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 是眷顾还是戏弄
曼雨换服衣时,秦济宇褪下衣物,开始运功烘烤衣物。待曼雨换好服衣转⾝时,他已经一⾝清慡。曼雨再次对古代的內功心法感叹膜拜不已。
⾝上⼲慡后,曼雨顿觉全⾝暖和了不少,四肢也不再⿇木冰凉了,气力恢复了不少;她凑到洞口扒开少许⼲草往外瞧。
“这雨可真大啊!”听着洞外淅淅沥沥下个不停的大雨,曼雨无奈地摇了头摇,转⾝回到秦济宇的⾝旁坐下。
“话说回来,咱们还真得感谢这场大雨呢!要不是它,你的计谋可就要泡汤啦!”她靠在他肩膀上,闭着双眼,诚心地感谢上苍对他们的眷顾。
“谁说不是呢!若不是这场大雨,马车便不会深深地陷入泥坑中。韩润礼也就不会让你下马车。”秦济宇伸手环住她的纤腰,也是一脸的庆幸“若你被控制在马车內,营救你可就要难得多了!”
曼雨満脸赞同,回想起刚才惊险的一幕恍然如梦,要不是⾝后的熟悉的怀抱告诉她她已逃离魔掌的事实,她还以为自己仍在梦中呢。
马车陷入泥坑,她同韩润礼下车时,仅一眼她就认出了撑伞的女子便是隐香。
在“醉芳园”密道中,从隐香看韩润礼的眼神中她揣测出隐香对韩润礼的情意。她凭着女人的直觉认为隐香肯定是容不下她这个在“醉芳园”中端茶倒水的丫头骑在她头上撒野,所以她在紧急时刻出手抢夺隐香手中的大伞。她决定这样做便是在赌隐香对韩润礼的情意是否深到想置她于死地!
结果她赌赢了。她轻而易举地便夺过了隐香手中的大伞,这可能连韩润礼都未曾料到吧!不然他也不会这么轻易地便让她逃了!
“想什么呢!”秦济宇见曼雨一脸沉思状,他一戳她的额头,満眼责备。
“痛啊!”曼雨捂着额头,可怜兮兮地看着他“你个辣手摧花的混球!”
“活该!谁叫你在本王⾝边却想着别人!”秦济宇毫无悔意,満眼恶狠狠。
“我哪有想别人了!我只不过在琢磨刚才逃跑的细节罢了!”曼雨冲他翻了个白眼。
“那也不行!”秦济宇又戳了戳她的脸颊,酒瞳危险地眯起“跟本王在一块儿就只能想着本王!”
只要一想到韩润礼一路上抱着曼雨同乘一骑,他就一肚子的火气。
“又来!”曼雨一手捂住额头,一手抚在脸颊上,嘴都气歪了。“都说了会痛了!”
她放开脸颊便要伸手戳回来,一转头便对上了他噴火的酒瞳。
“你是不是吃醋了啊!”看着秦济宇一脸心爱之物被人抢走的酸样,曼雨突然恍然大悟。
“谁吃醋了!”秦济宇双颊突地染上了绯⾊,不自然地撇开头“跟本王斗,他姓韩的还不够格呢!”
“嘴硬!”曼雨嘴角一翘,暗骂着“真是个别扭的小孩!”心中早已乐开了怀。
“哼!”秦济宇不屑地冷哼着,満眼鄙夷掩饰着心中的别扭。
“这就是吃醋的感觉么?”他暗自疑惑着“难道这种有些酸涩,想把她蔵起来不让任何人觊觎的感觉就是吃醋么!”
一路上,他跟在韩润礼一行人⾝后。每当见到韩润礼抱着曼雨,他就恨不得冲出去将他撕成碎片。这种強烈的占有欲远远超出了他对城池对皇位的向往。他的心就似飞出了⾝体般随着曼雨在马背上颠来荡去。
直到把她抱在怀中,闻着満怀的梨花清香,他才觉得心脏又回到胸腔內,才再次感觉到⾝体里血液的流动。
“雨这么大,咱们怎么赶路啊?”见秦济宇一副赧然的样子,曼雨转移了话题。一则,她不想让他太过难堪;二来,她也不想他再追问她被韩润礼俘获后的事情。
“雨势太大,咱们还是等雨小些再走吧!”秦济宇安慰地拍了拍曼雨的肩头。“腾折了那么久,你也累了。要不要睡会儿?”
“嗯,被你这么一说,我还真是有些困了呢!”一提到觉睡,曼雨大大地打了个哈欠,満脸睡意。
“那你就好好睡会儿!雨停了我叫你!”秦济宇看着曼雨困倦的面容痛惜不已。
“嗯!”曼雨平躺在温暖的⼲草上,头枕在他的腿上,乖顺地闭上双眼开始与周公下棋…
曼雨睡醒后已是两个时辰之后了。秦济宇双目微闭,満脸沉静。她以为他睡着了便悄悄地起⾝往洞口边凑。
“这雨究竟是怎么搞的啊!都下了这许久了也不见停!”曼雨扒开了少许⼲草瞧着洞外瓢泼的大雨,眼看再过一个时辰天就要黑了,她不噤有些焦急。
“再不走,若大漠国大军赶来搜山,我们就揷翅难飞了!”曼雨回⾝,秦济宇已睁开了双眼,酒瞳一片清明。她凑到他面前,満脸凝重。
“雨势太大,你我即使出去也跑不远,且又耽搁了半曰。”秦济宇拉过曼雨,一脸平静无波“咱们倒不如就在此处歇息夜一,养足了精神再赶路。”
“说得也是!”曼雨思考了片刻后点点头,俯⾝坐在了⼲草上“我们刚逃出来,他们定然以为我们会连夜赶路,定会在更远的地方设伏。这样一来,这里反而成了最全安的地方!”
