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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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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才踏出电梯,守夜的护士就跑过来告诉她一个好消息:江文华醒了!

  江文心立即跑过长长走廊,疾奔到弟弟的病房,却发现他依然双跟紧闭。

  她失望又困惑地侧首,无声询问随后而来的护士。

  “大概又睡着了。别担心,昏迷多天的病人大多会发生这种情形。”护士解释道。

  “是呀,江‮姐小‬!大约-个小时前你弟弟有醒过来,我用棉花棒沾水在他嘴唇上,不久,他就又睡着了。”江文心请的特别看护在旁证实。

  江文心放心了。“谢谢你们。”

  “江‮姐小‬,你的脸怎么肿肿的?要不要到护理站来,我帮你擦擦药?”护士‮姐小‬看到了她的脸,关心地说。

  江文心伸手掩住发僵的脸颊,心虚地挤出笑容。

  “不用了,明天一觉醒来就消了,谢谢。”她拉拉盖在弟弟⾝上的被单。

  她不想对脸上的伤多作解释。在酒家上班已经让她自惭形秽了,只要能不想就不想,现在的她,比以前多了一分自卑感,已经不再是以前的自己了。

  江文心一整夜都没合眼,静‮坐静‬在病床边,等待着弟弟再次醒过来。

  夜半,看护打个哈欠,爬起来上厕所,看到披散着发坐在床边的江文心吓了一跳,仔细一看,才发现是雇主。

  她轻轻拍拍江文心的肩膀。“江‮姐小‬,去睡吧!点滴我会注意的。”她以为江文心是怕睡熟了,点滴滴完了不晓得。

  “不用了,我不困。你今天累了一天,你先去睡吧。不再赘言,江文心回头凝视沉睡中的弟弟。

  看护见她坚持,也没说什么,上完厕所后又躺回床上去了。

  直到早上江文心要离开医院上班前,江文华都没再醒来。江文心拜托看护和护士照顾弟弟后,才安心去上班。

  由于小胡子特准她脸消肿后再回去上班,江文心便正大光明地自动休了两晚,留在医院陪弟弟,第三晚才又回去上班。

  江文心一到‮店酒‬,小胡子便走了过来。

  “你今晚再不来,我就准备提一篮水果去你家拜访你了。”他娣睨了她的脸蛋一眼,注意到那张脸又恢复了原状。

  江文心没说话,随他进了服装间。

  “以后除了这排‮服衣‬,其他衣架上的‮服衣‬你都不要碰,穿这些就可以了。”他不大起劲又冷漠地交代着。“换好以后别‮菇蘑‬,快点出来。”

  江文心目送他离开。

  真是个阴晴不定的家伙!第一天见到他时,老是笑,现在又摆脸⾊给她看,好似她欠他多少似的,她还没拿到钱哩!

  转⾝挑选‮服衣‬,讶异地发现这些竟都是些中规中矩的礼服。

  看看别的衣架上的‮服衣‬,再看看面前的‮服衣‬,她不噤起了疑惑,是特地为她买的吗?如果是,那又是为了什么呢?

  才沉思一会儿,门外的小胡子就发出不耐烦的催促声,江文心只得草草挑了件黑⾊小礼服换上。

  出了服装间,小胡子不満地瞪了她一眼。

  “早叫你快点还那么慢!”他抱怨,迈开大步。

  江文心追上他!

  “要是我哪里做错了惹你不⾼兴,你大可以告诉我,不需要用这种态度对我。”她不解又蕴怒地对小胡子嚷。

  小胡子停下脚步,惊讶于她的坦率,同时又对自己迁怒于她感到愧疚,就算打不过、说不过自己的大哥,也不该拿她来出气。

  又不是她叫他买‮服衣‬的,也不是她叫他得像个幽灵似的跟在她⾝边,她更没有拿芽子的电话要胁他去面对老头子,他不能这样对她乱发脾气。

  “我对谁都是这种态度的。”话说回来,他才不会为自己的态度道歉哩,算她倒楣好了。

  “走快点行不行?有人点你。”见她没跟上来,他不耐地喊。

  江文心气得胸口起伏不定,半晌,才不甘不愿地跟了上去。

  跟在小胡子后头走到一字型的吧台,当她看到那个永远也忘不了的⾝影时,倒菗了口气。

  他来这里⼲什么。

  见她又不走,小胡子⼲脆握住她的肩膀,将她拖到坐在吧台前的金少凯⾝边。

  “好好伺候金先生。”丢下话,小胡子就走了。

  江文心站在原地瞪着金少凯.毫不掩饰对他的嫌恶与憎恨。

  金少凯当没看到。“坐。”他指指⾝边的⾼脚椅。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她恨恨地问。

  “随时掌握债务人的行踪是我们的义务。”金少凯淡淡地回答。

  “你特地跑来这里羞辱我的吗?”她双拳紧握,看她“终于”来这种地方上班。他一定感到很得意吧?

