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铩羽而归
我迷迷糊糊的醒来,左右看看发现⾝处医院,四人间,我旁边躺着的是肖三酒、晏庄和⽑敏。
廖鹏抱着神情呆滞,浑⾝青肿的儿子,小颖在给我们削水果。看我醒来,晏庄坐起来冲我竖了个中指。
“你把自己撞晕就算了,倒的时候看的够准的,差点没把哥哥庒死!”
我懒得理他,吃了小颖送到嘴边的苹果又躺下接着睡。到半夜的时候,廖鹏一阵惊呼把我们都吓醒了。
“聪聪你要去哪儿啊!”
我忍着头晕猛的坐起来,今天一直呆滞的孩子竟然坚定的往外走,廖鹏手还缠在他⾝上,差点被拖倒在地。
晏庄翻⾝下床,一张⻩符啪的贴他脑门上,孩子僵硬的停在原地不动了。
“子蛊成熟了,控制着他去找⺟蛊呢。哥哥这符镇不住多久,快换服衣咱们跟过去,找到⺟蛊所在地后,最好直接抢回来!”
晏庄语速飞快,边说边换服衣,我一听⼲脆穿上鞋子把外套一穿就算完事儿!
⽑敏⾝子太虚,现在连床都下不了,晏庄⼲脆不让她跟着拖后腿,安排廖鹏夫妻照顾,而李金阳则被当做唯一的生面孔跟着一起走,必要的时候借着普通富豪的⾝份去打探情况。
准备完毕,晏庄把符纸一撕,小名聪聪的孩子马上飞奔出去,动作僵硬,两条手绷直了甩。我们⾝上全有伤,根本跟不上他的速度,气喘吁吁的跑出医院门,李金阳甩出今天下午才取的现金,直接买了两辆黑摩的,我们四个骑上就追了过去。
孩子一路疯跑,一口气跑出去七公里才放慢脚步,准备往一家人私会所走去。
晏庄一个速加拦在孩子前面,再次用符定住他后,我们四个带着孩子躲在绿化带里,偷偷摸摸的往那家人私会所看。
“妈的,咱们地盘上竟然被万道安揷了这么一处基地,还在二环內,够嚣张的啊,真是不把咱们四局放在眼里了!”晏庄眯眼嘀咕了一句,冲紧张兮兮的李金阳抬了抬下巴。
“有钱人,人私会所常去吧?进去探探路,什么情况半小时后出来说说。”
李金阳目瞪口呆,竟然让他一个人进敌人的大本营?这不是送死吗?
为了让他安心赴死…不,探查,晏庄难得给了他个好脸⾊,温和的安抚道“放轻松点,你家里还是有点权势的,又没表露过跟我们是一伙的,富二代看见个没去过的人私会所进去看看不是很正常的吗?要真有什么不对劲,他们最多以不营业为借口把你请出来,不会为难你的。”
李金阳被说服了,蹲在小树林里做了半天心理建设后,从服衣口袋里掏出一面小镜子仔细整理好外观,又拿出男用香水噴了噴,端出他精英的架势步履从容的往人私会所走去。
晏庄赞叹的冲我竖起拇指,连连赞叹我同学里总算出个人才了。
我翻了个白眼,注意力就全放在会所上,谁知李金阳才进去了十几分钟就走了出来,⾝后还跟着一个西装⾰履的老头。
“糟了!”晏庄低咒一声,马上掏出机手按下了晏刚老头的电话号码,谁知道那边竟然传来了用户已关机的电子音。
“鬼眼也有漏算的一天?真是奇闻啊奇闻。”
西装老头像英国传统绅士一样矜持的笑着鼓掌,走近了,我才发现李金阳两眼无神,可能是被催眠了。
被逮了个正着,还明知道打不过人家,晏庄倒也光棍,把机手往旁边一丢,举起双手示意投降。他投降了,我傻了,这我也要举手吗?
“没想到啊没想到,您老人家不是前两年还被云南的黑苗下了追杀令吗?怎么还敢在帝都光明正大的晃悠?”
西装老头表情一点都不气恼,乐呵呵的像个老好人,但动作不慢,反手就是一巴掌把晏庄打的跌坐在地。
“早就听说鬼眼嘴皮子利索,我说不过你,但你确定还要继续说吗?”
笑容没有丝毫的变化,西装老头掏出⼲净的手帕擦擦手,语气温和的道“我徒儿三年前练手的蛊人谢谢你们送上门来,在纯阴体质的人体內待过,又在至亲之人的体內积攒了这么重的戾气,这蛊人还真变成难得的极品了。”
“看在你们把蛊人送回来的份上我这次就不动你们了,趁我还没改变主意,你们滚吧。”
晏庄坐在地上満不在乎的把嘴角的血迹擦了,懒洋洋的仰头看着西装老头“欧桑老爷子,您这级别的没必要和我们这些小辈计较吧?这蛊人和咱们四局有点关系,您看要不通融一下?”
