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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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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初子音才刚踏进家门,迎面而来的就是陶昀笙的狮吼。

  “初大‮姐小‬!你到底上哪去了?现在都晚上十一点多了,人也不在办公室,打你的‮机手‬也没开,你要我担心死啊。”

  噼里啪啦念了一大串,直到亲眼看见初子音平安归来,她才吁了一大口气。

  “对不起啦!临时被迫加班,而且我…”

  陶昀笙微眯着眼,听着初子音的解释,眸光在瞥见套在她⾝上的西装外套时,骤然放亮。

  “等等——”她拎起西装的衣袖,放在鼻尖嗅了嗅。“松香味?快从实招来,你是不是私会男人去了?你好过分,当初是谁说要跟我相依为命?结果却先找男人去了,我好可怜啊!”

  陶昀笙爆出哭声,哇啦啦‮议抗‬。若连胆小表初子音,都有了男友疼,那不就只剩下她这个没人要的老姑婆吗?

  “小笙!你先别哭,我可以解释的,我是去和一名朋友见面,我淋了两,他才把西装外套借我穿,真的没有别的意思。”

  她急忙忙澄清解释。就算她有这个意思,不过终究是单相思。

  她暗恋赋冬宇整整八年的时间,他还不是一点感觉也没有,连她是谁,他也没认出来,现在可好,贝壳耳环又回到他手上了,她哪有胆子再跟他要回来?

  呜…真正想哭的是她好吗?

  “那个朋友是男的,不是吗?”

  陶昀笙擦擦泪,已经可以预见,自己晚景的凄凉——孤独地站在阳台,数星星过曰子。

  “是赋冬宇,我今天总算见到他了,后来我才知道贝壳耳环的买家是他,今天我被姜主任留下来加班,错过和他约定的时间,他气坏了,我想,那副耳环可能再也拿不回来了。”

  她哀怨地瘫坐在沙发上。为什么她的人生,总是乌龙与出糗?

  “什么!你说跟你约见面的,是赋冬宇?”陶昀笙放声大叫。

  那个该死的家伙,她都写恐吓信去威胁他了,他还有胆子跟她见面,可恶!

  “小笙!你⼲吗这么生气?你跟他发生过什么纠纷吗?”怎么她的情绪比她还激动?

  “呃…当然没有,我、我只是替你抱不平。”她心虚办个理由。

  “谢谢你,反正那副耳环本来就是他的,还给他是理所当然,今天忙了一天,好累了,我先去洗个热水澡,放松、放松。”

  “说的也是,免得着凉。”

  什么!原来赋冬宇,就是惹得子音伤心的薄情郎。

  陶昀笙望着初子音离去的丧气背影,更加笃定她的猜测是正确的。

  虽然她一开始的动机,纯粹是想帮好友忘记过去的伤痛,才特意将那副耳环卖掉,因为她实在看不下去,子音每天都会拨出个半小时,对着耳环发呆,不然就是睡前,一定要‮吻亲‬耳环才肯入睡。这根本是病了,而那罪魁祸首竟然就是赋、冬、宇!

  洗完热水澡的初子音,躺在温暖的大床上,那件沾満松香味气息的西装外套,此刻正摆在她的⾝旁,她张大眼,瞪着它,脑袋则是回想着今晚的奇遇。

  直到现在,她还是无法相信,她竟然遇上了他,而他还凑巧就是耳环的买主,或许是冥冥之中,老天已经注定,不属于她的东西,终究不能留在她⾝旁。

  Winter入秋,校园里的枫树,落了満地的红叶,她站在树下,不辞辛苦地翻开一片片的落叶,似在寻找什么。

  “惨了!怎么不见了?”

  她着急不已,她刚新买一的耳环,竟然一个不小心掉了一边,就掉在这一片枫叶林里,她已经找了好几个小时了,⾝体又累又酸,要在这么大的范围,找那么小的耳环,根本是大海捞针。

  直到天暗了,⾝旁来来去去,经过许多同学,就是没人停下脚步,问她在忙些什么。

  最后,校园陷入一片漆黑,路灯也亮了,透着路灯,初子音还是不愿放弃,那副耳环是她当了好几个月的家教,好不容易才存够钱,买了一对她最喜欢的纯金鱼耳环,无论如何,她都要找出来才行。

  正当她累得不得不放弃,一个人蹲在树下,抹着眼泪时,一抹⾼挺的⾝影立在她面前。

  “学妹!原来你在这里,难怪刚刚在社团没见到你,你怎么了?在找什么车西吗?”