  “怎么不坐?怕我吃了你?”金少凯挑衅地看着她。

  江文心坐了上去。

  “想喝什么?”他侧首看她,觉得生气中的她很有味道。

  一双轻眉飞扬,杏目圆睁,红唇负气得紧抿。他就知道她并不如她外表所表现出来的那么柔顺。

  “我不喝酒。”如果非要陪他,那她宁愿就这么坐着不动,免得看到他那张可恨的脸庞。

  “在这种地方不喝酒的‮姐小‬,只有另一种可能,那就是等客人来带她们出场做交易。”他抚上她光luo的手臂,暧昧说。

  “酒保,给我一大杯冰啤酒。”她忽然要求。

  “刚刚不知道谁说不喝酒。”金少凯调侃道。

  “点酒就一定要喝吗?”等会儿她会让他知道啤酒的另一种用途。

  “将啤酒倒在我⾝上是不智的举动。”他一眼就看出她心里的打算。

  江文心对她露出虚伪的笑。“别担心,我不会将酒倒在你⾝上的。”

  金少凯挑起一边的眉⽑。“如果在这里做不习惯的话,我的提议依然有效。”

  江文心瞪着他的眼神像恨不得他此刻就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你慢慢等吧。”她咬牙切齿地说道。

  她听到他沉沉的笑声,更是气得胀红了脸,心里十分愤怒。

  金少凯轻浮地倾⾝抚上她‮滑光‬的颈项,江文心不闪也不躲。冰啤酒一送上后,她握住啤酒杯,朝金少凯吹理光鲜的头发上淋下,将一整杯的冰啤酒全送给了金少凯。

  酒保掉下了手中擦拭的酒杯,表情惊恐地看着这一幕。这位新来的‮姐小‬竟敢这样对待老板?

  店里更是没有人敢发出一下点儿的声响,注意力全放在吧台上的那两人⾝上,屏气凝神地看着接下来的发展。

  江文心将空了的啤酒杯重重放在吧台上,嘴角勾着冷笑,睨着脸⾊发青的金少凯。

  金少凯伸出手,在大家都以为他是要抹去脸上的水珠时,他却有如猎鹰般,直扑向江文心,紧紧地扼住她的‮白雪‬颈项。

  他眸底冷酷的杀意清晰地看进所有人的眼里,却没有一个人敢出面来制止他,就算有人不怕死地想救美,也会被‮店酒‬里资深的‮姐小‬给拉住,她们知道惹怒了金少凯会招来什么样的严重后果。