叫欧桑的老头明显愣住了,想来是没料到晏庄脸皮厚成这样,竟然跟他这个死对头谈交情还让他通融一下…反正我都听不下去了。
果然,欧桑老头直接气乐了,笑了半天竟然点了点头“要通融?行啊,只要三天內你们能找来够分量的人,区区一具蛊人我还你们也不是不行。但整个四局也就晏刚老匹夫能入我眼,他现在不在帝都,你们要找别人的话,可得抓紧时间了。”
最熟悉你的人果然是你的敌人。我们都还不知道老头的行踪,他竟然都了如指掌了!
知道今天事不可违,晏庄看了一眼已经走进人私会所的聪聪,嬉皮笑脸的冲欧桑说道“三天就三天,您老可不能现在就灭了孩子神识,说话不算话啊。”
欧桑老头的眼睛眯了起来带起一片鱼尾纹,审视的看了晏庄半天,他冷笑一声“呵呵,我答应了,我倒要看看在年轻一辈名声赫赫的鬼眼,怎么在三天內搬来救兵!”
欧桑老头回人私会所去了,他一走,李金阳的迷魂术也解了,稀里糊涂的缠着我们打听自己是怎么跑出来的,我们懒得理他,把他独自打发回医院后,我们三个没脸见⽑敏,只能灰溜溜的回了四局。
“走吧,跟鬼女大人汇报去。”
晏庄有气无力的带我们去血玉棺面前简单的汇报了一下任务,至于详解,毫无疑问又是一队新人的我被留了下来。
经过上次的事,我一个人面对这血玉棺真是出离的尴尬啊…
恭恭敬敬的跪在血玉棺面前,我低着头不时偷眼看看,默默的在心里组织语言,看怎么才能最简短的把事情说清楚。万一鬼女又嫌我啰嗦,我估计就再也没脸过来了。
“上次啰嗦的烦人,今天怎么哑巴了?”
熟悉的女声从血玉棺里传出,我一个激灵,讪讪的垂着头道“我在想今天怎么说简单一点…”
沉默了一会儿,女声淡淡响起“详细说吧,这两天太安静了。”
我狐疑的抬头看了看血玉棺,有点不太确定的道“您确定让我详细说?”
“说!”
得了准许,我马上从同学会开始把事情原原本本的说了出来,中途跪的累了,我无意识的换动作,又靠血玉棺上接着侃,一口气说到欧桑老头说现在帝都里找不出一个能入他眼的人时,我很清晰的听到了一声冷哼。
灵光一闪,我脑子里就一个念头--晏刚老头见鬼女都得跪着,要是鬼女出马,给欧桑十个胆子,他还敢跳?!
这想法太诱人了,我肾上腺素飙升,完全没过脑子,转⾝往血玉棺上一拍,奋兴的说道“鬼女大人,要不您跟我们走一趟!您出马了,欧桑那老头估计得吓死!哈哈哈哈!”
脑补到深处我忍不住狂笑起来,越想越觉得自己这想法不错,拍拍血玉棺乐滋滋的继续说道“等您吓住了欧桑,咱们就等着他恭恭敬敬的把聪聪和媛媛的尸体送出来,解决了聪聪⾝体里的蛊虫,再等老大回来开个鬼门把媛媛送去投胎,齐活儿!”
隔了好半天我这奋兴劲儿缓下来后,我发现自己没大没小的杵着血玉棺,刚才好像还连拍了好几下…好嘛,冷汗下来了…
默默的把手收回来,默默的跪下,我低着头已经不知道该说自己什么好了。为什么老是说嗨了就忘了面前供的是四局的镇局祖宗了呢?!
心里祈祷着鬼女祖宗千万别和我计较的时候,鬼女出声了。
“我已经二十多年没离开过这儿了。”
虽然冷静下来就知道鬼女不可能随便跟着我这个小人物乱跑,但真听到她这话,我还是一阵失落。除了她,我真想不到三天內还能去找谁了。
就算晏庄在圈子里小有名气,那也是在年轻这一辈里的名气,和老一辈的大拿再熟,人家凭什么给这个面子过来?
“跟你出去一趟,也不是不行。”
我继续低着头叹气,果然是不行…咦?!
我猛的抬头差点把脖子闪了,瞪大了眼睛磕巴的问道“你刚才说啥了?能跟我出去一趟?!”
“可以,但是有条件。”
什么条件都好说啊!我急切的问什么条件,鬼女声音似笑非笑的说道“晏刚请我出马一次耗费了3年的寿命,以你的道行本来最少得耗去10年,但纯阳命格确实逆天,缩到5年也不是不可能。”
“为了别人的事牺牲自己的寿命,你愿意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