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六章 有朋远方来
皇帝寝宮之內,宰相韩琦拿好皇子批示过的折子,与曾公亮两一起告退。他们出了寝宮的大殿,韩琦低着头走路,一语不发。曾公亮紧走了跟他并肩的时候说道:“韩相,你说圣上是明白还是糊涂,怎么会突然封王呢?”
韩琦摇头摇:“封王旁为镇南王的的事,我倒也沒什么。这王旁虽然刁钻爱财,但对我朝的还是很忠心的;而且他能辅佐太子,这也是圣上的心愿。我倒是担心封僧官的事,怕又要惹起一场朝堂上的争议啊!”
曾公亮咳了一声:“韩相所虑极是,先皇仁宗以前,僧官的选补由皇帝直接指定。先皇在位的时候,谏官、御史对此议论颇多,为了改变这一局面,皇上下令凡是僧官缺额,由开封府左右街僧侣各选一名出來,经过:业、品、行等试考,合格后才能做僧官。前段时间,中书执政大臣已下令开封府左右街各选一名僧人出來试考,我记得那试考通过的那名僧人法号叫纳言,是繁塔寺的。而且这两个人沒有一个是宝相寺。”
韩琦“嗯”了一声:“这个叫庆辅的僧人,來是替了纳言。如果不是纳言还好说,这纳言可是有來的。当年这纳言可是仁宗皇上御赐的度碟,你还记不得?当年有个倭奴国僧人,盗取九龙杯的事?那个倭奴僧人勾结jiān商倒卖度碟,然后栽赃纳言所为,后來被王旁断明,又在大殿之上揭穿了倭奴国的僧人。”
曾公亮挠着头想了想:“对!有这么回事!韩相是担心王旁替纳言出头?”
韩琦哼了一声:“按说皇上御旨钦点的僧官,本來不是什么问題,可是这奏折无名,别说王旁,就连中书省这关都未必过的去。这回不知道谁要倒霉了…”两个人说着朝皇城外走去。
这会儿的王旁还沉浸在刚才封王的事,他到沒有因为这件事大喜过望,更沒有喜形于sè。此刻他头脑是思绪翻滚,英宗的这个决定非常出乎他的意料。谁说历史不能改变,虽然到现在为止似乎所有的事还在按照历史进程发展,但情况已经出现了变化,历史上宋朝沒被记录的还活着的异姓王产生了。一个爵位不算什么,重要的是这将作为一次历史xing改⾰的试验。
他长吁了一口气定了一下神,见赵顼正在给英宗念几分英宗还沒批复的奏折,这些都是英宗一时还沒做出决定。英宗默默的听着,王旁见英宗太子赵顼的时候,眼神中流露出的父子情深。以往王旁实在讨厌宋英宗赵曙,从他横空出世赵曙就处处针对他。而这次,王旁忽然在赵曙⾝上到了人xing的另一面。屠夫也会是慈父,这句话忽然从王旁的脑海中划过。
当王旁陪着赵顼从皇上的寝宮出來,他还在寻思如何将邕州治理成自己理想中的样子。一边朝太子东宮走,赵顼一边问他:“王兄,你刚说的可以让父皇在皇宮之內行动的办法,你快告诉我。”
王旁他着急的样子,知道这小子又想赶紧让他父皇开心一下了:“你放心,我去广南之前一定会把这事办好!”
赵顼却不依不饶,他拉着王旁的衣袖晃着:“不行,王兄你就别卖关子了,快点告诉我,我來帮你准备啊?!”这举动哪里有点太子的样子,分明是个喜好新奇的孩子。既然这样那就先考考他,王旁问道:“你知不知道东汉末年蜀汉丞相诸葛亮?”
“诸葛亮,字孔明、号卧龙,琅琊阳都(今山东临沂市沂南县)人,三国时期蜀汉丞相,这个有什么不知道的?”赵顼不假思索的说道。
“那诸葛亮有个轮椅你知道不知道?”王旁问罢,用余光了赵顼。果然赵顼被难住了:“轮椅?什么轮椅?王旁你快说一说啊!”
“这个你肯定不知道,我给你换个你可能知道的词汇吧!‘素舆’你知道不知道呢?”
赵顼皱着眉头:“素鱼?~鱼就是鱼,还分什么荤素吗?”