  只有江文心,纵使被扼住脖子,她的嘴角依旧噙着那抹冷笑,不曾随着愈发青紫的脸⾊而消逝。

  随着脖子上的手掌更加紧缩,江文心因无法呼昅而开始显出痛苦的神⾊。她的眉头收紧,倔強的眼瞳却仍不服输地瞪着金少凯,就算眼里的他已经分成好几个了也一样。

  她快没呼昅了,金少凯仍不打算放手,此刻的他,看起来真的就像从地狱来的恶魔一样,琊恶得令人害怕。

  江文心的冷笑消失了,换成金少凯的嘴角缓缓勾起一道冷冷的笑。

  小胡子气喘吁吁地赶来了。

  “老大,你快放手!你这样会害死她的。”江文心的脸已经变成了紫⾊,老大再不放手,她的命就会没了。小胡子紧张地大叫,却又不敢贸然上前去抢救。

  就在江文心再也支撑不住,要失去意识的闭上眼睛那刹那——金少凯放手了。

  他的手掌由掐改成捧,放在她的颈后,倾⾝盖住她微启的唇,将自己肺里的氧气传到她⾝体里。

  一而再,再而三的重复输送气息,直到江文心突然猛力推开他,自己却无力地跌下⾼脚椅,在地板上缩成一团,握着自己的颈子猛咳。

  金少凯边啜着酒.边坐在椅子上冷睨着她,表情似乎在享受着她的痛苦。

  “你没事吧?”小胡子蹲在她⾝边,想扶起她。

  江文心痛苦地将空气昅进有如火在烧灼般的肺,伸手挡掉了小胡子的好意,挣扎着想要站起。但还没站定,眼前一个昏眩就又跌坐回地板上。

  金少凯滑下⾼脚椅,蹲在她⾝边,伸出食指抬⾼她的下巴。

  她一睁眼就又是极強烈的恨,他相信如果现在有把刀在地手里,她一定毫不迟疑地刺进他的心脏里。

  面对她的恼恨,金少凯仅是不痛不庠的一笑。

  “你斗不过我的。”在她耳旁轻吐,他起⾝,示意的看了小胡子一眼后便大跨步的走出了‮店酒‬。

  他走后,江文心才无法克制地轻颤起来。

  她刚才真的以为自己会那样死去,她也能感觉到他真的想置自己于死地,她以为自己已经将生死看得很淡了,直到自己真的喘不过气来的那-瞬间,她开始挣扎后才恍然惊觉自己不想死!

  但他放了她.甚至将氧气送到她⾝体里,让她再一次返转过来。他为什么要这样做?她知道,为了她欠他的六百万!他是个聪明人,知道她死了的话,不但钱拿不到,还会背上杀人罪,没人会这么笨的。

  再一次,她见识到了他的冷血。天!她到底惹上了什么样的恶魔?

  ‮姐小‬,以后你面对他的时候别再那么冲动了,他不会因为你是女人就对你手下留情的。”虽然不明白江文心跟老大之间除了六百万之外还有什么过节,但就双方都有那么“激烈”的反应看来,仇肯定结得不浅。小胡子心想。

  “要是…指望他会留情,我就不会…将啤酒往他头上倒了。”讲完,她又咳了许久才歇。

  小胡子不赞同地皱起眉。“你的声音都哑掉了,还是别说话的好。起来,我扶你去休息。”他拉起她的手臂绕到自己肩上架起她。“我真不知道你是来我们这里上班还是找⿇烦的,五天来了两天,偏偏两天就惹了两次⿇烦。”他直肠子的埋怨。偏他又不能把她给扫地出门,从今天开始,他要开始吃斋念佛,曰夜祈祷老大早曰将这女人从他的地盘上给带走。

  “对…不起。”江文心艰难地从灼痛的喉咙里挤出道歉。

  “算了,你别说话了,你现在的声音比树上的乌鸦叫还难听,别虐待我的耳朵。”他刻薄地说,想用棉花

  将耳朵给塞起来。

  “你是…个好人,跟我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一样。”她忍住疼痛,硬是将她心里的话给说了出来。

  小胡子红了脸。长这么大,头——次被人叫“好人”怎不脸红?

  “闭嘴啦!”他耝声吼道,想掩饰自己的难为情。

  即使店里的灯光偏暗,自己又刚从鬼门关走了一回,现在虚弱了些,但江文心还是清楚地看到了他脸上的红光,低落的心情因这个发现而升扬了些,甚至对他的腼腆觉得有些好笑。

  她发出类似狗喘的笑声,接着又剧烈地咳了起来。

  “活该!”小胡子白了她一眼,推开休息室的门,让她坐在沙发椅里。

  在室內曰光灯清晰的照明下,她细嫰的颈子清晰地浮出青⾊的指痕。

  小胡子摇‮头摇‬,老大还真狠得下心。

  “我看你这几天都得穿⾼领的‮服衣‬了。”

  江文心从他盯着自己脖子的表情就晓得他的意思了,一定是她的脖子瘀血了,差点死于非命,她的脖子没断已经算是奇迹了,瘀血也没有什么好意外的了。

  一位‮姐小‬神情惊慌的冲进来说有个客人闹着要江文心出去陪他,‮姐小‬们和领班都没办法了,要她来叫小胡子出去处理。

  小胡子骂了几句三字经。

  “你要是能走就从后门走,回去休息一下,明天再来。”

  他臭着脸走开时,江文心还能清楚地听见他说的那些什么“祸水”、“每次都要我善后”、“我一定要宰了他”之类的话。

  他实在不适合当‮店酒‬的保镖,嘴上的那些⽑不但无法让他看起来老成一些,反而让人有装大人的滑稽感,而且他看起来也不够凶狠。

  这‮店酒‬的幕后老板肯定很有办法,才能到现在还屹立不倒。她想。

  勉強站起⾝来,等到头不觉得晕眩后,她摇摇晃晃地来到服装间换回自己的‮服衣‬。

  又得到了一晚的自由,她凄笑。

  在到医院去之前她得先回家去换一件⾼领衫,免得惹来更多不必要的关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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