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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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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深夜,宁府客房內。

  “姊,时鹰哥哥是不是喜你啊?”⽩心眨着慧黠早的双眸问姊姊。

  ⽩⾐蝶正在梳理一头秀发,对着铜镜瞪了妹妹一眼轻斥。“别说!”

  ⽩心‮奋兴‬地踱到姊姊⾝边。“我哪有瞎说…”

  她一脸崇拜的叙述赌坊的事。“他若不喜姊姊,怎么会闯进赌坊和“赵婬贼”挑战?”

  “心!说话别这么难听!”

  “赵大深本来就是个婬贼嘛唉呀姊姊,你好可惜,看不到赵大深输掉整间赌坊时的表情。”

  “他输掉整间赌坊?赵大深不是很会赌吗?”

  ⽩心得意地侨笑。“可是时鹰哥哥比他更技⾼一筹,只学了半个时辰天九牌的玩法,竟然立即融会贯通,运用自如;而且他诓人当时真面不改⾊,骗得赵大深团团转。后来连赌坊都输掉时,他几乎要哭出来了!”

  心比手划脚地道:“结果,时鹰哥哥就说,只要他肯放了姊姊,就一笔勾销。”

  ⽩心暖昧地撞了下姊姊肩膀。“我说姊姊,他是中意你的吧?”

  ⽩⾐蝶不语,只是冷漠地梳着长发。

  ⽩心还是说个不停“时鹰哥为了你,连宁国府的地契都拿出来下押了。你说,他这样是不是喜你?”

  “他把地契拿出来押?”

  “是啊!”不理会姊姊的讶异,⽩心继续眉飞⾊舞叙述。“我问他怎么认识姊姊的,姊姊平时很少上镇的啊!但他不说清楚,只是冲着我神秘兮兮地笑,然后要我自己来问姊姊…”

  “嗄?”糟糕。⽩⾐蝶假装没听清楚,打算敷衍过去。

  ⽩心认真又耐心地追问。“姊,你怎么会认识时鹰哥哥的?”

  “呃…”⽩⾐蝶没答,脸先红了。

  可恶!这宁时鹰好贼,害地应付这种尴尬的场面。她总不能对心说她是中了媚葯,和他‮夜一‬绵才认识的吧?

  “姊…你怎么光红着脸不说?”

  ⽩⾐蝶放下梳子,起⾝去倒了杯茶给心。“你说了那么多话,该渴了吧?”

  ⽩心知道姊姊若不想说,打死地也不会说,她只好乖乖地接了那杯茶。“姊,时鹰哥哥要我们住下来,我们就别再回去了。”

  ⽩⾐蝶摇‮头摇‬。“非亲非故,怎好打搅人家?”

  “唉呀!不喜就叫“打搅”喜就叫“荣幸”喽!”

  ⽩⾐蝶瞪着妹妹。“你呀,就会占别人便宜。”

  “姊,我们若回去,爹哪天又把你卖了怎么办?何况他每次喝醉就打我们,拿我们出气。现在时鹰哥哥想照顾我们,姊…留下来嘛…”

  “可是…”她仍有顾虑。

  ⽩心撒娇地过去拉姊姊臂膀。“别可是了,姊!我真的好害怕回去。留下来嘛!”

  ⽩⾐蝶拗不过她。“我会考虑考虑。”

  “唉,别考虑了,时鹰哥哥才舍不得你走呢!”

  “你别成天在那胡说!”她虽凶了⽩心,可是眼底却浮现満満的笑意。

  心看姊姊的表情,她八成是同意了,于是⾼⾼兴兴地上睡去了。

  反而是⽩⾐蝶枯坐烛前怔了大半天,了无睡意。

  妹妹的话,在她心中起了涟漪,令她一颗心忽上忽下跳个不停,浮躁极了。

  她是⾼兴的吧!不过,她不敢放任自己尽情⾼兴。她怕宁时鹰并不似妹妹说的那么喜自己。

  可是,若非如此,他怎么会三番两次吻自己呢?

  然而,他并没有真正对她承诺过什么呀!

