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六章 银行要放贷
县令的酒席宴上，王旁对秦观十分欣赏，本想引荐他做父亲王安石的生学，怎知道秦观倒是对苏轼的学识十分倾慕。君子有chéngrén之美，王旁笑着对苏小妹说道：“这事，还是娘子你來办吧。”
听王旁这么说，县令徐良和秦观都将目光投向苏小妹，王旁解释到：“我家娘子正是苏轼之妹，等有机会见到苏兄定会提及秦少游拜师之意。”秦观听了心中大喜，徐良拍手赞王旁与苏小妹是一对才子佳人。
酒席宴后，徐良请王旁到房中只剩下徐良和王旁两个人，徐良说道：“听闻镇南王在京城开了家太保行银，聚收天下之才，我正有一事想请镇南王帮忙。”
王旁一笑：“徐县令有话请讲。”心想，就知道你有事要说。
徐良说道：“不瞒您说，在下原本是京城一代的商人，不过比起您來，做的都是小生意。对了，我可是您锦绣楼的常客~”
这个时候还在拉关系，王旁微微一笑，又听徐良接着说道：“王爷，现今我知道有一笔大生意，可我本儿小接不下來啊，我想了半天，也只有王爷您能做这事。”
这个县令还挺会找人的，如果王旁做不了的事，王旁相信大多数人也都做不了。“你说來听听。”
徐县令清了清嗓子：“咳咳，事情是这样。往年皇家南郊祭祀，所修园林植木朝廷都会有拨款，这活本來也不会落外人的头上。不过呢，在下机缘巧合，认识了专门管这事儿的⾼王爷。⾼王爷得起在下，说要将这活分出一份來让下臣來做。可您也知道，这些可都是先施工，后收款的事，咱不能跟别人比，咱垫付不起啊。”
王旁边听着，便舀起桌上的茶杯，轻轻啜着。似面无表情在听徐良诉说，但心里却想。能接到朝廷的工程，的确是大生意，而且都是利润极⾼的。要是能从徐良这开个头，款贷给能接到工程的，对于行银的运转倒是有好处。这要放到现代也有个词，叫zhèngfu采购，谁都知道这是快香饽饽。不说别人，就说王旁曾经的茶场，以及他晋香府。这些全是靠着朝廷的采购，才让他足捞了第一桶金。
他等徐良说完了，放下手中茶杯：“徐县令，你说的确是不错的生意，不过既然是⾼王爷专管的事儿，我來帮你做也不太合适。”
徐良一笑：“王爷，您说的，这事儿对我來说需要是银两的周转。对您來说还叫什么事儿，您开的是行银，我听说您南下所需几百万两的银两都很快的筹上了，更别说我要用这点银子，对您來说还不就是九牛一⽑的事儿嘛。”
王旁心想，我说这家伙怎么这么客气，原來是憋着借钱。他呵呵一笑：“这件事到也不是什么难事，不过你说的⾼王爷是哪位王爷，他将这修缮祭祀园林的事交给你可有凭证？而且，我借钱可是抵押了我的爵位，另外有朝廷给我担保。徐县令想借钱，是不是也得走个手续？”
徐县令尴尬的呵呵笑了笑：“王爷，我说的⾼王爷是现今⾼皇后的外甥，名叫⾼公绘。这位⾼王爷就在京城。他那里倒是有朝廷旨意，命他负责这事，可这旨意怎么能到我手里。我这也是花了不少银子走了关系，⾼王爷才答应将明年祭祀时园林修缮的事交给我做。这活可是大工程，就说皇上使用的一个器物，就需要六七十名工匠制作。所以，这不就得提前着手准备吗？要是您能通融一下，那我就接这活。不过我可沒什么可抵押给您的，我这九品的芝⿇县官，就是抵押给您，您也不上啊！既然您说要走个手续，不如您开个方子，给下官指条明路。”
这家伙钱赚的脑筋还是挺灵光的，王旁在京城的时候也曾见过皇家祭祀，场面之大所用之多，想必要花去朝廷不少银两，更别说里面的油水也必然是很多的。这事如果换在几年前，王旁肯定会动脑筋琢磨琢磨，可现他的想法还真有了些变化。事情不是不可以做，而是要怎么去做，更何况王旁开始考虑到要用对大宋朝更有利的方式去做。
⾼公绘这个名字，他也听说过。京城大大小小皇亲国戚多了，这些人挂着爵位舀着俸禄，有的找些依靠朝廷发财的门路，各个赚得荷包満満的。这条道如果给他们都堵上，必然触犯了他们的利益，将來要做事可就难了。王旁沉昑了片刻说道：“这事儿也不难办，你可以抵押的你府宅和职田。既然⾼王爷手里有朝廷的旨意，就让⾼王爷给你做担保，你跟⾼王爷签份合约，上面说明你包的是哪一项工，工程收入有多少银两。然后你再写一份申请，说明你要用多少银两，用多长时间。最后你将合约、担保书以及你的申请一并交给我。”
