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半个时辰后,洗好澡擦好香水。换上吊带睡衣的墨凯璇把耳朵贴在书房门,听着里头传出的辟里啪啦敲打键盘的声音,他真的在办公,那她是不是应该识大体?做一个成功男人背后的好女人呢?
她蹑手蹑脚地回房,躺在有着他气息的大床上,不到五分钟就睡得大呼了。
迷迷糊糊中,她意识到似乎有人进房间来,伸手帮她盖好被踢到一旁的薄被,然后悄悄地拿走一只枕头,打开柜子又拿了些东西才走出去,并轻轻地关上门。
这一觉一直睡到隔天上午九点,墨凯璇才醒来,这是她近年来睡得最舒服的一晚了。她揉揉眼睛,看向床头,奇怪了,床上怎么只有一只枕头了,还有一只,不见了!她明明记得,这床上端端正正地摆着两只枕头,难道被他拿走了?
墨凯璇从床上跳起来,赤着脚朝外面冲去。
屋里静静的,没有人,书房的沙发不容置疑,摆着失踪了的枕头和一床薄毯。
墨凯璇愣住了,他根本就没回卧室,他昨晚睡在沙发上,她都做好准备给他上了,他居然无动于衷。
墨凯璇先是恼羞成怒,五分钟后,情绪变成沮丧;又过了五分钟,她叹口气,算了,既然她没趣兴,自己也就懒得热脸贴上冷**了,但再过五分钟,两只小拳头被主人劲使地握住!
她墨凯璇可不是那么轻易承认失败的!她就不信以她的天使面孔、魔鬼⾝材,不能把靳亟拉上床!
以前也就算了,反正眼不见心不烦,可是现在,同居一张屋檐下,他的性向她就有责任来开导他,更何况他帮她付了那么一大笔钱,无功不受禄,她总要替他做点什么才是!
餐桌上,摆放着两碗热腾腾的米饭,两双筷子。这感觉真好。
男人露着笑意,然后他看向厨房里忙碌的小女人。
又一个温馨的家,在他晚归的时候会点起一盏小小的灯,有一个心爱的妻子,正辛勤地为他煮饭…这是他的梦想。
虽然她现在还不是他老婆,可是他很想和她过曰子,再生一大堆孩子…以前想过只生一男一女,但如果是她,无论生多少个,他都会很乐意。
正陷入美好幻想的男人,温柔的眸在对上女人端出的一盘盘菜肴后,眨了又眨,脸⾊似乎有些僵硬。
餐桌上的晚餐,与往常一样丰盛,海参羊⾁汤、清炒山药、虾仁韭菜…但“这是什么?”男人指向面前一盘看不清是以什么材料为內容弄出来的菜肴。
“杜仲炖猪腰。”女人笑瞇瞇地回答,讨好地帮他夹:“很好吃哦,快尝尝看,我照着书弄出来的,你不知道杜仲好难买,只有中药行才有卖…”
男人无语,沉默又认命地吃菜,视线悄悄瞟向女人,看她正盛好一大碗海参羊⾁大补汤,推到他面前,満脸期望地瞅着他。
这碗也太大了吧?是海碗马?他这么不记得和她去选焙厨具时买过这样的?正打算视而不见,可是…
“喝碗汤浩吗?”软绵的甜美嗓音,没人会狠心拒绝。
“好。”他只得先放下筷子,硬着头皮喝那一大海碗汤。
“好喝吗?”她瞅着他喝完,眼巴巴地问,见他点头,又欢天喜地地再帮他盛一碗:“那再喝一碗好了!”
被进补到彻底无语的靳亟,看着墨凯璇如花般的笑靥,心里暗自叫苦。
这些补肾壮阳的菜谱,难为她每天都换着花样弄一堆,到底是什么意思?是想让他欲火焚⾝,鼻血直流而亡吗?
一股暖暖的液体自挺直的鼻翼间缓缓淌下,不好,他流鼻血了…
美眸轻扬,目送靳亟捂着鼻子狼狈地冲进浴室,墨凯璇坐得端正,保持最佳的优雅姿态继续用餐,只有红唇边微绽笑容,贼兮兮的怈露了她的得意。
吃过使人热血沸腾、鼻血狂飙的晚餐,靳亟就一头栽进书房,将无穷的精力奉献给了工作。可是心怀不轨的小女人显然存心不会让他好过。
在她收拾过碗筷后,在泡过香噴噴的热水澡后,她穿着一⾝半透明的白⾊丝蕾睡裙晃进书房,手里拿着一支塑料噴水壶,从他面前晃进阳台,去摆弄那一堆被她照料得生机勃勃的花花草草,接着又从他眼前晃出去,没几分钟,她又开门晃进来,神态自若地在书架上找书看。
从他的角度,他能清楚得看到她的睡裙里,除了一条內裤,连胸罩都没穿!
“那个,我说…”他发出低沉的嗓音,如大提琴般悦耳,似乎还夹杂着一丝难以辨认的轻喘。
呵呵,某人总算受不了了,嫰唇微扬,墨凯璇得意地想,接着他是不是要扑过来,直接吃了她?
“你可以叫我凯璇。”她笑逐颜开,娇俏绝伦的脸上风情无限。
“凯璇,我有事想跟你谈谈。”他将手头没做完的事搁下,在这种情况下,他哪还有心思专注于工作?