  唉…⽩⾐蝶摇‮头摇‬,讨厌这样患得患失的自己,竟为了一点小事大半夜睡不着。

  为了让头脑清静些,⽩⾐蝶⼲脆吹灭蜡烛步出房外。她在廊外转了几圈,随后踱进了花园。

  绕了这么久,也不过只逛了宁国府一半。光是穿堂就有好几处,都摆设着昂贵的⽩⽟花瓶或屏风。廊檐上雕琢着成排龙凤,显得异常精致。

  而花园內,假山流⽔的布置巧夺天工,晚风拂过时,阵阵花香扑鼻。只是在月⾊下观赏,都可感受到它的美丽;倘若是在⽩天,不知会有多人。

  ⽩⾐蝶忽然发现自己处在一个完全陌生的世界。

  什么叫富贵人?她总算亲⾝经历了。

  正沉思时,忽闻脚步声。她抬头看见面来了个人。

  是早先见过、宁时鹰⾝旁的贴⾝小厮丁邦。

  “⽩姑娘,这么晚还没歇息吗?”丁邦正想回下人房休息,却遇见⽩⾐蝶。

  “呃,我只是随便逛逛…”她想了想,又问道:“对了,丁邦!”她指指前面她住的那一列回廊。“为什么那边的走廊都不点烛灯?”

  “哦!”丁邦笑逍。“那是少爷住的地方,少爷知道飞蛾会扑火,因为怜蛾,所以不点灯。”

  怜蛾?他也有这一面。

  丁邦骄傲道:“只要姑娘细察就能发现,我们少爷其实很善良。”

  ⽩⾐蝶微笑地点了点头,便转⾝回房去了。

  ⽇,曲龙镇內。

  人人谈论著宁大少爷利用赌术抢亲之事。谈起宁老爷那聪明绝顶、行事不羁的大少爷宁时鹰,无不丽出钦羡之⾊。镇民的津津乐道,让龙凤赌坊坊主赵大深没脸出门,只有躲在家中生闷气。

  他那垂涎了那么多年的美娇娘,好不容易到手,竟然未圆房就被宁时鹰抢走了。‮夜一‬之间,他成了曲龙镇的大笑话。

  堂堂赌坊坊主,竟赌输门外汉宁时鹰!他真该‮愧羞‬的撞墙。不过,他当然不会这么做,一来是他贪生怕死,二来是自那夜输给宁时鹰后,赌坊的生意竟忽地大好起来,蜂拥而⼊的赌客就差没把赌坊大门踏破。

  因为大家都相信坊主赌技这么烂,他们赢钱的机会应该很⾼。

  因此,赵大深的心情真可说是“悲喜加”只能说世事本来就是祸福相倚。

  然而,宁时鹰抢亲这事,却也惹起一场不小的风波。

  毕竟有好多人因这事而“绿”了一张脸。

  萧府当然至少有两张绿惨惨的脸萧老爷和萧怡红。

  而宁府,则是一大早就有人已经气得几乎昏厥过去。

  没错,那正是宁老爷。忧心的宁夫人则在一旁顺着他的背安抚他。

  而宁时鹰呢,依然面无表情、不痛不庠地听训。

  宁老爷双眸瞠得铜铃般大,斥喝连连。“荒唐!你什么不学,学人家拿地契去赌?不孝子!”

  宁时鹰淡淡应道。“爹,我又没输。”

  “混球!万一输了呢?难不成宁府就这样一夕之间毁在你这败家子手上!”不噤为儿子的鲁莽捏把冷汗。

  宁时鹰陈述事实。“爹,你檄吧。放心!我啥也没输。”

  “我问你,万一输了呢?你怎么向我代!”

  “没有万一,因为本没有发生…”

  “你、你、你…”宁老爷指着地,气极地咳了起来。

  宁夫人忙扶他至椅上坐下,一边回头斥责儿子。“鹰儿,你就少说几句,别顶撞你爹爹了!快向爹爹认错道歉就好了嘛…”

  “我又没错…”宁时鹰固执地着⾝子。

  “没错?”宁老爷马上又气得要跳起来:“你忘了你未过门的子吗?这事传成这样,萧家问起来你要我怎么说?”

  “照实说啊!”“哼!照实说?说你贪图美⾊抢了⽩⾐蝶回来。你有没有想过怡红听了会有多生气?”

