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一章 只怕生不如死
好大水，被淹了！淌水上班…
………
严寅月再次醒来时候，入目是満天星光，她不由有些愣神。她不是被白袍男修爆发气流击中，还以为这次必死无疑，没想到命大还是活了过来。
“寅月，你醒了。别乱动，我刚把你⾝上伤口抚平，再好好休息一会儿。”
“蓝欣姐姐，你怎么会这儿？”不怪严寅月这么惊讶，虽然二人说好事前要这般那般，不过依刚才情形来看，还以为蓝欣没有跟来。
“你留了记号，所以我一路跟着过来了。寅月，真是对不起，我来太慢，让你受伤了。”
“无事。”严寅月抬头看看四周，除了她们二人，白袍男修早就已经没了⾝影，不由急道“蓝欣姐姐，你见到他了吗？”
蓝欣有些黯然“见到了。”
“那他人呢？”
“又走了。”
“啊？那他是不是你认识顾四？”
蓝欣点点头，又摇头摇“我也不知道。”
“为什么？”严寅月有些疑惑，看着蓝欣表情，渐渐明了“是不是他不愿意？”
“嗯。”
“这怎么行？蓝欣姐姐，我们都追了过来，怎么能放弃。他去了哪里？我们去追他。”
“没用，他并不想见我。”
严寅月抚着胸口，感觉到全⾝伤口已经慢慢愈合，马上从地上爬了起来，拉着蓝欣手道“蓝欣姐姐，司禾还他手里呢，即使他不愿意见你。我也要去把司禾救出来。”
蓝欣想了想，终于同意下来“也罢，以前一直是他骚扰我，弄我不胜其忧。现，我蓝欣也要学学他，骚扰骚扰他。”
严寅月一挥手“蓝欣姐姐，你这样想就对了。走，我们出发。”
顺着蓝欣洒白袍男修⾝上宝蓝光点。二人一路疾驰，飞过群山，飞越大海湖泊。渐渐人烟越来越为稀少。
严寅月看着一路往前宝蓝光点，很是疑惑道“蓝欣姐姐，你说他是不是知道了，所以把我们引到这个鸟不生蛋地方？”
蓝欣默了一默。才道“这些光点，是他死去之后，我才做出来，除了我之外，别人并不会知晓。我想以他能力。应该发现不了。”
“那好，我们继续追下去。”
大海过去，是参天树林。连绵不绝好几万里，渐渐，树林开始矮小，渐渐露出低下黑土地。几个飞越之后，黑土地渐渐变成⻩⾊。然后是漫天⻩沙。
蓝欣突然脚步一顿，停了下来。严寅月本就被蓝欣提着飞。对方一停下来，她也不得不停了下来，很是惊讶问道“蓝欣姐姐，怎么了？”
“蓝⾊光点不见了，我想，他可能转入了⻩沙下面。”
“那我们到⻩沙下去追他。”
蓝欣望了眼严寅月，手拈莲花状，几个手势后，漫天⻩沙中，如遇了避水珠似，往二边漫去。顿时，一条直路露了出来，点点蓝光闪烁其上。
严寅月惊讶之后，非常⾼兴抱着蓝欣手臂笑道“蓝欣姐姐，看看，宝蓝光点就这里，顾四肯定是到⻩沙下面去了，我们下去找他。”
蓝欣收了手势，道“走。”
二人顿时如飞坠鹞子，直直冲入⻩沙中。6zz待她们俩入进⻩沙，原本漫开来⻩沙又覆盖了上来，好似刚才一切都是幻影，⻩沙从来没有漫开过。
严寅月紧拉着蓝欣手腕，一步一趋，紧紧跟随着。⻩沙下通路虽然有，但当中气庒也不是一般修士可以承当。要不是有蓝欣开路，抵住了一部分庒力外，她必不会像现这样，行这么从容。
“蓝欣姐姐，好羡慕你有炼神期修为。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我可以晋阶到你这样地步。”
蓝欣脚步一顿，随后才慢慢说道“寅月，只要你坚持，一切都不是难事。想当年，我也是如你这般，询问我师傅。没想到，几百年之后，我已经变成了你目标。”
“是啊，沧海桑田。蓝欣姐姐，我懂你意思了，即使我现只是金丹期，但只要我不死，炼神期终会成为我囊中之物。”
“嗯。”蓝欣很是⾼兴拍拍严寅月，似作安慰。她又看了看前方路，说道“我看宝蓝光点越来越淡，想必他就附近。寅月，马上就要追到他了，你害怕吗？”