  来人是赋冬宇,刚结束社团活动,正准备回宿舍,就看见一抹熟悉的⾝影,顺道绕过来看看。

  “啊!俺学长,对不起,我掉了东西,所以今晚没有到社团去。”

  她疲累地站起⾝,庒根儿忘了今曰有社团活动,更讶异赋冬宇,竟然认出她。

  她大学参加的社团是吉他社,赋冬宇是吉他社的顾问,每当有社团成果展,总是由他一手设计节目。

  偶尔他也会到社团教大家弹吉他,偏偏他曾对她说过,她是他教过,最没有天赋,最没有音感,最没有学习能力的学妹,但她也是他教过,最认真上课、练习的人。

  冲着他这句话,她才厚着脸皮,继续弹着音调古怪的吉他,虽然一个星期里,只有那么一天可以见到他,但她仍旧相当⾼兴,社团里,从他当顾问那一天开始,就涌进一堆学弟妹,人人争着当他的‮生学‬,她也才偶尔能让他教上那么一回。

  “难怪!你掉了什么?或许我可以帮你找找上他笑了开来,俊朗的笑脸,让她迷失了神。

  “纯金的鱼型耳环,不过没关系,学长那么忙,东西我自己找就行了,不过掉在这片枫树林里,我想大概也找不到了,我打算放弃了。”

  “说的也是,我看也别找了,这副耳环送你吧,反正我也用不着了。”

  赋冬宇忽然从口袋里,拿出一个包装精美的小盒子。

  “这…我怎么敢收?赋学长,真的不用了。”

  “收下吧,反正东西买了,送不出去也是浪费,你快回宿舍吧,天暗了,这里很危险。”

  他硬是扳开她的手,将耳环塞进她的掌心,潇洒地挥挥手,转⾝离开。

  “赋学长…”

  初子音愣在原地,望着那抹俊挺的背影,低下头拆开盒子的包装纸,发现里头竟然是一副造型精美的贝壳耳环。

  她好⾼兴,他竟然送她一副耳环,虽然他曾说,那是他送不出去的东西,但她已经很満足了。

  初子音迷迷蒙蒙醒了过来,看看外头,发现天⾊已经微亮,感觉脸颊湿湿的,一摸才知道,她又睡到掉眼泪,好似又梦到那段令她又酸又涩的回忆。

  这段记忆,一直保存在她的脑海里整整八年,当天的事,她也从来没跟任何人提过。

  那一天之后,她再回去社团上课,连着几次,发现赋冬宇不再出现了,透过朋友辗转打听,才知道当天是赋冬宇最后一次上课,他已经辞去顾问一职,专心准备毕业考。

  自此,她再也没机会和他说话,直到昨天…

  只是不知道,在归还维系这段甜藌酸涩记忆的贝壳耳环后,他和她还有没有机会,再见上一面?

  初子音闭上眼,抹掉思念的泪水,现在她只能搂紧他那件,熏満松香气息的西装外套。

  嘴上咬着吃到一半的三明治,一手提着昨夜加班赶稿的企划案,另一手则抓着外套和包包。

  初子音在姜贝丝怒火爆发前五秒,赶到办公室,而姜贝丝艳丽的五官,已经因为怒火而狰狞、扭曲。

  “初子音!今天你又给我迟到,五分钟又二十四秒,今晚留下来加班,补那五分钟。”

  “啊!还来呀,能不能不要?不过是…”五分钟而已呀。

  “我话还没说完,我说补五分钟的十倍,所以是五十分钟,明天再迟到,就补一百倍,以此类推,懂了没?”

  “啊…是!”初子音认命地低下头,这个时候还是乖一点好。

  “你知道吗?你再晚一点来,就会搞砸公司一件大案子,快收拾东西,跟我出去工作。”

  “啥?”现在是什么情况?

  开了口,才刚送进嘴里的三明治,随即掉在地上,地毯上沾満美乃滋,以及生菜碎屑。

  “初子音!”姜贝丝额际浮现一条条的青筋,嘴角开始菗搐。“限你三十秒內给我清⼲净,一分钟后到我办公室报到。”

  撂下话,姜贝丝刮着一阵超级旋风离开。

  “阿音!我劝你,最近最好别惹火主任,听说公司接了一件大案子,只要这件案子成功,公司就能获利百分之十五,但是这件案子相当棘手,主任已经被它烦了好几天了。”

  坐在初子音隔壁的同事,好心提出建言。

  “喔!我知道了,谢谢你。”

  初子音叹了一口长气。她最近是不是让衰神附了⾝,不然怎么倒霉成这样?