  宁时鹰直言道:“赵大深多行不义,人为,我救⽩姑娘免遭他毒手,也算是替天行道。”

  “她是什么出⾝,需要你堂堂宁府的公子去赌坊救她?甚至拿地契去押注?她值得你做这么大的牺牲吗?不过是个酒鬼的女儿。”

  宁老爷⾼⾼在上的态度一向令宁时鹰反感。然而他也明⽩,要一向势利的⽗亲改变观念,简直比登天还难,他⼲脆闭上嘴。

  而宁老爷可还没教训完。“时鹰,你是被⽩⾐蝶的美⾊给惑了吗?唉,你已经有怡红了,人家怡红长得也不差呀!你犯不着为了一个女人得罪萧府。”

  宁时鹰仍是面无表情。

  宁老爷又道:“你快点请⽩姑娘走吧!免得意怡红生气。”

  “不!我要留下她。”宁时鹰笃定一句。他不希望⽩⾐蝶返回那没有温暖的酒鬼⽗亲⾝边。他对她背上那怵目惊心的鞭痕仍耿耿于怀。他想保护她,就算会得罪怡红也在所不惜。

  宁老爷简直要被他气死了,他咆哮。“你留下她⼲么?你都要娶怡红了。”

  “爹爹还不是娶了娘,又纳了一堆小妾?”他驳道。

  “你、你…”一句话顶得他没话说。

  宁夫人忙出来打圆场。“鹰儿,你就少耍嘴⽪子了,把⽩姑娘送走吧。你不是自小就有十二金钗陪你吗?有了她们你还嫌不够?再不然这世上女人多的是,犯不着硬要留下这个⽩姑娘吧?”

  宁时鹰傲然回道:“我既然救了她,就要救到底。总之,我是不会送她走的。”他心意已决。

  说罢,他拂袖离去,丢下虱的⽗亲和焦虑的⺟亲。

  走出內厅,宁时鹰踱向他住的明仁园。

  经过回廊,他一眼瞧见正低头沉思的⽩⾐蝶。她不知正俯望着什么,正看得出神。

  凉风习习,吹得她⾐袖飘飘。娉婷纤细的⾝子似柳叶一般单薄,惹人垂怜;黑亮直密的秀发柔柔垂落肩背。

  淡眉忧眸、抿紧的,显示她似有重重心思蔵于心內。

  宁时鹰悄声走到⽩⾐蝶⾝侧,她并未发觉。

  顺着她的视线望去,他才明⽩原来她是在看锦鱼。

  “⽩姑娘喜哪一只?”

  他忽的出声,惊得⽩⾐蝶本能的跳起,转⾝防备的退了一大步,一时没站稳就往池內栽去。

  “小心!”宁时鹰俐落地一把拉住她下坠的⾝子,顺势揽进怀中。

  望着怀里的人儿,他不噤笑她:“怎么这样胆小?”眸內有着蔵不住的宠爱。

  原来是他!⽩⾐蝶收神,尴尬地推开他站稳了⾝子。

  宁时鹰笑问:“用过午膳了吗?”

  “用过了。”

  “是吗?我以为你肚子饿才猛盯着锦鱼瞧。”

  ⽩⾐蝶斜瞪他一眼。“我只是看鱼儿游得那么自在,看得出神了,才不是因为肚子饿。”

  她娇嗔的模样煞是动人,不过宁时鹰舍不得惹她生气,赶紧改口。“⽩姑娘还住得惯吗?”

  ⽩⾐蝶即刻认真回答。“谢谢宁公子收留我和心。但是非亲非故的打搅您也不好,我明⽇就和心离开。”

  “非亲非故?”他的黑眸瞬间变得深邃:“我以为你和我之间关系已非比寻常。经过那‮夜一‬,我们有必要还刻意如此生疏吗?”

  她那种冷漠防备的态度,终于惹得向来大而化之的宁时鹰不⾼兴了。

  曾经的亲密,他没有忘记;倒是她非但忘得一⼲二净,而且还连一点怀念也没有呢!

  宁时鹰自诩是个多情的情中人,怎么也没想到,今生竟会遇见一个如此无情冰冷的女人。

  对他的质问,⽩⾐蝶不答,眼睛回避着地。

  一想起那夜自己的热情,⽩⾐蝶就会尴尬不已。

  宁时鹰见她为难的模样,心软了。“⽩姑娘就别再客气,住下来吧!”

  “宁公子已帮我太多,我和妹妹并无任何可回报的。”

  “我并不要你报答我什么。”

  “可是…”她仰起脸还想婉拒,他却伸手轻轻挽起一丝秀发于掌中滑过,鹰般的黑眸温柔坚定地俯视地。

  他半命令半恳求地低声一句。“若是你走了,我会非常难过。上回你不告而别,害我深受思念之苦。⾐蝶,请你留下…”

  他用指腹轻画她眼眉,对她的怜惜尽岸眼波流转中。

  ⽩⾐蝶仰望他深情的眼眸,倾听他诉说的情话。

  难道…难道妹妹猜测得没错?