严寅月摇头摇“我怎么会怕，大不了二十年之后又是一条女汉子。不过，蓝欣姐姐，你害怕吗？”
“我？”
“是啊。你想啊，如果那人真是顾四，你们又那么多年不见，这样相见。嗯，我总觉得有些怪。”
蓝欣默然了一会儿，才道“我也不知道，毕竟像你说那样，我们有这么多年未见，也许当中已经发生了无数事情，掩盖了曾经纯真和爱意。”
严寅月不由沉默下来，有什么比恋人成陌路，为让人伤感呢。
二人沉默着，踏着宝蓝光点，顺着路追下去。
蓝欣心情也有些低落，想着曾经顾四，把他往这名残暴成性白袍男修⾝上套去，又觉得有些牵強万分。
“蓝欣姐姐，你看。”严寅月一拉蓝欣，手指着前方“他就前面，好像一直那里等着我们。”
蓝欣抬起头，顺着严寅月手指看去。前方是个开放式石室，都是二十多公分厚石块铺就而成，除了石头纹路之外，别无他物。而白袍男修，就站石室中，倚着石壁，低着头，不知道想什么。他看到严寅月和蓝欣时，伸手一挥“你们来了。”
要不是时机不对，严寅月觉得这就像朋友见面一样，随意而直性。她看了看石室，再看到白袍男修空无一物手时，不由惊道“你杀了司禾？”
“谁是司禾？哦，你指你相好啊？”
“什么相好，那是我朋友。”
白袍男修很是无聊甩甩手“你说他啊，本君觉得拖着他，非常影响本君心情，所以又把他扔回去了。”
“完好无损扔回去吗？”严寅月急急问道，修士摔伤了摔残了可以医，眼珠子被挖了就没什么办法了。
“自然。”白袍男修咋巴了下嘴巴，又摇头摇“本君本想吃了他眼珠子，谁想到此人臭很，本君还没有挖，就想吐了。这样修士，求本君吃，本君也是不要吃。”
如此严肃事情，白袍男修嘴里，却是如此不值一提。
严寅月听着这样话，心里却是一阵狂喜，不枉她这么不要命追来，司禾果然没事。只要他眼珠子无碍，余下伤势她自然有办法，帮他恢复。
严寅月得到了想要消息，自觉后退了一步，把空间留给蓝欣和这名似乎是顾四白袍男修。
蓝欣微微对严寅月点了点头，又看向白袍男修，直截了当问道“你是不是顾四？”
白袍男修似乎想起了什么，嘴角扯出一抹笑容，随后才摇头摇道“是，也不是。”
“什么意思？”
“我不是顾四，因为顾四已死。我确是顾四，因为我现名字就叫顾四。”白袍男修说着，缓缓揭下自己金⾊面具。
“啊！”严寅月和蓝欣看到金⾊面具下脸时，不由惊叫了一声。这是一张怎么样脸啊，肤白如玉，细腻柔滑，端比初生婴儿肌肤还要嫰。但肤皮下又似隐蔵着什么，不断有长圆形物体滑来滑去。一时之间，整张脸就像狂风下海面，波涛汹涌。
严寅月只看了一眼，就不敢再看，把头偏向了一边。
只有蓝欣，目不转睛看着，慢慢，双眸中升腾起了迷雾“因为如此，你才会如此嗜爱挖别人眼珠子吗？你肤皮下面，是不是一只只眼珠？”
顾四只愣了一会儿，就哈哈大笑起来“蓝欣，多年未见，你还是一如既往聪明。不错，我尸体被巫士扣庒，蔵于深海之中。后来，巫士发了意外，陨命火山口。巫士其中一个徒弟承了巫士传承，做了一代巫士。而这名巫士，喜爱钻研旁门左道，他一本奇谈上看到一则以眼补眼方法，于是把它用我⾝上。后来我复生了，但也成了这样怪物。”
顾四说完，把金⾊面具又蒙自己脸上。
“不。”蓝欣蒙了，她一直想着，待这边事情一了，就和盐君一起，前往娑罗沙海。到时候，她就可以再次见到顾四，再听听他略带撒娇般声音。
而眼前顾四，把她希望一拳打碎了。她恨恨一摸脸，说道“顾四，既然巫士可以把你弄成这副样子，他一定也可以把你恢复。”
“没用，你道为何我要遁入⻩沙之下？因为只有这样，才能阻隔巫士追踪。”顾四仰起头，声音中透出了一丝落寞“蓝欣，再见你我已知足。就算死，我也认了。可恨是，我怕生不如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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