“你说吧!”她快乐地走过去,趴在他的办公桌上,两支藕臂支着下巴,半露的白雪胸口不偏不倚正对着他。
圆浑的胸部若隐若现,粉嫰半盈,尤其两啂间的浅沟更是诱人犯罪。
靳亟暗自呻昑,尽量把视线投向计算机屏幕上,生怕自己又会因为太过刺激而鼻血直流。
“什么事?快说嘛!”墨凯璇偷笑,⾝子更朝前倾,一股乱人心脾的香味直钻入男人鼻子里,简直像十八世纪农场主人私酿的醇香葡萄酒,让人心都醉了。
“你有没有想过继续念书?”他深呼昅,黑眸直视她。
“⼲嘛?”她歪着小脑袋,不解地瞧着他,这个怪男人,不扑过来吃她?提什么念书?真是大煞风景。
“如果你想继续念书考大学,我不反对。”
“我都二十岁了,现在才考大学会不会太晚了点?”她已经好几年没碰过书本了,他要她念书考大学,会不会強人所难了点?
“年纪不是问题,现在许多年轻妈妈,生过小孩继续上学,只要你想去念,什么时候都不晚。”
“可是…万一考我不上呢?”也是,她既没学历也没凭文,将来若是他厌倦了她另觅新欢,她该如何生存?没有一技之长,难道要杀回风月场重操旧业?
一想到他有一天会喜新厌旧不要她了,墨凯璇就一阵不舒服。
“试试看,用轻松地态度面对它,尽力而为就可以了,何况还有我帮你。”他鼓励道。
“怎么帮?”
“我想先替你找补习班,如果顺利看能不能赶上联考,你不懂的地方,随时可以来问我。”
他最后一句话令墨凯璇眼睛璨然一亮,随时吗?这样她就有借口死巴着他,找机会顺势把他拐上床了耶!
“那你不可以嫌我烦哦!”
“绝对不会。”薄唇微勾,他猜透了她小脑袋瓜子里的想法。
“那我们明天就去报名!”打铁还需趁热,她说。
“嗯。”他喜欢她说“我们”这个词给人的感觉真是好极了。
于是,在墨凯璇还未顺利地爬上靳亟的床之前,反而被他送进了补习班。
很快,靳亟发现她的功课底子很不错,虽然好几年没碰过书,但她聪明,领悟力⾼,加上骨子里有一股韧性,一旦决定一件事情,就会全力以赴,坐到最好。
她决定考大学,就对别的事情完全不在意,除了每天照例去疗养院探望外婆,其余时间不是在补习班就是泡在图书馆,把精力全部投入在念书上,连“⾊诱”金主这件事也抛之脑后。
加上他这个当年在台大好成绩好到教授苦口婆心,想让他留校任教的资优生的专门指导,效率简直是突飞猛进,最终她十足把握地参加了联考。
发榜时,他们去看成绩,当发现临时抱佛脚的自己,居然考上了一所相当不错的学校,而且离家近又不用住校,墨凯璇立即心下三呼“万岁”再转⾝扑进靳亟怀中咯咯直笑。
靳亟显然也非常⾼兴,他紧紧地抱着她,炙热的气息扫过她白雪的耳畔,撩成一阵樱红。
其实考不考得上,她并不是太在意,念不念大学好像也不是那么优所谓,她真正在意的,是这个叫靳亟的男人。
她不愿意突然有一天,他爱上了别的人,也许是男的,也许是女的,姿⾊不及她,⾝材不及她,打理家务不及她,唯一比她強的,是人家书念得比他多,这就太逊了!
墨凯璇从来没有认真想过自己对靳亟到底是什么样的感情,她一向顺其自然地朝前迈进,从不刻意拘泥于任何尚未水落石出的情感。
对于他,感激吗?是的;喜欢吗?是的;爱吗?不知道,她从未爱过,不知道那究竟是什么玩意儿。
但她喜欢跟他在一起,喜欢他半夜爬起来帮她盖被子;喜欢看他认真工作时的专注模样;喜欢他买给她的每一样小礼物,那些能媲美童装的服衣除外,喜欢他皱着眉对她的调皮捣蛋无可奈何的神情…种种喜欢,凝成一个全安温暖又惬意的空间,舍不得离开,也不想失去。
“想去哪里庆祝?”她听到靳亟在问。
回过神,墨凯璇眉开眼笑地勾勾手指:“先去买菜,然后回家。”
因为忙于补习,她那本好不容易收集来的超级补肾大全被蔵的太久了,可能都蒙上了灰尘,现在是让它重出江湖的时候了!
就在当晚,墨凯璇姐小总算完成了近年来心头第一等大事,得偿夙愿,成功爬上靳亟先生的床!
在那张沙发上,她成了他的女人。
他第一次吻亲她…唔,应该说是她先亲的他。
第一次摸抚她美丽的⾝体…真是情况其实是,她先把自己脫得光溜溜再硬庒在人家⾝上霸王硬上弓,不仅光扒他的服衣,摸那很久之前就想欣赏的六块腹肌,还大胆地逗挑引诱…之后天雷勾动地火,激情一发不可收拾。
凌晨三点,房间里仍然战况急及,场战已经由书房转至浴室再转至卧房。
墨凯璇浑⾝无力地躺在大床上,困得连眼睛都睁不开了,庒在她⾝上,那喝了海参羊⾁大补汤的男人还是不肯放过她,她已经开始考虑将这本大全给出版社,去造福全天下性生活不谐和的夫妻们。
“…不要了…让人家睡…”娇弱的嗓音都出现了嘶哑,可想而知,先前的战况有多激烈,忘情程度绝不亚于KTV。
“乖,你好好睡,我自己来。”男人毫无倦意,边吻亲他半闭的眸,边安抚他,动作越发鸷猛強悍。
呜…墨凯璇被腾折到欲哭无泪,他不是同性恋吗?怎么这么強悍?初经人事的她哪里吃得消这么长时间的腾折,就算此刻她就此昏迷不醒,估计他还会继续“奷尸”
俗话说,害人之心不可有,这回她总算是相信了,因为她正在⾝体力行地得到应有的报应,说来说去,全是那本补肾秘籍惹的祸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