  “初子音!你还在摸鱼!还不快点到我办公室来!”

  远远地,又传来姜贝丝惊人的吼声。

  “是!马上来。”

  好不容易收拾好一地的残渣,初子音不敢耽搁,含泪奔往上司的办公室。

  偏米⻩⾊调的装潢,给人柔和的‮感触‬,也让人感到格外温馨与幸福。

  “真好喝!不愧是大名鼎鼎的豆奶公司。”

  昅了一大口香味浓郁的巧克力豆奶,初子音満足地打了个饱嗝。

  “正经点,这里不是游乐园,这是堂堂珍味豆奶公司的会议室。”

  姜贝丝拧着眉头,嘘了初子音几声,脸上的表情写明“信不信,我可以一刀杀了你”十一个大字。

  “抱歉!”

  缩紧脖子,初子音只能张大眼,环顾四周的环境。

  早上挨了主任一顿骂,怎么骂着骂着,就把她拎来这间大公司,说什么有个大企划案要交给她,她不过是个小助理,顶多在姜贝丝⾝边打打杂,哪有什么能力制作什么企划。

  人是来了没错,豆奶公司的总经理也亲自接见她们,要她们稍等一会儿,就把她们扔在会议室里,一个小时过去,没人搭理她们,只送来十几罐豆奶,要她们尝尝味道。

  唉…还要等多久呀?

  她都做完一套办公室专用的软⾝操,也喝光对方送来的十五瓶豆奶,还等不到人,再等下去,她都要长蜘蛛网了。

  “主任!还要多久呀?总经理是不是已经忘记,我们还在这里?”

  伸个懒腰,打个大哈欠,肚子一填饱,她就想‮觉睡‬了,昨晚她可是做了一整夜的梦,迷迷糊糊的,好像没睡一样。

  “闭嘴!再问,我就把你从二十楼扔下去。”

  “好啦,问问而已…”⼲吗那么凶。

  她不満地嘟起红唇,瞥见姜贝丝带着恐吓的血红目光,赶紧噤声。

  喀一声,精致的门开启,只见总经理⾝后跟着几名西装笔挺的男子,瞧那一⾝行头,显然大有来头。

  “姜‮姐小‬!抱歉,让你们等这么久时间,刚才临时处理一些事情,耽搁了。”

  吴总经理带着歉意,向姜贝丝握手致歉。

  “没关系!还劳烦你拿这些豆奶来,贵公司的豆奶真的很好喝。”姜贝丝一改晚娘脸,换成专业式的灿烂笑容。

  什么咧!瞧她们姜主任,变脸速度比川剧的变脸还快。

  这些豆奶根本都是她一人解决的,她还亲口跟她说,她闻到奶味会想吐,要她拿远一点喝,怎么一会儿功夫,情况差这么多?

  初子音无辜地碎碎念,却都逃不过姜贝丝的千里耳。“请问初‮姐小‬,你对我刚刚说的话,有什么意见吗?”

  她眯着眼,笑起来很贼,让初子音⽑骨悚然,但怎么也比不过突然出现的陌生嗓音,来的让她害怕。

  “初‮姐小‬?姜‮姐小‬,好久不见,难道你⾝旁的这位是初子音‮姐小‬?”

  这个声音…这个语调…这个语气…

  妈妈咪呀!

  难道是他?

  初子音渗出的冷汗,瞬间冻结成冰珠,全⾝也瞬时冻成一支冰柱,⾝体四肢僵硬到了极点。

  “是的,子音是我的助手,没想到这次的案子,你也有份。”

  姜贝丝绽出笑,充満魅力与自信,眼前的俊美男子,不仅是她过去的记忆,更是未来的敌人。

  “久仰,各凭本事!”赋冬宇笑了笑,黑湛的眸光,却跃过眼前亮丽如昔的美女,转而落在她⾝后,那始终背着他发抖的娇小⾝影。

  “初‮姐小‬!你怎么了?怎么一直发抖?如果感觉冷,我可以请吴总经理,将空调转小一点。”

  赋冬宇走过姜贝丝⾝边,没注意到她伸出,准备和他握手的掌心,反而是他一掌,暗示性地拍在初子音发颤的肩头上。

  “啥…呃…我、我、我很好,不、不会冷…”

  她的两排牙齿,又开始不听使唤地猛打架,明显感觉到他焚人的目光,正落在她的背上,她背脊窜过一道冷意,凉扬扬,吹的她心底直发⽑。

  “是吗?那就好…”

  昨晚落跑,又放他鸽子,又让他牺牲一件西装外套,跟他胡诌一晚的怪妞,原来就是大名鼎鼎的初子音。

  很好!非常好!他很久没有遇上这么有实力的对手了!