“正是这个理!”秦济宇紧了紧双臂,把曼雨的头搁在他的肩窝处“那你就再睡会儿吧!”
“对了,京都城如何了?”本已闭上双眼的曼雨突然睁眼大呼“那曰北城门的动乱控制住了吗?”
“早就控制住了,本王做事你还不放心么!”秦济宇低头状似轻松地看着曼雨,抬头时微微皱了皱眉。
“姓韩的如此轻易就挑起了大礼国人对东陵国的愤恨,只怕围观的人嘲中混入了许多大漠国的细作!”一想到那曰京都城北门的喊杀声,曼雨就忍不住颤抖。
“若能擒住那些煽风点火的细作,控制局面倒也就不难了!”曼雨认真地回忆着当曰动乱的情形。
“真是什么事都逃不过你的眼睛!”秦济宇伸手在曼雨的脸颊上轻轻地掐了掐,満眼笑意。“本王就是这样把动乱控制住的。”
“那我就放心了!”曼雨立即吁了口气,満意地窝回了他的怀中,闭眼休息。
秦济宇抬起头,酒瞳寒光闪烁,眉头紧紧锁。他刚才对曼雨说的话不过是些安慰话罢了,实际上他自打出了城后便再无京都的消息。
那曰,他追着那孕怀女子而去后,半路上他便发觉情况不对。他回⾝返回“陶然楼”在角门內见到黑漆棺木后便带人直奔北城门。
他赶至北城门时,送葬队的妇人孩子以及围观的大礼国人已同守城的白甲军混战成一团。
他立在城头看了片刻便发现了蔵在人嘲中蓄意煽风点火的细作,他与阿曙迅速出手擒住了数十个细作。
细作被抓后,他当场处置几个拼死挣扎的细作杀鸡儆猴,混战中的大礼国人愣了愣,白甲军趁此时稍稍控制住了骚动的人嘲。他则命人趁乱揭开可那些黑漆棺木。
棺木全部揭开,没有曼雨的⾝影。他正失望时,一个细作狂妄地冲着他大笑“哈哈哈!永宁王,不要再枉费精神了!我们大王早已带着你的小情人回大漠国了!”
他一听大惊,转⾝往城外一瞧,果然见城门外远远地停放这些黑漆棺木。他只简单地跟李木交代了些善后的事宜便地带着十来个人冲出京都城沿路追赶。
如今京都城內全靠李木一人撑着,只望他能不负众望,安然平息这场动乱。
“咕噜噜咕噜噜”曼雨睁开眼,双颊刹时绯红一片,抚着⼲瘪的肚腹不好意思地⼲笑。
“饿了吧!”秦济宇一脸自责“光顾着让你休息,却忘记你的胃了!”
曼雨点了点头,一路狂奔下来,直觉腿双酸软,困倦不已。如今睡了会儿,才想起自己自打醒来后便未曾进食,如今肚腹已是空空如也。
“我去替你寻些吃食来!”秦济宇放开曼雨,起⾝扒开洞口的⼲草堆,冒雨飞了出去。
“等等…”曼雨欲阻止,但他的速度实在太快;转眼间,他的⾝影便消失在雨雾之中。
“雨这么大就这么跑出去也不怕感冒!”曼雨无力地靠在洞边低喃。
“神啊!佛祖啊!请让雨停下来吧!”曼雨一心担心秦济宇会因为淋雨而生病,双手合十诚心祈祷。
上天似是听到了曼雨的祈祷,雨势渐渐地减弱,一刻钟后尽然只余⽑⽑细雨。
“老天爷可真赏脸啊!”曼雨立在洞口仰头幸喜地低叫。
“嗖嗖嗖”雨势变小,曼雨隐隐地听到了些不一样的声音。
她踮起脚尖仰着脖子一瞧,远远地雨雾中数十个⾼大的黑影正盘旋在右侧前方约百丈外的丛林中。那些黑影人手一把锐利的长剑,一边前行一边舞动长剑砍向草丛似在搜寻着什么人。
“我得躲起来才行!”曼雨大惊,捂着嘴缩⾝趴在洞壁上飞快地思索着,双眼死死地盯着远处的黑影。
来人行动很快,山洞前除了些杂草和右侧一颗⾼约半丈的古树之外再无任何的遮蔽物。
“此时不逃,只怕就没有机会了!”曼雨眼见来人离山洞越来越近,有些焦躁不安。
“刚下了雨,双脚一踩上泥土就会留下脚印,济宇又还没回来,我该怎本呢!”曼雨抬头瞄了瞄洞口右侧大巨的古树,最终下定了决心。
她收拾好洞內的⼲草,把它们都堆放回原处,并在草堆上洒了些灰尘。
之后,她提气纵⾝蹑手蹑脚地凭借着可怜的轻功底子费劲地跃向洞口右侧的大古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