  宁时鹰喜自己?

  他果真对自己动了感情?

  不可否认,⽩⾐蝶內心因着他的真情而波涛汹涌。

  她心底甜藌得如花绽放。

  望着眼前这聪明俊秀的男子,她终于不再拒绝,决定将终生托付于他。

  良久…

  ⽩⾐蝶终于难得地露出一抹微笑,她松口应许。“好,我留下来。”

  宁时鹰这才放心地笑了。

  见她难得对他有了笑容,又允诺留下,宁时鹰狂喜不已,一叠连声说:“为了庆祝,今晚我带你们姊妹上昑月楼用膳,算是宴,你觉得如何?”

  ⽩⾐蝶温柔应道:“就照你的意思吧。”

  宁时鹰⾼兴地笑道:“我先到昑月楼吩咐好,掌灯时分,丁邦会去接你们。”

  两人谈妥后又聊了一会儿,然后才各自散去。

  两人走了后,一旁草丛內躲了好一阵子的⽩心这才哇的一声‮奋兴‬地拍手跳起。“我就说时鹰哥中意姊姊…”

  她一得意,不知不觉放了一直被她紧拉着的丁邦。

  原本丁邦只是恰巧路过,不料竟被⽩心硬是拦了下来拖到草丛內,偷看少爷和⽩姑娘两人对话。

  丁邦对⽩心喝斥。“你好大胆!偷听我家少爷说话。你不觉得羞聇吗?”丁邦认真地教训同他几乎一般岁数的⽩心。

  ⽩心歪着脸、睁着双星眸理直气壮回道:“什么偷听?呸,我不过是“刚巧”也在花园里,不小心听见的嘛…”

  “哼,歪理!”他气道:“小心我同少爷说!”

  ⽩心一听,跳起来瞪眼指着他。“你敢!别忘了,方才你可是和我一起躲着偷听的,你去说啊…”“我是被你揪住的才…”

  ⽩心回道:“被我揪住?去!去同你家少爷说,我这小小弱女子有多大的“神力”把你按在丛內动弹不得。去呀!你去告状。看他信不信你?”

  丁邦气得⾆头打结。“我…”

  “我什么?”⽩心伶牙俐齿劈得他无法回嘴。“再那么大声对我吼,我就去向你们少爷哭诉,说你欺负客人!”

  丁邦闷道:“我不信没什么事你就能哭得出来。哼!”瞬间,只见她双眸一凛、⽔袖一甩、脚一踩,戏子一般呼天抢地号啕大哭起来,泪⽔噴了他一脸,把他吓得愣住了。那哭声震动了整座花园,好似她有天大的委屈。

  万一被人误以为他欺负她,那可糟了。

  丁邦忙哀哀求她。“好了好了,我不说,你快别哭了。”

  她马上收住哭声,没事般笑昑昑的贬着眼望他。“谢谢…”完全没有之前的泼辣样。

  丁邦盯着她好似盯着一只怪物。

  算他倒楣,遇上她这瘟神。“没事我先走了。”他赶紧脚底抹油,溜之大吉。

  ⽩心则是打着如意算盘,笑容満面地找姊姊去了。

  ⽩⾐蝶静静望着铜镜內映照的自己,她出神地伸指学宁时鹰之前那般轻轻碰触自己的眼眸。

  从前她觉得自己活得似行尸走⾁,而今,遇见宁时鹰之后一切仿佛有了改变,就连周围的空气似乎也变得不同了。

  难道,这便是所谓的爱?

  他的眼神、他的微笑和碰触,皆在她心口燃亮一簇簇火焰,令她心跳、恍惚。

  突然,⽩心风也似地推开门进来。

  她笑眯眯地说:“姊,我看见了哦!”“看见什么?”

  “我刚巧经过花园,看见时鹰哥哥对姊姊好温柔啊!你们两个那么亲密,不如催时鹰哥哥早早把你娶进门!”

  “瞎说…”⽩⾐蝶又气又笑:“你什么时候起变得这么鬼鬼祟祟了?”

  ⽩心拉着姊姊的手撒娇。“我是为姊姊⾼兴嘛!如果时鹰哥哥可以和姊姊永远在一起,那么,姊姊就再也不必担心以后了。姊姊苦了那么久,我真心希望姊姊得到幸福”

  ⾐蝶听了妹妹的真心话,心中虽感动但仍忍不住笑斥她一句。“你是为了你自己吧?”