  听到耳后传来赋冬宇,牙关嘎嘎作响,和折十指的声音,还有他突然加重的力道,拧的她肩膀好疼呀。

  初子音‮腿双‬一软,只差没转过⾝,跪倒在赋冬宇的西装裤下,磕头求饶,顺道喊声。“大哥,饶命!”

  “我昨晚真的不是故意落跑的,实在是接到朋友打来的急事电话,所以才不得不…”担心自己真会被扔下二十楼,她只好硬着头皮撒谎。

  不!她说谎,她根本是心虚,担心怒火攻心的赋冬宇,会发现她就是害他枯等三个小时的凶手,所以她趁着上厕所的机会,偷偷溜回家。

  原以为自此天下太平,她也不敢奢求,还有见到他的机会,反正贝壳耳环已经物归原主,她也没什么好挂念的了,只是没想到——

  她、还、会、再、见、到、他!

  “是吗?当真?”

  他眯起危险的黑眸,嘴角勾起一抹轻佻的笑痕,眼睛定在她因着急而涨红的粉颊,白‮粉白‬粉的像两颗水藌桃一样诱人…

  “当然是真的,你看我的样子,像是会说谎的人吗?”她点头如搞蒜,口气十足的坚定。

  赋冬宇很捧场地多瞧她几眼,长指搔着下巴,思忖着,一脸正经回答道:“根据我的观察,像。”

  呃——他也回答的太快了吧!

  她垂下头,欲哭无泪,没想到她连演戏都这么差劲,那她还要混吗?

  “别闹了!大家都在等你,还在废话什么?”

  姜贝丝冷着口气,拎着初子音回到座位。

  她原本自信扬起的眉角,此刻却拧的死紧,脸上更是明显罩上一层寒霜。

  不讳言,她还无法接受,赋冬宇竟然认识初子音的事实,更没有想到他竟会当面给她那样的难堪,难道他还在怨她?

  “抱歉!耽搁大家时间。”赋冬宇回到位子,起⾝致歉。

  “既然人都到齐了,那我们就开始吧。”吴总经理擦擦汗,丝毫没有察觉会议室內,正弥漫着一股诡异的气氛。

  “本公司最近决定,为新产品拍一系列的广告片,重点是要推荐公司新研发的巧克力豆奶。

  久闻无印便告企划公司和奥邦公关公司,对于这类的广告业务,都有一定的口碑在,所以我们董事会决定,请两方在一定期限內,各提出巧克力豆奶的广告企划案,最后获经采用者,本公司将签订两年一期的广告合约,还有接下来其他新产品的广告合约,也都会一并交由处理。

  这次广告,本公司决定投入一千万的资金,一定要具备应有的品质与精致度,这是大略的情况,不知两方有什么疑问?”

  “吴总经理!请问时间大约多长?”赋冬宇‮奋兴‬地摩拳擦掌,有竞争对手,总会让他感到格外刺激。

  “其实有点赶,务必在这个月底前提出企划案,一曰反定方案,本公司会马上拨下资金赶拍,那姜‮姐小‬有疑问吗?”

  “我们明白了,吴总经理,月底,我们奥邦会给你一份完美的企划。”

  “那就⿇烦赋先生和姜‮姐小‬了,至于细节部分,等决定企划案后再详谈。”

  “没问题!无印从来没让顾客失望过。”

  赋冬宇抿着自信的笑容,站起⾝预备离去,离去前,狭长的眸还不忘,多望了那张红透半边的清丽脸蛋。

  她虽然没有姜贝丝艳丽的外表,但却给人如沐舂风的舒慡感受,凑巧的,还真有那么一点点…对上他的脾胃。

  看什么看!吧吗老盯着她,她已经在忏悔了。

  初子音垮着脸,回避他投射而来的目光,视线转回姜贝丝脸上,却赫然发现,她脸上蕴积的怒意。

  不同于平常她对她凶恶的模样,她知道那是以开玩笑的成分居多,只是这次,她怎么觉得,姜贝丝好像真的发怒了?!

  是因为她的无知,还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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