王旁听了哈哈大笑起來,以往见过的穿越都是现代人搞不懂古代人说什么,闹些笑话。现在赵顼可是,古代人也搞不清千年前的事。就拿这素舆來说。这有两个解释:一是车中装载东西的部分,后泛指车:比舆马。二是古代奴隶中的一个等级,泛指地位低微的人,亦用以指众人的:比如舆台、舆论。
王旁说的是当然是前者,他笑着说道:“《太平御览》引用的晋裴启《语林》中有这么一句:诸葛武侯与宣王在渭滨将战,武侯乘素舆,葛巾,白羽扇,指挥三军,我说的是这里面的素舆。”
“哦!~~~”太子恍然大悟般。
王旁心想这样就省去很多解释,于是问道“你明白了?”
“不明白!”赵顼摇了头摇。
真像给这小子一巴掌:“不明白,你哦什么啊~”
赵顼呵呵一笑:“我是哦你说的这段话,我不明白这素舆前面沒有马拉着,人坐上面如何做的稳?难道…难道给人架上辕拉着?”
这小子比起一般宋人想象力还是丰富些,他这么一说竟把王旁也逗乐了:“你说那叫人力车,我说的可不是车,是给皇上做的椅子。我要是不给你画图,让你围着皇城跑三圈你也想不出來!”
赵顼不屑的说道:“哼,我要是能想出來,你让我围着皇城跑十圈我都愿意。”
“哈哈,算了吧,我向來不爱体罚别人的,更何况你是太子。走!咱这就开工”王旁拍拍赵顼肩头,这件事对王旁來说做起來简直太容易了。王旁画好图纸,一个古代四轮的木轮椅的模样产生了。着画好的图纸,赵顼手舞足蹈跳,马上命工匠开工照图纸去做。
王旁着赵顼奋兴的样子,自己却是无奈的一笑,这种狗血的穿越剧情竟然也出现在自己⾝上。做一个折叠床,做一个轮椅就能讨得天子的欢心,这可不是王旁想要的,他真正想做的,是要用现代人的思想,去实现王安石的变法,去改变大宋的积贫积弱,这又岂是一朝一夕的事?
忙了一天,王旁离开皇城东宮,他穿过皇城大殿,天sè已经暗了下來,庄严雄伟的大殿在暮sè中格外宁静。镇南王,这个似无上荣耀的称号,背后却是可能像当年的侬智⾼一样,前有敌兵后无增援。他要如何快速的将这片地方发展起來呢?一个计划慢慢的在王旁的头脑中形成。
皇城內的执宰下马处,两个⾼大的⾝影正在着王旁來的方向,今天王旁比平时出來的晚了许多,折克隽,张平等的有些着急。见王旁从皇城出來两个人总算放了心,张平开解栓在书上的马缰绳,三人打马出了宣德门向府宅走去。⾼⾼悬挂的大红灯笼将王旁府宅门口照的通明,门口四名侍卫笔直的站着,还有一个十來岁孩子的⾝影在台阶上惦着脚尖左右的张望着。见王旁走进,孩子跳下台阶喊着:“爹爹,你可回來了!”
王旁刚跳下马就被童贯拽着朝府宅里面走:“谁來了?!”
“反正是肯定您想见的人,快跟我來!”童贯说着。我想见的人?王旁不噤暗自思忖。
府宅的第一进的大厅里灯火通明,门一开屋里十几个人热热闹闹的出现在王旁的眼前,这场景似曾相识。几年前当王旁从西夏回來的时候,府上的都到齐了,也是这样的热闹。只是如今就算人在齐,也还是少了月下。王旁现在想起这事,除了一点无奈之外,不会再黯然神伤了,时间是治愈一切的良药,而且他还知道:现在房间中的几十人都是因为他在,才出现在这里。所以,他绝对不能让自己颓废,被人轻。事实也证明,他一直也是这样做的。
王旁一进厅堂,所有人都人都向他行礼,有的称呼他公子,有的称呼他兄弟,还有称呼他官职的。王旁见贺行远,武龄回來了,知道他们会带回西夏的消息,很是⾼兴;再焦德友,余大年也从晋香府赶來,虽然晋香府现在根本不用王旁cāo心,但到故人还是很欣喜;怎么阮星也來了?难道童贯说道的人是他?
童贯和阮星并不很熟悉,阮星是王旁从⾼丽回來的时候,路过水泊梁山时候认识的石碣村人。王旁心想,这些人都是自己相见的,但似乎都不至于让童贯这么欣喜。王旁正琢磨童贯说自己想见的人是谁,这些人哪个也不是他不想见的啊!但却似乎不足以带给他惊喜。
王旁正和大家打招呼朝房內走,忽听一声即熟悉又洪亮的声音:“兄弟,你可想死哥哥了!”
这声音怎么熟悉,王旁放佛做梦一样,一抬头劾里钵已经站在自己的面前。完颜劾里钵,未未來金世祖,出人意料的出现在了王旁的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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