  ⽩心笑咧了嘴。“姊…”

  忽然“碰”的一声巨响,门被踢开,惊得⾐蝶跳起忙把心往自己⾝后蔵。

  萧怡红満面怒容、气呼呼地闯了进来,一看见⽩⾐蝶便上前咆哮。“你是⽩⾐蝶?”

  ⽩⾐蝶防备地挡着心。“是,我是⽩⾐蝶。”

  话声刚落,萧怡红已经扬起手打算赏她一耳光。⽩⾐蝶不知道这女子何以如此地愤怒,竟想马上对她动手动脚。⽩心大叫着拉走姊姊,⽩⾐蝶则轻巧地侧过⾝子躲避…

  虽然⽩⾐蝶的闪躲已有些儿来不及了,但萧怡红这一巴掌还是没打成。

  原来丁邦捉住了她的手臂大声制止。“萧姑娘、萧姑娘不要冲动啊!”“狗奴才,你给我滚一边去…”她用力摔开他的手。但是也不再冲动,因为她忽然想到这会怒宁时鹰。她定定心神、抖抖袖子,抬⾼下颔一副鄙视和不屑的神态打量着⽩⾐蝶。“哼!就是你‮引勾‬我的鹰哥哥?不过是长得好看一些,凭你的出⾝,你配进宁府的大门吗?”

  ⽩心看不惯跳出来骂她:“喂!你又是谁?在这里端什么臭架子!”

  萧怡红呵呵大笑。“我是谁?也难怪你没见过我,毕竟我们的⾝分和地位差太多了。”她得意的夸耀。“我是萧府萧老爷的独生女…萧怡红,也是宁特鹰即将过门的子。”

  她的话不啻是一把刀刺进⽩⾐蝶的心坎。未过门的子?宁特鹰的影像在她眼前瞬间化为碎片。

  ⽩⾐蝶面⾊变得沉静苍⽩。

  ⽩心则是追问着丁邦。“丁邦,她说的是真的吗?”

  丁邦尴尬地支支吾吾,但事实已在他为难的脸上看得清清楚楚。

  萧怡红怨愤道:“我知道鹰哥哥向来心地太好,难免会有一些杂七杂八的人上他,摆出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博取他的同情,这我可以不介意…但是,现在他为了救你出赌坊,害我成了全镇笑话的对象。不只如此,鹰哥哥为了你还被宁老爷狠狠教训一顿。我真不懂,你怎么还好意思赖在这里?怎么,别告诉我你妄想当鹰哥哥的小妾吧?”她呸了一声。“无聇…”

  面对她的连珠炮攻击,⽩⾐蝶只是冷眼相对。

  而⽩心气得恨不得上前撕烂地的嘴,她动地大声咆哮。“你住口!你才无聇!”

  “心!”⽩⾐蝶严厉的斥喝,并抓住她。然后平静冷淡的对萧怡红道:“萧姑娘,很抱歉造成这么多困扰,我和心收拾好东西马上就走。”即便嘴里说抱歉,然而她的表情是一种不容侮辱的冷傲模样。

  她从容不迫的优雅和任冲动的萧怡红形成了強烈对比。

  萧怡红冷笑一句。“最好如此!”说完即拂袖离去,丁邦忙跟在她后头伺候。

  房间內忽然安静下来。

  心担心地望着姊姊。“姊…”

  “收拾东西。”⽩⾐蝶转⾝俐落地将随⾝带来的东西扔进包袱內。

  “可是…”⽩言又止。“我们要去哪?”

  “回家。”

  “嗄!”⽩心担心的抢道:“你不怕爹爹找你⿇烦吗?”

  ⽩⾐蝶不理会妹妹的话,她专心的整理着行囊。

  ⽩心见姊姊不答话,又道:“我觉得时鹰哥哥真的喜你,不如我们留下来,搞不好他…”

  “心!”⽩⾐蝶愤怒锐声道。“是谁把你教得这么自私的?”

  心很少见姊姊这样凶她,登时委屈地红了眼眶。“姊姊,我只是不希望你再受苦了。”

  “不论再苦再穷,做人都不可以丧失骨气。既然造成别人那么多困扰,我们还是走吧!何必让人看笑话?”

  ⽩心知道姊姊一旦固执起来,谁也劝不了,于是安分的拎起包袱和姊姊步出房间,离开只作了‮夜一‬好梦的宁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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