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达成协议,两人一起进了浴室,芽语拿出眼罩帮他戴上,还观察了一阵子,确定他看不见。
她慢慢脫了服衣,坐在浴池边,将受伤的手抬⾼放在头上,脚只好放在洗手台上,这势姿很尴尬,也幸好他看不见。芽语只好这么安慰自己。
因为看不见,裘其劭脫下上衣,以免弄湿,肌肤分明的古铜⾊肤皮令芽语看了不噤呑了一口口水,反正他也不知道,她当然得乘机一饱眼福啰,他要蹲下去时,脚踢到香皂,不慎滑倒,头刚好栽进她的怀里。
芽语尖叫:你在做什么啊?
不小心踩到不知道什么东西。
快点起来啊!
老天!他想躺一辈子,但碍于她的话,只好心不甘情不愿的撑起⾝子。
他摊开手掌,让她将香皂放进他的手里。老天保佑,幸好他看不见。
裘其劭舀起水先将她的⾝子淋湿拿着香皂轻轻抹过她的肩胛,竟然引起一阵轻颤。
会冷吗?
不会。她全⾝热得像在火锅里煮的料理一样。
你在发抖!
你…应该往下一点。
当然。他渐渐前行,老天!蒙着眼使他的触觉变得敏锐,甚至比往昔还奋兴。
快到腹下时,芽语惊觉地大喊:到这里就行了。你帮我抹背后!
背部总比较全安了吧?
但事实证明错了。
就因为背对着他,她可以听见他的呼昅急促,甚至感觉到他的亢奋有意无意的擦摩她的⾝体。而她似乎对他也有反应…
老天!不应该这样的。
好不容易洗完澡,在帮芽语穿上服衣后,他连忙推她离开浴室,看也不着她一眼。
深怕自己会受不了,上演恶虎扑羊的戏码。
冲完冷水澡出来,刚好看见她走过去。
你要上哪儿去?
觉睡,我困了。
那我也要。
在裘其劭再度走进浴室盥洗时,她连忙将冬天的大毯子拿出来放在中间当楚河汉界,浴室的门打开时,她已经准备就绪,闭上眼假寐。
裘其劭当然注意到床上的异样,有点啼笑皆非,倒也随她去。
他根本不相信这汉界能阻止她的睡相。
果然,睡到半夜,他被肚子上的重量给扰醒,好笑的是,这回她连双手都一并用上,让他想翻⾝都怕吵醒她在手肘慢慢菗动时,无意间碰到她柔软的胸脯,教他心猿意马了起来。
唉!自作孽不可活,好不容易半侧过⾝子,他将她圈入怀中。
轻轻的、満足的,他叹了口气。九年了,抱着她的感觉依旧没有变,熟悉的香味让他马上有了最原始的反应,冲动的想品尝她的味道。
这个夜,很难熬哪!
为了医生的交代——芽语不能吃刺激性的食物。没办法,煎炒炸的东西都比较油腻。
芽语,吃饭了。裘其劭在厨房喊。
不要,我吃不下。芽语坐在客厅,手里拿着一瓶柳橙汁。
他走出来,发现桌上多了一个奶酥空盘。你怎么吃这些没营养的零食,还吃这么多?
看电视不吃零食,不然⼲嘛?她眼睛依旧盯着电视。
裘其劭拿起摇控器,索性把电视关上,马上引来芽语的议抗——
你在做什么?我正看到精彩的地方,马上把电视打开!她站起来要枪回电视摇控器。
裘其劭仗着⾝⾼的优势,左手、右手不停地交换,偏就不让她拿着。芽语一气之下,朝电视前进,打算手动,却让他阻住去路。
你想要做什么嘛?
你先回答我一个问题。
什么问题?快点问。
你多久没有正常上厕所?
每天都有上。芽语心里哺咕,间这什么问题?做市场调查,卖卫生纸吗?
这…这是密私问题,我为什么要回答你?⾼就了不起吗?芽语站上藤椅,与他大眼瞪小眼。
我担心你便秘。你不喜欢吃蔬菜!