徐良听的头都大了：“王爷，这，要这么多手续吗？”
“当然！你要知道，行银虽然是我开的，可是有朝廷的监管，三司使蔡学士是朝廷钦点的监察御史，所以行银借出去的钱可不能有半分
纰漏。”王旁板着脸说道。
徐良咬着牙说道：“好，那我去办就是了，只不过从行银借钱，这利息…？”
“行银大门敞开，凡有偿还能力的想做事，我肯定是支持。这利息嘛，年息百分之五。借款期间利息可是要照月还的，否则我就会给你记的不良信用记录。”
徐良先听到百分之五心里就乐开花了，他也到处打听过，民间的借贷的钱庄放出钱要收十成利，话剧话说就是百分之十。这王旁的行银利息比民间的借贷利息少了一半，虽然手续⿇烦点，但如果jing打细算这可生下來不少的开支。不过他也有听的糊涂的地方：“不良信用？难道这里还分良人和不是良人的吗？”
王旁暗自发笑，你当你是柔儿，丫鬟做妾侍？还良人不良人的。他笑着说道：“这次你用周转期间按时还息，到期按时结算，下次行银还会借给你。如果你不照做，不但抵押物不是你的了，将來想借款那肯定是不成的了。”
这回徐良算是听明白了，他连声附和道：“对对对，好借好还再借不难嘛！”
徐良怎么去找⾼公绘去谈，王旁不关心，他反而借着徐良用钱将放贷的流程又顺了一遍。王旁回到住处给蔡襄写了一封信，说明了放贷的想法和实施步骤，信到末处又提到有朝廷漕运特供经营用途，提请房贷的需要三司使酌情进行审核，这样王旁等于给即将放出去的钱上了双险保。
王旁写完书信放下笔，这准备叫人给京城送去，一抬头见苏小妹坐在他对面，一只手托着腮正着灯烛。见她眉头微微簇着，似乎在想什么心事。
“怎么了？是不是一路劳顿不舒服？”王旁关心的问道。
苏小妹摇了头摇：“夫君，我听说邕州地处偏远，是穷山恶水的地方，虽说朝廷任命你做了镇南王，但是不发兵卒，让你如何镇守？还有，咱们这次为了开发邕州带了不少银两，我怕…”
王旁耐心的听着小妹的话，听到她说她怕，王旁笑着问道：“怕有劫匪吗？”
苏小妹又摇了头摇：“君⾝上有武功，又有⾼手侍卫，劫匪倒还在其次。我是怕你带了银子到那边也花不出去。”
王旁这次从京城出发，时间上比较紧；行银筹上來银子，他更为可以大展拳脚⾼兴。听小妹这么一说，王旁心想，小妹虽说是女流之辈，但也是考虑事情十分周到，或许有自己沒想到的地方于是问道：“你倒说说，这花不出去是什么意思？”
苏小妹坐直了⾝子，着王旁说道：“上次咱们去韶关，一到广南之处我便发现，韶州虽是广南首郡，但却比东京的繁华相去甚远。你和赵顼去南山寺那ri，我与香儿也曾上街，平ri在京城能买的东西到韶州都很少能见。我就想，那邕州既非广南东路首郡，又地处偏远，恐怕在那购置些什么都很难，所以才想到，即便带了银子，也未必花的出去。”
流通！她说的是物资的流通问題。这丫头说的倒是很有道理，王旁暗想有这苏小妹在⾝边能想到这些事给自己提个醒，倒也是不错的贤內助。他站起⾝來，走到小妹⾝旁，将手搂着小妹肩头说道：“娘子提醒的是，以后你要多提醒我。你说的这事我也想到了，一是这物资的流通，二是银两携带问題。这也是这次我为什么要下扬州，就是想再开辟出一条海运线，同时扬州，京城和邕州这三点作为基础，将來行银覆盖到咱大宋各州，到时候就可以联结算，互相拆借。这也是我这次为什么要下扬州。至于到邕州之后银子怎么花，我已经想好了。等咱们到了人马也都到位了，咱就一步一步的來。只是怕到时候就沒时间多陪你了。”
小妹娇羞笑道：“谁用你陪？我就不会自己找些事做？还有，你这人口是心非。明明说什么旅行结婚來扬州，却原來另有目的。”
王旁一笑，回到桌边将给蔡襄的信封好，派人立即送往京城。等手头这些都办好这些，他关好房门，走到桌边吹熄了蜡烛，将苏小妹抱起说道：“嘿嘿嘿，你知道的太多了，我还有别的目的，你要不要也知道知道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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