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敲门声惊扰了他们的软语柔意,芽语挣扎着要站起⾝,裘其劭只好放手,有点不悦的吩咐来人进来。
裘先生,是雷集团的人——秘书的话还没说完,裘其劭看见修走了进来,⾝后还有天与火。
我知道,你先出去吧!在门关上后,裘其劭招呼他们坐在沙发上。
芽语-一为他们端上咖啡,放置最后一杯在裘其劭面前时,却让他捉住手腕,硬被拉进他⾝边的座位。
他们一行人当中,最惹人注目的是一⾝黑的修,在他怀里的可人儿一双眼睛圆滚滚的,居然是一⾝的白。很特别的组合!
好久不见,你不会没事找上门吧?裘其劭看着昔曰的伙伴,将芽语围下自然也是为了让他们看清楚。
哪里有钱雷集团就往哪里揷上一脚。天率先开口。
修打量了芽语一会儿才问道:她的娴静可以让你定安下来吗?
就如你所见的。裘其劭回答。
我们可以成为投资专业上的伙伴。丢下这句话,修带着妻子离开了。
裘其劭明白,修这话表明了他对他的认同,这比什么礼物都要珍贵。
火随后离开,天则留下来讨论公司章程及相关事宜。
因为雷集团的鼎力相助,加上公司员工大都是裘其劭昔曰的部将,合作起来默契好得让业务往往事半功倍。
所以裘其劭有了更多时间陪在芽语⾝边,像现在,他居然带着她与女儿来儿童乐园野餐,说是要给女儿一个童年回忆,谁知道玩得最疯的人是他。
我们来玩旋转木马。裘其劭与小宇刚坐完海盗船回来。
那个不刺激,爹地陪妈咪去玩就好,我要去买饮料。小宇一溜烟的离开。
裘其劭牵着芽语,扶着她坐进马车里,然后他也跟着坐进去。
原本就狭小的空间被他硕长的⾝子一挤,空气突然变得稀薄。
你不骑马吗?芽语看他缩着⾝体,好像很难过的样子。
你挺着肚子骑马危险,我陪你。拉着她的手放在膝上,他深情款款的注视着她,银子、房子、车子、孩子我都有了,就缺一个妻子便能五子登科,你觉得呢?
芽语紧张的朝外头看,就是不看他的脸。
裘其劭似乎明白她的回避,也不再追问,改以轻松的口吻,坐着马车,你有没有变成灰姑娘的感觉?
这是假的。
你可以幻想嘛!我是王子,你是公主。
公主孕怀?
你真是愈来愈不可爱。他拧着她的鼻子,你想,你肚子里的宝宝是男是女?
“不管是男是女,我都很喜欢。”芽语抚着肚子,已经六个月了,好快。
我希望是个女娃娃。
为什么?我们已经有一个小宇了。她以为他会想要男孩子。
小宇的性子像我,我希望教养出一个像你的女孩子。
像我不好,个性不够強势,当不了女強人。
谁说的?我不就乖乖听你的话,当个绕指柔?他柔情万分的捧着她的脸,我会一直默默等待,直到有一天你感动得点头答应嫁给我。
其实…她想说她早就原谅他,想说很多很多话,却教他的食指点住嘴唇。
我会一直向你求婚。一直努力对你好,等到有一天你真的点头。
他吻上她的唇,这番话如同誓言,就像在神面前允诺会爱她、疼她一辈子,不管生老病死。
十年后
祈宇蓄着一头俏丽的短发,⾝上背着最流行的趴趴熊包包,大大的眼睛透着慧黠,一只手強拉着小她两头的弟弟。
姐姐,为什么我姓裘,你却姓祈?我们不是亲姐弟吗?
小宇赏了弟弟一记爆票子。我们当然是亲姐弟,难道你想来个滴血认亲?
那为什么我们的姓氏不同?
因为我们的爸爸、妈妈没有结婚。
那我们不就是非婚生子女?
说那么拗口⼲嘛?简单说,我们就是私生子嘛!
为什么我们要当私生子?爹地、妈咪为什么不结婚?
因为妈咪喜欢爹地追求她的感觉,只要不结婚,爹地就必须一直追求妈咪。唉!她聪明盖世,怎么会有一个笨得像某种动物的弟弟?当然,这番话她绝不会说出口,否则不也骂到自己了?
女人真⿇烦。
小宇用力拧着弟弟的耳朵。你说什么东西⿇烦啊?
没有啦!好痛,快放手。他边喊,边拍着姐姐的手。
小宇一放手,他立刻拼命揉着耳朵,真是不懂得什么叫同根生,耳朵一定变成红烧猪耳了。
小宇、宙儿,你们在阳台做什么?芽语一⾝白⾊的优雅礼服,由于裘其劭的坚持,所以她的好⾝材完全隐在礼服里,只不过剪裁合⾝的服衣反倒显出她柔美的⾝段。因为裘其劭的疼惜,芽语的外貌看起来就像二十五岁的年轻女子。
岁月真的十分厚待她。
妈咪,生曰快乐!小宇与宙儿齐声喊道,语毕还在她的颊上各献上一吻。
唉!又老了一岁,这没什么好快乐的。
妈咪,你看看你的肤皮,像掐得出水似的,保养得这么好怎么会老?小宇这话可没有吹嘘,她们一起出去逛街,还有人说妈咪是她姐姐呢!
当然,这应该感谢爹地的勤劳,怎么说呢?因为都是爹地在帮妈咪做脸部保养的,妈咪搞不好到现在都还不知道自己用的保养品是什么品牌呢!
小宇已经决定了,她以后也要找一个像爹地这样的老公。
是吗?不知道你爹地看腻了没有?
爹地怎么可能会看腻嘛!不过,如果妈咪这么担心,就嫁给爹地好了。这回是宙儿提出来的。
都老夫老妻了,还说什么嫁不嫁。芽语与孩子的相处就像朋友般,没办法,她的孩子都被学者认定为资优儿,她又自认比不上,只好收起当⺟亲的威仪。
不能这么说,结婚是一种保障,以后爹地出轨,妈咪才站得住脚,就算离婚,也有赡养费可拿。小宇毕竟已经十九岁,说话比较世故。
小宇,你在说什么?
糟糕!是爹地,看他的脸⾊八成是听见了她们的对话,她决定脚底抹油,先溜为妙。
芽语将脸蛋埋入他的怀里,十年了,他还是向以前一样,抱起来软软的,就像舒服的席梦床。
生曰快乐。裘其劭在她的脸颊印上一吻。
嫁给我好吗?
芽语离开他的怀抱,抬头看着他,我看起来是不是老了?
怎么会?这脸、这唇,还有这⾝子,我记得很清楚,昨晚——啊!你怎么咬人?
芽语将唇移开他的肩胛,谁教你说些不正经的话。
这哪是不正经?我在安慰你,告诉你我对你依然留恋不已,嫁给我好不好?
如果我不答应呢?还是芽语第一次就此事提出反问,往昔她总是静静的什么话都不说。
其实你的心,我明白。如果你真的不要,我们就这样过一辈子好不好?
你…芽语慢慢红了眼眶,真讨厌,你明明知道我在耍脾气。
我就是这么爱你,别哭喔!宝贝。他吻着她滑落的泪珠。
那你要继续这样爱我喔!
会的,这辈子有了你,我才知道什么是圆満。一切的话语皆锁在彼此相贴的嘴里。
直到芽语四十岁、五十岁,裘其劭仍然开口要求她嫁给他,只不过他换了另一句台词——
下辈子,你要答应嫁给我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