚瑟说清楚。
“之前一直没有告诉你们，我不是这个世界的人。”
亚瑟点了点头，‘嗯’了一声回答道：“之前在冬木市中争夺圣杯的时候我已经有所察觉了，Giotto先生也应该看出来了…不过我不明白，您不属于这个世界，与您总是逃避现实不愿意正视与我们的关系有什么牵连？如果说您是在惧怕着迟早会离开这个世界的话…即使Giotto先生无法扔下原本的责任，我也必将会陪同您直到时间的尽头。”
“不是这个问题。”利昂摇了头摇“对你们这样的英灵或者幽灵来说大概很难理解…但我原本来自于一个非常非常普通的世界。那里既没有魔法也没有幻影，所有人都是忙碌但充实地享受着平凡人生。但是有威胁世界毁灭的危机出现了，而我正是为了挽救这一危机才被神选中不断游历于其他世界的人。”
虽然这个神看起来坑爹坑到姥姥家了…利昂将吐槽的后半句咽了下去，继续说道：“我不是这个世界的人，因此我迟早会回归于属于我自己的世界…因此我无法给你们任何的保证，也许在下一刻我就会被通知任务结束可以回家了，然后我就会立刻消失，你明白了吗？”
感受到亚瑟握着自己的手被骤然抓紧，利昂宽慰似的伸出另一只手拍了拍对方，然后叹着气说道：“我很感激你的喜欢，也很感激Giotto先生的喜欢，如果有人现在告诉我‘你这辈子永远回不去了，安心在这里住着吧’也许我会开解心结，认真面对你们付出的感情…但是现在，很抱歉。”
“在和亚瑟待在一起的时候我也经常会有种很満足很幸福的感觉，和Giotto先生相处的时间虽然不长，但也觉得彼此之间像是旧友亲人一般的熟稔。”利昂看着亚瑟的眼睛，以同样认真的语气回答道“要说喜欢的话，大概我对你们也有喜欢这类的情绪存在吧？如果，只是如果，如果我有一天真能将回家的事情放下的话，我会认真和你们中的一个人谈一次恋爱也说不定。”
亚瑟紧握住利昂的手渐渐松了下去，金发的骑士说话语气间带上了连他自己也忽视不了的沮丧情绪“但这只是如果…在您的眼中，我的分量就这样的微不足道吗？”
“…这并没有什么可比性。”利昂说道“在此之前我花费了很多很多的时间投入到现在的工作中，而让我能够不断在陌生世界中坚持下去的动力正是将故乡从毁灭的危机中拯救出来，然后能够回家继续我的生活罢了。”
“也许爱情的滋味非常妙不可言，但是我的人生中不应该只有爱情这一样就足够了。爱情也许会是点缀在人生旅途上的一束鲜花，但绝不可能变成我人生的终点…亚瑟，大概我也爱你，但是比起为了爱你而放下一切，我还是更加回家。”
“听您说了这么多，我也终于算明白了”亚瑟松开了紧握着利昂的手，换成了一个让双方都会比较轻松的势姿将利昂松松地拥抱在了怀中“在与回家这个目的相冲突的时候，您就会下意识地去逃避不愿意面对现实了是吧？真是…幼稚到可爱的Master啊。”
利昂愤怒地昂起头来，结果自己的后脑勺却和亚瑟的下巴猛然撞到了一起。被他撞了一下的亚瑟没啥反应，但是撞人的利昂撞出了一个大包。
摸着后脑勺上面辣火辣疼痛的包，利昂睁着充満理生性泪水的双眼努力做出怒目而视的姿态对亚瑟说道：“哪里幼稚了！我这是在很严肃的跟你说话好吧…还有不许笑！哪里好笑了！”
“不…我并没有觉得好笑，我是在⾼兴啊。”亚瑟扬起了阳光英俊的笑容，差点没晃花了利昂的眼睛“原本以为在Master的心中我是可有可无的角⾊…但是突然知道自己地位重要到了差点影响您的决心，实在是想不⾼兴都不可能——”
利昂磨着牙齿反问道：“你哪里重要了？我哪句话说你重要了口胡！我一直都在強调我关心的重点只有回家好吧！别脑补太多奇奇怪怪的东西了！”
“不，不是我想多了，而是Master您不愿意承认罢了。”亚瑟笑道“会逃避不去正视您的感情，不正是因为害怕着正视了您的感情会导致影响到您的决心吗？差点就能让您自愿留下来了，我真的很⾼兴啊。”
“但是…结果还是什么都没能改变。”利昂叹息着，连自己也感觉到了自己的情绪有些低落“说到底，我还是没办法回应你们的感情，也没办法正式自己的感情，只能不断欺骗着自己，硬逼着自己接受这一切只是意外罢了。”
亚瑟轻轻拨开了低着头的利昂的头发，摸了摸失落少年光洁的额头，非常认真地承诺道：“不，现在我已经知道应该怎样让Master接受我了。”
“既然Master您固守在自己的世界中不愿意走出来，那么就让我来走进您的世界…等到我陪伴着您将旅程走完之后，就如您所愿地将现在发生的一切都遗忘掉，然后再开始一段新的旅程吧。”
“等Master您回家之后…就没有继续拒绝逃避的理由了吧？在此之前您尽可以用‘朋友’‘意外’这样的借口，我会一直等待下去的，直到您终于愿意自己打破保护壳接受的那一天。”
作者有话要说：最后一段
“等Master您回家之后…就没有继续拒绝逃避的理由了吧？在此之前您尽可以用‘朋友’‘意外’这样的借口，我会一直等待下去的，直到您终于愿意自己打破保护壳接受的那一天。”
第二更送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