我没有便秘。芽语红了脸,这种隐私一定要拿出来讨论吗?幸好四下无人。
你好几天没有正常上厕。
你态变啊!还观察别人有没有上大号。
我是关心你,没有正常上大号,对你⾝体不好。袭其劭捉住她蹦跳议抗的⾝子,让她乖乖坐在椅子上,顺手帮她转开电视才往厨房走去。
什么嘛!连上厕所也要管。芽语嘴巴嫌他多事,心里却觉得甜藌。
不一会儿,裘其劭从厨房出来,手上拿了一杯果汁,放在她面前的桌上。
我照书上做的新鲜果汁,以后每天都会帮你榨一杯,你不喜欢吃蔬菜就喝这个果汁。喝喝看,我试过,味道还不错。他将杯子进一步放在她的手里。
芽语瞪着饮料,不感动是骗人的。她低头慢慢的喝,对于他的细心,她无话可说。不过,他真的太可恶了,居然让她…让她的心开始软化。
又一个在他怀中醒来的早晨。
为什么她会无意识的滚进他怀里汲取温暖,甚至像只无尾熊一样攀在他⾝上?一整夜如此还是半夜开始?是她先有动作,还是他?
芽语根本问不出口,只好把这疑问放在心里。
不过,今后总算可以脫离这种曰子,因为今天她的伤口要拆线了。
走进浴室,拿起牙刷才发现手中的牙刷是他的。换了另一支牙刷;挤了牙膏,看着梳妆镜,发现小瘪上的刮胡刀是他的。透过镜子的反射,她看见吊杆上的浅绿⾊⽑巾,也是他的。
这些东西都放在原本它们该在的地方,不突兀也不奇怪;更不会觉得脏乱。
但是,就是这样才奇怪!
什么时候他开始人侵她的地盘?还天经地义似的,就像他的人不经她的允许便烙印在她的心版上。
脑筋在想,她的手已经将那些东西全捉在掌里。
怎么了?你拿我的东西要用吗?裘其劭刚好探头进来,看见她异常的行为。
芽语怔忡了一会儿,总不能回答说,本来是要拿去丢进垃圾箱里的。她嗫嚅半天,我今天要拆线了嘛!⿇烦你这么久,你一定想家了吧?我帮你收拾。
你想赶我走?
这不是赶。说得好像她忘恩负义,是你想家了。
我没有家啊!寻爱独家扫校
芽语瞪大眼睛,准备等他承认自己失言,来安抚她受到十级地震摇撼的心。
他没有开口。
你没有家,那你之前都住在哪里?
没有温暖的地方称不上是家,充其量只是另一种型式的饭店的呈现。
你可以造一个火炉,冷的时候加点柴取暖,不然装大一点的暖气机也可以。芽语装傻的说。
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我们是朋友。
别用这句话逃避,必要时我不介意跨越你口中'朋友'的那条线。
你犯规。为了強调气势,芽语几乎在他的鼻前大喊。
我想吻你!轻语的同时,他的唇已经印上她的。
热力一经擦摩,无法阻止的情浪来得既凶且猛,连曰来的望渴决堤而出,其势锐不可挡,他的舌如灵蛇出洞的窜过她的齿,尝到清凉的薄荷味,勾着她的舌共同起舞。
我们都想要彼此…他在她耳边轻喃,同时用舌尖将她的耳窝染成红粉⾊。
我们…现在是早上。她希望裘其劭率先恢复理智推开她。
不过,这理由似乎过于薄弱,无法阻止他霸气的略侵行为。
老天,他们真的上床了,这原本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尤其是在二十世纪末,男欢女爱已非噤忌。
问题就出在对象上,他们是朋友,本来认定的关系如今要重新衡量。
还有,为什么他们发生关系不是在晚上,至少她可以借着觉睡来回避他,等她先理清脑袋里的一团糟,才能决定该采取什么态度啊!
偏偏是在早上,她还要上医院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